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平行宇宙中的灵魂......果然和我预料得差不多，不过如果要安排他们将来的用途，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明丢给老墨一根烟，自己也摸出一根，一人一恶魔继续往花园中不远处的那个凉亭走去，他说起了关于平行宇宙灵魂的事情。
墨菲斯托的指头上冒出了地狱烈焰，凑过来帮至尊法师把烟点上，接着才是他自己的那根。
猛吸了一口，老墨点点头，他笑着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看数据：
“这个我说了不算，你得找死亡女士谈，因为我只负责榨取灵魂生前的罪恶当作能量，让他们在痛苦和悔恨中哀嚎，当他们失去利用价值后，就送到这里来由伟大的女士安排他们未来的新一次生命循环。”
简单来说，如果死亡是卖衣服的，那老墨就是回收衣服，把二手服装洗干净，重新包装的人。
他也不要什么酬劳，只要那洗衣服时留下的黑水而已，他靠那个活着，所以这才是他能介入灵魂循环链条的原因所在。
“啧，伟大女士？”苏明笑了，他拍拍墨菲斯托的胳膊：“你什么时候变得比灭霸还会吹捧人了？我还是更喜欢你在地狱时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我是个恶魔，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有利可图，今天也不例外，我当然承认这一点。不过你要是说谁更擅长语言的艺术，那么灭霸从来都不如我，毕竟要是按人类的说法，那我还是个生意人呢。”
看来是最近宇宙对撞的大事件有点吓到墨菲斯托了，他态度恭敬了不少。
另一方面来说，他的消息还挺灵光的，现在知道丧钟在幕后主导了地球碰碰车的人可不多。
不过也对，活人很少有人知道，不代表死人也不清楚，也许老墨是从某个灵魂那里得知了真相。
但大局已定，那些不重要了。
两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一起穿过了花园，在仿佛没有围墙的小宫殿般的凉亭下方，苏明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死亡。
她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因为骷髅骨骼都显得没有光泽。
一身深紫色的连帽长袍下，秀气的骷髅低头忙着工作，安排灵魂去进入循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一旁舔狗的肉麻话语。
“我的女神，请再看看我给你送上的礼物，这是你最喜欢的星星塌缩而成，它的死亡正好能勉强衬托你的力量和美丽。”
之前提到的灭霸也在凉亭中，这个泰坦巨人此时单膝跪地，像是紫薯一样的粗大手指间捏着一枚漂亮的宝石戒指，在死亡面前讨好着她。
那宝石听起来是个恒星塌缩后的产物，其散发出的光影效果也确实十分上档次。
说不上具体哪里好，丧钟不太懂太空宝玉石鉴定学，就是单纯地感觉这戒指挺闪亮，挺高级的。
灭霸这是真的杀了一个恒星，还做成戒指来送给死亡，就像是歌词里唱得那样‘摘下星星送给你’来着......
看来得警告他一下，不许打地球卫星月亮的主意。
如果说韦德结婚这件事，除了他本人和夏坷垃之外谁最高兴，大概就是灭霸了，因为这就没人跟他抢死亡了嘛。
不过根据苏明对死亡的了解......灭霸高兴得太早了。
死亡作为一个概念实体，地球上的婚姻关系真的会对她产生什么阻碍吗？要知道在过去，她想要的东西总是变着花样也要搞到的。
今天她兴致不高，八成是打算要挖坑让灭霸主动帮她做什么事呢，根本不是因为她得知了死侍结婚的消息。
“死亡女士，还有萨诺斯，看来我和墨菲斯托来得不是时候？”
坏心眼的苏明出声打断了灭霸的真情告白，展现了一下自己的存在，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对男女。
灭霸的心态非常好，他只是平静地收好了戒指，站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应：
“确实不是时候，丧钟，女神正在忙。”
可是他的想法从来都左右不了死亡的选择，这骷髅外形的女人看到丧钟来了，眼眶中就黑光一闪，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十分主动地说：
“不，我有的是时间，丧钟你和我来，我们单独谈谈。其他人不要跟过来，就留在这里。”
说完这话她扭头就走，甚至都没有看灭霸一眼，即便他们俩有了一个孩子，可却还是这种舔狗和女神的相处模式。
在紫薯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丧钟朝他摊摊手，随后笑眯眯地跟着死亡穿过走廊，去往了由残花败柳遮掩的花园深处。
这个花园迷宫深处的地方苏明也知道，就是过去死亡和韦德一起鸳鸯戏水的地方，还有个从地球买来的自动按摩浴缸埋在地上呢。
走到这里，死亡一扭头，已经变回了黑发黑眼的美女模样，她甚至比海拉更像活人一些，开口就问：
“你是来邀请我参加韦德婚礼的吗？”
“并不是，虽然你想去的话，我也不会阻拦就是了。”苏明找了个躺椅坐下，抽了一口烟：“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要让你帮我说话，我要和永恒谈个条件。”
被否定的死亡显然是有点纳闷，她坐到了按摩浴缸旁边，伸出两条白嫩的小腿泡进热水里，皱着眉头对丧钟说：
“我不知道你和我的兄弟也认识，虽然你掌握着时间宝石，而他执掌时间概念，但他更着重‘顺序’这个概念，你们应该没什么好谈的。”
“不是我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卡玛泰姬，乃至于整个魔法界的事情。”
苏明吐出了烟雾，他翘起二郎腿看死亡洗脚，先是夸大了事实后，接着才说起了古一当年的那个故事。
她是如何被绝对神族抓到，又是如何被永恒救出来，接着又如何被永恒骗着签了契约。
“你想要什么结果？”
死亡听懂了，如今在地球40K的是多元死亡的本体，她比以前更强，也有着过去所有‘死亡’的记忆，除了那遗失在癌变宇宙的那几个分体。
“我想要永恒作废那契约，而你要帮我实现这一点。”
微笑着的苏明看向对方的双眼，说出了自己的期望，还拿出了筹码：
“记得癌变宇宙那回事吗？马维尔领主一直在追杀你的各个分体，甚至想杀了你。而我杀了他，保护了你，那就意味着你欠我的人情。”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但她过去‘被欠下’的人情，显然不足以让她去帮人类面对永恒。
她的实力不如永恒强大，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锻炼过自己的战斗能力，只是顾着独自美丽。
毕竟死亡的性质就是这样，‘死去’是一种没办法和别人分享的东西。
“我不能理解你的选择，至尊法师丧钟。”她的脚丫踢动了几下，撩起了一片片水花和热气：“你只需要让古一死去，履行契约就行，我可以为你做点别的事作为感谢，这对你更有利。”
“不，你不明白，古一活着才是对我最有利的结果，上古的神秘，未来的科技，至高的魔法，缺一不可。”丧钟说着死亡听不懂的句子，掐了手里的烟头收好：“我知道法师毁约是对永恒不太尊重，但如果你帮我开口，那么......”
“那就不一样了，因为人类死后的灵魂本来就应该归我，对吧？”
死亡很懂，她知道丧钟来找她就是因为想用‘惯例’来对抗‘特例’。
永恒和古一约定，她死后的灵魂要永远陪伴他，作为宠物和工具。
这实际上是违规操作，因为死者灵魂可是属于死亡的，这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定下的规矩。
当初兄妹几个分家，占据了不同的概念，按照职责和利益划分来说，亡者灵魂都归死亡管理，想怎么处理都是她说了算。
当然，平时她对于灵魂的管理很松懈，毕竟死人灵魂有的是，今天哪个恶魔偷吃了几个，明天哪个维度魔神弄走了几个，后天其他兄弟姐妹要去了几个。
都是无所谓的小事，毕竟犯不着为了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能量较真。
可现在，如果真的是死亡开口要求永恒作废那契约的话，道理和规矩是站在她一边的，毕竟永恒绕过她和凡人达成灵魂契约，那可是违规操作。
如果生命法庭还存在，也许会阻止概念实体之间的冲突。
但在多元碰撞发生时，生命法庭就死在了地球616，他不自量力地想要阻止大势所趋来着。
也就是说，丧钟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尽管他原本以为是古一欠了太多维度魔神的账，想要趁机再挑起一次之前那样的维度战争，而现在这个计划用在了概念实体们的身上。
“永恒是我的兄弟，我真的不能......”
死亡显得有些为难，说话还不情不愿的，葱白的手指绞在一起玩着袍角。
“我加价，死侍结婚以后，我依旧可以帮他来这里找你幽会。”丧钟开出了价码，除了死亡欠下的那份人情外，他又拿出了小表弟交易：“人类有句俗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想想这个道理，是不是很刺激？”
当然，偷不如偷不着，但这后半句就没必要说了。
死亡沉默了，她的眼珠转了转，嘴角不由地翘起了小小的弧度。
花园中枯萎的植物轻轻摇晃，不是风动，是她的心在动，尽管她到底有没有心还是两说。
如果说她除了观看别人惨死之外还有什么爱好，那就是和韦德困觉了，这个对她很有诱惑力。
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如果今天不答应丧钟的条件，至尊法师可以轻易地把韦德藏到自己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那就等于再也没办法享受那份快乐了。
丧钟提出的既是好处，又是隐晦的威胁，不愧是至尊法师。
“再加点筹码，比如你也陪我几次怎么样？”死亡提出了还价，因为丧钟和死侍一样，从来都不怕她，也不像舔狗。
所以她反而很有兴趣。
“我没有那么重的口味，你连人都不算。”丧钟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他可不是死侍或者灭霸那样的变态：“不过我可以加码，介绍一个英俊的英国法师给你，他绝对会喜欢你，你也会喜欢他的。”
“哦？”死亡把脚缩了回去，从浴缸旁站起：“给我介绍一下你的筹码，但不要说是那位摩纳克，他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
丧钟抬起头看向天空，这里能够看到生与死的交界，这是某些概念映射在人类大脑上的虚幻错觉。
摩纳克确实不合适，但苏明说的也不是他。
“我说的那个法师和韦德很像，他毫无节操，恬不知耻，性格低劣，贪财好色，而且从不洗澡。”
说着排比句的苏明放下了二郎腿，也同样站了起来：
“他叫康斯坦丁，不是漫威宇宙的人，你肯定不认识他，但上过他的恶魔都说好。如果咱们成交，等事成之后我就把他弄来陪你几次，怎么样？”
死亡笑魇如花，她伸出手来搂住丧钟的胳膊，带着他离开花园，轻声道：
“那么一言为定，定契约吧。”
苏明早有准备，直接掏出了腰包里备好的合同，这次直接以TOAA的名义起誓，规定了交易双方的责任和义务。
康斯坦丁过去一直爱好卖队友，不久前去埃坦尼亚的行动还掉了链子，尽管如此，今天自己还给他牵线了一个漂亮的饥渴怨妇，唉，苏明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圣人一样好。
尽管这个美女本体是个骷髅，还是漫威宇宙最大的绿茶婊，双方年龄差大概有几百亿岁......
但就当拿渣康这个废物再利用吧。
....................
“我和丧钟大师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看好家。”
原路返回，经过凉亭时，死亡对灭霸吩咐了这么一句，感觉就像是主人离开时对宠物狗说的话。
“去哪里？我的女神？请让我和你同行。”灭霸顿时有点急了，他戒备地看着丧钟，就像是怕人会和狗抢地上的骨头啃一样：“人类都是卑鄙且无耻的生物，不要相信他们的任何承诺。”
“哼，我做事不用你指手划脚，你要是不愿意听我的话，以后就别再来见我了。”
死亡绕过了碍眼的灭霸，扯扯自己的斗篷，自顾自地和墨菲斯托交接了一下灵魂，随后对丧钟说：
“我们如果要找永恒，就要先去‘彼岸’，再通过那里借道，进入‘不可存在的存在之地’。没问题吧？要知道从来没有活着的人类能够进入那里，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能活着出来。”
“无妨，我是个战士，虽然并不介意置之死地而后生，可大多数时候我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所以.....”苏明摘下了身后的斗篷，示意死亡就座：“我早有准备，你只要指路就好。”
彼岸（FarShore），或者叫远岸，其实和东方传统认知中，死者们要去的忘川河或者奈何桥的对岸并不是一个东西，这里的彼岸是一个次级位面，十分隐蔽却十分高级的那种。
它号称是距离生与死最远的地方，几乎没有人知晓，十分的神秘。
不过谁叫苏明是个穿越者呢，古一确实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他有更多的知识是古一都不知道的。
彼岸维度就像是一个私人会所，或者说是个秘密地下室，是的，它的本质就是这么一个东西，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几个宇宙概念体们用它来当作‘休息室’或者‘会议室’。
但不是创世五神使用的。
别看之前死亡说自己和永恒是兄妹，关系很亲近什么的，全是鬼扯。
被称为五大神的这几个概念体之间，也就永恒和无限之间关系因为是龙凤胎稍微好上一丢丢，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五大神平日里都是各过各的。
很多人以为五个具现体中死亡最像人，因为她有种种欲望和心机，可实际上永恒也有自己的游戏，他的爱好是制造其他的概念具现体。
他制造了一些可以说是他儿女的概念，和他们形成了一个小组合，这个组合的名字叫做‘无朋七神’（SevenFriendless），或者在苏明前世的时候，国内也有翻译叫‘永恒七子’的。
不过后面这种译法并不准确，因为这七人组里还有永恒他本人呢。
是，苏明知道这又是数字七，但这已经是老谜语了，能不能找到答案还要看杜姆那边的进展如何。
总之这七个概念具现体除了永恒本人外，分别是代表‘荒凉’和‘枯萎’的负熵（Entropy）；代表‘显灵’和‘顿悟’的灵现（Epiphany）；代表‘憎恨’和‘复仇’的仇恨（Enmity）；代表‘解决之道’的权宜（Expediency）；代表‘同情’和‘感觉’的共鸣（Empathy）；代表‘遗忘’和‘告别’的悼辞（Eulogy）。
值得一提的是，包括永恒（Eternity）在内，他们七个全都是E字辈的。
永恒也许是继承了第一苍穹的一些特性，他也喜欢制造强大的玩具，区别就在于第一苍穹造出了原始天神组，这些家伙后来反过来玩死了他本人。
而永恒制造了一些多元概念当作自己的孩子，这些概念对他却很亲近，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彼岸维度就是无朋七神一起制造出来的，这六兄妹和他们的父亲永恒经常会来这里相聚，聊聊天，吹吹牛，看看众多地球上人类闹出来的笑话，这里就是他们放松的地方。
偶尔，永恒也会独自使用这里，用来招待一些他的客人，或者搞点秘密的事情，不太方便在家里搞的那种。
彼岸能够连通七人各自的维度或者位面，从而实现中转站和安全岗哨一样的效果，所以海拉要带丧钟去找永恒，从这里走最近也最方便。
只不过就像是她之前说的那样，这个空间原本是被设计用来给具现体们休闲娱乐的，丧钟作为一个普通人，究竟进去后能不能存活还是两码事。
能够在太空中生存，在主维度或者附属维度到处乱晃的丧钟，却不一定能够适应那么狂暴的能量环境。
“这个地方的存在，我平时都装作不知道。”死亡侧坐在魔浮斗篷上，姿势非常优雅，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好笑：“就像永恒在几百亿年前以为他偷偷制造六个概念的事瞒过了我们，可实际上，我们几个早就什么都知道了，他后来还跟我们摊牌来着，差点笑死我。”
“我很好奇，永恒制造出来的那些具现体会怎么称呼你？”苏明的关注点显然和普通人不一样，他十分放松地看着身旁掠过的太空风景，尽管在高速下它们看起来就是红绿混杂的光斑：“是叫你姑妈？或者是别的。”
穿着紫色连帽长袍的死亡瞄了他一眼，又拍拍斗篷，示意它在前方某处拐向另一个方向：
“他们叫我死亡，或者死亡夫人。”
“呵呵，真是无情呢，看来永恒从来没有向他们好好介绍过你。”苏明的面具下发出了笑声，他在飞毯上伸展双腿：“他也许并没有把你当作妹妹。”
“我答应了你的交易条件，斯莱德，我会做到自己的承诺，亲自开口帮你要求永恒作废那份契约。”
肤色苍白的女士笑了一下，涂着黑色唇膏的嘴唇被她的小小舌尖扫过，她挑起一侧好看的眉毛说：
“所以你挑拨我们五人之间关系的话就省省吧，因为我们本来就没多亲密，你在做无用功。”
“啊，这样我就放心了，虽然很早以前就听说你们五个关系很一般，但情报嘛，总要确认一下才好。”苏明也不尴尬，他轻松地接过了话题：“不说那些了，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身旁被双色光包裹，死亡看向前方仿佛井口般大小的可视范围，她的双手叠放在大腿上：
“鉴于目前多元宇宙中只剩下我们脚下这么一个具有完整概念的世界，所以永恒在世界碰撞发生时，就把入口偷偷从616地球搬过来了，它就在前方不远处。”
说话之间，其实就已经到了，两人面前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小漩涡。
怎么说呢，苏明都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奇点，因为这个洞口向外透出了粉紫色的光，那光线还缓缓旋转着，气氛挺诡异的。
这都不像是沙龙或者大学兄弟会了，更像是从事某些特殊服务业的发廊，或者足疗之类的地方。
“这光的颜色怎么这么古怪？我们进去不会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事情吧？”苏明收起了斗篷，询问身边的女士，毕竟路是她带的。
死亡倒是无所谓，她是个宇宙概念，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类的廉耻心之类的东西：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你做好准备，别去强行理解自己看到却无法理解的东西，宇宙的部分真相是可能会让人发疯的。”
丧钟拍拍肩膀，披上了自己的斗篷：“没事，我对于那些东西有足够的抗性，癌变宇宙我都去过又回来了，还怕一些次级概念的俱乐部吗？开门吧。”
死亡将洁白的玉手伸进了漩涡的内部，粉色的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她仿佛是抓到了门把手一样旋转着前臂，随后这光芒瞬间就吞没了两人。
就像是超新星爆炸，或者说是像死侍尿崩，总之就挺突然，也动静挺大的。
但光芒闪过，他们已经成功进入了彼岸。
然后，苏明就看到了可怕的真相，那粉色光线的来源......
这个空间里有几个有形之物的存在，正是之前说到的无朋七神中的三人，他们一人把一颗星球当作座垫，正在观赏虚空中投影出来的巨大屏幕里的影像。
“我叫小猪佩琪，我最喜欢玩泥巴，哼哼！”
是的，三个宇宙概念正在观看几十年前威尔逊娱乐分公司‘搬运’来的经典动画，而那透出门外的粉色光芒，其实就是小猪的颜色！
看着那粉色野猪一边说着台词，一边在泥坑里乱跳的场景，苏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这些具现体平时这么无聊吗？
在场的三人是共鸣、灵现和仇恨，听到门扉的动静，他们纷纷扭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在认出了是死亡后，他们各自不同的面孔上露出了费解之色，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彼岸之中什么都没有，也不需要有，因为无论他们需要什么，都可以立刻用一个念头具现出来，这里是他们的公共地盘，包括当作座垫的星球，哪怕每一颗都比木星还大，可也只不过是一念之间制造的玩具。
但三神之中不是每个都把注意力放在死亡身上，其中的灵现就注意到了丧钟，并且显得更加惊讶了。
“死亡夫人您好。”她跳下了自己坐着的星球，身形瞬间缩小成常人大小，一闪来到两人面前：“还有人类的至尊法师，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认识你。”
苏明点点头，他知道这一点。
灵现因为看好人类的创造力和无尽潜能，她最近几十年都生活在地球上，伪装身份是一个画家，自称来自法国，住在纽约一个豪华的公寓里。
而且她确实画得很好，被抽象派的艺术家们大加赞赏。
她的具象也是七神中长得最像人类的，有着一头红色短发，漂亮的脸蛋，还有美好的身材，以人类形象出现的时候，她总是穿着一件粉色毛绒浴衣，她特别喜欢粉色。
想必现在这播放中的小猪动画片，也是她找来给兄妹看的。
“我也认识你，灵现小姐，你和人类社会的融合令我欣慰，地球永远欢迎友好的概念。”苏明左右打量了一下，今天永恒不在这里，看来还得继续赶路。
“那就太好了，我会帮助人类拥有更多的灵感，而人类也会帮我增强实力，这就是我的打算。”
灵现很单纯，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哪怕苏明根本没有问她这个。
但她还是主动说了，随后朝两人笑笑，就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星球座垫上，准备继续看动画。
死亡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还是很有派头的，她只是略显高傲地朝三个晚辈点点头，确定丧钟没有出现什么不适后，带着他就准备穿过彼岸，去永恒的家里。
“等等，死亡夫人，你们这是要去哪？”蓝色皮肤，橘色头发，整个人有点像是魔形女的‘仇恨’发出了疑问。
她盘腿坐在一颗红色星球上，用狰狞的表情发出了充满厌恶的声音。
这倒不是她敢质疑死亡，而是因为她所具有的概念就这德行，也许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友善的态度了。
“我找永恒有事，和你们这些小家伙无关。”死亡一甩宽大的袍袖，用高傲的语气回答了她，随后示意丧钟跟上：“还有你以后别随便说话，我身边的这个人类可最喜欢杀没礼貌的孩子了。”
仇恨还是那满脸怒火的表情，嘴角撇得都快赶上蝙蝠侠了，可她终究还是听从了死亡的话，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至于剩下的‘共鸣’，它看上去就是一团烟雾，当巨大的屏幕上粉色小猪出现的时候它就是粉色，当绿色的树木出现时它就是绿色，泥巴坑出现的时候它就是泥巴的颜色，一直变化个不停。
看不到它的五官，也听不到它的声音。
它就在那里，人们却无法看到共鸣这种抽象的东西。
这团巨大的烟雾就笼罩在一个星球座垫上，似乎专注于动画片里的情感共鸣，苏明的第六感能感觉到，也就是自己进门的时候这团烟雾‘看’了一眼，随后它就继续专心于动画片。
它是七神中最年轻的，难以对复杂的人类情感产生共情，倒是简单的动画片可以让它更好理解。
走路慢慢悠悠的死亡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对自己的威名还有用很是舒服，她指了一个方向，带着丧钟穿过‘电影院’，边走边说道：
“通道就在那边，永恒住在‘不该存在的存在之地’，那里是他的家，有点像是我的花园，但更复杂一些。”
“我明白，请。”
丧钟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个漂浮的漩涡，和之前那个入口的顺时针转动不同，这个是逆时针的。
不该存在的存在之地（LandofCouldn't-BeShouldn't-Be）。
这个地点啊，苏明熟悉得很，或者说，前世所有看过死侍漫画的人都会熟悉。
因为死侍有个故事讲的是死亡被抓走了，被关在笼子里失去了力量，所以导致宇宙内再也没有生物死去，灭霸和死侍就赶去救她来着。
在这个故事里，死侍第一次成为宇宙队长，还暴露出了永恒的一个弱点。
另外，永恒囚禁死亡的那个地方，一片苍白的空间，那就是他的老家，也是苏明此行的目的地，不该存在的存在之地。
在一个不存在的地方，一个在永恒之外不存在的位面，在多元宇宙之外，存在一个所有现实、所有时间和所有可能性都是一体的位置，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的领地。
这是漫威官方给这个位面的定义，听起来是有点复杂，不过要让苏明说个低情商版本比喻的话。
把多元宇宙视作一个大西瓜，那么这‘不该存在的存在之地’就是一枚按在西瓜皮上的图钉，它看起来和西瓜融为了一体，但实际上，谁都知道西瓜皮可不会长出金属部分来。
它存在，却不该存在，就这么简单。
在不同的维度和位面之间进行旅行，感受往往也是不同的。
人类对外的感知器官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无法正确认知到这些移动的形式，究竟是人在动？心在动？还是天在动？傻傻说不清楚。
好在，苏明虽然是个普通人，但他还是共生体的宿主以及魔浮斗篷的主人。
在绞杀吃了佩珀图阿之后，它和宿主都拥有了对于多元宇宙更深一步的体会，尽管她是DC那边的一个多元宇宙创世神，知识放在漫威这边基本没用，毕竟这里连作为创世基础的X金属都没有。
不过苏明可以直接给出判断，珀佩图阿实际上要比永恒更强，她相当于一个‘苍穹’。
当然了，跨世界观进行战力比较本身就是耍流氓，可谁叫苏明总是在不同的宇宙中钻来钻去呢，既然都已经当了流氓，大脑自动运转着思考这些，也是难免的。
从彼岸进入不该存在的存在之地，说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小步，可不管是绞杀还是斗篷都告诉丧钟，他又‘出国’了，现在位于一个依附在多元晶壁外的特殊地点上。
“地方没错，不过这里...还真是个不毛之地啊。”
苏明环顾着无限宽广的空间，别说活物了，这里连一根毛都没有。
入目之处全都是一片纯白，四面八方都是，就像是把人降维到了一张白纸上那样，只有他和死亡还是彩色的。
“这就是我那位兄长的家了，不过，看起来他似乎不在，我们可以等一会，你能给我讲讲韦德的事情。”
死亡将双手揣进袖口里，她一点也不着急，反正这里没有时间和次序的概念，也没有空间的价值，所以可以无止境地等下去。
不该存在的存在之地本来就是一张白纸，永恒才是那一切存在于纸上的东西，当他在家的时候，这里才是一切，否则就什么都不是。
“关于表弟的事？具体一些。”苏明从腰包里取出两台摇摇虎玩具出来，自己跨上一只晃荡着，另一只安排给死亡。
摇摇虎是艾泽拉斯的一种玩具，原本是暗月马戏团发明，说白了就是一个卡通风格的动物模型，下面连着一根大号弹簧，人们骑上去能晃着玩的东西。
尽管成年人骑着是有点搞笑，但死亡绝对没有玩过这个。
果然，她学着丧钟的样子，跨上了摇摇虎玩了起来，显得开心了一些：“关于他小时候的事情，我曾经试着去看他的寿命终点，想要看到他什么时候会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但我只看到了他凌乱的时间线，简直就像是被疯狗撕扯过的死者长发。”
死亡并没有掌握时间概念，但她的权能让她能够看到一个生物什么时候死，所以她多少还是能够看到一点点未来的。
“他小时候？和普通的人类没什么不同。”
苏明把双手搭在摇摇虎的脑袋上，让绞杀帮忙点了根烟抽着，晃悠着地说起了表弟：
“他小学二年级就迷上了吸入动物尸体和汽油的气味；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残忍杀害小动物，比如分尸老鼠；四年级的时候他立志要当连环杀手；五年级发现美国警察可以合法扫射黑人后，他又想当警察...但这些都没成，小学毕业他就去非洲当了少年兵，大概也就扫射黑人这一点做到了。”
另外，韦德还把靶眼给坑了，作为小学好友的他们，说好了长大以后要一起当杀手的。
可韦德太善变了，而靶眼又太傻。
“我有时候很羡慕人类，因为人们可以记得自己或者别人的过去。”死亡在幽灵虎的身上前后摇晃着，抓着两只老虎耳朵说：“我们却不一样，在人类诞生之前的漫长的岁月中，似乎每天都一样，没有成长的过程，也没有值得记住的记忆。”
“呵，要是按你这么说，还是人类成就了你？”苏明笑了一声，他朝一旁弹弹烟灰，又取出汽水来分给死亡。
“也许吧，不过...他回来了。”
话还没有说完，死亡连汽水都没有接，就从摇摇虎上跳了下去。
随着她的话语，白色的空间中出现出现了另一抹色彩，那是个无比巨大的身影，就像是一张宇宙美景的剪影，只不过其中包含的星球和光焰都在活动着。
正是永恒，所有空间概念的集合体。
还不等他说什么，下方地面上骑着摇摇虎的丧钟就先声夺人，尽管他的体型和永恒比起来就像是一粒灰尘般渺小，可他声音很大：
“永恒，我是来谈条件的！”
听到这开场白，即便第一时间没有看到人，永恒也知道是至尊法师来了，历任的至尊法师里，有很多都用这话当开场白。
不过他倒是也不生气，毕竟过去要管理无数个宇宙，如今只剩下一个40K地球，工作量是以前的亿万分之一，最近他过得可开心了。
而丧钟做的那些事，虽然可以瞒过很多人，却瞒不过他们这些宇宙概念，所以他还有点感谢帮忙减负的至尊法师。
毕竟永恒的职责是维护时序和空间稳定，作为多元宇宙概念都是义务劳动，反正只要‘多元宇宙’依旧存在，就影响不到他的存在。
至于过去平行宇宙里那么多的分体在宇宙对撞后没了着落，也无所谓，收回到本体融合掉就好。
“丧钟，还有我的妹妹，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走在一起？又是要找我谈什么条件？”他低下头来，那巨大的头冠中泛着群星的光彩。
苏明朝死亡点点头，女士因此会意，她向前走了一步，开口道：
“我的兄弟，我来这里是要求收回你与前任至尊法师古一的灵魂契约，你过线了，她的灵魂本该属于我。”
听了死亡的说法，永恒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笑了起来：“这是个你和人类学来的玩笑吗？很有趣，因为在过去，你根本都不在乎一个灵魂的得失。”
“这不是玩笑，兄弟，我很认真。”死亡伸出了手，那只手飞快地变成了骨爪：“请把契约转移给我，否则生命法庭不在的今天，我很难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破坏我们感情的事情。”
“那可是我选中的向导，为了我们所有家人的未来，也不会影响世界的平衡，所以我否决，是的，我不会把契约交给你，请回吧。”
永恒拒绝了这个友好的提议，所以死亡退后了一步，朝丧钟摊摊双手，表示她能做的都做了。
苏明叹了一口气，他抽出了自己的光剑，让那金色的光芒开始变形：
“永恒，原本我是不打算动手的，可你真是不给我面子，那么好吧，就让我看看，被称作创世五大神之首的你究竟能不能挡住我这一招......”
站在一旁的死亡看着丧钟身上依次亮起了不同颜色的光芒，共生体盔甲被一层层七彩的光膜笼罩，也同时感受到了他那犹如虚空般平静之下隐藏的汹涌情感。
死亡是最懂人类感情的具现体，因为每当有人死去，这些死者身边的人总会表现出各式各样的情绪来，十分有趣。
另外，她的视线还落在那把能够带给她恐惧感的金色光剑上。
从未见过的武器类别，它应该是一道光，却又像是什么活物，其中充斥着最单纯的残暴念头，那是一种小孩子扯掉蜻蜓翅膀似的童真，也像是来自天外幻想中的恶念。
不知道为什么，死亡觉得丧钟是在用思想而不是用身体操纵它，是武器本身在渴望着分割肉体，泯灭灵魂，摧毁规则。
她张张嘴，想要劝说丧钟不要动武，因为伤害永恒就等于伤害空间概念，而一旦失手杀掉永恒，整个多元宇宙的所有空间都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就像是精美的玻璃水瓶摔落地面，碎成粉末，里面盛放的一切都覆水难收。
到了那时，世界的终焉将不可避免地降临，第七苍穹终结，一切都回到宇宙蛋里，等待新世代的开始。
可那样一来，死亡也不确定下一次轮回时，还有没有她自己的存在了。
不过她抬起的骷髅爪子终究又放了下来，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想起了地球上的明天是死侍的婚礼，丧钟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许只是在展现自己的决心以及能够威胁永恒的实力，不是真的要杀人。
“弑神者，开心快乐挠挠椅！”
随着带有白色日冕的黑色太阳从丧钟身后升起，犹如吞噬一切的黑洞笼罩了整片空间时，雇佣兵向武器发出了命令。
剑型的光芒顿了一下，似乎是有点不理解持有者的要求，但随着部分黑太阳的光渗入了武器后，它明白了该怎么变化。
光的速度很快，它瞬间就变形成了一架奇怪的简陋设备，看上去有点像是老虎凳，但如果把人绑上去，脚底和肋下的位置就会有光芒构成的大手快速抓挠。
金色的光像是丝线一样连在丧钟手里，动动手指，那椅子就开始随着他的心意移动以及运转。
接着他看向如临大敌的永恒，微微摇头：“是你逼我的。”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形态的光，它的属性...不，这里是我的空间，你无法触碰我。”永恒先是同样惊讶于弑神者的变化，随后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讲述着一个现实的道理。
苏明知道这一点，永恒在自己的老家里近乎全能，他可以为任何目的操纵时间、空间、物质、能量、魔法或现实，简单一些来说，当他认为一个人不能接触他的时候，那么那个人就永远无法触碰到他。
但这次，他面对的是丧钟。
丧钟本来就不是漫威宇宙的生物，全身上下没有哪怕一个细胞归永恒管，更别说还有X金属骨骼呢，那可是可以用来铸造多元宇宙中一切的东西。
如果说以前永恒还能干扰到绞杀的话，那么在它吃了珀佩图阿之后，生命层级早就不一样了，也许比永恒还要高一层呢。
而弑神者，采用了星战宇宙和战神宇宙的材料，又由正版瑞克制造，它以人类的想象力和进取精神驱动，是专门用来砍杀概念的概念武器。
虽然本来改造武器是准备打算对付达克赛德的，苏明一直怀疑那个暴君正在收集概念，把自己变成更高层级或者干脆翻出第四面墙的什么东西。
但造好之后都没砍过什么正经敌人，最多也就砍了俩梅林，今天正好拿永恒来试试更多的功能。
“哦？你觉得我的攻击会对你无效？那你站着别动啊，走你！”
见到永恒一副丝毫不怕的样子，丧钟挥出了自己的武器，那老虎凳一样的刑具瞬间变大，眨眼间就飞向了身体中星云流转中的永恒。
当金光和那宇宙躯体接触的时候，双方所处的空间僵持了一下，就像是全能宇宙本身都在计算这次碰撞的结果。
一方是土生土长的多元概念具现体，另一方是外来的多种多元宇宙概念武器，假如真的有裁判在某处看着这次较量的话，大概也很难判定，需要查查规则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但结果苏明是心里有底的，永恒只是漫威的多元概念之一，而弑神者少说都是三个多元宇宙的多元级概念合一，三比一要大，这毫无疑问。
于是眼前的场面就像是丧钟所想的一样发展了，上一秒还好好站在那里，顶天立地的永恒；下一秒就被困在了刑具上，那金色大手已经开始挠他的脚心和软肋。
是的，永恒最大的弱点就是怕痒，绝大多数物理攻击对他来说没用，可是挠痒痒这种行为他无法抵抗，前提是挠他的人得被允许触碰到他。
丧钟绕过了后面的限制条件，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让永恒感受恐惧。
“哈哈哈哈哈啊哈......”
仿佛太空剪影一样的概念实体大笑了起来，他想要挣扎，却根本摆脱不了，因为这是概念层面上的较量，和物理以及物质维度那些都没有关系。
他的心被困在了开心快乐挠挠椅上，那么这就是现实中唯一会发生的事情。
金色光芒构成的大手在他的脚底疯狂刮痧，肋间的双手也没有停下，这密集如雨点般的攻击让永恒笑得喘不上气。
但你以为这就完了？不，丧钟最擅长的事情除了杀人之外，还有诛心，攻击敌人的精神和意志是必要的手段。
也许永恒可以免疫物理和魔法，但他没办法阻止别人扰乱他的想法和感受。
所以苏明拖着黑黄光焰飞向了快乐椅，小小的身影极速爬升，来到了永恒的面孔前方，紧接着，他用灯戒变出了一块巨大的屏幕，开始播放起种种非专业的‘采耳视频’。
采耳，俗称掏耳朵，挖耳屎，之所以被称为业余视频，因为这些视频的主人都使用了医生们不建议的棉签来掏。
这样挖耳朵的效果怎么样另说，但看着他们爽得直歪脖子那劲，就知道小小的棉花球钻进耳道里搅动，该有多痒了。
而且视频还要慢放，因为类活塞运动，越慢越轻的话，就越痒。
“哈哈哈哈哈......”
永恒不受控制地笑着，他的脑袋甩来甩去，脚趾头勾起又松开，显然十分快乐。
“哈哈哈哈哈......”
丧钟也在笑，他这个人就是特别开朗阳光，虽然受过专业训练，可见到别人笑，就忍不住也想笑。
但比起永恒那摇头晃脑单纯享受快乐的模样来说，他就要更忙碌一些。
一边用光剑形成的勾子扒开永恒的眼睛，固定其巨大的星云脑袋，像是操作洗脑机器一样强迫他看采耳视频；一边还用橙灯、黄灯、紫灯、紫外灯具现出了巨大的棉签，塞进永恒的耳朵和鼻孔里轻轻挠动着。
“快停下来，哈哈...住手，不要！哈哈！”
永恒虽然不用呼吸，可是一波又一波袭来的快乐，让他笑得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来。
“哦？之前不是还不给我面子吗？现在怎么就求饶了？我拒绝，这才刚开始呢。”
丧钟把具现出来的棉签顶端变成了类似苍耳的毛刺球，进一步减慢进出耳道的速度达到似有似无的朦胧感，接着又顺手从腰包掏了一块黑板出来。
毕竟他在霍格沃兹做过教授，随身携带黑板也很合理吧？
他让绞杀变出几百只猫爪子在黑板上抓挠，发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这疯狂的音乐声中，又对狂笑着的永恒说：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救你的，你越是让我停手，我就越兴奋，呵呵。”
死亡这时也慢悠悠地凭空走了上来，就像是踩在看不见的楼梯上一样，她毕竟也是个概念实体，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她站在丧钟身边，看着永恒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摇摇头说：“我的兄弟，你就把那份你和古一的契约交出来吧，否则折磨永远不会结束，时代变了，未来是人类掌握宇宙概念的时代了。”
“哈哈，我放弃，哈，我把，哈哈，契约交给你，哈哈......”
永恒对于挠痒痒攻击的抗性奇低，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这些宇宙实体根本不存在意志力那种东西，他们只知道责任和权利，还有权衡利弊的本能。
“丧钟，他答应了，请停下吧。”死亡松了口气，因为死侍和她说过，丧钟有着很多黑暗的手段和行为，那是连韦德都害怕的恐怖折磨。
所以趁着事态没有升级，不如劝丧钟见好就收。
“不，我还没玩够呢，确切些来讲，是故事没有结束。”
丧钟带着笑容拒绝了死亡，可是语气却十分阴森，他歪着头看向同样满面笑容的永恒：
“之前古一的事情算是扯平了，但你还欠我一个答案。永恒大神，我原本可是很尊重你的，但你让我失望了，现在我不得不采用暴力手段来向你询问，告诉我，梦魇背后的指使者是谁？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如果不说，那我正好也对宇宙实体究竟有没有消化道很感兴趣，你听说过人类有种工具叫下水道疏通机吗？”
梦魇对于韦德的诱捕，这件事没完，种种证据都表明他只是个小卒子，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支持了这个阴谋，或者撺掇他去对上丧钟兄弟以试探什么。
鉴于事情发生在梦境维度之中，那里是一个附属于40K多元的多层维度，其中时间错乱。那么按照道理来说，作为时间和空间概念掌管者之一的永恒，就必然是知情人。
是，苏明来这里是为了处理古一的合同问题，但来都来了，顺便问一句也不费事。
“梦魇？那个恶魔不是恶魔，神灵不是神灵的东西居然敢去针对你采取行动？”死亡显然很费解，她的骷髅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之色。
别管骷髅白骨是怎么被看出来惊讶的，她是个概念实体，就能让人看出来。
“实际上，梦魇袭击的是韦德，大概是想要他身上的无限宝石。”苏明看着大笑中的永恒，平静地回答着死亡的问题：“是我进入梦境去把梦魇干掉，把韦德捞了出来。”
“......”
死亡沉默了，显然也是站在了等答案的立场上，她也不说话，就是用骷髅空洞的眼眶看着自己的兄弟。
“哈，是，哈哈，是西索恩，哈哈，他回来了。”
永恒真的给出了一个名字，著名的上古魔神之一重返了。
仔细想想也对，其他的平行世界要么是逃逸出去了，要么就是在对撞中湮灭了，如今多元中可见的物质宇宙只剩下40K，那些昔日离开的魔神还能去哪里找维度依附？
既然西索恩回来了，就意味着赛特应该也回来了，还有其他一大堆当年溃散在多元之内的初代恶魔们也回来了。
“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通知别人？”苏明停止了视频的播放，也停下了绞杀挠黑板的动作：“西索恩现在躲在哪个维度里？”
“哈哈哈哈，呼，因为平衡，哈哈哈哈......他们能够和维山帝形成新的光暗平衡。”永恒这么说着，他笑得都没有力气了，此时说话就像是哮喘：“我哈哈，不知道哈哈，他藏在哪里，哈哈哈，他是黑暗，宇宙也是黑暗，哈哈哈哈。”
“维持光暗平衡是生命法庭的责任，和你有什么关系？哦，原来你是想上位。”苏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少顷后才睁开眼看向死亡：“你们五大神里的其他人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也许无限会察觉到一些，但是...西索恩，实力已经超过我们了。”死亡显然不喜欢别人针对死侍，倒不一定是她有多爱韦德，关键是她自己的东西不想让别人碰，哪怕是个布娃娃也不行。
“唉，让我说你什么好，永恒大神啊，你还真的是遇到大事一点都靠不住。”
苏明转过身来，勾勾自己的手指：
“把你和古一大师的契约拿出来让死亡销毁，然后我这就离开......对了，地球上的明天死侍要结婚，你必须到场给我兄弟撑撑面子，这样我们才算扯平了，懂了吗？如果你不想维山帝找上你，因为你对西索恩归来知情不报而群殴你的话，最好听我的。”
几分钟后，苏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带着宇宙中那种特有的尘埃味道，和古一面对面地喝着汽水。
重获灵魂的自由，不用再寻死了，古一却没有显得开心或者兴奋，恰好相反，她此时眉头紧锁，一副沉思的模样。
“你是说，你拷打了永恒，接着从他嘴里还掏出了西索恩等邪神进入我们宇宙的消息。”
她摸着自己的光头，手掌运动的速度却很慢，就仿佛脑袋不再光滑了。
“我不会用拷打这个词，实际上，我只是和永恒开了个玩笑，死亡能够为我作证。而且永恒事后对我也很感激，他从快乐椅上下来后，甚至还答应了明天要参加死侍的婚礼。”
苏明朝着沙发靠背发动战术后仰，他摸出根烟点上，嘴里说着瞎话。
古一的鼻梁两边的皮肤皱了皱，她用力地相信了丧钟的借口，叹了一口气：“好吧，希望事情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们现在就得立刻通知维山帝，必须得提前防范。”
“当然，所以我立刻就赶回来了，因为你知道我没有施法能力，就算用上贡大法，也只能找来大脑斧。”苏明吐了个烟圈，示意这事老师做主就好。
“大什么？”古一有点听不懂丧钟的中文，听起来有点像是沿海地区的发音。
“大老虎，也就是霍格斯大神。”苏明摸了瓶酒，自己灌一口，又给绞杀灌一开口：“你不在的时间段里，我跟霍格斯的关系最好。”
“但奥淑图才是做主的那个。”
古一翻了个白眼，她是没想到丧钟给自己代言的神还起外号。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那个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越发深沉的夜色，她就像是看到了恐怖的魔影逼近，立刻开始施法联系维山帝。
先是双手合十，接着像是凭空和面一样在空中画出金色的法阵，念诵着咒语的同时双手摆成三角圣印的形状。
不愧是古一，即便早就卸任了至尊法师，面子还是有的。
几乎是下一秒，维山帝的投影就集体出现了，漂浮在丧钟的办公室里。
女神奥淑图居中，左边是红色光头阿戈摩托，右边是大青虫模样的霍格斯，他还在抽着水烟。
“古一，丧钟，很高兴看到你们重聚一堂。”青虫笑着朝丧钟眨眨眼睛，他还是很接地气地首先打了招呼，一点都没有外神的架子。
“谢谢您的帮助。”古一就是被大老虎骗回来的，她现在获得了续命，摆脱了束缚，自然得承认那份恩情：“不过这次我有紧急事态需要与各位交流，我们的宇宙再次面临危机。”
于是接下来她把丧钟打听到的那些消息告诉了维山帝三人组，还说了一些推论，比如西索恩回来了，就意味着当初他的那些盟友和跟班都回来了，那些邪神们没个大问题。
三神又听了苏明的补充发言，就是永恒为了所谓的平衡，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件事后。
霍格斯朝着一旁吐了口水：
“呸！就他还想继任生命法庭？还不如让奥淑图来。”
奥淑图掌握的概念首先是光明，所以她也被称作东星女神；其次则是秩序，她喜欢看到事情井井有条，别人按她的规矩办事；接下来则还有‘鸟类’的概念，有‘飞行’的概念，杂七杂八的，不怎么重要。
关键是秩序这个，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也符合法庭的风格。
而且维山帝三圣一体，肯定是比永恒要强的。
霍格斯‘外神’这个称号的含金量很高，它最初就来自多元宇宙之外，永恒活了几千万亿年，还在多元内部过家家呢，人家‘虎哥’早就已经到处跑着混社会了啊！
也就是卡通大青虫身上没有纹身，要不然它那翘着几百对二郎腿抽烟的架势，一看就是道上的狠人。
“请不要这么说，霍格斯。”奥淑图开口了，她的声音十分动听，就像是山间的清泉般清澈，又像是百灵在歌唱：“保护地球不被邪恶占据是我们的目的，而这是生命法庭并不在乎的方向，因此我们立场不同，我对于成为法庭没有任何兴趣。”
老牌的古神就是说话有底气，不过这话只对了一半。
过去的那个生命法庭脑子显然有问题，或者说他并不懂地球的重要性，甚至会放任某些平行宇宙中的地球毁灭。
生命法庭的目光只看着大的棋盘，却没有在乎关键的星目，只想着维持多元宇宙中各种能量和概念间的平衡，所以他终究是挂了。
至于错的那一半嘛......
反正听了女神的话，苏明只是笑而不语，因为奥淑图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是想保护地球的，这个不用怀疑，可她却没有保护人类的打算，对于她来说，只要地球这个她的老家作为魔法发源地还存在，这就行了。
至于人类灭绝后地球上生活的是智慧老鼠？或者是好心的甲虫人？要么是遵守秩序的鸟人？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保护人类，保护地球，保护宇宙，这都是人类自己的事情。
道理很简单，天上下大雨，露天院子里的猫狗不一定会遭殃，但蚂蚁就得早做准备了，因为个体实力越弱，需要担心的事情就越多。
所以苏明更愿意和大老虎打交道，不是说霍格斯就比奥淑图傻，关键在于他更情绪化一些，他虽然在三圣中外貌最不像人类，却是最有人情味的那个。
“要我说的话，女神，西索恩回来了肯定是要找你寻仇的。我听说你和盖亚当年制造的噬神者差点把西索恩杀了，害得他四处逃窜，居无定所，他恨死你了。”
一边想着那些杂事，苏明远远地丢给霍格斯一盒香烟，眼睛却看着奧淑图说话。
至于阿戈摩托？这里没有他发表意见的余地，奥淑图可是个强势的母亲，他只需要听话就行。
女神听了现任至尊法师的意见，仿佛小小羽毛般的两排睫毛微微抖动，她的大眼睛看向窗外的夜空，平静地回复道：
“那就让他们来试试，维山帝不惧怕任何敌人，过去不会，未来也不会，我会和所有来犯的邪神战斗到底。”
听了这么提气的话，一旁打酱油摆双臂抱胸造型的阿戈摩托连连点头：
“俺也一样！”
“我还是有点不清楚过程，你是怎么打败永恒的，我以前听说他很强的？”
琴酒往壁炉中丢了几块木柴，山区中的夜间有些寒冷，而仙宫人从习俗上来说，也很喜欢壁炉或者篝火这些东西。
火星飞溅中，她回过头来看着沙发上的丧钟，后者正在悠哉地喝酒。
“这是多方面因素影响的结果，要听吗？其实我跟古一大师说的是实话，那根本就不算是战斗，只能算是一个玩笑，可惜她不信。”
苏明伸出手臂搂住女人的腰肢，抱着她坐在身旁，感受着她脑袋靠在自己肩上的安心感：
“从我带着死亡一起去找永恒，他就应该明白，我是想要谈判，而不是想要战斗的，毕竟真要打起来，谁会带一个天然就站在对手那边的中间人？”
“我以为死亡会站在韦德和你一边。”
琴酒的脑袋拱了拱，她的手伸向面前的酒桶，壁炉火光让她看起来脸色红润，十分漂亮。
“她认识韦德多少年？三十年？二十年？”苏明摇摇头，他亲了女人脑袋一下：“可她和永恒是兄妹，他们共存的时间少说也在万亿年以上，我都无法给出准确的数字，现在你再想想，如果真的开战，她会站在哪一边？”
死亡和丧钟之间的合同，只是她承诺帮忙要回古一的契约，却没有说她会帮丧钟战斗。
而且别忘了丧钟背后有另一个打着阳伞的‘死亡’，两个不同宇宙间的死亡概念可注定当不了朋友。
“所以，永恒最后还是给了死亡面子？”琴酒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牛角杯的酒，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
“之前说过了，多方面的因素，其一是死亡的面子和宇宙的规矩，其二是我展现出能够伤害到他的实力且并不受控于他的权限，其三在于古一的灵魂其实对他可有可无并不影响他的实力，其四在于我承诺了支持他上位新任生命法庭。”
苏明举起一只手，掰着指头给琴酒讲明白了不为人知的一些东西，也许她只能看到前两层，但后面两层她要是仔细想想，应该也能明白。
“等等，你什么时候说过支持他上位生命法庭的话？”
琴酒的脑袋离开了他的肩膀，脸孔转向了他。
“因为我虽然嘲笑了他，可是并没有对此事表示反对，不是么？我一开始就说了，我要谈条件。”
笑着的苏明和她碰碰杯子，也喝了一口酒，看着炉火说道：
“如今多元内部只剩下我的40k这一个物质世界，如果我反对永恒上位，一直在暗处给他使绊子，比如三天两头就去挑动维度魔神大战，那永恒就算继任了法庭也绝对过不好，他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要不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知道梦魇和西索恩的事，就在这等我呢。”
“所以这才是你要谈的‘交易’本身。”琴酒明白了，她抹抹小嘴边的酒水，睁大了眼睛。
“没错，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本身概念中就拥有‘时序’的永恒，是最适合继任法庭的具现体，而且他创造了无朋七神就是在为此做准备，至少他比起亚当术士要合适得多。”
放下酒杯的苏明平静地说着，随后摇摇头：
“不过最聪明的人还是奥淑图，她只是通过我描述的一些救援过程，就判断出了我是支持永恒上位的，并且立刻表示自己对那个位置没兴趣，有效避免了自家内部后院起火的可能性，不愧是地球的最古之神，初代神战里的至强者。”
“于是你一边让永恒发笑，一边双方心领神会地达成了交易。”琴酒小小地叹了口气，把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加满：“你和他现在又是好朋友了？为什么和这些宇宙实体打交道总是这么弯弯绕？”
“朋友倒算不上，只是利益相关者，至于猜谜语，你可以把这看作是对合作双方彼此智商的试探，呵呵。”
苏明自然地回答她，摸摸那铂金色的长发：
“如果连这点默契都没有，以后的合作岂不是更扯淡？再说，我给他挠痒痒，并没有伤害到他，还让他很开心，不是么？我邀请他参加韦德的婚礼是示好，他也接受了，就说明了他的意愿。”
女武神点点头，要是这么说的话倒是也没错：“而且你们还瞒住了当时近在咫尺的死亡。”
“拜托，死亡是个喜欢‘上’韦德的女人，和韦德上床哎，你真的指望这样的女人能有多聪明？”苏明翻了个白眼，他都被逗笑了，又亲了可爱的琴酒，她迷糊的样子很少见，所以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有些事情只看结果确实很难明白，不过如果把生命法庭已死，某个位置空缺联系在这件事里看，就会清晰很多。
琴酒的思维方式更接近战士，其实只是没转过弯来。
苏明如今拥有40k地球以及附属于它的六个平行世界，这些是物质宇宙，而物质宇宙需要海量的运行规则，也就是概念的维护。
打个比方，将如今的40k多元宇宙看作是丧钟的庄园，那几个平行世界就是院子里的房子。那永恒就是物业方面派来的管家，无限是女仆长，死亡是花匠，湮灭是保安，吞星是厨师兼清洁工，他们都归物业经理——生命法庭管理。
过去管家手痒，拿了点属于庄园的东西，作为现任庄园主人的丧钟跟他开个玩笑，吓唬他一下，他交出来了，那就没事了。
至于换掉永恒，不是苏明做不到这一点，而是不想那么做。
把一个知根知底的熟悉角色换掉？让物业那边安排一个未知的管家过来？
那就意味着苏明还要重新去摸清补位新人的弱点，了解他暗地里有没有为什么坏人工作，重新制定一大堆计划，实在是给自己添乱。
所以苏明的选择是另一条路线，那就是拉拢作为管家的永恒，在物业经理去世的如今，支持自己熟悉的管家去竞选那个位置，能不能成另说，毕竟要看物业公司董事长toaa的意见。
但作为整个村里唯一一栋庄园的主人，丧钟也要表态，也只需要表态，管家兼任物业经理，在他看来就挺好。
反正不管谁上任了物业经理，还是依旧要服务于庄园的，那当然选熟悉的角色更好。
留下永恒，这是理智判断后的最好选择，至于以后等丧钟把整座城都拿下来了，到时候要不要换物业公司再另说......
丢下牛角杯，琴酒改变了话题，她凑到男人耳边小声说：“不提那些了，说起来，我新买了一套睡衣放在卧室里了，你想看我穿吗？”
“我很想，但是今天恐怕不行了，亲爱的。”苏明站起身来，指了指别墅的窗外，那里是很宽敞的后院：“因为明天的另一群主角已经到了。”
随着话音刚落，伴随着传送的蓝光，一艘线条漂亮的宇宙飞船喷着尾焰降落在后院里。
这是乘波号，还有明日传奇小队，之前苏明给莎拉说过，她和夏普小姐的婚礼可以和死侍一起办，这边有很好的场地和司仪，食物和酒水也全部由丧钟出。
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原本计划把婚礼放在船上的白金丝雀，怎么能抵抗这种诱惑呢？
看着飞船的舱门打开，莎拉一行人走下飞船，好奇地东张西望的模样，苏明带着琴酒走了过去，张开了热情的怀抱：
“欢迎来到漫威多元宇宙，我的40k地球。”
“哦，谢谢，你家里很漂亮。”莎拉笑着张开了双臂，想要对主人的热情欢迎给予回应。
然而她并没有抱到苏明，因为这男人和她擦身而过，拥抱的人是白金丝雀身后的另一个丧钟。
辛迪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朝莎拉眨眨眼睛，笑着拍拍苏明的后背，大声复述了之前莎拉的话：
“谢谢你的欢迎，你家里很漂亮。”
地球时间的第二天一早。
这对于宇宙本身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而对于处在时间起点上的tva总部来说，也本该如此。
不过赋予时间意义的向来都是故事，当有人物开始活动，故事由此而生，同时时间也变得有意义起来。
时间管理局之前一直在停业整顿，毕竟是从征服者康那里弄过来的东西，小心地上上下下都检查一番才能继续使用，不过事实证——
康还是那个康，没有一点点改变，他‘送’给丧钟的东西，一如既往地又大又好。
副官表示这里不存在后门，不存在漏洞，各项功能完备，就是一座位于时间线初始点上的完美堡垒，也许第七苍穹终结，坍缩席卷多元宇宙，这里也不会有事。
当然，赛普尔克也能做到这些。
不过比起和赛普尔克那种到处都是红色灯光黑色建筑的风格不同，tva这里金碧辉煌，灯光明亮，部分房间中的空间还可以随意调节，想大就大，想小就小，还能用使用各种‘场景’。
比如想要体会夏威夷的风光，那么真切的全息投影就能把所有人都置身到海滩上，不管是海风还是椰树叶子沙沙响，海浪的声音和咸味，都和真正的夏威夷没有两样。
如果不喜欢夏威夷，还有北极、非洲大裂谷、仙宫、月球表面等等场景可以使用。
大概是曾经那个康去过的一些地方吧，别的不说，他对于风景的品味还挺不错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过去有很多所谓‘时间三神’的巨大金色雕像，副官把它们修改了一下，换了换脑袋，全换成了丧钟的模样，现在不管是哪个塔楼，客人一进门就能看到巨大的金色丧钟在俯视他们。
“是不是有点太高调了？”容身在阴影中的苏明询问绞杀：“搞成这种三头雕像，万一被永恒看到，以为我也想当生命法庭怎么办？”
“嘤。”
绞杀表示不用担心，因为真正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生命法庭其实有四张脸，最后那张脸只不过是完全被紫色头巾盖住了而已。
金色的走廊，金色的家具，这里的一切都是闪亮的，完全不是苏明的风格，所以他还挺喜欢的。
毕竟是别人送的礼物，没有花一分钱，最多就是副官帮着修缮了一下，支出的物资也可以忽略不计，所以礼物不管什么样都是好的。
“西式婚礼还真的和东方婚礼不太一样啊，简单了很多。”苏明继续和自己的共生体说话，虽然之前的安排，是想要给莎拉和死侍安排集体婚礼来着，不过白金丝雀光是听到死侍的名字就有点想吐，很难让他们共处一室了。
所以他又让副官装饰了一下隔壁，专门腾出来给明日传奇那些人使用，两场婚礼也错开了一些时间，便于宾客们来回走动。
“嘤。”
绞杀表示确实是这样，不需要租几十台婚车，也不需要绕城迎亲，更不需要一群壮汉搬彩礼，更没有人端着酒堵门。
至少宿主记忆中的不少婚礼都那样。
“可这么一来，就显得不够热闹。”苏明叹了口气，敲敲自己的耳朵：“副官，计划b，还是中西结合吧，派人去塔楼门口准备七百万响鞭炮，先别点，等时间。”
“为什么又是七，警长？”副官今天也打扮了一下，换了一条漂亮的豪华长裙，她现在还在赛普尔克忙活，不过一会就会传送过来参加婚礼。
她还没有参加过婚礼呢，想要亲眼看看，尤其是莎拉和夏普两个妹子的婚礼。
“因为这是玩梗，你知道吗，现在七这个数字已经不能困扰我了，我可以把它当作一个笑话来讲。”
苏明一边解答副官的疑惑，一边笑着朝路过的蝙蝠侠点点头......嗯？
“等等，布鲁斯，你怎么在这里？”
蝙蝠侠迈步走到了丧钟身边，同样也完美地融入了阴影，两人此时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会场所在的尖塔门厅上方高处，那大吊灯上最暗的地方。
俗称房梁上。
“和你一样，参加婚礼，哈莉带给了我请帖。”
蝙蝠面无表情，蹲在房梁上的他，黑色披风像是旗帜一样垂落下去，却依旧处于黑暗中。
他能够进入漫威宇宙，这对苏明来说并不新鲜，毕竟英雄咖啡馆就在那里。
可他是怎么摸到tva总部来的？要知道这是时间线上的节点啊，可不是主维度。
不过就算再好奇，苏明也不会问他，因为答案只会还是‘那句话’，所以佣兵果断换了个问题：
“今天这里有两场婚礼，你参加哪一边？”
作为男方家长的苏明递给他香烟，对方果断拒绝，这说明这是蝙蝠侠，而不是布鲁斯。
“两边都是。”蝙蝠的回答也很简单，他反手就从腰包里取出两份请帖来，丢给丧钟让他自己看，他自己却像是看穿了丧钟的想法：“你这里不太好找，但我还是找到了进来的办法，因为我是蝙蝠侠。”
还是没有防住，苏明哪怕没有问，他还是自己说了经典台词，唉......
摇摇头，丧钟翻开那两本请帖，仔细看了看。
其中莎拉的那份很规范，就是明日传奇小队邀请多元宇宙1的正义化身派代表赏脸来观礼，遣词造句都很谨慎，不张扬，也不丢面子，大概是夏普的手笔。
而死侍的那份请帖，就要恶心得多了，他给蝙蝠侠的请柬中极尽谄媚，还夸蝙蝠是dc宇宙人气第一名，他想学怎么吸引粉丝，还说蝙蝠侠如果能来，他愿意亲蝙蝠屁股。
“为什么是血书？”苏明把请柬还给蝙蝠，只用指头尖捏着死侍送出去的那份：“韦德给你的请帖是用血写的，尽管不确定是哪个部位的出血，但这也太恶心了，他可能是权利游戏看多了，对血色婚礼有了什么错误认知。”
“所以我来了，我会自己判断。”
蝙蝠侠的逻辑很清晰，一个和丧钟关系密切的人邀请他来见证婚礼？而且邀请者还是个精神病？婚礼邀请函是血书？
他就喜欢观察精神病，接着又说：
“而且要说奇怪，还是你们家邀请的客人更奇怪。”
一旁站着在梁上的苏明耸耸肩，他知道蝙蝠说的是两人所在位置下方进入尖塔大门的怪物群，什么牛头怪之类的地下生物，还有地精商会的一些人，一些怪模怪样的外星人，还有超市收银员以及送牛奶的工人等等。
蝙蝠又对了，确实有点奇怪，可这些都是韦德的朋友，苏明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阻止他交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