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一个黑胖矮子说过一句话，修自行车的不会恨卖炊饼的。因为他恨不到。只有同行恨不得同行死。
如果把这个条件上面再加一个国别，更突出。别看着好像大家都是文明人。说实话，最简单的，华国好多魔都的医生去金毛国进修。根本进不了人家最高端的手术室，人家也不明说，但你就是进不去。为啥，不光华国人进不去，其他不是金毛国国籍的人也进不去。
丸子国也一样。当年一批从丸子国跑到华国的丸子国医生，后来成就了还不叫中庸医院，这就让后来的丸子国对华国医疗特别警惕。这也是后来为啥华国人抛弃丸子国而学金毛的原因之一。
所以后来就有了这么一句话，科学无国别，但科学家有国别的。
华国人骨子里瞧不起丸子国的人，张凡也是。别看和丸子国的人合作开发，可这半年里，张凡除过和他们日常的工作交流以外，说请他们吃顿饭，邀请他们上家里来坐一坐，张凡一次都没有。
张凡和欧阳在这一点上特别像，估计是小时候的教育愿意，毕竟看着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成长起来的一代，就算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小丸子，小丸子的喊着。
而且，对于丸子国的土豪，张凡也没什么交往的想法。比如酋长国的那位，他和张凡时不时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酋长国的那位给张凡显摆，但张凡从不觉得对方肤浅。
还比如斯坦国部落的儿子，时不时的拿着钱跑到华国这边来消费，都好几次来找张凡。
可对上丸子国的土豪，张凡真的是赤裸裸的他出钱，我出身子的交易。这次要不是因为深度合作（要钱），张凡才不会来丸子国，两百万是一锤子的买卖，想要其他？门都没有。
所以啊，有些行业，讲究一个童子功，其实教育何尝不是童子功。长大后的学习，绝对有功利化的。为了钱为了妞，只有幼年的教育，才正儿八经的如同烙印一样。比如当年看的电影，各种抵抗丸子国，虽然成年后，觉得好像不合时宜，可内心深处，永远有一个小人喊着：小丸子！
华国人瞧不起丸子国，丸子国瞧不起华国人。生意做的如火如荼，但其实没产生多少情谊，所以华国人对于去丸子国的华裔，格外的鄙视。
顺天堂的手术室中，张凡带着一股子极其平静的鄙视心态进入了手术室。
他觉得，丸子国牛，他能牛到什么地方？
手术室的观察室里，丸子国来了好多好多人。不光是财阀们，还有大量的科学家也来到了这里，最突出的就是丸子国的免疫学大佬本庶佑，他也来到了观察室。
“很年轻啊，这位医生。”本庶佑轻声的对顺天堂医疗部的部长说道。
“是啊，但是他在胃肠的技术快达到大成的地步了。”
“是吗？不知道他在胰腺方面的技术怎么样？”本庶佑轻声的问道，这老头如同米饭坨坨没吃饱一样，永远那样好像是窃窃私语。
“怎么，您的研究需要……”
“是啊，我现在的研究也到了瓶颈，如果有一个操作高手帮我，我想，我的研究就不需要和金毛国合作了。胰腺的操作太难了，稍微有一点处理不当，就会导致实验数据大幅改变。”
老头脸都皱成了菊花。
老头研究的方向就是癌症疗法，很多时候，他想到，但是他做不到。因为活体手术中的癌症疗法就如同子弹有了，枪也有了。可是没有一个神射手，子弹打不到他们预想的地方。
张凡进了手术室，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觉得不舒服，他感觉不到他能掌控这个手术室，手术室里，不管护士也好，医生也好，都是说的叽里呱啦，他听不懂。
就如驾驶汽车一样，明明会开车，可各项数据全是张凡看不懂的文字，虽然不影响驾驶，但总归会让张凡觉得难受一样。
女翻译，选择这一些需要翻译的话语给张凡翻译。
这就如同吃饭被人咀嚼了一遍，然后嘴对嘴的喂给他一样，张凡略有点烦躁。
“这种手术，你做的怎么样。”土豪看着手术室中的张凡，头都没回的问了一句华裔医生。
华裔医生咽了口吐沫，然后尴尬的说道：“这种手术的难度比较大。”
“哦！”土豪点了点头。都是汉字文化圈的人，他一听就明白了，自己的这位私人医生做不来这种手术。
说起汉字圈，有个比较奇特的地方，比如丸子国，人家就实实在在的肯定，自己的文化就是来自对岸的华国，还不停的强调，自己的文化是正宗的，然后竟然想出崖山之后无中国了。华国的文化已经断了，他们才是延续者。
而另外一个汉字圈的棒子国就不一样了，不光不承认他们的文化传统，还想办法否认或者改变他们的文化，最后弄的全国人民名字全成一样的读法了，这就是两个国家的不同。
消毒，手术开始。
胰腺，早年间华国不太重视。因为从古至今，华国的胰腺患者都不是特别高，这就是饮食结构的不同。比如欧美，这帮家伙从古至今的爱喝酒，所以欧美人更懂什么叫后腰疼。
而胰腺癌就更可怕了，这玩意还是一种常见的肿瘤。这种疾病男性患者多见，且发病年龄往往都是在四十岁往上的年纪。这种癌症最可怕的在于不易发现，也就是说这玩意喜欢潜伏，喜欢装。
一旦确诊，不光是切除还是化疗，预后都相当的差劲，切除患者5年生存率不到5%，居恶性肿瘤死亡率的第四位。这玩意大多数都胰导管癌，而且还是在胰头位置多发。
所以，当患者到医院确诊的时候，往往胰腺癌的患者已经发展成了胆管癌胰腺癌甚至淋巴转移和肝脏转移。
胰腺到底是怎样的？这玩意怎么形容呢。
说好听的一点像个枫叶，胰头就是枫叶的尾巴，这地方和胆囊管融合然后一起开口在十二指肠。而胃部连接的就是十二指肠，也就是说胃酸出来后，就会和胆囊胰腺排出的溶液汇聚。
但胃部到胆囊胰腺的开口有一点距离，这个地方就是特别容易发生十二肠溃疡的地方，因为这一段十二指肠直接接受的是胃酸，这也是为什么年轻人容易的十二指肠溃疡的原因了，年轻分泌的胃酸多，如果加上饮食不固定，饥一顿饱一顿的，绝对的十二指肠溃疡跑不掉的。
因为胃酸分泌就和潮涨潮落是一样的，有规律的。你中午不吃饭，可胃不管你吃不吃，它在十二点的时候照常分泌胃液，可你没吃饭，胃酸浓度就很高，因为没有食物的稀释啊。
然后胃酸留下来，肠子被灼烧烂了。所以很多年轻人，快到饭点的时候，就感觉腹部疼痛，吃点饭就不同了。不用想，这就是十二指溃疡！
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这种疾病早起能发现，它又症状，而胰腺癌，直接就没有特异性的症状，所以往往都是，好好的人，啥都没不合适，结果一发病，大家还没明白呢，人就没了。
而目前循证医学显示，大于四十岁的人，如果出现不明原因的消瘦，腹部隐痛，不论什么情况，必须进医院检查，说不定就是胰腺癌！
胰腺癌一经确诊，首先的治疗方式就是手术，想都不要想什么偏方，什么特效药，可以明确的说，目前就没有什么特效药。世界级别的富翁都挂在这个疾病上了，大家可以想象，这个疾病有多可怕。
“开始！”
“开始！”
张凡觉得太特么别扭了，这个手术室像个复读机一样，自己说一句，然后翻译说一句，最后护士再重复一句。
也亏得女翻译是医学翻译，不然常规翻译估计都要哭了。
“仰卧位，头高脚低，对汝头水平以下的胸部和腹部包括侧面全部消毒。”张凡确定了一遍消毒后，开始手术。
“刀！选择正中位置开刀。”好在助手虽然不是张凡团队的人，可在茶素的这半年，和张凡合作的次数很多，所以默契还是有的。张凡说完话，人家就已经开始进入了状态。
肿瘤手术的原则和普通手术的原则不太一样。比如胆囊切除，就算胃大切，其实都是能减少开口面积，就减少开口面积，这是为了减少损伤，减少不必要的损伤。
所以普通手术，医生们做的很难受，一个小窟窿只能塞进去一个指头，可医生必须干两个手才能干的事情，所以技巧很重要。
而肿瘤手术则不一样，能开多大就开多大，因为医生进入肿瘤病灶后，还要探查肿瘤周围是不是有肿瘤转移。
所以，这种手术，往往都是正中开刀，也就是如同杀猪的开膛一样，从患者肚子中间，从上到下，直接豁开。
肠肠肚肚，一下次就全都展现出来了。
人体很奇怪，小器官往往代表着大麻烦。
比如胆囊癌，胆囊有多大，也就大一点的紫色葡萄的规模。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高，患癌的几率越高。
世界患癌最高的是哪里，袋鼠国，而亚洲，丸子第一，棒子第二，华国还进不了前三。好像看着华国很厉害，其实不然，因为这几个前排的国家，寿命都比较长。可看看患癌致死率，华国在全球前十！而丸子国则前五十都找不到。
张凡的速度很快，因为助手也很强大，可以说，这几个助手几乎可以代表丸子国普外的最高水平了。
医生和医学科研工作者，其实略有区别的。这几位几乎都是偏临床的医生，而且又和张凡在茶素合作了很多次，默契已经培养。特别是这种高端医生，虽然没办法说做胰腺，但当个助手，做什么手术其实都难不到人家。
这就如同在华国，某些医生会这样说，副高以下，满首都没医生比我某某某做手术做的好。但是五年以后，他成了副高，再也不这样的话了。
为什么，百尺竿头难进一步。
开腹，胰腺开腹，这种手术很少人见过，因为难度高一般的医院不会做，而到了大医院，小医生又进不去手术室，所以，从早年间摄像头还不发达的时候，这种手术就如同面纱下的美女一样，有神秘感的。
其实，真要说这种手术，就和杀猪一样，区别不大的。很多人觉得杀猪简单，一刀子下去完事。这是不懂，杀猪是为了吃，而猪肠子里面有很多很多排泄物。
所以，屠户杀猪的时候，一定不能损伤猪腹部的各种脏器，一刀进去只能刺破心脏，绝对不能伤到其他的器官。开膛破肚后也一样，弄破了胆囊，猪肉就吃不成了，变苦了，弄破消化道，猪肉就臭了。
所以，张凡现在其实也在干这个事情，豁开肚子后，先不动胰腺，就让胰腺如同一个安静的处女一样，在那里静静的盘坐。
先要翻肠子，一条一条的翻肠子，先看看肠子上有没有肿瘤转移，然后看完肠子看肝脏，看完肝脏看腹膜下，可以说，这种操作就如同屠户杀猪一样，小小心心的。
而患者，如果视野在无影灯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患者的肚子大大张开着，如同一个大的血窟窿一样，各种肠道各种器官在腹腔中带着血水水不停的被翻动着。
如果拍成视频，直接就是恐怖片。
翻看完了腹腔后，这个时候才是正儿八经的面对胰腺了。
“未见腹腔各器官转移！”张凡抬头看了一眼两位助手。
两位助手也点了点头，说道：“未见腹腔各器官转移！”
这是确定。
在医学上，术语很是让普通人迷惑，未见，和没有是两码事。
未见，如果手术后发现转移，这只能说明医生水平不够，而不是医生操作失误。
如果说没有，结果术后患者发现肿瘤转移，这就不是技术的事情了，这就是操作失误了。
所以，普通人打医疗官司很难很难，这个行业在最早形成病例的条例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一整套的规避方法。
所以，一般人普通人，当然了有能量的人除外，一般人在手术前，不要去看着度娘和医生讨论，真如果觉得医生不行，就换医院去就诊，多找几个门诊专家去看看。
有些患者，看了度娘上的治疗方案后，和自己的主治医生抬杠，“你为什么给我奥美拉唑，还是进口的，你是不是想拿回扣？老子就是个痔疮手术，你给我上治疗胃疼的药，你当我是二傻子吗？”
医生说好，你签个字，这个药不用了。然后患者因为疼痛导致消化道出血！
因为治疗，其实就和坐飞机一样，你无法把握你自己生命，只能祈祷飞行员是专业的。这个和医生看病做手术，道理是一模一样的。
胰腺，如同一个肥肥肉肉的大蛆一样躺在肠道的边上，白腻白腻的，真的就和肉蛆一模一样。
而这个肉蛆的尾巴上，就如同被开水烫的皮肤一样，起了一个肉泡泡。胰腺在十二指肠开口处叫胰头，而中间的就是胰体，在腹腔中摆动的就是胰尾。
如果这个肿瘤在胰头处，手术更难，因为这个时候就不是单纯一个胰腺了，还包括胆囊，包括肝脏，就是一台大型复合手术。
“肿瘤未破溃，未浸润。”张凡一边翻看着胰腺，一边说出自己在手术台上看到的情景。
这个就是手术记录的一部分。
手术记录，其实就为什么要做个手术，然后就是手术的过程，接着就是医生在手术当中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最后就是结果。这种记录，主刀和助手护士甚至麻醉医生都要签字的。
刀，胰腺这个玩意为什么手术难做。
这个玩意，说他它是个实体脏器，但它有和其他的实体脏器不一样，这玩意里面是就如蜂巢一样，各种的网格，然后网格里面各种的白腻白腻的填充物。
很多人吃肉的时候或许会吃到一小块想肥肉又不是肥肉的玩意，一口咬开，然后就觉得吃了一块肥皂一样，一点没有脂肪的肥美。
其实胰腺就和这种一样。
一旦手术刀不慎破坏了里面的结构，这玩意就要把周围相连的组织全都给切除了。不然就会导致胰液流出。患者只能满地打滚疼的喊爹叫娘。
刀，尖刀在张凡手中。
虽然胰腺没有感悟，可胰腺也属于普外，是在系统中点开的技能。虽然张凡胰腺手术做的少，可在系统连的缺不少。
精准的到，就如一个贪嘴的小孩子吃冰激凌一样，吃的是格外的漂亮，一点一滴都不会浪费，刀子就如同小孩子手里的冰激凌小勺一样，轻轻的在胰腺边缘剐蹭，像是没空刀挂过，但，刀锋上薄薄的一层变色透亮的组织，明确告诉众人，这一刀下去是刮了胰腺的。
观察室中，一般的财团老财主们，还看不出什么，可本庶佑他们已经看出来了。
“太厉害了，这个刀法太厉害了。”
华裔的私人医生都快哭了。他觉得张凡厉害，选了胰腺，可没想到张凡如此厉害。
“我犯错了，可以让警察来惩罚我啊。为什么派你来折磨我啊。这叫什么事情啊。”
这技术，他就算看了也学不会。这种才是真正折磨人的。
“他的手术做的怎么样？”土豪看不懂了。刀子划拉肚子，双手翻腾肠肠肚肚他就算不知道张凡要干什么，但是也知道张凡在干什么。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好像拿着刀子一下一下的在那里划拉空气。这它就不懂了。所以他就要询问。
自己的私人医生现在就是顾问，当然了询问的对象就是搞普外的华裔医生。
“好，做的好！”华裔医生后牙槽咬着花椒一样的说。
“和你比呢？”土豪问的一点都不含蓄。
“额，我，我主攻的方向不是胰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饭碗要碎了，但心中还是保留着一丝丝的侥幸，虽然已经怒火冲了天，可还是要咬着牙的给土豪解释这种无礼的问题。
“杨君，你要加油啊，我听说张桑是个骨科医生！”
土豪略带嘲讽的眼神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位私人医生。有时候有钱人说话，也相当的气人，虽然人家说的是实话，但听在耳朵里，觉得格外的别扭。
比如，我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有没有钱，反正也没有我钱多。
而这种级别的土豪，对于一般的私人医生，没有什么顾忌不顾忌的。在他的眼里，如果这位医生达不到他需要的水准，说抛弃就抛弃了。有钱还找不到服务？
……
手术室内，张凡拿着刀子如同削梨一样，一点一点的剐蹭着胰腺。肿瘤手术讲究一个彻底。就是医生眼见的肿瘤组织，能切多少就要切掉多少。所以，肿瘤手术往往在检查的时候医生会告诉患者：肿瘤不大，就是三四厘米。
然后等手术后，医生拿着一大坨，差不多有十来斤的肉，告诉患者家属。看，肿瘤切下来了。
家属都傻了，不就是三四厘米吗，这都快就十来斤了。
其实，肿瘤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如同墨汁滴在白色的宣纸上。仪器检查的时候只是能确定墨汁最多的地方，可这玩意早就延伸了一大片。而且，黑灰白的地方，医生不能确定到底属不属于肿瘤的地方，如果没有大的血管大的神经或者重要器官的时候。
往往都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这是大一点的器官，而小一点的器官呢。比如胰腺就是这样。这位患者的肿瘤在胰腺的尾巴上。
虽然张凡切了一大半的胰腺，可靠近胰体的部位，仍旧不能保证是不是已经被肿瘤感染了。这玩意拿什么仪器都无法检查出来。要不就等时间，要不就靠医生的经验。
所以，当靠近胰体的时候，张凡没有手软。按照他在系统中的做法。这种手术，一定要削萝卜一样，让胰腺中的导管出现明确正常的时候才要收刀。
本庶佑看着张凡的手术，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了。“我觉得，可以和这位张医生合作！而且还是深度合作。”
很多财阀一听，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有底了。本庶佑是谁？这老头现在虽然还没有登顶，但在丸子国医疗界比老浅名气大多了，当然了，这老头后来也没辜负丸子国的人民，在八年后，这家伙就因为癌症治疗法，获得了诺奖。
这个奖绝对很重，他不同于其他生物领域的医疗生理诺奖，他直接就提高了癌症治疗手段的一个段位。在顶级科学家中，丸子国真的可以嘲笑华国的。
当屠老太太获奖的时候都多大岁数了，还能再干几年，而人家丸子国五十来岁登顶的人太多太多了。在科研领域，五十来岁还是黄金期呢。
当本庶佑发话后，土豪这边的私人三人组傻眼了。“他不是骨科医生吗？”
“是啊！”棒子国的这位也纳闷了。
“我也不知道啊，没想到他竟然会做胰腺手术！”
华裔这位都快哭了。
“你们不知道吗？”三个人的聊天被去茶素国合作的一位博士听到了。京东大学、种水稻的大学，好多大学这次都带着在茶素合作的博士来观摩张凡的手术。
“知道什么？”私人三人组的丸子国医生问道。
“他虽然是骨科医生，可他是华国裘派的第三代弟子，裘派你们知道吗？”
这位博士大有一种给他们讲一讲的兴致。
这话一说，三个人相互看着，三人的眼睛中都能看到对方是傻子的表情。
选来选去，选了一个人家的当家看门的本事。
“他怎么会是裘派的弟子呢，他不就是个西北偏远地区的小学校毕业的吗？裘派弟子不是都在南方吗?”
华裔私人医生真的想哭。
当肿瘤被切下后，手术就快了很多，因为难点过去了。
“张院长，您的胰腺手术水平也很高啊。”助手笑着对张凡说了一句。
从上手术，几个人就没说过话，因为他们知道，张凡上了手术就如同一个暴君一样，他自己不说话，还不让别人说话。在茶素的半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张氏风格的手术气氛。
这个时候，手术快结束了，大家如同活了一样。
“呵呵，还不行！肝胆胰脾不分家，我师父还说过，让我在胰腺上多下点功夫。”
张凡谦虚的说着。
卢老当初看张凡没心在肝胆上做什么研究，就建议张凡朝着胰腺发展。可在茶素胰腺病人实在太少了，不是说西北人饮食习惯好，主要是茶素这边人口实在太少，这种疾病相对太少了。
“哦，呵呵！”京东的主任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
“张桑，辛苦了！”
下了手术，张凡陪着患者去重症ICU看着医生们对患者进行了术后恢复治疗后，就从ICU里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土豪带着一个老头找到了张凡。
“不辛苦，不辛苦，这有什么辛苦的。我在手术的时候，忽然觉得，您的那个碗挺好的！”
“额！”汗都下来了。没见过这么赤裸裸的医生。就算他的私人医生再怎么样，可也没这么光明大方，而且还一点点没有收敛的要法。
“呵呵，放心，您放心，等一会我就让人给您包装好送到酒店去。那么以后可以邀请您来丸子国……”
“其实，我这个人好说话，你不了解，等你了解了，就会发现我很好打交道的。这次的手术费呢就用你的那个碗顶了。我实在是忙啊，以后来东京不方便的。如果你实在想邀请我。
嗯，我觉得你的家的那个花瓶也不错！”
土豪觉得华国人太特么黑心了。
“这是我们国家的癌症方面的首席科学家，本庶佑先生，他想和您聊几句。”土豪赶紧打断了张凡的话。钱，他可以给，但收藏的那些东西，他实在舍不得啊。
战争年代，有人统计过，流出华国的古董，最好的一批全到了丸子国。他家的虽然算不上顶级古董，可也是次顶级的啊。比如那个碗，就是宋代御用的。而张凡所谓的那个花瓶，更是不一般了。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后悔带着张凡看他的收藏品了。他实在想不通，明明一个啥都不懂的医生，眼毒的竟然选了他收藏品中最贵的。
其实，张凡不知道那个贵，本着不吃亏的想法，他开口要的那个花瓶因为大，所以他觉得好歹大一点应该贵一点吧！
……
本庶佑微笑着看着张凡下刀子砍土豪。到了他这个级别，看透的东西就多了。在乎的东西也就不多了。
在他的眼里，这种级别的医生，要什么都不为过。
“张医生，您好！我是京都大学医学部的教授。”老头微微的鞠了一躬。
张凡赶紧回了一躬，说实话，从小的教育，让这么老的老头给他鞠躬，他受不住啊。
“您好，您好。”张凡不太了解这老头，因为这老头现在在丸子国也就是一个科学家。
就如同土豪一样，虽然都是土豪，可大家就熟悉首富而已，可首富以下的土豪，不是特别操心的人，谁求知道他是不是吃饭用金碗的。
“本庶佑先生是已经获得了金毛国科学院外籍院士的荣誉，而且还是京都医化学研究室的负责人，他目前和金毛国的学者共同研究负性肿瘤的治疗方法。”
京东大学的主任，也就是张凡这台手术的第一助手赶紧给张凡解释了一句。
和张凡在半年的合作当中，他也很迷惑，张凡的水平是实实在在的高，可这位好像就是个瘸子，临床方面超人一等，可在科研上说他是硕士水平，都好像有点抬举。
所以，有时候，这位主任也很迷惑，这是他天赋异禀呢，还是装猪吃虎？
张凡对于负性还是正性治疗，说实话他不知道。因为这个已经到了基因层面，他现在连科研门都还没进去呢，所以对于这种顶级的研究，一般不上心。
上心也没用，他弄不懂。系统目前临床方面的基础学科都还没全点开呢。
但，他知道一点，这老头牛逼，如果裘老是华国临床方面的神级存在，这老头估计在科研方面，就是丸子国顶级的存在。
“哎呀，哎呀，本老先生，幸会幸会啊。”张凡笑的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拉着老头的手，就像是小狼狗看到肉包子一样，一个劲的摇。
这老头也可爱，看到张凡如此热情，虽然有点不习惯，可仍旧让张凡拉着他的手摇。
“张桑，我想请您帮个忙。”
“您客气了，叫我小张就行了，您在科学界的地位，我给您当学生都不够资格，您太客气了，有事情您吩咐就行了。”
张凡笑的哪叫一个热情啊，站在一边的土豪都特么骂娘了。“老子几百万，几百万的送给你，你连个笑脸都没有！老子没牌面吗！”
京东大学的主任，这个时候看着张凡的笑脸，他想起来远在茶素的那个老太太。
这个笑脸他太熟悉了。
因为，在茶素，他们让老太太当驴使，不光上手术，进实验室，还要上门诊，还要带学生，甚至每一个去茶素国的丸子医生，都要定期讲课。
茶素的医疗水平，如果划归一个平均水平线的话，大约已经在省会顶级水平了。
这里面有张凡的功劳是摇人，他就如同秋日里的大菊花一样，盛开就好，然后拉着中庸的李存厚、青鸟的卢老、魔都的吴老、还有丸子国的医生来茶素就好。
剩下的事情就是欧阳的了，欧阳找着机会的让这些大佬在茶素上门诊。说实话，每当这种大佬的上门诊的时候，欧阳几乎都要停止一切的医院活动，然后让大批的年轻医生跟着这些大佬上门诊。
有时候，一个大佬上门，医生比患者都多。乌央乌央的一堆白大褂站在门诊房里面，有时候患者都担心的不敢进门诊了，这是干嘛呢！
说实话，能站在这种大佬身边学习人家的技术，实在是很宝贵的。往往有时候，大佬的一些小细节，就能让普通医生受益不少。
所以，张凡每当遇上一个顶级医疗学者的时候，就寻思着，这位是不是能拉到茶素去。
这次，张凡把注意打到了本庶佑的身上。他的心也够大的，老本在丸子国的级别现在虽然还没到顶峰，但依然是国宝级别的人物了，几乎可以用华国的吴老这个级别来对比了。
李存厚啊，京东普外的主任啊，这级别的医生在人家面前就和一个孩子一样。
“我可出不起古董来邀请您的！”老头笑着和张凡说。
“您看您说的，咱们医生之间还能谈这个？您也太瞧不起人了。”张凡相当大度的说道，黑脸一点都不红，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一样。
反正张凡是一点都没觉得尴尬，这脸皮已经让欧阳给练出来了，有时候人啊，有个好师父真的很重要！
老头邀请着张凡去了顺天堂的一个小会议室。
……
“你去和他谈，我需要他定期来东京复查我的孩子。一次一百万，人民币。”土豪觉得自己是外行人，和张凡谈起来太吃亏了。所以本着废物再利用的想法，直接让他的华裔私人医生去谈。
华裔医生这次是真哭了！他真的想说：我能不能不去。可看着土豪铁青的面孔，他觉得自己还是去的好。
“怎么样，评估的情况如何。”财阀们也在开会。
“经过评估，我认为，我们应该加大和茶素市人民医院的合作，不过目前我们有点被动。
因为现在的合作方式对于我们来说，十分的不利。所有的主动权都在茶素手里，我们单纯而被动的出资，这种情况不利于我们。如果要加深合作，就必须让茶素放弃一些权力。”
专门负责投资的医疗专业人士给财阀们开始解释。
“茶素市人民医院的两位负责人太强势了。”去丸子国主导合作的京东主任，摸着额头相当难过的对会场的说道。
这半年，他算是领教了欧阳和张凡的本事了。好吃好喝，供着你，甚至把政府招待领导的房间都成了这些专家的常住房，可说实话，他真的没这么忙过。
“我们可以追资，甚至可以援建，但必须要掌握一部分的权利，事不宜迟，这次张院长回国的时候，我建议派遣一个专业的谈判队伍。茶素市医院，目前也到了瓶颈，他们的基础建设，甚至一些科室的设备都需要更新换代。
而他们所在的城市，绝对支撑不起这个经费。这就是他们的缺点。没有先进的设备，没有雄厚的资金，他们是留不住人才的。我们甚至可以从这一点出发，咬死这一点，他们绝对会放手的。”
丸子国的人也不傻，看出了茶素医院目前的短板。
“可以不可以让张院长来我们国家呢？”其中一个财阀问道。
“这个比较困难，华国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有机会就会跑出来的时代，而且这一代的人自豪自信感更强。”
“可以试一试。”资本家就是资本家，他们觉得能用最少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利益是必须去试一试的。
……
“我的研究目前进入了临床试验阶段，科室人体活体试验和动物活体试验差别太大太大了，我们现在的药物往往达不到精准的送达，所以实验数据不是很好。我觉得您可以试一试，比如靶器官的药物输送，而且每一次的都是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定量的输送，这对手术技术的要求太高了。我希望您可以参与进来。”
老头给张凡解释了半个多小时的研究目的。
说实话，从头到尾，张凡听得是雾里水里的，实在太难理解了，从大分子药物的制造，到分子水平的评估。这玩意太鸡儿难理解了。医学生上学的时候，都怕考一个学科，不是内科学，也不是外科学。
而是生物化学，就如同大家说的一样，生化就特么是神话！
好在最后的时候张凡听懂了。他们需要一个高手，把他们的药物精准的送到靶器官。而且每一次的误差不能打。
也就是所谓的定时定量定点。因为这玩意，有时候实验性质的药物，原本人体就有差异，然后再来个地点药量的误差，导致效果的误差，然后放大到数据的误差，就直接没办法找出真正需要的数据。
所以，老头现在也被实验数据卡的不上不下的。
这次的观摩手术，他觉得张凡或许能达到要求。所以老头很客气。
张凡想了想，这种级别的试验，他想不想参加，肯定想参加。但是，他不想来丸子国。
“太好了，这个试验太好了，我认为，这个试验绝对是跨时代的试验！绝对能提高患者的生存率。”张凡好像听懂了一样的，给老头说的是相当的兴奋。
老头也高兴的点着头。
“可是，我是华国的官员！您知道吧，我出国实在不方便啊，这一次都是特例，如果频繁出国这就有点难了。你也知道我还是一个医院院长。我的工作真的很忙。
我们在茶素已经建立了国家级别的实验室，特别是层流级别的无菌实验室已经可以说是亚洲顶级的了。而且，特种骨科医院已经给我们送了好几台最先进的MRI，这个仪器在肿瘤的分层方面绝对是最好的……”
张凡这一点好，欧阳教过他，谈判其实和打仗一样，千万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他打他的，你打你的，这是最好的。
所以，张凡开始显摆了。
“而且，我的老师你知道吗。是华国最厉害的普外医生，还是普外协会的最高领导，只要我们需要，有成千上万最顶级的普外医生参与到我们的试验当中。
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有一百个我这样水平的医生，您的实验进度会不会大幅的提高呢！”
老头觉得张凡把他当傻子了！一百个？这是大白菜吗？
张凡看着老头一副好像受了惊的表情，心里嘀咕：“这老小子这么没见识？难道被茶素市医院的规模给吓着了？也算是院士级别的人物了，怎么这么没见识呢！”
张凡略微的夸大了一番茶素的规模，说好听的点是号称，说不好听点就是吹牛逼。特种骨科医院的确已经和茶素开展合作了，可顶级设备才从金毛国出发，据说为这个事情，斯坦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金毛国好多官员反对这种高端设备出口给华国。
因为的拷贝技能太强大了，满工业点齐的天赋下，虽然做不到最好，但照猫画虎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骨研所都盖到三层高了，设备才出发。
至于实验室，就不好说了。设备单一，张凡目前是做什么的时候才想着买什么，所以里面的东西就如农村小卖铺一样，可以看到华子，但看不到芙蓉王，顶端的有，然后直接就到了低端，中端没有！
老头看着张凡，微微开合的嘴唇，终于说了一句：“你和你师父不太像！”
老头惊没惊真不知道，张凡是真受惊了！
这叫什么事啊，我吃点亏都不嫌弃你老，想和你平辈交往，没想到你竟然偷摸的像沾我便宜！
虽然医生不是旧时文人，但也好歹算是文化人，而且到了人家这个级别也是想到傲气的。能从嘴里说出像不像的话，这绝对和自家师父关系不一般。他们这个级别，有时候为了避嫌，甚至明明知道，可嘴上却说不了解。
就如同当年老周骂人一样，远看像啥，进看像啥的，骨子里面带的都是瞧不上和不服气的。
“额，您和我师父熟悉？”张凡真想听对方说不熟悉，要是真熟悉，他刀都举起来了，还真不好意思砍下来的。
“昭和47年，我当时在金毛的NIH（金毛国分子遗传研究）当客座研究员，你师父卢老当时在肝病部当研究员。都是亚洲人，当年在欧罗巴的地界，我们两个也可以算是老乡了，所以关系还不错，想一想这一晃都多少年了，他的学生现在都成了专家！”
老头回忆一样，慢慢的说着。
张凡看着老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老头鸡贼。“便宜沾不上了！”说实话，张凡现在对茶素医院的情况说满意，其实也不满意。
茶素医院现在的状况就是，没钱了，大家等着张凡出门去找个土豪宰一下，宰完了回家过年，要是找不到土豪，医院的各项研究就会像是吃了迟缓药剂一样，慢慢的向前爬行。
这就是因为在高端领域，茶素医院可以说是空白的。赵燕芳和几个后来加入的博士，就算浑身是铁可又能打几个钉呢。所以对于这种极具缺乏高端带头人的情况，张凡是真着急。
看到老头，张凡真的是一手刀，一手锄头。要是挖不动，他就给放血。反正左右都要拿点好处。结果，现在没辙。
想一想就明白的很，张凡要是把卢老头从青鸟挖到茶素，其他不说，估计青鸟方面的政府都会把张凡拉到黑名单，以后去青鸟飞机票都不给他出了。
这么一想，张凡也没了和老头寒暄的兴致了。和一糟老头子有什么可聊的。说的还听不懂！
“哦，真好！”张凡开始敷衍了。
老头还没察觉出来。
“其实，当年你师父的手术我也见过，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刀法的精准绝对没有你的高。就算现在我很久很久没见过你师父了，但我想在手术操作这一方面，你应该是青出于蓝的。
我现在的研究，你有没有兴趣来试一试。如果研究成果比较好，可能有大概率冲诺的可能。”
“吹，你就可劲的吹。这家伙就是一江湖骗子！”
医生有没有获得诺奖的，有，可不多，就不多的这几个，除了早年发明K式手术手法的瑞典医生K以外，其他几乎要不是靠着生理学，要不靠着生物学。纯靠临床治疗几乎没有。老K的手法其实按照现在医生来看，其实也不难，就是从侧面分离十二指肠和胰腺。而且这老家是1909年获的，都差点是十九世纪的事情了。
到了现代，你说生物学家获个医学诺贝尔大家相信，你说化学家火哥诺贝尔大家也相信，你要说一个临床医生获个诺贝尔，大家都不相信。因为人体都被翻烂了的时代，想找个大点的发明发现，估计是不可能了。
能指望上的也估计就剩神经科了。
老头给张凡说了半天，其实张凡没听懂。老头研究的是肿瘤，其实研发的是药物，张凡当成老头主业是肿瘤了。
“哦，肿瘤啊，我对科研不太感兴趣！”张凡没甚耐心了。沾不上便宜，有耐心就怪了。
“呵呵，我可以邀请您去看看我的实验室。”老头不放弃。他也挺纳闷，不是应该放出卢老关系就更进一步了吗，怎么这小子好像忽然一下拒人千里之外了。
不过，他觉得，让小伙子看看实验室说不定他就如同其他的青年俊才一样，不说见佛就拜吧，总是没办法拒绝他的邀请。
“不方便吧！”张凡觉得这样拒绝够明显了吧。你当医生的总归能听得懂吧。
在医疗上，有很多黑话。其实也不是黑话，就是在特殊情况的时候，医生与医生之间的说话，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一个医生接待了一位患者，然后这个上级医生给下级医生说道：“这是王老板，人脉广，生意做的大。”然后，下级医生明白的点了点头。患者也高兴，嘿！这医生夸我呢。让下级医生照顾我呢。
其实，不是上级医生让下级医生去舔一舔的。而是告诉下级医生，这家伙艾滋病毒必须检查。
还有，正儿八经需要照顾的病号，往往上级医生会这样说，九号床该怎么就怎么。下级医生要真当真了，哪完了，第二天上级医生来劈头盖脸的就要提问你。一旦回答不上来，就……
该怎么就怎么，其实说的就是这人照顾着一点。
比如，这人是老师，这人家属是警察，这人哥哥是咱同行。上级医生当着患者的面好像再和患者套近乎，其实不是，这是告诉下级医生说话的时候注意着点，别没事找事的去胡说。
“方便，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老头很热情，打定主意想要拉张凡。
张凡想了想，得，说实话吧。
“主要是我研究的项目比较多，时间上很紧张，就是看了您的实验室，我也没时间啊！”
“额！”老头一听，这小伙子怎么一会一会的。
你都有时间给土豪做手术，为什么没时间来我实验室呢。难道是钱的问题？不应该啊，卢老的徒弟应该不会是对钱这么看重的人吧，对一定是。
老头按着他自己的人生观然后觉得张凡也应该是这样的，不然光靠天赋也未必能达到如此高的手术水平啊。
张凡要是知道老头这想法，绝对要鄙视他，你多大了，我多大了。你吃啥啥吃不动，我吃啥啥都香的年纪能和你比吗！
和老头谈了半天，开头两人都高兴，谈完了两人都不满意。
张凡刚出门没多久，师父电话就来了。
“听说本庶佑教授邀请你了？”
张凡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看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告状倒是挺利索的。”
“是啊，小老头是邀请我了，不过您放心，我不是翻墙叛门的人！”
“呵呵！我倒是想让你去，人家也要看上你！”张凡一句话，把老头给说笑了。
卢老多少学生，哪有像他的，张嘴就胡说。
“我也看不上他啊，张嘴就说他能冲诺奖！”张凡拿着电话继续黑老头。
“哎！人家说不定真行！”卢老叹了一口气。在卢老的这一级别，说实话，说手术，老头做不过师哥，说科研，可离诺奖还真有一大段距离。所以对于当年的熟人，也相当的感慨。
“真的？”
“嗯，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是真有时间，其实参与参与，也算是长点见识。”
“您说，我邀请这老头去茶素，您说可能不。”张凡心热了。
“你可真敢想！”老头虽然这么说，但是仍旧给张凡说道：“客座教授之类的当时也不是不行，可你茶素学院只有个动物临床学，你总不能让人家去给动物临床学当教授吧！”
“哦！”张凡心里真的痒痒。
“本庶佑教授在肿瘤学上的造诣相当高，我建议你挤出时间学习学习。”老头也知道张凡现在忙。但是他觉得，什么常务院长，这都是虚的，去学学高端的科研才是正事。
挂了电话，张凡心里琢磨，不试一试谁知道行不行呢？
在张凡琢磨老本的时候，丸子国这边的研究会议也开完了。丸子国的财阀和各大高校决定和茶素市医院开展深度合作。
……
“手术做完了？”回到酒店，邵华和静姝脸上蒙着丸子国的面膜，躺在床上聊天呢。
“做完了，你们这是组团美容呢啊！东西收拾好了吗？”张凡乐呵呵说了一句。
“收拾好了，刚有人来送了个礼物，我打开一看，土豪收藏的碗怎么送来了？”
“嗯？花瓶没送来？”张凡纳闷。
“花瓶倒是没有，不过送礼的人说了，你回来让翻译联系一下。”
张凡哦了一声后，拿着送来的碗仔细的看。他不是在欣赏，他的水平欣赏不来。他是看这玩意会不会被掉包，虽然他看不出这玩意有多好，可当时在土豪家的时候，这个碗的裂纹他是记得死死的。
能让人上瘾的东西特别多，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说明，人这玩意经不起诱惑。比如强烈致瘾的有各种各样的毒（a）品，略微次一点，比如香烟，酒精。
特别是酒精，好多人觉得国家不让生产贩卖高度酒，是怕大家都喝醉了，是让大家多喝几瓶低度酒，多花点钱，其实国家不是怕你喝醉了，是怕你上瘾。酒精度数越高，就越容易上瘾。
重度酒精依赖者往往不比毒（a）品依赖者的症状轻微多少，往往多年的酒拉拉，不喝酒的时候，手抖的就像是帕金森，没喝酒反倒像是醉了一样，一口酒下去，好嘛，活了。手也不抖了，然后说话也清晰了，走路也走的直溜了。
抽烟就不用说了。估计很多烟瘾患者会有在某个深夜的时候，或者囊中无金的时候，都有趴在地下满屋子寻烟头的经历。
再次一级的，比如吃甜食，吃辣椒，这都是能上瘾的。有些人几天不吃火锅，好像人生都没有了意义，这个时候得注意了，你或者不是馋火锅，而是馋辣椒了。
而对于收藏其实也一样，有的人收藏就彻底是上瘾的程度。比如丸子国的这位土豪就是，上瘾的程度相当的重。送给张凡的瓷器碗，说实话，肉都疼。要不是儿子生病，送你古董？开玩笑！
其实他不了解张凡，如果给钞票或许比送古董更让张凡高兴。
张凡还要他的花瓶，真是要了命了。所以，本着废物再利用的想法，华裔私人医生被他当成了说客派着找张凡来了。
他就一句话，用钱行不行，别惦记我花瓶了。
华裔医生就倒了霉了，他真的想对土豪说一句，老子是丸子国的人，老子不干了！可想想两个儿子高昂的大学学费，再想想小媳妇，他这话说不出口。
拿了人家的东西，张凡得见见人家的人。翻译联系过后，一看，呵呵饭友！什么是前倨后恭，这就是。华裔医生相当客气，客气的都让张凡觉得这人忽然一下还了性子。
当初见面的时候，这人头颅好像斜向上45°，看张凡的时候都好像是用眼角一样，可现在，标准的丸子式鞠躬，是那么的有礼，比小丸子还要小丸子。
而且看向张凡的眼神，就真的想传说中的那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张凡真想说一句：哟，你原来已经学会了丸子国的礼仪啊。
不过好在张凡也不是哪样的人。
“怎么？有事？要带我亲自去拿花瓶？”当然了嘲讽是不可能嘲讽了，不过问问花瓶的去处还是一定会的。如果土豪不想让张凡再看他儿子，碗是绝对不会送来的，现在碗来了，那么花瓶应该也就不远了。
华裔医生后牙槽都咬碎了，原本心里的那一点点期盼让张凡这话所的稀里哗啦，当张凡展现了技术后，他觉得张凡是高人，高人就应该有高人的风范和气度，结果这世上果然还是骗人的！
人和人怎么就这么难打交道呢，难道华国已经让新一代的年轻人全都朝钱看了吗？难道华国人已经忘记了温顺恭良吗？
不过就算肚子里面多生气，脸上还是要保持着风度和气度，不是他素质高，他是怕张凡转身走。
“张桑，请您接受我的敬意！”说完，又来了一鞠躬。
“行了，行了。有话说话，咱不行这个。”张凡其实没说完，让对方这么躬来躬去的，他觉得自己真的像是黑白相片被挂墙上了一样。
张凡看着他真的想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果当初你稍微和蔼一点，以至于今天老子这样对你吗。怎么说你也是从华国来，不讲相亲相爱，最起码也是同根同源不是！老子会无缘无故难为你？
当年收复茶素的老左就说过这么一句话，卑贱时锋芒毕露，富贵时谨小慎微。可世上多的是自卑谨慎的奋斗者，多的是狂妄自大的得势小人。看着他的时候，张凡就想起刚毕业的时候看过的一部谍战片潜伏，当时给他震撼的一幕不是羡慕老余真睡了翠屏，而是当陆桥山落难的时候，老余的哪惊天一捞。
华国人讲究的追高踩低，可当时的那一幕给张凡了真正的震撼。
“我就不请你上房间了，大厅角落有个咖啡吧，我们过去说吧。我下来的匆忙，忘带钱包了。”
“额，我带了，我带了，我请，我请您！”华裔的医生诧异的看着张凡，他真的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抠的人。按说张凡这种级别的医生，应该不缺钱了啊，可这位真特么是个严监生啊。
其实，他哪里懂得一个身背房贷的医生是有多么的可怕，没收他聊天费，都已经是相当的肉疼了。
点了一杯所谓的卡布奇诺，张凡搅动着咖啡。张凡对于生活的品质好像和他父辈的人一样，不像是改开后的人。比如茶饮，他自从第一次在巴图的办公室喝了一口铁观音后，再也不喝其他的饮料。他觉得这个是最好的。
至于咖啡，放糖了，他觉得太甜，不放糖他又觉得太苦。
虽然现在依然走上了领导岗位，可除了好吃一点，其他几乎没有怎么变过，追赶时髦，说实话要不是邵华压着他，他理发都能在医院剃头的师傅那解决了。
或许这种固执或者是乏味的性格，才能让他在系统里一遍又一遍的刷手术吧。
“张桑，其实按您的水平，在华国呆着，只会是浪费。毕竟华国还是很穷困的。您可以来丸子国，甚至可以去金毛国。就说丸子国，您来了，一定会被尊为上宾的。这里空气好，环境好，抬头有富士山，低头有满山的樱花。而且生命质量也很高！”
华裔医生看着张凡，他笑着说道。虽然觉得张凡年轻的让他不忿，但技术就是技术，这玩意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所以，他把他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他有张凡的技术，或许就去了金毛国吧。
说实话，张凡要不是为了花瓶，他真不想和这个家伙说话，这玩意估计就没受到过一点点的爱国教育。
“呵呵，你不是也说了吗，上宾也是宾啊。哪有当主人来的自在，至于你说的环境，呵呵！不说华国其他地方，就说说我茶素，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想看森林有原森林。想看草原有比你丸子国小不了多少的大草原。想看湖泊有赛里木。我为什么要去其他国家！”
张凡开始不耐烦了。
“说着说着，为什么要骂人呢！”华裔医生脸上的肌肉跳了跳。但还是装着没听懂。不过他也看出张凡的不耐烦了。
“张桑，其实我是来给您送钱的。”
“哦！”张凡终于提起了兴趣。
“只要您愿意，每一次来丸子国可以给您三十万。社长已经答应了。”其实人家社长说的是一百万，他本着给主子省钱的想法，直接定了三十万。
“哦？”张凡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花瓶不给了？”张凡还是没忘记花瓶。
不是他多喜欢古董，而是他觉得，这古董估计比三十万值钱，反正花瓶也是华国的，咱也是算是报了国仇了。
“其实，古董没有那么好。”华裔医生掩饰的说着，眼睛都不敢看张凡。
“他一个奸商懂什么，古董就应该让懂的人收藏！”嗯，张凡忽然成了古玩大家！
说完，张凡彻底没了耐心。
华国的医疗，主体医疗是非盈利的，如果说对方是个华国人，张凡这么开口闭口的要人家心头肉，这正是把法律当儿戏了。可这个非盈利不包括外国人！
张凡也没那么大的爱心去拯救全世界。
他就单纯的觉得花瓶比三十万贵，华裔医生也是搬起石头砸了脚了。要是见到张凡，直接开口一百万，张凡绝对不就会说什么花瓶不花瓶了。
“张桑，张桑！”叫爷爷也不行了，你都是外国人了，张凡下了手术也有点乏了，和这个二鬼子没啥聊的。头都不回的走了。
……
“什么，必须要花瓶？八嘎！加钱不行吗？”土豪都快疯了，他打定主意了，以后再也不会显摆自己的收藏了。眼泪汪汪的摸着花瓶，一边想想儿子，一边摸摸花瓶。一边想想儿子，一边又摸摸花瓶。
最终花瓶还是托人送给了张凡。
“你要这么多瓶瓶罐罐的干什么。拿都不好拿。”邵华看着半人高的花瓶头都大了。这东西实在是不好携带啊。
“你懂什么，这是文化，你知道什么啊！”张凡看着半人高的花瓶，其实也头疼还有点肉疼，他略微有点后悔，没相当土豪竟然没加价，真把花瓶送来了。
真特么炒股炒成了股东，当然了现在张凡嘴要硬，也只剩下嘴硬了。
邵华和静姝两个人，围着花瓶一圈一圈的转。
“嫂子，这个放家里我觉得会落灰尘，你看，这里面多深啊！”
……
回程，来的时候张凡是一家人，回程的时候人家财团直接派了一架客机直飞茶素，当然了，这里面不是为了专门送张凡，虽然人家说专门送张凡，其实是因为谈判团队。
这一次财团派了差不多五六十人的专业谈判团队，从医疗到科研，从法律到会计，直接把大飞机都快坐满了。
“回来了？你们张院回来了，快，快，快，准备一下，准备一下。你们张院带了五六十人来茶素，这都是来送钱的，一定要招待好，一定要招待好！
我现在就去政府，这么大的事情。”欧阳兴奋的脸都带了胭脂红了。
茶素政府是真不知道，可外交部已经通知了鸟市政府。丸子国的大型医疗谈判团队开往茶素！
张凡坐的飞机还没起飞，茶素甚至边疆政府都惊动了。如果说羊城羊交会能吸引全世界的目光，那么边疆鸟市的鸟交会只能吸引一群卖地毯的卖锡瓶斯坦人，再加上卖点矿石和巧克力的老毛子。
有时候，高新企业真想把工厂搬到大西北来，可惜这里留不住太多的人才，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而这一次，就不同了，丸子国的各大顶级高校和医药顶级企业组团来茶素，开玩笑，这太吓人了。
就如同忽然有一天中庸联合水木再拉着三马到一个国家贫困小县城投资，县级的领导估计都兴奋而担心的睡不着了，深怕第二天醒来以后，这个事情变成了一个谣言。
“快，组织评估团，赶在丸子国的团队来茶素之前，对茶素市人民医院做出评估，如果达到标准，我觉得茶素医院应该升一级，省管吧。我们要是动作慢一点，卫生部的过来弄成部管，就没我们啥事情了。”
领导一句话，鸟市财政厅的科教文卫科的科长这是财神爷，专门负责拨款的、卫生厅直接来了最大的领导，因为医院，特别是高官医院的评定必须由卫生部来评定，可鸟市深怕茶素市医院一下变成了卫生部直辖的就凉凉，所以他们准备只要符合条件然后就来个先投资再申请，就如同先上车再补票一样。
卫生部真要直辖，肯定是官司有的打了。一辆辆大牛头车队，从鸟市出发直奔茶素。
……
当然了，鸟市没想着通知卫生部，肯定也不会通知茶素政府。茶素政府这边，上下一片喜气洋洋。特别是茶素老大，这是赤裸裸的政绩啊，开天辟地的茶素有如此规模如此等级的投资团来茶素，他没骄傲都已经很有水准了。
也会有人说，这是人家茶素市医院自己努力的，和你有毛关系啊。但这个时候，人家就有话说了。“我给茶素市人民医院最大的主动权，没有我这种开明的执政方式，怎么会有茶素人民医院如此活跃的科研气氛呢？隔壁油城比我们富，他们医院都快被我们兼并了！”
不过相对来说，主管卫生的领导肚子里就稍微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舒服，怎么说呢，名义上，他是茶素市人民医院的上级主管领导，可事实上，因为茶素老大的放纵，他一对茶素市人民医院的财政没有主导权，二对人事权就更没办法发言了。
欧阳刚上任的时代，弄个本科生进茶素医院，还是可以的，等到了欧阳站稳脚跟直至张凡成为法人后，别说进个人了，就连承包个食堂都费事。虽然目前茶素市医院是成功了，他也有功劳，可感觉好像有那么一点，被强上的感觉，你动不动的，人家都自己动了。
……
市区里面就如同遭了贼一样，沿街的破房子能拆的拆，拆不了的刷上大白粉，街道上，大冬天的原本花园里全是雪，为了体现茶素人民物质与文明的双增高，突击弄个大型冰雕。
说实话，体制内的公务员们都快骂街了，对于普通公务员，丸子国来不来老板，和他们关系不大，可现在周末没有了不说，还要加班，寒天冻地的还要拿着湿抹布去擦公路中间的铁栏杆。
当然了高兴的也有，据说一个专门搞冰雕的艺术公司的老板是笑疯了。这个边疆和东三市不太一样，东三市年年弄冰雕，这估计有历史因素，茶素这边不行这玩意。
艺术公司的老板都快想着要撤摊子走了，结果没想到，生意眼看着要黄了，结果，天上掉馅饼，一下吃撑了。
张凡的飞机上，邵华翻着白眼，如果没有静姝或者没有父母，其实邵华也不会这样，可现在不行了，小姑子坐在一边努力的装着不笑，可脸上还未完全脱去婴儿肥的脸蛋，肉肉都在抖。
因为张凡坐在头等舱的位置上，躺是不可能躺+的，他扶着花瓶呢。而邵华，如同端了一个什么宝贝一样，双手端着瓷碗。
原本这玩意要托运，结果机场不干，幸亏是专机，也就勉强同意了上飞机。上了飞机张凡没辙了，如同门神拄着青铜杵一样，她像十月怀胎的大肚婆拢着肚子一样。
“你别笑，这是宝贝，等回到华国，我把这个玩意卖了。你就眼馋吧！”张凡对着静姝说。
“嘿嘿，累吗？”
“累，来替哥扶一会。要真卖上好价格了，哥给你买个……”
“我帮嫂子！”
“行了，你帮你哥扶一会吧，我倒是不累。”虽然翻着白眼皮，可内心里还是心疼老公的。
静姝皱着小鼻子的帮张凡扶花瓶了。
其实张凡心里也没底，因为这玩意值钱不值钱的先不说，就怕这玩意是华国国内高人上周才烧出来的。就和早些年茶素做贸易出口的人糊弄老毛子一样，华国是有高人的。
本着拿回去也能当个家什的想法，张凡算咬着牙扶了好几个小时。说实话张凡心里有点后悔了，后悔没拿三十万，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淹死的孩子才是最听话的。
……
“我不服！”茶素老大都快气疯了，自己如同老母鸡一样孵了快两年的鸡蛋，眼看着小鸡就要出来了，这可得好，上级领导摘桃子来了。
“同志哥，为了边疆的发展，该牺牲的时候还是要牺牲的。”带队的领导是边疆肠胃，比茶素老大高一级。好言好语的劝说着，他也知道，这次边疆政府做的略有点粗糙，可时间不等人，他不粗糙，卫生部可不等他的。
“这是我们三十万茶素人民共同奋斗出来的，不能说拿走就拿走！”茶素老大都快疯了。
“XXX同志，请你注意你的情绪，请你注意你的态度。我们难道拿走茶素医院是搬离茶素了吗？”领导也生气了。“我们是为了加速茶素市医院的发展。你如同抱个金鸡蛋一样，别人看一眼，你都急眼。
可这样对茶素医院的发展真的好吗？安于一隅，财政补贴不够。你这是犯罪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对茶素市医院，对茶素人民的不负责任。你好歹也是受了几十年当课教育的干部，也是当花费了无数心血教育培养出来的干部。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山头主义！”
“我想不通！我们整个班子都想不通。”
当然了，上级领导不会告诉他，他们害怕被卫生部拿走。
“想不通也要执行，想不通慢慢想，现在以最快速度带领评估团队开始评估。这不是和你商量，这是命令！”
“是！”
茶素老大万分不愿意的带队进入了茶素市医院。
“就不能再抗一抗吗？”主管茶素文教卫生的领导都傻了！
如果是按照往日里，下属提出这种问题，不说批评最少也要说教一下的。可今天两人的心情都不好。怎么说呢，茶素政府领导，特别老大和主管卫生的领导，现在就如同一夜睡醒来，长子要当首富了，结果忽然做了一下DNA，发现不是亲生的。
这种感觉很特殊，虽然还在眼前，可心里已然出现了一层隔着的膜。就算主管卫生的领导其实也一样。以前的时候觉得欧阳跋扈，张凡惹不起，好像弄的他很委屈，明明是上级可就是上不了客厅的童养媳一样。茶素做年初计划都是通报一下，绝对不会向他请示。
可忽然一下，以后这个医院不归自己业务管束了，现在他真的觉得，欧阳跋扈就跋扈，张凡惹不起就惹不起。可实打实的成绩是有的。名义上还是自己负责的，可现在真的是鸡飞了蛋碎了。
听着下属差不多都是祈求的语气，他也不忍心批评了，“组织的意志还是要体现的。就算以后属于省管了，但毕竟医院还是在茶素的。这次评估我们还是要努力一点，毕竟一个地区出现省管医院，我们也是有功劳的有面子的。”
主管卫生的领导听着，也只能点点头了。两人感慨而枉然的望着窗外忙忙碌碌的环卫工人们，茶素老大忽然说道：“既然是茶素医院无法避免的升格，我们作为前领导，还是要大度的，以前欠的款项，该补的给人家补上。
欧阳和张凡虽然，虽然在工作上比较较真，但我们不能小气！”老大估计要说强势或者什么不好的词语，可临了还是换了词语。
“他们不缺……”以前压着拨款主要是茶素医院很富裕，当然了这是对于茶素其他企事业单位来说的。二呢就是主管卫生的领导和欧阳在顶牛。虽然嘴上说不给，其实老高天天在政府坐班当讨款专员，可一个月其实还是能要回来一些的。就如同挤牙膏一样，虽然给的慢，只要时间长，终归是能要来的。
可现在，说实话，主管卫生的领导真不想掏钱了。
“缺不缺，咱们欠人家的还是要给的，不要因为一点点专项款，弄的我们最后连点香火情都没有了。”
“好吧。”
“还有，让欧阳从卫生局回医院吧。老太太一辈子在医院，这要是升格了，她的年纪就没办法兼职了，我估计大概率的会让她直接离开医院。趁着上级还没注意，先把欧阳推回医院。”
“张凡已经是法人了，现在让欧阳回去……这个民意测评也来不及啊。”
“业务领导不变，院长仍旧是张凡，让欧阳当书记，让她和张凡搭班子。让任书记兼职卫生局书记和医院的纪委。任丽医生是边疆心内科的著名专家，上级不会让她专职行政的。要快，欧阳是不是在医院坐班呢。”
“嗯，张凡在的时候欧阳一般在卫生局，张凡出外欧阳就回归医院坐班，两人如同看家……一样，轮换着看医院，像是怕我们偷了医院的什么东西一样！”主管卫生的领导真不忿，给这两个人当上级，真特么憋屈。
茶素老大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心里微微一叹：“格局不够啊！”
“行了，这个事情还是高兴的。见到欧阳后，先给钱，把欠医院的款项全给那个财迷老太太。然后我们再和她谈人事变化。她估计舍不得放弃到手的钱，大概率的会同意！只要她配合，张凡就会配合，只要张凡配合，就算上级不乐意，也得闷声吃亏，然后这事情就迎刃解决了。”
主管卫生的领导如同小迷妹看偶像一样，眼睛都直了，是不是装的不好说，但他算是真的佩服自己的班长。“哎，务虚的领导和我务实的就是不一样啊！”
虽然上级拿走了医院，可医院的领导上级真没办法动，欧阳年岁大了，不可能再成为省管干部，而且，欧阳在市医院的名望，上级也不可能咬着牙的强行换人。
至于任丽一旦兼职茶素卫生局的书记，虽然实际上没啥权利，可名义上是提升了半格，上级也不会再提，因为不符合干部提拔的时间条例。而张凡现在已经是正处了，也是才提拔的，再提拔好像也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院长这个位置，只能是张凡的。
所以，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医院名义上成了省管，可主要领导全是市管，以后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近几年，省里是暂时没办法的。毕竟茶素也是副省级单位。
这一弄，虽然面子没了，可里子有啊，好处还是在的啊，医院你拿走，主要的人事还是我茶素说了算的！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好像就特么自己吃亏了。
情势比人强，只能这样了。
……
欧阳现在都忙疯了。
“枯枝烂叶的快点收拾干净。什么人手不够，你够笨的，请物业公司啊，一个不够请两个，两个不够就继续请，必须让医院焕然一新。还有，你给外科的那帮粗老爷们说清楚，白大褂给我洗干净一点，不行就穿上新的，一天天的白大褂上星星点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猪的厨子呢。”挂了老陈的电话。
然后又给总护办打电话。
“你现在也别在办公室了，赶紧下科室，让男医生们把领带都给我打起来，让女医生女护士们给我把淡妆画起来。告诉你手里的小姑娘们，谁要是给我弄个大红唇大黑眼圈的，给我小心一点。你负责医院的上上下下的精气神，一定一定要有朝气。懂了没有？
让总务处的把库房打开，上上下下的都把新白大褂穿上。墙上挂的发黄的老照片，老简介，全换了，换成我们这几年做出来的成绩。什么？不够，哪就把这几年换的仪器介绍给挂起来，什么贵挂什么，什么先进给我挂什么。
记住，这几天在医院角落里放的什么药贩子器械贩子的软广告给我全收拾了。”
“好的，欧院，我现在就去。”总护士长带着手下已经脱离临床的几个护士长开始各个科室巡查了。
挂了电话，觉得不放心。然后又给老陈打电话。
“让老高，老居，任书记全部下科室，老高坐班外科，老居坐班妇科儿科皮肤科……然任书记坐班内科。你负责好医技科室，必须确定给我盯的紧紧的，千万不能大意。以后是吃大餐还是喝西北风就这几天，千万不能掉链子。通知下去，谁砸医院的饭碗，我就砸谁的饭碗。”
整个医院如同要打仗一样，上上下下大气都不敢喘。
都知道丸子国要来谈判，要带来很多资金。
急诊中心，薛飞把急诊手术车，急诊120指挥着挺的齐刷刷的，就如同列队一样。
妇产科，吕淑颜带着年轻医生们收拾着办公室。原本四处摆放的病例也规制清楚了，原本椅子上挂的下班医生的白大褂也收拾起来了。原本枯燥的办公室，也摆放了点绿植。
这样的情景在茶素各个科室进行着。而且最明显的是，医生们都把自己的各种厚厚的书籍拿了出来，这种书籍大家都是自己看，自己锁的，这次为了彰显医院的学习精神，全都拿出来放在了明面上。
手术室的护士长，“头发，给我塞进去，给你的网套呢，丢了？你是不想干了吧，跑步，给你三分钟，把你头发给我收拾清楚。怎么当的手术室护士。”
就两三根头发都让护士长给发现了，小护士快步的跑去收拾了。
老高在各个外科转悠，“你小子又偷着抽烟，快灭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
老居在小科室，“态度好一点，不会笑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演示一下。和蔼，可亲，懂不懂！”
任丽在内科，“你的抗生素用的高了，你的检查不全，怎么不分析异常的体征呢？”
各人有各人的领导方式，但大家都看出来，医院的领导们都很重视。
欧阳挂了电话，在办公室里面如同磨磨的毛驴一样，转着圈的走，脑子里面一遍一遍过医院需要注意的事项。
冬日的暖阳从窗户中透过，窗台上的仙人球都好似有了点精神。
“院长，领导来了！”保卫科的主任第一时间给欧阳通知了。
“都火烧眉毛了，他们凑什么啊！”挂了电话，欧阳嘴里轻轻的念叨了一句，不过还是出了办公室去迎接了。平日里领导来，要不是提前规划好的，就是让秘书提前通知，这次没一点消息的悄悄咪咪的过来，肯定没好事。
欧阳打气精神，收拢收拢了略微有点乱的花白头发，就下了电梯。
“领导好，我来晚了！”没说领导没打招呼，只说自己来晚了。
“呵呵，让欧院说软话，不容易啊！”茶素老大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欧阳又不傻，现在不是扎刺的时候。
“走，去你的办公室。”茶素老大自己先走在了前头，欧阳微微皱了皱眉头。
茶素老大，是提前出发的，他让组织干部带着上级派下来的评估团队先准备准备，然后他第一时间就带着主管卫生的领导赶到了医院，时间反正也不多。
进了办公室，都没寒暄，用眼神让主管卫生领导把欧阳办公室门关上后，他还没说话。
欧阳开口了：“领导，您真是雪中送炭啊，年底了，今年医院真的困难。都快揭不开锅了，李教授的实验，李存厚光许诺，不见回头钱，光这一次的试验皮肤实验费用，张院长都快把医院的底子给折腾空了。
还有和特种骨科联合建造的骨研所。人家派来的专业监理队伍，预算是提了又提啊，我现在都在发愁，这楼不会烂尾了吧。您今天能从日理万机的工作中拨冗一见，您能不能给批个条子，把市医院在政府招待所的费用给免除一些。”
年底了，富裕的省份是抓紧时间花钱，甚至是突击花钱。而茶素，这种边疆城市，就如同单身狗一样，月初是大款，月底馒头都啃不上。欧阳怕政府这边打这次丸子国投资的注意，拿着投资的钱去填窟窿的事情又不是没有。
所以，领导还没开口说明来意，欧阳已经开始哭穷，而且大招还没放呢，都说道这份上了，领导真要开口要钱，她就准备谈一谈，压着医院的款项问题。
至于主管卫生的领导，她望都没望，反正两人现在是敌人。
主管领导现在已经释怀了，从局内人变成了局外人，看的算是比以前清晰多了，以前是和欧阳顶着牛的计算一城一地的得失，现在不一样了。“这女人，牙口太好啊，要不是有拨款拦着，估计能拿领导蘸酱油了。可看看班长，感觉还挺受用，哎！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呵呵，瞧瞧，瞧瞧，怎么说都是我们茶素最大医院的班长，可怎么就这么在乎三瓜两枣的。行了，我不是来和你要钱的，招待所的那点钱，算什么！我今天是来给你和张院送大钱的。今年政府虽然难，工资都是贷款的，招商也不理想，斯坦各国总想卖东西给我们，却没钱买我们的。
但是，就算我们揭不开锅，可不能穷医疗，不能穷教育！”虽然时间紧迫，可领导面子上一点点着急的影子都看不到。这就叫养气功夫，要是让欧阳嗅到一丝两点的味道，就不是这么能简单打发的了了。
主管文教卫生的领导心里都说：“教师们的阳光工资都还没着落呢。”
欧阳楞了楞。
事情好像不太对，她仔细看了看领导，有转头看了看主管卫生的领导。可就是看不出什么。老大的脸上和煦春风，主管领导今天好像也比较自然，不像以前，一对视，双方都能瞧出刺里啪啦的火花来。
“先不管，先把钱拿到手了再说，管他千变万化，钱拿到手了，说什么都答应，反正我不是法人！”欧阳一想通透，笑容一下就出来了。
“您看看我，水都没给二位领导倒，我的错，我的错。”也没叫人，欧阳亲自给领导泡茶。
“呵呵，欧院的这个茶滋味很丰富啊，我今天一定得喝一喝，你也尝一尝，两三百万买两杯，谁能喝的起？而且平时都喝不到的！”茶素老大笑着对主管卫生的领导说着。
主管卫生的领导也没借着话题说欧阳跋扈，而是微微笑了笑，没多话。
“嘿，真是有事。”欧阳如同听不懂一样，笑着端茶倒水。
反正就一句话，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不见兔子不撒鹰。钱不到手，你们说啥都闲的。
“医院这两年发展的迅速，我和欣慰，要不是茶素政府穷，医院发展的更快，我们当父母官的没做到位啊，拖了医院的后腿，是自我检讨的时候了！”
老大喝了一口茶水后，叹着气的说。
嗯，不说一般人，如果是张凡，估计都让对方给打动了。可欧阳是谁，眼里是揉沙子的人吗。
“领导这话说的不对，要不是领导们高瞻远瞩的指导，我们那里有今天。满世界打听一下，哪个地区的医院有如此大的行政权，这都是二位领导有容人之量啊！”
夸人还不会吗？反正我也就夸夸人，你的困难我是听不懂的。政府的不容易，也不是我造成的，和我关系不大。
如同两位太极八卦的高手一样，推了一会手。
老大发话了，等一会让财务去政府，把今年的拨款全额交接。
“好，我现在就让财务处的主任去政府！”欧阳都不用等，直接打电话。
茶素政府的老大微微一笑，主管卫生的领导也是如同我就知道一样，也是微微一笑，和自己的班长相互望了望，两人一副高人的样子。
欧阳没多想。反正先把钱拿到手了再说。
等着欧阳打完电话，茶素老大微笑着开始说事情了。
欧阳这会就不太上心了，这女人才是正儿八经吃完喝完擦擦嘴就不认账的主。她都想着怎么把这两位给打发了，自己还要去看看准备工作有没疏漏呢。
她的性子里绝对有痞的一种。
当茶素老大把事情说完，“评估组估计已经出发了！”
欧阳后悔的都楞了半天，她都有心把财务处的人叫回来。说实话，省管她现在都有点看不上了，要是直接能部管就好了，不过欧阳想了想，估计不可能。
这个几率太渺茫了。很多时候，市里抵抗不了省里，可省里抵抗抵抗部里还是相当有气势的。
既然都成这样了，欧阳也光棍。“我服从组织安排！我保证医院方面不会有什么想法。”
“不光不能有想法，还要尽快落实。”
茶素老大板上钉钉。
“行，我现在就去找人谈话。领导，咱们再努力努力，几个副职……”
“哎，这已经算是过线了，再贪多就不像话了！”欧阳坦率，茶素老大也就交了底。
没多久评估团进了茶素市人民医院。虽然没来考斯特，可全是大牛头，这个级别也很高了。
一群人从病床数量，科研成果，基础建设，医生职称，全速的进行一个初步的摸底。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评估报告给弄了出来。
这种评估，常规的话最少一个月评估，两三个月初报告，半年甚至一年才能出结果。
可这次不一样，特事特办，一天就要出报告。一周左右估计就会上交卫生部的。
“病床数量还达不到，科研成果倒是还可以，医生职称勉强算是触线了。”
鸟市的肠胃听着汇报，直接下令，“财政的财神们不是也来了吗？茶素既然有分院，尽快拨付款项尽量让数据好看一点。组织部这边也定个调子，先把人事冻结。”
“是！”
欧阳肉疼，真的是疼。这次算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因为看鸟市领导的这个架势，冲一冲部管医院绝对有希望的。但是现在……
医疗单位，怎么说呢，略微和警察单位相似，受当地政府和上级卫生机关管辖监督。比如三甲医院，有市属三甲医院，省属三甲医院，往往省属三甲医院的级别真的很高。
比如首都很多三甲医院，院士当院长，然后级别直接就是副部级。而省属三甲医院，往往都是正厅。所以到了省属三甲级别的医院，往往卫生厅只是监督，而无法指导管理。
所以，一套班子两套管理，一般人弄明白很麻烦。如果医院到了部管以后，自主权和拨款就不是同日而语的事情了。
等鸟市的组织干事冻结人事的时候，人家茶素已经把这些事情弄好了。
……
飞机，图着在红丸子的飞机降落在了茶素的机场。茶素机场就是地区小机场，不是国际机场，这种国外的飞机几乎没有，所以当一行人下来的时候，机场都让地勤的漂亮妹妹拿着鲜花列队欢迎了。
下了飞机，张凡从客人就变成了主人，在丸子国的时候，张凡任事不光，就踅摸怎么找钱了，下了地他就要负起责任了。
“张院，辛苦了！”
老陈带着政府的好几辆考斯特等在机场，茶素政府的这几辆考斯特，平日里轻易是不出动的，但保养的相当不错。也就欧阳和张凡面子大，不然一般企事业单位是借不出来的。
“不辛苦，不辛苦，家里准备的怎么样？”
张凡和老陈握了握手。
“一言难尽啊！”老陈略有唏嘘。“不过接待工作您放心，出不了问题。”
“这就好，哪就先回医院，再说其他。”也不是说事情的时候，张凡邀请者丸子国的团队登上考斯特，朝着茶素医院出发。
……
“终于到家了。”四个老人都快坐硬了。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还是咱茶素好啊。吸口气都让人格外的舒服啊！”
邵华顾不上老人们的感慨，她带着静姝：“你哥也是，这玩意拿都不好拿，要真弄碎了，你哥又要心疼了。”
从机场到医院的路上，老陈坐在张凡身边，悄悄的给张凡说了一下医院的事情。
“医院要被省上收编，茶素这边觉得亏了，然后突击任命，让欧院回来当书记，然后让任书记专职纪委兼着卫生局的书记。现在医院里面，医生护士们是期盼着您的访问谈判团队。
中高层是各种八仙过海，听说这次我们要是被省管了，就升级为厅级单位，所以很多人想借这个东风，财政局的科教卫的科长都想来我们医院。得亏人事冻结了……”
张凡听了一番医院的近况，也听出了老陈心中的不忿。如果医院不升格，他慢慢的熬，总有一天能熬出来个眉目的，可一旦升格，弄不好他的这个副院长都没得当了，所以很忐忑。
“你什么想法，有没想去独当一面的想法。”张凡问了一句。说实话，人是感情动物，老陈不走专业途径，以后升格对他是好是坏真不好说。平台高了，各种大神也就多了。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张凡问了一句。
毕竟人家这么大岁数，跟前跟后的图了个什么。一个副院长如同张凡的秘书一样。
“我……”老陈看了看张凡，欲言又止。
“你放心说，市中医院的院长要轮岗了，你有想法就早点说。”
老陈知道，张凡这是真心要帮他，但是他相当的纠结，说实话，进了体制搞行政的人，很少能抵御当主官一支笔的诱惑。可惜，自家事自己明白，自己要真去了中医院，未必有现在滋润。
现在这个位置，看着好像没啥去哪里，可上面两位虽然都不好伺候，可他已经摸清楚两位主官的脾气了，特别是张凡，直负责大方向，小事情几乎不操心。
真要去了中医院，这边已经变成了省管，未来怎么算，中医院也只能越来越不如茶素市医院，所以，他扭捏的如同要上炕的新娘子一样，约莫扭捏了没几下，就像是表白一样，对着张凡说道：“张院，您看您说的，我也没独当一面的本事啊，也就靠着您才耀武扬威的。就怕升格以后，我没机会……”
这种事情老陈明白的很，如果真要走，可以犹豫犹豫，可以考虑考虑，如果不想走，绝对不能拖泥带水，当时就要表态，不然以前一些苦劳都能消磨没了。
“呵呵，你啊！”张凡摇了摇头，笑了笑。虽然明知道老陈有拍马屁的嫌疑。“行了，你也别担心了，到时候看吧！”
“哎！”老陈笑的嘴都裂开了。他知道，他上面没人，就一个张凡一个欧阳。以前在市医院混，随便一个就够他横着走了，现在不行了，市医院要真升格了，一定要死死的拽着张凡，不然这个副院长真的说不定哪天说没就没了。
……
张凡家里，邵华静姝还有四个老人终于回家了。家里亲戚来的也特别多。
随着张凡在茶素的地位，以前和邵华他们家不怎么来往的亲戚们也慢慢开始来往了。张凡家这边也是，虽然这边没亲戚，可随着张凡的地位，目前和张凡老爹老娘谈的来的老乡也多了不少。
张凡老娘有一次对张凡老爹说，“XXX不错，这个老乡人挺好！”
他老爹听了就说道：“你们闲聊什么的都无所谓，你千万别答应让张凡帮她什么。人好不好的不知道，你当年当家庭妇女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好的人呢！”
老太太差点要追着打老头，不过话还是听进去了。
“哇，这是资生堂啊，华子太好了，没让姑姑白疼你。”邵华给她小姑买了一套化妆品。给她二姑买了一件衣服，反正近一点的亲戚邵华都带礼物了。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比如这个化妆品，反正邵华的几个姑姑觉得就是国外的好，就连时刻都能踩在时代脉搏的二姑也觉得国外的好。
张凡有时候也好奇，难道现在跳大神也要化妆吗？
……
随着车队从机场到达医院后，医院门口欧阳打头带着一群护士妹子拿着塑料花欢迎车队。张凡看着车外的欧阳，恨不得赶紧把眼睛捂住。老太太和所有的领导一样，恨不得小护士们穿上白丝袜站在门口。直升飞机也在医院上空盘旋，花里花哨的如同一个大蝴蝶一样。
真的，要不是各种仪器没办法摆出来，欧阳都能放在大门口给丸子国的谈判团队来显摆显摆，恨不得把所有的身价全挂在身上。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反正要是张凡在家，绝对不会让护士们站在门口，人家是来当护士来治病救人的，不是来当迎宾小姐的，也不会让直升飞机在医院上空盘旋。这或许就是八零后和从哪个年代走过来的区别吧。
张凡带着丸子国的团队到来后，评估也暂停了。
安排了丸子国的专家们去休息以后，医院的大会议室里，评估团，茶素领导，医院领导全都在一起开会。刚开始先是领导们排着队的夸奖茶素这几年的奋斗。
等夸完了，鸟市的肠胃建议让评估团也参与到谈判中来。“毕竟茶素市医院的底蕴还是薄一点。我们团队中有大型医院的领导，他们相对来说更加熟悉一点这种国际化的谈判。”
出发点是好的。但，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张凡刚要说话，欧阳不干了。一把拉着张凡，没让张凡说话，三角眼竖起来的欧阳直接就站了起来：“领导，谈判的会议定在三天后。这三天是让人家熟悉我们医院。至于谈判，您说的对，我们没多少国际经验。
但，我觉得边疆的医院中，国际之间合作的经验，比我们丰富的估计没有！”
领导脸都青了，一起来的评估团队的医疗专家脸色也不好看了，如果欧阳说的不对，大家或许都不在乎，可欧阳说的是实话啊，有时候实话就是这样伤人！
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看了看领导，看了看欧阳，他算是服了。真的以前觉得欧阳跋扈，不服从领导，现在他算是知道，这哪叫跋扈，这是铁血冲锋队啊！
茶素老大赶紧摆着手对欧阳说道：“不能这样说，太绝对了，太绝对了。毕竟鸟市是首府，首府的专家学者还是有经验的。”他不能打压欧阳，也不想让领导下不来台，所以开始和泥巴。
其实他肚子里是不是在开怀大笑就不知道了。
欧阳现在可不会老实的听话，现在不抓权主导谈判，谁能知道后期能谈出个什么东西来。
所以，欧阳借着茶素老大的话，说道：“是，领导说的对，毕竟边疆都缺乏这种国际间的合作。所以，我们已经邀请了青鸟的卢老，还有中庸的李存厚教授。如果有必要我们还可以邀请魔都的吴老！中庸的骨科大主任还有脑外大主任都可以联系。”
欧阳一说，上至鸟市的领导下至评估组的专家，都不说话了。这特么还说什么，张嘴一个顶级院士，闭嘴一个开山老怪，还能说什么。还能不能愉快的开会了。这直接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欧阳也想好了，你们可以撤我的职，甚至把我踢出医疗圈，但这个主导权，她绝对不会让出去的。什么和平共处，什么和谐共处，都是骗人的，她信奉的就是当年毛老爷子说过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欧阳说完，会场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期。十来秒的安静，真的是如此的尴尬，欧阳一点感觉都没有，人家是正儿八经栓释了什么是，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其实边疆医科大的附属二院，想兼并茶素医院，然后把丸子国的合作拉到附属二院去。毕竟茶素太边缘了。结果，头都还没开呢，就让欧阳强力的斩断了。
有些时候，这个位置决定决策真的没一点错。如果丸子国去鸟市，更利于边疆的发展，但对于茶素来说就效果了了了。
“其他同志的意见呢？”
“我同意欧院的意见！”这次欧阳没拉住张凡，张凡没等其他人发言，直接说话了。
张凡一开口，这会议没办法开了。虽然欧阳办公室里挂着领导送的字，可鸟市的肠胃是清楚的，这个字是送给张凡的。而且，大家都明白，人家丸子国是奔着谁来的，绝对不是觉得你边疆有天山，而惦记天山来的。
“呵呵，不错，不错，能看到茶素医院的班子如此团结，我也很欣慰！”
会议真的没办法开了。
“医院的领导层要加强学习，加强组织纪律，加强当的教育。”回到茶素政府，茶素的领导们倒霉了，鸟市领导发脾气了。
“要不让张凡院长和鸟市的医院院长换一下位置？虽然是他们的集体决议，换个院长估计会好一点！”茶素老大好似出自公心的出主意。
附属二院的院长眼睛都亮了，鸟市不鸟市的都无所谓了，要是能真的当茶素医院的院长，他有信心冲一下院士。结果鸟市的领导黑着脸看了看茶素老大。
“加快评估，尽快把报告上交给卫生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