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双赢的。我们医院在欧洲有名望，有无数协会和组织每年都会有定额捐助。”
“嗯，我们医院也有大量的捐助组织和个人，比如我们医院就有很多斯坦国富有爱心的富有团体对我们医院捐助了很多财力和物力。还有金毛的骨科、丸子国的肠道。
比如今年就要竣工的骨研所，茶素和金毛特种骨科的共同成立的骨研所，虽然不能说世界第一，但已经超越了很多欧美顶尖的医院了。
而我们和丸子国合作的肠道肿瘤方面，已经有不小成果了。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发表在BJM上的论文。
至于斯坦国，虽然科研方面合作比较少，但我们在救援方面已经大成了一系列的条款，在特发事件中，我们的救援直升飞机通过简单报备，就可以直接飞抵斯坦任何区域。”
你显摆，好像弄的我不会显摆一样。张凡开始显摆了。其实就是一句话，钱老子不缺！
这种形式的会谈，其实就是东风压西风，看谁把谁压在身下蹂躏，什么彬彬有礼，什么贵族气息，都是扯淡的。
就看谁更需求谁了，其实说白了就是看谁鸡儿大。
谈不上赤裸裸，但也总归是靠力量说话的。
指望着让对手发扬发扬风格，来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哪就是天真了。
说实话，要是华国现在还是大清朝，估计张凡能被这帮货拆着零件给吞了。
皇家医院的院长想要再挣扎挣扎。说实话，张凡的目的不是说一个小资金，这直接就是挖肉啊。还是大腿上的嫩肉。
这个手术室要是只是谈钱，他们早弄出七八间了。主要是这里面好多一起的产量受限不说，而且还有禁运的。
张凡看着这个老头扭捏的如同便秘患者开塞露不好使了一样。他也没什么耐心了。
“这样吧，具体的事宜，我们再联系吧，外交方面的干事已经催我了，说是要去非洲义诊！”
张凡张嘴就来。赵燕芳都傻了，什么时候有这个意向，什么时候人家外交方面说过这个话，这个级别的会议，你张嘴就来！
老陈像是真的一样，不停的点着头，还特意给张凡说了一句：“张院，时间比较紧凑。刚果金刚果布的总统已经发来问询是否派专机过来。”
这话一说，对方院长都没办法说了，张凡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张凡手下的更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可你还不能拿出来诘问。但人家表明的意思也很清楚，能谈不能谈，不能谈算了。
“哎！”皇家医院的院长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拿着枪炮被抵在嘴上的感觉了。
这个年轻人是强上啊，不愿意都不行。
一个医院，特别是在某个行业已经走到顶峰的医院，如果一个不慎被人拽下来，再想起来就太难了。
首先顶级的医生可不会望门寡一样的守着，这种制度下的医生平时的时候防着自己的位置被人顶替，可一旦又更好的医院，跳槽都不带一丝丝的犹豫。
第二就是捐助，有钱人的世界，在医疗行业，是需要最好的。人家不管合适不合适，反正最好的就是最合适的。一旦成了老二，捐助明显就会减少。
“这家伙不好糊弄啊！”皇家医院的院长看了看身边的大臣。
大臣怂了怂肩，像是身上爬了虱子的老牛一样，抖了三抖，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要出多少血以后，这位医院的院长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医生需要系统化的训练。”
张凡看着老头眼睛都快滋出血了，心里不仅鄙视了一下，“这老头太抠门了，不就一间手术室吗，和要了他的命一样。”
“可以。这个没问题，丸子国的医生在我们医院进行了最正规的培训。”
赵燕芳看着张凡，心里也是一股股的无奈，“这样竟然能谈成，太特么没天理了。”
“科研成功共享。”老头手都捏青了，好像张凡不同意，这回一定要和张凡来场拳击赛。
“没问题，只要是贵院医生参与的，参与程度超过30%的，都可以共享。”
张凡看起来相当的大方，其实他是打算借鸡生蛋。靠着自己的半路出家的一群医生去搞科研，亏的他和欧阳都开始害怕了。
一年上千万上千万的投资，论文也就进个华国的核心期刊，想进世界平台的，太难太难了。
所以听到人家想要科研共享的时候，张凡要不是这几年被欧阳锻炼出来，早就跳起来了。
反正多拉一个算一个，不能总是自己亏不是。
老头也发现了异常，这个小子怎么开始这么大方了？不过又一想自己的手术室，心疼的哟。
“必须签订合同，合同不能低于十年。培训人次不得少于一百人。”
“可以。”
说完，大家都不说话了。张凡看着老头，老头看着张凡。
就如一对忘年恋一样，深情的看着对方。
“手术室一年内配齐！”老头躲闪了一下张凡的目光。
张凡一听，立马跳起来了。
赵燕芳不知道是被洗脑了还是女性的缘故，她一边拉着张凡袖子，一边小声说：“风度，风度！”
“风度个蛋！”张凡直接坡口了。
“当我是二傻子是不是，一年后要是他们有一个医生掌握了技术，转头说撕了合同，或者等过段时间把这个老头的院长换了，我上哪里找人去。”
说完，对着被惊着的老头说道：“行不行，少给我玩幺蛾子，不行就一拍两散，我去法兰西转转，行，我什么时候到茶素，手术室什么时候给老子配齐。”
“这需要时间，很多设备都是预约定制的，没有你去就有的道理。”老头苦口婆心的说着。
至于这老头是不是真的要糊弄张凡，谁也说不上。反正人家的医院是私人性质的，理事会开个会，说不定真的明天就能换了人。
“我不管，不行就把你们现在用的给我拆下来打包运回去，我不嫌弃是二手的。”
张凡是真急了，这家伙们真的敢糊弄人啊！
……
谈判如吵架，有时候势均力敌的时候真的是比的谁嗓门大。
外科行业，怎么说呢，和花场挺相似，是一个不许人间见白头的行业。如果张凡今年五十岁，人家能压着张凡脑袋谈判。
可张凡三十都不到，而且现在在结肠癌和肝癌方面已经走到了顶尖。说实话，这种人物虽然谈不上和蛋蛋一样是国家的威慑。但对于一些个人来说，这就是多一条命的BUG啊。
所以张凡有资格，有资格拍着桌子说，行不行。
皇家医院的院长都快哭了。
他还有一句话还没说呢，女王想见见张凡，要是这句话提前说了，估计张凡能坐在他头上薅他胡子。
他又望了望卫生大臣，他多希望卫生大臣能从两国的友谊开始，给张凡说说，别让这小伙子这么火力壮。他都快吃不消了，连拆分打包的想法都有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以为是当年小胡子的队伍跨过了英吉利！
大臣还是哪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老头也就没基础病，不然真的能让张凡给逼死。
这一套手术室一出，他下一年的位置保住保不住都不好说，就算保住，估计年薪不跳水，都说不过去。
可要是真让张凡去了法兰西，他就不用在这个圈子混了。
“好吧，我劲量！”
“no！是一定！”张凡急的都开始说外语了。
……
会谈结束，具体的还要赵燕芳带着人和他们在条款上打架去，只要大方向确定后，张凡也就没啥事了。
“张教授，我们女王想和您见见面。”
卫生大臣笑着和张凡说道。
张凡转头望向了老陈。在出国之前，张凡是学习了条例了。
不能随便见人的，张凡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国家干部。
“非官方的话，可以！”老陈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非官方，就是女王想在医疗健康方面和张教授进行探讨。”
张凡听着红头鼻子的话，心里挺怪异的，这老太太和我探讨医疗健康？难道这老太太以前也是医生出身，老了老了想找人切磋一下？
回到酒店，老陈和张凡接受电话会议呢。
国内的。
“不要失礼！”
翻来覆去的其实就是一个不要给国家丢人，不要张口胡要东西。
现在张凡爱吃敢要的名声都穿到外交部了。
外交部的三把手，特意抽空给张凡说了说礼仪问题，而且还一再嘱咐，千万必要和人家张口谈生意。
就这，人家还不放心，特意让驻三岛的一个一等还是三等外交干事，亲自陪着张凡去见人。
张凡心里也是日了汪汪了，“弄的老子好像是是非头子一样，这么不放心！”
给邵华打电话的时候，邵华和贾苏越还有王亚男逛街呢。
夏天了，女人衣柜里总是少衣服。
反正茶素就一个万象汇，天天逛也不知道乐此不彼有意思没意思。
“你明天要见谁？”商场里面人声鼎沸的，邵华没听清楚，所以按开了免提。
“哎，也没谁，三岛的那个女王听说我水平高，想见见我！”
“啊！”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天机，紧接着好像意识到不礼貌，凑在话筒边上喊到，“邵华，你家张凡吹牛呢！把牛都吹上天了！”
“为国争光！”邵华说完后，立马挂了电话。因为贾苏越的女高音，已经让万象汇里逛街的人投来了目光，原本偷偷摸摸看三个美女的男人们，不怕身边老婆了，直接光明正大的发来了貌似问询式的目光。
“为国争光？天啊，你怎么不说快乐星球呢！~”贾苏越不可思议的看看这邵华，她觉得张凡去三岛是真的，但让女王接见，估计是糊弄邵华，都邵华开心的。
“行了，见女王怎么了。看你大惊小怪的。”邵华白了一眼贾苏越。
人说，你是怎样的，世界就是怎样的。其实这话说的有点违心，我是好吃懒做的，可世界不同意啊，我上班前十分钟才起床，可凌晨五点的时候，已经有人起来努力了。
贾苏越和邵华，从小到大的生活状态其实是不一样的。贾苏越家里条件好。从小过的生活可以说是有一定能力追求品质的。可以说从小就有个公主梦。
所以，如果张凡说和三岛的首相见面，她最多也就是惊奇一下，但和女王见面，这就太让她吃惊了，女王、公主、王子，童话世界，太让人向往了。
而邵华则不同，不是说没有梦想，她的梦想更实际，和张凡极其相似，一加一口，安稳生活，就是普通人。
其实这样说略有难理解，最简单的，从小你爹你妈给你买耐克阿迪穿，长大后结果发现自己的收入好像支撑不起来这两牌子了，这就是贾公主的失落。
“他不会骗你？”
“就见一老太太，有什么骗不骗的。”
“哎，这次怎么不是骨科邀请的啊，马逸晨那个小子回来估计得显摆好久了。”王亚男听到后，心里也不得劲了，忽然觉得逛街真没意思了。
“走了。走了。不逛街了，一下没心情了。华子请咱们去唱歌，好久没唱过歌了。”
王亚男罕见的要去唱歌。
自从进了骨三科后，王亚男几乎都没了娱乐，平时的时候，别说贾苏越了，就连邵华都约不出来王亚男。
“好吧，我今天大放血了。”虽然怕刺激了贾苏越和王亚男，可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的。“我的黑石头竟然能被三岛老太太接待了啊！”
女人就是这么奇特。
“姐，来唱歌啊！”刚到万象汇的KTV，大堂经理就跳出了一脸笑意的和邵华打招呼。
小伙子剃这一副中间一笼的发型，头发笔直笔直的，就像是被电击过的一样，胳膊上纹这各种的龙虎豹。
邵华心里微微一颤，虽然谈不上害怕，但总有一种发憷的感觉。
“你是？”
不光邵华心里发憷，连贾苏越和王亚男都是心里一惊。
不说看不起人，最起码，三位姑娘几乎不会和这种打扮的人来往。
“嗨，以前打架受伤了，当时多亏了张凡，张哥！后来张哥当院长了，咱也不能没皮没脸的去上门，可心里还是惦念张哥的好。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去送了分礼就走了。”
小伙子笑的哪叫一个客气。
“哦哦哦！”邵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心情不好，哪就比谁的声音大。
三个姑娘在KTV里什么歌都唱出了天路的感觉。反正也没外人，就是一个字闹！
而张凡这时候，不光他西装革履，就连他带着的老陈还有赵燕芳都是正装出席。
虽然是非官方，但陪同的人还是不少的。
在一个大别墅中，张凡和老太太亲切的聊着。
张凡原本觉得应该去什么汉宫，结果弄到了别墅的草场上了。老太太穿的粉红色的套裙，在电视上别人都说，哇真漂亮。可张凡就是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出一个词：狼外婆。
真的，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窝，怎么看，怎么没有华国老太太的慈祥。
当然了，这玩意只能心里想一想了。
“张教授，您对于老年人的健康有研究吗？”
张凡想着今天是不是要讨论一下，两国之间的卫生合作，再不济也要谈谈茶素医院和皇家医院未来的联合形式把。
接到通知的时候，张凡还特意看了看医院发展方面的典范，就算不能一鸣惊人，也要言之有物对吧，不能让外人给小瞧了。
可惜，见面后，人家就是奔着张凡是名医的架势来的！
张凡咽了咽口里的吐沫，略微一思考后。
说道：“老年人，特别是高龄老人，最应该预防的就是肌肉消失。”
老太太一听，反问道：“不是说老年人骨骼流失最厉害吗？很多老年人都是因为骨折而导致卧床不起的吗？”
“哟！这老太太还有准备啊，不拿点真本事，你还不把我当盘菜啊。”
张凡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和中青年比，老年人身体功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衰退。
而肌肉消失是最快的。比骨科、比心脑功能衰退的速度更快。
据我们茶素医院的研究，BMI低于20KG/m2的老年人会造成不良风险的提高。
而肌肉衰减综合征是老年人衰退最大的一个引爆点。减缓肌肉衰退等于减缓年龄衰退。”
老太太一听，眼睛亮了。
这种说法，要放在2020年，就是一个共识了，这在这个年代，大家还在讨论骨科的健壮呢。
而张凡也是在系统中，模拟老人骨折的时候，看到的这种研究，当时也没往心里去。
今天一问，张凡正好拿出来装逼了。
说实话老太太的保健团队没有一百人也有五十人。
而老太太每当有顶尖医生或者学者来三岛的时候，都会去接见，然后聊聊这个身体方面的事情。
人家能活这么大年纪，还是有道理存在的。
“那么如何延缓老年肌肉衰退呢。”
“可以从两个方面，四个点去出发。
第一方面，就是饮食常吃优质蛋白质，尤其是红肉、乳类级大豆制品。还有海鱼还早，增加户外活动。第二个方面就是运动，如果条件许可，每日应进行一些抗阻活动。
减少静坐和卧床！在体重方面最好控制在BMI不低于20KG/m2，BMI不高于26.9KG/m2。
每天的饮水不应该小于1200ml，以1500ml到1700ml为主，睡前两小时尽量不饮水……”
张凡的说法，老太太结合平日的保健，竟然发现张凡说的比自己的团队还要全面。
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女王笑着送出了张凡。
然后，女王的管家还是什么的，就来和张凡讨论，“女王有意给您颁发一枚奖章还有爵位。”
“不能捐助点……”
“我们需要和上级联系！”赵燕芳赶紧打断了张凡的话。
说实话，女王的爵位到了这个年代其实不太值钱。
心情好的时候，老太太就如同幼儿园的老师一样，随手就发的。
比如金毛国的好多学者，还有一些富豪，当然了这玩意到了一条街的城市，竟然成了一种相当金贵的东西。
说实话张凡真心没想到老太太这么抠门。好歹你也是发达国家的一个女王啊，不给钱给点东西也行啊，给个这玩意糊弄人，有点……
虽然是非官方的，可女王和张凡的会见，还是让不少报纸报道了。
特别是鸡毛国的一些媒体，平日里喊着三岛是封建国家，三岛女王应该打到。
可说实话女王有点新闻，最最关注的还是金毛。
“女王会见东方年轻医生！”
“女王身体或许出现状况，东方肛肠医生进入女王夏宫！”
“大陆官员将接受女王授勋！”
张凡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以这种方式在金毛国出名。
而且，张凡离开别墅的时候，女王笑着欢送的照片被放大了几十倍的在报纸上。
女王笑的发自内心，而张凡一脸的受了侮辱一样，笑的是那么的勉强。
这要是以前，这种新闻过几天也就没了，可现在是网络时代。
华国中庸。李存厚这几天来中庸拉人了。因为茶素这边实在没几个科研人员。
“我去！张凡竟然和女王都会谈了。”李存厚看着国内媒体从金毛国截取的图片。
魔都
张凡大师哥看着照片，对妻子说：“小师弟，怎么不太高兴啊！”
“或许是拍摄的角度把，哎，说实话，你们这帮师兄弟，人家小师弟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明天我去接静姝回家吃顿饭。”
“你自己看着办，我没时间。”
方东医院，“呵呵，这小子，还不乐意，你看看，一脸倔毛驴的样子。”大师伯笑呵呵的给自己的秘书说。
大家都其实都没想到张凡为啥不高兴的原因。
只有茶素欧阳心里一清二楚。
“看来，你们的张院满怀激情的去，失落而归，没占到便宜啊！”欧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任丽笑着说：“不会吧，咱张院没到那个地步吧。”
“嘁，还不相信，等回来你就知道了。”
至于授勋，因为有先例，国内也就同意了。虽然同意了，但其实不支持也不反对。
等收到国内的同意后，赵燕芳回馈给了女王。
张凡要授勋。
这一下，新闻界更热闹了。
而且，这次授勋还要举行盛大的仪式。绝对不是一些明星偷摸授勋的哪一种。
估计女王觉得张凡说的对！
就在一切都准备差不多的时候。
茶素一个电话打到了张凡的手机里。
女王要授勋，三岛人很忙！
张凡更忙。
借着这股子风，张凡找了许多许多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头衔有点单薄，提前要给我预备一点，好让女王的爵位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突兀？”
看着这个要拆他手术室的人，看着这个当初说不要的教授的人，看着现在这个没有一点点羞愧的人，皇家医院的院长把手里的钢笔捏了又捏，“这是自己的钢笔，掰坏了自己吃亏！”
皇家医院的院长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他都不敢朝张凡这边想，深怕自己发怒没了绅士的礼仪。
张凡是蹩着马腿硬吃军啊！你最大的金主都要给我授勋了，你当小弟吃软饭的，难道还不能给我几个名头？但凡敢说个不，你这都是要造反啊！
“你这是太不拿我们的教授名誉不当回事了！”
皇家医院的院长说话嘴唇都是抖动的。
……
“听说你们和罗氏有合作？”吃完了皇家医院的院长，张凡转头又去找曾女士了。
这种机会不多，张凡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机会的人。既然三岛的老太太不和我谈医疗施政方政，那么就别怪我自己显露本事了！
张凡的确是这么想的！
曾女士都惊了。这是要干嘛，这是要干嘛。
怎么睡了一晚上后，这位院长开始胡来了。
你不能这样赤裸裸的亮武器啊。
“其实罗氏在结肠方面，他们没有我们全面，毕竟他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内分泌方面的。张院不知道您收到了什么说法。
但是，您放心，在和茶素方面的合作，我们公司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对您对茶素医院给与最大的支持。”
曾女士没了往日精英的那种游刃有余的状态了。因为张凡这种话就代表着，掀桌子不谈了。
“可是我没有看到你所谓的不遗余力，也没有看到什么最大的支持。”
“手术器械已经安排上了日程！”
曾女士嘴巴发干的说着。
张凡瞅了她一样，好像看傻子一样。
曾女士也知道，这个太小了。
“实验室我们准备在茶素建设一间结肠癌的实验室。”
“不用，丸子国已经给建设了，据说还是世界级别的。”
“额！我们可以增加投入。”
曾女士看着张凡。从各方面回馈的信息，这位爱钱好吃喜欢古董。
“你想入伙，投钱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难道你想空手带个嘴吗？”
三岛老太太惹人了，没和张凡谈谈天下大事，弄的张凡心里相当的窝火，本来还装着一点文明人，也别让别人笑话了。
现在张凡顾不得了，你他娘的都不讲道义，不拿我当盘菜，我还装个蛋啊。
“哪您的意思是！”曾女士终于明白了，能到这个地步的人，不管是科学院也好，不管医生也罢，没有一个是白给的。
“听说皇家医院的顶级手术室当时是你们捐赠的？”
“是，可是当时已经研发出肝脏小肿瘤抑制剂了。而且我们和对方的合作专利权在我们手里。”
曾女士据理力争，虽然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你觉得结肠肿瘤没有肝脏小肿瘤有前景？还是你们觉得我们以后搞不定这个？看来我还是要和罗氏聊一聊。”
“张院，看在都是华人的份上，您就不要在蹂躏我了，您想要什么您直接说。”
这种谈判太不对称了，太不专业，一言不合掀桌子，一言不合脱裤子。她实在是无力了，当了这么些年的亚洲区总裁，她真没见过这种级别竟然还有这种人。
不说是强盗吗，可说是土匪也差不到哪里去。
“皇家医院不是已经……”
“哪是给的订金，要和我们医院合作，还要让我们给他们培训结肠方面的医生，你以为当老师就那么好当吗，我们不光要制定方案，还要关注进程，最后还要对培训的医生负责。不容易啊！”
张凡心里早就想好呢，这帮医生都是已经成才的，去了茶素就当驴用。三岛手术没华国手术多，正好大量的手术当教材，然后不光要培训他们，他们也要给张凡培训下级医生。
“哦，我们也可以支援一间手术室。”
“哦？”张凡不满意了。马上要发飙的时候。
“不，两间！再不能多了。就这两间估计还要和别的医院嘴里抢食，仪器生产都预约到几年后了。”
曾女士都快哭了。
“哎，真是不爽利啊，湖南佬到了国外怎么没了一点点湖南佬的爽利劲道了啊！就盯着三瓜两枣的和我打埋伏。”
其实张凡心里的预期是一间！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有表演天赋。哎，张凡心里不免有点自得，要是按照以后的说法就是始于颜值、忠于才华的！
张凡不光接触了葛兰素史克，还接触了一些所谓的个人基金。当然了效果不是特别好。
毕竟茶素医院再牛逼，人家可选择性还很多，所以张凡原本想着出门就能发大财，可一觉睡醒，梦里的亿万家财没了！
“还是自己不强啊！”张凡对老陈说着。
这几天前前后后，张凡带着老陈四处打劫。有的基金多少会投资一点，但大多数基金客气是客气，想要捐助门都没有。而且投资一点的大多数都是带有华人血统的一些私人基金。
张凡真的想说一句：现在你们瞧不起我，以后我让你们高攀不起！可就是觉得有点中二。
最主要的还是窝火。茶素医院太没名气了！
当天和曾女士谈完，一个投了点资金的基金会顾问就来到酒店找张凡。
张凡也不是看人家投资了，主要是人家都是华人才接待的。
“张院的水平我们还是清楚的……”
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以后如果需要的时候，请张凡一定要施以援手。
张凡哼哼哈哈的想打发了他，娘的投资了不到五十万硬棒，你就想让老子给你们老板当家庭医生，想的也太美了吧。
结果，人家临走的时候，给张凡送了一件玉碗。
张凡本来不想要，因为这个玩意，看着就没现在骨瓷漂亮。
淡黄色的玉碗上面星星点点的小点点，好像是用这玩意吃完黑芝麻糊一周没洗一样。
“宋代的！”
然后张凡也不嫌弃了，总归这玩意比邵华在景区买的玻璃种强吧。
反正以后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个碗就当以后的咨询费了。
联系完各大老板后，张凡急急匆匆的又去病房看手术患者。
这是一个医生的操守。
其他的都是主业以外的东西，有一锤子是一锤子，行不行的敲一下，而术后查房，这是必须的。
张凡穿着白大褂，带着赵燕芳和赵京津他们，而他们身后跟着一群白人医生。
哗啦啦的一大群。
六个病号恢复的都不错，肠道已经通气，也就是所谓的放屁了。
都已经开始进食，虽然是流质的，但是人这玩意一旦进食，一旦能排泄，其实就能大循环了，一时半会的虽然不能跳起来打篮球，但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挂了。
前面五个患者张凡也没啥可说的，本来人就虚弱，说出来的英语，连当地人都要听半天，张凡也就没多问，摸摸了伤口，询问了疼不疼，看了看术后检查，安排了术后治疗就出了门。
到了最后一个，就是当年抗过金毛的这位老人的病房。
张凡轻轻的推开门，那个跪在酒店门口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给老人喂着米糊。
“怎么样，老爷子恢复的好不好！”张凡轻声的问了一句。
“张教授，谢谢您！”中年男人激动的站起来。张凡赶紧按住了。
然后看向了老头。
这老头，术前的时候衰弱的不像样子，差不多成人干了，没一点精气神。
现在手术做完，其他的地方还好说，眼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倔老头。
“哪的人？”
嘿，这老头看到张凡没有说那种好像救命恩人的感觉，就好像看一个毛头小子一样。
“兰市人，现在在茶素。老爷子知道茶素吗？”
“哼！当年我们去棒子国的时候，好些个兰市人，我当年就是西北军区的。茶素怎么不知道！”
说完，老头歪了歪头，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国家现在厉害是不是，已经能培养出你们这种世界顶级的医生了，现在国家富裕了吧？”
其实老头虽然到了三岛，过的其实也不好，不收费的电视听不懂，听懂的电视要收费，对于外界的信息其实就是靠着一圈华人口口相传。
而且因为生活水平的地下，他们的关系圈其实也是和他们很是相似的一群人。
只是知道华国现在挺不错，到底如何不错，其实他们也不知道。
或许他们已经不再操心华国，但这位老头不一样，张口就问国家。
张凡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莫名的有一种酸楚。
“老爷子，您放心，您当年奉献过的国家，现在山河无恙！”
说完，老头也不说什么了，闭上眼睛，轻轻的挥了挥手。
就好像让下属离开一样，张凡出门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老头眼角挂着泪珠，晶莹剔透！
就在张凡准备着授勋的时候，茶素电话来了。
“张凡，地震了。医院要进震区了！”电话是任丽打来的。
茶素
半夜时分，茶素市的居民们明显感到自家的床好像质量不行了。
竟然有点忽悠悠的感觉。
瞬间的，万家灯火闪亮了起来。
有披着被子跑出来的，有抱着孩子跑出来的。
天山脚下地震带，早些年茶素地区都不让盖高楼。
下了楼，大家叽叽喳喳的吵闹在一团，好像地震就一波。
但是。
远在五百公里外的高原地区，金树县遇上了大地震。
金枝县，平均海拔四千，周围全是高山大河。茶素都已经到了夏天，人们穿着短袖，甚至有些小姑娘已经早早露出了肚脐眼。
可在这个地方，薄一点皮袄还不行！
虽然海拔很高，可全县有四十多万人，这四十多万人几乎都聚集在县城周边。
这个地方很奇特，本来这么高海拔的地区，一般不会有这么多人口的县城。
可这个地方因为当年好像是哪个佛的出生地，所以大家传说这地方是好地方。
所以很是有些人的。县城的外貌如果站在高处看，就像是一个大海碗。周边是雪山连绵，而县城就好像是碗底。可以说是一个微型小盆地。
虽然是高原，可左右的都是大雪山，有好几条大河发源在这里。现在有是夏天，遇上了河水的盛水期。
没地震的时候，这个县城的确还能算是个好地方，虽然冷，但是因为周边都是大山，没有太大的风，因为有河水，周边的牧草丰盛。
人家这里的牛羊肉比其他地方的牛羊肉永远贵着五块钱，因为人家号称自家的牛羊，喝着矿泉水吃着中草药。
可一旦有了地震，这玩意就如同天上下石头一样，城市瞬间就被夷为平地。
而且因为有大山大河的存在，堰塞湖分分钟，就像是调皮的老天爷掏出雀儿和顽童一样冲蚂蚁洞，一片一片的堰塞湖形成了。
而且最最麻烦的时候，这个地方直线距离最近的城市出了茶素以外，其他城市距离都是上千了。
就算茶素，虽然直线距离是五百公立，但弯弯绕绕下，能多出八九百公里。
“张凡？”鸟市政府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张凡的保密电话上。
张凡因为要去三岛，这个电话就交给了欧阳。
“我是欧阳红！”地震后，欧阳早早就赶到了医院。虽然她没得到什么信息，但多年的职业经历，让她知道，现在没事最好，有事自己必须在医院里坐正。
“张凡人呢？”做为边疆老大，一天不说日理万机，但也是业务繁忙的，一个医院的院长倒也不会时时刻刻的去惦记。
“领导好，张凡同志受邀去三岛访问了。”欧阳接到电话的时候，就立刻坐直了身体，语速快而不乱，眼睛里都冒着光。
“怎么这个时候去三岛了，哎！”领导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忧虑。
“领导同志，虽然张凡不在茶素，但茶素医院在，请下命令！”
鸟市的领导不太了解欧阳，但这话虽然有点冲，就如同茶素老窖一样，不讲究什么回味悠长，不讲究什么回甘，就一个字烈。
但，听着提气。
估计领导询问了一下身边的人以后，立刻说道：“欧阳红通知，现在我命令茶素医院组建应急救援小组，第一时间赶到金枝，金枝县发生了7级地震。”
“是！茶素医院将用最快的速度组建应急救援队伍，用最快的时间抵达金枝县。”
“好！拜托了！”一个封疆大吏亲自对欧阳说拜托了。
现在其他地方的医疗队伍根本来不及。
而且因为上河还是下河协议，周边没有正规大型军队医院。只有靠茶素了。
欧阳放下电话，想都没有想，开始下令。
“让外科所有人员半个小时内抵达医院。所有休假去外地的，不管是婚假事假的，全部第一时间往医院赶。”
说完，医务处的小陈还没有走，欧阳有说了一句，“让医院的领导全部立刻来医院，准备好会议室，快，马上！”
说完，欧阳拿起电话，给医院的机组打电话。“检查飞机，加满油，准备出发。”
……
因为张凡不在，邵华、贾苏越还有王亚男几个人今天一起在张凡的别墅过夜。
几个人如同邵华为婚前，躺在大床上，八卦聊天。
原本聊的时间就晚，结果半夜，王亚男的电话响起。
“马上回到医院，20分钟内必须抵达。”王亚男原本迷迷糊糊的一听电话，如同冷水浇到了胸前一样，立马清醒了。
邵华也醒了。这种半夜的电话，说实话邵华一听，心就抖的厉害，连地震都没让邵华起床，结果一个电话，邵华醒过来了。
“怎么了？”
“不是车祸就是矿上出问题，不然不会让我今天休息的人也去医院。”王亚男利索的很，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跑。
邵华也赶紧起床，“等我，我送你！”
而贾苏越还迷迷瞪瞪的睡觉呢。
……
会议室里，“欧院，让我带队吧，高海拔又是灾区，您……”居马别克听到欧阳带队要进灾区，直接站了起来。
说实话，老居对于欧阳的手艺，对于欧阳在学术上的建树，一点都看不上。但对于欧阳功劳还是心中敬佩的。
“不用商量了，我不去，你不去，谁去！”欧阳说的斩钉截铁。
“要不要通知张院，他现在准备授勋而且还有皇家医院准备给张凡的名誉教授头衔。”任丽轻轻的问了一句。
欧阳捏了捏自己的手，想了几秒中后，“通知，毕竟张院是医院主要领导而且还是法人。至于其他，不用和他交代，咱们边疆的人能冒头的不多，不要给他其他的负担。”
说完，对着居马别克说道：“内科组居院长领队，如果需要，必须要在最快的速度成立术后和轻重伤员的救治基地。你能不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老居唰的一下站起来接受任务。
“高院长你和薛飞带领部分青壮骨科医生为深入组，配合其他救援队伍第一时间抢救灾区人民，你有没有信心，你害怕不害怕。”
“保证完成任务，我有信心，我不害怕！”老高脸都红了。
“罗正国院长，你带领脑外心胸外成立救援第二梯队，高院长他们处理不了的外科病号，你们必须第一时间给我接手，有没有信心。”
“报告领导，我们脑外组胸外组坚决完成任务。”
“任书记和闫晓玉院长看家接手从灾区转运下来的轻重病号，所有的ICU人员24小时待命，不管任何理由都不准休假不准请假。除非他辞职！”
会议还没开完，茶素政府和茶素当地武警领导已经进入医院。
“道路坍塌严重，而且据地震局传来信息，还有余震。我们的任务艰巨，但灾区的百姓更是命在旦夕，医院和武警队伍一起出发，我为组长，欧阳为副组织，大队长为副组织。
现在一切行动听指挥！”
“收到！”
欧阳微微的收拢了一下自己鬓角的碎发。
半个小时后，当茶素人民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医院的医生护士已经知道了，金枝发生大地震了。
医院的广场上站满了医生护士。
各个科室按照方阵队形排列的整整齐齐。
邵华站在医院的门口看着一排排的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护士，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个字慌，一个词慌乱。
“同志们，就在刚刚，金枝县发生七级地震。”欧阳说完一句话后，看着下面医生护士的反应。
大家虽然脸上惊讶，但没有交头接耳，只是静静的等待。
这就是几十年来国家培养出来的队伍，虽然称不上是纪律队伍，但也不承让了。
“现在，余震不断，路面坍塌。灾区百姓需要我们，我们的职业操守需要我们去救援。
我现在命令，各科室党员出列。”
人群中没有军队的齐整，也没有军队的壮烈的，微微紊乱的队伍，没有多久，走出了各个科室的党员。
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男的，有女的。
说实话，平日里，大家对着个称号说重视，其实也了了，甚至交党费的时候，比如薛飞这样的兔崽子还嚷嚷这自己是贫困党员，需要组织帮助。
但这个时候，这种时候，绝对不会如同十几年前那样让领导先走的事情了。
“年老体衰觉得自己不行的，可以进入后援组，对自己有信心的对佩戴胸前的徽章负责的必须进入深入组。我要说明一点，这是去救人，不是去领功，不要进入灾区救人不得，反要拖累其他人。”
欧阳说话不客气，但这个时候不是客气的时候。
“同志们，发生地质灾害了。灾区的老百姓现在能指望的就是我们。养兵一世用兵一时，我们，我们茶素医院，一定全力以赴。我们不会让老百姓失望，我们也不会让上级失望。
我们茶素医院，虽然是边疆边境小医院，但我们的心是真诚的，血是热的。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现在只有我们才能行，其他人都不行。所以，我们必须一定能做到。
今天，我们，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
血都让欧阳说沸腾了。
战前动员要不要？
其实，这个是我们先辈经过血和泪才总结出来的。
俗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人也有无私从众的一面。
如果战前没有好动员，原本一百的功力，一半废不掉，也能废掉少一半。
比如没有动员，大家意见不一致，去往灾区的路上，一群人都能吵起来。
可现在不一样了，意见让欧阳统一了。
现在，就在这个地区，我们天下无敌了，舍我其谁啊！毕竟成就感和责任感还是很有的。
而且，特别是华国人，不管男女其实骨子里大多数都有一种当兵当雄的情结，往往很多人不管是生活所迫还是追求其他，这种机会是没有的，一旦有这种机会，真的，嗷嗷的。
而且，一个集体，这个时候还要讲什么自我，讲什么个性，哪就扯犊子了，你别救援了，还是找地方去显摆你的优越性去吧。
这种溟灭个体思想的队伍，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就如同一股凝练起来的人山人海。
有人说这样不好，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需要一些人去做的。
比如救援，医生护士，军队警察都是傻子吗？
所以，真的，网络上说的那句话，说的真的好，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这群逆行者，平日里或许就是站在街角随地大小便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但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说是英雄。
医院大门大开，各种灯光同一时间照亮这群逆行者的道路。送行，哪有什么送行。
哦，不，有一个，邵华！
邵华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车队。
“你快回去，我们有任务！”上级没说可以通报的时候，去干什么都不能说。
这就是华国的尿性。有时候恨的让人咬牙切齿，有时候又感觉这个国家骄傲的让人心疼。
但，邵华怎么说都是医生的老婆，一看这个架势，一看医院所有的车辆。甚至欧阳和张凡宝贝的不能在宝贝的手术车都全开出来了，不是抢险就是去救灾，还能是什么。
“亚男，你要小心啊，我等你回来啊！”不知道为什么，送张凡的时候，邵华都没有哭过，这个时候不知道是想起了以前，还是想到了自己的以前的担忧，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让医生护士们给家里也说一声。”欧阳看到邵华的时候没有下车，但还是轻声的说了一句。
“算了，现在告诉家属们，他们连觉都睡不好。”老居这个时候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这家伙的脑回路和别人的真的不一样。
一个边疆小城，他能在医院坚持让科室晨会说英语，说了十几年。这玩意在大城市，无所谓，没人去计较没人去评说，但一个小城市，真的坚持下来，真不容易。
你说他标新立异一脑门子当官吧，可对于技术不如他的上级或者不懂医疗的领导，又是带着一种鄙视的态度，恨不得把脸朝天！一副天下就他最牛逼的架势。
主管卫生的领导对于茶素医院的几个院长，当年最恨的是欧阳，第二个想都不用想，老居是跑不掉的。
可遇上这种事，当年非典，他在首都的时候就一个进修生，可他冲进了隔离区。
真的，老居就是个矛盾体。
“行了，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哪个家里的人没醒过来，现在就通报吧，不然一晚上提心吊胆的，没必要。”
老居瞅了一眼老高，意思很明显，“怪不得你让欧阳压在身下连个妈都喊不出来，就你这心慈手软的样子，能干什么事。”
可他鄙视老高的时候，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自己让欧阳欺负的连呼吸科的门都出不来。
通报的任务交给了任丽。
医务处的小陈干事，这个时候接替了老陈的位置，不停的联系着各科室的主任。
“薛主任，你们急诊中心需要的药材设备，现在统计出来了没有，急救药品带了多少。”
小少妇结婚没多久，没了姑娘时期的慌乱，多了一丝丝的镇定，但这个时候一脑门子的汗水，紧张，开玩笑，虽然是个统筹工作，一旦到时候没了东西，哪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她太想老陈了。
……
茶素已经是半夜的时候，张凡还在吃下午茶呢。不是张凡爱喝咖啡，也不是张凡喜欢英伦的调调。
主要是张凡还踅摸着找那个财主要点钱和物，或者拉几个留三岛的博士之类的人才。
可惜，还没盘算清楚的时候，任丽一个电话来了，张凡还在愣神的时候大使馆也来了电话。
张凡算不算个人物。
如果放大了，也不扯全世界了，就在边疆也一般。但在茶素，张凡真已经成人物了。
“回，快点回茶素！”张凡手里原本就不好喝的咖啡，都洒到了西服上了，本来相当稳健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抖动了一下。
“现在买机票来不及。”老陈和赵燕芳的意思是，你赶不回去，索性忙完这边的事情，再回去。
他们的想法其实也没错。如果按部就班的继续，不说其他，首先张凡和茶素医院就能明显提升一个档次。
但
张凡怒了，“医院的医生，我们的同事，朝不保夕的进入了灾区，你让我一个当院长的，在这里如同猴子一样，被人们打扮，如果平时，我认了，因为我要拿人家的东西。
现在扯淡，必须回。机票来不及，给我包机。电话拿过来，我自己联系斯坦的几个土豪，告诉他们，我，张凡答应他们一个条件，只要能让我最快的回茶素，他们可以让我随时去做一台手术。快~”
斯坦赌博土豪的飞机已经回去了，人家送一次就相当给面子了，等着你，就有点过分了，别说专机了，出租车你让人家等等，人家司机都要和你打架。
既然老大要回，就算其他人觉得不合适，但也要相反设法的去满足老大的要求。
当然不肯能让让张凡亲自联系了。
老陈联系斯坦各国的土豪，赵燕芳联系欧美的各个医药企业。
当赵燕芳联系欧美药企的时候，曾女士得到音信了。
没多久，曾女士来了。
“明天，就明天一天，接受授勋后再走不行吗？”曾女士都快哭了，为了这个授勋，曾女士企业估计花了不少。
别看三岛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人家也一大家子吃饭呢，华国好些明星们，为了得到老太太随手洒出来的勋章，可是费了不少钱的。
“不行，必须走，我们现在要收拾东西，你忙你的去吧！”张凡都开始赶人了。
什么绅士，什么礼仪，发了怒的张凡也有三分脾气的。
“就一天啊！”曾女士可怜兮兮的望着张凡。
“一分钟都不行，这是我们国家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造成的所有损失，我承担。行了……”
曾女士脸上略带尴尬，但一瞬而逝。
“既然张教授决定了，那么你也别小瞧人，专机我们公司马上准备！”
说完曾女士就开始联系。
张凡一愣，再看看老陈，老陈握着电话张嘴无声说话，意思是斯坦土豪的飞机要从斯坦赶过来。
张凡再看看赵燕芳，“有公司答应，但今天是不行了，必须等到明天。各种手续申请也需要时间。”
“拜托了！”张凡双手给曾女士作揖。
他脑海里绝对没有能屈能伸大丈夫，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有飞机！
……
茶素车队一出城市就和军队的车辆合并在了一起。而在这个时候，边疆各个分军区的部队已经从四面八方朝着金枝出发。
边疆司令直接被任命为灾区前指。边疆农场，所有的民兵放下手里的农具，换上不带军衔的军装，集体登上绿色的卡车。
而茶素能动员的都动员了。
花花绿绿的茶素救援飞机，在最前方，然后汇入边疆路航大队。
头上的飞机，身边的车队，一时间，各种灯光在夜色中的天山中穿梭。
地震来了，还不算，然后大雨也紧跟着而来。
西北的大雨，不同于南方的大雨。
大小不说，西北就算夏天，一旦下雨气温明显就好像从夏天进入了初春一样，会冻人的。
而在天山中，这玩意到底下的是个啥都不好说。
市区下的是雨，进入山区后，说不定就是雨水混合着冰溜子，再深入到山区中，冰雹或者大雪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领导们现在看着大雨一脸的凝重，这种天气，一些伤员冻都能冻死。夏天冻死人真的不是笑话。
而普通医生护士就好奇的看着外面，这种心态很好，比忐忑不安强多了。
“好多军车啊！”王亚男没心没肺的望着外面的车队。
“少见多怪！”薛飞撇了撇嘴。
“你才少见多怪呢，这次去了，你继续找地方睡觉吧！”王亚男立刻尖牙利嘴的怼了薛飞。
……
三岛，大使亲自出门解释张凡半路要走的原因。人家要走，总不能绑起来给授勋吧。也就友好的表示了对于华国不幸的同情，深切的关注一下灾区百姓的安全。
飞机一飞冲天，张凡发现曾女士也在飞机上。
“你……”
“我虽然国籍不是华国了，但我也是华人。”说完，曾女士觉得不解气或者不够有力量，又说了一句：“我怕张教授转头和其他公司合作了。”
“放心，我答应你，结肠癌的合作，只会是你们公司！你所在的公司！”
张凡认真的给了一个承诺。
曾女士楞了楞，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从三鸟起飞，如果买机票直飞的，飞机还不在边疆降落，必须去首都之类的大城市。
而包机，直接降落鸟市。
海拔五千是什么概念？
就是你坐在地面上啪啪啪，都会觉得好像身上背着两个人，喘气都费事。
车队盘山进入天山后，进入高海拔区，还没进灾区呢，一些人已经就开始有点高反了。
说实话，这玩意听着好像没啥事。早些年，很有一些有点铜的人，觉得要玩就要玩不一样的。
然后坐飞机去看布达拉，然后下了飞机进了市区，看了一眼布达拉后，就在有氧气的酒店睡了一周，可以说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茶素市的海拔不高，也就三四百，所以随着海拔的提升，一些医生出现了一些症状。
“哎呦，我有点气憋。”
“我气憋倒是没觉得，就是有点头疼！”
“我就是有点冷！”
在车队出发的后，一件件军大衣已经发到了个人手中。说实话，茶素医院毕竟还不是数字医院，所以对于这种训练平日里几乎没有。
抗寒、抗高反这是西北数字医院每年训练的科目。而茶素医院则没有，虽然欧阳号称要吞了茶素所有的医院，吓的茶素数字医院的院长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深怕真的被欧阳给吃了。
可茶素市区其他两个比数字医院大的医院都被吞了，可最小的数字医院还是被保护了起来。
而现在人家的功效就出来了，茶素医院的很大一部分医生的战斗力还没到地方呢，已经就开始消减了，而数字医院的医生们愣是没啥反应，他们不是超人。
他们在茶素医生训练临床的时候，加训了适应高原的科目。
随着海拔的提升，欧阳的太阳穴上，也感觉突突突突的，像是功夫要提升一个境界一样，有东西要从两个穴位里突出来。
但老太太咬着牙的不停的和各个汽车的司机联系。
如果说在平日里能追上军队车队的司机多的很，甚至有些超跑分分钟的能秒了军队的车队。
但，到了晚上，有是高原地震过后起起伏伏的路面上，能追上军队车队的人，估计也就是120的司机了吧。
越是靠近震区，山上的石块凋落的越是明显。
“看来还是有余震啊。各单位注意，一定要打起精神来。”茶素驻地的某团团长是头车，不停的拿着对讲机在嘶吼。
天麻麻亮的时候，车队停了下来，因为公路被堵塞了，半个山像是蛋糕塌陷了一样，直接把救援队伍进山的道路给盖住了。
一夜的高反，天亮的时候，大多数都适应了，偶尔个别还不能适应的人，也没人关注。
欧阳看着倒塌而下堵了去路的山峰，对着团长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们不能闲着，欧院长，我们不能闲着！”说完，这位团长开始下令，“侦察营背上必要的救援物品，从河道前突！”
“是！”侦察营的人快速的集合。
一个个稚嫩的脸蛋上，看不到一丝丝的惧怕。
“我把兵就交给你了，路上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同说废话一样对着营长交代。真小心，别让人家从河道走啊，河道原本流淌的河水都不见了一滴水。
这是有了堰塞湖，这玩意一旦要是破了口，后果想都不敢想，但，几十万人就在天塌地陷的前方，做为团长，他能怎么办！
侦察营走了。
剩下的人，拿起铁锹就开始人工开路。刚开始是军队的，然后慢慢的医生护士，警察民兵也参与了进来。
如同蚂蚁一样，几千人趴在倒塌的山峰上，口衔手拿的一点点的推进。
“中铁十三局已经在路上了，欧院不要让你们的人干了，现在还不是他们干活的时候，要是受伤一个，等会进去的时候，就少了一个能救人的，让我们的士兵干吧！”
“是啊，欧院，让我们干吧，你们休息。”
“好！”欧阳也不矫情，她知道，这里还不是自己的战场。
零下的温度，士兵们一个个，都上冒着白雾，医生护士们被下命令登上了汽车。
看着窗外的土拨鼠一样的士兵们，说实话，医生护士们眼睛里都是衔着泪水的。
“欧院，张院抵达茶素了！快您来接电话。”医务处的小陈一夜没睡，其他医生护士可以眯一会，但她不行，她现在就是茶素救援组的信息中心。因为手机信号在这里打不通的，军队直接在依维柯上装了一大坨的老式电话。
结果这玩意还真的能打进能打出！
“张院来了啊！”当张凡已经抵达茶素的消息传开以后，医院的医生护士莫名的有一种没有被抛弃的感觉。
“欧院，我张凡，我到茶素了。现在什么情况！”噪音很大，张凡扯着嗓子喊。
“路被堵了，现在过不去。侦察营的战士们已经沿着河道朝着灾区出发了。中铁十三局也已经朝着我们这里出发了。”欧阳快速的把自己这边情况向张凡通报了一遍。
“好，我明白了！等我！”
说完挂了电话。
说实话，对于茶素周边的情况，张凡相当熟悉。挂了欧阳的电话，张凡就在机场开始打电话。
“赵总，我茶素张凡！”
“你回来了？”
“我刚到，不说闲话了，你现在有多少越野车，车况好的，能翻山越岭的，全部调拨给我！要老司机。”
“好！”华庆的老总直接答应。
“王总，我茶素张凡，我现在需要越野车，车况好的，越多越好。”
“李总……”
目前茶素医院，要论人脉，估计欧阳已经不是张凡对手了。
当张凡得知塌陷后，他知道半个山，要打通最少要一天，这山不是土山，是石头山，工程量不小的。
一时间，茶素整个市区，都好像得到了信号一样。
一个传两，两个传三。
“老杨，茶素张院要越野去救灾，你不是刚买了一辆乌尼莫克吗，借给我，如果弄坏了，我陪你！”
“去求，看不起谁呢，张院要车，我绝对响应！我亲自给他打电话。”
然后，半个小时内，茶素市区好像平日里都不怎么见到的一些车出现了。
牧马人、酷路泽、悍马、路虎卫士，几十辆的专业越野车出现在医院门口。
真的，就如同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一样。
不光车来了，甚至平日里商界的传说们也来了。
“张院车来了，放心用。还需要我们干什么，您说！”
“谢谢，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张凡不停的作揖。
等车队集结完毕后，张凡带着刚下飞机的团队直接就出发了。都来不及给家里打个电话。
“突！突！突！”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声音。茶素的医生们以为是自家的花花，结果抬头一看，不是。是个满身带着螺旋桨的大肚子直升飞机。
“这是空降兵啊！”
忽然，耳尖的人听到好像汽车的声音，一转头，看到河道里面一队越野车驶来。
“欧院，快看，越野车队。”
欧阳刚转头，就看见车窗里面站出了一个人，没错，就是张凡。
“张院……”
“快，欧院，让深入组上车！”毕竟和老太太合作了多少次了，张凡绝对知道，老太太早就把人员分配好了。
张凡都没下车，现在真的是争分夺秒。
能早一点进去，就能早一点救治，就能早一点多救几个人。
薛飞、老高，带着深入组，罗正国带着第二梯队，直接快速的上车。
“太危险了，前面就是堰塞湖！~”团长都疯了。
“我们危险难道侦察营的同志们不危险吗？”
“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而且不是车辆啊，如果有事还有机会，你们这样，一旦出事，连个逃避的机会都没有啊！”
“没事，给我对讲机，我让我们医院的救援飞机在前面领航！”张凡大手一挥。
这他娘的就是底气，医院没有这几年的发展，哪里有这种底气。
飞机领航，乖乖。
茶素的花花飞了过来，闪着信号灯盘旋了一圈后，超前飞去。
“出发！”
车队出发。
“保重啊！”
张凡就如同将军一样带着坦克群沿着河道向前突进。
……
路航的飞机上，伞兵们已经准备完毕。
“同志们，现在我们没有视野，下方没有信号，但灾区百姓需要我们，我命令，跳伞中队，准备出发。”
“是！”
飞机两边侧门，还有尾门直接打开！三门四路，同一时间，一次就跳四个伞兵。
说实话，早几年的时候，在三川的时候，那个时候国家的伞兵，还是一个一个跳，跳下去，伞兵之间最近的都要四公里。
而现在不一样，就如同茶素医院一样，国家的军队也不一样了。
但，危险程度相当的高，没有信号指引，而且下方余震不断，真的，说实话，跳下去就死的可能不是没有。
可，灾区现在没有一丝丝的信息传出来，现在只能靠这些人进去发出信号了。
……
不知道是女人的第六感，还是两人的心有灵犀。当张凡进入茶素的时候，邵华忍不住给张凡打了一个电话，当电话打通的那一刻，邵华立刻挂掉了电话。
她知道，他来了。
她真的，就想给张凡说一声，你自己小心，但她知道，现在张凡很忙，没有时间听她说话。
而张凡看了一眼邵华的未接来电，如同没有看到一样!
边疆地震了，还是一个高原县城地震了。原本全国几乎没多少知道的县城一时间牵扯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
华国人和这个国家的秉性一模一样。比如，以前穷的时候，京津圈的那个城市，华国当时不要国际支援，不要别人可怜，几十万大军救灾，然后就地复员，救灾完毕接着建设。
听起来傻的冒泡，但听着提气。
而华国人其实也一样，穷的时候，宁愿不和亲戚来往，也不想让人家怜悯。
但富裕了以后，就不一样了。
张凡的车队刚刚下了河道，边疆鸟市的新闻媒体也坐着直升飞机开了过来，对灾区和灾情进行实时报道。
“各位观众，各位观众，现在我已经抵达救援大部队的附近，昨夜发生地震灾害后，驻茶素部队，武警、边防，消防等队伍，集结好抗灾物资后，连夜出发。
几万大军半个小时都没有用到，就疾驰灾区。大家请看，前方路面因为山体滑坡而导致车队无法前行。
但，人民的军队，肩抗手挑不顾连夜出发的疲惫，冒着二次落石的危险在奋力抢救路面。
同志们，朋友们，国有如此军队，幸之！”
女记者说着话的时候，都有点哽咽了，因为下面原本是绿色的长城变成泥浆土拨鼠。
但，热火朝天的干劲，却没有一丝丝的改变。
估计是驾驶员也发现了河道的车队，微微调整了机身，让记者直接面对着车队。
“车队，快跟上去。快跟上去，到车头的位置。摄像一定要稳住，一定不要抖动。”
飞机突突突的飞过了张凡的车头。几秒的时间，女记者已经知道了这个车队的性质。
“大家请看，大家请看，因为山体滑坡的缘故，车队无法前行，早在两小时前，我们人民军队的一个营已经进入河道绕过塌方路段。而现在，由茶素医院和茶素各界的支援而来的车队直接进入了河道。
他们要绕过塌方的路段，带队的是茶素医院的院长，身后的汽车里坐满了能救命的医生和护士。
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是堰塞湖，堰塞湖随时都有冲塌的可能，请大家保佑他们，保佑他们能安全抵达灾区，保佑堰塞湖不要在这个时候冲塌。”
女记者说着说着，自己首先就落泪了。
而这个时候，张凡从车顶冒出了头，对着身后的汽车挥手示意，意思让后面的车队跟紧，不要掉队。
这个时候摄像直接对着张凡来了一个镜头。
镜头里，张凡穿着原本打算授勋的西服，本来还有领带，张凡觉得有点气憋，早扯了扔了。
虽然衣服略有紊乱，但微微发黑的肤色，这个时候越发显的刚毅。
“大家请看，大家请看，这就是茶素医院的院长，张凡同志，当他得知茶素发生地震后，放弃了授勋，放弃了国外大学聘请他为外籍教授的机会，连夜赶到了茶素。
一下飞机，张凡同志就带领着社会各界捐助的越野车队，进入了灾区。
同志们，这就是年轻的新一代，这就是年轻的八零后，这就是华国的医生！”
“打电话，让上面这个傻鸟给我滚，突突突的围着老子干什么，我说话，后面的人都听不到了。”
张凡一脸怒意的对副驾驶的老陈喊到。
……
伞兵，如同蘑菇一样，从天上种了下去。据老年间的一个报道说，伞兵的死亡率是所有兵种最高的。
可以说，他们是真正的孤军奋战。这种无视野无信号的跳下去。下面是震区，真的，危险程度想都不敢想。
八零后的伞兵云弥是第一个跳下去的，也不知道为啥，这个明显有女性特质的名字的汉子，站在机舱门口的时候，原本想喊一声：请祖国放心。
结果刚开口，风进了嘴，只喊出了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伙子这么有礼貌！
避开大楼，避开竖立的建筑，云弥可以说用劲了吃奶的劲让自己落在残垣断壁的街道上，一眼望去，就如同进入了末世。拔出信号标，刚发出信号，就听到残垣断壁中传来了声音。
“解放（a）军！解放（a）军！真的是解放（a）军啊！”
忽然喊叫声变成了，痛哭声，像是心放在肚子里，像是解脱了一样，放声大哭：“解放（a）军来了，来救我们了。妈妈啊！解放（a）军来了！”
……
随着信号车、大型仪器的进入。
电视上终于出现了第一手的灾区信息。
“各位关注，各位关注，新华驻边疆记者，第一时间发来了灾区的信息，……”
电视里，一路上的军车绵延不断，甚至有些路段，军队直接喊着口号，弃车跑步前进。
各种大型的清障车辆，疯了一样的朝着灾区出发。
还有牧民们组织起来的马队，带着一些轻便的急救药品和矿泉水，几千匹马绕着山路，吐着白沫沫的往灾区赶。
真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特别是当张凡车队出现在电视里的时候，更是让电视机前的观众，看的揪心。
因为画面刚放完，堰塞湖已经高涨的如同一碗马上要溢出的牛奶。而下游，张凡带领的车队如同吃了跳跳糖一样，一蹦一跳的加油朝着灾区出发。
当邵华看到张凡时候，捂着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怎么会不来了！他怎么会不来呢。”
泪水就如同线珠子往下掉。
“医生不光是个职业，还有他的责任和义务。灾情来了，紧守岗位是医生职责所在！我为他骄傲！”
因为地震的缘故，吴老头和吴老太太也赶回了茶素。吴老太太搂着邵华，轻轻的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说实话，邵华真的不想让张凡当什么英雄。想让张凡成为大英雄的女人有没有，有，但邵华不是，邵华就想着能安安全全的两人白头偕老。
但，张凡的职业不容许，张凡的技术也不能让他离开他的岗位。所以邵华只能默默的流泪，默默的祈祷。
真的，贾苏越偷偷羡慕的时候，邵华其实也知道，但她永远不会说出自己的担忧，也不会对张凡说她心中的担忧。
吴老头也想进灾区，结果被欧阳拒绝了。欧阳估计当时心里说了：你自己走都走不稳当，去灾区干嘛！
农场里，四个老人守在电视前，张凡妈妈和丈母娘轻轻的哭泣着。而张凡老子和老丈人，一根烟一根烟的抽着。
张凡妈妈想让张凡回来，但说不出来啊，这话真的说不出来啊。
电视里，年轻的军人们穿上制服就是军人，脱下军服其实就是孩子，稚嫩的肩膀上扛着硕大的石头，张凡妈妈怎么能说的出口啊！
但，心疼，真的是心疼啊。
“我去，这家伙不是在三岛吗？怎么一下有进灾区了？”一些关注张凡的大学同学，看着一脸坚毅的脸庞，没有不羡慕的，说实话，选择了这个职业。
就如同军队一样，会被这个职业的共性所影响，多多少少都一些英雄情结。当然了，有的人只敢想一想，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我去，好帅啊，这个医生好帅啊！这才是男神，这才是有担当的男神！”
有小姑娘望着张凡坚毅的面孔，眼里转着泪花却喊着男神。
网络上，也疯起来了。
“雄伟我华国，雄伟我军队！”
“茶素医院，茶素医生，好样的！”
也有不和谐的声音，“我去，茶素的院长穿着西服去救援，他以为他去参加舞会吗！快，快，我截图了，快看，这家伙作秀呢，穿的西服都是大几万的奢侈品。
这家伙一定是贪污出来的院长，还这么年轻。纪委的怎么不管管，这就是华国的医生，这就是华国的院长！”
他好像发什么了秘密一样。
原本一些医生看着网络上的发言，不准备说话了，这个时候看着他们如此诋毁，忍不住了。
一位主任级别的医生，从来不在网络上说话的医生，发言了“他，张凡，今天原本是应该在三岛接受对方女王授勋的，还要接受顶级大学的教授名誉。
但，他得知茶素地震后，连夜包机赶了回来。这就是华国的医生，而且人家的衣服，别说这一套了，就人家在国外做手术的价码，穿什么衣服不能穿。”
……
肃省、三川、陕省，西疆省，靠近金枝，而且具有高原抢救救援的队伍，也在第一时间出发了。
四十万人，真的，这个时候，光一个边疆是不够的。
军队如同打一场战役一样，西北军区，所有的工兵全部出发、大型国有建筑公司，各种桥梁建设公司，在周边附近的全部向金枝出发。
这就是华国的力量！
随着伞兵的进入，灾区内的信息通信终于建立起来了。
一个个噩耗传来，全国都被揪起了心。
“现在离震区最近的队伍是谁。”首都，各位领导几乎已经停止了所有的工作，全部都关注着金枝。
“伞兵已经进入了金枝，而大部队是住茶素边防团的一个营，还有茶素医院的一个医疗队伍。他们距离金枝只有五十公里了！”
“是不是前方塌陷很严重？”
“是啊，越靠近灾区，路面损毁的越严重。车队已经弃车步行了。”
“现在给我接通张凡的电话，我要和茶素医院的院长通话。”
……
西北人买车，说实话，不太和南方人相似，南方人喜欢跑车的比较多。而西北人则不，更喜欢越野车，如果茶素街头放着一辆跑车，估计围在周围的都是长腿妹子。
可是街头要是停着一辆全尺寸的越野，大老爷们流着口水都要点评一下。
张凡的车队，这群茶素土豪贡献出来的车队真的是立了大功了，如果用小学生的方式来比喻的话，那么张凡的车队就是一会在河道，一会在山上。
这让西北老爷们看到，估计得心疼汽车了。
张凡他们虽然距离县城不远了，但一会一个塌方，一会一个滑坡，眼看着都到了，可就是路不通。
最后十几公里的时候，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弃车了。
“所有人员下车，带上急救物品，三人一组，男女搭配，薛飞你断后。同志们，马上就要进灾区了，大家加把劲！”
张凡他们终是开着车的，赶上了前面出发的侦察营。说实话也多亏了侦察营的士兵们，不然就几十箱子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就能让这帮医生护士歇菜。
要是没这些药品，医生去了只能望着伤员哭。
茶素的花花悬在半空中，张凡下令：“回去调拨物资，饮水，还有回去通知欧院，让欧院寻找平整的地方就地展开。”
“收到，请你们自己也注意安全。”飞机上的驾驶员遥敬一个军礼后，掉头而去。
张凡这一路过来，算是清楚了，这一路等大部队进来，最少要两天时间。路面塌陷的地方太多了。
而去，这些地方都是当年的国防公路，往往都是靠着山边修的，哪个时候为了防止天上的飞机下蛋，为了防止隔壁的山炮炸毁公路，恨不得钻到山里面。
也就当年的工程技术不够，可修的路，都是在山脚下的，所以损毁后，再想修通，可要费大劲了。
可伤员等不及，等三天，流血都能流死。也就是高原，环境干燥，不然就一个感染，都能让医生们头大。
飞机飞走后，张凡他们也就出发了。多亏了在医院等车队的时候，张凡把平时跑步的球鞋给穿上了，不然这段路，穿皮鞋，估计能要了亲命了。
坑坑洼洼不说，遇上流下来的石头堆，还要搞个攀岩。
“出发！”刚开始的时候，侦查营的战士们还想着要帮着医生护士门把急救箱什么帮着拿一拿。
可医生护士，这时候已经热血冲头了，觉得自己已经脚踩祥云了，十几公里算什么！
结果，开跑以后就不行了。一公里都没有跑过，一个一个胸腔里面如同刀子再割一样，本来就是高原缺氧，再一跑步，让平日里没有这种剧烈运动的医生护士，直接如同上了岸的鱼一样，张着嘴迎着风。
慢慢的设备转到了战士们的身上，医生护士不好意思也没办法了，是在是无能为力，真的，能抬腿跑都已经是意志坚定了。
不过张凡还好，平日里的锻炼，还有或有或无系统中的身体改造，让他能赶得上战士们的步伐。
“张院，张院！电话，电话！”老陈气喘吁吁的追着张凡，从后面追到了前面。
“谁的，这个时候打电话。”张凡一脑门的官司，现在说话都是一种奢侈的行为，就是因为缺氧。
这玩意是个什么状态呢，其实大约就是你跑完八百米考核后的状态。
老陈努力的倒了两口气后，小声的说：“领导的！”
张凡以为是茶素的领导，没好气的说道：“我是张凡！”
“张凡同志，胡同志要和你通话。”
张凡咽了口吐沫，原本要嫌弃对方的话说不出来了。
“张院长，我是胡同志！”
“首长好！”张凡停下脚步。
“你们现在是离震区最近的救援部队，我代表当，代表中海的所有领导在这里给你说一声拜托了！”
“请首长放心，我们已经离震区只有十几公里了，我们一定急行军，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进入灾区。我们后方的医院已经准备就地展开了，只要我们进去后，就能让伤员远转出来。”
“好，好，好！现在你们有什么困难？”
“报告首长，按照现在的情况，等待道路畅通需要三到四天的时间，这里的塌方山体滑坡，大多都是巨石花岗岩，道路狭窄，就算有大型器械也未必能展开。
所以，现在我们需要直升飞机，我们进入灾区后将会搭建六间左右的手术室，但大部分伤员还是需要运转到第二线的医院！”
“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飞机会有的，最后，我代表我个人，向你说一声感谢，还有进入灾区后，一定一定要保护好你们自己，我们等着你们凯旋归来！到时候，国家给你授勋！”
“收到，请领导放心，茶素医院、茶素军区一定完成任务！”不知道为什么，张凡心里暖暖的。
当然了，要是茶素当地的领导在身边，估计能把张凡给埋怨死！老子没功劳还没苦劳吗！你就不能带一句当地政府吗？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特么要手，老子不敢给脚的，没良心啊！
“同志们，首长亲自来电了，首长拜托我们了！咱们是第一个进入灾区的队伍，加把劲，就一个字，冲！”
一百米、五百米、一公里。
不知道老天是伤心了，还是要给华国给点难度，天上刚开始下的是雨夹雪，然后变成冰碴子。
越靠近灾区，张凡他们走的越是难心。
“来我背着你！”战士二话不说，背起了身边的护士们。她们如同男人一样，十几公里一声不吭，甚至大雨下到头上的时候，也努力的向前冲。
原本坚持的护士们被战士背着，看着气喘吁吁的年轻小伙子们，看着雨水和汗水齐流的孩子们，护士们爬在战士的脊背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就是想哭，真的想放声大哭。
悲哀吗！
不，心中没有一丝丝的悲哀。
只有一种庆幸。
不管多大的苦难，这个国家有这样一群人，有这样一个组织，这个国家就不会沦陷下去。
薛飞吊在队伍的最后，看着护士们小伙子们背着跑了。他张开了嘴，喝了几口雨夹雪，胸膛里像要开锅了一样的难受，他这辈子从没如此想过要变成一个妞！
终于，张凡他们看到了挂在半倒旗杆上的铁皮牌匾：金枝县人民欢迎您！
摇摇晃晃的铁皮蓝色牌子，如同旗帜一样，虽然要倒下了，但还是要努力的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县城是个小盆地，原本这个地方是个下马坡，以前的时候，张凡来这里，县医院的要来这里迎接的。
但，今天没有。
站在高坡上一眼望去，几乎全是断壁残垣，只有极个别的建筑还完整的屹立在城市的中央。
“张院，您快看，那里有红旗在飘扬！”
“那是希望小学！”张凡微微注脚，等了等后面的队伍后，朝着人群喊道：“同志们，万里长征已经到了腊子口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步了。前面就是灾区了。
灾区的百姓现在只能指望我们了，我现在分组。
高院长，你带骨科一科还有急诊中心的外科组，在希望小学搭建紧急手术室。
营长同志，请你分出一部分配合搭建手术室。
薛飞你跟着我和军队一起进入震区，寻找生还者！”
“是！”
“好！”
这里，级别最高的是张凡，所以，他现在已经成了这里的第一指挥。
老高别看年岁大，但身体素质竟然比薛飞好，薛飞累的舌头都恨不得和狗一样吐出来。
而老高竟然全程跟上来了，说话还有钢音。
真的，怪不得电视上经常出来一些六零后的老头打的八零后的小伙子满地跑。
当张凡他们进入震区后，发现伞兵们已经组织着一些未受伤甚至轻伤的百姓已经开始进行自救了。
真的，这种队伍，对于组织来说太拿手了。
在一些未倒塌的建筑前，虽然伞兵们没有相互沟通，但，他们早早的已经让大家聚在一起了。
你帮我，我帮你。
当看到张凡他们落汤鸡一样冲进来的时候，伞兵的小伙子云弥如同被解放了一样。
“快，这里有好多重伤员，我身上带的止痛药全部用完了，一滴滴都没有了，我没有办法了，你们再不来，我该怎么办啊！”
小伙子哭了。
五千米高空跳的时候，他还要逞英雄，还要喊口号。
无法看清地面的时候，他义无反顾，根本连眼都不眨。
但，当进入灾区后，他用完给自己准备的止痛药的时候，望着人群中看着他祈求的目光时，看着父子两个就为了一个止痛针相互谦让的时候。
他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虎目含泪，不为羞，真的，不为羞的！
“交给我们！你们的任务完成了，现在我命令你们马上建立向外的稳定通讯！”
茶素的花花飞出震区，朝着大部队飞去。
说实话，原本一个精神小伙，还是个富家子弟，被欧阳打扮的如同花姑娘一样。
当初满身贴宣传标语的时候，驾驶员都反抗过，结果没用。
“欧院，张院他们已经抵达灾区！张院让我告诉你，救援组寻找宽阔的地方就地展开，等待道路估计来不及了。”
“路上一切顺利吧！”毕竟几十口子跟着张凡顺着河道去了。
不管顺利不顺利，欧阳都要问一句才会安心。
“张院让救援队伍就地展开！”
飞行员又强调了一句。
“就地展开和待在茶素有什么区别啊。”欧阳不太同意张凡的理念。
要是以前，说实话，张凡的理念是错误的，欧阳的是对的。
不说早些年，就说08年的时候，华国没有浴火重生的时候，虽然不是要啥没啥，相对于当年的山塘来说好多了，但总体还是有很多物资是欠缺的。
比如当年其实最缺的不是医生，因为几乎整个华国的大型医院都派了医生护士。但因为患者数量的原因，结果急救药品供应不上了。
其实当年的华国，就好像一个家庭，经过吃饱的年代然后刚刚进入能能吃一点肉，但不能吃手抓，只能吃点肉臊子的时候，忽然遇上大丧事，存下来的家底就不够看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国家是真富了！
直升飞机多的都能让普通老百姓不稀奇了，甚至连地方记者都能做着飞机搞直播，而08年的时候，除了央妈的，哪有这个待遇啊。
这个时候，后面赶来的茶素地区的领导也来了。
甚至远在鸟市的一个领导也来了。
“为什么不能就地展开呢？”
欧阳还没说话，老居发话了，“这地方展开，病号怎么运转出来，背出来吗？”
“上级已经拍陆航大队支援了，而且不光边疆的陆航大队，就连莲花基地的直升机大队也已经朝着这边来了。”茶素领导终于在茶素医院的几个领导面前骄傲的抬起了头颅。
“中南的领导已经下达命令了，让周边所有的直升飞机都来支援。”
鸟市的医院也来了，欧阳一想，就直接下令，就地展开。
这个命令一下。
各种医院的设备开始展开。
土豪捐赠的联动手术车，如同四辆陆地飞船欧洲之星一样的大客车，尾尾相接，如同变形金刚一样，一个大叉型集检查手术和治疗的应急中心立马就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还有国家配给的手术车。欧阳以前多吃多占的效果出来了。别人家的手术车，两三台已经很厉害了。而茶素医院的手术车就如同方阵一样沿着小山坡直接铺了一片！
还没完，直接净水系统，生理盐水、葡萄糖配比简易车间，直接就开工工作了。
还有各种检查系统，DR都是入门的，竟然连车载CT都有。说会话，真的如同炫富一样，欧阳站在张凡的酷路泽车顶上。
原本就是全尺寸的大车，比团长级别的军车更看起来大，又挂着红牌，本来就耀眼，欧阳站上去后，直接就是明星一样，后面追着来的人群和队伍，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欧阳。
欧阳提着话筒，小陈站在踏板上抓着老太太的双腿！
“听我命令，看我旗帜，现在检查区，请尽快整平地面，腾出空间。手术区必须用红线和白石灰划出范围，简易处理区前方一定要有休息区和食堂。”
欧阳一边指挥展开，一边顺便直接连这里的指挥权也夺了过去。
反正她现在也不医院的书记，也不是医院的法人，所以现在的老太太比以前更加放飞了。
上万人的指挥权，说实话和平年代想指挥上万人，这种情况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老太太如同打了肾上腺一样，极其的亢奋。
“边防5431的汽车，快点给我让开，把你车上的人派下来，过来帮着平整土地，挖石头，你们能挖的过挖掘机吗！
那个肩膀上带星星的，我现在命令你维持交通，一定要确保交通通畅，让后来的大型机械能最快的进入！”
欧阳知道对方是个领导，但具体是哪个领导，她不知道，她抓着这种指挥权，而且又特别的有经验，真的，现在让欧阳自动放权，就是做梦。
别人本来诧异，这老太太，一不是领导二不是军人的，怎么当起了总指挥。
可仔细一听，这人指挥的对，指挥的好。
边疆军区的司令拿着小红旗带着勤务兵站在公路上扯着嗓子的指挥交通。
茶素最大的领导带着军警民办按照欧阳的指派提着铁锹奋战在平整土地的第一线。
“检验组就位！”
“后勤保障组就位，机器已经开动！”
“手术组就位！”
“诊断组就位。”
“急诊处理组就位！”
公共平台的对讲机中，一项一项的汇报落实。
“交通组确保道路通向塌方的方向通畅！”
军区司令看着站在车顶上的欧阳，对身边的人说道：“这个女人不一般啊，茶素出人才啊！”
就在欧阳准备的时候，天空中，如同闷雷一样，穿来了突突突的声音。
欧阳抬头一看，直接就是直升飞机战斗群一样，黑压压的飞驶过来！就如夕阳西下归巢的大群鸟儿一样。
“飞行大队要进入灾区运转伤员，飞行大队要进入灾区运转伤员，请战地医院明确转运伤员的救治点，请明确救治点！”
公用频道中传来了飞行员的声音。
“下方平地中用石灰标记的十字就是转运点，下方平底中石灰标记的十字就是转运点。”
“收到！收到！”
一群飞机呼啦啦的飞过人群，最后一架飞机下落，然后机组人员立刻跳下刚刚停稳的飞机，跑步来到欧阳面前。
啪！首先一个军礼。、
然后大声说道：“报告首长，茶素深入救援组现在需要麻醉药品止血药品，还有绷带、注射器，现在请把物资装入，我们立刻起飞。”
欧阳这辈子估计都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当首长了。
骄傲中带着庄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老太太竟然也来了个军礼，然后说道：“所有物资准备完毕，清单请送到张凡院长的手中。”
机组人员拿过清单，然后又回了一个军礼。转身就走。
一手提着扩音器，一手拿着小红旗，肩膀上插着对讲机的欧阳，竟然微微的有点颤抖。
小陈以为老太太被风吹的有点冷了，可抬头一看，老太太一脸的通红，就如同初恋的小姑娘偷着接了一个吻一样。
……
几年时间，其他不说，就金枝的救援和三川的救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年缺药，老百姓们踊跃捐药，可捐的大多数都是抗生素。
而现在，药不缺！
飞机不缺！
医生不缺！
天灾无情，但国家有力。
她能护住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飞机群离开了。
但轰鸣声仍然没有结束。
中铁十三局的车队来了。
他们在地面上真的是巨无霸的存在。
有些卡车就不能叫卡车，车轮子都有一个成年人高。
各种重型机械，导弹一样的大钻头，圆盘子一样据说能打开花岗岩的盾构机。
虽然行走缓慢，但他们的气势就如一往无前的勇士一样，卡车冒出来的黑烟，就像是这个国家的被压制了几百年来而发出的怒吼一样。
而且，移动联动还有电信，三家本来就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三兄弟开车各种带着天线的汽车，直接就在医院附近开始工作。
一时间，原本没了信号的地方，电话铃声此起彼伏。真的，老祖宗说的那句话，真的是对的，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欧阳拿着扩音器都没用了，老太太牙都咬碎了。
看着大型建筑仪器已经到来，指挥交通的军区司令扔下小旗旗，站在张凡的车头上，也拿着扩音器，对着全场的战士怒吼道：“同志们，陆航的能进去，咱们边防的虽然不能飞，但靠着双脚也能进去。
同志们，这里已经有了大型仪器，现在我们能放下包袱，轻装前进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用最快的速度，能在百姓最期盼的时候，冲入震区。”
说完，捏着拳头，怒吼道：“同志们，跟我冲啊！”说完扔下扩音器，带头就跳下河道，向着灾区冲去。
“欧院，你不能跟着去啊，这里张院也不在，已经摊开这么大的场子，你走了，让我怎么办啊！”小陈看着欧阳好像也有想跟着冲的样子，小少妇都快哭了。
……
震区中，当看着大量穿着绿色军服还有白色大褂的部队时，灾区的百姓就如同月子里的娃娃见到了能喂奶的娘一样，
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张凡他们一个一个也来不及劝慰。
“快，哭个屁啊，快，男人，青年女人，快给老子擦干眼泪，带着我们去救人。
高院，快，你带着王亚男、周成福他们离开开始手术。”
说完，张凡带着薛飞还有一群刚刚擦干眼泪的男人还有青年女人提着各种急救药品进入了残垣断横建筑群。
说实话也就是小地方，超过七层楼的建筑都不多见，不然张凡他们来了也没有用。
最早跳下来的伞兵，还有第一批进入军队，一边帮着张凡他们救人，一边各处放置信号灯。
大量的机械进入塌方，原本坚硬的石头如同豆腐一样一大块一大块的被移开没掩埋。
华国08以后建造的时候能被称之为基建狂魔，对于这种一条小山路的塌方没有多少难度。十三局一边打通道路，一边顺手把原本双向单车道，直接给阔成了双向四车道。
好像简单的长腿妹子嗦雪糕一样，小嘴一张一合，巧克力的外壳没了，就剩下奶油了。
各种物资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一队队的汽车排成了排。从帐篷到瓶装水，从衣物到食物，甚至连小孩子的奶粉都拉了几车。连绵不断，估计车队从这里能排队到茶素去。
各个车队都有自己的组织，除了红领巾不让来以外，能叫的起名号的都来了。
甚至茶素地毯厂的三八红旗手小队都来了！
真的，
当年的要是有这个势力，华国三川也不会那么的艰难。
别让华国人成势。一旦成势，就能星星点火般的汹涌而来。
国外的历史书是怎么样描述华国的不太清楚，可华国的历史从头看到尾，感觉就好像一个硕大的巨人拥有巨大的力量，可就是特么爱上了嘴上过瘾喜欢用嘴讲道理。
发达时和周边和睦相处，贫困时经常让小国欺负。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国家彬彬有礼。
但，华国周边的匈奴难道觉得欧洲更适合给牛挤（a）奶吗？
其实，华国和欧阳像极了。
明明骨子里面藏个老虎，缺非要弄的自己好像很有淑女气质一样，看着护理部主任的花好看，她也在办公室弄了一排的仙人球，说实话，医院门口摆摊卖鲜花都改卖多肉了！
明明大型救援飞机，一副肌肉男，被欧阳拾掇的一身胭脂气。
真的，
想一想都觉得好像太特么装了。
欧阳都是初级选手，当年更有牛逼的。
说是三个军人，就三个，然后对着三哥的一个炮兵营发起了进攻，这也就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个脑残，结果竟然打的对方一个营扔下火炮尽然溃逃了。
然后，等战争结束，让这三个汉子做报告，人家也实诚，有啥讲啥。
“敌方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还击！”
这就是庞兴国英雄三人组在事后向上级做的报告！特么都不敢这么写。
所以，你别让华国人起来，但凡能站起来，这个国度就一定能扛过所有悲和痛，然后大步向前。
车队，有组织的人群。打着各种旗帜的队伍。
真的，看着这群朝着人，明明冷雨淋在身，但嗓子里面就如喝了一大口闷倒驴一样！
……
“各位观众，最新消息，目前举国上下牵动着人心的金枝灾区，已经有救援队伍进入了。
在我国某伞兵大队首先进入后，茶素医院组织青壮技术尖子形成一只强有力的救援救治队伍，他们不畏艰险，不畏困难，面对这不时发生的余震，面对着山上不停滚落的石块。
因为信念的支持，因为祖国人民的托付，他们在公路塌陷后，冒着随时都可能决口的堰塞湖进入河道，绕过塌方，用最短的时间里进入了灾区。
大家请看灾区前线传来的短讯！”
电视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剪辑视频。
进入观众眼帘的首先是站在车顶的欧阳，大雨下的欧阳，娇小的身躯站在车顶上，花白头发的她拿着扩音器，指挥着几万人的救援车队。
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可怜但悲壮，一些容易动情的人，看着画面就已经眼含热泪了。
紧接着，出现的是张凡突出车窗的半个身子，带领着豪华车队，如同野牛一样冲进了河道。
然后又出现了，军人背着护士，一脸雨水，一脸肌肉爆裂的呐喊冲锋。
真的，就如战场一样。
画面一闪，华国直升飞机群，黑压压的如同一片翔云一样，就连大雨都感觉小了不少，突突突的飞机群飞过。
真的，这比什么大片都鼓舞人心。
“祖国真的强大了。”在茶素等待的曾女士不顾妆容，看着新闻，一脸的泪水，她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委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看着画面中，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隐约的冒出一种遗憾。
最后的一个画面是，当大型机械进入后，军人们放下铁锹，在团长的带领下直接呐喊着冲入河道，快速的向灾区跑去的画面。
什么是凝聚力，这就是凝聚力。
“我能为金枝人民做点什么？”一时间，鸟市的市长热线被打爆了。
钱、物资、各种各样的，全国各地，百姓踊跃。
当新闻发布后，大家原本担忧，焦虑的心情略微平复了。
因为，大家不怕了。
灾区中，真正考验的是张凡他们。
这个时候，和时间赛跑，真的不是一句口号。
“快，医生，这里有个孩子！”
一个大石板下面，明显可以看到一对年轻夫妇相互死死的搂在一起。身躯已经被石块砸的血肉模糊。只能从衣服的颜色中来分辨男女了。但在两个躯体下，一个被两具躯干保护的好好的婴孩在哪里哇哇大哭。
或许是吮吸不到**，或许是因为天气变冷，孩子开始大哭。
一片残垣断壁中，这一声声的啼哭就如同刀子一样割着士兵们的内心。
薛飞连滚带爬的提着急救箱跑了过去。实在是路面不好走，如果说来灾区的路上还能称之为路。
而这里，只能双手双脚并用了。
抱着孩子，薛飞解开衣服，直接把婴儿塞进了自己的衣服下。
“奶粉，六十毫升，加兑一点葡萄糖糖，孩子有点脱水迹象。”
另一面，面对这大石块下的一个少年，张凡头皮都发麻了。
“来，兄弟们，咱们再试一次，不能眼睁睁的让孩子没了双腿！来啊!”一群汉子怒吼着，满脸青筋，长大着嘴巴，怒吼着。
张凡趴在石块边上，一边给孩子打着麻醉剂，一边打开静脉通道。
“叔叔，你是jiefangjun吗？呜！呜！呜！阿爸和阿玛被压在了里面，房子摇的时候，阿玛一把把我推了出来，可他们出不来了，叔叔，你们救救阿爸和阿玛好不好，你们是jiefangjun，一定能救他们的。叔叔，求求你了。”
被石块压着双腿的孩子，望着张凡，用虚弱的不能再虚弱的声音祈求这张凡。
说实话，张凡从当年为了他送走的第一条人命，从那个警察后，张凡几乎再也没有落过泪。
医疗行业，泪水最特么没用的。
但，今天
张凡哭的稀里哗啦。
他不知道给孩子怎么说，不知道给孩子怎么讲。
他只能全力以赴，他只能平尽全力的保住孩子的这双腿。
孩子已经没了爸爸和妈妈，但他一定不能再没有这双腿。
怒吼声震天，几十号汉子终于抬起了石块，张凡第一时间双手塞进随时都会跌落的石板下，塞进孩子的早已没了知觉的双腿下。
用力，用力再用力。尽量让孩子下肢所有的组织都要完整的拿出来。
“好！”一脸泪水的张凡抱着孩子从石板下抬出来的时候，吼了一声。
然后，护士一边快速的注射强心剂，一边帮着张凡帮着孩子朝紧急手术室跑去。
不知道是孩子把自己的希望告诉了张凡，还是看到jiefangjun后，孩子终于松懈了。
原本吊着一口气的孩子，血压塌陷式的下降。
明明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叔叔，但就是想睡觉。
好像梦中能见到自己的阿爸阿妈一样。
瞌睡！
睡梦中或许就没有了疼痛，没有了石块砸落时钻心的疼痛。
睡梦中还能听到阿妈当时的喊叫声：“幺儿，快跑啊，快跑啊，跑出去啊！你要跑出去啊！”
“不要睡，不要睡，快给我睁开眼睛！”张凡高一觉第一脚，石块刺破腿部的疼痛都无法穿到他的大脑。
他现在就想让这个孩子活下来，想让这个孩子健康的长大。
“叔叔，别哭！”眼皮微微睁开，看着这个叔叔，孩子轻轻叫了一声。小手虚弱的想给张凡擦眼泪，但失血都快休克的孩子，怎么能抬起这千斤一样重的胳膊！
干涸的嘴唇，起了皮的嘴唇，微微颤抖的叫声，就如同幼兽发出的哀鸣一样。
听的张凡心都碎了。
“叔叔不哭，叔叔不哭，你也不能睡，你叫什么名字啊，睁开眼睛啊，求求你了，快睁开眼睛啊，手术室马上就到了，孩子不要睡觉啊！
快啊，老高，快啊，快打开手术室的门啊！”
真的，张凡疯了一样，加油的跑。
几十米的路，就如同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快，升压！止血。准备手术。”
进了紧急手术间，张凡擦去泪水，快速的脱下泥泞的衣服，换上洗手服，还上手术衣。
今天不论如何，就为了这声叔叔不要哭！
手术灯，啪的点亮！
强心剂，血浆，四个静脉通路全部打开。
“止血！清创，王亚男左腿，我右腿！你负责升压！”张凡对着王亚男和麻醉医生下了命令。
……
鸟市，各个省份的医院，都排除精兵强将汇集到了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