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脾气大,性格暴躁。但,绝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用现在的话来说,绝对是一个双商上线的人。
有些人,脾气暴躁,不论什么情况,一点就炸,和谁都吵架。这不光是脾气的问题,脑子也不灵光。
欧阳在医院里,训斥过前任书记,嘲讽过老高,甚至和前任院长经常拍桌子,当年也就是老黄退休早,要是再拖两年,说不定能被欧阳给气出一个半身不遂来。
对于优秀的医生,哪个没被欧阳收拾过。用老太太的话说,不给你紧紧弦,你能有今天如此优秀吗。
每次说这话的时候,医生们都会笑呵呵的瞅着张凡。
可欧阳从没说过一句看大门的不是,更没和小护士小医生红过脸,实在看不过眼了,也就说一句:你可上点心吧!
这是什么,这是做人的艺术,当领导的水平。对上,她不能软,原本女性在职场中就显的劣势,她清楚的很,如果软弱一点,能让其他科室的给欺负死,还谈施展什么抱负。
对同级,她更要压对方一头,这是话语权的争夺。
对优秀的下属,时时刻刻在他的缺点发现的时候,立马给与最强烈的打击。可以说,抗过来的都成优秀的了,抗不过来的,也别怨天尤人,怪欧阳手段差。
这已经是相当好的领导了,就怕领导永远对你笑,然后在心里把你pass了。华国几千年的官场文化,都不明着对付你,随便晾你几个月,就能把你弄的心慌错乱,哪错的你都不知道,然后恨不得跳了楼。
当翻译站起来说话的时候,欧阳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一下。
转头说道:“没床位,要预约!既然是三岛的绅士,你们应该知道看病得预约吧!”
翻译想的也周到,“嗨,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华国医院也开始预约了,你多大的医院啊!
好,你牛,你等着。我们去鸟市,到时候你领导来请我们的时候,我们可就和你一样不好说话了。”
然后转头开始翻译,大概意思就是,这个医院水平差,环境次,和老板的身份不符合。
说着,说着,翻译越说越高兴,因为他看到自己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心里暗暗得意,一边看老板一边看欧阳:“让你嘚瑟,让你嘚瑟,让你个小医院的小院长看不起我!”
欧阳被气乐了,我没借口你给找借口,我本想着刀不好拔,结果你给我想辙!
约翰都急了,“老子一套房子才换来的救命机会,让你给老子三句两句搅和了!这我能饶你?二代给老子烧了三百平,老子还没来得及算账呢,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想让老子饶别墅吗?人家老爹有本事,你有有本事的爹吗?”
而且老头也看出来,茶素的政府好像不太和其他地方的政府一样,他们管不住茶素医院啊!
“take a hike”老头都急了,用华国话来说,就是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小白脸翻译,这一下傻了,舔钩子舔痔疮上了。他都没明白过来,望了望欧阳,也不是倾国倾城的老太太啊,都称不上好看。
再看看自家的老头,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着自己,想说:我们是一伙的啊!
可话还没说出来,老头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门口脸都紫了,本来惨白,着急上火都变了色了,就像圆茄子一样。
翻译的脸青的,真的,一下子青的如同黄瓜一样。
一边走,一边转头看,一边走,一边转头看,就差一个尾巴了。他都快哭了,“人和人打交道怎么就这么难呢,以前别说遇上这么一个小院长,就算遇上更大的领导,都是客客气气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今天成这样了,我干了什么了。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他这会委屈了。
他没脾气吗,有,可想一想外企的收入,想一想平时高人一等待遇,他忍了又忍。
威廉转头看向欧阳。笑的是如此的亲热,紫圆紫圆的胖脸上,在挂一副黄色络腮胡,真如长了毛的大紫薯。
“我,一定,遵守,一定尊重,贵院的规矩!只要,救救我孩子!”
欧阳看了看,“本来打算让你预约,可你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我。只有救不活的人,没有不该救的人。
不过,我们这边的诊疗费用你要有心理准备。估计和金毛国的顶级医院费用差不多!”
欧阳寻思着,咱也来一次和国际同规?要是他嫌贵,咱就和丸子国同规,反正是不能和给自己人看病一样。
欧阳这次算是小看了人。
原本欧阳说价格贵的时候,威廉心理已经有准备了,了不起出点股份,实在不行想辙在投资一点。
结果没想到,欧阳说了半天,才说了一个和金毛国差不多。
威廉大气都开始喘了。
“女士,亲爱的女士,您放心,我现在就打进来一比款,一千万,不够了我继续!”
欧阳眼睛都绿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人吗?
合该我们茶素市医院今天过年啊!
“叫张凡!”老太太直接给陈生打电话。
激动的,这个钱就如同是捡的一样,当初给首都的大佬瞧病,人家来急诊室一躺,欧阳一点辙都没有。
没多久,就安排威廉的孩子入了院。
规格当然是最高的了,因为政府的廉政工作,特需病房经常没人来住,空荡荡的让欧阳看着都心疼,现在有人了。
护士,一配就配了八个,全是都快退休,已经跑不动的老护士,欧阳美其名曰:这八个是医院经验最丰富的护士了,没有比她们更丰富的了。
威廉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了薪水是按小时算的,就如同ICU的呼吸机一样。
几个老护士感动的都流泪了,什么时候咱也这么贵了。
医生,张凡打头,然后医院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副高级别以上的专家参加治疗组。
“疾病,外科三分治疗,内科七分恢复!我们一定让贵公子恢复的生龙活虎!”
仪器,仪器就不说了,欧阳让后勤的人把用不上的仪器,什么贵就把什么往病房里般。
什么脑功能仪,肺功能仪,平时都放着落灰的机器都给般了出来。
主管卫生的领导汗都留下来了。这是按着卡里面的钱数花啊,怎么市医院和某田医院一个德行啊!
威廉一点都不觉得不合适,他反而觉得医院对自己孩子重视。
用他的话,就是有钱,可劲的造。
欧阳和张凡,这次花钱花的真是爽。
给医生护士们待遇都不一样了,天天吃医院外面的八大碗。
医院的老医生老护士都疯了“张院不过了吗?”
新来的都不敢相信,“咱医院待遇这么高?”
阅读网址:n.
对于医院改善生活这件事情,医院中的在职员工,对于张凡的强势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了。
早先的时候,虽然欧阳已经在卫生局就职了,可大家还是觉得欧阳是市医院的老大,虽然张凡成了第一常务副院长。
可很多人心里总觉的张凡是小张院长。这也是很多信任领导的共同要面对的问题。有些领导上任后,先抓卫生环境。
然后从小问题开始立威,既能达到立威的效果,也不会初来乍到的让很多人抵触,因为都是小问题啊,也没理由反对。
张凡没这个想法,或者是没这个心眼子,这玩意这种做法里面是有道理的,当老毛说过下车伊始后,很多很多领导下车就开始管卫生。这是一种学问,张凡没学过。
欧阳当初准备也是扶上马,送一程。
老太太当初其实也担心,担心张凡压不住一些科室的老主任。
结果,张凡成了第一常务副院长后,第一时间,就把医院食堂的老板给踢了。
欧阳也知道食堂的饭难吃,可她不是外科医生,难吃中午还是可以出外面吃饭。
偶尔吃一顿,她也没觉得多难吃。
可外科医生不一样,天天中午,甚至连晚饭都是食堂送饭到手术室的,好多外科医生吃饭如同受刑一样。
这是张凡深有体会的,所以,他上任后,什么都没多想,直接用招标,成立后勤服务公司。
这一下,万年不动的关系户,让张凡给弄了出去。
说实话,茶素或许其他地方不知道张凡,可政府体系,特别是有点地位的,太清楚张凡是谁,谁是张凡了。
所以,原本好些人,等着看热闹,看张凡怎么把人家踢出去,然后再怎么想办法把人家再请回来。
结果,气势汹汹的食堂老板一去不复返。
这下,让很多有心有想法的人偃旗息鼓了。欧阳还挺得意,她觉得这都是她教导有方的缘故,其实是张凡实在忍不住食堂的猪食了。
然后,从市医院的一系列的动作后,大家慢慢的习惯了,市医院终于从欧阳时代进入了张凡时代。
张凡从不和欧阳一样,一天没事就趴在窗户口,如同间谍一样,偷偷看谁迟到了。
他下放权利,我不管你中午来还是半夜来。科室的手术,科室的病号没人看病,出来事情,我第一时间就收拾你科室主任。
能干,干,不能干,给我换人,我后面还培养着一大帮预备主任呢。
所以,从欧阳到张凡的过度,没什么动荡。如果放在一般情况下,换个院长,首先就要出走一大帮人。
而,市医院这次权利传递的时候,纹丝不动。
然后,医院要成立研究生教学点,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得意的。咱医院现在不是简单的地区医院了。
紧接着,分院成立,斯坦土豪的就医,让大家的收入肉眼可见的翻了好几倍。
在一零年的边疆,一个住院医能拿到接近两万,说实话,让他去鸟市,他都不去。各大医院的住院医,算上回扣乱七八糟的,一月也就撑死一万过一点。
这个住院医,还是要高年资住院医,还要昧着良心开药,才能拿到这个数,而茶素的医生们只要认认真真,都不用昧着良心就能拿这多,所以,一时间不光医生们高兴。
当地的就医的患者也高兴了,良心医院啊!从来不开大处方。
谁愿意被人骂呢?
名有了,利有了。
市医院的风貌立马不一样了。
然后,救援飞机,各种高端的器械,一个一个不停的充塞进了市医院。
而且,随着普外博士的进入,原本以前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实验室终于也运转起来了。以前的时候,这个实验室,就是摆设,就是欧阳拿出来吓唬领导的。
用一句唯心论来说,越旺的时候,只会更旺。这也算是张凡的旺带着市医院旺。
当大家觉得现在的生活,现在的收入已经相当不错的时候。
三岛土豪进入。
乖乖。
这一下,都让市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不习惯了。
薛飞和巴音在手术的休息室,吃着八大碗聊天。
“薛主任,你说咱这样的待遇,天天八大碗,这以后,要是吃不上八大碗了可怎么办啊!”
小护士巴音,略有点婴儿肥,虽然口罩在脸蛋上勒出印子,可嘴上一点都不慢。一口一个溜鱼片。
虽然辣的吸溜溜的,可频率高的让薛飞都不仅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八大碗,其实就是当年我大清带进来的一种吃法,讲究的是四荤四素。
因为茶素有号称正儿八经的黄金家族,还有所谓当年我大清起家的老部落,所以这个吃法相当的流行。
相对于内地的八大碗,茶素的八大碗大多是牛羊肉还有冷水鱼。
“你家有草场,你家老公学峰天天给你吃牛尾巴,你还没吃够啊,你慢点,给我留点夹沙肉~!”
薛飞话多,刚开始吃的时候,他先要给大家吹吹牛。吃的又慢,结果等他吹完牛,大家都快吃完了。
吃饱喝足就开始干活,说实话,有时候,你随便吃点夹生米饭,一锅酱油的抄白菜。
其实医生也能吃下去。反正就是工作餐,可吃完饭的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往日里,手术间内,护士长骂的鸡飞狗跳。不光骂护士,还骂医生,有时候连病号都骂。
现在吃的好了,最起码心情比以前好多了。
……
新来的杨伟东硕士下了班,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往往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
夕阳西下,淡淡的金色阳光洒在森林里,随着晚风吹拂,深绿色的树叶带着金光,片片翻动,沙沙声中,森林的清香顺着窗户进入房间。
真的,就如同生活在林中树屋一样。
“小师叔挑了一个好地方啊!”在医院的时候不能喊张凡小师叔,可这种情不自禁的时候,还是喊张凡为小师叔的。
“是啊,这辈子,我就没想到我们也能有这种待遇。以前的时候,打开窗户,就是对面人家。
现在,打开窗户,就是森林。你早上走的早,不知道,清晨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窗外就同仙境一样,白鸟争鸣。
老公,我太喜欢这里了。”
小两口偎依在一起,静静的望着天边的夕阳。
……
晚上,李广海博士和爱人躺在床上。以前的时候压力大,夫妻生活都成了一种负担。
小小的出租房里,干什么都压抑。当初据说李广海博士的爱人闹小脾气,老李就给老婆说笑话,想逗爱人开心。
结果,老婆没笑,隔壁的抠脚邻居听到笑话后,笑的死去活来。
虽然夸张了一点点,但可想而知当时他们的环境了。
这也是李广海博士的爱人主动来茶素考察的原因,因为大城市给她的感觉就是憋屈。
而到了茶素,面对森林,就算你想大声喊,除了偶尔有两三个小雀儿配合一下,剩下的就是沙沙的树叶声。
两口子好久没这么放松了,躺在床上。
李广海的爱人靠在老公的身边,“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呵呵,喜欢就好,就怕你不喜欢,嫌这里偏远,嫌这里人少。”
“嘿嘿,人多的地方我是呆的够够的了。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李尴尬了,他还在贤者状态。
为了化解尴尬,老李连忙转移话题。“你工作的事情怎么考虑的?”
“哎,以前的时候,恨不得早点脱离学校,现在没压力,离开学校又有点可惜。老公你觉得我去学校好呢,还是去教育局好。”
因为张凡的关系或许是欧阳办公室那副大大的字画的关系。
这次人才关系的通道开的非常大,医生们第一时间就用特殊人才进了编制。而家属们安排的更牛。
李广海的老婆教育硕士毕业,在魔都也就是在私立学校,一天天的压力巨大。
可来了茶素,人家直接发话,想去重点高中也行,去教育局也行,或者进入政府也行。给出的选择特别多。
以前的时候,没选择发愁,现在选择多了也发愁。
……
茶素医院的实验室里,赵燕芳还没下班。人家能成为翘楚,不光靠天赋,还靠着认真刻苦。
今天,她很忙,但忙的特别开心。
这里的人,很简单,她好像回到了当年的大学时代。
早晨她上了半天的门诊,这是张凡强制性的要求。
用张凡的话来说,不上门诊,你还号称什么医生。
下午,她在实验室了解茶素和丸子国合作的实验项目。
这一个了解,就了解到了万家灯火。
“摊子太大了,茶素这边就没个正儿八经的实验人员,就挂了一个张凡,其他全是丸子国的科研人员。
哎,这样怎么行呢。”
看完实验记录,看实验室的资金,看完资金,她还要想着怎么来调整优化。
……
张凡家,小别胜新婚。两口子打了一个平手,张凡可不是杨伟东之流能比的,他日复一日的坚持锻炼,瘦是瘦,可全是腱子肉。
男女很奇特,男人一般这种时候,要不就点根烟,如同哲学家一样亮眼空洞。或者就是昏昏入睡。
女人反而是精神奕奕。
张凡不抽烟,不过也好像大脑空白一样,啥都没想。
邵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披上迪卡熊的睡衣,光脚跳下了床。
然后把自己从景区八百块卖的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挂件拿了出来。还把张凡这次小心翼翼从首都带回来的观音也给拿了出来。
“老公,你这是哪买的,多少钱?我看着好像还没我的这个透亮呢!”
张凡没给邵华说来历。可女人,你别小瞧女人的感觉。张凡带来的礼物,邵华都没怎么惦记,就把这个操心上了。
或许女人都是龙变的,对于亮晶晶的东西真的是无法抵御。
茶素的夏天是甜蜜的。
以前的人,按时令吃喝,所以对于季节的变化很是看重。随着时代的变化,生在大城市的人,大冬天吃个西瓜,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但,你吃的的确是西瓜,可味道就不好说了。往往几百块钱一个的西瓜,未必有冬萝卜好吃。
七月,南边疆的哈密瓜进入了茶素,因为翻个天山就是茶素,所以都是熟透的哈密瓜。长着一副麻皮的身子,可瓤却是金黄金黄的,切开以后,汁水都如同蜜一样的粘稠,光汁水缓慢的流动,看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身在大城市的人,几乎见不到这样成熟的瓜果。
这种瓜,别说吃了,放在房子里,都能让房间有一股淡淡的甜香,绝对是任何香水都无法比拟的。
而且不贵。
边疆老年人,一般很少吃这种瓜,太甜了。一口下去,可以说得喝口水才能解去这种甜。
张凡爱吃,经常吃的是嘴角都能开了口子。可就是爱吃,真的欲罢不能。这种自然的甜蜜,在口腔中就如油炸薄脆一样,来的突然爽的彻底。
一口哈密瓜进去,鼻腔里面充满着瓜的香气,口腔里面缠绵着特殊的香甜。真的,都不能想!
还有库尔的早酥梨因为要从茶素出口卖到欧洲去,所以,茶素也是除了库尔唯一能大量吃到正宗梨的地区了。
这种梨,不同于香梨,这梨六七年才接果,而且因为开花早,经常会被一场倒春寒给打的花凌枝落。
所以,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种植了。
可这种梨,绝对比号称梨中皇后的香梨好吃。它讲究一个脆,从成年人的手里落地,绝对能摔的稀烂。
水分含量就不说了。一口下去,要是咬的大一点,绝对从两嘴角中四溢出来。
最最特殊的是,这种香甜回味是一股股淡淡的奶香味。
这是邵华爱吃的。
威廉的独子手术也在这个瓜果四溢的季节里安排到了日程上。
以前的时候,这种手术,必须要普外的赵全平还有肝胆的老李一同上台子,有时候还要宋平或者其他副主任一同上台子。
老赵、老李还有宋平他们都是大普外出身的,而且年纪也不小了,所以说这种大手术,做的很艰难。
很多时候,需要张凡不得不迁就他们。
现在好了,师侄们来了,论普外的强大,估计在边疆,就不算张凡,茶素的普外已经可以排在前列了。
徐言魔都大师哥的博士弟子一助,张凡自己的弟子马逸晨二助,三助杨伟东,主刀张凡!
张凡签了手术通知单。
谁知道,欧阳罕见的打来了电话。
“哪个三岛的费用,好像花不完啊!”欧阳用一种发愁的言语给张凡打电话。
“呵呵!”张凡都笑出来了。
“你不知道啊,我这几天把该想的办法都想到了,好像还是花不完啊,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的态度。
就好像,就好像打发叫花子一样,这能忍吗,我怎么的都让他见识一下,钱也有不禁花的时候。”
张凡笑着安抚了一会老太太。真的,有些人,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数字。
上手术前,威廉在病房里虔诚的祷告着。
手术室。
马上要退休的麻醉医生夏永红帮衬着麻醉主任和一个新来的麻醉医生。
老太太眼神不济了,可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小张院啊,谢谢你啊,让老太婆在最后的几天里,还能上这么大的手术。”
喊张凡小张院,这都是当初张凡刚来医院和张凡关系好,而且岁数大的医生的特权。
“我可没想着放过您,等您退休了,我立马就返聘您,您可别去私人医院受气。”
“好,好,好,我老太婆等着你。”这位工农兵出身的医生,在医院一辈子勤勤恳恳,口碑相当的好。
“师父,我去消毒了!”马逸晨现在喊张凡师父,喊的利索的很。
“去吧,没事的时候,多带着你师哥们转转出茶素,他们毕竟刚来。”
“嗯!”
马逸晨这一年进步的很明显。小伙子扎实的很,而且也是一个实诚人。
消毒结束,铺巾,盖膜后,手术开始。
消毒大家都是知道的,铺巾也都了解了,而盖膜是什么。
其实就是用无菌的一种pvc,其实就是一种特制的塑料,直接贴在患者的要切开的地方。
比如,要切肚子,就用这种无菌的塑料如女生减肥在小腿上裹塑料一样,把塑料粘在肚子上。
这个时候,不管你又多胖,肚子上有多少肉,全都如同拉皮一样把皮肤拉的紧紧的。
张凡拿着手术刀,都不用比划,直接下刀。好多医生在下刀前,喜欢用刀背或者刀柄在要切的皮肤上预演一下。
张凡不用,直接下刀。刀锋划过,因为碘伏消毒的缘故,皮肤呈现金黄色,皮肤又被塑料拉紧。
当刀划下去的时候,真的如同是女士蒙着面膜轻轻张开了红色的嘴唇。
在金黄色碘伏、奶油黄脂肪的承托下,红色的出血格外的鲜艳,随着切口的扩大,真的如地狱妖姬的艳丽嘴唇一样,慢慢的变大,如同要吞噬面前的一切。
虽然徐言没和张凡做过手术,但张凡的名气在师门来说太大了。
不光是卢老的关门弟子,还被吴老认为是裘派新一代手术技术最突出的弟子。
所以,徐言也想看看自己的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师叔比自己的老师如何。
从张凡起刀开始,徐言就没什么比较的想法了。
首先小师叔太果决,起刀落刀,从不犹豫,而且最最让徐言吃惊的是师叔的解剖太厉害。
就好像提前知道这个患者有没有变异的血管一样。每一次的下刀几乎都能避过稍微大一点的血管。
绝对没有其他人手术的时候,患者的伤口如同放烟花一样,时不时的呲出血花一朵朵。
而且,小师叔做手术的时候太严肃了。小麦色的额头,时不时的皱起眉头,手术室里就连巡回护士的脚步都是轻起轻放的。
看着小师叔的手术创面,就如同一堆红黄的橡皮泥一样,没有一丝丝的血迹。
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进腹腔,洗手!”当徐言略有点走神感慨的时候,张凡不满意的说了一句。
徐言赶紧抱歉的点了点头。
相对而言,骨科手术更讲究无菌,脑外手术更讲究避免手术损伤,而普外手术就是讲究粘连了。
说实话,普外的手术要是粘连起来,那就可怕了。
这个二次洗手,其实就是在打开腹腔后,医生们用蒸馏水洗手,洗去手套上的滑石粉。
进肝,杨伟东抽空看了看手术的钟表,十分钟,小师叔十分钟就进肝脏了。
他心里暗暗的记了下来。
能跟着张凡来茶素的都不是咸鱼。徐言追求的是更进一步。
不管是科研上还是治疗上。
杨伟东相对就简单一点。他追求手术上的飞跃。
既然现在跟了小师叔,中心肿瘤做不了,哪就先把入腹练好。
暗暗的记住师叔的时间后,他决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做到。杨伟东转头看了看马逸晨,然后看了看对面的徐言。
嗯!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肝脏肿瘤手术到底是怎么做的,具体的很难很难描述。
如果通俗而精炼的讲,其实就是一个苹果坏了,黑黑的一片。扔了好像可惜,好吧,家里的老人一般都会拿起刀。
为了不浪费,刀会沿着黑坏的一片,转着圈的切割。
当然了,生活中这种水果不要吃,真的,宁可扔了,宁可不吃,也不要切掉坏的,吃看着好的,其实这个坏掉的地方,只不过是爆发点而已,整个果子早就已经被污染了。
而肝脏手术,医生就如老人一样,既要把黑坏的一片切掉,还不能切的太多。所以,沿着肿瘤外延1~2厘米开始切除。
别看肝脏沿着肿瘤1~2厘米好像没多少,说实话,一个直径五厘米的肿瘤切下来后,对等成烧烤的话,饭量小的人绝对吃不完,真的是一坨。
进入了肝脏,手术台上所有的人都开始更加的集中精力了。
张凡拿电刀,徐言拿吸引器,马逸晨和杨伟东拿着小拉钩。
手术台上相当讲究配合的,特别是进入腹腔内。虽然这种切除手术,如同开膛破腹一样,但还不是敞开性的。
也就是在人体的腹部挖了一个坑而已。所以,刀走到哪里,吸引器第一时间要跟到哪里。
因为这个时候,需要第一时间吸干净迸裂出的血液,防止血液模糊视野,导致视野不清而让手术刀损伤到其他地方。
还有就是,电刀时时刻刻都会冒出烤肉的青烟,如果不及时吸掉,不用多久,满腹腔就全都是烟,就如同以前过年的时候,小屁孩在玻璃瓶里放炮一样,一瓶子的烟雾。
而拉钩,也要紧紧的跟随。这个时候拉钩就如手术刀的狗腿子一样,手术刀要进入肝脏,拉钩就是掰开腿的干活。
所以,别看助手好像独立做不下来手术,但一个合格的助手,绝对能让主刀医生手术做的相当舒服。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手术不光考量一个主刀的素质水平,也同样在考量助手对手术的熟悉程度,对解剖的熟悉程度,更考量一个医生的眼色。
对手术不熟悉,人家接下来要干什么你都不知道。脾气大一点的主刀都能把这样的助手给骂下手术台,毕竟手把手教你的上级师父不多。
对解剖不熟悉,人家主刀手术做的好好的,结果,一个不注意,你一拉钩拉到动脉上,动脉破了,主刀哭都来不及。
而眼色,其实也可以说是悟性。这是最难的,都没地方可以学习去,也是外科医生到底能不能成大拿的标准之一。
最最简单的,男女谈恋爱,你对象突然在你面前要不就是文静的摆个造型,要不就是给你摆着杨柳腰,走来走去。
这种时候,不是人家修了头发,就是卖了新裤子新鞋子之类的。
悟性好的,立马会发现问题,然后爆发出一个惊讶来,“啊,好漂亮啊!”
不管口对不对心,其实生活就是这样,也是需要这种偶尔的惊诧。
悟性不好的,抬头就说:“你吃多了要消食吗?”
虽然说的粗俗,其实这大概和医生的悟性性质差不多。
肝脏中心肿瘤切除术,茶素除了年轻的医生,一帮老家伙都是一种我学不会的心态,反正再拼也拼不过张院不是。
大多数都是抱着既然学不会,看了也白看的心态,所以这个改良手术真的是墙内不香墙外香,鸟市的赵京津还有几个肝胆主任,眼馋都快流口水了。
张凡教他们的时候都没有一点点的藏私。教自己的学生师侄,更不会藏私了。
而且,他们都算是祖系弟子,起家的就是肝脏肝胆,所以学起来比赵京津他们都快。
就在张凡带着一种弟子寓教于乐的时候,魔都说张凡是土鳖的女硕士和她的名流爹也朝着茶素飞。
三岛老板生气了,虽然现在什么都没说,可名流忐忑的都睡不着觉了。
最后还是多方打听,威廉带着孩子去了茶素做手术。名流就要带着女儿去探视。
他女儿不愿意,她爹好说歹说,她就是不愿意去茶素。名流急了,对着这辈子没碰过一指头的女儿,终于下手了,一耳光扇的姑娘一愣一愣的。
“我想着法的供你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现在都到了要命的时候了,你怎么就不懂事呢!现在你自己看,不去,你也成年了,以后自己过自己的我该尽的义务也尽了。
去,以后想要啥有啥!”
姑娘也不傻,虽然挨了巴掌,也没说要死要活,因为她看出来,她老子是真急了。
委委屈屈的和她老子做着飞机朝着茶素飞。
……
“注意,肝脏左右叶之间相对体积存在相当大的差异,当进入肝脏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胆汁漏漏液……”
张凡进了肝脏后,开始一步一步的明确的给手术台上的几个人讲解着。
很多事情其实都差不多,往往有人能把重点难点讲解清楚,张凡从不讲技巧,直讲难点。因他清楚,自己的技巧是通过系统中捶打的出来的。
但,未必适合别人。特别是在手艺这种事情上,说粗俗点就是杀猪捅屁股,各有各的杀法,说文雅一点就是用术者拙。
明确告诉难点,然后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好像看着没有直接教方法快,但,一旦他们悟透,那么这个手术对于他们再无难点。
对鸟市的赵京津他们,张凡直接教技巧,让他们模仿,因为人家也是求快,而自己的团队,张凡一定希望大家都有自己的拿手活。齐头并进,百花开放才是春。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欲速则不达。裘老爷子的至理名言:慢,就是快!
……
“你老师不和这边的张凡医生是师兄弟吗!你去,等下了手术,你去联系一下,如果能让张凡医生陪着你到病房是最好的!”
名流知道自己惹了张凡,所以让自己女儿出面好在威廉面前挽回一点形象。
可,他哪里知道,他们父女两人都是一个脾气。
女硕士扭扭捏捏,欲言而止。他爹都急了。
女硕士心里全是恐慌,来的路上,她也知道了自己家现在的情况。
她明白,如果换位一下,自己是张凡的话,绝对不会给好脸色。甚至还会……
名流这时候也着急了,结果都到了医院了门口,他女儿才把当初的事情说了出来。名流都差点疯了。
原本想着不花钱就把事情给摆平了,现在看来不出血都不行了。他托着关系联系了一位茶素这边一个也是算掮客的人。
“给医院方面说说,就给个面子,让医院领导陪我在病房转一圈就行。张院长不行,其他院长也行啊!”
这就是靠面子吃饭的人,其实就和我有个朋友的说法一样。
搭着人情,名流终于见到了欧阳。
张凡在魔都的事情,欧阳是知道的。
所以,当介绍这人的时候,欧阳一副包公脸。
“你以为我很闲吗?”带路的掮客尴尬的都要死了。
他知道欧阳不好缠,没想到如此不讲情面。
他尴尬的手都搓烂了。
“我可以给医院捐赠!”名流汗流不止,他知道要是还挽回不来威廉对他印象,估计就没有以后了。
欧阳真的算是见钱眼开,包公脸也略微变的好像能商量。
“你准备捐赠多少钱?”
“50W!”
“什么,50W,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知道不,人家住院进门就在账户上打了一千万。”欧阳其实也是想咋呼一下,看能不能多要点。
陪着转一圈,多大的事啊!
“200W!”汗水伴着口水,名流的咽喉上下蠕动。
“500W吧!”欧阳开始拿起文件了,大有一副我要忙的架势。
忽然名流好像看到什么了一样,一身的冷汗。心里不停的自责:“哎呦,要命了,要命了!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狐假虎威的算是碰到了狐假虎威!
“五百万就五百万吧!让张凡医生陪我去趟病房!”
“他的一千万,我老太太值五百万!”
名流看着欧阳,心里都气的发抖,“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怪不得恨你不死的都是同行!”
他把欧阳当成和他一样的人了。
……
手术室,小孩头大的肿瘤被张凡挖了出来。“马逸晨,你带着组织袋出去让人看看,然后直接送到病理科。
杨伟东,你把病历写好,等会和李广海就这个病例,实验一下你们的模型,模拟一下,看看你们自己的动物实验成功率。”
肿瘤切除后,张凡就开始交代。
“张院,您的电话,欧阳院长的!”婚后略变的丰腴的巴音把电话拿到了张凡耳边。
“院长,怎么了,我在手术!”
“呵呵,我知道,肿瘤都切下来了才给你打电话的。我长话短说。我们的国际门诊有财主捐献了!
不过需要我陪着他去威廉的病房转转,你觉得行不行,要是不行,我就给他否了!”
张凡一听就大概明白了,因为老太太特意找他商量。那么这个财主呼之欲出。
“出了多少钱,竟然请的动您!”张凡也没问人。
“五百万!”
“呵呵,还是您厉害!走两步就五百万到手了。院长,钱到手后再走两步啊,可千万不能让人骗了。”
“嘿,看你说的,我能被人骗了?行了,你做手术吧!”
两人都特别有默契的没有说财主是谁。反正就是谈钱不谈心,一锤子的买卖。
阅读网址:n.
2010年或许是茶素的建设年,特别是围绕着茶素医院附近。先是江浙的一个老板在周围打造了一个高端小区。
刚挖了个浅坑地基,就开始铺天盖地的打广告,什么管家式的物业,什么位临茶素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什么隔壁是边疆第一医院。
给威廉做完手术后的一天,张凡到欧阳办公室,准备和欧阳商量商量术后的费用,还有就是在国际门诊方面的收费问题。
毕竟没有先例,也总不能像威廉和斯坦土豪一样,抓住就如同杀猪一样,这总是不行的。
进了办公室,看到欧阳带着老花镜一边拿着一个彩页,一边情不自禁的点着头。
张凡乐了,“院长,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老太太低头白眼珠从眼睛上框看到是张凡,老太太高兴的摘下眼睛,让张凡坐在了对面。毕竟是亲近的人,不然欧阳绝对要对方让在会客沙发上,直面墙上的字幅。
“嘿嘿,这南方沿海的人啊,有脑子,有眼光,办什么事都能让人眼前一亮。你看看人家的广告词,咱茶素本地的房地产商人都应该好好学学!”
张凡乐了,这老太太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房地产的啊。接过老太太传过来的彩页一看。
“嘿!”张凡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因为这家房地产商终于喊出了欧阳死活没好意思喊出来的口号,边疆第一医院。
张凡放下彩页,他没老太太这么自恋,“院长,咱的国际门诊准备要装修了。这是我和任书记他们讨论的,您看看,还需要我们补充什么。”
虽然现在张凡是法人,但该尊重欧阳的时候,张凡一点都不含糊。不谈什么王莽谦恭未篡时,首先张凡的家教就不能让张凡是忘恩负义的人。
“我不看,你现在是当家做主的。你们自己弄着看,反正亏了赚了都是你们的事情。价格你们怎么订的。”
虽然嘴上说不管,可看张凡来请示,老太太还是高兴的。手没接文件,可还是问了一句价格。
“任书记结合丸子国的门诊价格还有首都的三甲国际门诊价格,建议我们的国际门诊普通门诊号200元一位,专家门诊500元一位,指定专家1000元一位。
有些同志觉得价格略微高了一点,毕竟我们正常的门诊号,普通号一个才三块钱,专家号才八块钱,就这还送病历本。
价格这么高,就怕……”
“高?我倒是觉得低了。有些同志是不是高院长啊!”欧阳斜眼瞅了一下张凡。
张凡面无表情。
“这个臭小子,算是懂了三味了!”欧阳心里笑了笑。
也不计较,接着说道:“我们正常的门诊和国际门诊能比吗?
正常门诊国家给补助给拨款,国际门诊有吗?而且,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国际大都市,国际门诊的目标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装修别舍得不,人家捐赠了多少,咱几句花多少。就一个字,看起来要像酒店多过于医院。”
张凡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毕竟现在当家后,也知道了柴米油盐的价格了。
别看着好像前期投资各项试验室费用很大。其实这才到哪里,这玩意就是吞金的貔貅,就目前两个科研项目,还没一个月呢,已经吃了差不多几十万了。
这些钱全是茶素医院自己小金库里面出来的。想让政府出钱,政府一副要死的样子,他恨不得向茶素医院要钱。
所以,想要继续研究下去,就要有个赚钱的买卖支持。
“你别看咱这地方小,好像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比如一些企业老板,一些矿场老总。人家多次在我面前嫌弃咱医院的环境。
以后啊,我们可以这样弄,所有的特需病房全部扯掉,改成普通的病房。特需病房太便宜了,比好点的酒店都便宜,还要陪个护士,划不来。
谁想要环境好,就去国际门诊。特别是一些走关系的,这方面你就要想办法了。”
欧阳给张凡出主意。
家有一老,就如一宝。
……
茶素医院的国际门诊开始装修了。说实话,有钱真的好。
一切都显的那么大气,就连门诊大厅里等待区的座椅都是真皮的沙发。
老高心里念叨:“造孽啊!”
就在茶素医院国际门诊装修的时候,医院对面的五星级酒店也开工了。
威廉的儿子手术做的特别成功。因为发现的早,而且岁数也年轻,虽然喝酒乱糟,可毕竟还是年轻。
人的身体,真的没办法说。你好好的保养,看起来好像六十岁的年纪二十岁的心脏。其实,其他不说,就一个器官的代偿能力,六十的心脏就绝对不是二十岁的对手。
这就是年轻的好处。
手术成功后,威廉等待着儿子清醒度过手术危险期后,第一时间就开始修建五星级的酒店。而且,市医院周边的土地,能买的他全买了。
别看这老家伙好像老的都掉毛了,可是眼光毒辣的厉害。
……
新来的医生护士们全部进了编制,就连赵燕芳也进了编制。
张凡一套组合拳下来,赵燕芳陷在肠道肿瘤实验室里出不来了。
因为有张凡手术的成功例子,所以,这种研究就好像一层纸一样,只要坚持下去,迟早能打开一个窟窿看见天空。
这就是魔力,现在就算不让赵燕芳插手,她都不干。
……
周末,张凡罕见的没有接到飞刀的电话,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一些特殊的患者,都清楚张凡在哪个医院。
茶素毕竟不是魔都,不是首都,去瞧病排号就要好久,这里毕竟看病的人还是少数的。
所以有些患者都不用联系飞刀,直接亲自来茶素就医,这也让张凡的飞刀少了一些。
刚回家,就看见四个老人全都在家,一副苦大愁深的表情。
“怎么了,这是。”张凡换着衣服问。这几天都好好的啊,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当张凡问出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咯噔的一下。“不会是他们吵架了吧!”
明知道自己的丈人丈母娘都是通情达理的,自己的父母亲也是有包容之心的人。可这种表情,由不得张凡不想。
因为从来没这种情况发生。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家里就没办法讲道理,也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所以,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其实很棘手的。张凡多少也算经历的风浪的人,这时候额头上都慢慢沁出汗水了。
张凡问了一句,又问了一句:“邵华呢!”
这个时候,张凡妈妈略带着哭音的说道:“石头,我们给你惹祸了!”
张凡一听,反倒放心了。
“呵呵,惹啥祸了。”
“你给张凡说,我都没脸说了!”张凡丈母娘故作生气的推了一把邵华的爸爸。
邵华的爸爸,还会有张凡自己的老子。两老头想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着头,抽着烟,也不说话。
特别是张凡老子,哪里有往日当老子的威风。连眼睛都不看张凡。
“老娘,你别急,急啥,妈,您别生气。有事说事。我不是回来了吗!”
张凡喊自己的妈妈为老娘,喊丈母娘为妈。
“石头啊,我们前段时间不是去魔都看房子去了吗!”最终还是张凡妈妈说话了。
“嗯,是啊,怎么了?”张凡笑着坐了下来。
“就在我们离开的几天,你爸爸他们觉得今年的精油便宜,两人也没和我们商量,就和庄户上其他人签订了收购合同。”
张凡一听,更觉得没多大的事情了。原本坐直的身体,都躺到沙发上了。
“邵华呢?”
“你听不听我说话了!”张凡的老娘有点着急。眉毛都着火了,就光惦记着自己媳妇。
“听,听,听,行,你说,我听着!”张凡笑了笑。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精油的价格一个劲的往下跌,特别是一些二道贩子。听说我们签了合同后,他们好像商量好的一样。价格直接比往年跌了一半。”
“哦,那就慢慢卖呗,等等明年价格说不定就起来了。”
张凡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说的好听,那玩意连挥发带跑味,明年就更不值钱了。”张凡老子一听自己儿子都不当一回事,立马生气的说道。
“还不是你……”张凡妈妈一想,还有亲家公呢,所以就没说完,直接推了一把自己的老头子。
这个时候,邵华进门了。两老头眼睛全都看向了邵华。
邵华苦笑着摇了摇头。
“爸,你们也别担心。我和张凡再商量商量。”说完拉着张凡进了自己的卧室。
“怎么了,你一脸的焦急。”张凡拉着邵华坐下后,给倒了一杯水,姑娘着急的嘴皮都起皮了。
“老爹他们和农场的人签订了精油的合同,大概有一百多万,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二道贩子集体压价!
要是按他们的价格,咱们得赔好多钱。我明天打算去鸟市看看,实在不行……”
邵华虽然没说,可张凡明白她的意思。
“这玩意到底卖给谁啊!他们都拿这个玩意干什么用了。”
张凡摆了摆手,示意她别着急。
阅读网址:n.
在边疆有一种赌博,边疆的广阔,根本不是一般省份的人能感觉的,也根本不是城市里的人能体会的。
不说南边疆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单独的人,在这里,就和一粒沙子没啥区别。
而北边疆稍微好点,很多很多地方,因为远离雪山,远离河流,就有大片大片一眼望不到的旱田。
这种土地没办法弄成灌溉良田。可胜在平整,绝对不是黄土高坡或者三川的那种土地,沟沟壑壑的如同小孩子撒尿故意冲刷过的土地一样。
北边疆大片大片的这样的土地,难道因为没水就不种了吗?说实话,这些土地很鸡肋,边疆土地太多了。
这样的土地,慢慢的就变成搏一把的乐园。
今年会不会风调雨顺,谁都不知道,所以农民就不怎么喜欢种这种土地,可这种土地面积太大了。好多好多人,就找农民承包,一亩地三十五十不等。
然后一次承包上千亩,撒种子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什么除草化肥,连土肥都不用上。收获的时候,直接大型收割机康迈英进去收,都不用自己贮藏,粮贩子就在地头收购了。
只要这一年雨水充沛,一次就能发家。这种土地种出来的粮食,因为植物纤维较多,磨出来的面粉格外的筋道。
电视上有个方便面的广告,面条好像弹簧一样。其实这种土地出来的面粉就是这样,一碗拉条子,淅沥沥的,格外的滑顺。
但是,一旦这一年雨水不行,特别是春天的雨水稍微玩几天,就输的一个大子都没了。
而且随着边疆大农业化的发展,慢慢的也衍生出了一些霸盘的二道贩子。
其实就是压货。当然了,这些霸盘的不敢炒主要的经济作物和主食。比如大肉,谁敢霸盘,不说犯不犯法。
你敢炒,国家战备冷库放出一点来,就能让你赔的的倾家荡产。
早些年,有些人在边疆炒作羊肉,结果,那一年边疆人是美美的吃了大半年的羊肉。
所以,这些人就炒作一些边边角角的食材。这些食材,就算没有,人们也能照常生活,可就是缺了那么一点点味道。
比如,蒜泥狠,姜你军。当然了这地霸盘的级别很高,据说起步都按照亿为单元的。
而边疆呢,规模没这么大,他们也霸盘,比如羊皮,比如羊肠子。
10年的时候,因为邵华庄园的缘故,周边很多人都跟风的种植了薰衣草。
华国的薰衣草为啥不出名。首先这玩意在华国没群众基础。因为这玩意太冲,华国人说实话都不怎么喜欢,好些人一闻就打喷嚏。
可欧美人喜欢啊,甚至这玩意的精油在欧美称之为液体黄金。
想象也都够了,这得多大的体味要用这玩意压制啊。
以前的时候,没人做薰衣草的霸盘,一是产量太小,划不来,二呢,怕亏本。这玩意如果人家外国人不要,可真的会砸在自己手里的。
结果,没想到的时候,今年国外的薰衣草减产了,这一下,霸盘的人激动了,能赚点钱。所以急急忙忙的到了农场。
一打听,精油全让邵华家给收购了。
这能忍?
他们觉得老农民没渠道,没啥资金,抻他几周,他们就能把这个老农连皮带骨的吃干净。
所以,大贩子带着小贩子开始降价,统一降价。
这玩意原本就是不是华国传统的农作物,国家根本不会干预。而且这么一点量,对于国家来说,就太渺小了。
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就是没顶之灾。
……
人老后,大多数都是爱财爱子,张凡老爹和老丈人就是这样。
虽然张凡的收入在他们眼里来看,还挺好。
可两老头还是有想法的。
比如邵华的爸爸,他觉得女儿现在不上班了,就想着怎么赚点钱,也好让女儿不要太过于依附自家的女婿。
也不是说女婿不好,这也算是华国人天生的一种危机意识吧。
而张凡爸爸呢,其实和张凡老丈人想的差不多。
儿子现在有家了,可自己的老姑娘远在魔都,一个姑娘家家的可可怜怜的连个落脚的窝都没有。
而且随着张凡在魔都有了房子后,老头子觉得自己也能行,也能给自己的老姑娘买套房。
这一拍两合,两老头就决定收购了。
农场人种薰衣草的时候,大家都是信心满满,可看着堆积如山的薰衣草,大家心里都很忐忑。
落袋为安,两老头一有收购的意愿,都不用多说,大家一个比一个积极。因为多少年来都没种植过这玩意,到底能不能卖出去,现在开始担心了。
反正,老邵是农场人,而且女婿还是市医院的院长,也不怕他老邵头跑了。所以,大家全部都把精油欠款卖给了他们。
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要不是为了孩子,他们都有工资,虽然不能大吃大喝,可对于生存还是没有一点压力的。
刚开始的时候,两老头都准备着发财,结果,随着精油一桶桶的搬入家里的时候,两老头有点忐忑了。
然后着着急急的去找收购精油的二道贩子。
结果,二道贩子一口砍掉了一半的价格。问了好多,一个比一个的价格低,真的是晴天霹雳啊。
老了老了,一下让老人心里重如千钧啊。
两人一算账,上百万啊。
说实话,这几天老头两个是瘦了不少。真的也是受罪了。
别说什么家长的位置了,天天让自己的老婆子埋怨不说,还要看着邵华满世界的跑。
真的,老人想哭都来不及了。
“全部贩卖到法国的。”邵华和张凡在卧室里面说话。
“边疆这边就没办法消化吗?”张凡不解的问道。
因为薰衣草的广告好像车站也有,飞机场也有,卖的不是挺好吗!
“哎,国内消化的不到一成,全是维人哈人用,汉人最多买点干花做枕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想想办法。你也别急,一切有我。”张凡心里想着问问鸟市的几个老板,看他们有没门路。
医生,看起来好像认识的人特别特别多。人脉好像特别特别广。其实普通的医生也就是一普通人,未必见得比其他人强。
比如,一个有能量的人来就医,人家都不找一般的医生,直接找院长去了。
但是,到了一把刀的位置,不管是市医院的一把刀,还是县医院的一把刀。一旦突出优秀以后,情况又不一样了。
这时候就是量变到质变的时候了。
至于张凡,就不用说了。
但,张凡没想着要找关系怎么怎么样,难为别人的事情,张凡不会干,他知道,只要自己放出风声,别说自家这点精油了,估计整个茶素的精油都能卖个高价。
可,这样有违自己的良心。而且,还划不来!
“哈哈,老哥,最近忙啥呢。”张凡给鸟市的酒庄老板打电话。
“张院啊,呵呵,没忙啥,我还能忙啥,不是在葡萄院,就是在酒厂。怎么了?”
“你认识薰衣草香精的厂商不?”
“这个,茶素倒是有几家,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品质都一般。你是要精油吗?我倒是有些比较好的,你要的多不多,不多的话,别打听了,我让人给你送去。”
“不是,我就问问。我家有个亲戚有点精油。”
张凡没说自家有精油。一说自家的精油,估计人家直接就收了。
“嗨,你问对人了。我一个法国合作商就是搞这个的,我爱人用的精油就是人家送的,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挂了电话,张凡给邵华说道:“行了,打听到了,人家认识法国的,等消息吧,也别着急。”
“我倒是不着急,主要是两老头着急。”
出了卧室,邵华给两老头说了一遍情况,两老头才稍微好受一点。
……
鸟市,“华国的精油品质不好,我们的精油全是花朵蒸馏出来的,你们的精油是连花朵带花叶子花杆子蒸馏出来的。
我们一般不怎么收华国的,除非是实在缺了。你什么时候涉足精油的。”
法国的合作商给酒庄老板说着。
“行了,你就去看看,如果能收就收,不能收我出钱帮我收了。”
“什么人啊,政府的关系?”
“不是,就是一铁哥们。行了,你去看看吧,就当帮我一个忙。”
张凡他们饭都还没吃饭完,电话就来了。
酒庄老板效率特别高,没多久,就给张凡回了电话。说明天就有人来看货。
张凡老子看儿子的眼光都不一样了。想夸一下,想想是自己惹的祸,想认个错,结果又一想,自己是他老子。
所以,老头和张凡老丈人多喝了一杯酒。
倒是邵华老丈人很是内疚的想说什么,结果被张凡给打断了,“都是一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就是,就是,他不做谁做!”张凡老子接着话茬。
虽然嘴上说,其实心里又是甜又是涩,真的有一种,儿子大了,老子老了的感觉。
……
大暑小暑,灌死老鼠。
华国先人们,早早就总结了各个气节的生活经验。
夸克县,张凡当年刚毕业的时候分配工作的县。
张凡他们能在包分配多年后,居然还给安排工作,也算是一个能吹牛的谈资了。
茶素县城的深山里,水电站林立,国有的,企业的,甚至还有私人的。当年有人给张凡说,水电站是私人的时候,张凡都不相信。
连续几天的大雨,山洪暴发。在雨季前,据说就有有关部门提醒这些电站,提前降低水量。可又好几个私人水电站,口头上答应,实际就没放水。
而政府这边的干事,不知道忙还是怎么回事,也没去落实。
结果,当连续大雨后,小电站害怕了,拦不住了,别说赚钱了,堤坝都有可能被冲毁了。就如同多骨诺米牌推到了第一张一样。
大家都开始泄洪。原本水电站有抗洪的能力,结果当天灾变成人祸的时候,灾难被放大。
下游的百姓倒了霉了。
凌晨时分,因为农忙,大家早早上床休息。睡眠轻的老人好像隐约听到好像从山上下来了马群,轰隆隆的,床板都好像在颤抖。
越听越不对,越听越不对,“不好,洪水下来了。”
鞋都来不及穿,推着身边的老伴,喊着隔壁房子里的孩子,就往房子外面跑。
刚收获的麦子,还有靠河的房子,就如同纸糊的一样,在洪水面前,脆弱的连纸壳子都不入。
天空微微亮的时候,村民们站在高地上,看着自己的家园变成了沼泽,哭都来不及。
基层的干部们,穿梭在人群里,不停的大声喊叫:“都看看,都看看,自己家的人都在不在,在的都聚集在一起,看好孩子,照顾好老人,千万不要乱走。救援的队伍马上就要来了。大家不要害怕。一切听指挥!”
哭的,喊的,人群中就如开锅的沸水一样。
西北地区,说实话,很少发洪灾,但政府年年在夏天之前就会开抗旱防涝的会议。
可这次,大家都没有想到,原本不应该成洪水的雨量,造成了大洪水。
就在大家庆新自家的人都在的时候,人群里面忽然发出了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二虎家的媳妇要生产了。都见红了!”年岁大一点的妇人对远处的基层干部喊道。
基层干部的头都大了。
“能不能坚持一下,救援的队伍快来了!”
当村长的期盼着能听到自己想听到的。
但是,等来的却是咒骂:“你先人的,生孩子的能坚持吗,你以为是放屁吗!说憋就憋回去吗?”
“谁会接生?谁会接生?”村长,大学生村官疯了一样的在人群里喊叫着。
但是,没有人会,虽然有些妇人孩子三四个,可全是在医院接生的,这玩意真不会啊。
而且,这里是村子,不是牧区,说个不好听的话,在牧区有时候,还真不怕这个事情。
但种植区就不一样了。
“啊,疼死我了,啊!虎子,我不行了!”孕妇原本预产期还没有到,结果连惊带吓的见了红。
孕妇的男人,一头的汗水。颤抖的双手抓着自己的老婆,眼里全是焦急。一望无际的洪水,出都出不去。
“怎么办,怎么办!”
“前面路被冲断了,一时半会的救援队伍进不来。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结果,村子里另外的一个孕妇,原本好好的,当看到虎子老婆的情况后,结果,她的肚子也开始疼了起来。
一波不平,又来了一波。
让原本就已经纷乱的场面,更加的纷乱。
虎子咬着牙要抱着老婆去医院,可面前一片汪洋,怎么可能!
“出来几个汉子,我带头,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管是抬还是抗,也要想办法把两个大肚子送到乡卫生院。”
村长咬着牙站在高处喊道。
没多久,几个壮实的汉子站了出来。
虽然汉子们的家属都不想自己的男人去,可望着虎子老婆疼痛的哀鸣声,想阻止,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不停的交代着自家的男人,一定要小心啊,千万千万要小心啊。
虎子的老娘都跪在泥地里,给救命的人磕头。
两块门板,八九个汉子抬着孕妇选择了自救。
泥泞的路面,脚插进去拔出来都费事。
真的,狭窄的羊场小道上,几个汉子真的是趴着前行。
翻了两座山,可以前的小路变成了沼泽。
说实话,有时候,危急时刻的时候,人性的珍贵才能显露的出来。
村长带头跳进了水里。
汉子们紧紧抓着门板,就如同救生艇一样,逆水前行。
“村子里的人目前都在高处,没有危险,可是现在有两个孕妇马上要临产了,必须送出来。”
负责救援的领导头都大了,这真的是要命啊。
“怎么办?怎么办!”
“快,市医院有直升飞机!”
……
凌晨,启明星都还为落下,张凡还在睡梦中。电话响起!
凌晨的电话最是让人心烦意乱,如果事关孕产妇的电话,更是让人心焦。
当张凡接通电话后,听到两个待产孕妇泡在水里进退不能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哐当哐当的乱跳了。
以前的时候,没当院长的时候,这种事情,他就是个听指挥的。
要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去,怎么去,让谁去,都不用自己考虑,就算派自己出去,连手术器械都不用自己操心。
其实基层的院长不好干,特别是在多事之地的院长更不好干。
比如茶素就是多事之地。自从张凡当了院长之后才体会到欧阳为啥满脸的皱纹,为啥脾气暴躁的草原平头哥一样,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
因为地域太特殊了。
既在国境边上,而且地域广阔,地理环境还复杂。名族众多,职业还繁多。
从居无定所的猎人,到随水草而居的牧民。还有连车辆都没有牌照的边防公安。
普通的疾病也都无所谓,可往日不见身影的这些人,往往就会在产妇马上就要生产了,然后骑着马就给你忽然跳出来,带来一个疼的打滚的孕妇。
产科怕什么?产科怕意外。
这话听着好像挺矛盾。生孩子还能确定具体时间?
生孩子的确不能确定到具体时间,但就是因为生孩子是最大的一个意外。为了改变这一情况,国家从婚前体检,到后来的各种孕检,甚至一星期一检查,就是为了减少各种的意外。
但,好些人或许是收入原因,或许是认知问题,就是不会做孕检,等要生孩子了,才来医院。不光难为自己,也难为医生。
说实话,这玩意不是买彩票。不是你随便来个机选就完事的,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
可以说,这就是聋养哑生,比酒驾都危险。
“产妇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了,是不是牧区的,做过孕前检查没有?”
张凡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电话喊。
“问名字干嘛,管年纪干嘛,你放心,就两个孕妇,不会认错的!快点吧,要是让水冲了……”打电话的这个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就不懂。
张凡一听,都快给气的口吐白沫了。太他娘的外行了。
如果有名字,可以现在就通过预产的病历看一看,胎位正不正,孩子发育怎么样,最主要的看一看,能不能顺产。
如果没有做预产检查,最起码也能从年纪预判一下,是不是能顺产。
结果,人家来了一句,你放心不会错!
而且,他以为飞机飞过去,把孕妇接上就万事大吉了,不管他的事情,死活就是医院的事情了。
张凡能不担心吗!在国际询证医学报告里,明确说明:女性生育年龄25~29的时候产妇及围产儿死亡率最低。
而且,在怀孕期间是不能接触宠物的,因为宠物身上的很多寄生虫会导致胎儿出现畸形停止发育等。
张凡现在问是不是牧区,就是这个问题。
说实话,就这几句话里面囊括了很多的重要信心,你让一个外行来当领导。要不就是领导被吓死,要不就是医生被打死。
反正得死一个。
“怎么了,有急诊吗?”邵华也被电话吵醒来了,迷迷糊糊的她也要准备穿衣服起床。
“没事,你再睡一会。我走了!”都来不及多说话,张凡提裤子就出门。
一边走,一边给急诊中心的应急小组打电话。
“产妇两名,具体情况不明,但所在环境较恶劣,现在产科二线医生是谁,准备做救援飞机。”
张凡一边跑,一边安排。
“产科二线医生李副主任!”值班总领导第一时间就给张凡把主要的信息回馈了。
“还有谁?”张凡略微一犹豫,又问道。
不是李主任水平不够,而是李主任岁数太大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在医院在产科,人家坐在科室就是一个定海神针。
动动嘴指挥年轻医生,就能让母子平安。
可是这种出急诊,年岁太大,连跑带颠的,到地方老太太还能不能抢救别人都是问题。
“还有就是吕淑颜医生,她刚下手术!”
“顾不上了,快让吕医生准备好,马上出发。让手术室和产科中心派出几个男护士。”
没多久,上级的电话也打来了。
直升飞机已经启动了,张凡连喊带叫的回了几声后,飞机在军人的开动下朝着孕妇所在地飞去。
飞机,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昂贵的普通人听一听的交通工具,甚至有时候,飞机票便宜的都比火车票便宜。
如果飞机大一点,也就起飞降落的时候稍微有点不适,飞平了还是舒服的。
可直升飞机,而且还是军人开的直升飞机就谈不上什么舒服了。
先是噪音,面对面说话,你也就看着对面的嘴在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吃口香糖呢。
还有颠簸,公路上还有借口说路不平,难道上了天,也有不平的空气吗?
要不是飞机一直在自家的大楼机库里停着,张凡都怀疑这帮货把自己的新飞机给偷着换成了旧飞机。
当天空中微微亮出一丝火红的时候,张凡他们终于赶到了事发地。救援飞机外面看着好像很大,其实里面装点抢救一起,其实做不了几个人。
因为第一次出发抢救,张凡不放心,也上了飞机。
从上往下看,遍地的汪洋中一个个穿着橘红色救生服的士兵在冲锋艇上,像是坐在一片片的树叶上,逆水向前冲。
说实话,边疆的军人要会的东西太多了。夏天要会游泳泅渡,冬天要能辨音识雪崩,平时还要扔石头扔的准。
真心的难。
来过边疆的人都知道,一旦进入天山山脉,公路修建就太难了,很多路段都是一次性的。所以三哥最怕华国修高等级的高速公路和修建大型水库。
一旦能快速集结,从高处往下冲,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还有就是开闸放水,或者截留改道,吓都能吓死他。
所以,华国对上老三,根本就不怕,有时候连吵架都不怎么上心。动不动就会说七几年,六几年的陈年往事,这是有道理的。
特别是在天山北侧,这边一侧的国家穷的都当裤子了,所以公路都一般。大水一冲,根本就没办法走人,别说跑汽车了。
可,里面还有人,随时都能遇上泥石流,怎么办。
如果说华国的医疗还能站出来骂一骂,但华国的军队真没办法骂!
“派出小分队去接!一定不能让两个大肚婆出事。”
当地的部队领导直接下了命令。
也就是西北了,要是在南方,估计门板是顶不住的。
冲锋舟,在河水里走的那叫一个难心。
水深的地方,战士们必须坐舟,水浅的地方,又得跳到水里抬着舟。
黄泥巴一样的洪水,不用多久就让一群小伙子们变成了泥人。
真的难,小伙子们喊着号子往前走,每当要过浅水滩的时候,脸上的青筋,脖子上的血管,都要马上爆裂了一样。
而且,就在他们努力前行的时候,对讲机里面发出了声音。
“加快速度,大肚婆他们陷在泥浆里面了,快,加快速度!时间就是生命,快!”
没有问你们的路好走不好走,你们的小舟能不能往前行。
就一句话,一个命令加快速度!
“冲啊!”
排长带头呐喊声震天,虽然就十几人但他们的气势绝对不亚于千军万马。
在张凡他们赶到事发地的时候,军队的人也赶到了。
推着门板的老乡,不敢在水中央走,只能沿着山边的水流边上走。
结果,走到半道陷进了淤泥了,走,走不动,爬,爬不出来。
两个门板上还躺着不挺呻吟的女人。暗红色的血液刺激着众人。
真的,说实话,真的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特别是二虎,他老婆反应就强烈,疼的在门板上扭曲,想蜷缩在一起都不行,因为肚子太大,汗水就如同雨水一样。
“二虎,救救我,二虎,疼死了,妈妈啊,救救我啊!”女人惨白惨白的嘴唇上不见一丝丝血红。
抓着老婆的手,二虎只能无助的哭泣。只能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咱们马上到医院了。就坚持一下。”
当一抹橘红一抹绿出现他们的眼前的时候,说实话,不光是二虎,就连其他村民都是带着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解放军啊,我们在这里。我们再这里啊!”
当兵的只是挥了挥手,因为在泥水中急行军,吸进去的空气都如同刀子一样,切割着肺部。
真的是见了亲人了,没有比这一抹绿色更亲的颜色了。
“快,葡萄糖,先喝一点葡萄糖。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来了。”部队的卫生员提着急救箱就来了。
话音都没落,螺旋桨的声音就响彻在他们的头顶。
闪着型号灯的飞机终于到了。
可惜,没地方降落。
“孕妇出血明显,其中一位羊水都破了,我也不会接生啊!”
对着对讲机卫生员都哭了,枪伤,炸伤、刀伤,他都会,可接生孩子他真不会啊,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后悔当初在妇产科没好好轮转。
“现在怎么办?”张凡一边在对讲机里面给卫生员讲抢救,一边问领航员。
“孕妇可以通过悬吊,吊上来!”
“不行,她们这个状态现在就没办法。我们必须下去,看过情况后再做决定。”
“使用速降机具。估计你们也不会,只能捆绑把你们往下吊了。”
“行,快点吧,想办法把我们送下去。”
张凡说完,就开始准备了,急救药品,小氧气瓶。
这个时候,谁都没发现,吕淑颜脸色惨白,双腿微微颤抖着,眼睛努力的不往下看。
阅读网址:n.
绑好安全绳索以后。他转头一看,吕淑颜就如同内分泌失调的病人一样,脸上一点点人气都没有。
看着脸上发着青光的吕淑颜,张凡喊到:“怎么了,墨迹什么呢,快准备啊。你是来干嘛的!”
在华国的医疗行业,有这么一句话,把女人当男人,把男人当毛驴。特别是在特殊情况下,谁操心你是不是女人,谁操心你是不是来例假了。
该干什么,干什么,没这么多讲究。
“我害怕!”
张凡一听,顺便往下看了一下,滔滔河水,说实话,他也怕!
可就在下方的打着滚哀求的孕妇,怕能怎么办。就现在,说句怕难道就不下去了吗?
没用,谁让她是医生呢。
如果是外伤,都不用她下去了,可妇产科,张凡还真的不敢不让她下去。术业有专攻,说人话就是张凡妇产科的系统开没打开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尸两命啊。
如果正常的分娩,张凡一定没问题,可这种毫无准备的分娩,而且还是因为受了惊吓的孕妇,一个不慎出现大出血,真的就算有火箭,这时候也来不及。
“没事,安全的很,这比你做过山车安全。下面那么多人,那么多士兵,就算绳子断了,人家接都能接的住你!
我先下,去给你当肉垫子!”
张凡着急都开始说胡话了。机组人员翻着白眼的瞅了瞅张凡,对着吕淑颜说道:
“你放心,没事的,眼睛一闭一睁的事情!”这位其实也不会劝人。
没办法啊,就一个妇科医生啊,她不下都不行。抖的如同得了瘟病的鸡一样。
绑猪一样,把吕淑颜绑的牢牢的,姑娘脸蛋上的泪水静静的留下,就如清晨带露的荷花一样,真的让人怜惜。
张凡装作没有看到一样。咬着牙,对机组人员说道:“我先下去,她必须下去!”
说完,也顾不得身后是否有幽怨的眼神了,他闭着眼抓着绳子,原本想着的多壮烈,或者多刺激,多英雄一样。
就如电视里,特种兵从飞机上快速的下降,多帅。
张凡还准备着吸口气,壮壮胆子,别太丢人喊叫出来。
结果,一点都不刺激。
直接就是坐了个简易电梯,直升飞机的上的机组慢慢的把张凡吊了下去。
紧接着,就听到杀猪一样,尖锐的喊声,“啊,啊,啊!”
吕淑颜也被送了下来。
其实害怕就是在出机舱的那一下刹那,飞机悬空的很稳当,毕竟是世界援救级别的直升飞机。
下了机舱,和坐电梯没啥区别,就是有点风声,有点水声罢了。
可吕淑颜真的是从头喊到了尾,快到水面的时候,张凡看到这姑娘眼睛闭的紧紧的,脸蛋靠在绳索上,就是吊着嗓子喊。
不知道的以为这是被什么了一样。
当张凡和村民上前去帮着吕淑颜降落的时候,原本的尖叫顺脚又提高了几个音调。张凡的耳膜都是嗡嗡的。
没去当女高音真的可惜了。
“落地了,落地了,你安全了,别喊了!”
周围人都是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位女医生,要不是情况紧急,估计都有人站出来怀疑她的医疗水平了。
当吕淑颜睁开眼睛一看,她被几个人算是架起来的,因为她双腿蜷缩,恨不能蜷成一个蛋一样。
或许觉得不好意思,或许觉得张凡可恶,双脚落地的时候,狠狠的在张凡胳膊上拧了一下。
拧就拧吧,谁让自己是院长呢!得有担当。
后面的男护士就利索多了,一个一个的下来了。
吕淑颜下地以后,略微的调整了一下,就开始检查。
分娩,这个东西很不好解释,掉书袋就落了下成。
其实,如果通俗的说,分娩其实就是一个小屁孩非要从一个狭窄的铁栅栏里穿过来。
铁栅栏就是骨盆。
有些孩子,先把脑袋从铁栅栏里面窜过来,然后再肩膀,接着身子,最后臀部,而且还是要蜷缩在一起,就像是一种瑜伽的方式。
双手抱在一起,双脚蜷在一起,像个小肉球一样。这就是头先露。这种算是比较好生产的。
可头先露里面也有好多种。
比如小屁孩不老实,他脸蛋上扬,就如抬头看天空中的星星一样,这种是头先露中的脸先露。
也有如同趴在墙头偷看别人家大姑娘的一样,额头先露的。
骨盆和子宫形成的一个其实就如拉长的橡皮管道上面卡了一个金属扣。
子宫是橡皮管道,骨盆是金属扣。
一般情况想,只要孩子脑袋能过了金属扣,就可以顺产。
这也是为什么体检的时候,医生不挺的再测量孩子的双顶径,其实就是看脑袋的大小能不能通过骨盆这个金属扣。
这个时候,母亲也在做着准备,骨盆会被撑开,耻骨联合处的韧带会被拉长,这也就是为什么女性生育后,臀部先的格外圆润而非年轻是的翘臀。
孩子也在准备着,他好像也知道自己改还地方去混了,身体会劲量缩在一起,然后还要瞄准方向,随着子宫的从内朝外的蠕动,孩子憋着一口气就被挤出来了。
如果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估计有体会,母鸡下蛋的那一瞬间其实就挺像分娩的,这种是顺利的。
有人说,顺产的孩子方向感强,估计也是从这个地方来的。你瞄不准,不管怎么催产,方向不对,就是出不来的。
比如脸蛋先出来的,有时候会损伤到孩子的颈椎,这个时候医生就会把手塞进去,在产道里,把孩子的脖子给按回去。
好像就说,皱成小抹布的脸蛋,还好意思显摆?然后直接小屁孩缩着脑袋就顺产出来了。
有的小屁孩不,他就横躺着。而且死犟死犟,我就横躺着,我就要横着出来。如果产前没调整好位置,只能剖腹产了。
还有的小屁孩,他位置也很好,身体大小也合适,就是不学好,别人都是龙缠腰,他是龙缠脖子。
孩子在母胎的时候就靠着脐带传输营养,肺部是不扩张的,其实就是如同鱼一样在里面游动。
鱼儿没手,可小屁孩有手啊。
他在母胎里觉得没意思,踢肚皮没意思,吃手吓唬医生也没意思。玩点什么呢?然后就拿着脐带开始缠啊,缠啊。
有的还不是一圈,而是三四圈,也不知道他是脖子冷想弄个围脖呢,还是纯粹就是找麻烦吓唬他家大人的。
有的小屁孩,更是厉害,他要不就是先伸出来个胳膊,好像懂礼貌一样要和医生握个手,或者伸出个脚丫子,像是要试试外面的冷不冷一样。难道冷了还能进去吗?
“快,你去后面的孕妇,她的可以顺产。我来这个,这个有点麻烦!”这个时候,指挥权就在吕淑颜的手里了。
张凡都没带自己医院的男护士,就把连队的卫生员带走了。开通静脉通道,催产素缩宫素一件一件的来。
别看卫生员不会接生孩子,静脉穿刺,捆绑孕妇做的比医院的护士都溜,因为没有固定的地方,几个猪蹄结打的格外的漂亮。
张凡都怀疑了,这家伙到底是卫生员呢,还是专门打扫战场俘虏敌人的。
简易的油布,士兵们和几个村民如同柱子一样,背身撑着油步。
这就是一片生命的绿洲。
“加油,努力,出来,快,加油,出来了,孩子脑袋都出来了。快!”张凡这个时候,双手顶在孕妇的耻骨联合和肛门下方。
这是为了防止孕妇用力过大,导致撕裂。
其实这个时候,张凡干的就是助产师的事情,
而吕淑颜这边就麻烦了。
“哭,哭,你光知道哭,再哭,别说你了,你孩子都没办法活了,给我把嘴闭上。听我指挥,我说深呼吸的时候,你就深呼吸,我说你肛门用劲的时候,你就给我努力的用劲。
听懂了没了有,听懂了就给我点头!”
吕淑颜咆哮的如同哮天犬一样,然后转头一看,一个泪流满面的男人还站在孕妇身边。
“你是干嘛的,看什么看,给我滚出去!”
一点都不客气,可是效果格外的好,一时间,场面上反而镇静了不少。
“努力,忍一下!坚持一下,我现在告诉你,你不坚持,我就是想给你剖腹产也没办法做,现在只能靠你自己,来个人,给我按着她!”
什么是残忍,吕淑颜一个手,就算是女性,可也是个成人啊,一个手和胳膊塞进了软产道,然后不停的想着办法变换着孩子的体位。
只要想办法让孩子脑袋先出来,就算稳当了。
可这种变换真的不容易,首先子宫里面全是羊水。
这种动作,其实就是在洗澡盆里面你一个手想固定漂浮在澡盆里的皮球。动作还不能太大,太大了孕妇受不了。
动作小了小屁孩,根本不搭理你。
吕淑颜虽然嘴里不停地咆哮,其实看脸上的如注一般的汗水,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了。
这个时候,说实话,大人孩子的生死,全在她的手里。
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考虑,只想着怎么才能把脑袋给他妞过来!
阅读网址:n.
宁死当官的爹,不死要饭的娘。
这话说的绝对有道理,别看现在晚婚晚育的人特别多,猛扎扎的给一个男的来一婴儿,就算现在奶粉什么的都比较全乎,他都未必接得住。
先不说怀胎十月,骨开十指,就说每天晚上两三个小时一次的喂奶,都能让男人疯了。
原本阴郁的天空,慢慢的云层变了越来越厚了。
女人原本高昂的喊疼声,也满满的减弱了下来,不是不疼了,而是快脱力喊不动了。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比如便秘了塞一支甘露醇都会觉得难受,或者再简单的一点的,让别人把大拇指使劲的朝你鼻孔塞。
道理都一样,很疼的,而且不是切割感的特通,而且牵拉,如同肠子被人拉着一样的疼。
“老公,老公,我不行了!我给你林家算是传宗接代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对我的孩子。”女人好似感觉到死亡濒临一样,长着惨白的嘴唇,眼睛使劲的寻找着自己的男人。
二虎在外面捂着嘴蹲在水里哭的像风中的枯叶一样,一颤一颤的。
“传你娘的蛋啊,你还没生出来呢,喊你老公也没用,现在只能靠你自己。
快,孩子的胎位正了,快,加油,使劲啊。”
这个时候隔壁不远的门板上,产妇终于把孩子生出来了,肉乎乎,从头到脚都如同棒棒的略微带点紫的孩子,如同莲藕一样,让张凡给挖了出来。
世界上的哺乳动物,估计除了大熊猫以外,就人类的婴儿是最脆弱的。
第一时间用止血钳钳夹住孩子和母体相连的脐带,然后快速清理赶紧口腔中如蜡烛一样的胎粪胎脂。
然后小屁孩估计觉得不舒服了,哇哇哇的开始哭了起来。
剪脐带,打结,一个漂亮的小花朵就出现在了宝宝的肚脐上,如果谁的肚脐不好看,这绝对是助产师或者医生打结的水平不行。肚脐贴piaji一贴。
绿色的手术铺巾一裹!张凡虽然没带过孩子,但这个还是做的相当利索了。
吕淑颜早就不是在手术换衣室因为比不过张凡偷偷哭的人了。这个时候的她,虽然一脸的汗水的,但眼神中的坚持,手下的稳健绝对是一名合格的妇产科医生。
“不行,她脱力了,张凡来,快来压肚子!”
吕淑颜也听到隔壁的婴儿的啼哭声了,所以大声的喊道。
张凡一边朝这边跑,一边给男护说道:“注意保温,观察胎盘情况。”
而且一边跑,一边把血淋淋的手套脱了下来。
进入这个油布挡起来的产房,张凡和吕淑颜对视了一下,吕淑颜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焦虑。
“加油,孩子出来了,快努把劲。”对着产妇说完后,张凡给吕淑颜一个坚定的眼神。
妇产科,当条件不行的,产妇脱力的时候,还有一个辅助的办法,就是压肚子。
虽然电视或者里用擀面杖擀肚皮略微有点夸张以外,其实压肚子也是一种辅助生产的方式。
肚脐以上,乳腺以下,当孕妇挺着肚子的时候,这个地方刚好有一个凹陷。
当宫缩开始的时候,助产的医生,站在略高于地面的台子上,然后两手相交,十指交叉,指头贴服隆起的肚皮上,大鱼肌和小鱼肌陷在这个凹陷中。
“加油,我让医生帮你了,咱们一鼓作气,隔壁的产妇都开始给孩子喂奶了,快,就剩下你了。加油!”
然后张凡仔细的观察着孕妇的表情,宫缩其实就如同浪潮一样,一波一波的,有高峰有低谷,当低谷的时候,孕妇的疼痛感就会减弱。
当高峰的时候,疼痛就会加强。
当孕妇出现疼痛感的时候,张凡开始用力下压,这个力度有多大,张凡可以说,差不多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里了!
“啊!啊!”下面撕裂般的疼痛,上面顶着胃的难受。终于在女人马上要脱力的时候,孩子的像啤酒瓶子一样的脑袋终于看到了。
“好,好,收力,张凡快扯掉,别压力。”
女性的生产,顺产正常的大概有三个阶段。
慢慢的胎动,这个时候女人会出现疼痛。
然后进入剧烈的疼痛,这个时候的宫缩加速。
就如汽车从城市的公路上了高速路一样。
然后就是当孩子进入软产道,马上要降生的时候,这个时候宫缩立刻开始减缓。
在以前的接生婆的年代,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手里没有死十来个孩子的产婆绝对不懂。她绝对会喊:“加油啊,加油啊,出来了,最后一下了,快使劲!”
结果,孩子哇哇哇的出来了,然后产妇瞬间大出血。
因为强烈的使劲导致胎盘如同撕人皮一样,噗嗤一下给脱落了,然后胎盘和子宫上的血管就如同喷泉一样流了出来。
真正这个时候,要慢,要缓,然后胎盘仍旧附着在子宫上。等待孩子完全生产后,胎盘如同贴在签上的泥土一样,慢慢滑落是最正常的。
吕淑颜一个手推着孩子的棒棒头,一个手怼着产妇的耻骨联合。就这样,挤啊挤的,终于吗,当孩子的肩膀出来以后。
就如同一个鱼一样,顺溜得滑落了出来。
因为产程比较长,相对于隔壁的孩子,这个孩子就如同紫色的萝卜一样,“缺氧的了!”都来不及吩咐,也用不着吩咐。
张凡一把钳夹住脐带,吕淑颜一把扯掉口罩,食指如钩,塞进婴儿的嘴里,然后吕淑颜低头,一口包裹住孩子的鼻子和嘴巴。
另外一个手二指化刀,直接按在孩子的心脏上,轻轻的按压。
三口氧气吹进去后,孩子终于缓过劲来了。四肢舞动的就如肥肥的莲藕一样。
当天空中冒出第一丝的金光时,孩子哭了,孩子的妈妈也哭了,孩子的爸爸更是哭的不像样子。
而周围矗立在水窝里的战士们静静的,用坚实的后背为这个出生的孩子阻挡风雨。
“获救了!获救了,两个孕妇顺利产下两个健康的宝宝!”县政府里,一片的欢腾。
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欢腾,要是今天死了一个,这板子从头打到尾。
其他的比如失踪什么的都可以讲条件,但事关孕妇新生儿,这是铁律。
夸克县县医院的院长石磊羡慕的看着一帮大佬,轻轻的说了一句,“可惜我们没飞机啊!”
这是个真事就今年发大水的真事
陆航空降两医生,在木板上接生
我都没敢相信在游动的木板上接生
说实话,要不是我同学亲口给我说
我都不相信
大水,泥石流
孕妇
直接军队空运了两个医生过去
而且
最主要的
这都是免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