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是类似马桶一样的传送效果，真滴烦。”苏明在水面上露出个脑袋，和身边湿漉漉还抓着礼帽的摩纳克吐槽：“这层梦境看来是开放世界，从北极星的位置来看，我们应该在北半球。”
“别在意水温了，那边有艘船。”摩纳克释放了一个魔法，让自己不用扑腾也能浮在水上：“而且我能感觉到死侍的灵魂距离我们不远。”
“绞杀，韦德是在那船上吗？”苏明询问共生体，如果距离够近，嗅觉优势就有用了。
“嘤。”
共生体表示确实在那里，不过它还闻到了血腥味，感受到了兵器碰撞的震动，显然韦德在和什么玩意动手。
苏明示意摩纳克慢慢跟上，自己先过去看看，随后他化作一道黑黄光影直达舰船上空。
只见到韦德一手拿着武士刀，另一只手抱着一条美人鱼，正在和一群不死的骷髅兵拼刀，冷兵器战斗都打得火星四溅。
他不怕死，对方也不怕死，以伤换伤下来，流血的还是他，毕竟这家伙还带了个累赘。
“表哥救命！席八！help思密达！”
“噗！”
丧种落在甲板上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韦德一剑砍倒，又踩着他的屁股将其对应的身体正面某部位在甲板上一阵疯狂摩擦：
“我最讨厌的就是棒子男人，叫你思密达，叫你阿西吧，明天就结婚了，今天乱跑什么？啊？！”
然而这对于死侍来说根本不算事，即便因为纵劈他差点分成两半，可他还是发出了可疑的喘息声：
“欧耶，不要停，好爽，哥你好猛，用力，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悯我。”
之前被他抱着的美人鱼掉在了一边甲板上，她似乎不会说话，只会张嘴啊啊地叫唤，一脸担心的模样。
此时周围的骷髅们也围过来了，它们挥舞着手上生锈的弯刀，穿着长满藤壶的衣服，带着海水的腥气一拥而上，看来是对生者有着很大的敌意，根本都没有交谈的欲望。
要说对付亡灵生物，丧钟的优势比韦德大很多，他只是抬起手朝亡灵们一招手，黑灯戒指就让它们全都变成了不能动弹的木桩。
“给我滚起来，再恶心人我就把你丢到乌托邦学院的化粪池里去。”他用脚尖拨拉了一下死侍，把他挑起来站好，接着又用绿灯戒指具现了一个圆球，从船舷下灌满了海水，把人鱼关了进去。
“是男厕还是女厕？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嘿嘿......”死侍不光不怕，反而还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在自己的梦里你连胆子都变大了啊？”苏明从腰包里取出个订书机丢给表弟，让他先把自己钉起来：“说说怎么回事，谁让你动用连续性宝石进入梦境维度的？我们现在位于你扭曲畸形的梦里，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个通道，我们正在跌入最深层的大维度。”
“嗯？我是在自己的梦里？”死侍把自己的上半身扶正，歪歪斜斜地订了几下：“不对，斯莱德，你说的不对，在这里我根本没办法心想事成，所以这不是我的梦，大家都说梦里啥都有，可你看我，啥都没有，就一条美人鱼，还是鱼尾巴的那种，唉......”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什么事情十分失望。
“闭嘴，我说是就是，给我接受这一点。”苏明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看看人鱼，又看看亡灵和船：“说吧，你是怎么把《加勒比海盗》和安徒生的《美人鱼》记混的？”
没错，这船就是飞翔的荷兰人号，名字在船尾楼上写着呢。
“哥，如果你流落荒岛，捡到一只美人鱼，你希望她是鱼头人身，还是人头鱼身？”死侍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他根本没有悔改之意，反而用十分咸湿的目光打量着不能动的亡灵骷髅们，似乎是又有了什么大胆的想法。
苏明走到船舷边，让绞杀把抵达船边的摩纳克捞上来，一副失望地表情看着死侍：
“你怎么当雇佣兵的？正确答案当然是随便哪种都行啊，和她谈个条件，看看用陆地上的什么东西拿来交换，让她给你下海捕鱼，这样就有稳定可靠的食物来源了。”
死侍不吃饭也同样饿不死，但他体内可没有宇宙能量来支撑，不吃饭是没力气的，只是单纯的死不掉而已，那可十分痛苦。
“......高，还是表哥你最高啊。”死侍比出一个大拇指，把订书机用完后塞进自己裤兜里，他真的没想过美人鱼还有这个用法：“以前我就听说过东方有只猴子在桃园里抓到七个美女看守，然后把美女们丢在一边自己去吃桃子的故事，没想到你也是这么现实的人。”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丧钟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桅杆，还有那挂在上面的残破血色船帆：“把你记得的事情告诉我，关于现在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
在船甲板上，死侍把自己记得的事情说了一下，期间还掺杂了大量的废话。
但把几万字的内容提炼一下后，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人给他下单了任务，他是来赚钱的。
虽然表哥承担了婚礼场地和食品酒水这些，但其他事情也是要花钱去做的啊，他想要做个帅气的发型，还专门问托尼要了他御用发型师的电话，都预约好了呢。
“给你说，斯莱德，那位大师的出场费可贵了，我只是想趁今天有时间赚点外快，就不要生人家的气了嘛，表哥~~~~么么哒。”
说着，他还抱住表哥的胳膊，撒娇一样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
“你？做发型？”苏明当场就手滑了一下，猫头鹰匕首再次把死侍捅倒在地，还嫌弃地看了看他的头顶：“你连头皮都因为皮肤癌掉光了，拿什么做发型？”
“谁说的，人家是有头发的。”韦德一把摘掉黑红头罩，爬起来指指自己的头顶，那里有三根短短的绒毛勉强粘连在一个血痂中，大概算是头发吧。
要是没有海风吹过，它们随风摇摆的话，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呕！”一直看热闹的摩纳克立刻就被那面容之美波及到了，他趴在船舷上吐了起来，可还是嘴硬地说：“别过来，我只是晕船，千万不要来扶我，让我自己来。”
可此时心情很好的韦德是很热心的，在这话没说完的时候就已经扶住法师了，还把烂脸凑到了对方面前：
“干嘛这么客气，摩纳克，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嘛，就应该互相帮助。”
“呕！！！”
法师的晕船显然是更严重了，他吐得差点从船上翻下大海。
呕吐持续了没多久，因为丧钟强制性地把表弟的面罩给他戴回去了，摩纳克还算是能站得住，他的意志力在法师中那都能算是独一档，特别坚强的那种。
“和你说话一不留神话题就跑偏了，总之先不说婚礼的事情，你的剧情连续性宝石还在吗？”让帆船随波逐流，苏明拖着那关着美人鱼的水球，向着船舱中走去。
“嗯，当然在啊。”韦德在屁股后面扣了几下，取出那枚沾着不明残渣的宝石来：“你要用吗？给，千万别和我客气，表哥你能来救我，就说明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
苏明根本就不想看，可绞杀自动就提供三百六十度的全视野，他还是看到了这恶心的一幕，他立刻加快脚步拉开安全距离：
“不，赶紧收回去，放好，敌人的目标就是这个东西，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从营救你变成了找出敌人干掉。”
“非要杀人吗？哦，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不杀人好不好嘛。”死侍又把宝石收回了某处，他的面罩上不知为何闪过一片粉红色的红晕，说话也带上了一点喘息。
苏明摇摇头，虽然想要出去很简单，无论是副官传送，还是用睡魔面具都可以。
但不能离开，事情没有完。
“东方有句老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向着船长室走去，准备去把应该存在的管风琴扒了带走：“今天我能来找你，保住宝石，可不把事情彻底解决，难道我还要一辈子都不断地来捞你？”
“丧钟说的没错，死侍。”摩纳克用手帕捂着嘴巴，似乎是在用最绅士文雅的方式擦胡子：“你这至少是被一个维度魔神盯上了，先不说别的，至少要知道是谁在搞鬼吧。”
韦德本人是无所谓的，他反正没有什么恐惧感，感觉怎么样都行。
只是这次没有钱赚，稍微有点遗憾罢了。
三人就这样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木板进入了船舱，这船舱走道中有着不少的烛火照明，但这些火光都是绿色的，显得十分渗人。
当他们身后的门突然被关上时，前方的黑暗中传来的管风琴被弹响的声音，那磅礴大气又充满了鬼气森森的音乐要是仔细听的话，会发现是放慢了速度的两只老虎。
很多音乐正常播放的话还好，可一旦减速，就有了种磁带搅了的错觉，变得阴森且诡异。
“嗯，船长室里有BOSS，这也很合理。”韦德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还顺便闻闻自己的手指。
“是你的潜意识觉得这里有BOSS，才会真的出现关底怪物，你要搞清楚因果关系。”丧钟无语地摇摇头，掌心处弹出光剑：“但不管怎么说，那管风琴我是要定了，婚礼场地里还正好缺这么个玩意。”
随着几人距离船长室越来越近，琴声也越发真切，就像是有什么冤魂在夜里哭诉一样，那节奏就像是在呜咽。
可突然间，琴声就变得流畅了起来，之前还像是初学者在弹两只老虎，现在直接变成了贝多芬在弹月光奏鸣曲，差异就是这么大。
苏明停下来了脚步，手中的光剑也变成了平底锅，他扭头看向死侍，没好气地说：
“你又想什么了？敌人的气场变强了。”
“我什么都没想，你别冤枉好人，我可是大大滴良民。”死侍指指自己的脑袋，还摆出委屈的模样来说：“我知道你想要这架琴，可你又说这是我的梦里，那这琴不该就是我的吗？一口价，五百块。”
他开始搓起了手指。
“算了，摩纳克，我们回家，就让韦德被困在梦里算了，反正就算什么人抢走了剧情连续性宝石，我也有反制手段，就是稍微麻烦了一些而已。”
丧钟扭头就作势要离开，还朝魔法王子丢了个眼神。
小胡子法师心领神会，跟着丧钟一起转身，嘴上还说着怪话：
“也行，就是我听说有些维度魔神喜欢凌辱男人，还是减慢时间流速来实现永恒折磨的那种，就是不知道韦德的菊花能不能承受得住啊，唉......可惜了，他的漂亮老婆应该会改嫁，混血女儿大概也会变成街头小妹吧？”
“不！！！”韦德一个飞扑就抱住了丧钟的腿，使用了一招老树盘根，贴着粗壮大腿疯狂摩擦：“表哥你不能丢下我，不是说好了，我们要做彼此的天使吗？”
“噗！”
一把猫头鹰匕首插到了死侍胸口，被摩擦的绞杀也手滑了一下，小豆芽露出一个无辜脸来，两条丝线一样的触须还摊摊手，表示自己是无意的。
踢开了碍事的表弟，看着他没事人一样爬起来，苏明叹了口气：
“看来你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潜意识，敲晕你的话又携带不方便，现在你要想一些快乐开心的事情，看看能不能用情绪影响潜意识。”
然而没有卵用，船长室里的音乐都变成野蜂飞舞这样的曲子了，敌人更强了。
苏明算是放弃了挣扎，死侍是个脑癌，而大脑和潜意识，都是最复杂的东西，控制不住就算了。
再说，船长应该是戴维琼斯吧？那个章鱼脸就算再加强，又能强到哪里去呢？
不过在摇摇晃晃的烛火下，推开那沉重的大门后，苏明立刻发现了自己的判断错误，因为在弹琴的并不是预料中的章鱼船长，而是一头奶牛。
黑白花，四条腿，沉重的身躯，它就那样坐在琴凳上，两只前蹄飞快地在琴键上游弋，犹如流水般的音乐从它蹄下传来。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它的耳朵动了动，牛头在摇曳烛火中缓缓地转了过来，就像是缺了润滑油的木偶脑袋，先是速度较慢，最后猛地到位，脖子还发出咔嚓一声。
那是一张画着红白油彩的巨大笑脸！
“啊！该死！该死的东西！快杀了它，斯莱德，这是我的最怕的东西！”丧钟身后的死侍仿佛小女孩一样发出了尖叫，他双手捂住了脸颊，嘴巴位置的面罩被绷得很紧：“这是全能宇宙里最恐怖的怪物，小丑奶牛！”
苏明一见到这个玩意，就意识到它是韦德潜意识里恐惧的化身，因为正常的现实中是不会有奶牛画小丑妆容的，它们更不会在直立行走的同时拎着大砍刀。
以前韦德自己说过，他有三样害怕的东西，他还列了个排行表。
第三名是小丑，任何小丑，不是特指dc的那些个，总之是因为一些文学和影视作品的缘故，死侍认为所有画着小丑妆容的人都是精神病态的连环杀人狂，且总是无法被杀死。
所以他有点讨厌小丑。
排行第二的是奶牛，据说是因为当他在和奶牛对视的时候，发现牛的双眼中完全是一片空洞，根本看不出来它在想什么。
未知带来了恐惧。
至于第一名，就是第二名和第三名的结合体——小丑奶牛了。
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它既病态，又让人看不懂。
原本他对于这些存在的态度算不上恐惧，只不过是见到了想要绕道，不想打交道的那种程度。
现实中也没有小丑奶牛，他自己胡编的，就当段子来说着玩。
但是他给别人讲这个排行榜的次数太多了，还在脑海中无数次回忆并完善过这个笑话，结果就是无意中催眠了自己，让他自己的潜意识先相信了这份恐惧的存在。
于是今天在这噩梦里，小丑奶牛就诞生了。
除此之外，苏明认为还有另一层原因，是死侍想要更多人气，并因此导致潜意识中认为自己需要一个宿敌的存在，连那所谓的排行榜都是借口。
《蝙蝠侠》漫画销量高，蝙蝠和小丑是相互成就，所以死侍也想要个小丑当宿敌。
人型生物当敌人没有压迫感，可像是毁灭日那样的又太丑，不适合pg13的分级，所以他选了奶牛。
两者拼凑一下，就得到了眼前的怪物。
“嘻嘻嘻嘻嘻嘻......丧钟，我想和你玩个游戏。告诉我，当你的朋友和亲人都掉进黑暗的深渊中，你先救谁？”
奶牛小丑咧开大嘴笑了，它的声音中充满了癫狂，但双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空洞和虚无。
苏明突然发现，连自己都看不穿奶牛是在想什么。
但至少能看到，这见鬼的玩意抄起了管风琴旁边的巨大砍刀，以一种病态的步伐，摇头晃脑地笑着逼近。
它前进的很慢，似乎成竹在胸，一点也不怕几人跑掉或者提前攻击。
“啊！！！它说话了，还说的是《电锯惊魂》的台词！”
死侍惊恐地尖叫着，四肢发软地躲到了摩纳克身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但这小丑奶牛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尿急感，导致他说话速度又加快了：
“尽管人偶比利究竟算不算是小丑妆容，温子仁的恐怖片宇宙里有没有电锯惊魂这些还另说，但这奶牛还是说了这台词！”
心脏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连跳动都变得困难，人也开始喘不上气。
他面对的不是一只单纯的小丑奶牛，它身后黑暗中隐藏的疯狂简直让死侍......
“等等，我突然发现个问题，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死侍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挠着头对无人的方向说话：“谁有剧本拿来让我看看，这不太对啊，我应该是给别人施加恐惧的角色，也就是演蝙蝠侠的戏份，为什么这里变成它吓唬我了？”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在噩梦中，人总会被困在无助的心情和处境中。
“法克鱿，法克你们全家，还有临时换角色的？剧组的专业性呢？还没有提前通知我？真的服了，不过你猜怎么着？我原谅你们了，就这样吧，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继续继续，给我个特写，来了啊。”
“我好害怕！！！我动不了！！！”
求援无果的韦德因为恐惧丧失了行动能力，他抓着摩纳克的衣服，双腿抖得像是刚刚出生后试图站起来的小鹿，恐惧让他癌变的喉咙发出了啼血般的哀鸣。
而在他给自己加戏的时候，被他抓着的法师只是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韦德你松开我，要发病就到一边去，我害怕被你传染。”摩纳克用魔法扯开了死侍的手，顺便还干呕了一下：“丧钟会解决它的，你安静一点。”
“那为什么你不去解决？”韦德擦擦眼角的泪水，他的面罩上留下两道明显的湿痕：“发挥点作用啊，你可是神秘侧专家，来个大火球什么的？”
摩纳克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反而还后退拉开了距离，他叹了一口气解释说：
“我从小在英属印度殖民地长大，又在那边生活了两百多年，虽然不信印度教，但生活在那种大环境里，需要尊重民俗，所以我吃牛肉，但从不杀牛，尊重你懂吗？”
“唔，大概吧，表哥很早以前给我说过，好像是‘如果你有一个敌人，那在杀了他之后一定要把他全家都斩草除根，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这是一种重视和尊重’，对不对？我连他的语气都模仿到位了，是不是很吊？嘿嘿。”
死侍发出了小丑一样的笑声，他不再发抖了。
摩纳克看了一眼前方丧钟的背影，此时至尊法师正面对着缓缓走来的小丑奶牛，可小胡子男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谁的疯梦，这里的一切都太病态了。
小丑奶牛有病，死侍有病，连自己和丧钟都有病。
当然自己和丧钟的病在于就不该来救死侍，这病要是拿东方的古话来说，就是吃饱了撑的。
就在法师和韦德扯淡的时候，丧钟已经和小丑奶牛交手了，当光剑和大砍刀对撞的一瞬间，苏明就发现这个怪物不好对付。
格斗技巧什么的暂时看不出来，但就这蛮力比天神组都要强不少，整艘木质的帆船可以说是同一时间就炸成了粉末，双方脚下的海水则如同被核弹轰炸了一般冲天而起，直接露出了下方数千米外的海底。
“啧。”苏明在半空中稳住身形，朝身后飘着的摩纳克喊话：“带韦德先走，去找藏在幕后的敌人，我和这头牛稍微玩一会。”
魔法王子一直都处于战斗状态，他有着可靠的魔法保护，所以他毫发无伤，倒是死侍在冲击波爆发的袭击下变得有点破破烂烂，四肢几乎是同时消失，血流如注。
但这不要紧，反正他又死不了。
“可别玩太久，我先走一步等待汇合。”摩纳克抓着口袋里的睡魔面具，一个光圈传送门甩出，他和死侍就像是钻火圈一般消失了。
让死侍先走这是必然的，要不然他看着这怪物，脑子就会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然后导致牛越来越强，那可不好。
再说刚才双方的一次交手只是试探，接下来才是要动真格的，那动静会很大，难免会波及摩纳克他们。
“你想玩什么？问答游戏？还是连连看？”丧钟盯着同样飞在天上的小丑奶牛，它的目光依旧是那么空洞且麻木，可是那大大的笑脸就像是充满了讽刺。
它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也像是在嘲笑世界，可没人能猜到它的想法。
“哦，丧钟，为什么你要这么严肃？呵呵呵呵。”母牛拿着长刀侧面拍打自己的牛腿，用的力气不小，接触面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我其实就是韦德潜意识中对你的印象，他恐惧着你，自然就恐惧着我，我就是你。”
硕大的牛眼看着丧钟，看向那闪闪发光的武器，还有那随风飘扬的黑色披风。
奶牛歪歪脑袋，大笑着等待丧钟的回应。
“呵，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就这种程度的话术还想用来扰乱我的心智？”苏明笑着摇摇头，他看向下方回流进空洞的大海，听着那海啸的轰鸣：“放在哥谭的话，你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这就是苏明的回答，因为曾经有伟人说过，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即便心中警惕，可表面上就要表现得不以为意。
毕竟这是一头牛，它的眼睛根本不是什么心灵的窗户，所以语言试探它的性格和情绪稳定程度就比较重要了。
“啧啧啧，真不愧是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从来没丢下。”小丑奶牛依旧笑着，咧着红色的大嘴，拌着反刍到嘴里的食物说话了：“你明明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像我一样，但你不想承认，还对我出言不逊，只因为你在恐惧。”
“真的没有，你想多了，不信你看看这个。”丧钟举起空着的那只手，然绞杀褪去中指上的手甲，把那根指头展示给牛看：“这是黄灯戒指，如果附近有恐惧情绪的话，它自己就会发亮来汲取能量，可是现在嘛，它很平静，我不怕你，你也不怕我。”
这话说完，奶牛小丑沉默了半晌，突然它低下头来摇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多么讽刺啊，你用x金属闭锁了自己的大脑，隔绝了情感，却以为能骗过我吗？你比蝙蝠侠差远了。”
苏明只是微微一笑，对此不置可否，他放下展示戒指的手，从腰包中取出夜幕大剑，将两把武器合二为一。
大海，天空，云朵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虚空，还有那熊熊燃烧的黑色太阳。
好在这里是在梦维度之中，战斗不会波及到现实所在的第一维度。
然而小丑奶牛一点也不慌，它从自己脖子上的牛铃铛里也掏出另一把大砍刀来，同样也将两把武器拼合在一起，同时它的身后也出现了概念具象的画面。
但那个具象有点抽象，苏明一时间看不太懂它代表了什么，因为在那虚影是很多奶牛乘坐着马戏团里的旋转木马，可这些游乐设备上却伸出一条条软管在抽它们的奶和血。
坐在木马上的一头头奶牛都看向了丧钟，它们的目光空洞且麻木，甚至小丑奶牛的具象还有音效，那是嘉年华中最常听到的欢快音乐。
“看来我下次也得搞点bgm了，我们之间这个情况，说太多也没用，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丧钟摇摇头，他已经发现了这头牛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大概是从韦德那里继承来的，另外它还着几乎和自己一样的能力，大概死侍的潜意识里，认为最强者就该和表哥一样。
而这小丑奶牛诞生时，就被赋予了死侍潜意识中认为的‘最强能力’，也就是表哥的能力。
它不光脑子转得不慢，伶牙俐齿，而且实力不弱，至少是多元宇宙级起步，毕竟掌握概念具象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的。
不过好消息也有，那就是苏明自己一直都在遮遮掩掩，死侍根本不知表哥具体有多强。
他看到的东西，只是丧钟之前想让他看到的而已。
而且丧钟最大的优势，在于情报以及头脑的运用，这可是小丑奶牛学不来的。
“哈哈哈哈哈......我是一头牛，也是个小丑，你同我说‘我们之间’？那么你是什么？”母牛举起了大砍刀，它身后的旋转木马棚屋竖立了起来，旋转的红白色块地板，正好和丧钟背后那白色日珥明灭的黑太阳对应。
快乐的马戏团音乐开始走调，变得缓慢又扭曲，彩灯也不规则地闪动着，被榨取的奶牛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怪笑声。
眨眼之间，巨大的牛脸就近在眼前，它虽然没有手指，可是砍刀就仿佛粘在蹄子上一样，那锈迹斑斑的武器带着恐怖的呼啸声劈出了一道红光。
苏明抬起手中光剑招架，绞杀也立刻发动了突袭，目标正是对方的背心部位，防御薄弱之处。
毕竟牛蹄子还是短了些，它是一头牛，不管那条蹄子都是摸不到自己后背的。
可小丑奶牛似乎早有准备，它的腹部器官处射出了大量白色的牛奶，这些牛奶形成了类似固体的触手，当即和绞杀的黑色触手绞成一团，互相撕咬起来。
不止如此，它的那些哺乳器官还能脱离它的身体，以每个乳突为单位分拆开来，像是浮游炮一样攻击，只不过射出的宇宙能量也是牛奶般的白色。
“哦？果然也有类似共生体宿主的能力啊，就是有点恶心。”苏明拼了几剑后一脚将小丑奶牛踢飞了出去，奶牛的身体限制了对方的武艺发挥：“可惜你腿短了一些，又打算如何弥补技巧性上的不足呢？”
“为什么我要弥补？哈哈，你真是有趣。”奶牛大笑着飞了回来，再次发起肉搏，不过这次它还用上了尾巴：“承认吧，我就是你，而你无法战胜自己，我会永远存在于你们兄弟的梦里......”
“不，你想多了，对付你的话，都用不着我为达克赛德准备的底牌，你明白为什么吗？”
苏明笑着打断了对方，他身上燃起了能量的彩光，一剑劈出将敌人逼退，对方闪避后又继续说道：
“你最大的弱点在于没有积累和人脉，你只是个想象力构成的怪物，而真实的世界里，人们有朋友。已经结束了，副官，发动备用计划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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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备用计划C，就是打电话摇人那个call的简写，这个小丑母牛确实很强，在死侍的潜意识中形成的它，几乎是个翻版的苏明自己，但它只强在个体实力上。
丧钟有的人脉，它没有；丧钟拥有的手下，它也没有；丧钟拥有的某些道具，它同样没有。
也许在死侍的潜意识中，这些东西都不算实力，毕竟对于佣兵来说，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可是对于至尊法师来说，世界的运行方式除了用拳头来维护以外，还有一次次的握手和谈条件也必不可少。
这就是思维的差异性。
目前这里是位于梦境维度的通道中，属于韦德自己的梦，这里严格来说是片无主之地，因为死侍根本懒得去学什么维度相关的知识。
对于他来说，知道时间地点，知道要砍谁，就足够了，不知道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又不耽误赚钱。
既然如此，在一个漫威地球40K的附属维度中，那么叫个维度魔神过来帮忙，也很正常吧？
计划C听起来神秘，其实说白了，就是让副官转告忠嗣学院那边的小王，可以开始烧纸了。
其实别的办法自然也有，比如使用时间宝石暂停时间再来慢慢料理敌人，或者同样用自己的想象力构成一个蝙蝠奶牛什么的出来和小丑奶牛对打，但这都不是最优解。
双方的战斗还在继续，绞杀和对方的牛奶触手战斗得非常激烈，但正牌的共生体还是在渐渐占到上风，即便对方有浮游炮，可能牛奶光线的攻击斗篷可以顶啊。
“嘤。”
绞杀倒是表示对方还挺好喝的，口味有点像某泡果奶，喝了之后它还想和敌人抱抱。
而丧钟和奶牛每次对彼此的攻击都会摧毁范围内的大片空间，本来就不太稳定的虚空渐渐支离破碎，露出了下层仿佛线稿一般的白纸和黑线底色。
小丑奶牛身上伤痕累累，全靠高速自愈撑着着，而丧钟毫发无伤，甚至对方的攻击就没有一次命中他的。
可这头牛还在狂笑，哪怕被丧钟砍掉了它不知道多少肉，它脸上的笑容都丝毫不变，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对，就是这样，杀了我，我将无处不在，是你成就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就在这时，原本千疮百孔的黑色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具象，那是个无比巨大的老虎头。
老虎脑门上的‘王’字都皱在了一起，似乎很不爽的样子，看看奶牛又看看丧钟，吐槽道：
“不是早给你说过了嘛，不要再烧纸人纸马了，我要那些有什么用？！”
心累，难受，霍格斯不开森。
“以伟大的霍格斯远古身躯之名，我，至尊法师丧钟在此献上新的祭品，即爱笑的好运气活牛一头。”苏明当场就来了一套卡玛泰姬的祭祀仪式，又是念咒又是比划手势的。
尽管他根本就不会魔法，可大脑斧已经降临了，当面说自然可以听得到啊。
“......你怕不是有点那个什么，对，就是人类所说的精神病？”
霍格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会这样。
但他虽然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老实地现了本相，变成一只巨大的金光老虎，趁着丧钟和绞杀缠住小丑奶牛的时候，拿毛茸茸的大爪子发动了背后偷袭。
别说他身为外神还不讲武德，那是人类的穷讲究，魔神之间可不管那么多，只有胜者为王的道理。
之前小王烧给他的贡品全是不能吃的，而丧钟的意思很明显了，眼前这只牛就是吃的，不过要霍格斯先帮忙一起抓到才行。
也许死侍的潜意识在构想小丑母牛的时候还给它加了美国队长和人五五开的设定，外加他自己的超高速自愈能力，但苏明破解的办法也简单粗暴，那就是摇人。
虽然超级英雄们很多做法苏明都不太赞成，可要说起他们最擅长的以多打少，他却很是赞同。
原本这头牛面对丧钟就有点难顶，毕竟就算是小丑本人，也不是战士。
更别说霍格斯可是维山帝的一员，战斗力放在众多魔神中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批，尽管这家伙有时候是老虎有时候是毛毛虫，还是唯一抽烟喝酒的魔神，可它就是能打。
再说老虎吃牛，也很正常。
苏明摇人的时候是考虑过的，是叫大脑斧还是大黑猫，可终究还是觉得应该叫霍格斯来。
毕竟自己还当着至尊法师法师呢，要是遇到好吃的先叫外人，这让维山帝怎么想？
“啪！”
虽然看起来只是轻飘飘的一爪，但那老虎掌落在奶牛小丑身上的时候，就像是五指山一样将它镇压在虚空中，只露出一个牛头来。
可它还在笑，似乎对此不以为意：“丧钟，除非你杀了你表弟，否则我还会回来的，总有一天，哈哈哈哈哈......”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霍格斯大神，你是要番茄酱？还是要蜂蜜芥末酱？”苏明收起了武器，漂浮在虚空中平复肾上腺素带来的影响，和大老虎聊起了闲话。
老虎的回答也很简单，他什么酱都不需要，而是一把攥起那狂笑中的小丑奶牛，塞进自己的大嘴里嘎嘣就是一下。
血水溅了丧钟一身，就像是在雨水中洗澡一样。
一边吃着牛肉，霍格斯还一边舔嘴唇说：“味道很奇怪，吃起来像鸡肉，但它有着不少的梦境能量，还算不错。”
“这样啊，那我这个至尊法师当得很尽职吧？”苏明笑着让绞杀吸收掉盔甲上的血迹，对着仿佛高山一样的老虎说着：“古一大师在任的时候，她也就逢年过节给你们供个猪头，她有时候还会生气，好可怕啊，不像我，我只会心疼你们。”
“噫！少胡扯了，我们曾经在无数地球上有着无数的至尊法师，可就你最会找事，你还是心疼阿戈摩托去吧，我可受不了你这套。”
老虎摇头，他的身躯在黑暗虚空中隐去，顺便还修复了一下周围支离破碎的空间，只不过可以看到他恶寒到全身毛毛都竖起来了：
“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我走了啊，你赶紧想办法把多元宇宙恢复起来，现在我无聊死了。顺便一提，你之前摧毁了多元宇宙，导致现在多元里只剩下属于你的七个平行世界，这件事影响很大，不少魔神和地狱领主都因为各自的损失对你有些意见，小心他们合伙干坏事。”
“没关系的，一群乌合之众，人数一多他们自己就先内讧了。别急着走，我再问一件事，大佬你们维山帝知道古一老师现在在哪里吗？”
苏明摸了根烟点上，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取消了自己的黑太阳异像，再度从属于他的异空间中回到了大海之上。
“她在调查‘苍穹’，找她有事？”老虎歪歪头。
“关于给她续命的事情，我想和她谈谈，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得毫无价值。”苏明指指自己的脑袋，表示有个计划：“能帮我个忙，骗她回卡玛泰姬一趟吗？”
“你是认真的？那恐怕会付出相当大代价的，而且不值得。因为即便肉体消亡，她的灵魂却也能继续存在，你追求的肉体长存，实际上是一种无用功，生命不是只有一种形态。”
老虎的语气变得沉重了一些，他的大脑袋在空中若隐若现。
“你不是人类，你不会懂我们和自己肉身的感情，人类之所以强大，根源就是欲望和感情，而肉体就是必要的前置。”
丧钟弹弹烟灰，看着下方的大海重新恢复平静，感应着自己捅刺韦德时安放在他身上的蜘蛛图腾位置，又说：
“总之我这人就这个习惯，有仇必报，有恩必偿，帮个忙喽，霍哥？你要是不帮忙，我就不当这至尊法师了，代言人位置空悬，你们还是得把古一找回来暂时主持大局，结果不还是一样？”
再找回摩纳克二人的时候，他们正蹲在某处梦境里的一家墨西哥卷饼店房顶上抽烟呢，鉴于死侍有肺癌的缘故，他平时是不怎么抽烟的，看来是今天压力有点大。
“搞定了吗？”表弟见到丧钟回来，搓着双手站了起来，表现得很正常。
“算是吧，召唤魔神霍格斯来把那牛吃了，牛年过去了就是虎年，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大老虎也是克制那小丑奶牛的.....”
苏明拍拍死侍的脑袋，结果却从头罩上沾了一手黏浆，这让他有点无语：
“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就行了，我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我们现在就去梦境的最深层把他挖出来。”
一旁的摩纳克摸摸自己的小胡子，看来是偷偷地上了点腊，他以一种十分绅士姿态夹着香烟，点点头应和丧钟的话：
“我也大概猜到了，能够利用梦境的维度魔神数不胜数，甚至还包括最外层维度的曼尼普尔二十八宿，代表着黑夜里种种概念的他们各个都能让人入梦，但玩噩梦的嘛......”
丧钟接上了他的话，示意摩纳克用清理一新魔法给死侍洗洗，自己则一边在地上蹭手一边说：
“会让人做噩梦的存在以古老者居多，但这个梦对于古老者来说就太正常了，克苏鲁的梦境中可不会有墨西哥卷饼店，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畸形的肉瘤或者鱼头人身的怪物......”
“出现了！哥，你说的怪物出现了！”
话音还没落下死侍就发出了惊呼，就在三人脚下不远处，一个浑身长满脓包和息肉，身体圆滚滚好似肉瘤的鱼头人正要进店里去买墨西哥玉米饼。
听到这声音，疑似畸形深潜者的怪物抬起头来，用死鱼一样空洞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丧钟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大手连滑了好几下，直到表弟再起不能，肠子肚子流了一地后才收起猫头鹰匕首，没好气地说：
“不是说了让你别胡思乱想吗？怎么又给我搞出一个怪物来？你是不是想把我逼疯？啊？”
“人家，人家不是有意的嘛。”死侍蠕动着哼哼，抬起一只颤巍巍的手，吃力地在表哥的小腿后面用自己的血写了个惨字：“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因为我有病。如果这个理由不够，我还可以把自己染黑，然后去信绿教，再去网上发一堆支持LBGT的帖子，这样你原谅我就是正义之举了。”
苏明都懒得理他，因为这货越说越来劲，还是早点把事情结束，将人丢回下水道里比较好。
“屋顶上的几位先生，你们好，叫我有事吗？”然而站在地面上的鱼头人说话了，他还用长着蹼的手指指店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要买他家的卷饼和秘制番茄酱。”
丧钟拉起了地上的死侍，帮他把肚皮扯了扯，勉强拼在一块，低头问鱼人说：
“你难道不想攻击我们吗？”
浑身肉瘤的畸形深潜者摇摇头，那死鱼一样的双眼中居然还透出了一些疑惑，回答说：
“我为什么要攻击你们？我们素不相识，再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对了，你们是不是被困在屋顶上了？需要我帮你们打911叫个消防车来救援吗？”
“......不用了，谢谢你，祝你用餐愉快。”丧钟藏在身后的光剑缩回了掌心里，梦境之中多一个怪物不算什么大事，就让这鱼人继续生活吧。
鱼人那仿佛与脖子一样宽的大嘴勾起了一个弧度，朝屋顶上点点头：“那也祝你们好运，再见。”
说完他一拉店门就进去了，门上的小铃铛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可以听到里面的电员用带有印度口音的英语表示欢迎光临，接下来就是毫无意义的点餐过程。
墨西哥玉米卷和天朝的卷饼差不多，里面夹什么菜都可以自己挑。
“摩纳克，用面具打开通往梦境最深层的通道，我们加快流程，直接把坏蛋揪出来。”夜长梦多，和死侍一起行动，往往也是在挑战自己的心理承受底线，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
摩纳克对于和平主义的深潜者也有点无语，但既然丧钟觉得那不是问题，他立刻就掏出两只兔子来掐死，一边跳大神一边施法。
一边哭，一边唱，他看起来才是精神最不正常的那个。
睡魔的防毒面具过滤器处流出了一缕缕七彩的细沙，它们如同彩带般绕着几人转动起来，并且渐渐带着几人沉入屋顶，就像是融入了钢筋混泥土之中。
这些沙子也是有说法的，有人认为它们就是‘时之沙’，有着操纵梦境中所有时间的力量；可也有人认为这是星辰的碎屑，是用来引人入梦的媒介；还有人认为是睡魔在面具里吐痰，这些细粉就是痰被风干后的样子。
最后一种说法是路西法说的，但他是个天天都皮笑肉不笑的恶魔，真的分不清他在讲笑话还是说真的。
总之类似的说法很多，但没有人知道这具体是什么，因为初代睡魔早就死了，这秘密被他带进了永恒的虚无。
东西能用就行。
三人飘起来了，这些发光的七彩粉末从黑暗中抓来了粉色的云彩，在几人身边编织出彩虹，又化作了虚幻的鸽子与蓝鸟，带着大家一直向梦境的最深处缓缓降落。
其实这个缓缓降落只是人的主观感觉，严格来说，梦中的空间和时间概念都是人类自己的理解罢了。
下落过程很让人愉快，就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就仿佛一次恍惚，或者说一次走神，三人就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之外，落在那厚厚的草坪上。
此处正是夜晚，宫殿每扇窗户都透出灯火辉煌，音乐声伴随着美酒的味道从宫殿中传来，可是附近的整体氛围却说不出的古怪。
摩纳克直起来了腰，抖抖自己靴子面上沾到的露水，简单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宫殿，对丧钟点点头：
“我们到底了，或者说是我能够预见到的底层，反正肯定不是死侍的梦里了，因为这座宫殿他肯定不认识，也想不出来。”
“谁说我不认识的？”死侍已经在下落过程中自愈完毕，看来今天状态不错，他叉着腰从草坪上用骨碌起来：“这不就是，就是，那个哪嘛！”
一边说，他还一边朝无人处偷偷使眼色，似乎是想要让直播间观众给予提示。
但显然是脑癌让他忘记了这一点，在梦里他可是没法获得场外援助机会的。
这座宫殿建筑气势磅礴，在庄严中还透着一丝温馨。
主殿是东西走向，两端与南宫和北宫相衔接，形成对称的几何图案，从高空看的话，整座建筑很像一个汉字中的‘凡’字，中间那个点是一座非常宏伟漂亮的喷泉。
宫殿周围是精心打理的园林，还有跑马道、水池、河流与假山、花坛、亭台楼阁等等符合居住者身份的建筑和装饰。
无论是外面的雕塑还是透过窗户能看到的家具风格，都是罗马古典式的浮夸华贵，再加上那些穿行于宫殿中的女人，都很容易判断出这里的位置和时间点。
她们穿着巨大裙摆的华服，头上顶着繁复蓬松的假发，假发上装饰着丝带、羽毛、鲜花，甚至水果、蔬菜，说话时还用蕾丝扇子遮挡嘴巴，洛可可风盛行时代的法国就这样。
“这里是凡尔赛宫，韦德，跟着我别乱跑。”
苏明拍拍他的肩膀，准备带大家去参加舞会，直接去找著名的镜厅。
“我刚才就想说凡尔赛来着，话到了嘴边却被你抢走了，但没办法，谁叫你是我最最亲爱的表哥呢？”
连连点头的死侍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随后开始东张西望地跟着丧钟前进：
“这里的东西看起来很值钱啊，如果小蜘蛛来了这里，他一定会被馋死的，还有这些女人，礼服的领口也太低太鼓了吧？我都有点恐高眩晕了，嘿嘿。”
表弟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宫殿中的女人们吸引走了，他对于财色向来没有抗性。
可是舞会还在继续，甚至都没有人对于三个翻窗户进来的人有任何表示，就像是根本看不见他们一样。
韦德伸手试图去偷瓶酒喝，可他的手掌直接穿过了酒瓶，似乎那只是个幻影。
不管是酒水还是食物，是值钱的油画或者瓷瓶，是穿着华服的贵妇还是装模作样的军官，死侍的爪子都没办法挨到，双方就像是处于不同的空间层面上，只能看，却不能碰。
“可恶啊，只能看却不能深入互动，尼尔·盖曼就该为此事负责。”死侍双腿一软，痛苦地跪倒在地，用拳头锤击着地面：“如果不是他的《睡魔》画得那么意识流，也许我可以遇上一个现实主义的梦境结构，那多爽啊。”
“别说那些废话了，喏，看那边。”苏明踢了他一脚，示意他起来看看镜宫一端摆放着的王座，那上面坐着一个人，此事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三个。
舞池中的宾客们还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人人脸上都是虚伪的笑容，王后的沙龙是交际场所，而政治从来就不是什么依靠推心置腹能玩好的游戏。
丧钟和那个王座上的人隔空对视，把身边的死侍拉起来：
“继续之前的话题，既然利用梦境把你引进来宰的不是古老者中的某位，还不断利用恐惧来影响人心，答案就自然是‘恐惧领主’了，而恐惧领主中擅长利用噩梦而不是直接展现力量的手法，那只有一人，就是他。”
恐惧领主往往被认为是地狱领主中的一类，但它们不参与灵魂的循环，而是寄生在世界的运行过程上，不断攫取属于它们管辖范畴内的能量，也就是顾名思义的‘恐惧’。
它们往往有着自己的位面或维度，但大多都很狭小，也没有什么军队，平日里很是低调。
坐在王座上的人穿着绿色的衣服，猛地看上去有一点像是洛基，可他不是，他的皮肤白得像纸一样，头发凌乱地如同鸡窝，而且和洛基表面上那人畜无害的样子不同，他笑得满是恶意。
“欢迎，有失远迎啊，两位威尔逊先生，还有摩纳克大法师。”
王座上的人站了起来，他展开了自己的怀抱，就像是热情的主人准备迎接客人一般笑着说话，只不过脚下纹丝不动：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这是扭曲的幻想，也是迷失的光彩，同样是于人们内心深处恐惧塑造而成的国度！初次见面，我是‘梦魇’，你们也可以叫我噩梦之主。”
“唔！他听起来蛮吊的。”死侍从牙缝中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小声对丧钟嘀咕着商量说：“表哥你说我是不是也需要编一段有B格的自我介绍？比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顿饭能吃十五个玉米卷，拉屎时却能拉出二十个，漫天神魔见到我都摇头怕怕的超级雇佣兵死侍？”
“不错，就是我在场的时候你别说这骚话，我丢不起那人。”苏明侧移了几步，拉开了和疯子表弟的距离，他朝王座前站着的梦魇抬抬下巴：“那个小绿人，你最好礼貌一些，别人杀不掉你，不代表我不行。”
“啊，是啊，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风格。”梦魇笑着坐了回去，他摸摸王座的金色扶手，又翘起了二郎腿：“但你既然认识我，就应该知道我在这里拥有无上的权威，你同样是拿我没办法的。”
“这就是你敢对死侍下手，借此引出我追进梦境的底气？”苏明笑了一声，摊开手环顾四周：“我只能说你太蠢了，被人当刀用了都不自知，你没听说过现在多元宇宙都在我的掌控中，宇宙意识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梦魇的能力说起来很简单，只要是在梦境中，他就有比肩创世神的力量，而且只要宇宙中还有一个生物在做梦，或者说产生了恐惧情绪，那他就永生不死，无法被消灭。
这种‘不死性’的感觉有点像是德古拉，但梦魇显然更加强大。
也许是‘被人利用’这个话题引发了梦魇的思考，他歪在王座上，用拳头撑着自己的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客人们。
见到梦魇走神，苏明自然不会客气，他瞬间就冲到了王座之前，手中光剑就是一记当头劈砍。
命中了，但又没有命中，尽管那惨白的人头被一剑劈成了两半，可在一阵如同雾气般的晃动后，梦魇出现在了王座背后，他扶着椅背站着，毫发无伤。
“至尊法师，我说过了，我是噩梦的掌控者，只要这个宇宙中还有恐惧存在，我就不死不灭。”梦魇挨打之后倒是说话客气了不少，他玩着自己指头上的一枚骷髅戒指：“你想要在梦中杀死一个梦，这是不可能的，从逻辑上就讲不通。”
他看起来挺轻松的，还在讲道理呢。
“我们都是法师，那么你该知道，魔法是不讲逻辑的。”苏明慢条斯理地掏出夜幕大剑，再次将双剑合一，用X金属的力量来激发黑暗：“所以，万事皆有可能，你不是人，所以你不会懂的。”
而在这时，一队队暴民打破了宫殿的窗户，向着原本还在跳舞的贵族们发动了攻击，顿时场景变得混乱且模糊不清，就像是隔着一层迷雾。
音乐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尖叫和惨呼，整个梦境都因此剧烈抖动起来，似乎是做梦的人要醒了。
丧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是调动了自己的宇宙能量和灯戒能量，朝着梦魇的胸口发动了戳刺。
如果他的脑袋不是弱点，那么就试试心脏位置，假如他真有心脏的话。
这一剑用的力量就大一些了，发光的剑身直接穿透了梦魇的身体，将他背后的梦境维度戳出一个大窟窿来，再度露出了虚空的漆黑底色。
可是梦魇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一点伤都没有，又开口补充说：
“请停下吧，我现在想谈谈，关于之前你说我被人利用的事情。”
“我不和低能儿谈判，今天你必死。”苏明没有打算谈判的意思，因为不能开这个先河，否则以后人人都会以为至尊法师很好说话：“别挣扎了，乖乖去死好吗？”
梦魇从剑身上消失，出现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地方，他用地面上铺着的红地毯擦擦鞋尖，又看看跟着丧钟来的死侍和法师：
“那么，我就只有想办法吧你们都留在梦中了，不是这里，这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噩梦，发生在她被斩首的前一天晚上，她一次次在梦中重复着凡尔赛宫被民众攻破，她和国王被拖去监狱的记忆，这对你们来说也许是太温和了一些，那么这个呢？”
说罢，他抬起双手拍了拍，也没有见到什么特殊的能量放射出来，可几人身处的环境瞬间天翻地覆。
被劫掠的宫殿消失了，带着贵族们的尖叫声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周围的场景变成了一片黑色的荒原，黑夜中什么都看不到，没有树也没有草，只有黑色岩石的荒原。
“所以你选的战场就是片露天煤矿？”苏明笑着摇摇头，朝死侍打出手势：“韦德，不要和恐惧领主讲什么江湖道义，我们一起上，速战速决。”
死侍早就迫不及待了，他伸手往背后一摸，就打算取自己的双刀......
然而背后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之前他在自己的梦中‘认为’自己带了武器，可那毕竟只是梦里的东西，梦魇能够轻易将其消除。
“谢特！观众朋友们，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我和表哥砍人的直播，外带一个只会看热闹不参与战斗的法师。”
韦德一边说话一边在裤兜里掏来掏去，最后取出一把指甲刀来，他十分认真地将其展开，擦亮那圆弧形的小小刀刃，进入武器的战斗状态：
“像我这样成熟的雇佣兵有时候也会犯错，我的书包应该是又忘在出租车上了，但这不要紧，别说指甲刀了，我用耳挖勺也能杀了这个小绿人，就在今天，就在这里，我前女友来了也保不住他，我说的，礼物走一波！”
燃起来了，要钱的时候他就燃起来了啊！
摩纳克不是不想参与战斗，只因为之前又掐死了两只兔子，他现在呼吸还带着些哽咽，双眼更是被泪水模糊，强行介入战斗只会变成个累赘。
还不如给自己套上一大堆防御魔法，然后站在一边等丧钟搞定这件事。
所以在听了死侍的话后，他不光没有赌气靠近，反而再次后退了老远，还握着拳头做了个给两人加油的动作，顺便擦眼泪。
如果是美少女啦啦队，也许死侍会接受，可这个‘铁血老年人’当应援团，总觉得差点意思。
不过也是摩纳克的这种做法给了死侍提示，他知道欠缺在哪里了，那就是战斗中没有BGM！
都说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这里也是同理，没有音乐的BOSS战，是不能算合格的。
“果然还是得来点枯燥生活的调剂，我这里说的可不是毒品啊，老铁们一定不能碰那种东西。”死侍朝着无人处自言自语，声音还很大，就像是他在接受某种采访一般：“我说的是音乐，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高端的享受。”
他从裤兜里取出自己的mp3别在裤腰上，按下了播放键，他开始摇头晃脑地等待加上音乐BUFF。
很普通的小MP3，连着一个导游风格的外接小喇叭，短暂的电流声后，一道带劲的男声说着有口音的中文从其中传来：
“大哥你玩摇滚？你玩它有啥用啊~~~~啊！？”
随着这句念白一出，接下来就是锣鼓和唢呐的声音，电吉他和其他乐器更是同时奏响，霎那间，这黑漆漆的世界就燥起来了。
死侍显然听了这个就来劲，甚至摇头摇到口吐白沫，挥舞着指甲刀就向梦魇发动了冲锋！
正在追着梦魇砍的丧钟欣慰地点点头，韦德似乎是表现出了疯牛病的症状，但这正好，这个状态下的他只会跟着大声唱歌而不会乱说话，完美。
“副官，发动备用计划C-003，我们把死侍强化掉，让他上去送。”
远在天边的人偶妹子点点头，她立刻执行了另一个备用计划，虽然还是摇人系列里的，但摇的对象不一样。
这次是利用丧钟目前对于漫威这个多元宇宙的控制权，强行召唤‘联合力量’。
联合力（Uni-force），最早的时候也被称作迷之力（Enigma Force），其实本质上是一个东西。
提到联合力就必然要说到宇宙队长，毕竟起源就与其相关。
宇宙队长的起源要从一个被抹去的未来说起，在那里地球被毁，人类都跑外太空各处去当了移民，有些去定居行星，有些则住在空间站上，就像是满天星一样散落宇宙各地，并且扎根繁衍起来。
总之这些后人因为和各种外星人繁衍，渐渐异化成了不同的种族。
这些类人种族重新爬上了不同的科技树，并且在重新获得星际航行能力之后，他们意识到彼此的存在了。
人类的特长之一就是擅长内战，哪怕其中一些部族都不知道自己有人类血脉，可事情还是很快就变成了星球大战。
就在宇宙中都打成一锅粥的时候，一支来自宇宙深处的类人大军击溃了所有人，这支叫做哈民人的部族源于地球毁灭前几百年的一队殖民飞船上的人类，据说他们在宇宙边缘接触到某种神秘力量后陷入疯狂，不可名状的存在们赐予了他们无比高超的科技和超凡的魔力。
哈民人轻松地消灭了大多数人类遗族，包括艾萨卡人，不过，艾萨卡王子“寻路者”（Prince Wayfinder）幸存了下来。
寻路者他爹死前说艾萨卡已经没了，但寻路者可以去找传说中的星辰之剑（Sword in the Star），借助宝剑无穷的力量打倒哈民人报仇。
在主角光环的笼罩下，王子历经千难万险完成了使命，从一个叫做至尊安息所（Divine Resting Place）的地方得到了宝剑，他发现宝剑本身价值平平，全靠其中一种神秘的力量才能称为神兵。
这力量是有自我意志的，王子也知道了它叫谜之力，但想要带走宝剑，必须支付给安息所一件代价，所以寻路者在获得力量的同时导致双目失明。
反正代价都付了，也没法反悔，那就用这力量吧。
于是王子很快用迷之力把所有哈民人全杀了，但为时已晚，因为哈民人知道自己活不了，这帮疯子也不在乎，他们把宇宙里的所有‘物质’全都献祭给了身后的伟大存在们。
宇宙被彻底榨干，每颗星球都变成了苍白的粉末，除了被迷之力保护的王子和他六个朋友之外，那个未来的宇宙中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活物。
寻路者想要重建文明，但宇宙中连‘物质’这个概念都没有了，有再大本事也难为无米之炊。
所以他想了个好主意，那就是回到某条时间线上的远古时代去，大家在那里生活吧，顺便保护一下地球和人类，免得将来重蹈悲剧命运。
于是一行人用了迷之力的‘单程票’，回到了远古时代的地球，抵达今天的巴基斯坦附近，在那里建立了古都‘星种’。
但没有神秘侧历史知识的寻路者选错了时间，他们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地球山清水秀，适合生存。
可实际上他们抵达的时间点，是奧淑图、噬神者和世界树等等古神离开地球，天神组放弃地球实验室，永恒族和异种离开地表，大地上重新洗牌的时代。
简单来说，就是第二世代的恶魔后裔们，彼此间争夺主维度统治权的时代。
当时人类还是穴居人呢，地表上最强的生命是各种各样的恶魔，不是初代的那些由古神堕落而成强大恶魔们，因为赛特和西索恩他们那老一代的恶魔们早就被噬神者赶跑或者吃了，地球上就留下了一些噬神者看不上的杂鱼。
只不过这些杂鱼也是‘兽’的子嗣，对于人类来说也超强就是了。
谷总之寻路者他们建城不久后就被盯上了，盯上他们的是当时年轻的墨菲斯托，以及漩涡魔族背后的魔神‘混沌’。
墨菲斯托当时非常年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恶魔，一穷二白，除了个人实力还凑合之外，是孤身一人混社会的。
但他有脑子，还是个天生坏种，他觊觎寻路者的城市和人类追随者，也想削弱潜在的竞争对手‘混沌’，所以他搞了些事情，让这双方直接对上了。
寻路者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求助于迷之力，但这次迷之力嫌弃容身在宝剑里不好玩，没有触感也闻不到味道，它这次要直接上寻路者的身体，拿他当作容器。
这个条件王子也只能接受，毕竟漩涡魔族都已经兵临城下，混沌也太强了，只要世间还存在无序的东西，那混沌的力量就会不断增长。
战争本身就充满了混乱和无序，所以敌人已经开始滚雪球了，寻路者必须尽快打断这过程。
于是第一代的‘宇宙队长’就这样诞生了，他和迷之力的合体成为了无法被现实解释或理解的一种存在，甚至超越了混沌能够理解的范畴。
凭借这个能力，寻路者击败了漩涡魔族和混沌，还将当时存在于地球上的其他恶魔们大部分都丢进了无尽虚空。
说是大部分，是因为像墨菲斯托那样的几个聪明人早就溜了，老墨当时偷窥到神秘之力附身人类就下意识觉得不妙，他果断放弃了对主维度的贪念，自己抢先一步去了一个满是烈焰的维度中占地方，那个维度就是今天的地狱。
因为老墨下手比较早，占据到了先发优势，所以才成就了它今天的地狱领主之位，后来他还搭上了‘死亡’的线，掺合进了灵魂循环的生意，做大做强。
总之赶走了恶魔后，寻路者发现自己的城市毁了，追随者们也伤亡惨重，他觉得主维度简直是百战之地，总是不会安稳，不能久留。
所以他放弃了星种城，开辟了一个口袋空间，把幸存的追随者和队友们迁移了进去，希望他们能够好好活下去。
他自己则牺牲了生命，将意识和迷之力融为一体，封闭了这个口袋空间免得被仇家找到，那么多恶魔只是被丢出地球了，可没有死掉，尤其是像混沌那样的存在，是注定会回来报仇的。
因为交换这些的能力的条件，是迷之力想要寻路者的身体。
倒不是说迷之力本身邪恶，它其实是很善良的一种力量，只因为过去被困在宝剑里没什么见识，觉得自己不能动也不能玩，宇宙那么大，它想去看看。
所以懵懂无知的它就向朋友表达了想要个人类身体的意思，而寻路者这样的英雄人物自然不会去找别的祭品，只会把自己的身体让给它。
寻路者死了，迷之力很伤心，它就去宇宙里流浪了十亿年，漫长的岁月渐渐摧毁了那具肉身，迷之力只剩下了一个人形的能量集合体，但也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为了纪念寻路者，它给自己改名为联合力，意味着它和寻路者意识的联合，并且对于地球人是格外关照，做好事再也不要报酬。
这个精神体在宇宙中漫游，会在重大危机来到时附身到心地纯洁的人身上，成为宇宙队长行侠仗义，危机过后会离开宿主。
另外，后来的漫长岁月里，寻路者他们这一支后裔还是离开了口袋空间，再次于主维度的宇宙中找到落脚点并发展起了文明，并且改名叫做大角星人，但终究还是灭亡了，如今只剩下星鹰和他妹妹存活，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一边和眼前的梦魇交手，确切来说是追着他砍，苏明一边回忆了些自己知道的情报。
关于联合力与宇宙队长的设定差不多就是这样，只不过后来漫威吃书又搞出了一个迷之力是共生体的说法，那个说法甚至不能自圆其说，所以大概率是假的。
但联合力的能力真的有点像是共生体，它附身人类时，宿主的各方面的残疾都会被补完，除了脑残。但它一离开，宿主就又会变成残疾。
它还会复制宿主的能力，所以被附身的现任宿主能行使所有前辈宿主的能力。
要知道它可是被寻路者从未来带来的，又返回到十亿年前，期间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任宿主，所拥有的能力种类可想而知。
只不过联合力更加温和一些，因为它是个精神体，不需要进食，所以自然也不用像绞杀这样靠吞噬来进化，也同样不会像毒液那样伤害宿主。
但唯独有一个问题，联合力可以说是光伟正的化身，它的每一任宿主都必然是人格光芒万丈的英雄人物，所以它也代表了真善美和光明，想要把它给死侍用上，可能稍微有点困难。
不过不要紧，条件都是可以谈的嘛，凤凰之力的黑凤凰都能谈条件，妖精之力的宿主黑皇后也能谈，没道理联合力不想和至尊法师谈吧？
“为什么人类明知道很多事情是徒劳，却偏偏要不断尝试呢？”梦魇被丧钟的剑光切成烤鸭一样的薄片，可他立刻就浮现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地方，似乎还很好奇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呜啊！”死侍扑了上去，用指甲刀钳梦魇腰间软肉的同时，韦德还试图用牙咬对方，被躲开后，在音乐中口吐白沫的他回答道：“如果你爸没有和你妈试试的话，估计也没有你，对了，你妈是不是死了？她叫什么？不会也叫玛莎吧？”
听到如此恶毒的话，苏明惋惜地摇摇头，抓着武器向敌人飞去的同时还不忘了教育表弟：
“你怎么说话的？太过份了，梦魇是个梦中诞生的噩梦，是个恐惧领主，他根本就没有妈，也没有爸爸，野爹都没有，就是纯孤儿一个。”
“嘶！”随着音乐伸缩脖子的死侍倒吸一口凉气，他面罩上的小白眼睛缩小了一圈，看向梦魇的目光也变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个怪胎孤儿，不过你现在要是叫我一声爸爸，我可以给你一份父爱，比如劝我哥给你留个全尸？”
梦魇气炸了，以恐惧为力量本源的存在，脾气能好到哪里去？
听着丧钟和死侍一起阴阳怪气，鼻腔里还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臭气，再看红黑面罩上嘴巴周围的一圈白沫，就更恶心了。
所以他发动了反攻，目标自然是比起丧钟要更弱的死侍，抬手就是绿色的宇宙能量放射，强度和戴了手套缺一两颗宝石的灭霸在一个级别。
但不能说他的目标选对了，因为死侍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死不掉，自愈速度也完全看心情，高兴的时候几乎是瞬间自愈。
此时听着动感的摇滚乐，那唢呐声让他上头，状态正好。
面对梦魇的反攻，死侍干脆躲都不躲，以蒸发了一半身体的代价，用指甲刀给梦魇掐下一缕肉丝来。
那肉丝还没落地，韦德就自愈完毕了，他的身体缺损处长了出来，还失去了制服的遮掩，露出了更令人恶心的腐烂肉体，甚至有一个脓包爆开，黄水呲了梦魇一脸。
“呕。”
一声干呕，远处还在擦眼泪的摩纳克先转过身去，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因为可以预见的是，死侍身上的遮掩物会越来越少，现在再不移开视线，只会发生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
而苏明则停在了战圈之外，因为副官给他找的外援已经到场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婴儿般大小的能量体，猛地一看还有点像是个有两条手却没有腿的西方‘被单幽灵’，它上半身是黑色，下半身是白色，代表着联合力的星图标志在其体表闪闪发亮。
“你好，至尊法师，听说宇宙又面对危机了？”
通过能量的震动，这个仿佛小人一样的能量体表达了善意，它似乎知道不少事情。
也对，毕竟之前其他平行宇宙都对撞湮灭了，这么大的动静，它想不知道都难。
“没错，就是这个穿绿衣服的人，他是个恐惧领主，以噩梦为力量，想要让宇宙中的所有人都在恐惧中瑟瑟发抖地成为他的奴隶。”
苏明并不确定梦魇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可能是看上了死侍的剧情宝石，可能是看上了自己的时间宝石，也可能有着更深层的阴谋。
但这些不妨碍给梦魇泼脏水啊。
毕竟至尊法师的名号就是公信力的保障，总比恐惧领主这样的恶魔头衔要好得多吧？
听了丧钟的话，联合之力化身脸上的两只眼猛地就瞪圆了，它没有眼珠子，眼睛位置像是两个小灯泡，此时这灯泡就发出了有如实质般的白光。
“可恶的恶魔，我就知道它们总会回来，这一次又要对人类的梦境下手？！”它虽然不用呼吸，但小胸脯快速地起伏着，显然是生气了：“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保护这个宇宙！准备好了吗？至尊法师，让我们......等等，你是共生体宿主？”
“嗯。”苏明一手拎着剑，另一手摸摸冒出来的绞杀豆芽脑袋，看着不远处和梦魇摔跤的表弟：“这是我的共生体绞杀，虽然按照常理来说我和它应该合称这个代号，但我们的情况不太一样。”
外貌有点像童年动画片小幽灵卡斯帕一样的联合力拍拍脑门，它后退了一段距离，被单下模糊的表情轮廓显得有点难办。
“这就不行了，我不能附身共生体宿主，否则你和我都会失控的。”说着，它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又瞄了一眼摩纳克，随后也摇摇头：“那边那个法师也不行，他的年龄太大，精神状态也差，我附身他的话，恐怕离开后他就会疯掉。”
苏明缓缓点头，他指指差不多已经光溜溜的表弟：“我知道，那就别考虑我们两个，我给你准备了容器，你看看我兄弟韦德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