城堡中火把的光芒随风微微摇晃，一些陈腐的气息从有点潮湿的角落处缓缓释放到空气里，哪怕有着大量的清洁机器人工作，可石质建筑的砖缝总不可能什么时候都干干净净。
跟着穿军装的管家亚当穿过走廊，苏明来到了会客厅中，一张长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此时已经陈列了不少的菜品。
城堡的主人坐在主座上等着客人的到来，绿色兜帽下的阴影完全遮掩了他的面容，尽管原本就说不上有什么脸就是了。
“我回来了，维克多。”
丧钟没有在长桌旁就座，但还是放任共生体把桌上的烤乳猪卷走，塞进它满是尖牙的嘴里。
“至尊法师，我们的通讯才刚刚结束，杜姆猜测你又操纵了时间。”毁灭博士见到丧钟没有吃饭闲聊的意思，于是自己也站了起来，向着后方的通道做了个请的手势：“看来你不想用餐，那我们去实验室谈。”
“至尊法师操纵时间不是什么新鲜事，呵呵，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立刻就赶来见你了。”
丧钟拍拍身边的管家肩膀，示意不用服侍了，接着他和杜姆一起走向城堡深处：
“所以，讲讲零号元素的事情吧，我再决定要不要把宇宙立方借给你，你得理解，那小东西威力强大，我不能把它给你随便进行实验。”
“杜姆明白，如果换成杜姆，也会是一样的想法。”两人走进一个电梯里，并且通过它飞快地来到城堡的地下：“但等杜姆解释后，你就会知道这么做的必要性。”
地下实验室还是老样子，不过与以前相比，还多出了两个孩子。
此时两个小家伙正在用杜姆平日里监控全国的超大屏幕看电影，还是威尔逊娱乐最近拍的《生化危机》新作。
“你确定让你和苏珊的儿女这么早看丧尸片合适吗？”苏明见到两个孩子扭头看他，就伸手摸摸他们的头：“尽管富兰克林和瓦莱丽雅不是普通孩子，但你我都知道这所谓的电影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癌变宇宙救出来的‘小富’，那个富兰克林对于血肉早就没有了兴趣，而这个40K的富兰克林·冯·杜姆，显然爱上了看血腥纪录片。
“杜姆知道，你从生化危机30之后就编不下去了，所以后来这些所谓的电影，其实都是某个时间线或者单体世界你进行生化病毒实验的真实录像，所谓的主角也不是主角，只是一个幸存者。”
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杜姆这么回答，他面具后的双眼带着温情看了看儿女：
“但杜姆认为，让他们看看这些是有好处的，至少能明白，落后就要被人当作玩具的道理，我的孩子可不能是温室里的花朵。”
“啧，很难想像苏珊支持你这个观点的样子。”苏明摇摇头，塞给两个孩子一些从黑暗塔带回的玩具，说白了就是在北方正电子工业集团那座城市里弄到的游戏机：“看来她还在美国那边忙活公司的事？”
“她想要有自己的事业。”毁灭博士简单地回答。
在获得黑暗塔世界的黑暗面后，丧钟想要在那边找什么东西都很方便。
虽然这两台掌机无论是像素还是操作手感都很一般，可是电子游戏这种东西，没玩过的就是好游戏。
“谢谢，斯莱德叔叔。”富兰克林低头只顾玩，他特别容易进入专注状态，倒是人小鬼大的瓦莱丽雅奶声奶气地感谢了丧钟，她还露出一个缺牙的可爱笑容。
“不用客气，好好玩吧，不过你换牙似乎有点早，是不是吃太多糖了？”苏明捏捏她的小脸，笑着摇头。
“我没有，尽管对儿童来说高血糖问题不容易出现，因为新陈代谢较快，但吃太多糖对于我的膳食营养均衡并没有好处，容易导致肥胖或者营养不良。”女孩呲着牙齿用指头点点大门牙的位置，一本正经地回答。
苏明揉了揉脖子，他拍拍女孩的脑袋：“明白了，你是个好孩子，玩游戏吧，我和你们的爸爸有点事情商量。”
女孩点点头就和兄弟凑到一起去了，他们似乎打算研究一下这新玩具的联机功能。
丧钟摊着手回到了毁灭博士身边，跟着他继续往实验室尽头的控制台那边走，小声说：“他们不光生长发育速度比较快，知道的东西对于两岁小孩来说也太多了，你检查过吗？”
“当然，但杜姆认为没有问题，还是开始正题吧，斯莱德。”毁灭博士的脸孔藏在面具之后，看不到他具体是什么表情，但听声音，似乎还有点自豪的样子。
丧钟也没有深究，他走到了巨大的控制台前，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这个无光的环境算是舒服多了。
“我在听。”他摸出一根烟点上，立刻就有微型的杜姆机器人送来了烟灰缸：“之前你跟我说到了‘胎衣’那里，然后给我看了一个模型。”
“是的，记得我们之前在负空间中的旅行吗？”
毁灭博士开始操纵仪器设备，在这里再次投影出了那不规则的菱形构造体，它看上去有点像是放大后的味精颗粒，只不过是淡紫色的：
“从那里出来之后，杜姆就一直在研究空间的本质，研究重点是正负物质界间的传送门，杜姆想要知道，它是如何‘稳定且同时’联通正负宇宙的。”
“原来如此，因为按照目前已知的理论来说，无论是正物质还是负物质，一旦接触彼此就会发生类似能级流失一样的湮灭现象，比起反物质和正物质接触时的反应更猛烈，也更迅速。”
丧钟虽然不是专业的科学家，但这些基础常识还是知道的。
毁灭博士点点头，他抱着胳膊抬起头看着投影出的菱形晶块，看着它在黑暗中缓缓旋转：
“没错，当时虫王用它的宇宙指挥棒打开了通向我们主维度的传送门，并发动了虫波入侵，杜姆很好奇构成传送门的物质，不过直到最近，杜姆才从超越神族留下的图书馆里获得了一些灵感，并且最终发现了零号元素的存在。”
“嗯，继续，这并不是什么关键的东西。”苏明弹弹烟灰，又取出一瓶酒来喝，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杜姆进行了很多实验，但零号元素的原子结构无法在常规的空间中凝聚，原子会自然地分解为七种结构，形成不稳定的七种晶格，而后在量子层面上分崩离析。只因为纯粹的创世纪产物，和我们的现实无法相兼容，所以......”
杜姆翻了一下手掌，示意说到这里，丧钟就应该明白了。
至尊法师确实明白了，毁灭博士想要用宇宙立方，在地球上创造一个能够让零号元素诞生的‘特定实验环境’，这件事要么去找现实宝石，要么就得借宇宙立方，杜姆选择了通知丧钟，因为他清楚这个地球的真正控制者是谁。
他一直很聪明，连人情世故都很懂，不过那其实不重要，苏明比较在意的是，这个强大的法师似乎是用科学的手段，摸到了一些关于‘七’的秘密。
对于毁灭博士的请求，苏明没有必要做过多的思考，毕竟关于‘七’的谜题，简直是从一开始就缠绕着他。
不管走到哪里，总是会遇到和七这个数字关联的东西，就连刚刚去过的混沌堡，都是该死的49层楼高。
在赫敏的老家那边，伏地魔有七件魂器；在希里的老家，北境诸国是14个，人类世界已知的国家是21个；不久前安排赫敏去的《魔女之刃》世界，那边被称作上古神兵的魔具在挑选宿主时会有七个要求，分别是自信、坚强、强悍、独立、能力、美貌与智慧。
更别说苏明主要混迹的DC和漫威宇宙了，这里和七相关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简直随处可见。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过斯塔克工业大厦，如果不算后来托尼自己加盖在顶上的卧室还有复联会议室，这栋楼是350米高，一共七十层。
说真的，苏明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要太过于关注这个数字，把调查它当作一件长期任务来看待。
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说实在吃不下烤肉的时候，难免大脑会自己运转，想起种种和七有关的事情来。
而今天，杜姆说他似乎是发现了宇宙创世物质和七的关系？这么一来，苏明怎么可能拒绝他借用宇宙立方的要求啊。
“可以，维克多，我相信你，也愿意把东西借给你。”
丧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看在不远处玩游戏机的孩子们：
“但不能在这里实验，即便是为了你的孩子安全着想也不行。你要和我去南极至圣所，去荒蛮之地维度中，那里更保险，一旦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还可以调动卡玛泰姬和地球防护网的力量来压制。”
“很好，这就出发，杜姆感谢你对孩子们的爱护。”毁灭博士关掉了投影，随后抬手施法，他无法直接传送进入卡玛泰姬掌控的南极至圣所，但传送南极洲再飞一段距离，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一个由血魔法驱动的红色传送门就这样打开了，杜姆掌握的魔法种类太多，他几乎每次开门都是不重样的。
在门的另一边，就是冰天雪地的南极洲，寒冷的狂风带着砂砾一样小冰碴撞在两人身上，还有一群企鹅在看到他们两人后吓得四散奔逃，一个个跳进海水里。
毁灭博士做了个请的手势，苏明自然地迈步通过传送门，两人朝着次级维度之内飞去。
很快周围的冰天雪地就变成了茂密的原始森林，在林中还有各种改造恐龙与古代生物生活着，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不管见到多少次，蛮荒之地的存在都让杜姆觉得欣喜。”毁灭博士在天空中飞行，低头看着下方的动物们，显然也是喜欢恐龙的那一派。
“你的拉脱维尼亚绿化程度还不如瓦坎达呢，就别想太远的事情了。”两人的速度都不满，很快位于莽荒之地正中央的‘那个屯’和南极至圣所的城堡就出现在视野中：“如果你想要搞节能减排的事情，我可以把三目乌鸦大师介绍给你。”
“陌生的名字，也是你卡玛泰姬的人？对了，杜姆之前看到你和秘客在别处度假，那么她怎么现在没有跟来？”杜姆看来对于实验的安全程度也很重视，他想要另一个法师协力以防万一。
丧钟换了个仰面朝天的姿势让斗篷托着飞，回答说：“我最近又搞到了几千个单体宇宙，秘客有些魔法方面的事务要帮我处理，不过别担心，南极至圣所还有卡西利亚斯，他也是大法师之一。”
毁灭博士开始降落，毕竟他是客人，直接降落在城堡露台上不太好，还是得走正门。
“杜姆听说他在窃取蛇神赛特的力量，但这很危险，就算要偷，也别只盯着一个魔神偷，会被抓到的，或早或晚。”
“他其实走的路线和你很像，他现在施法的次数不多，大多数时候都用科技手段来办事。”苏明落在杜姆身边，笑着带他走进城堡，而穿着黑袍的小卡已经等候在大厅里了。
毁灭博士观察了卡西利亚斯几眼，在看到对方兜帽阴影下那类似黄色蛇瞳一样的双眼后，只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杜姆虽然在魔法界的辈分不高，但因为实力足够强，所以地位反而很高。
“大师，毁灭博士。”卡西利亚斯笑着迎了上来，带两人向实验室区域走去：“副官通知了我需要注意的事项，南极至圣所已经准备就绪。”
“我们的实验品那些都关好了吧？”苏明拍拍小卡的肩膀，递给他一件从黑暗塔多元带回来的土特产做礼物，是个小小的黄铜摆件。
所谓的试验品，就是研究缝合怪病毒实验所用的素材，包括丧尸和异形以及各种病毒植物等等。
苏明可不想因为新的立方体实验搞出什么震动，在自己的地盘上玩生化危机。
“请大师放心，安全措施我都检查过好几遍了。”卡西利亚斯舔舔嘴唇，他把自己的小辫子甩到胸前：“在前方的这扇门后，就是我准备的实验场地，使用了一百零八层不同的魔法防御屏障，还加上了科技侧的力场发生器，电流束能结构等等。”
眼前的自动门打开，展现了一处宽敞的房间，简直门外和门里是两个世界，走廊里全是高科技，结果这房子里都是神秘侧的各种法阵和图案。
杜姆打量了一下环境，还顺便检查了一下防御魔法，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向丧钟伸出了手：
“这个验证过程并不简单，即便有卡西利亚斯大师协助，杜姆也需要谨慎地进行，需要更多时间。”
“没问题，稳当一点更好，千万别急，反正宇宙立方我平时也不怎么用。”苏明从腰包中取出那个蓝色方块，伸手在它身上摸摸：“我给它起名叫‘小家伙’，你可别把它弄伤了，明白？”
在确定杜姆给出了认真的保证之后，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立方体被转交到了他的手中。
毁灭博士顿时就像是吃了芥末上头一样，闭着眼睛猛吸一口凉气，脑袋向后扬起。
片刻之后，他才睁开眼睛，有些不解的看向丧钟：
“如此强大的力量，高于我们当前维度的能级，你平时是怎么控制它的？还是徒手去抓？”
“因为...我是至尊法师，不要在乎那些细节，开始吧，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实验了，因为这种工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苏明示意他可以开始了，并且转身准备离去，又转过身问了一句：“对了，顺便问一句，韦德的婚礼你去吗？”
“不去，虽然感性告诉杜姆应该去，但杜姆是个理性的人。”杜姆立刻回答，几乎一丝犹豫都没有：“如果你负责操持这件事，那么杜姆建议你准备好足够的抗酸剂和呕吐袋，放在每个来宾的座椅下面，就像民航客机那样。”
哪怕当初大家一起行动过，可是杜姆显然不想看辣眼睛的画面，比如新郎吻新娘之类的事情，那时候死侍肯定要摘掉兜帽的。
杜姆自认为意志力足够，实力足够强，可也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正常人哪有自找着去看那个的？
“好吧，看来你们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我先离开，有事就叫我。”
看着杜姆和小卡已经开始商量准备实验的细节，苏明还是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来做，反正有副官盯着这边，自己可以找个别的地方转一转。
既然来了那个屯，也就顺便去撸会猫吧，然后回家找琴酒吃饭。
于是他自己离开了实验室，沿着街道溜达着，向着卡萝尔家的农场走去。
路上还遇到了赵四和大脚这些第一批归化的土著，对方十分恭敬地行礼，苏明关心了一下他们的生活还有水蛭药剂的效果后，才再次动身。
一如既往的，刚来到农场的栅栏门处，就隐约听到了惨叫声。
苏明有些无语地和院子里的奶牛对视了一眼，从这个可怜的动物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无奈，他翻过栅栏门径直走向了谷仓。
不出所料，玛丽还在训练小乔，只不过这次的训练项目从‘笼中格斗’换成了跳舞，一旦可怜的年轻人没有跟上节拍，玛丽就会用电棍猛击儿子的屁股。
卡萝尔今天在家，看来是休息，她就在不远处的稻草堆上坐着，一只手撸猫，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翻看着什么东西，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嗨，卡萝尔，玛丽。”苏明抬手和她们打招呼，又递给被强迫跳舞的乔一个同情的眼神：“今天这是玩的哪一出？”
前克里帝国女王卫队长只是远远地朝丧钟笑笑，接着又猛击自己的儿子，因为对于克里战士来说，训练在完成前不能中止。
“嗨，斯莱德。”卡萝尔带着笑容放下了手机，她今天还是穿着她的那件红格子衬衣：“前些天星爵和银河护卫队来我家作客，和我谈了一些事情，我妈妈她听星爵说现在宇宙里最强的战斗方式就是尬舞，所以......”
一翻小手，惊奇队长露出了滑稽的表情，她摸着自己的肘尖位置，把胖乎乎的噬元兽递给丧钟玩：
“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对了，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吗？”
“天剑局已经开始运行了吗？”苏明接过胖猫放在一边，用手指捋捋它的下巴，听到它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如果说有什么动物不怕绞杀，还心安理得地蹭共生体宿主的，大概就是噬元兽了。
提到这个话题，卡萝尔很自然地汇报了情况：
“是的，天剑局已经开始运行了，空军那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些超能力者，加入了我的队伍，我现在是天剑局局长，直接向五角大楼负责，不过今天值班的是副局长布兰德，我轮休回家看看。”
“天剑局是为了保护地球免受外星人物理入侵和攻击的部门，这样的部门还是直接归属联合国比较好。”苏明从腰包里取出一些零食来喂噬元兽：“等到时机成熟了，你可以去问问弗瑞，当初他是怎么让后勤处脱离美国控制的。”
“我也这么想。”卡萝尔双腿搭在一起，穿着小牛皮靴子的脚尖摆来摆去：“其实要不是你的卡玛泰姬不能曝光，不能让民众知道魔法界的存在，我都想干脆让神剑局直接挂靠在你那里算了。”
“其实都一样。”苏明笑笑，他又指指对方手里的手机，换了个话题：“你之前在看什么，似乎很高兴。”
“这个？这是网上的同人漫画。”卡萝尔拿起手机给丧钟展示，还拨动屏幕解释了起来：“你看这个，《惊奇女孩的三角恋爱》，画得虽然很丑，但故事挺有趣的。”
以丧钟的视力，卡萝尔一拨拉屏幕，就把故事看了个差不多。
其实这只能算是互联网同人的那种超短篇漫画，故事也很简单，就是讲一个四肢都能像面条一样伸缩的中东女孩，她同时被小黑蛛和新星深深爱着，于是两个男孩为了一个女孩而发生了激烈战斗的故事。
“惊奇女孩和新星也出道了嘛...还有小黑蛛，他刚到40K地球没几天就又开始行侠仗义了？”苏明只是感慨时代的变迁，看来重建多元的事情要稍微加速了。
“卡马拉是个好女孩，虽然她喜欢自言自语的程度有点严重，但我见过她，她是我的粉丝来着，所以我也给她起了这个代号。”
女人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尽管她的水平和黛西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新星，他似乎和山德尔星的关系过于密切，目前还需要观察，我不是很喜欢那里的人。”
小乔的惨叫声又一次响起，因为他看姐姐和丧钟亲密说话而走神，于是又被玛丽来了几下，一种人皮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家庭的温暖简直是瞬间充满了这个谷仓。
“山德尔星的新星军团虽然名头响亮，但他们全部加起来都不够你一个人打的，所以没必要对一个青少年那么提防。”苏明也掏出手机来登陆卡萝尔看的网站，加入收藏夹：“先这样吧，我就是路过这里来看看，现在得回家了。”
“那好吧，大概你没有留下吃饭，玛丽会有点失望。”卡萝尔也不多挽留，反正相见面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对了，韦德的婚礼到时候有车接送我们这些宾客吗？会场在TVA，打车都不方便。”
“副官会负责接送的，所以你是确定要参加的，对吧？”苏明把橘猫还给卡萝尔，又留下一点零食给它。
卡萝尔点头后掰着手指计算：“我，黛西，格温，海拉，莫妮卡都约好了要去，我们连新裙子都买好了，到时候你就等着惊艳吧，嘿嘿。”
“行，想去的时候你朝天空喊副官就行了，我给你批了进出权限。”看到她这傻乎乎的样子，苏明笑着拍拍她的胳膊，随后摆摆手，在一阵蓝光中消失不见。
传送总是很方便，就是没办法看路上的风景。
回到缅因州山区的家中，琴酒已经在等着他了，还是按照阿斯加德的风俗履行着妻子的义务，端上一桶酒来共饮，然后就是一头烤熊......
“听说这次事情办得还算顺利？”琴酒用战斧剁了一条熊腿下来，放在男人面前的长盘里。
“啊，还算可以吧，大概有了抓住达克赛德的计划，另外还有了升级幽灵宇宙的素材，同时还给找到了一个可以诱惑变种人的天堂。”
苏明切了一小块烤肉塞进嘴里，让绞杀顺便把电视机打开：
“你这边情况呢？关于那婚礼，表弟和夏坷垃筹办的怎么样？”
“其实我真的不擅长办婚礼，要是换成葬礼会更好一些。”
琴酒抱着装有蜜酒的橡木酒桶，给自己和男人的牛角杯里倒入那金黄色的液体，她显得有点无奈：
“至于是不是顺利......这么说吧，死侍和夏坷垃最开始去拍婚纱照都没有成功，因为摄像师吐得进了急诊室，后来他只能穿着制服和头罩，外面再套上西装拍照。”
说完，琴酒的两个嘴角也向下弯去，似乎是在构想当时场面会有多恶心。
“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按葬礼的模式来办婚礼也没错。”苏明拨拉着碗里的烤肉，并试图蘸上更多的辣椒酱来下饭：“哈莉原本说要帮忙，可她最近又到别处玩去了，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电视新闻中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看来地球40K的缅因州还算是平静，至少不像黑暗塔多元宇宙里的那些缅因州城镇，发生许多奇怪的事情。
副官对于地球的监视主要体现在地表和有摄像头的地方，而人们总是会在下水道或者江河湖海里发现尸体，或者被人发现，因此看看电视新闻，以普通市民的角度来补充一些情报也是必然的。
“哈莉啊......”提到小疯子的时候，琴酒也露出个笑容：“那姑娘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甚至我感觉她比弗丽嘉天后还要更有智慧，说不好为什么，就是感觉。”
苏明被琴酒挑选的比较对象给逗笑了，他抱起女人放在自己腿上，摸摸她的头发：
“就算你要挑阿斯加德的聪明女人，那也应该选罗蕾莱或者阿莫拉来对比，说真的，要说玩弄人心的本事和各种心计，天后可差远了。”
“我甚至都不想听你提到这两个名字。”琴酒靠在丧钟的身上，抓着牛角杯给他灌酒：“这两姐妹根本没有荣誉感，她们追求的是控制人心和玩弄男人的乐趣，所以在阿斯加德，人们叫她们‘女妖’和‘邪魔’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知道，但严格来说，她们并没有多大的危害，因为真正有份量的角色，是不会受到小把戏控制的。”
苏明也把手中的酒喂给琴酒喝，将脸颊贴在她的头顶上：
“那些与我无关，接下来我的日程表就是先参加韦德的婚礼，然后等着杜姆的结果出来，带人去把超越神族搞定，一天不消灭掉这些高层级的精神病人，我就一天不能放心。”
新闻画面又变动了一番，播放了一段沙雕新闻，起因是有人蹲在树杈上拉屎，还发出咕咕咕的叫声，当消防员们去救他的时候，发现他认为自己是一只野鸡。
本地新闻就是这么有娱乐性。
“我们暂时不知道构造者与超越神族的战争进展如何，他们的战斗发生在更高的层级中，我们甚至还没有合适的窥视手段。”琴酒摸摸自己的脖子，又抱起酒桶给两人重新把酒添满。
她还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没有情报，行动就太危险了。
谷“所以我在等，等杜姆那边拿出结果。”苏明拍拍她的腰肢，示意她别添那么满：“他发现了一种原本未被证明存在的物质，零号元素，他和我一致认为那曾是多元宇宙，乃至更大宇宙的‘胎衣’。”
于是接下来的就餐时间里，苏明就给她详细解释了一下自己和零号物质以及零号元素的渊源，又说了一下有关于数字7的魔咒，最后则展示了一下杜姆构想中的，那零号元素的结构外形。
为了避免琴酒无法理解宇宙胎衣是什么东西，他还用灯戒投影演示了一些画面。
一片漆黑的虚空中，什么都没有，但突然混沌蠕动着，随后在某个瞬间，第一苍穹从混沌中诞生了。
第一苍穹制造了天神组作为玩具，接着天神组们又制造出一个个星球，这些星球形成了宇宙，宇宙发展得繁荣昌盛。
但随着时间流逝，各种概念的缺失，宇宙进入了无可避免的熵增，并由此开始塌缩，物质存在的一切都被压缩成一个小点，形成了一个蛋形的结构。
接下来演示暂停了，苏明放大了那个小点，看上就像是在黑纸上的一个墨滴的小点，抬起手指捅了捅：
“这个就是胎衣，包裹在这滴墨水之外，你看不到，但它却用某种方式将宇宙捆成一个球体的样子。当下一轮的循环开始，第二苍穹诞生的时候，这胎衣就会爆开，能量和物质从奇点中喷涌而出，形成我们可见的现实宇宙，每个苍穹都是不同的，但胎衣始终不变。”
“但当新的苍穹存在时，就像是成年人身上不会裹着胎衣，因此它不能和如今我们已知的自然物质界共存。”琴酒一手摸着绞杀的豆芽脑袋，另一只手握着战斧砍下熊头给它吃：“所以杜姆才要借用宇宙立方，为的是...人造不同苍穹间交替的那一瞬？”
看到她认真的模样，苏明点头：“说的没错，这就是杜姆和卡西利亚斯接下来要进行的实验，非常危险，可一旦成功，很多过去难办的问题都会获得新解。”
电视机里的新闻播放结束了，接下来的节目是天气预报，看样子别墅所在的山区明天会有不小的降雨。
苏明很喜欢下雨的天气，尤其是山里的空气特别清新，而且小溪也会涨水，偶尔还会有瀑布可以看。
“我明白，你有着大计划。”琴酒站起来收拾餐桌上的遗骸：“但问题是，杜姆真的可靠吗？你和他之间没有书面契约，万一他掌握了强大的力量后......”
“不用担心这个，以前的毁灭博士也许没有弱点，可现在不一样，他有了孩子，他对未来抱有希望。同时，他也明白，我有能力掐灭任何人的任何希望。”
丧钟摸出一根饭后烟点上，把酒桶里最后一点底子倒进绞杀嘴里，还帮豆芽擦擦嘴巴：
“越聪明的人往往越现实，所以他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突然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苏明神清气爽地来到纽约，开开心心地钻了下水道，抵达怪物大都会，来夏坷垃的家里找表弟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可是进入这下水道里的垃圾城堡之后，却发现各种地底生物和恶魔都在翻箱倒柜，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原本他没有在意，可在见到夏坷垃之后，才发现这些家伙是在找韦德，理由是他昨天半夜的时候还在夏坷垃的床上，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消失了。
苏明看到不远处门外的一个牛头怪用钢叉从污水池里捞出一个破靴子，将其倒过来磕打，似乎是怀疑死侍会藏在鞋子里的智障行为后......
他早就不对这些地底生物的智商有多少期望，今天只是认知下限又被刷新了而已。
“就像是我说的那样，至尊法师。”
夏坷垃显得十分难过，坐在梳妆台前抱着自己的脑袋回忆：
“昨天晚上韦德先是去和几个朋友办了单身派对，大概十二点多的时候回来的，接着就和我们上床睡觉了，四点多的时候我们玩够了，我明明抱着他睡着的。”
说着话的同时，夏坷垃还反手指指不远处的超大床铺，那被单和床垫此时还在滴水，散发着一种腥臭的气味。
“不要叫我至尊法师，虽然你和韦德相识的起因是我和你的协议契约，但看来你们感情不错，你也马上就是我的弟妹了，所以直接叫我斯莱德或者表哥就可以。”
苏明用意念控制绞杀去检查床铺，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不过看来是徒劳，韦德一直都有掉皮、出血、流脓、失禁等等问题，他的床垫和被褥......
“嘤！”
绞杀刚掀开被子就吐出了舌头，它也忍不住地干呕了一下，它的嗅觉是人类的数千万倍，这发酵了一晚上的恶臭突然爆发出来，哪怕是它也有点恶心。
而夏坷垃是个恶魔，恶魔的观念就是床榻之事玩得越脏，那就越刺激。
床是很大，绞杀在床上发现了数十种不同生物体液的残留痕迹，可想而知他们昨晚有多嗨了，或者说天天都这么嗨？
“我知道的事情就这么多了，表哥，请你帮我把韦德找回来吧。”
显得有些忧郁的夏坷垃看向门外，一个鱼头怪正蹲在那里掏老鼠洞，像是它怀疑死侍藏在老鼠洞里一样。
她叹了口气：“我的人根本都指望不上，要他们上阵杀敌没有问题，但调查失踪？不是他们的特长。”
丧钟点头，先是看看这仿佛地下宫殿大厅一样的卧室，又看看走来走去把现场完全破坏的怪物们：
“好吧，夏坷垃，昨天晚上你睡着了，不知道韦德什么时候消失的，但说不定有别人看到了，先把昨晚和你们一起睡觉的仆从们都召集过来我问问吧。”
丧钟不是侦探，但雇佣兵就是什么都要会一点，破案水平能够和蝙蝠侠持平就差不多够用了。
...........................
“......她们全都是？”
几分钟后，面对着眼前大概二百多名各式各样的雌性怪物，苏明竟一时间有些不想管表弟死活了，他用无语的眼神看向有点不好意思的夏坷垃，发出灵魂的拷问。
魅魔摊摊手，她淡紫色的皮肤泛起了一点红晕，小声回答道：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刺激到底咯。”
丧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到了嘴边上的那句‘你好骚啊’给咽了回去，这么和弟妹说话毕竟不合适，于是这口气又变成了干咳，喷出了他的嘴巴。
“咳，咳！好吧，事情看来有点复杂了，这么多人，你记得先后顺序吗？”
“不记得，表哥，当时我很嗨。”弟妹一副瘾君子被警察抓住后询问过程的模样，她抱着自己的宠物小恶魔，有点恍惚地给出答案。
这些怪物平时都生活在下水道里，毕竟怪物大都会就是这样的一个地下聚居地，但当她们挤在这个密闭的环境中之后，各种各样的古怪气味就有点让人辣眼睛了。
“副官，扫描一下地球，看看贱人跑哪去了。”苏明看着怪物们，还是选择先问问副官。
“警长，没有任何发现。”人偶妹子投影到他面前，立刻给出答案。
苏明点上一根烟压压周围的味道，绞杀的两条小触手帮他按摩着太阳穴，又问：“扫描40K宇宙，看看他是不是喝多了起夜结果跑到外星球上去了。”
“扫描完毕，警长，还是没有，并没有疑似韦德的物体出现，连红黑肉酱都没有。”
副官再次给出答案，甚至干脆连下一步都做掉，她进行了抢答：
“其他维度中也没有，他没有下地狱，也没有去见我们已知的任何魔神。接下来需要我联系死亡吗？如果是，那我需要你给我联系灭霸以及动用黑灯戒的权限。”
“......其他六个平行地球和它们的附属维度呢？”丧钟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将其翻转过来跨着坐上：“也许他和蜘蛛侠出去玩了也说不定。”
“我这里没有他使用蛛网的记录，警长，而且就算那些平行地球上有其他死侍存在，也不是你的兄弟，他真的失踪了。”
人偶妹子给出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死侍那么喜欢人气，他还说自己是宇宙的主角，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的。
“维持扫描，对所有平行世界的死侍进行监控，我这边试试老办法。”丧钟叹了口气，朝面前勾勾手指：“昨晚你们谁第一个上了女王和死侍的床，站出来回答问题。”
于是有个兽人妹子走了出来，她是夏坷垃的侍女之一，身材十分火爆，穿得也特别清凉，不过鉴于她脖子上顶着个苍蝇脑袋，所以苏明猜她大概有点地狱血统。
谁知道呢，地底种族也叫‘异类’，原本就是天神组当初进行永恒族实验的废弃品。
这么多年过来，异类们躲在黑暗的地下互相混血，又和‘兽’的恶魔后代们杂交，血统早就变成大杂烩了。
“我是第一个，至尊法师，但我真的不知道亲王殿下去了哪里啊，我大概在昨晚一点左右就昏过去了，求求您，发发慈悲，请别杀我！”
女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苍蝇口器蠕动着，嘴里拌着屎一样的黄色黏浆说话了。
苏明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他甚至都不忍再看，该死的韦德，他都搞了些什么骨骼精奇的玩意啊......
下水道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轻轻的水流声从头顶的管道中经过，是固态物混合着液体的声音，在管道的直角拐弯处还发出噗通噗通的落水响动。
丧钟摆摆手，示意苍蝇妹子离开房间，提高了一些声音对人群说：
“和她一样的，在凌晨四点前睡着或者嗨过头的，都可以出去了，这不关你们的事情。”
于是二百多只怪物很快就走的只剩下十几只。
“就你了，过来，说说你既然没有昏过去，那么在四点之后还记得什么？”苏明在剩下的怪物群里扫视一番，挑了个比较顺眼的猪头兽人妹子出来问话。
不知道是至尊法师这个名号太响亮，还是绞杀翻箱倒柜的模样比较吓人，总之这野猪妹也是立刻就跪下了，就像是站着不会说英语一样。
“哼哼哼哼......”
谁知道她真的不会说英语，而是猪叫了一番作答！
苏明深深地叹了口气，捏着自己的鼻梁位置，转向夏坷垃问：“连英语都不会说，肯定不是外星人了，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你给我翻译一下她说了什么。”
一旁坐着的夏坷垃拿起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补妆，一边描唇线一边说：
“这家伙说的是她虽然醒着，但看到我和韦德睡着了以后，她也就入睡了，可今天早上十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亲王不见了。”
“好吧，和她情况一样的，也都出去。”
丧钟连连摆手，这些地底种族都非常淳朴，更不可能敢对夏坷垃说谎，但脑子太差，有时候反而是个麻烦。
听到这话之后，原本剩下十几只怪物又走了大半，最后只剩下三只。
一个看起来像是高温融化的充气娃娃，一个是有八条长腿的蜘蛛娘，另一个则是头母牛，对，就是看起来很普通的母牛，她还在嚼着一塑料袋垃圾，大概是反刍。
丧钟张了张嘴，想到这些都是韦德睡过的妞，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谁问起。
下水道里很凉快，可是却有一滴很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缓缓流下，绞杀赶紧帮宿主擦擦，有点心疼。
宿主哪怕曾经面对过无数敌人，都没有哪一次如此心力交瘁。
“你先来回答吧，别跪了，挺麻烦的。”默默叹息一声，苏明最终还是先选择蜘蛛娘回答问题，因为这个妹子虽然腿很多，但至少还有张人脸，而且和蜘蛛沾边，应该可以用蛛网沟通。
“至尊法师您好，我是负责在下水道捕鱼的小蛛蛛。”果然，蜘蛛娘思路还算正常，她还有名字呢。
“很好，终于遇到个正常人，呼~~~”苏明欣慰地点点头，抬手示意她继续。
“我昨天晚上三点进来送润滑油，亲王看到我的腿就要和我亲热，女王陛下也准许了，所以我就留下服侍了一会......不过我是在四点之前离开卧室的，当时什么都好好的。”
这么说完，她还用一片漆黑的眼珠看着丧钟，水汪汪的眼睛连眼皮都没有，可怜巴巴地等着答复。
玩完就离开的别来凑热闹啊！还有为什么蜘蛛腿上会穿吊带袜啊？！现在这女仆装又是怎么回事？！
无力地摆摆手，苏明表示没她事了，出去吧。
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融化的充气娃娃一样的怪物，可能是个肉粉色的史莱姆怪物？
“会说英语吗？如果不会你就直接出去吧，因为充气娃娃大概率是没有大脑这个器官的。”
“会的，丧钟大人，我还会日语和阿拉伯语。”粉色软泥怪这么回答，它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声音也是萌系的软音：“不瞒您说，其实我是整个下水道里最聪明的软泥，我还有互联网函授的大学本科同等学历呢。”
“......你学的是什么？”丧钟有点惊奇地看向身旁的夏坷垃，没想到她手下还是有点人才的嘛。
一个软泥怪都能上网读大学，这多励志啊。
软泥怪抖动了几下，像是果冻一样反射着淡淡的光，自豪且骄傲地回答道：
“非洲赞比亚网络大学临床医学专业，肛肠科方向......”
“停，不要说细节，我突然间变得不想知道了。”丧钟闭上了眼睛，摆摆手示意她出去：“而且别的也不用再问，我已经猜到答案——你就是那润滑油，对吧？”
“您怎么知道的？何等英明，何等伟大啊！”
软泥怪那融化娃娃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乎是发自真心地赞颂起了男人的智慧。
“因为...我是至尊法师！”
丧钟立刻接上了没品的蝙蝠梗，接着让她快滚去洗澡，怎么猜到的还用问吗？
柔软的粉色软泥怪团成了一个球，真的是滚着出去的，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而这显然更让气氛沉默了。
这么一来，最后剩下的目击证人，就只剩下一头奶牛了。
丧钟深呼吸了几下，又抽了几口烟，灌了一瓶烈酒下肚，和母牛默默地对视着。
“嚼嚼嚼......”
奶牛还在反刍嘴里的垃圾袋，一双牛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类，似乎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就是一头奶牛。”夏坷垃见到了沉默的气氛，放下了手里的眉笔，赶紧解释了一句：“说实话，我也不会牛类的语言，要不，我派人去地面上请个兽医过来？”
“不用，副官，摩纳克在哪里？现在在干什么？”苏明还是决定直接上魔法手段了，就算没办法从奶牛这里问话，找个法师来用魔法寻人也能试试。
“魔法王子现在位于伦敦的家中，正在喂兔子。”副官给出答案。
“帮他换上衣服，传送过来。”苏明继续和奶牛对视，越看越觉得它长得有点像卡萝尔家里养的那头。
大概三十秒后，摩纳克被一道光带到了丧钟的身边，他脸上都写满了不爽的表情：
“又是什么事？这是哪里？为什么又是我？”
他刚站稳，就问出了致命三连问。
“纽约下水道的最深处，怪物大都会，这位是美国地下种族的女王夏坷垃，也就是韦德的未婚妻。”苏明指指一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恶魔，又指指衣冠不整，胡子乱糟糟，帽子都歪掉的法师：“夏坷垃，这位是魔法王子，摩纳克大师，我的好友。”
“你好，大师，我的小死死昨天晚上在卧室里走失了，请你帮忙找他回来吧，拜托了。”夏坷垃礼貌地向小胡子法师问好，并且还拿出一块粉色手绢擦擦眼角：“我们明天就要办结婚典礼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摩纳克当场就干呕了一下，尽管加持了嗅觉屏蔽的法咒，可光是将死侍的模样和小死死这个昵称在脑海里联系起来，他就已经犯恶心了。
作为魅魔女王，夏坷垃当然也和秘客一样有着恶魔真身，她的本体看起来像是披着紫色鳞片的一条龙兽，块头非常大。
夏坷垃会魔法，但十分偏门，是炼金和诅咒系的法术，最多再加上一些直接攻击的火焰系魔法和魅魔常备的几个类法术能力。
苏明认识的魔法师非常多，各有各擅长的法术类别，比如成为了‘冰火魔厨’的小王，最擅长的就是种种能够用来处理各种食材的魔法；而像是三眼乌鸦那样的法师，就更贴近德鲁伊体系，他的魔法都和植物有关。
但今天选摩纳克来帮忙，主要还是因为他和死侍最熟，对于恶心的抗性最高罢了。
“你没有必要找我过来的，死侍有传送腰带，他能穿梭时空。”
摩纳克忍着恶心来到床边释放了一个占卜法术，但他的指尖突然闪过火花，整个人也后退了几步，法术失败了，然后他摇摇头：
“我觉得他可能是逃婚了，等到他想要出现的时候，自然就会再出现。”
“我只知道有女人在结婚前逃婚，男人逃婚实在少见。”苏明不是不相信摩纳克的推论，但要知道，这里说的可是韦德，他也许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的毛病，可他几乎从不逃避。
听了丧钟的话，魔法王子只是耸耸肩，平淡地回道：“斯莱德，我是个英国人，你懂的，所以对我们来说，男人逃婚并不奇怪。”
苏明懂了，只因为英国是支持同性婚姻的，在那边新娘新郎都可能是男人。
就在至尊法师和魔法王子扯淡的时候，一旁那头在默默反刍的奶牛突然吐出了一件东西来，看起来是味道不怎么好，让它有点呕吐，哗啦一声就有固态液态的混合物吐了一地。
摩纳克扭过头去，避开了视线：
“我的天，斯莱德，为什么卧室里会有一头奶牛？而且它还吐了？！”
苏明看看一旁装无辜的夏坷垃，捂着鼻子缓缓摇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摩纳克，你难道没有看到它吐出来的是什么吗？”
原来在那堆污秽的混合物中，一条包裹着粘液的棕色皮带就躺在那里，皮带扣则是一个看起来贱兮兮，黑红对半的面具。
“是韦德的传送腰带。”摩纳克皱起了眉头，他稍微释放了一个小魔法，将其从呕吐物中取出，又抓起一旁的花瓶倒出水来将它冲洗了一番：“看来你是对的，斯莱德，韦德大概是弄丢了他回来的路。”
可是问题又来了，如果韦德没有使用腰带，那又是怎么突然消失的？
不管绞杀怎么检查，都没有发现死侍有步行离开这房间的痕迹，更是没有绑架的迹象。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现在我们有他的随身物品了。”苏明指指被魔法悬浮在空中的腰带，朝摩纳克做了个请的手势：“已经符合使用寻人魔法的条件，那么，再试试。”
..............................
夏坷垃还想用下水道的一些特产品来招待表哥和魔法师，比如黏稠苔藓馅的马卡龙，或者是蟑螂卵泡的茶水。
对于地下生物和恶魔来说，也许这些算是好东西，但苏明在下水道混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从来不会品尝这里的各种美味。
和弟妹闲聊等待了片刻之后，摩纳克给出了新的答案，巫毒术中的寻人魔法是一种很强力的法术，直接作用于定位人的灵魂。
尽管死侍很贱，但他作为一个人，还是有灵魂的。
“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摩纳克掐死了一只兔子，用手绢擦着自己的眼泪，重新戴好能变出兔子的礼帽：“好消息是他还活着，坏消息是他是被人诱拐的。”
“所谓的好消息和没说一样，因为他根本就死不了。”丧钟叼着香烟，看看凌乱无章的卧室环境：“所以直接快进到下个话题吧，我该如何把他弄回来？”
魔法王子还在不受控制地流泪，这就是施法的代价，没有办法避免，但他还是扶着家具走到了丧钟身边坐下：
“解释起来会有点复杂，因为他创造，或者说被诱导创造了一个多重梦境维度。”
“唔，梦境维度，我大概理解了。”丧钟站起身来拍拍摩纳克的肩膀，又朝着夏坷垃点头：“我会处理这件事，夏坷垃，你继续准备婚礼就行，我现在需要先返回卡玛泰姬。”
消失在梦里，听起来有点离奇，但理论上并不难理解。
梦是人潜意识的集合构成，是大脑细胞的自主活动，大家都知道，心理或者思维因素往往也会影响身体的生理，比如著名的囚犯水滴实验。
蒙上囚犯的眼睛，在他胳膊上随便轻轻摸一下，在旁边放个滴水的水桶，告诉他这是在给他放血。
过不了多久，这犯人就死了，哪怕毫发无伤，但尸体的表现却像是失血过多而死。
以韦德那精神病儿童一样的情况，有着种种奇思妙想和实现这些妙想的手段，别说消失在梦里了，就算消失在厕所马桶里，苏明都不奇怪。
“我其实也可以帮忙的。”夏坷垃举起自己的手掌握成拳头，像是也想要跟着一起行动。
“不用了，你不会想要明天带伤举行婚礼的。”苏明笑了笑，随后朝摩纳克歪歪头，示意他拿上死侍的腰带，接着让副官发动了传送。
不过当传送的光芒散去，两人抵达的地方并不是卡玛泰姬，而是赛普尔克，这个巨大的天体以及它所处的幽灵宇宙，此时正在进行新的升级流程。
“看来你不太信任夏坷垃？”
传送进赛普尔克的控制室之后，魔法王子的神色平静了许多，他立刻就注意到了火坑中旋转着的总和体，还有在发光球体旁边忙活着什么的秘客。
“不，在所有我认识的恶魔里，我对她的信任程度能排进前十。”苏明说了个冷笑话，示意摩纳克别乱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这里只是中转站而已，副官？”
于是又是一次传送，接下来两人直达了梦之国，就在那无面人们乘坐的滑梯前方。
如果说谁最懂梦境，那毫无疑问是睡魔，但那个家伙做事情和讲话总是搞得云山雾绕一般，所以苏明没有打算和他取什么经，而是要借用一些可以用在梦里的道具。
穿着黑袍，面色苍白的睡魔就站在城堡前的楼梯上，还是睁着眼睛眺望远方的模样，丧钟朝他招招手，笑着喊道：
“丹尼尔，把你的那个面具借我用用。”
睡魔打了个寒颤，脑袋快速哆嗦了几下，似乎如梦初醒。
差不多十分钟后，丧钟和摩纳克回到了地球40K的纽约，具体位置是位于长岛的忠嗣学院，此时的小王正在准备中午饭，看样子今天的午餐是触手烩菜来着。
“梦之国度，啧，真是个瑰丽的地方。”
摩纳克还在感慨之前看到的景色，他的手里拿着丧钟从睡魔那里好说歹说借来的面具。
那个面具看起来有点像是一战时期的防毒面具，但它是一件圣物，只要有了它，就算是普通人都能随意进出别人的梦境，完成许许多多在现实中做不到的事情。
比较直观的作用之一，那就是每个人的梦都是分层的，有了睡魔的面具就不需要准备陀螺了，它能帮人看清虚幻中的真实。
小胡子法师能感觉到这个面具上有一种特殊的力量，飘忽不定，却十分强大且隐秘。
“好了，准备一下计划，先说说拐走死侍的谁？是梦中杀人的弗莱迪吗？”
丧钟抓起莫度送来的紫砂壶喝了一口水，让摩纳克赶紧熟悉一下这件道具该如何使用，丧钟自己不会在梦中迷路，X金属某种程度上就是想象力的具现体，而摩纳克没有这个本事，只能依靠外物的帮助。
初代睡魔经常使用睡魔面具，但到了丹尼尔这个二代睡魔，则更多时候把它挂在城堡的走廊里当作装饰品。
丹尼尔比起初代来讲更加佛系，他不喜欢潜入别人的梦，更不想通过梦改变什么。
即便如此，他一开始也不太情愿把这面具借出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丧钟想做什么，万一是毁灭多元宇宙呢？
丧钟只表示他是想多了，随后又拿出路西法和死亡说事，纠缠了好半天才算让睡魔松了口，但这个借用是有时间限制的。
“弗莱迪是不太可能了。”
魔法王子对于丧钟的笑话表示无奈，他试着戴上了睡魔的面具，这陈旧的面具中有股怪味，就像是皮革和灰尘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难形容，因为就连臭味都是似有似无的，就像是人从梦中醒来后，鼻腔里还回荡着梦境中的余韵：
“要让我来说，诱拐死侍的人应该是个阴谋家，他个人的战斗能力不太强，但却有着一个计划。”
“你怎么看？针对我的？还是针对韦德的？”苏明又抓着茶壶来了一口，看着庭院中飘散的雪花落在腊梅树枝头：“因为不管怎么想，韦德似乎身上都没有什么价值。”
“我觉得这件事必有蹊跷，斯莱德，韦德虽然又下贱又下流，总是说各种废话，看上去一无是处，但你猜他是怎么进入梦中维度的？”魔法王子戴着面具，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窨井盖下面传来。
“剧情连续性宝石。”苏明早就想到了，既然摩纳克也想到这一点，那就直说吧：“有个狗日的想要改我们的故事，还真被他找到一种可能性。”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想那个藏在暗处的家伙，很可能观察了我们很久，最后找到了最薄弱的一环下手，也就是韦德。”
摩纳克掏出两只兔子掐死，抽泣着开始施法，他颤抖得厉害，声音却很坚定：
“所以我们得加快进度了，就算韦德喜欢把东XZ在底裤里，也不知道他能藏住多久。”
丧钟身上的休闲西装蠕动着变成黑黄装甲，他试着让光剑从手掌弹出又缩回，做好出发前的准备：
“你说的对，老伙计，不过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一件事？那就是，睡魔面具其实不用扣在脸上，只要随身携带就能生效了，你真的没必要吸臭气的......”
.......................
为什么噩梦如此恐怖？
为什么噩梦让人胃部抽搐，冷汗大冒？
为什么噩梦在人惊醒后依旧挥之不去？
答案也很简单，因为能够被称为噩梦的，往往都是孤独的梦，在梦中你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别人可以依靠，没有别人可以倾诉。
梦会扭曲人类对时间的感受，也许在外界的短短几小时，就有人在梦中渡过了自己的另一段完整人生，而这段人生如果充满了悲剧，那么这梦也会把其中的悲伤和恐惧相应拉长到那个程度。
无论遭遇什么，无论面对什么，人类是一种群居生物，在独自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恐惧。
“啊，这旁白说的都是什么啊？嘀嘀咕咕的一堆废话，因为死侍大爷我现在一点都不恐惧，甚至还有点想笑。”
走在一条漆黑的走廊中，死侍一边拍打自己的脑袋一边自言自语地前进，走廊两侧悬挂着一幅幅油画，油画里则是一个个死状凄惨或者面目狰狞的亡者面容。
“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啦！不过现在信号似乎不太好，你们也许能看到我，但我看不到你们的弹幕，这让我开始觉得有点孤单，也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带卫生纸出门，要是我想要大便没人给我递纸可就不妙了啊。”
“不过也许我可以用这些油画来擦屁股。”死侍看着墙壁上的怪画，捏着下巴歪嘴思考道，随手一锤自己的掌心：“我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我大概是被一个疯狂的艺术家绑架了，他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把我丢进了一个迷宫，不看够他的多少画就不准出去。”
“一定是这样的，真是可恶的家伙，但我不得不承认，他还挺有眼光的，可是为什么把我的腰带也脱掉了？他好色色。”
死侍在裤兜里掏了掏，取出一顶法国艺术家常戴的小帽，随后则是连着假胡子的玩具眼睛，他装备上这些东西后，假模假式地欣赏起油画来了。
他所看的画很奇怪，一开始看上去只是个惨死的人，但当视线落在上面的时候，那画面开始扭曲着变形，开始展现出另一幅隐藏在水面下的图画。
在这幅画里，明显是在描绘一场激烈的战斗，最显眼的地方，就是丧钟，美国队长，蜘蛛侠这些熟人都死了一地，而死侍则握着双刀，坐在大家尸体堆成的王座上。
“啧，色彩很鲜艳，有着现实主义的运用和笔触，油彩的厚度恰到好处，画面布局也很合理，完全凸显了我作为主角的身份。”
“不过，严格来说，这应该是超现实主义的作品吧，毕竟我死了表哥都不会死，画这个的人八成是个疯子。”
“这可不能让表哥看到了，我先把这幅画收起来，嘿嘿，结婚以后我自己擦屁股用，不给别人欣赏的机会，到时候我的A眼B眼和C眼都算是有艺术鉴赏力了，对吧，小左小右？”
说着，他双手拔出后背上的双刀，将墙壁上的油画从画框里切了下来，卷成一卷，塞进裤兜之中。
他完全没想过，自己在几秒之前，似乎背上什么都没有，更别说趁手的双刀武器了......
“不太妙啊，现在我们正在和死侍梦里的玩意战斗，这个疯子最近都看了什么鬼玩意？”
就在死侍那边于梦境画廊中赏画的同时，丧钟和摩纳克正处于一个类似于寂静岭里世界的环境，腐朽且充满灰尘的走廊中，密布着各种畸形的毛绒玩具。
摩纳克一边准备施法确定死侍灵魂所在的方向，一边有点无语地吐槽着。
丧钟的战斗力应付一些梦境怪物绰绰有余，但这些怪物堵满了整条隧道，几乎是挤得密不透风。
一头粉色的玩具熊身上破破烂烂的打着各种不定，污秽让它的部分毛发也黏结成一绺绺的‘脏辫’，但这玩意头上戴着巨大的三角形铁头盔，拖着一把巨大的砍刀向丧钟发起了袭击。
丧钟一剑将它砍倒，很轻松，但它在倒地后却变成了小女孩死不瞑目的样子，就是那么突然的变化了，像是它自始至终都是个普通小孩。
“看起来有人打算给我施加一些心理影响，但他显然不够了解我，我可不算是超级英雄啊，杀人算不上什么考验。”
苏明没有停手或者犹豫的意图，他只是平静地守在魔法师身前，用绞杀的触手和自己的夜幕大剑，消灭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除了死后变形之外，这些畸形的毛绒玩具还会发出婴儿一样的声音，它们在腐朽的走廊中四肢着地狂奔，嘴里的口水甩得到处都是，显得很是饥饿。
但不要紧，就算真的是活人苏明也照杀不误，别说只是一些梦中怪物的幻觉了。
“这应该是死侍潜意识形成的梦境衍生物，他想要跟别人玩，这些玩具每一个都是死侍在脑海里虚构出来的朋友，看它们的样子，还可能是童年好友。斯莱德，你动手前最好想想这么做会不会影响到韦德的神智。”
摩纳克提醒了几句，他的魔法指出了一个方向，现在可以开路前进了。
“可好处就在这里，他原本有什么神智清醒可言吗？”
苏明的武器和绞杀的触手都没有哪怕一丝停顿，犹如砍瓜切菜般开路前进。
“呃，说的也对，那没事了。”魔法王子耸耸肩，他掏出一把冲锋枪，躲在丧钟身后开始合力开道。
“再说这些毛绒玩偶怪物，谁小的时候没有几个虚拟的朋友呢，比如我，小时候拿草叶子折个蚂蚱或者机器人，都要给它取个名字，把它当作我的朋友。”苏明笑着和摩纳克闲聊，他把武器递给绞杀让它也砍一会，自己点根烟。
可听了这个说法，摩纳克居然还露出一点同情的目光，拍拍丧钟的后背：
“抱歉，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居然生活那么悲惨。”
“算不上悲惨吧？只能说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那么玩很正常，毕竟很多悲剧的起因都是没有钱。”丧钟不以为意地抽了一口烟，在满是小孩尸骨的走廊中行进：“你不是也给兔子起名字了嘛。”
“这不一样，那是我的代价。”魔法王子完全是把丧钟当移动掩体在使用，从至尊法师的肩上探头出去开火，接着缩回去，背靠着丧钟的后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换弹匣。
就像是换弹的时候不剧烈呼吸，换弹就不够畅快一样。
不知道他从什么警匪剧或者战争片里学来的这些，也更不清楚他什么时候爱上冲锋枪了，但他似乎乐在其中。
“不说那些了，这些泰迪熊和寂静岭合在一起的东西到处都是，似乎无穷无尽，跟紧我，我们直接冲出去。”苏明吸了一口烟，握紧了拳头，接下来就汇聚宇宙能量朝前方猛地挥出一拳。
七彩光芒瞬间就清出了长长的一条血路，毛发和肉沫等等残渣沾满所有可以依附的环境，但墙壁和地面完好无损，它们似乎不是尸体存在，而是某种概念上的隔断。
但想那些没有用，先找到死侍，比什么都强。
让斗篷裹住摩纳克，苏明脚下一蹬，几乎堪比闪电侠的速度爆发而出，两人冲出了仿佛寂静岭医院一样的走廊。
下一瞬，两人非常突兀地来到了一块新的地图中，虽然也是迷宫，但这里看上去正常多了，周围的陈列摆设像是正常的监狱，也没有什么毛绒怪物再出现。
看向身后，只有一个亮点，之前走过的路似乎消失了。
摩纳克放下按在帽子上的手，打量着周围，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维持中的定位魔法：
“还不够近，我们也许和韦德不在同一层梦境中，关键是他的潜意识想要杀了我们。”
“唉，我最烦的就是梦境维度，dc那边的梦境维度因为有睡魔管理，还算是乱中有序，像漫威这边野蛮生长的，简直是一塌糊涂，看来之后要把梦境维度也纳入卡玛泰姬管理的范畴了，但这次还是快进快出。”
丧钟叹了口气，他没有发现什么敌人，于是拎着巨剑继续沿摩纳克指的路前进，并且还留意了一下简陋的油漆墙壁，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
“哎呀，头好疼，突然就针扎一样疼。”赏画的死侍捂着脑袋蹲了下去，一副可怜的样子蹲在墙角边：“我要死了，只有大家刷礼物我才能起来，嘤嘤嘤。”
可是尽管他这么说，也没有从并不存在的观众那里获得什么礼物，或者说，有人刷了他也看不见。
偷偷从指缝间睁开眼睛窥视后，他有点无语地站了起来，摸着下巴左右活动牙床：
“果然是沟通被隔断了吗？奇怪的事情，好寂寞啊，而且这故事也不对劲，我可是主角，怎么没有队友呢？要是来几个美女就好了，穿得越少越好，但也不要太少，那样就没了神秘感，比基尼就好，实在不行的话，披着希腊风情的白床单也可以。”
说完，他又歪着脑袋聆听黑暗中的动静，但是画廊中非常安静，别说美女了，连根毛都没有多出来。
于是死侍面具上的小白眼睛眯起来了，其中闪过一道智慧的精光，他的头顶似乎冒出一个灯泡猛然点亮：
“我懂了，把我拐到这个画廊里来的人一定是个处男穷光蛋，他连找小姐的钱都没有，所以根本没有给我准备，但这不要紧，我可以自备。”
这么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身白色连衣裙和金色假发来，飞快地把自己打扮成了玛丽莲·梦露的模样。
“嗯哼，嗨。”
他对着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镜子抛了个媚眼，随后风情万种地扭着粗腰，一拐一拐地走向了走廊更深处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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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经典的白色连衣裙，死侍迈着猫步走出了几十米，鉴于忘了带高跟鞋的缘故，他刻意加大了腰肢扭动的幅度，以期达到更完美的摄影效果。
但结果就是，他看起来像在扭秧歌，就差那喜庆热闹的BGM了。
“等等，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韦德停在了原地，他看着画廊天花板上的华丽吊灯，摸着下巴回忆着：
“我记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了！是因为接到了一单生意，有人给我发短信，说他生活在噩梦里需要帮助，所以我睡醒之后，觉得应该在婚礼之前把任务清理一下，所以才到了这里。”
“至于之前为什么忘记了这么关键的信息？你们真的要和我这样可怜的脑癌患者说记忆力减退的问题吗？现在能记起来已经算是运气好了，因为我还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我吃了什么东西。”
“唔，这么说来，我应该先去找委托人，而不是在这里看画，虽然这些画都和我有关，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我可是主角啊，所以这很正常。”
想到了就要去做，雇佣兵向来都充满了行动力，他脱掉了罩在制服外面的连衣裙，随后在口袋里掏了掏，取出一支白板笔来。
就在他的身边，一副油画的内容是电索和青少年负音波弹头跪在他面前，媚笑着给他擦鞋的场景，死侍摇摇头：
“如果这是梦，那么一定不是我的梦，我和他们可是朋友，这不是正常健康的友情关系。而且我们也不是NBA球员，有着新人给老人擦鞋的职场潜规则，我讨厌潜规则，因此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就说我有反社会倾向。”
“看看周边的环境，太黑暗了，这雇主可能和表哥一样是DC来的......”
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委托人，死侍一边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又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记不清什么是‘社会’的定义了。
想到急切处，他抬手擦擦眼角，用笔在墙上写下了名句——‘我来，我见，我尿一地’。
因为膀胱癌的缘故，他着急的时候偶尔会漏几滴，但在文学作品中，夸张也是常见的表现手法之一。
“嗯？这是什么？一本书？”
就在他感慨自己改进的凯撒大帝名言是多么合适之时，在面前不远处的红色地毯上，他突然发现了一本书。
那书本看起来有点陈旧，包着带花纹装饰图案的书皮，貌似是哪个小女生掉的东西。
韦德永远是乐于帮助小女生的，越是年轻漂亮，那帮助的力度就越大。
“挺可爱的日记本，我想它的主人丢了它应该很着急吧？还包装了一番呢，看来平时很爱惜。”
尽管无法和直播间老铁们互动，但死侍很敬业，他扭头看向无人的空气处，解释说：
“接下来我就会捡起这本书，顺便寻找它的主人，根据我的佣兵直觉来说，它应该是我的委托人掉的，而且她还是八成是个可爱系的小美女。”
可就在他面罩后的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手指刚刚接触到这个花皮书本的同时，书本唰地一声打开了，并同时爆发出了强大的吸力。
它就像是抽水马桶，在吸力旋风中的韦德则如同排泄物，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就那么顺滑地被吸走了，几秒后书页之间还发出噗通一声，似乎是死侍掉进了水里。
随后这本书缓缓合上了，接着在布林布林地闪动几下，在‘噗’的一声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
“来晚了一步，他刚刚离开不久。”
就在韦德消失于书型马桶中的几秒后，丧钟拖着摩纳克也来到了相同的地方，绞杀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暗香’，苏明这么跟身后的法师说着。
“果然就像是你预料中的一样，不管韦德的梦是什么样的，他的潜意识外围都是一座迷宫。”
摩纳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因为飞行速度太快，他此时就像是从敞篷飞机上下来的一样，鼻涕都流出来了。
“每个人的潜意识都差不多，但这更像是韦德被什么人操纵后的梦，还得再看看，现在拿不准。”
苏明检查着死侍留下的痕迹，包括那墙壁上的留言，随后看了看周围的油画，就是那些描绘了韦德种种丰功伟绩的画面。
表弟还挺会做梦的，这梦里是啥都有啊。
其中一副画不见了，只剩下个画框，看来是他不太喜欢，而留言在电索和弹头擦皮鞋的油画旁边，说明韦德的潜意识中觉得这样很爽。
但问题在于，气味到这里就突然消失了，就在苏明站着的这个点上。
要说韦德突然不臭了，那鬼都不信。
“我不知道会是什么，但我知道这种情况下该用这个面具了。”摩纳克打量着周围的油画，这里的气氛阴森森的，似乎画像中的每一个人眼珠都会动，此时正在盯着两人，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上，睡魔面具能够在同等层次的梦境维度中使用，那么现在你只需要想着进入下一层，它就能打开通路。”丧钟让法师开工，用精神力驱动魔法道具那是基本功。
于是魔法王子闭上了眼睛，手里抓着面具就像是抓着个巫毒猴头一样跳起了大神，他还是习惯于这种仪式方法。
果然就在几秒后，那本封皮花花绿绿的笔记本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静静地躺在地摊上。
不过和韦德直接伸手去抓不同，苏明先是观察了一下，发现它的封面其实不是单纯的花朵图案，而是由无数马赛克一样的色彩小块拼出来的花纹。
而这些色彩小块，似乎是从不同的儿童插画故事书上撕下来的。
“准备战斗，摩纳克，这大概率是韦德小时候的读书笔记，他自己可能因为失忆忘记了，但显然把很多故事都混淆在一起了，所以下一层的梦境应该是个超级大杂烩。”
“比起毛绒玩具加寂静岭还要大杂烩吗？”法师笑了一下，他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我现在只是希望别太恶心人就好。”
于是两人在相互对视一眼后，同时将手掌按在了书本上。
随后天旋地转，旋风从翻开的书页中喷涌而出，两人没有抵抗，所以下一秒，双双就在噗通两声后落进了冰冷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