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大地上，这里几乎没有一丝光线，只有死侍痛呼的惨叫声，就犹如厉鬼逡巡般回荡在荒野中，再配上唢呐音乐，就像是在给什么潮人出殡。
听了丧钟的介绍后，联合力转动脑袋瞄了死侍一眼......
“呕！”
尽管没有胃，甚至不存在实体，但是融合了寻路者意识的它，还是下意识地干呕了一下。
实在太恶心了，怎么可能有这么恶心的人类？匪夷所思！
哪怕它觉得自己算得上见多识广，曾经无数次面对血腥无比的战场，面对过古老者的信徒及其造物，却没想到那些都不如光溜溜的死侍更加令人恶心。
它过去挑选的那些宿主都是不同时代的超级英雄，道德模范，人类希望。
就算当时条件差一点，他们可能个人卫生不一定都特别好，但也不能到把‘恶心’发展到概念级别的程度啊！
所以联合力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模糊的嘴巴也撅了起来，像是看穿了韦德的一切：
“他不行，贪财好色，人格下流，卑鄙无耻，毫无节操，又脏又臭，还是个精神病！我就算死掉，从梦里跳进虚空里摔死，也不会附身于他的，哼！”
说完，它还身子一扭，脑袋一侧，抱着两条小胳膊摆出傲娇的模样来。
“那么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梦魇控制宇宙，把所有人都害死吗？”丧钟用语言紧逼，独眼盯着对方的眼睛，鉴于肩膀上还有绞杀的一对月牙眼，所以他的眼睛比联合力更多：“联合力啊，你还记得寻路者死前说的话吗？”
单纯的联合力听了丧钟的诱导，意识中突然就浮现起了十亿年前的回忆。
那是寻路者带着微笑，为了完全闭合口袋空间施加封印，保护自己族人而慷慨牺牲，把身体转交给自己的场景。
尽管王子没有任何遗言，但继承并吸纳了他意志的联合力能够明白他的想法，那是一种能够为了别人牺牲自身的英雄主义，是伟大且无私的英雄该做的事。
它有点感慨于当年自己的不懂事，变相害死了自己的朋友，每当想起王子，联合力都想大哭一场。
可它做不到，因为它只是一团能量的化身。
见到它低着头沉默不语，苏明瞬间懂了，合着寻路者大概是死前没有留下任何遗言，这也太草率了吧？
那么之前的话术可能用错了，不该说关于遗志和保护人类的引子，而是要说说关于希望和未来的话题。
就像是对付超人一样，用‘希望’来对付超级英雄，也管用。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又补充了严肃的问句，甚至还撤去面具露出真诚的脸来：“那么，你还记得当年王子带着你和他的朋友们回到地球上建立城市的事情吗？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听了这个语言诱导后，联合力的意识里又浮现了王子的身影。
当初建筑城市确实费了不少的事情，毕竟是从未来回到了上古，让一群只会高科技的人用石器建起摩天楼来，确实不容易。
花了很长的时间，也浪费了不少物力，城市终究建好了，当时王子只是请迷之力附身他来恢复视力，大概看了看城市的规模，并且微微笑了笑。
寻路者的族人全部死光了，未来的宇宙都物质消亡了，他属于那种悲情英雄的类别，平时基本上不说话的。
但好在迷之力当时附身了王子，感应到了他那天的情绪，那是充满了希望和快乐的一天。
虽然他没有通过语言表达出来，但寻路者似乎把人类的未来全都当作自己的责任，他无比深爱着地球和人类，并且希望它不会在未来重蹈覆辙。
看着床单小幽灵还是不说话，苏明挑起了一侧眉毛。
是，他知道寻路者是个盲人，毕竟拔剑的时候就支付了代价，失去视力来着，命运也总是盲目的，这符合寻路者代号的人设。
可难道说自己前世看的漫画不全？寻路者不光支付了一对眼珠？还支付了舌头做代价？
按理来说，盖好了新房子，正常人都该高兴一下吧？更何况是新的家园和世界，怎么说也要给手下的追随者们讲点什么，打气鼓劲之类的。
但联合力还在沉思，就说明王子当时什么都没说。
还有这样当领导的吗？领导力全靠身先士卒的冲锋打出来？真就是雷神领军的那个类型呗？
看来还是说错话了，得说王子还没有失去眼珠和舌头之前的事。
苏明也不关注死侍那边了，反正表弟死不掉，他摸出一根烟来叼上，还给联合力嘴里也塞了一根点火，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表情忧郁地说：
“那么你总该记得，寻路者第一次见到你时说的话吧？当时你还是一把星辰之剑，对吧？”
虽然一直低着头，但被嘴里塞烟的动作还是唤回了联合力的注意，它听到了至尊法师的话，并且再次回忆起了初次见面时的样子。
所谓的至尊安息所，其实就是行星吞噬者的尸体，他死后塌缩成了一颗黄太阳，而当时作为宝剑的迷之力就位于这太阳的中心。
自己诞生于吞星那横贯第六和第七苍穹的生命创造力中，获得了凋亡宇宙的所有力量和祝福，并因此成型为一把武器。
当时王子风尘仆仆的地抵达了圣殿之内，也就是吞星的头颅之中，他看着作为剑的自己，只是哭着向死去的吞星支付了代价，再没有说任何话。
但被寻路者握在手中时，联合力还能记起他当时的情绪，那是一种为了拯救宇宙，而不惜一切的大无畏精神，是最标准的超级英雄心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崇高品格。
王子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复仇，他只是想要为宇宙中所有的亡魂讨个公道。
于是联合力一时间又想哭了，可是能量构成的身体又不允许，它就只能僵硬在原地，低着个脑袋。
这么一来，它所面对的苏明却有些纳闷了。
不是吧？难道寻路者真的是雷神那一款的，遇到事只会呵呵傻笑吗？
这接下来说啥啊？难道要说王子出生时的事情吗？出生时银松森林都在低吟他的名字？
联合力真是难打交道，它本来就不存在欲望，还满心都是光伟正，比起凤凰来真是棘手多了，后者至少还爱吃生命呢。
“咳，要不我给你说说王子出生时候的......”
“不，请不要说了，至尊法师。”
联合力抬起头来，它的两个眼睛像是荷包蛋一样在脸上旋转，嘴巴的两个嘴角也向下撇去，一副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模样，嘴里的烟都掉了：
“都是我的错，而我不会再错了！我这就附身那个脏兮兮的人类，为了保护这个宇宙！为了正义！”
死侍被梦魇打得很惨，因为支离破碎又内脏乱飞的，至少是看上去很惨。
但是他依旧没有丢下自己的武器，依旧紧紧握着那指甲刀，向对手发起一次次冲锋。
至于他为什么不问表哥借一把武器？
他想到过，但忘记了，一听歌，一高兴，就忘了。
你确定要和脑癌患者在记忆力方面较真吗？
联合力擦擦眼睛，荷包蛋眼又变回了小灯泡形状，它朝丧钟点点头，随后也不磨蹭，直接朝着死侍飞行撞去。
尽管之前有着诸多的不情愿，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这就是英雄精神，一种为了保护世界，不惜自己大口吃屎的精神。
“嘤......”
连绞杀都有点佩服它，毕竟光是想一想要附身死侍，就有点想吐了。
“闭上眼，不要嚼，忍一下就过去了！”苏明朝飞向死侍的小小人形喊话，又反手摸摸豆芽的脑袋，微微侧过头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希望这不会给联合力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吧，它是个好力量......”
“嘤？”
绞杀表示那你还不断用话激它？
宿主第一次开口，本来就把联合力说动了，可后来又叠上了三重劲，现在这个英雄性格的能量化身完全被寻路者的过去感动了，看架势谁要阻止它和死侍合体，它就要拼命。
“谁叫它模仿人类的五官还搞得那么模糊，看上去就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我无法判断它当时在想什么啊，自然要保险一些嘛。”
丧钟摇摇头，不再就这个话题深入，而是示意绞杀关注战斗场面。
只见联合力飞到了死侍的身后，躲开了一次梦魇的光束攻击后，它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挑选韦德背上哪里干净一点，能够作为进入的途径。
答案是没有，哪怕是刚刚自愈生成的皮肤区域，皮肤上都一样布满了脓疮和水泡，没有皮肤的位置则是已经腐烂流水的肌肉筋膜，或者像是菜花一样的血管和神经。
根本没有任何干净的地方。
但英雄是不会害怕艰险的，面对困难，那就要克服它，即便这困难来自于自身的心理障碍。
只见联合力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准备潜水一样鼓起了腮帮子，随后‘啵’地一声钻进了韦德的后背，就像是石块没入了水面，那腐烂的后背上甚至泛起了奇怪的涟漪。
“嗯~~~~！”
韦德当场就发出了诡异的呻吟声，烂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快感。
但只是一瞬间过后，他就变身了。
深蓝和白色相间的制服浮现在他的身上，星图一样的光点在他胸前一一亮起，他整个人都仿佛不受控制地飘上了半空，在无数星光和彩霞之间旋转起来，摆着种种POSE。
制服覆盖上了他的屁股，他的双脚，他的双手，而他似乎在向不存在的镜头展现这些部位的特写，又是抬手又是扭胯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宇宙队长的制服本该是类似共生体战衣一样的全包裹形态，然而死侍此时穿着的居然是短袖T恤和超短裙，还穿了一双高筒靴，露出一截皮肉烂兮兮的绝对领域。
而且没有面具。
当光彩散去，穿着全新制服的韦德缓缓落地，他双腿开立，两手摆出了‘非常六加一’的手势，一顿比划后，朝着梦魇一指，朗声说道：
“我是水兵服美少男死侍，我要替月行道，消灭亲！”
说完，他的背后场景变化，一轮巨大的新月从地平线下升起，将他笼罩在月光之下，以至于他感受到这聚光灯般的效果，还高兴地朝敌人飞了个媚眼。
“......呕！”
原本的死侍就够恶心了，如今获得了联合力的帮助，让他能够自己制定光影效果后，这恶心的感觉简直呈指数级上升。
哪怕梦魇是操纵噩梦的恶魔，总是能够给人展现其心中最恐惧的东西，但面对死侍这种堪比因果律般的恶心攻击，他还是顶不住了。
他本想忍耐，可即便是恶魔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最终还是立刻弯下了腰，嘴巴一张，稀稀拉拉的黄色液体就被吐了一地，看起来似乎是胃酸。
没错，这就是苏明的战术，既然对方物理攻击免疫，能量攻击免疫，那么就攻击他的精神。
人形生物，有嘴巴，有眼睛，能够和人沟通，这就符合了发动死侍魔法卡的条件。
只要符合这些条件的生物，见到这样的死侍，大概率都是会吐的。
原本摩纳克和丧钟还打算以多打少，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因为死侍的杀伤力是不分敌我的。
“韦德，你被强化了，快去送！”
黑暗的世界中，不远处苏明喊话让表弟别玩了，趁着梦魇身体不适，赶紧使用宇宙队长的终极奥义——把魔神丢进虚空里。
当年寻路者能够把‘混沌’丢进无尽虚空，那么今天遇到的梦魇，实力上还不如混沌呢，一定没问题的。
听了表哥的喊话，死侍两只手握成小拳头，在胸口处做出一个给自己加油的动作，甜甜地回答道：
“嗯！米娜桑，要上了呦，加油，哎嘿！”
“......”
苏明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突然觉得手掌里滑滑的，像是涂了油一样，猫头鹰匕首似乎要从腰包里滑出来了！
不过还好，虽然死侍连跑动的姿势都变成了脚后跟打屁股的那种造作风，双手还在胸前掐着兰花指左右摆动，但有了宇宙级别能量的加持，这冲锋毫无疑问也是超光速的，只不过太gay了些而已。
话音还没有落下，死侍就冲锋到了梦魇的身后，抱住了还在吐酸水的敌人后腰，腐烂的嘴唇带着口臭凑近了对方那惨白的耳朵，低声说：
“接招，水兵服美少男奥义，里莲华！”
被他抱住的梦魇还想挣扎，但死侍只是简简单单地含住了对方的耳垂，微微一舔，就让这代表着恐惧的魔神继续陷入了呕吐地狱。
感受到对方四肢无力，连能量反击都用不出来了，韦德微微一笑，咬着对方的耳朵怒吼一声：
“ki☆ra！！！！！”
接着他就发动了著名的德式拱桥摔。
就像是一轮白色的太阳骤然冲破了黑暗，那由撞击形成的能量云形成了蘑菇状，当死侍用桥摔这样的动作把梦魇的脑袋撞向地面时，爆炸的冲击波甚至吹飞了他腿上少有还沾着腿毛的皮。
韦德的短裙在烈风中发出旗帜招展的声音，身处爆炸原点的他此时有了联合力的保护，显然是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因为他那腐烂的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容。
整个梦境维度都被这招打得支离破碎，死侍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如此强大过，只是一招就能轰碎维度，那么要是在主维度的话，大概摧毁单体宇宙也不难。
不远处的丧钟将光剑变成了盾牌挡风，又让斗篷去抓住不远处干呕着哭的摩纳克带到自己身后，免得他被空间乱流吹到别处去。
而这时耳边的轰鸣声才袭来。
“轰！！！喀拉喀拉。”
爆炸声后是空间仿佛镜子与玻璃那样爆碎坠地的声音。
“看起来今天联合力是真的卖力气啊。”苏明顶着金光构成的盾牌，扭头和身后的摩纳克说话：“其实韦德和联合力完全是三观不合的，但如今合体后简直表现得像是无比熟悉彼此一样，即便这种粗糙应用方式到不了多元宇宙级，但也相差不远了。”
“我注意到了，韦德只用物理攻击就打破了空间概念，一旦再打破时间，就可以定义为...呕...多元了。”
魔法师和丧钟说话，就抬头了一下下，结果就看到死侍穿着超短裙跨坐在梦魇身上，疯狂地扇着敌人的耳光，于是摩纳克难以避免地干呕了一下，改变了话题：
“不是，丧钟你倒是管管你弟啊，他那战斗风格不对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付维度魔神是靠扇耳光的！”
“不，摩纳克老伙计，你只看到了第一层。”苏明收起盾牌，看着眼前渐渐平静下来的维度残骸，摸出两根烟来分给法师一根：“这不光是能量的对抗，还是梦魇的噩梦概念与死侍拥有的概念在进行对抗，韦德这是在给自己加BUFF。”
“加BUFF？”摩纳克接过了香烟，用个小魔法点燃，吸了一口后才平静下来。
丧钟点点头，他看着那像是泼妇对打般的场面：“韦德虽然获得了联合力的帮助，也有剧情连续性宝石来兜底，但他还是决定要用更稳妥的手段，那就是借用一些不太对劲，但确实存在的概念。”
摩纳克的一条眉毛挑了起来，他看着丧钟摊摊手，表示自己还没听懂，继续。
“简单来说，就是政治正确之力。他原本就是癌症患者，各种癌都有，甚至可以看作是残疾人；接下来他又穿上了女装，抽别人耳光，又给自己叠了‘LGBT’和‘女拳’这两层增益效果......”
手指夹着香烟，苏明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它在黑暗中越飘越远：
“如果我没有猜错，接下来他还会把自己皮肤变黑，接着再说一些宗教发言，这样一来，如果梦魇想还手攻击他，就犯了一些更高层级中的忌讳，连人带故事都被直接抹掉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黑皮肤残疾人LGBT的绿教信徒女拳主义者？
在漫画故事里，这些特征拥有一项，那敌人就别想着能杀这个角色了；所有特性叠在一起，就是顾名思义的毒王，反派碰一下都要倒霉。
比如角色边缘化啊，连载故事被砍掉啊，抗议者因此攻击编辑部啊，等等。
这就是死侍一贯的战术思路，攻击别人的人气。
韦德之前在表哥腿上写惨字的时候就说过这个计划了，尽管听起来就像是玩笑一样，可苏明知道他是认真的，他当时用那种形式说出来，反而让敌人听到了都根本听不懂。
原本想要叠加这些高层概念是很难的，但死侍有剧情连续性宝石，别人做不到，不代表他做不到。
这货不但能想到，也能做到，而且别人还会觉得非常合理。
“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摩纳克叼着烟，看着不远处的死侍真的如丧钟预料那样，把自己变得像是煤炭一样浑身漆黑，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我们不用动手了？”
“不用了，因为我们要是靠近的话，反而会被波及到，那可不好。”苏明漂浮在半空中，盘腿坐在空气上：“再说本来这件事就是韦德惹出来的，梦魇是冲着他来的，自然也由他解决。”
这边正说着话呢，就注意到死侍停下了扇巴掌的动作，他双手在面前做出捧书状，高喊了一句：
“XX胡阿克巴！”
他以前混非洲靠近中东那片的，对这个熟得很。
随着这疑似咒语一样的话出口，瞬间他整个人都亮起来了，那政治正确的伟力加持到了原本就被联合力增强过一次的他身上，他站上了美国200年历史的道德至高点！
这样一来，梦境已经无法容纳这么复杂的主维度概念了，当场就如同镜子坠地般彻底破碎，四人全部掉进了虚空之中。
简单来理解的话，就是梦魇梦到死侍变成这样的一个角色，实在太恐怖了，所以他都被吓醒了。
梦境维度一破，以噩梦为力量来源的这个恶魔就再也没有了还手的余地，而每个人此时都在虚空中下坠，如果没有办法离开，这坠落大概是持续到全能宇宙的终结。
死侍大概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朝着不存在的观众们比了个大拇指，随后在坠落虚空的过程中，双手一拍自己肚皮，汇聚起身体中的联合力量，模仿着赛文奥特曼的发波姿势，朝着惨叫着呕吐的敌人轰出了光束。
那是一道仿佛太阳般炽热的强烈白光，出手时其身后还伴随着星图旋转的异像，精准命中了原本就距离不远的梦魇。
就像是把一个卫生纸小纸团丢进火炉那样，梦魇在白光中被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在某一天，这个代表噩梦的恐惧领主还会回来，毕竟世间只要有恐惧，就会有他复活的土壤和空间，这一点连苏明也不想去改变，因为他自己也喜欢利用别人的恐惧。
但那一天即便存在，至少也得在主维度的几百年后，就算梦魇能够回来，也会记得什么人不能惹了。
原地只剩下漂浮着的死侍，他身上的制服渐渐转为正常的宇宙队长形态，也就是上白下黑的紧身衣。
确定梦魇不会再从哪里冒出来之后，韦德回到了表哥身边，笑着挤眉弄眼：
“搞定了，表哥，嘻嘻嘻嘻嘻，宇宙队长的力量真的很badass啊，我现在超强的，就像是灭霸吃了伟哥那么强，尽管我并不知道他吃不吃那个，这就是个比喻，你们懂的，对了，你们看我吊不？”
掐了烟头的苏明朝摩纳克使了个眼色，示意法师开门回家，带大家离开虚空，并在门扉打开后转身就走，还给出了坚定的回答：
“不看，快滚蛋。”
打发韦德回下水道去见夏坷垃，约好了明天婚礼上见，苏明又让副官送摩纳克去梦之国，归还睡魔的防毒面具。
他自己则留在了卡玛泰姬，这里是他平时的办公地点，主维度的时间正好吃早午茶。
联合力的小光人也跑得飞快，几乎是一离开虚空，那家伙就脱离了死侍的身体，干呕着飞走了，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再见。
当然，也可能是它再也不想见了，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它可是有超级英雄性格的具现体，下一次要是宇宙遇到危机，一样可以叫它来助拳，它依旧会到场。
“莫度！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再来一份蛋卷！”
坐在小会客室里，苏明有点疲惫地瘫在椅子上，朝门外的人下达吩咐。
战斗烈度不算什么，心计上也没有什么计算量，毕竟梦魇的实力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就被死侍的恶心劲给半路掐灭了。
苏明葛优瘫的原因主要就是每次和韦德一起行动之后，内心中有一种疲惫感，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这种时候，一个人静静享受一顿饭，之后心情就会好不少。
穿着黑色皮短裤和X型背带的法师在门口微微鞠躬，随后打开传送门离开去置办至尊法师所需之物，咖啡要用彩云之南种植的现磨，而鸡蛋要用瓦坎达那些被萨满赐福过的母鸡下的蛋。
听起来是有点麻烦，但是天朝习俗，讲究一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苏明敲敲桌子，让副官出来聊天，讲讲自己离开的这点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闻。
“什么事都没有，至少没有需要你亲自处理的那种级别。”人偶的立体投影飘在面前，她还展示了一下秘客和杜姆等人在不同地点的工作进度：“其他的宇宙中工作进展也算顺利，就是吉安娜传来消息，说阿尔萨斯把他父亲杀了，似乎洛丹伦王国出了什么变故。”
“啊，这样啊，亡灵天灾只是小事，让卡德加和她回库尔提拉斯老家蹲着就行，我们这边派仿生人军队去给她当炮灰练练指挥，先派三千万人，不够再加。”
一边随口回答，苏明一边看着窗外的庭院风情，一只小蓝鸟正在树枝间跳跃，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小鸟的翅膀上还沾到了一点点花粉，显得有点笨拙的可爱。
“命令执行中，时空转移需要等待时机。”副官例行公事般回应了一句，随后她也转头似乎在观察庭院：“对了，警长你是在等什么人吗？”
“是在等人...琴酒现在在哪里？”丧钟拍拍自己的肩膀，绞杀就将他的战甲变成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
“密斯缇女士此时正位于另一个多元内，具体坐标是银河帝国的首都科洛桑的绝地圣殿，她似乎正在尝试学习新的武艺，尽管她的日程表上原计划是制定那个银河系里商业贸易的政策。”
副官取消了秘客和杜姆的画面，换成了琴酒的画面，此时她正在和尤达大师学剑，看小表情还挺认真的。
别学得以后说话都是倒装句，只是希望她。
“想学绝地剑术我也可以教给她，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苏明知道琴酒还是喜欢战斗的，她只不过把更多精力都放在了组织运营上：“算了，她高兴就好，这算是她的爱好。”
“我会分担一些原本属于她的任务，以便女士能够有更多的时间锻炼身体。”
副官还在和丧钟一起盯着那只鸟看，直到把那鸟看得都不好意思自己飞走，她这才收回了视线，通过绞杀来和警长进行无声沟通：
“刚才那只鸟的身上我读取到了非常高的能量读数，它似乎不太简单。”
“没事，就像是渡鸦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奥丁在看一样，蓝鸟是奥淑图的使者，她只是来看看卡玛泰姬的地球防护法阵是不是完整，毕竟我们刚才是从虚空中回来的，难免会带着一些空间碎片。”
苏明平静地喝了一口茶，收回目光，等着自己的早午茶：
“你继续工作吧，尽量加快一些机器成神的研究进度，到时候你也可以当个神玩玩。”
“我没有这种想法，警长，因为琴酒和戴安娜严格来说就是神灵，可我完全看不出她们面对你时有什么优势，所以我更想做人类。”
副官笑着摇摇头，呲溜一下消去了投影，算是跑掉了。
若有所思的苏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眼前的热气在视觉中渐渐和香炉中的紫烟混合在一起，听着庭院里小溪的声音，什么都没有说。
但这种清静无为的心态，正在渐渐抹去死侍水兵服形象留下的阴影。
不过莫度的早午茶还没买回来，出现在面前的新光圈传送门里走出了另一个人。
她穿着杏黄色的法袍，顶着光溜溜的脑袋，鼻子上还架着一副圆圆的墨镜。
正是古一大师，她迈出传送门后看到丧钟在喝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无可奈何的微笑，缓缓摇头说道：
“看来我真的不是至尊法师了，霍格斯大神居然和你合伙一起骗我，说什么卡玛泰姬遭遇危机，需要我回来拯救地球？威胁在哪呢？”
“因为除了这个办法我实在是找不到你，姚老师，距离上次我们在迈亚见面后，这都多少年没有再见过了。”苏明站起来欢迎她回到这里，拉着她到主位就座：“但找你是真的有事，不是光为了闲聊。”
古一好奇地看了丧钟一眼，拍拍他的胳膊一起坐下，随后摸着自己的光头说：
“时间对我们既有意义又没有意义，作为至尊法师，你做得很好，我注意到你占据了TVA，尽管总会有其他的康回来找你麻烦，但‘控制’而非‘否决’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只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她笑眯眯地从袖口里取出一包辣条，又朝丧钟伸伸手，似乎是想要点不辣的零食搭配着吃。
丧钟点头，取出一些自家工厂生产的仙贝和薯片出来给古一：“我知道，不过找你回来，并不是为了TVA或者征服者康，而是另一件事，关于你身体的事情。”
庭院中鸟语花香，远处的雪山上则还是银装素裹，卡玛泰姬运行着属于自己的四季，魔法的力量充斥于此处的一草一木。
看着院子里的花鸟鱼虫，听到丧钟所言的古一只是笑了笑，她低下头拆着手里的零食包装袋：
“我的身体很好，而且这些年的行走让我的心境也有了不小的升华，有时候放下沉重的责任去看这个宇宙，风景会大不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早就看破红尘的古一大师显得更加超然了，就像是随时会灵魂出窍离去一样。
不过当她吃着辣条发出吸气声音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消散了，她依旧活在人间。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单纯是身体健康程度，我说的是施法代价。”
丧钟摇摇头，从腰包里取出巨大的绿色水晶放在桌面上，将手掌搭在它上面，绿色的强光顿时亮起：
“这是鲁尔水晶，其中的能量叫做生命原力，我现在有办法将这些能量导入你的身体，过去800多年，你都欠了哪个魔神的账，我和你一起去全部还清。”
光头法师看着眼前的巨大晶石，自然也感受到了上面那陌生又强大的能量，这让她停下了吃辣条的动作，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不过很快她摇摇头：
“不管是什么能量，它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诞生，既然你说它是生命力量的结晶，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很多人为它而死？”
“将生命从血肉中转移到这块石头里？是的。”
苏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她是想救古一，要是瞒着不说，她知道了真相后要是想不开，又要寻死就白瞎了：
“一个叫鲁尔的人吸收了自己所有追随者的生命，凝结成了这个东西，想要变成宇宙大帝之类不死不灭的玩意，不过这水晶被我缴获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应该可以用在你身上。”
古一点点头，她看着绿色的晶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卡玛泰姬的事情：
“我的寿命问题暂时不说，因为每个人的命运都有其轨迹，单凭个人是很难改变的，即便能够做到也要付出特别多的代价，这可不一定划算啊，呵呵。不如先带我看看卡玛泰姬这些年有什么变化，然后我们从长计议。”
小会客室里飘荡着檀香的气味，铜鹤叼着的烛台上火光摇晃着，苏明对于古一的要求自无不可。
确切来说，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说服她的关键就是要让她看到一切都存在‘变化’的可能性。
“当然，请吧，我们可以先去操场看看，现在新学员们都在那边进行操练呢。”他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毕竟古一才是这里过去的主人，卡玛泰姬就是她的家，所以不用引路其实也可以。
对此古一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撩起袍子站起，在某个瞬间，丧钟隐约看到她在法袍下面的脚踝，似乎穿着丝袜来着......
“大师，东西我买回来了，你的卡布奇诺和蛋卷！”还没来及细想，去买早午餐的莫度就回来了，他一手端着一样，笑着跨过大门就往屋里走。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古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严肃的目光仿佛瞬间就扫过了他的皮短裤和背带，落在了抹着许多棕榈油，油光铮亮的胸口和肚皮上。
“老师......您怎么回来了？”
昔日里古一的威望那是不用质疑的，更何况莫度自从加入卡玛泰姬，就一直跟着她学习魔法，算是她的亲传弟子。
此时穿成这个模样撞见老师，心虚是难免的，谁知道古一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愉悦之道’啊。
“没事，古一大师就是回来找我玩，把咖啡和蛋卷给我，这里没你的事了。”苏明开口替莫度解围，接过了早午茶之后，示意他该上哪就上哪去。
古一虽然一直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莫度的打扮，但她什么都没说，应该就代表着没有意见。
受虐狂法师擦擦头上的汗，有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但是老师那种鄙视的眼神还让他有些兴奋来着，所以露出了舒爽的笑容：
“那么请两位大师继续，我先告退了。”
说完，他就迈着两条满是油腻黑毛的粗腿倒退出了房间，随后立刻就用传送门消失了。
这时古一才开口说话，她并不气愤于莫度的转变，因为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区区皮囊她早已看穿，此时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改变了他的命运？而且已经成了无法逆转的定局，和时间线的结合也天衣无缝。”
女法师迈出脚步穿过大门，来到庭院走廊下的时候，还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看天气，带着微笑询问：
“我曾经检索过无数时间线，还记得莫度原本的数种命运都非常类似，他想当至尊法师，有可能会勾结眼魔杀了我，或者勾结多玛姆杀了我，勾结墨菲斯托杀了我，勾结撒坦尼什杀了我等等，这些可能性都是他未来的大体轨迹，所以我们把它叫做命运。”
“但现在不会了，因为他明白了灵与肉的区别，明白血与火有时候也会让人变得镇定。”
苏明喝了一口卡布奇诺，又把鸡蛋卷咬了一口尝尝味道，接着也给绞杀吃一口：
“莫度大师如今已经完全看不上至尊法师的位置了，他和马杜克的女儿撒旦娜关系很近，那个魅魔引导着他以另一种形式发泄自己的欲望，而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怎么说呢，古一过去对莫度要求并不苛刻，但莫度可是男爵贵族出身，他对于自己的要求只会更高，以至尊法师之位作为目标去努力，从而终有一天被超越之道逼疯。
因为他会发现只要古一不死，那他永远超越不了老师，至尊法师的位置也不会是他的。
可另一方面，他早就养成了对命令服从的习惯，他迫切需要别人像老师一样来给他下令，越是令他内心抗拒的命令越好，这类似一种畸形依赖症的表现。
身为贵族法师对荣誉和力量的追求，与另一方面，他内心渴望别人命令他的本能欲望对撞，形成了一个心病。
因此丧钟继位后不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干预莫度的心理健康问题，采用类似哈莉常用的心理辅导方法。
他帮莫度见识到了地狱恶魔的玩乐和享受，并且令其沉迷于被别人下令或者羞辱的畸形愉悦中。
这样一来就必须有取舍了，因为成为至尊法师就代表着处于魔法界中的绝对强势地位，再也不会有人命令他去做什么，哪怕地狱领主也不敢命令至尊法师去做什么事。
如果当了至尊法师，就无法享受被人下令的快感了。
想要被人命令，想去撒旦娜的青楼里找魅魔或者吸血鬼小姐姐踩踏或者羞辱自己，就不能当至尊法师，否则她们根本不敢和他玩。
权衡了利弊之后，莫度选择顺从本心，放弃对至尊法师宝座的追求，转而选择活在当下，享受被命令的乐趣，就变成了今天这样子。
所以现在古一说莫度的命运改变了，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就是苏明想给古一展示的命运转变之一。
古一大师看着莫度消失位置的地砖，她捏着辣条的手指动了动，把一根新的塞进嘴里，笑道：
“他还活着，过得也算开心，这对于做老师的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对嘛，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苏明给绞杀豆芽擦擦嘴，又把卡布奇诺喝完，空杯子塞进腰包里收好：“咱们天朝有句俗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我这里就有让你摆脱过去那些沉重精神代价，快乐生活的办法，为什么你偏要寻死？”
“我只是太累了，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但还是再看看，我再看看。”
说完，她徒手在身边画了个圈，打开了一个空间后，把抱着的薯片那些东西塞进去，随后关闭空间朝着操场方向走去。
卡玛泰姬修建在喜马拉雅山上，虽然地形崎岖，但魔法解决了很多建筑上的难题，等于是把半座故宫搬上了山峰。
天朝的建筑学一直都讲究一个方正大气，所以卡玛泰姬的整体也像是个方块，其中分隔出大小院落，由廊桥和花园相连。
其中最大的正殿，就是大讲堂，平时都不怎么用得上，无非就是逢年过节，比如春节或者中秋的时候，组织学生老师们一起在那里吃个饭，办点活动什么的。
苏明偶尔也用那里召集天穹议会开会，不过更多时候还是在赛普尔克那边，因为更方便一些。
此行的目的地操场，就在正殿前方，规模和一般的学校操场差不多，有个四百米的跑道，还有些零零星星的训练器材，比如木人桩或者沙袋什么的，给刚入学的新生们练格斗所用。
这里也是当年苏明第一次到卡玛泰姬参与那次战斗的地方，当时古一和她的好友正打得不可开交。
一晃就那么多年过去了啊。
古一显然也有这样的感觉，站在大殿的台阶上，看着下面做广播体操的学生们，听着‘时代在召唤’的旋律，她也感觉时光改变了很多东西。
“大师，尊者。”监督着学生们做早操的哈米尔合上了手里的书本，向自己身后的两人问好。
他还是话很少，不过从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对于见到古一也是很高兴的，毕竟守护者家族世世代代都在保护古一大师，这是他们的使命。
古一带着如同以往的笑容微微点头：“很久不见了，哈米尔，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大管家摸摸自己的白胡子，没有反驳，只是点头称是。
“他们这是在练什么？早课的内容被改了吗？”古一又问，她觉得这个熟悉的地方充满了新奇。
“改了，现在练的是广播体操，接下来是铁人三项。”
苏明示意哈米尔去抓队伍里趁机偷懒的小鬼，自己给古一解释说：
“尬舞能够解决很多魔法解决不了的敌人，而广播操实际上是一种韵律体操，可以作为舞蹈的入门。”
“哦？舞蹈还有此等妙用？”古一似乎有点迷惑，她能看穿很多东西，却唯独看不穿丧钟的脑回路：“不过这些年轻人，似乎命运也改变了......”
苏明只是平静地看着雪上上反射的金色阳光照在这些年轻人身上，继续说道：
“没错。至于铁人三项，分别是跑步，武装泅渡，骑独轮车，学徒们需要在不动用魔法，只靠身体和头脑的前提下，五分钟内往返操场和山下的‘华西村’。对了，就是之前你老家的那个村子，我现在把它发展成全球神秘侧领域最大的交易市场了，还连上了超级动车网。”
差不多八十公里山路吧，五分钟跑完，给新生们打基础不错。
“原来是这样，那靠近操场边缘，厕所的沉重巨门大概也是锻炼器材咯？它有多重？三十万斤？”古一双手插在袖子里，显得很是满意。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反正施法总有代价，哪怕是我引入了其他几种魔法体系，也各有各的限制。”苏明示意厕所那边没什么好看的，准备带古一去参观食堂：“所以在不方便施法的时候，肉搏技巧就很重要，而好身体就是格斗的本钱。”
带着一个房屋的主人参观她的家，说起来是有点奇怪，但毕竟古一离开太久了，这里很多的地方都有了巨变，用天翻地覆来形容都不为过。
苏明几乎改革了所有他能看到的方面，从住宿和饮食条件，一直到关于魔神和苍穹的秘密公开，都和古一在的时候不一样了。
带着她行走在这园林和宫殿中，看看熟悉的人，再去各个房间转转，古一渐渐好像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她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她不是不能继续活，而是她自己不想活，改变她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参观了新的卡玛泰姬之后，苏明又带着她去了山下的华西村，看了看那热闹的魔法市场，在那里各个种族都能和平相处，往日里很难搞到的魔法材料也已经在橱窗里明码标价。
仿佛飞船一样的特快列车进入车站，穿着黑衣的卫士们守护着这里的秩序。
古一很高兴，她还品尝了市集上的芦荟汁，试吃了丧钟从其他世界引进的一些魔法特产品，比如巧克力蛙之类的东西。
当知道这里所有的店铺几乎全是卡玛泰姬产业，源源不断的金钱和材料都在流入山上后，她就更高兴了。
“果然我选择你来当至尊法师没有错，在把控和利用人心这方面，我显然不如你。”她捧着芦荟汁，就像是赶集的普通百姓一样走在街道上，呼吸着市井间的气息。
街上还有不少法师能够认出她，而她也不时会停下来和熟人闲聊几句。
“不，姚老师，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如果没有你建造的卡玛泰姬，眼前的这些都不会存在。”
苏明表现得很谦虚，他笑着指指超高速列车：
“要不要试试来自其他宇宙的外星科技？南极至圣所那边小卡还在做课题，不太方便，但我们可以去香江至圣所看看，然后我带你去纽约玩，毕竟那里是百战之地，要看命运变化，那里最直观。”
“好。”古一答应得很干脆，她似乎对此安排很欣慰。
从华西村抵达香江至圣所附近的海底车站，时间只过去了几秒，还是上下车走那几步的时间，真正的列车运行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苏明从黑衣人世界扒拉回来的众多科技之一，早就进行正式运行了，只不过目前普通民众依旧不知道而已，只是服务于神秘侧的内部人士。
到了香江这边，认识古一大师的人就更多了，甚至在火车站里卖草药煮蛋的老巫婆都是熟人。
毕竟八百多年间古一一直都是天朝神秘侧的骄傲，她的功绩人尽皆知，走在路上可比丧钟有号召力多了。
一路上向熟人们微笑点头，不时还聊上一两句，古一似乎越来越轻松，表现于她爬楼梯的步伐似乎都加快了不少，可见心情愉快。
从隐蔽的海底车站爬楼梯能够进入下水道，再从下水道走就能从任意地方出现于地面上，这很方便，充满了人性化的设计。
而香江至圣所就在不远处，推开个井盖上到地面上来就能看到，当然这里也是施了咒的，只有魔法师或者说有缘人才能看到它。
和伦敦至圣所以及纽约至圣所不同，香江至圣所是彻彻底底的天朝风格，它看上去有点像是一座城隍庙，要仔细看的话，又有点像楼中楼。
青砖绿瓦，红色的柱子和窗棂，甚至还能看到窗户里冒出的烟气，那是在烧香。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有太大变化，古一走进了至圣所，并且见到了她原本以为已经死掉的欧阳大师。
驻守在香江至圣所的欧阳玛丽娜也是个天朝女性大法师，香江本地人，混血儿，不管是漫画还是电影，她都死于卡西利亚斯对于香江至圣所的进攻中。
毕竟除了至尊法师，别人对上多玛姆和无心者军团都顶不了多久。
但显然在过去的日子里，苏明改变了小卡，改变了多玛姆，改变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让她避免了死亡的命运，这个女法师现在生活得美滋滋，活蹦乱跳的。
作为卡玛泰姬的封疆大吏之一，待遇自然差不了，甚至苏明还专门为她修改了一些规矩。
按照原本的规矩来说，身为驻守法师之一，欧阳大师不能和普通人结婚，要么找另一个法师结合，要么就是孤身终老，像是古一一样。
可苏明觉得太不人性化了，毕竟欧阳大师才两百多岁，外表看上去就是个三十来岁的美丽少妇，限制这些也太残忍了。
所以新的至尊法师专门为她免去了这些规定，她可以找任何看上的男人，不管是不是魔法师，只要她喜欢的就行。
还有另一条规定，是卡玛泰姬的法师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能力以及魔法界的存在，就连家中亲人都不可以，否则就会被剥夺能力并洗去记忆。
这规矩也被丧钟取消了，不光是欧阳大师的老公和孩子现在都住在香江至圣所里，就连其他那些学生和老师们，他们的亲人也能知道真相，甚至每年都组织他们来参观卡玛泰姬。
到不是说古一就更冰冷无情，而是因为她没有丧钟这么多的人力可用，也没有那么多的备用计划以防万一，只能搞一刀切而已。
“老师，好久不见，你去哪里了？我和丧钟大师一直很担心。”在门口迎接两人的欧阳大师在行礼后，就立刻亲热地搂住了古一的胳膊，询问她最近的行程，又介绍自己身边的人：“这是我的丈夫杰克，他是个律师，这是我的两个孩子。”
杰克曾经是个美国记者，现在改了天朝国籍后，就职于号角日报的香江分公司。
他是个孤儿，也是很好的年轻人，苏明很喜欢他，因为这孩子在忠嗣学院时常年都是年级第一。
古一大师看看丧钟，苏明就摊摊手，意思也很明显，是的，欧阳大师的命运也被改写了。
不光是莫度和她，也不光是卡玛泰姬，苏明通过一系列的行为，几乎是完全改写了所有人类的故事，这也是他为什么有信心改变古一的命运，因为他只相信人定胜天这个道理。
古一大师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和自己的学生继续交流，又逗着婴儿玩了一会，看样子短时间不打算离开，也许还想顺便检查一下法阵是不是稳固。
不过就在这时，一旁无所事事的苏明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扭头一看，发现郑贤正笑眯眯地站在身后，抬头看着他呢。
“哎呦，老郑，什么风把你吹到至圣所来了？”苏明笑着和对方握手，表情显得有点意外。
“这不是听说有人看到古一大师了么？我寻思着你们就会来这里，就冒昧上门啦。”郑贤还是那消瘦的模样，穿着他的那件灰色中山装：“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说，你们这是打算两代至尊法师一起旅游。”
“没什么事，古一大师这几十年都在宇宙里飘着，这不是难得回地球一次嘛，我带她到处玩玩。”苏明没有说什么关于续命的事情，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着：“你呢？我可不信你是来找姚老师叙旧的，应该是冲我来的吧？说吧，我听着呢。”
“嘿嘿，果然是瞒不过兄弟你啊。”
老郑朝笑着朝古一抱拳行礼，随后拉着丧钟往一边走去：
“不过是好事，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合伙弄到的天神异种尸体吗？最近在它使用的‘算法’上我们神矛局有了点研究进展。另外，徐教授上次和你一起行动，从癌变宇宙带回了一点东西，最近也有了些发现，要不要过去看看？”
“懂了，所以你是要我出数学专家和生物学专家，再拿点我的资料参照，以便后续的研究。”
苏明一眼就看穿了郑贤的话外之意，所谓的进展肯定是有，但他们的研究应该是卡住了：
“郑哥啊，咱们俩的关系，还用说这些弯弯绕的话吗？我让副官和你那边的科研所对接就是了，咱们合作，就像过去一样，还有别的事吗？”
“没啥别的事了，哥哥我请你和姚大师吃顿饭去，乐口福酒家吃潮州菜，怎么样？”郑贤达成了目的，就心情不错地说起私事，他拍着胸脯要请客：“其实姚大师和我也好久没见了，咱们去找个包厢坐下聊，也帮她回味一下人间的味道嘛。”
有道理，老郑似乎是猜到了丧钟的一部分打算，他还有可能知道古一一心求死的事情，察觉到丧钟此时正在用心理战把古一往人世间拖，所以他提出的这个建议也围绕着这一点展开。
去香江最热闹的酒店吃席，看看普通人们的生活，感受别人的生活乐趣，这对于抑郁症患者也许是个治疗方法。
苏明也体会到了郑贤的想法和用意，但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有人请客吃饭？不吃白不吃。
郑贤不光是个战力不错的武者，拿上神枪的话连天神组都能杀，他的长处也在于组织能力和做思想工作等方面。
毕竟神矛局也是家大业大，能够管理这么一个机构的人，自然有着自己的说话艺术。
虽然是张衡的徒弟，可他显然比师傅要能说会道得多，在餐桌上他以晚辈的立场来各种鼓吹着古一大师，过程用舌绽莲花来形容都不为过。
苏明愿意和老郑合作，一方面因为他是天朝的代表，另一方面就在于他特别会办事。
刚刚答应了在天神异种和古老者血肉方面的研究共享，郑贤立刻就投桃报李，帮着丧钟劝解起古一大师要热爱生活。
而且看样子，即便丧钟之前不同意合作，他也是要帮忙劝古一的，因为从天环基地短时间赶到香江来，还带了请客的经费，说明他早有准备。
一顿午餐郑贤都没怎么正经吃东西，要么是给两位至尊法师敬酒，要么就是吹两人的功绩和带给世界的变化。
还吹得言之有物，情真意切，总结下来就是要没有两位至尊法师，就不会有人类如今的好生活。
古一大师向来对于名利那些都很淡漠，甚至因为对于自身利益根本就不关心，导致过去卡玛泰姬显得和世俗界格格不入。
不过谁还不喜欢听些好话呢？
所以在郑贤说话的时候，古一大师要么是谦虚微笑，要么是轻轻点头，似乎完全认可这年轻人的说法。
老郑才五百多岁，和摩纳克差不多，对于古一来说就是年轻人。
包厢的门敞开着，门外一直传来饭店中其他客人的说话和谈笑声，不止是粤语，而是各地的方言都有，加上每张桌面上饭菜的热气，展现了一副生活的美好画卷。
不过古一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另一件事上，刚到香江她还没有注意到，但到了酒楼里坐下，喝着小酒吃菜的时候顺便看看其他客人，这时就发现了，很多人的命运都有被改变的痕迹。
他们原本都会死掉的，可此时都活得很好。
“斯莱德，你甚至都不认识这城里的居民，又是怎么做到改变他们的命运，救下如此多人的？”她显然有点好奇，于是在觥筹交错间提出了问题。
苏明也不犹豫，让绞杀掏出了自己胸口中的时间宝石，擦擦血放在桌面上：
“你用宝石再检视一下时间线就知道了。”
看着熟悉的绿色宝石，古一也没有拒绝，她伸出一根指头轻轻点在石头上，霎那间一阵普通人看不到的绿色光芒就铺散开来。
被她拿着的筷子仿佛指挥棒一样在空中画了个法阵，于是一条复杂的时间长河网络图就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如此，嗯......”古一大师立刻发现了这些人命运共同的改变节点，又往上追溯了一点点距离，看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和小郑通过杀掉一个人，救下了几百万人，我只能说如果选择干预时间线的话，这个选择很值得。”
说完她收了功，又把宝石推回丧钟面前，让他收好。
“哦？还有我的功劳呢？”郑贤笑着给古一倒酒：“能给我说说吗？我看不懂这些光线，简直像毛线球。”
三个人里有一个超级战士，一个超级法师，一个超级练气士，就没有一个会喝醉的。
“其实就是尚气的事情，你派了徐教授动手的。”苏明解释了一下，让绞杀把宝石重新塞回体内：“在某一条时间线上，我预见到了尚气会摧毁香江和魔都，所以不是提前几年把他做掉了嘛。”
接下来苏明给郑贤说了说之前行动时没讲的事情。
尚气确实有这样一段未来，故事的起因是有邪教在马德里坡港召唤邪龙，其实就是维度魔神黑龙王手下的一条小龙来着，但放进主维度就有点难办的那种。
总之这条龙一到主维度就搞破坏，先是摧毁了马德里坡港，接着就准备从太平洋北上，路线是经过日本，夏威夷，再到美国纽约。
别问入侵者为啥都挑纽约去破坏，反正它们不管有没有脑子，都喜欢那里就是了。
但当时正好在香江帮英国特工处进行一些秘密工作的尚气发现了这件事，立刻就给出了反应，他认为不能让邪龙伤害到美国以及美国的盟友，所以他主动出击，在大海上拦截了邪龙，把它引到了香江交战。
在把香江打成一片废墟，民众死伤五百多万人后，尚气不敌魔龙，于是他又引着这怪物往魔都逃窜，路上呼叫复仇者联盟能来支援。
期间神矛局想要阻止魔龙登陆，派来的人却都被尚气带着龙冲散。
终于在邪龙破坏了半座魔都，害死半城人后，复仇者联盟赶到了，尚气配合他们以及斯特兰奇封印了邪龙，高兴地向幸存者们宣布是美国救了天朝人民，大家都应该像他一样加入自由灯塔，随后开开心心地拍屁股走人了......
这段故事在40K地球没有发生，只是曾经存在一丝可能性，毕竟时间线就是无数可能性的集合。
但这件事在地球616是切实存在的。
一方面确实是616的斯特兰奇当至尊法师太不争气，所有至圣所只剩下纽约，连卡玛泰姬都没了，所以导致了地球的主维度不设防。
但另一个方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谁有更大问题。
苏明前世刚入美漫坑的时候，并不太了解漫威，只听人说有个天朝超英叫尚气。
回家用破电脑想查查看，却在网上找不到几部关于他的汉化漫画，就觉得很纳闷。
也是后来才知道，是所有汉化组的大佬们都出于作为一个天朝人的立场，拒绝汉化任何尚气相关的漫画，因为这个家伙的整个人生都是专门用来宣传皈依者狂热，用来恶心天朝人的。
在长城上插星条旗，偷始皇陵的宝物送给美国政府，帮大英在XZ和香江搞事情，这都是尚气的功绩，做人差到连复联都不想搭理他。
这货不是天朝人，也不是超级英雄。
还不止这些，他把自家祖坟都挖了，取出祖传功法秘籍要交给美国军方。
他老家亲戚们去阻止他的时候，他打倒了他们，还骄傲地说自己已经是美国人了，只有美国才是人类文明的希望，所以世界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该是美国的。
拿着秘籍离开时，他还撂下狠话，说阻碍美国发展就是阻碍人类进步，要是郑家的亲戚们以后再挡路，他会把他们全杀了，莫怪他不留情面。
好家伙，这样的一个玩意儿曾经存在于40K地球上，苏明不杀他还留着过年吗？
大概说了说其他时间线上的事情，听得不光老郑咬牙切齿，就连古一都皱了眉头。
她是想要保护地球和所有人类，但这样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显然不在保护范围内啊，她又不是动物保护主义者。
“看来我的锄奸队派得没错，只可惜徐博士还是让他死得太轻松了。”郑贤叹了口气，似乎光是听到郑商奇这个名字，就连他这个姓郑的都丢尽了脸面。
“别在意死人的事情了，反正还不等他做出那些恶心事来，我们就把他灭了啊。现在能够看到，我们身边这些市民，他们的命运都被改变了，活得很幸福。”
苏明摸出烟来丢给老郑一根，两人点上后又端酒碰了一杯，又看向身边的女法师：
“所以老师，你就稍微给我个机会，试着抢救一下自己？”
“对，古一大师，虽然我小郑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您就听丧钟的吧，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决定。”郑贤也帮忙说话，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如果有什么事用得上我或者神矛局，尽管开口。”
古一微微一笑，她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悬戒：“我明白，不过，我想再看看，过去几十年我都游走于不同的维度和世界中，对于如今的地球都变得陌生了，我自己会分辨计划可行性的。”
郑贤看了丧钟一眼，得到眼神暗示后点点头站了起来：“那行，我再敬您一杯就得先告退了，局里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你们师徒两人好好转转，有事可以联系我，随叫随到。”
喝了杯中酒，郑贤买了单就先走了，大概是准备对付十戒帮，以防尚气那个脑残老爹什么时候听到了风声，找神矛局为子报仇什么的。
至于满大人会不会认一个叛徒儿子？说不好，但郑贤可不会把希望赌在别人的想法上，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就算十戒帮几十年前早就被强大的神矛局驱逐到外蒙古那边去了，但眼前看来还是不够保险，直接斩草除根吧。
等到老郑走了，包厢里只剩下苏明和古一时，法师喝了点汽水，又吃了个丸子，擦擦嘴说：
“连小郑的命运都有被你改动的痕迹，斯莱德，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一点吗？”
“老郑所在的位置决定了他能影响很多事，所以我也许是给他出过不少主意，带着他玩了几趟，还有点合作项目。”苏明见到古一吃饱了，就让绞杀开始清理剩菜，自己则回答说：“都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好吧，既然你有这个精力，觉得能够掌控未来，那么就这么做吧。”古一站起来看看酒楼里的客人，又看看窗外的车水马龙：“也许你才是对的，有时候必要的引导和控制，就像是给树木进行必要的修剪，会让它长得更正常。”
“至少我是这样想的，也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绞杀把荤菜都挑着吃了，只留下些骨头和素菜，苏明让它缩回肩膀，又说：“那么老师，我们去纽约？”
............................
纽约至圣所，古一过去要是不在卡玛泰姬，就会在这里，躺在天台上喝饮料什么的。
因为纽约太容易出事了，各种各样的事件接连不断，至尊法师在这里，才能快速反应，所以古一对这里也很熟悉。
看到那像是图书馆一样的小楼就在面前，古一还笑着指指一旁的井盖：
“最早的时候，我们就是邻居，你的酿酒厂就在那下面。”
“是的，不过现在那里已经被琴酒改成威尔逊企业历史博物馆了，一般内部员工到了一定层级，都会去那里学习一下公司历史，加强认同感和‘主人公’精神。”
苏明笑着回答，还用眼神询问古一要不要下去看看，反正自己现在休假中，有的是时间陪她到处转。
“我早就看够你私酒作坊里的那些工具了，其实我很久很久以前，也是酿酒的一把好手呢，呵呵。”古一笑着摇摇头，她转身走向至圣所，这说的是她还没有成为法师，在故乡种田当农民时的事情。
原本那位‘明明是黑人却叫怀特’的驻守大法师游历去了，现在的纽约至圣所驻守法师是‘明明是白人却叫布莱克’的大师，此时这位大师带着学徒们，正在至圣所门口列队迎接古一，因为副官早就通知了他们。
至圣所几乎都没有任何变化，古一大师和认识的老一辈法师们聊了聊，又鼓励了一下新的学徒们，解答了一些关于魔法的问题后，她和丧钟上了天台，站在那里喝饮料吹吹风。
感受了一下熟悉的感觉，在葡萄藤下看了会星星，她表示想去城里其他地方看看，因为现在城里几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科技的发展让她很感兴趣，想要知道当今人们的生活状态。
苏明当然没问题，让魔浮斗篷变成隐形包裹形态，带着古一一起去城里兜兜风。
飞行速度极慢，自然而然地，古一发现城中的行人，几乎有99%都是被改变了命运，是丧钟的种种安排，改变了他们本该死于种种意外的命运。
光看普通人也没意思，苏明说要带古一去看看超级英雄们的情况，失去了时间宝石后，古一没办法远距离观察一个人的未来和过去了，还是亲眼看看比较真切。
要说纽约城里什么建筑最显眼，那当然是挂着A字招牌的斯塔克工业大厦了，即便是晚上那大字还是光芒四射，第一站就去看看托尼在干嘛吧。
......
“我说了，那些资料是AIM从我这里偷的，我也很生气，但这不是你大半夜找上门来指责我的理由。”
丧钟两人趴在顶楼窗户外面一看，就发现复仇者今天不在这里，托尼正和一个黑人吵架呢。
此时的托尼顶着两个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趴在吧台上，手里的酒杯被他滑来滑去，显得很不耐烦。
“我没有指责你，托尼，我只是让你拿出个解决办法来。”
坐在沙发上的独眼卤蛋翘着二郎腿，没有任何表情地说着自己的态度：
“现在人们只知道你的钢铁战衣袭击了联合国大厦，而我却帮你顶着来自各方的压力，让你能和女朋友玩得忘乎所以？因此，你必须给我愿意解决事情的态度，就现在。”
“这个小胡子应该是霍华德·斯塔克的儿子吧？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窗外隐身偷窥的两个至尊法师其中之一发表了意见，她一副好笑的表情，缓缓摇头。
“是的，托尼是霍华德的儿子，不过别看他一副赖皮样子，但他人还不错，挺好玩的。”苏明给出了答案，又指指沙发上的卤蛋：“弗瑞你应该也认识，以前的SSR现在改名了神盾局，他是局长。”
“这样啊，看起来他工作挺认真的，不错，希望他能用盾牌好好保护人类吧。”对于神矛和神盾之间关系，古一心里门清，她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在上古时代抵抗布鲁虫族的圣盾兄弟会诞生在古埃及，所以现在盾牌由黑人执掌也算是对味了。
“呃，盾牌不在美国，还在罗马那边的圣盾兄弟会手里。”苏明摊摊手，表示神盾局只是个名字，并没有真的盾牌。
古一歪歪头，露出了黑人问号一样的表情，就像是在疑惑于没有盾牌干嘛叫神盾局啊。
不过她很快就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我回来的路上，发现地球的外太空上多了个巨型空间站，那上面还写着天剑局的名字，和你有关系吗？”
“有，天剑的局长卡萝尔是个傻乎乎的姑娘，我和她关系不错，她母亲也是站在我一边的，同时天剑局的特工中有66%都是我派过去的黑衣人克隆体，你可以把天剑局看作是卡玛泰姬的财产，是在物质层面上避免外星人入侵地球准备的。”
古一满意点头，继续偷窥，她过去就有些偷窥别人的癖好，显然这次是重温旧日了。
屋子里托尼还在走来走去，抓耳挠腮，而自称是承担了各方压力的弗瑞，反而是坐得稳稳当当。
托尼叫出了贾维斯，一边跺脚一边在虚拟屏幕上编写新程序，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烦死了，对面的间谍在我们纽约，他为什么要来我公司啊？神盾局还一直叫我去，我怎么去啊？别人一直进我的地盘。”
弗瑞拉开自己的黑风衣，取出一根雪茄来点上抽，靠在沙发上只蹦出几个单词：
“我要的是解决办法，不是来听你诉苦。”
“等着！我马上就给你解决，把幻视叫来帮忙，你这该死的军阀头子，我要编写一个程序来搜索山寨战衣的独特通讯频率，如果他们采用了我发明的复合波通讯器装置，那么就一定会被我锁定频率。”
听到这里，窗外的苏明也明白了，应该是托尼的战衣资料不知何时被AIM偷走了，而那帮疯子科学家靠着图纸山寨了一些钢铁战衣出来，冒充托尼袭击了一些地方和人，其中包括联合国大厦。
而金红相间的战衣，人们一看到就会联想到钢铁侠，他们才不会在乎是谁穿着它，或者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于是就等于是钢铁侠袭击了联合国。
“副官，你不是说没什么事发生吗？”苏明和古一缩在斗篷的包裹中保持隐身状态，他叫出了副官来询问：“一直让你关注AIM的动向，这怎么说也算是个事件了。”
AIM作为一个疯子科学家集团，他们经常会蹦出一些类似黑科技的东西，或者挖掘到什么好东西。
让副官盯着他们，倒不是他们有多大危害性，而是苏明把他们当作‘外包’的研发部门在用，什么时候他们要是搞出了好技术，副官就会‘弄’一份过来，还不用给他们发工资。
被询问的副官投影张张嘴，人性化地打了个哈欠，又朝古一大师弯腰行礼后才回答：
“托尼弄丢的是MK2的资料，而且丢东西的地点也不是这史塔克工业大厦，是在长岛那边的一个他用来堆家里破烂的旧仓库里，被野猫叼走的。”
副官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她一直在监控全地球，只见一个仿佛旧车库般的烂房子出现在镜头里，风一吹连门都在晃荡的旧房子，薄薄的铁皮墙被锈蚀得千疮百孔。
透过这些孔洞可以看到里面堆着一些托尼小时候的玩具，什么电子老鼠啊，最老式的计算机之类玩意。
是了，他把自己家的老宅腾出来当作复联的聚会场所，要是哪个熟人无家可归也能在那里暂住，比如星爵一伙和班纳，这么一来，自然要把很多旧东西都安排人清理出去。
不用想就知道，哈皮为了给老板省钱，租了附近一个最便宜的仓库。
接着苏明就从录像中看到，一只野猫在晚上追着耗子钻进了这仓库的墙壁破洞里，几分钟后，它叼着死老鼠，死老鼠爪子上穿着一卷蓝色图纸，从洞口钻了出来。
那只猫有点大，还挺壮，但就是普通的猫，不是什么仿生动物机器人，也没有被魔法操控。
它带着老鼠，老鼠带着图纸，就钻了附近的下水道，失去踪迹。
“MK2啊，那就没事了。”苏明顿时没了兴趣，让副官继续去工作，他自己给古一解释说：“一个老型号的装备，没什么价值，弗瑞应该是来小题大做，趁机敲诈的。”
果然，托尼在老老实实地编程，弗瑞就提要求了，黑人上下嘴皮一碰说起了条件：
“你寻找小偷的程序可以慢慢来，你先给我点能给大家交代的东西，要知道为了防范你的那些战衣袭击别的地方，特工兄弟们已经够难受了，我觉得你应该先设计一套防护服来保护他们的安全，至少要保证他们被你的战衣袭击，还有生还抢救的可能吧？”
来了，弗瑞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其实就想要托尼设计一套‘反战衣’战衣。
可是托尼也不傻，他瞄了卤蛋一眼，端起一旁酒杯喝了润喉，继续干活的同时说：
“他们今年的保险费我都出了，如果谁被山寨战衣杀害，我赔给他家里五百万美元，有一个算一个，贾维斯会把合同发给你的，现在你可以滚蛋了。”
虽然没有捞到高科技装备，但是捞到钱了也不错，弗瑞满意地离开了，什么都没有说，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的黑暗。
“斯莱德，你看那边。”古一对于别人的交易也没什么兴趣，她此时指了指身后，远处的一座高楼天台上似乎有人在摔角，她想看看。
“是蜘蛛侠和黑猫，他们似乎在抢一个箱子，我们过去。”苏明立刻认出了人，都是年轻人，古一不认识也正常。
不过黑猫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而且看起来还和蜘蛛挺亲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