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得多少钱啊?”护士长终于等到几个医生讨论完毕了。
说实话,上了飞机后,吃了点东西后,他们就开始研讨、预演。就她和老陈听不懂不说,还没办法说话。
特别是张凡的英语,一股子洋芋蛋子的味道,听的她好是苦闷,想笑又不敢笑。
想不听,但奇幻的声音死活就要钻进耳朵。
原本想着这次出去,就算不能称之为旅游,可也算是公费出行吧。结果,上了飞机从头到尾的演讲预演,她都快疯了。
终于,洋芋英语结束了。
赵燕芳拿着起身拿着咖啡又继续去研究演讲稿了。
而赵京津岁数有点大,这时候有点累,闭目休息。
老陈还有马逸晨两个家伙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摸摸着摸摸那的。
护士长看到张凡没事了,就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啊,应该也不贵吧,要是太贵,他买这玩意干啥!”张凡用他朴素的理念想当然的说道。
“也对啊,你看看你的两手下。太没见过世面了。”护士长翻着白眼,鄙视的看着老陈和马逸晨。
“行了,你别笑话我了,沙发你都换着坐了一遍,还笑话我们!”老陈老男人,一点都不脸红的,还要翻护士长的老底。
护士长脸都不红,要立马和老陈抬杠。
张凡赶紧拦下来了。
他这会脑仁也疼。从来没有这么长篇大论的说英语,说实话,脑细胞都死了不少。
要准确,不能出现歧义,还要有动作,娘哎!
这时候再让两个货吵闹,他真的想跳伞。
“你们这一趟大概花多少钱啊。”土豪为了方便,这次出行专门找的是华国哈族空姐。
“大约一百万左右。”空姐相当有礼貌的轻轻告诉了张凡。
“美元?”
“人民币!”人家不知道是职业素养高,还是本来就有礼貌,反正是一点都看不出鄙视的样子。
听到这个数后,张凡和身边的护士长相互看了看。
护士长不知道怎么想的。
张凡好像觉得他们来回一趟,一辆装满设备的救援车没了。
好在是私人飞机,不然张凡他们先要飞到首都,然后再从首都直飞伦敦。
而现在,直接就从茶素起飞,相当于节省了两千多公里三个小时。
抵达伦敦的时候,张凡感觉到三川首府了。
天气阴沉沉的,而且下飞机的时候,冷飕飕的,一点都没感觉到春天的感觉。
“阵容挺大啊。惠灵顿肝脏科的主任来了,皇家医院的肝脏主任也来了、国王医院的肝脏科主任也来了。”
看着迎接的人群,赵燕芳悄悄给张凡说着。
“你人头挺熟啊!”张凡好奇的问了一句。
“废话,我读博的时候,在这里和我导师呆过半年。全世界最早的肝移植就是人家皇家医院做的。这三家医院,特别是惠灵顿肝脏方面最厉害。”
原本来的时候张凡大概了解过,以为只有一家医院,没想到这次来了三家医院肝脏科当家做主的人。
“看来对我们挺重视啊!”
张凡心态挺好。这主要是张凡在学术上碰到的大佬太多了。
自己师父师伯,都是世界顶级的存在,所以,不像是坐私人飞机那样,有巨大的陌生感。
这玩意,就像是家庭环境。
人家当官家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听的都是人和人怎么打交道,而普通人家的孩子,往往听的都是今天怎么多赚点生活费。
所以,有时候听一些发牢骚的人说,处级以上的都是家传的,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道理。
张凡努了一口气的想说说英语,结果对方的口语太重,听起来太费事,而且三四个人说的好像都不是一个地方的口音。
张凡这才明白过来,这英语也有地方口音啊!
说实话,张凡学的是美式英语,本来就是半瓶子晃荡的水平,现在遇上人家带口音的英式英语,张凡坐蜡了。
心里懊恼的不是一般,“娘的,费了这么大的劲,还是听不懂!”
不过好在人家也带了翻译了,而且赵燕芳平时虽然也不像是老居一样,弄的科室早晨像草原上的唱诗班一样,可人家一开口,说的脆生生的。
听着就比老居二道贩子一样的高大上。
一行人上车后,一路进入市区。
走着走着,张凡就问赵燕芳,“感觉怎么都是老房子啊!”
“这里不是CBD区,我们现在要去西区,那边几乎都是老建筑。”
张凡还没嫌弃完,就听到护士长如同马群中冒出来的惊马一样:“看、看、看,大笨钟。”
张凡回头瞅了一眼护士长,“拿稳,就一个大表而已,有这么紧张吗?拿稳!”
护士长瞅了张凡一眼,不过好歹算是拿稳了。
有些人出国后,按照别人嘴里说的景色或者景观,好不好先不说,但是觉得很激动,一定要拍个照。
而张凡就如同来三岛挑毛病的一样,一会嫌弃这个,一会嫌弃那个。
弄的原本给大家介绍城区的赵燕芳都介绍不下去了。
“这是有几百年历史的黄金汉宫,它……”
“这玩意哪有咱天安门胸围啊,灰不溜秋的,怎么看怎么想光头叔当年的府邸啊。”
“这是泰晤士运河……”
“哦,看着还没茶素河大呢!”张凡不满意的瞅了瞅。
这是比大小的吗?又不是馒头。
赵燕芳不说了!
“啊!啊!啊!啊!你再别说了,你说的我心里哪一点点期待感全没了。”护士长不乐意的推了坐在前排的张凡。
张凡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不是说张凡有自卑感,好像去了发达国家,就啥都看不上。
张凡这几年跑魔都,跑首都。一圈下来,就是觉得好像华国的大城市比三岛的这个城市年轻,不管是人也好,还是建筑也罢,就是给他一种年轻感。
因为机场离剑桥较近,人家安排张凡他们第一站是到剑桥。也没有什么盛大的欢迎会。
今天来接机的三个主任,其实可以说是来征求张凡意见的。
原本一场肝胆演讲,他们想要添加一些大普外的知识,比如最近张凡他们发表的结肠癌论文的话题。
张凡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人家看张凡同意了,就让惠灵顿的肝胆主任和带队的翻译带着张凡他们一行,先到的是剑桥参观休息。
然后第二天去会场做演讲。
两辆车,一辆是带路的,一辆坐着张凡他们。
张凡驻扎的酒店,外面看着也有了年成了。可进了里面有明显不一样了。
硕大的吊灯,如同倒挂在屋顶上的樱桃树一样。
给家里报了平安,略微修整了一会,几个人就在翻译还有陪同人员的陪同下,在传说中的剑桥中转了转。
白种人,特别是一过十五岁,你就没办法去猜测人家的年纪了。硕大的胸膛,略带抬头纹的额头,点点雀斑,要是放在华国,估计已经最少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结果人家才是大一的学生。
学校厉害不厉害,张凡没看出来,但张凡看出来的是学校好像没围墙。
“要上卫生间?”赵燕芳看张凡左顾右盼,就小声的问了一句。
“没有,这学校怎么没围墙啊。”
张凡略微有点好奇。
这么著名的学校难道连修个栅栏的钱都没有吗。
“先有剑桥大学后又剑桥城,所以他们没有围墙。”
“这是什么逻辑?”张凡无法理解,但也不纠结。
晚餐惠灵顿的主任招待张凡吃了一顿经典的英式大餐。
炸鱼薯条,还有西红柿切成两瓣,然后放在烤箱里面烤出表面微微发黑,就是一盘菜。
牛肉腰子派、皇家奶油鸡,甜菜根子炖的汤。
说实话,菜谱拿上来的时候,有半人高。
可菜肴水平,真鸡儿的不好评价。
说实话,张凡好嘴,可这玩意看卖相,相对于华国菜肴来说,说这玩意一般,都有点侮辱华国菜了。
一根圆圆的香肠,烤制的如同纹了一圈一圈的黑色纹身一样。
餐具倒是挺精致。
银叉银刀,瓷器盘子。
可饭菜的味道,张凡是实在降不住啊。倒是所谓的甜点,张凡勉强吃了点。
吃完饭,惠灵顿的主任走了。
张凡他们在传说中的苹果树旁拍了会照片,看了看周围因为下雨造成的好像有年轮的建筑物后。
张凡他们就回到酒店了。
进入大厅的时候,一位亚洲女士走了过来。
“您好,张教授,我是葛兰素史克亚洲大区的总裁,曾惠语。很荣幸今天见到您。各位专家好!”一边说,一边发着名片。
原来葛兰素史克人家在这里等着张凡呢。
这位曾女士,单独一人,颇有单刀赴会的架势。
黑镜框、小西装,白衬衣,西装裙,也不知道穿没穿丝袜,反正看着很光洁,年纪不是很大,张凡瞅了瞅对方的颈部和眼袋肌肉的松弛度,约莫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
脚下一双黑色略带点坡度的皮鞋。
虽然一个人,但气势却不输张凡他们一群人。
这位女士要是按照人家三岛人的说法,也算是个贵族,她祖上是屠了天国首都的那位。
华国人穷不穷。
穷的时候,也真穷。可几千年下来的财富积累,还是有一些富人的。
特别是一些默默无闻的华国人。有人说过,犹太佬喜欢弄金融,华国人喜欢治实业,不知道对不对。
反正这位曾女士就有葛兰素史克的股份,是不是优先股不知道,但人家能成大华地区的总裁,估计还是很凶猛的。
技术赵燕芳负责答疑,有什么事情人家就帮着张凡处理了。
而非技术方面的时候,就是老陈了。
当这位女士刚出现和张凡打招呼,报了自己门脉后。老陈就藏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片子哪都有,别说三岛没有。
三岛骗子照样有,而且未必比华国少。
特别是这个国家很古怪。
就一点,比如这个犯法的听话水,全世界除了三岛,往往都是垃圾男用来伤害女性的。
特别是娱乐场所里,一般都是男人偷着给女人下药,然后达到不可告人的歧途。
而三岛则不,往往都是男人对男人用的。男人穿着白色长筒袜还有花格子裙子的国度就是这么奇怪。
张凡和曾女士还没说几句话,老陈就站在曾女士的侧后方给张凡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凡这就明白了,老陈已经落实了这位女士的身份了。
也没邀请到房间,就在酒店大厅的咖啡小休息餐吧,张凡带着老陈和曾女士坐在一起聊了聊。
赵燕芳还有赵京津、马逸晨、护士长他们也没参与,直接回了宿舍。
“张教授年轻有为啊,这几天三岛医疗圈,最火的名字就是茶素张凡。这也让我这个去国之人心有欢欣。
所以今天虽然有唐突之嫌,可还是忍不住想见见母国的医疗领袖。希望张教授不要介意。”
女人说话很有水平。
但,说实话,这种略带点老式口吻的强调,引不起张凡的共鸣。而且,当得知他是葛兰素史克的大区总裁后,张凡心中就开始慢慢的打草稿了。
反正就是,不管你今天说的天花乱坠,把天上的月亮都给说的掉下来了也没用。
不出血?开玩笑!
反正茶素地处西北边疆,也没什么上国之人的心态。
“葛兰素史克公司还是很厉害的,世界前三的制药企业中,应该能进前三甲吧。你们公司一年的研发费用估计不少吧。”
张凡才不和她扯什么去国,不去国的。她这种体量的家族,就算去了国,也活的滋润呢。
“额!”曾女士微微有点尴尬。第一,葛兰素史克全世界制药企业中进前三哪是吹牛,进前五都有点勉强。第二呢,她没想到这个张凡,哪有一点文人的含蓄啊,赤裸裸的嘴脸都不带一点点掩饰。
“呵呵,我们在肝脏肿瘤还有肠道肿瘤抑制方面,还是比较有心得和市场的。
张院,既然大家都是爽快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公司有意于茶素结肠肿瘤新研究的项目,在未来抑制肌酸药物方面,张院是否有市场化的想法。”
“哦,武田药业和我们的合作实验方有协议,他们可以参与一部分的研发。默沙东也和我们在接触。”
武田和丸子国这边是真有协议,可武田这个企业人家主打的是上消化道药物和呼吸道药物。
比如泮托拉唑、环索奈德都是人家主打的龙头产品。
不过说实话,制药市场和军火市场特别相似。
比如金毛占着大头,而且卖的高精端,剩下一部分被欧洲吃了。
中端的是老毛子比较强势的。
这都是欧美人的。而华国也就卖一些比较低端的。
这就和药企一样,亚洲能打的药企太少太少了,几乎高精端药企都是欧美的。
当然了,三哥是奇葩,不予讨论。
所以,曾女士听到武田的时候,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可听到默沙东的时候,眼皮子微微抖动了一下。
不过这种细微的肌肉颤动,是逃不开张凡的眼睛。
你说其他方面,曾女士估计可以糊弄糊弄张凡。可在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中,根本就没办法糊弄张凡。
当然了,什么默沙东和茶素联系,其实是张凡张嘴胡说的。
“默沙东也很强,但在下消化道肿瘤方面的抑制药物研发,我们葛兰素史克还是比较强的。
“对,曾女士说的对!”张凡点着头,好像非常认可一样,拿起咖啡,结果又放了下来,要了一杯水。
这几天张凡跟着欧阳,其他的不好说,论占便宜,学的还是很不错的。
什么谈判,无非就是你多吃点,他少吃一点的道理。
反正现在研发出来了,其他人要是没茶素医院的数据,不说其他,光时间成本和实验成本就是一个门槛,而且,未必还能找到张凡这种前期给帮了大忙的医生。
所以,张凡根本不担心,来吗报价吗,实在不行老子搞个拍卖。
曾女士和张凡随意聊了几句,看到张凡不是那种单纯的科研人员,就笑着告辞了。
当然了,张凡也没反对,她派专业人员和茶素打交道。
而且,人家还邀请等张凡在这边忙完后,去葛兰素史克公司参观考察。
这个所谓的考察,含义就很多了。其实就是找机会勾兑。
商业贿赂,国外玩的更高端。
比如人家可以运作你成为某个协会的会员,或者聘请你当人家公司的顾问。
老陈和张凡进了电梯后。
老陈连三秒都没等,开始找电话给默沙东打电话。
张凡是吹了牛,但张凡现在有面子了,老陈不能让别人觉得张凡不靠谱。
打完电话,老陈问张凡。
“张院,默沙东很愿意,而且他们明天也会去会场。咱都通知了一家,索性,有点头脸的要不咱都通知了吧。”
“合适吗?咱们现在还没商量过呢,就把人家请来?再说了,我和曾女士,也是话赶话吹牛吹出来的。”
“反正到时候也要找合作方,您现在正好在三岛也方便,他们说话能算数的也都不远,一家通知了,对您的名声不好,索性敞开了让大家都来。”
张凡想了想,看了一眼老陈,“还是陈院老道啊!行,就按你说的办。”
睡了一晚上。
张凡第二天,早早起床,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阴沉沉的,要下雨不下雨,要放晴不放晴,半死不活的,让人觉得压抑。
再配上周边灰褐色的建筑颜色,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好像这个城市就像是好几个月没洗澡的人一样,皮肤上面都是灰外壳,让人忍不住想拿着搓澡巾给盘一盘。
都说老建筑好,老建筑代表着人类的精华,张凡觉得一个破房子,有啥可显摆的。
吃了两个太阳蛋陪着西蓝花,没辙吃不习惯,西蓝花吃起来还脆生生的,如同熊猫吃竹子一样,咔嚓咔嚓的,只能喝了几杯红茶,肚子里面哐当哐当的,好像大牲口喝多了水一样。
入乡随俗,总不能让人家给你上碗拉条子不是。
没多久,电话询问过后,几辆汽车停到了酒店门口。
皇家医院的演讲大厅里面。很多专家也已经进入了会场。
而且,很多医生也来了。
因为张凡此次的论文,特别依赖临床手术技术。
所以,这也让临床类的医生感兴趣。
随着医疗的发展,这几年,大型科研项目,早就没了临床医生的身影。
特别是外科,几乎都没个人站出扛旗了。
你看看这几年诺奖的获得者,那个是专业医生,不是搞生物的,就是搞生化的,不是生化就是弄基因的。
张凡一行人进入会了演讲大厅,支持会议的是皇家医院的外科主任,人家介绍了张凡后,大厅的人礼貌的鼓了鼓掌。
“我到底是用英语啊,还是用汉语啊。”都要上场了,张凡纠结了。
他想着,这么严肃的会议,要是在华国,总归大家都要说普通话吧。
可听主持的做介绍,他就没听明白,对方口语带着特别严重的地方特色。
“你汉语演讲吧,你说英语,估计同声翻译都翻译不了!”
张凡瞅了一眼赵燕芳后,走上的会场的演讲台。
“各位同行各位学者早上好,众所周知,肝脏是腹腔脏器中非常重要的器官之一。
但目前全世界,肝脏疾病的控制和治疗,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在座的各位共同努力。
今天,我要讲一讲,关于肝胆胰腺目前我们茶素医院遇到的问题及其应对方式……”
外科演讲,往往需要板书来明确演讲者的意图和听者的理解。
“肝胆胰的结构图,画的真好。”
“当然了,听说他的一幅解剖图卖了好多钱。”
台下好些个专家看着张凡一手解剖结构图,就已经觉得没白来。张凡这个年轻的专家,不是浪得虚名的。
解刨,这玩意就是去还原本来存在的身体结构。
但解剖图,还有作者自己对身体结构的理解。
所以,解剖书籍有很多很多种。
画好解剖图,张凡开始讲述自己对肝胆胰今天的演讲。
药企负责任也来了。
人是锻炼出来的,当初张凡在鸟市做演讲,就给一群学生演讲,当时的张凡估计手都是颤抖的。
可到了现在,张凡对于这种,真的是信手拈来。
对于肝脏的汇报,特别是在手术方式的见解上,张凡的汇报让会场的专家们,拧着眉头。
很多行业,大多数专家都是男性,特别是在医疗外科圈,顶级大佬几乎都是男性。
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头。并且一个赛一个的长的古板和执拗。
老话说,面随心生是有道理的。
这帮老货,别看着现在人老体衰,但学术权在他们的手里。甚至三岛外科圈说话响当当的也是他们。
这种老头轻易不会妥协,所以接受新变化都会慢很多。从正面说,他们是目前三岛医疗的带头人,甚至可以说是欧洲消化外科的领头羊。但从另外一个方面所,他们也是欧洲消化外科的天花板。
把这帮老头脱掉西服摘掉领带,放在墙根边上,和张凡老家村子里晒天阳的倔老头没啥区别。看到谁家姑娘小媳妇穿个裙子黑丝的,能跑到对方家里去骂娘。
“肝脏中心肿瘤的手术,目前国际上流行分割切除法。虽然能减少肝脏的损伤,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患者术后恢复的条件。但,这种手术的切除方法,最大的缺点就是往往无法彻底的切除肿瘤细胞。
这就是一种姑息治疗法,不能称为彻底治疗手术法。
而,我国的中心肿瘤切除才是目前最彻底的治疗方式。
首先,明确癌症……”
下面的一群老头还有一帮即将要带假发中年肥腻男。
“他的这总手术方式损伤太大。”会议前排惠灵顿的院长和国王医院的院长两个交头接耳的聊在了一起。
这两个医院,惠灵顿和国王一样都是肝脏最厉害的医院。
“是啊,我们医院也曾用过他所说的这种手术方式,失败率太高,对医生的要求很苛刻。根本就没有普及性的可能。”
国王一样的老头点着头对惠灵顿的老头说。
几大洲从文化到习惯,方方面面差别特别大。
比如说,为什么麻醉药品在欧洲美洲泛滥。这个和医疗也有很大的关系。
欧美人对于疼痛的忍耐性可以说阈值相当的低。只要患者有疼痛,就会给与镇痛治疗。
而华国,甚至整个亚洲,特别是东亚区,特别讲究一个忍。或许很多人都听过这么一句话。
骨折了,你疼的哭爹喊娘,医生会说:“没事。正常的,别喊了,这种疼痛会促进你切口愈合。”
这话说的没错,但这个促进其实和无痛相比,有时候真的划不来。
但,这种习性的养成下,东亚片区,虽然有冰、虽然有海,但没有像欧美一样,连头疼粉都能凑到一起开个趴体。
所以,在治疗选择上,手术治疗的时候,欧美人往往选择更趋向于保守的治疗。
比如胃大切。
华国、丸子国,就算学师于欧美的棒子国在胃大切方面也是直接从哪个胃下部连着喷门切除。
而欧美不是,他们只是杀死胃部分泌胃酸的神经,很少会选择亚洲人的这种切除方式。
谁的更好?
不好说。华国这种导致反流,就是你吃个鸡蛋,到了十二指肠,甚至到了大肠或许还能吐出来。
但不用终生服药。
可欧美的这种,有二次手术的风险,还要终生服药。但,人家这个生活质量更高。
你让亚洲患者选择,亚洲患者往往不会选择这种说不定还要拉一刀或者一辈子吃药的手术方式。
欧美人也一样。
所以,欧美人宁愿选择保守的,也不会选择风险大的。
“但是,他的这种肿瘤切除手术目前为止还没有失败过。”国王医院的院长捏着鼻头说着话。
白人,年轻的时候,说实话挺帅气的。
可到了中年老年后,就怪异的很。
特别是有些人,白的发腻不说,再来个红鼻头,红脖子,真的看鼻子像兔子,看脖像火鸡。
“是啊,没有失败过。你的意思是?”
“先看看他在结肠方面的阐述把,我不希望和一个骗子合作。”
“好!”
欧美人说实话,相当的有一种老子是发达国家,你们是发展中的落后国家的意识。
很多人说,汉族妹子嫁到国外了,然后一群人嚷嚷,其实取汉族妹子的很少有中产以上的家庭。
别看人家皇族,一会血友病,一会出癫痫的,可人家觉得人家的血脉是高贵的。
所以,难为张凡的人开始举手了。
有的带着学术研讨来的,有的就是奔着张凡肤色和国家来的。
什么国外的空气是甜的,什么国外的人是友好的,都是带路党糊弄人的。
肝脏方面没人找张凡麻烦。
因为在肝脏方面张凡又赫赫战功,不提师门,就张凡做过的手术。都是可以查询的,都是能让他们抬头仰望的。
可结肠方面,目前来说,还不行。就算有个论文,但手术量还有上去。所以,有人举手了。
“张医生,可以问问结肠方面的问题吗?”一位高大的白人男性站了起来。
张凡瞅了一眼,这家伙和金毛的斯坦教授差不多高,最少都有一米九八。
“结肠?”张凡有点纳闷,因为会议方面没有这一项啊。
就在赵燕芳站起来要反对的时候。
张凡微微抬着脖子,昂着脑袋,就像考了一百分的小学生一样,对着白人男性说道:“没问题。”
赵燕芳牙都咬碎了。
“张院平时就是这样不安套路出牌的吗?”
老陈看了一眼赵燕芳,“安套路出牌,我们医院现在还是个地区医院呢。”
除了欧阳以外,老陈绝对是张凡的嫡系。
张凡今天就算站在讲台上跳个脱衣舞,他都会说,这是天才的通病,普通人不理解。
当然了,这也表示张凡也就在医疗圈混一混了。
这要是在华国发言人的手里,直接就把这个白人男忽略了。
想问问题,按照老子的章法来!
“结肠癌病变后,切除病灶衍生出肌酸,在你的论文中,肌酸可以导致结肠癌转移,在你们区区只有一百台过一点的实验数据中就如此肯定。我想问问张医生。
你就不怕误导其他医生吗。如果出现意外,你能对因为相信你的论文而导致患者死亡,你能负责吗?”
“额!”娘的,张凡微微张开了嘴。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一片论文,其他不说,你相信你可以引用,不相信,你就别用啊。现在尽然有人这样说。
张凡的脾气上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国,不光是到斯坦去,还是到丸子国去。
张凡的脾气格外的大,好像莫名其妙的就容易发火。
在国内的时候,张凡出了名的好脾气啊。
这难道是没吃合适,发饥饿气呢?
张凡松了松领带,说道:“谁还有结肠的问题,一起问出来。”
一位医生也站了起来,要过麦克风。
对着张凡说道:“我是皇家医院肿瘤方面的医生,我怀疑你论文中手术描述的一些细节。
比如,你的论文中提出,在肿瘤术后,肠粘膜边缘4mm深度,做一个引流,肿瘤切除后,原本肠道就粘膜因为水肿导致厚度异常话,你怎么可以做到如此深度的引流?
或者说,肿瘤没有切除干净,只是在病灶处外侧肠道上面做了一些保守行的引流,然肿胀的肠道缓解肿胀。
减轻症状,然后达到你所谓的治疗效果吗?”
质疑,全是质疑。
张凡心里骂娘了,“特么的,看来老子不放大招,你们都把老子当成别着头花的哈喽KT喵?”
张凡心里骂着,可眼睛放亮了。迎着会场中的眼神,“还有没有了?”
就好像再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十秒!
寂静的十秒。
张凡按着水笔,对着后边的板书,微微侧着头,对着会场中的人说道:“你们不会,并不代表我不会!”
说完,开始。
水笔,在板书上,画出了三幅独立图。
这是张凡的拿手戏。
别人要有个一人体器官的详细解剖图。
没后上万甚至是十几万的标本,是不可能画出器官分级图的。
人类就连面貌都是大同小异,何况器官呢。
器官其实也一样。
普通手术的时候,这种大同小异,区别不大。
就算相差个几厘米都没关系。
可在特殊手术中,差一点就是差一点。
而张凡,有系统啊。
多少年汇集收集起来的标本解剖图,比什么三岛博物馆都齐全。
解剖图一出。
张凡拿着笔继续开始。
“这里,是静脉。当肿瘤不超过5cm而且没有浸润到肠壁的时候,我们可以用尖刀,首先游离出静脉血管,失去血管滋润的肠道,虽然暂时性的不会失活。
但一定会出现温度下降,当温度下降的时候,肠壁变脆,延展性变差。
这个时候,手术刀可以……”
张凡一点一点的开始讲解手术过程。
原本一些疑惑的节点,通过张凡的手术解剖图,一步一步的,大家从前朝后,好像海浪一样的,依次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
“当然了,这种手术难度,你们明白和你们会做,是两回事。但,对于我来说,这个很简单!”
张凡讲解完解剖图后,扔下水笔。
略带藐视的看着场下的人。
好像在说:“来吗。来吗。再来两个吗!”
“社会我凡哥,人狠话不多啊!”
马逸晨羡慕的望着台上的张凡,看着台上张凡颇有藐视群雄的架势,小马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一样。捏着拳头,情不自禁的囔囔。
“小屁孩!”护士长笑着拍了一下马逸晨。护士长不光是单单喜欢戏弄当年的张凡,其实对于优秀的年轻男外科医生,护士长都喜欢逗一逗。
赵京津和赵燕芳相互看了看对方,特别是赵燕芳,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人算是比较接近,都是能医能研的人。
他们的苦笑是因为张凡不光不按套路出牌,还拥有巨大的破坏力。
因为,看看会场里目瞪口呆的人群,他们现在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张凡融入不进科研人的队伍里来了。
如果说,能让普通人终生忘不掉的事情是什么?
绝对不是初恋,特别是男人,当二兄弟发热的时候,别说什么初恋了,估计老婆都能忘了。
而女性,不记恨当年那个或是牲口,或是不如牲口的东西就已经很不错了。指望着惦念,忘不掉,反正很难。
可当他去彩票店的时候,发现昨天自己准备买,结果因为老婆叨叨浪费钱,或者自己忘记没买,结果现在挂在头奖名单上,赤裸裸的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时候。
不要说忘记,就算咽气的时候,都会和严监生一眼,念叨着一串十几位的数字,弄的老婆和家人还以为是某个外国银行的密码呢!
而医生其实也一样。
当然了,你指望混日子的医生,是不可能的。
越是追求上进的医生,越是见不得自己擅长的学科出现自己明明懂的不能在懂的技术,可就是无法单独去实现的时候。
被猫咪挠着痒痒肉都是轻的。
所以,当张凡解释的越是透彻,越是让一群医生心里产生了绝望。
他们这群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人,人和人是有区别的。
特别是在外科。
往往有些经典的术式,慢慢的会被遗弃,不是手术技术跟不上发展,而是医生无法达到当初发明者的那个高度。
当张凡站在板书前,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场下一群人的时候,会场中竟然出现了尴尬的寂静。
提问的时候,有多么的辛辣。
现在就有多么的尴尬。
还说什么啊,人家从器官组织的结构,到手术的步骤,一步一步说的明明白白。
甚至就差放实况录像了。
问题是如果单靠看,要是能解决问题,世界上的矛盾还会多吗?
亚洲人是胃癌,食道癌雄踞世界前茅,不管是苹果和白菜一起腌的棒子国,还是爱吃生肉的丸子国,或者是什么都能一锅烩的华国人。
这两个癌症几乎患病比例都是相同的。
但肝癌和结肠癌,在欧美几乎都成了他们头顶上的噩梦。
所以,当张凡在肝癌方面有了明显论文支持后。
大三岛的皇家医院急急忙忙的邀请张凡来访问。
当张凡团队,发出结肠癌的论文时,几乎全球排名前十的制药企业都跑到了三岛。
难道他们真的就是热爱生命,救患者于水火中的圣人吗?
去求,都是钱闹的。
欧美人,拿酒当水喝,金毛嘲笑老毛子酒鬼多,他们也不承让。
而且,食肉量,特别是欧美人的食肉量,比任何其他种族的人都多。
就着,他们一天天的还在说不要养牛,养牛会造成二氧化碳过剩,会造成地球温度升高。
说实话,一边吃着半生不熟,带着血丝的牛排,一边不让其他国家的人养牛。
这脑回路也不知道是怎么构造出来的。
肉食,特别是红肉,现在已经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当超过一定的摄入量,致癌几率成倍的升高。
如果再烤一烤,想都不用想,这玩意和玩极限运动差球不多。
当年宋美女到了金毛国以后,吃了几顿半身不熟的牛肉后,发觉自己竟然便秘了。
然后长达半个世纪的灌肠开始了。这都成了一种传说。
说是人家清晨起床,在床上这么脑袋空空的来半个小时,然后缓缓的喊人过来要个中式按摩,从头捏到脚指头。
绝对不是泰国的马杀鸡,更不是我大北东的大宝剑。
然后喊医护过来灌肠。最后吃点全麦面包,等中午了,要是遇上必须陪的人。
这才偶尔吃顿带血的牛排。
估计是当初去金毛国的时候,被金毛国的结肠癌给吓坏了。
可,人家活了一百多。
可一般金毛国的人做不到啊,三岛人也做不到。
其他不说,就早晨起来,躺在床上发呆半小时,都奢侈的能让百分之七八十的人羡慕。
所以,当张凡斜着眼睛叫嚣的时候。
下面的人,不是激动的要干翻张凡。
而是想要怎么才能让张凡把这个技术教授给他们。
医生们这样想。
医药公司更是激动的要死要活的。
只要张凡配合他们完成手术,独立分离出病灶,他们就可以按照这个病灶,去试验,去找到抑制肿瘤的药物。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带的头。
掌声忽然响起来了。
哗啦啦的。
从慢慢的几个人,变成了满场掌声。
从满场掌声,变成了全体起立。
张凡原本想着,再跳出几个人来。
结果成了这样。
“他们怎么就这么贱呢,开头为啥就不能好好说话呢?哎,还是没好好读读礼啊!没文化的国家,真可怕!”
张凡心里嘀咕。
他这种人,其实骨子里带着一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在里面。
“可不可以,在我们医院做几台教学手术?”皇家医院的院长,握着张凡的手,笑的感觉脸上的皱纹都加重了三分。
“我有要求……”
张凡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燕芳给打断了。
“我们院长的意思是,挑选患者必须符合要求,比如不能单纯的是你们白人!”
张凡听着赵燕芳的话,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赵燕芳。
其实,张凡想的是要钱。
他有不傻,看着下面的人这么激动,怎么一台手术要个一百万单位是镑镑的货币,不为过吧。
结果,自己话还没说完,被赵燕芳给打断了。
“不提要求,才是最高的要求。”老陈轻轻的在张凡耳边说了一句。
张凡心里真的担心,要是这帮玩意赖了皮怎么办!
说实话,华国有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什么教育,什么后天长见识。
其实这都是微微的一个调整。
一个人,从小学习出来的习惯,后天几乎很难很难的改变。
按说张凡现在的家底,虽然现金不多,可卖了房子,财务自由已经达到了。
可不行,每次遇上这种事情的时候,张凡脑子里就是想的:今天能赚多少钱!
赵燕芳或许不知道张凡的技术能有多高,可对张凡的习惯太清楚了。
要个经费,和要他张凡的命一样,抠抠搜搜。
所以,她真怕张凡丢人。
“张教授,您手术的时候需要什么样的器械。我们公司全全负责。”
葛兰素史克的曾女士抓着机会就给张凡说。
曾女士真沾了说话语的便宜了!想和张凡拉关系的医药公司不要太多啊!
“嗯,我有一套奥林巴斯给我专门生产的胃肠手术器械。可惜没带来!”
“您放心,您放心。我们定制版的手术器械,绝对不比他们的差。您放心!而且还有签名费,只要您愿意,以后每生产一套器械,就会给您一定的签名费!”
“哦……”张凡来了兴趣了。挣脱了皇家医院院长的双手。张凡想着和这个曾女士深入的了解一下。
结果又被老陈给打断了。
“张院,张院,这个时候交给我,这种事情哪有领导亲自出面的!”
“额!”
……
三岛医疗圈动了起来。
几乎有点名气的医院,都开始挑选患者了。
“阿爸,华国的一位胃肠专家来三岛了。听说胃肠水平特别高,现在有三个华人患者的名额,您一定要坚持住。”
在一个华人聚居区内,一位中年男人对着床上躺着满头白发的老人轻轻的说着。
说完,这位中年男人带着所有的家底去了张凡所在的酒店。
华人富人圈,为了这三个名额,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人家说华人在外不团结。
真的假的不知道,可这次为了这个名额。
大家真的是八仙过海了。
比如有的人打听到,张凡爱古董。特别是张凡去丸子国给小丸子的财阀儿子做手术,非要人家的一个瓷器。
还有人打听到,张凡爱房产,这话是三岛在魔都银行的一位董事放出来的话。当初,他的手术就是张凡给做的。
而白人圈就更奇葩了。
人家搞排名。
首先谁给皇家医院捐献的多,谁先被优先选择。
所以,欧美私人医院的发展,其实普通老百姓不是特别热心。
因为这玩意全靠卡里的数额说话的。
……
刚来的时候,三岛人准备给张凡来个下马威,然后再给点甜头,然后再合作。
结果张凡翻桌子了。
这一下,不光迎接晚会举办的相当盛大,据说三岛老太太都要找时间见见张凡。
好多时候,有人说,这辈子吃那碗饭,老天注定呢。
其实这话说的略有绝对。
比如人文科学的,后天的熏陶绝对很重要。
大家老说,庙里的香炉熏三年,都有烟火气。比如老陈,早年间是眼科医生。
估计也想过当院士,当专家,当受人尊敬的医生。可干着干着,他发现,这辈子当个合格眼科主任都费事。
同样一个白内障,别人拿着镊子如同吃田螺,轻松的都不能再轻松了。而他每一次科室进入新技术,他就如同死了一遍。随着年龄的增大,越发的吃力。
技术单位,太奇葩,而且很多时候,一旦技术不行,不说其他,就自己在这个科室都很尴尬。
别人聊天,他都觉得在嘀咕他,就是因为心虚。
而进了医务科后,老陈忽然好像开了天窗。
什么都融会贯通了。
老陈是幸运的,虽然没当成眼科主任,但现在都成副院长了,估计这次三岛回去后,就能进班子了。
有的人,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擅长的。
很多人会说,不就是个伺候人的吗,有什么可骄傲的。
其实说实话,老陈能在医务处站住脚,不光是会拍马屁。
就欧阳,女性特有的细致,人家有,女性特有的尖酸刻薄人家更上一层楼。
就这,老陈是安稳的从老黄的心腹都不带一点点磕绊的过渡到欧阳的心腹,到了张凡时代,虽然有欧阳特意让老城一点的陈生帮着张凡,可要是没张凡的认可,老陈能当副院长,能进班子吗。
绝对不可能,这里面的道道绝对能让人深思的。
比如到了三岛后,老陈几乎是对张凡寸步不离的。他没有说是因为进班子了,成领导了,就要有牌面了,有要自己的面子了。
老陈一点都没有,张凡上卫生间,他都要跟着去一同撒个尿,就算刚刚上过,他挤也要在小便池前挤出来一点。就算曾女士翻着眼睛示意要和张凡私下聊一聊,想让老陈离开,老陈都如同什么都不懂的人一样,跟在张凡身边,一点都不知道避讳一下的。
其实这才是对张凡真正的好,这才是把张凡当做真正的领导。
对于张凡,老陈清楚的很,小事糊涂大事不乱的主,所以,给这种领导当下属,老陈一定会在小事上格外的注意。
外国人在拉人下水方面,绝对不比华国人差。
所以,当张凡回到酒店刚下车的时候,一个头发半白半不白的中年男性,喊着张凡名字一脸焦急的冲过来时,老陈如同豹子一样跳了出来。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袱。
死死的抱着一个包袱!
其他人还在惊讶中,包括张凡都还没反应过来。
看着老陈矫捷的身影,张凡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边疆出来的人,对其他敏感不敏感不知道,可拿着包袱往前冲,这还是比较……
人和人长期打交道,其实往往就是关键的一两点,一旦这一两点踩到点上了。
就算缺点,都会被忽略。可要是踩不到,往往花费无数心血搭建的关系,一个小差错或许就楼塌房倒。
“站住,你要干什么!”老陈自己都感觉头发竖立起来了。身上的肾上腺素已经飚起来了。
而且双手如同老鹰抓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撑开挡在了张凡的身前。
别看张凡在茶素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偶尔去买菜还要和菜贩子大妈讨价还价。
完事了还要让大妈饶一颗葱。
可出了国,当时人家茶素的安保部门都要排人,结果让张凡给否了,但老陈绝对是从头到尾的都预想过这种情况。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是华人,我是华人,我是泉州人,泉州人,我想找张教授给我父亲看看病。”
当这位中年男人走进的时候,大家松了一口气,主要是被老陈给吓的。
老陈当领导的时间其实比张凡长,所以人家更懂这方面的事情,说实话这一点华国政府对老百姓保护的真的好。
出现什么特殊事件绝对不告诉你,不会让你恐慌。但到了老陈这个阶层的领导,他们就清楚的很。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一幅祈求的眼生,张凡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患者的家属。
张凡还没说话,老陈直接拒绝了。
“看病去医院!”说完就要拉着张凡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车位中年男人跪了下来。
扑通一下,酒店门口的高鼻子蓝眼睛的门卫好像要准备出来干预。
“求求您了,张教授,求求您了。”
这一跪,彻底把男人原本心中的一点点纠结和犹豫跪没了。
眼泪鼻涕和口水,就如同扯断了的珍珠项链一样。
“陈院,毕竟都是华人,咱们先听听他说什么,你陪着我!”张凡轻轻的说了一句。
“好!”老陈看了看对面的男人,又转头看了看张凡,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中年男人,十来岁的时候跟着他老子闯荡异乡。当年出国的人不少。
有卖了首都的家宅去异乡打拼的。
更有一技之长来发达国家生活的。
而这个男人的老爸,早年间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当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带着全家来到了三岛。
说实话,华国的饮食,自己吃的时候觉得美味无比,看着三岛人吃的饭,都提三岛人难过。
可你做出一桌子满汉全席,人家吃完还觉得怪异。
所以,他们一家开饭店,就没发展起来。人家三岛人宁愿去吃土豆糊糊,也不会觉得你国营大厨做的有多好。
老头的三个孩子,除了老大还有这华国人的习俗,养儿防老以外,其他两个弟弟,接受了国外的教育后,很独立!
也只能这样说了,很独立。
而老头半年前便血,吃什么都便血,人也开始消瘦。
预约了差不多半年,才到医院检查,结果发现是结肠癌。
本来要手术,可是手术要排队,最快也要两个月。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的大儿子听说华国医生,还是结肠癌的顶级医生来三岛访问了。
而且还有手术三个名额。
大儿子拿着家里所有的存款,想要去买一个名额。结果,名额被炒到了天价。
黄牛党,不光华国有,国外也是有的。
没有办法了,他决定亲自去求一求张凡。所以包裹里面包着现金来找张凡。
听完老头儿子的话,张凡有点犹豫。
说实话,医生的感情很淡薄的,今天要不是个华人,张凡估计不会打岔的。
看着张凡犹豫的表情,男人直接打开包袱,一沓一沓的镑镑!
张凡站了起来要走。
男人抓着张凡的手,“我老子当年抗过金毛,虽然是厨子,可也是炊事班的。后来就是因为脾气不好,才想着出来的!张教授……”
张凡看着男人。
“这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了,老爷子一辈子没享福,张教授,您说个价,我就算去卖肾,也给您凑出来。”
张凡摇了摇头,“你家老爷子真的抗过金毛?当年过了鸭绿河?”
“真的,真的,到这边的时候遇上金融危机,家里把能卖的都卖了,老头子就留下一个本本,我现在就可以去拿给您看!您等我,您一定等我!”
说完,转头就跑,桌子上的镑镑看都没看一眼。
“孝子啊!”张凡轻轻的说了一句。
“孝子多了,可如果这老头真的抗过金毛,张院……”
“也就是多台手术的事情,要是真的,这台手术我做了。”
不到边疆,不知道军人。不到边界,不懂得什么是和平。
“这些……”老陈瞅了瞅桌子上的钱。
“手术完了退给人家,现在退,估计他们心里也个底。”
原来老头还真是当年的火头军,还算是立过功的火头军。
可军队能容忍你的火爆脾气,到了地方未必能接受。
这老头,当年因为伙食费被科长吃了回扣,他生气的去扇了人家耳光。
结果,他待不住了!
张凡的手术名额,被炒到了天价。
三岛人这边拿出来的患者名单,不是政要就是富商。反正没一个是穷人。甚至可以说没一个是普通人。
术前讨论。
如同开大会一样,搞结肠的医生,整个三岛的搞结肠的医生全都来了。
汇集在皇家医院最大的会议室里。
“六名患者,分三天做完,早上一台,下午一台。”张凡拿着电光笔开始讲述。
“张教授,手术频率是不是有点高。一天一台其实也可以的。”
皇家医院普外科的主任略有不理解的说道。
“没事,一天两台,就这样定。”一旦涉及到手术,张凡很是霸道的。根本不给别人插手的权利。
“年纪的大的放在早晨,年纪小的放在下午。所有的检查,必须重新再做一遍,影像资料必须明天清晨要放在我的手里。
你们麻醉医生的书签病访必须提前做到位……”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茶素医院的手术规章制度来进行的。
大家虽然不习惯,但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这就是实力!
手术开始。
张凡术前只是看了病号,没有去接触患者的家属。这种事情,老陈特别有经验。
“不管有坑没坑,咱都不去。”这是老陈的原话。
张凡觉得非常的对。
三岛的口舌行业是相当厉害的,要是被人家弄个华国医生收红包的新闻,张凡倒是无所谓,可现在就如同出门在外的人一样,就算自己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可也不能让别人小瞧了。
第一天,早上是给一个白人老头做手术。七八十岁了,本来眼眶就很深,得了结肠癌快速消瘦后,眼眶就更深了,好像直接就是在白骨架子上蒙了一层皮。
老头人长的怪异,可据说人家祖上真的阔气过,好像王位还是皇位本来是人家这一支的。
当然了,这玩意号称的太多,就算是真的,张凡也无所谓了,建国后连动物都不让成精的国度,你这个玩意,对于张凡他们来说,也就是一个死了没埋的。
手术做的很快。
这种手术,相对于肝脏巨大肿瘤来说,难度并不高。巨大肝脏肿瘤手术,才是正儿八经刀尖尖上跳舞的。
一个跳不好,就是蛋蛋露黄黄的结局。
而结肠手术,实在没辙了,了不起给你多弄掉一截肠子,还不行,也问题不大,给你弄个人造肛门也不是不行。
但,这种情况就太残忍了。说实话,如果让人选择,大多数人宁愿选择重新造个嘴也不愿意重新弄个肛门。
所以,当张凡这种相当精微的手术切割,就显示出珍贵来了。
别人一做这种手术,一挖一大疙瘩肉,如同杀年猪掏下水一样。
而张凡,连多一点的肠子都没不用。
手术室观察室中,几乎人头挨着人头,连插个针的空位都没有。
“亚洲人的手真小,这怎么让我去学习。狗屎!”一位长的人高马大的医生,看着自己的如同红萝卜粗的指头,再看看张凡如同筷子细的指头。再看看小如拳头的手术视野,骂骂咧咧的退出了观察室。
说实话,要不是华国人天生的急功近利,在技术行业,真的比其他人种有先天的优势。
别看医生好像只是考量智慧和知识。其实到了顶尖级别的时候,先天条件也极其苛,其他不说,外科医生不能用手干重体力活,不能接触太烫的液体和腐蚀性的液体。
这一点,就特别的重要。大家去看看一个医院的一把刀,人家的手永远都是干燥的,几乎就好像一个木头耙子一样。
说实话,就张凡的十个指头都能去保险公司投保一下了。不过,估计没人接。
第一天,手术做完。满三岛普外界,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环境,寂静。没有人发表看法,没有人站出来对张凡的手术说些什么,更没有人点评点评。
因为手术难度不高,但就特么如同张凡说的一样,你们懂是一回事,而你们做不出来!
第二天,手术继续。观察室中的医生不光没有减少,反而变多了。
骂骂咧咧的医生们第一天出去以后,想了一想感觉好像吃亏了,然后第二天又来了。
甚至海峡对面的法兰西的一些普外医生都赶了过来。
在华国,这种手术可以录制录像的。甚至只要是个医生去学习都没有问题的。
但在欧美,这种知识性的技术或者资料,不管是纸面上的还是电视机中的,价格都非常的昂贵。
而且,三岛医生中也有天才的。
在张凡第三台手术开始前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准备在人体标本上去模仿了。
但,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和华国人使用刀叉,外国人使用筷子一样。
看起来绝对简单,可总是差着那么一点点意思。
如果手术让他们观摩上百台,估计这个手术的难点就会被攻克。
可,才三台都不到的时候,这种看起来简单,操作起来相当困难的手术,让三岛的天才心里一汪汪的泪水往肚子里流。
第二天手术结束的时候,忽然之间,张凡的酒店中,预约见面的医生格外的多。
而三岛的葛兰素史克甚至都把酒店给包圆了,就怕被其他国家的医药公司截胡。
眼见为实,论文上说的天花乱坠的时候,他们觉得也就那样。
可现在不一样了。
真的,不光手术难度,而且张凡做过手术的患者进行MRI和CTA的时候,根本看不到癌细胞。
而且,切除的癌细胞直接就可以进入实验室去做药物敏感试验,根本无需再进行提纯。
这就是水平。
葛兰素史克已经几乎把未开十年的宝都压在了张凡的身上。
制药企业,往往都有一款主打的药物。比如强生的免疫类药物。诺和的糖尿病药物。
这种企业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说实话,直接就是垄断的存在。
其他企业,生产出来的药物,药效相对而言能达到百分之八九十的都是能进全球排名前十的公司。
阿三哥,号称仿制全球各种药。但,它的药物,毒副作用,药效,还有药物体内的分解性,还有药物的耐药性,都无法和人家对比的。
当然了,只能说能拔毒的膏药就是好膏药了。
而华国,华国的药企说不成,稍微赚点钱,就忙着去买保健品。
比如青鸟附近某个药企。生产的全特么是什么丹参注射,什么人参注射。
你玩中药,你就学学人家德毛,弄出个银杏提取物,直接大杀四方。
可人家就不,就弄这种悬而又悬的药物,给医生大力的回扣,一个三十的药物,能给医生回扣十块。
然后,满临床的过敏。弄的好像全华国人都是过敏体质一样。
而葛兰素史克在抗肿瘤方面,也是一方霸主的。
所以,他们一定要抓住张凡,绝对不能让其他药企沾染一点点。钱也准备好了,而且人家还是两手准备。
一是给钱,二是通过相当能活的那个老太太,准备给张凡要吗给爵位要吗给名誉院士。反正就一句话,不惜代价。
第三天。手术进入了最难的一台。
华国当年抗金毛的老头。
老头和其他几位相比,因为没有系统正规治疗过。
腹腔脏器损伤的特别厉害。
手术,几乎不能从前面进入。
一旦进入,带来是癌症切除了,可因为缺血,会造成坏死。
这种情况,就很麻烦了。
三岛的医生们开始出手术方案。
“可以,从侧腹部进入。”这个想法不错,但侧腹部器官太多,划不来。
“可以从正面进入,就算坏死,但毕竟癌细胞切除了。”这个就特么是来抬杠的。
手术是为了治病救人,你一个坏死无所谓,哪还做什么手术啊。
大家热烈的讨论了半小时。
张凡一句话都没有说。
谈着谈着,大家没了声音。都看向了张凡。
张凡一副好形象暴发户看穷亲戚的样子,瞅着在做的各位。
“老赵,你说呢!”张凡等着大家都安静了以后,才轻轻的问了一句赵京津。
老赵笑了笑,“张院是主刀,我听张院的!”
“嗯!”张凡点了点头,看着了一圈三岛医生。“三级诊疗制度,你们是不是已经不遵守了!”
说完,会场里的人白人们,一脸猴红猴红的。
有不服气的!“张教授,我们几乎说了全部的手术路径,你如果没有特别的想法,请您尊重我们,请您尊重技术。”
其他人虽然没有声援,但表情就是,要是张凡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他们绝对会出门宣扬宣扬张凡的跋扈。
而皇家医院的院长,装着好像训斥手下的年轻医生,但还是希望张凡给个解释。
“呵呵,几乎!医疗上面能说这种话吗?差不多,一点点。这是人命,不是你家的玩偶。
尊重,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医院,我们应该更尊重患者的健康和生命,不懂,还不让人说。
如果不想听,你给我出去。”
张凡罕见的发火了。劈头盖脸的骂了出去。
可惜,因为英语骂人张凡觉得水平达不到。可用汉语骂完以后,对方还在哪发呆,还要等翻译去翻译。
这种效果打打折扣。张凡略有无奈,娘的,怪不得别人说,取个外国娘们,吵架都吵不到精髓。
没了效果。张凡也没寻思继续找茬。
直接拿起黑板,当场开始教学。
“看好了!”
直接一个人体俯卧位的解剖图。
“从后方进入,切断肋骨,松解脊柱,然后从后方直达结肠位。结肠上方的器官不动一针一线!”
说完,一群医生一脸的懵逼。
“这样也可以,但是没有和骨科的医生联系啊。现在给骨科手术方案,他们也来不及讨论啊!”
张凡的方法很好,但并不是其他人没想到,而是因为提前没和骨科联系,大家自动忽略了这个方案。
“联系骨科?不用,我自己做!”
“额!”原本觉得张凡说出来的方案也不过了了。
可,人家提出方案,都不用去找什么骨科,人家自己弄。
这就有点夸张了。
大家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凡。
“哦。对不起,忘记给你们介绍一声了,我们张院其实是个骨科医生!”
赵京津一本正经的用想象纯正的伦敦口音给在做的各位说了一句!
当赵京津用很绅士的表情,节奏,礼仪,告诉大家张凡是骨科医生后。下面的的老外,一个一个张开了口,好像雀儿等着老雀儿给喂虫子一样。
跨越有点大,台下的人有点无法接受了。
现代科技,特别是近几十年,在手术领域发展的特别迅速,能在一个科室做到顶级的医生,已经牛逼的不要不要了。
结果,今天站在台上的这位华国年轻人,竟然精通骨科和普外,乖乖~!
早年的手术,所谓高难度的手术,其实就是高损伤的手术。
因为这玩意,损伤过高后,往往带来的不可控的风险就越多。而早些年,华国的医生如同那个躁动的社会一样,喜欢粗大壮。
一台手术,不流三斤血,都不算开刀。如果流血三斤后,患者还能活着,还能表示可以抢救抢救,乖乖,这医生牛逼啊。
那个年代,在手术台上死个人,就和杀个鸡差不多。家属轻易不会追究。
可这也是那个年代中出名医最多的时代。普外的鼻祖、妇幼圣手、骨科一把刀,都是出在哪个年代。
很矛盾。
而手术代表的难度,其实在九十年代后就分派了。
一种是,微操。比如各种腔镜手术,同样的手术患者,一个医生能用腔镜做下来,而另外一个医生只能拿着刀子豁开肚子,扒拉肠子,这就是难度,这就是水平的代差。
而另外一种就是复合型的手术。
比如腰椎骨折,损伤的是腹腔一侧的骨质,要固定,从脊背进入,就无法固定。连骨折都看不到。
平时看着一个美女的腰好像没多粗,竟然都能有A4腰,可这玩意要是真的分解下来,拿在手上。绝对是能让你双手抱着如同吃猪大骨一样的存在。
所以,这种手术,只能先让普外的医生豁开肚子,把肠子拨拉到一边,然后交给骨科医生去上钉子。
骨科医生卡卡卡,打完钉子,然后又把手术交给普外的。
早些年,大外科时代,这种手术,一个科室甚至一个医生就能搞定,当然了,这种人才不多!
而随着医疗水平的提高,这种手术,一个科室还真的搞不定。
现代全球顶级的复合型科室,也只是内科复合。而外科复合的科室,早些年华国有,后来学了老毛子,然后就木有了。取消大科室,有坏出,也有好处。
到底好的多,还是坏的多,到目前为止医学界还没个定论。
早几年,讲究的是细分,就是越细越好,和男人的梦想正好相反。
而这几年,有开始研究怎么合并了。
所以,当张凡说自己能做骨科手术,还是骨科中的脊柱手术,台下的人,心里都是一股股艹你娘的节奏。
一个明明在肝胆相当牛逼的医生,竟然会做结肠手术,这也就算了。大家也忍了,毕竟都是普外的辖区。
可头都还没转呢,你告诉我,你其实是骨科医生。这特么就是欺负人好吧。
当然了,这种级别的场合,肯定不会出现吹牛逼的现象。所以,大家心里更难受了。
普通医生,无所谓,反正不管这位是性(a)病科的医生,还是专门接生娃娃的都无所谓,因为他们做不到张凡的这种结肠手术的水平。
他们现在就是想着去怎么能通过观摩学习,提高一点自己的水平。
虽然提高不多,但总比不提高强吧。
可一些天才医生就难过了。
这狗屎的,还没搞定普外的肠子,结果这人转头又能当木匠了。
真的太气人了。
会场里竟然出现了三四分钟尴尬的安静。
大家好像集体进入了睡眠状态一样,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凡心里略微有点失望:“哎,还号称皇家,连我们医院的老陈都不如,要是老陈,这时候已经开始跳出来捧我了!”
张凡这么一想,心里忽然发现,老陈这货,现在竟然都让自己对他有了一种依赖了!
和一帮文化都没有一丝丝相同的人去显摆,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张凡想要的结果没出现,这帮老外,现在集体进入了哑巴状态,连一个拍马屁的都没有。
“手术方案,谁还有异议?”张凡轻轻的拿起老陈泡的铁观音,喝了一口后,看着下面的人问了一句。
这还有什么异议,着都超出他们范围了。
就像是考试,明明说好的考六年级以下的数学知识。结果,卷子发下来一看,初三的附加题,而且,他娘的同场考试的人还是个数学系的大学生!
“当医生还是要努力啊,别一天天的以为能做个手术就骄傲的了不得,觉得自己牛的人,都是因为圈子太小了!”赵京津实时的补了一刀。
然后老赵看向了小赵,赵燕芳。
因为老赵觉得自己的英语水平翻译不出让下面人能听出精髓的水平,所以,他看向了小赵。
可小赵一脸的懵逼。你让她专业的医疗论文,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这种口语的话的,一时间还真让小赵想不出,那一句英语是适合的。
“哎!”老赵看着张凡摇了摇头。
张凡懂!
老赵懂!
老陈也懂。
小马也懂!
这就是默契,这特么就是胎里带的文化传承。
手术开始。
这一次,听说一个能做肝胆手术,能做结肠癌手术的骨科医生,要从后路进入腹腔。
一群骨科医生跑来观摩了。
说起来真绕口,可现实就是如此,一般医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手术室,曾女士穿着巡回护士的洗手服,对张凡格外的尊重,竟然都微微带着一点点弯腰的架势。
“张教授,手术器械给您准备好了。”
张凡原本就没当一回事。定制手术器械,这玩意上次丸子国给弄的时候,弄了一周。
可没相当,人家三天就给张凡弄了一套来。
这就和好酒的人见到了窖藏上百年的琼酿,男人见到了尤物一样。张凡明明知道人家有所求,可还是忍不住的接了过来。
“挺有分量啊!”张凡点了点分量。明显是外盒是航空铝合金的材质。,这玩意其实没多重。
打开手术器械盒。
里面小到缝合针,大到电钻,竟然直接配齐了普外和骨科都能用的手术器械。
“时间匆忙,小的物件,比如缝合针什么都不是定制版的,可也是我们公司最好的。”
曾女士看着张凡脸上的表情。
她终于看到张凡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因为人家这次准备的手术器械太可心了。
比如说尖刀,组织剪、线剪,这都是常规的,人家从大到小,就连虹膜剪都给张凡配备了。
真的是用心了。
“这个手术刀不是你们公司的吧,是德毛的蛇牌吧?这玩意我可用不起啊!”
张凡的意思其实不是说他用不起,而是患者用不起,因为这种耗材都是患者出的。
比如蛇牌的刀片,这玩意一次性的不说,还超级贵,一把小刀片接近两百美元。说实话,普通手术用这种刀片,真是造孽。
虽然张凡想造孽,但条件不容许啊!
能进皇家医院手术室的药贩子,也就是这种巨无霸的医药公司了。其他公司想都别想。
“专家就是专家,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刀具方面,我们公司真的做不出比蛇牌更好的。所以,我们就用了蛇牌的刀具,您放心,只要您愿意,以后您所有的手术,器械方面,我们公司免费供应。而且不限量。”
张凡一听,心里真的痒痒的。
“今天先试试。拿去消毒!”
曾女士微微一笑,不怕你不好打交道,就怕你没爱好!
今天的这台手术,真的是超豪华的手术了。
手术器械,清一色的特定版。这玩意要是算钱,估计能买一辆张凡的酷路泽,还不一定买的到,一点都不夸张。
手术室,是三岛皇家医院,最新最具有科技含量的手术室。
就连更衣室的柜子都特么是全自动的,张凡看着眼睛里都拔不出来了。一个劲的问人家皇家医院的院长,这个手术室多少钱。
赵总教头的脑袋都低的快塞进宽松的手术裤里面了。
“你刚刚如同变脸的藏獒一样,骂的人家下不来台。现在像没事的人一样,拉着人家的手,亲热的如同碰到亲家公了一样,太不要脸了!”
赵燕芳都无力鄙视张凡了,她知道张凡有时候不要脸,没想到能这么不要脸。
四块70寸的超大显示器,两块显示术前印象,一块显示核磁共振实时影像导航,一块竟然还是个三D显示。
其他都不说了,什么床旁CT,什么人工肺,都不说了。
就连主刀的特种椅子,都让张凡羡慕的要死要活。
这种椅子有个名字叫皇帝椅,这种椅子不仅座位角度,上下高低可以调节,保证手术角度最少地牵拉组织,让手术者在长时间的手术中保持舒适的状态。
更重要的手术衣正前方配有可调节手架,保证双手稳定。双脚踏板自动连接双极电凝、磨钻,所有的器械都放在最舒服的位置。坐在这样的位置上,主刀医生就像“上帝”,完成神圣又拯救生命的壮举。
张凡看了一圈手术室后,心里就打定主意了。
什么特么的名誉院士,什么公爵母爵的,你们忽悠不了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弄一间这样的手术室回茶素!
有的人好名,而且特别在乎别人的说法或者看法,也不知道是骨子里带着自卑呢还是骨子里带着骄傲。
而张凡则不,他从小原本就不是什么优秀学生,而且因为家里条件的关系,各方面其实有点实用主义者的架势。
如果上班后没遇上巴图,没遇上欧阳,估计张凡或许会和其他年轻人一样,爱好一点名声。
或者爱好一点虚荣。
可上班后,也就是说张凡的高光时刻到来的时候,遇上的都是什么领导啊。
巴图,只要对他有用,他无所不用的去笼络。
欧阳,把石头都能榨出油水的老太太。
原本就比较小市民的张凡,在两位领导的影响下。说好听一点,张凡务实!
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无利不起早。
而皇家医院的院长,看着张凡口水都快要流下来的样子。语气是相当的客气,态度是相当的亲热。
但就是不松口。
都是医生,怎么会不懂医生呢。
因为张凡眼馋的都顾不上自己的洋芋蛋英语通顺不通顺了。
可以说,张凡被逼的都开始顾不得要脸不要脸了。
但这位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张教授,我们先做手术,先做手术,手术后有大把的时间参观的。如果你喜欢……”
“我喜欢!”张凡都等不得赵燕芳翻译了。
“先手术,先手术!”这位也尴尬了。
因为这种手术太贵了。
贵的,他们医院也只有这么一间!
手术开始。
这种复合手术,很麻烦。这种手术如果找个通俗的描述就如同挖着隧道去银行硬拿钱,而不是直接闯大门硬拿钱。
虽然都是硬拿钱,挖隧道的就相对来说,要声音小,动作小,还要迂回。
而今天的手术,其实就是挖隧道,不能挖塌了,也不能弄的动静太大让其他器官发现。
主刀张凡、一助赵京津,二助马逸晨、器械护士手术室护士长。手术翻译赵燕芳。
麻醉是人家皇家医院的首席麻醉师。巡回护士直接派了六位高白胖,挺起胸膛,比张凡头都大的护士。
欧美护士地位相对于华国来说,护士的地位比较高,甚至有处方权的护士,比年轻医生都厉害。
但,就算这样,这种岗位大部分都是亚非拉的后裔。而传统白人很少。
这次手术,一次性出了六个巡回,而且还都是高白胖。这让护士长的压力不小。
从身材来说,在茶素医院,护士长昂首挺胸的也算是有一号的。可在这几个高白胖面前,护士长单薄的如同平板公主。
而且,这几位护士明显全是手术室中有处方权的护士,从她们的眼神里,也能看出挑剔。
所以,护士长有压力。
别看护士长没事的时候,挑逗一下优秀的年轻医生,可人家骨子里带着傲气的。
所以,手术室中,从开始就带着一丝丝的比拼味道。
略带磨砂黑的手术器械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手术托盘上。观察室中,骨科医生,普外医生一排排的全都关注着张凡。
人家的手术观摩室,不同于茶素的观摩室。
茶素的观摩室,说白了就是个录像厅,是通过显示器观摩的。因为考虑到医生操作的问题,有时候一些特殊操作,摄像头就无法近距离的拍摄。
而三岛的观摩室,是盖在手术室的上方。手术室的上方一个圆弧形的玻璃罩子。
而观察者全都在圆弧形玻璃罩子的周边,所以略有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而且这种玻璃好像带着放大的功能,所以在上面的人看手术时,是相当的直观且清晰。
马逸晨消过毒后,洞巾盖上去以后,张凡轻轻说了一句:“尖刀!”
“威廉,葛兰素史看来是下了重注了,你看他用的那套手术器械。”普外的一个年轻医生和骨科的一个年轻医生悄悄低声私语。
国内大型医院中,科室里的医生竞争特别大,而国外也一样,特别是这种顶级医院,位置竞争更残酷。
华国医院好歹还有个编制,可外国医院就不太一样了,谁也保不齐哪天就被别人顶替了。
所以科室人员的关系,竟然还没和其他科室的关系好。
“是啊,这是定制版的器械。这种器械是有编号的,还有特殊符号。你看,这套器械编号是11,而且还有一个CZF的标记。”
“嗯,这种器械估计也就是材质比较好一点吧。使用起来未必好过通用版。”
说实话,外科医生不羡慕这种器械定制版的拥有者,估计这位外科医生自己也有一套。不然,绝对就是幼儿园里小朋友看到棉花糖,不流口水?不哭都不错。
“不,很好用,我们上一任的主任手里就有一套,当时他在高兴的时候,让我用过一次里面的手术刀,很好用,就像是自己的手指头一样,组织从刀锋中传来的感觉,很好的能反馈到你的指伸肌。”
这位叫威廉的骨科医生,一副好像回忆当年的表情。而普外年轻医生,看了看,然后……友尽!
刀尖划过肌肤,虽然没有威廉说的那种灵敏反馈。
但指哪打哪,刀锋分离组织绝对不会给你一点点阻滞的感觉,就如同摸了润滑油一样。
手术路径在张凡脑海里清晰的不能在清晰。
所以,手术进行的特别快。
“降低静脉内压力!”
当进入肌肤后,张凡的速度仍旧没有降低。
切开筋膜,切断最长肌。手指头在集群件钝性分离,然后触摸小关节。
这套手法,张凡说实话做的相当的溜。
而皇家医院的骨科医生,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医生,直接就疯了。
“上帝啊,圣母啊,他一下就找到多裂肌最薄弱的地方!我的妈妈啊,他这一定是有上帝帮他~!”
也怪不得他们惊讶。
脊柱手术,往往肌肉是一个相当麻烦的事情。
这玩意,切开皮肤,打开筋膜,直接就是一坨坨牛排。
这种肌肉,都是功能肌。而且还是军团合作性的肌肉群。
比如弯腰,侧腰都需要它们来完成。或者男人和女人在床上打架的时候。
女人翘起腿,男人腰部成弯弓。这玩意都需要大量的腰部肌肉来配合的。
如果一旦损伤,别说弯弓了,连自己擦屁股都是个难题。
所以,顶尖的脊柱医生,进入这里的时候,都会寻找最薄弱的地方,然后轻轻用手指头把肌肉群分开,分出他们之间的空隙。
一个指头,在肉缝中穿行。不仅要分解开肌肉之间的空隙,还不能损伤血管神经。
感觉简单的要死。
说实话,这个很难,不说什么力道了。就一个位置,都不好找。
所以,当张凡一个指头插进去的时候。
一阵阵的惊呼在骨科医生中响起。
因为这个速度,这个精准度,这个手法,太鸡儿漂亮了。就如同一个老手脱人家姑娘衣服。
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呢,结果身上的所有的衣服竟然被人脱了!
普外的医生们一阵阵的鄙视着骨科医生们,像是看一群二傻子进了城一样,太没见过世面了。
其实,这个技术,主要是普外的医生们看不懂!
进入肌肉,切口显露棘突和椎体椎板。
电刀止血。
血都没有流出多少来。
然后接着分离出肋骨,咔!咔!咔!
如同牙口好的人咬薄皮核桃一样。
肋骨被咬骨钳咬断,清脆的能让观摩室的普外医生们禁不住的摸摸自己的肋骨。
斜下进入后腹腔。
这个时候,轮到普外医生们的惊叹了。
因为当张凡打开后腹壁,结肠肿瘤直接就如同手闲的人挤脸上的痘痘一样,结肠癌的病灶直接就被挤出了后腹壁。
都不用分离,肿瘤直接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一次精准或许是运气,二次,三次,这特么就是技术了。
这种打隧道,直接打到病灶面前,一点点多余的组织都不用损伤。真的是多一分少一分都达不到癌症砸脸的效果。
这就牛了。
真的,从定位到拿刀,张凡都没有用床旁CT和C型臂。直接就等于是盲打。
这玩意,怎么形容呢。
其实就是拿着小刀要把无籽西瓜里面一个唯一的发育不良的瓜子给挖出来,当然了,不能一刀两切的切开西瓜,只能打个小眼。
而张凡现在的手术其实就是这样。
“擦汗!”
高白胖的护士,拿着纱布轻轻的在张凡额头上擦了擦。
“分离病灶!”
随着普外医生们的惊叹,骨科医生们鄙视的看着普外的医生。因为这次轮到骨科医生看不懂了。
牵拉,手里拿着纱布,轻轻的包裹在肠管中,然后拽。
一下,拽出来一点,然后肠子如同一个肥肥的虫子一样,不满意的回去一点。
然后在轻轻的拽出来一点,再回去一点。
因为隧道打的太细太窄了,不能在隧道里操作。只能拉出来操作。
“他竟然真的是骨科医生,虽然这台手术无需固定脊柱或者修复神经,但他的手术路径,就是一台明显的精准骨科脊柱手术。”
皇家医院的院长无奈的对着国王医院的院长说着。
原本想着来个下马威,现在自己反倒下不来了。
“如果他开口要这间手术室怎么办?”
“额!应该不会吧,不是说华国人都很内敛客气吗?”
“他估计不会客气的。术前的时候,你也看到。他摸着手术室的仪器,都快要亲吻了!”
国王医院的院长虽然没有面带笑容,但眼角微微展开的鱼尾纹已经显示出这老头幸灾乐祸了。
皇家医院和国王医院,听着像是一家,其实不是的。
这两家竞争特别厉害,因为都是在肝脏和消化领域比较厉害。估计是三岛人不太会做饭,导致了消化系统毛病多的缘故。
所以,两家医院其实就有点二哥大哥的架势。可人家皇家医院有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人家是皇室的私生子,每年皇室和富豪的医疗捐助,大部分是给人家的。
而国王医院,也就挂了个名字,所以,这样的手术室,国王医院虽然也有,可里面是缩小版的。
医疗仪器这玩意呢,说制造难度吧,有一些绝对不比高精端的一些军用设备容易造。
以前的时候,华国没钱,想买钱不凑手。后来华国人有钱了,可外国这帮货,开始限购了。
好多的医疗仪器,华国人其实也能仿制,能难倒华国企业的东西其实也不多。
可,人家富裕了好几代了,积累下来的一些东西,真不是你华国几十年不到百年的时间能追的上的。比如仪器里面的一些轴承,还有一些主板。
你说骨头拆成零碎了,张凡能拼起来,可仪器这里面的玩意,张凡真不懂。
他觉得看病救人的东西,你特么还搞限制销售,你怎么不去死呢。
欧美这帮货心黑,当年的CT,华国人造不出来,人家卖CT卖的都成黄金价格了,当年有CT的医院,院长办公室里面都没木地板,可就为了CT,装修的如同要招待总统一样。
医生护士要穿专业的防尘鞋不说,这玩意还有轮休,真的,当年的医生护士,都没这玩意金贵。
当时华国制造企业,就卡在一个CT里面的什么球上面了。
当华国企业攻克了这个技术难关后,好嘛,欧美这帮货开始跳楼的降价卖CT。
估计搞医疗的人都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好像在九几年的时候,忽然一夜之间,是个医院都能买的起CT了,这不是欧美人心里发善心了,这是卡不住了!
所以,当初欧阳非常同意张凡出来走一走,看一看,是有道理的。
因为好多东西,人家不给你卖,连数据都不提供。
手术室外的领导心疼,真心疼。
其他不说,就一个辅助手术的椅子,所谓的皇帝椅,这玩意看着就像是早年理发的那种铁椅子,带坐地的能转的椅子。
可这玩意其实是一个大系统,从成像系统,到分析系统,还有稳定系统。
这玩意最大的功能就是,能稳住医生的手,如果说一个医生的手,本来能做一毫米的手术,而有了这玩意,直接就是能提高差不多十倍的精细度。
对于普通医生,这玩意可有可无。因为有了它,你也做不了太高端的手术。
而对于顶级医生来说,这是能填补医生短板的存在或者能提高优势的存在。这玩意就如同兴奋剂一样。
你一百米跑个14秒,吃了兴奋剂你也进不了10秒内。
所以,一套下来,大几百万的欧元是没问题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产量不高,里面的一些零碎,全世界几乎只有一两家公司能生产。
光一个椅子就这么复杂,然后其他的东西加起来。就这么一个手术间,比茶素医院整个资产便宜不到哪里去。
“他的这种手术方式能复制出来吗?”国王医院的院长看着下放张凡的手术操作,问了一句。
反正这种手术间,他们医院都没有,他用不着操心。
“目前极个别的医生在辅助系统下,或许能达到,但手术速度绝对没有他的快,所以葛兰素史克需求的这种级别的癌症组织,我们估计是无法完成了。”
皇家医院的院长略有失望的说道。
原本寻思着,让手下的天才们观摩观摩,然后给张凡再糊弄着给点什么名誉之类的奖状,然后在教教手下的天才。
葛兰素史克的需求的东西,就没张凡什么事情了。
可惜,想法是真不错,可下面的医生做不到啊!~
……
随着手术的进行。癌症病灶已经被切割下来了,葛兰素史克送给张凡的手术器械好用,而且这个手术的设备更好用。
张凡越做是越喜欢。
“老赵,这样的手术室华国有没有。”随着和赵京津在一个医院工作后。
两人的关系也比以前近了许多。所以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
“目前数字医院有比较全套的设备,但是……”
“其他医院呢?”张凡直接打断了老赵的话。
平日里坑数字医院张凡和欧阳一点都不手软。而出了国,到了国外,有些事情张凡就不愿意让外人明白了。不管外人知道不知道,但就是不能从我这里泄露出去。
“中庸只有自动化机械臂,程序是国外原版的。西华牙科有一套自己研发的。魔都方面的几个医院也有一些,但都不齐备。”
老赵想了想后说了一句。
毕竟老赵原来起点就高,人家好歹也是直属三甲出身。比欧阳的起点都高。所以知道的也多。
“丸子国呢?”
张凡又问了一句。
“丸子国有,京东的医院有好几间这样的手术室。”
“金毛呢?”
“额!金毛更多,有个医院有十几间这样的手术室!”
“嗯!知道了,这个手术器械还是挺好用的。”张凡知道了信息后,立马就开始转移话题了。
手术已经开始闭合切口了,所以很轻松。观摩室的医生们已经慢慢撤离了。
有觉得受到启发的,这时候急匆匆的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思考去了。
有的觉得,这特么三天看了个寂寞。三天时间,就看下面的华国人装逼了。一圈手术下来,看的老子原来的手术都感觉不会做了。
这就如邯郸学步一样,没突破倒是把自己原来的积累给打翻在地了。
这就像是有些民科的数学家一样,最后弄的都无法正常思维了。
“师父,师父,我拜师的时候您也没送个礼物什么的。赵院,您收徒弟是不是一般都送个什么啊,比如一套手术器械什么的。”
马逸晨一听张凡显摆手术器械,就立马接着话茬说话了。而且这兔崽子还知道拉外援。
手术开始到结束,张凡心情好的时候,会在关闭切口的时候闲聊几句。其他时间不管心情好与坏,都不会多说话。
马逸晨虽然没用这套器械里的手术刀和其他器械,可线剪和齿镊,他从头到尾的用了个遍。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真好,反正马逸晨有点眼馋。
可张凡,他太清楚了。想要张凡看上的手术器械,太难了。
“呵呵!”张凡想骂一句,送你个锤子。可一想,自己好歹也是人家的师父。
“真想要?”又想了想,孩子不容易,当初自己还真没送人家啥,自己没拜师的时候卢老头都送自己一套书了。
后来更是不计回报的帮着他,现在自己当师父了,也要有师父的样子。
“想,我也不挑,就这一套就行。”要不是在手术台上,马逸晨都要搓手了。
“这套不行,人家都打名字在上面了,送人不合适。”张凡也舍不得。
“这样,等会曾女士就在门口,我问问她,还能多送几套不。”张凡想了想后说了一句。
老赵急了:“这个,这个,张院,其实我也挺需要的。”
老赵都拉下脸和马逸晨抢起来了。同盟瞬间变成了敌人。
“行,我去问问,看人家啥态度。”
“张院,这个事情先不着急。”边上的赵燕芳反对的说道。然后不顾马逸晨和老赵的怒目,直接说道:“这才是多少和多少啊,你们眼睛就不能睁大一点吗。先谈正事!”
“额!”三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给顶到墙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三个男人忽然觉得,好像他们谈论的事情真的是鸡毛蒜皮的事情。
固定肋骨,缝合筋膜,闭合皮肤。
手术结束。
张凡心里默念了三句: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出了手术室,曾女士如同一直站在门口的一样,双手握在小腹前,姿势绝对的标准。
不是人家没牌面,是张凡这个资源太鸡儿稀缺了。
药物的研发,说实话太难了。
就说一个成功的药物,从发现到研发最后到上市,大约需要十年到十五年的时间。
而且光一个临床实验之前的三期,大约就要6到7年。等到了上市,专利保护期的20年,其实也就过去一大半时间了。
所以,一个新药,如果能确定有效,这直接就能让这些药企疯狂,其他的药物不说,就说当年的神药,修美乐。这玩意是治疗类风湿、强直、克罗恩的药物。
这个要一支当时在华国卖7000,一个患者,一年下来大约需要二十万。当时这个药物在亚洲市场,三年时间成本就回笼了。
如果是抗癌药物,更暴力。在欧美,人家都说了,搞军火的未必比搞药的有钱。
所以,只要明确能出新药,这群人绝对会下血本。赵燕芳和老陈现在就时时刻刻担心张凡把黄金当石头给卖了。
医疗,华国现在追欧美,已经能看到欧美屁股上的毛了。有的行业甚至已经等上了欧美的沟沟。
但制药,目前也只能遥望。
当下的世界中,新药研发大约两万个,金毛占50%,欧洲占40%。华国勉强3%,而且有很多是,挂着羊头套补助。往往是教授把老婆都换了三遍了,临床试验还遥遥无期呢。
这玩意没办法说。
看到人家曾女士的时候,张凡心里其实没多兴奋。他多希望这时候门口等待的是华国药企自己的人呢。
“张教授,辛苦了。你们医生真的好崇高啊,救死扶伤。也不知道我们的手术器械是否顺手。”
曾女士笑的那么的妩媚。跟着张凡他们出门的护士长,斜沁了对方一眼。
“狐媚子!”她在赵燕芳耳朵边上说了一句。
其实,护士长是羡慕对方脖颈下的一串项链,女人看女人,如同精准打击的导弹一样,嗖的一下,就能找到对方身上最贵的挂件。
按照曾女士的地位,如果是一般的医生,或者普通专家,人家绝对不会如同门童一样守护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
因为,她们的公司从早年间的世界前三,然后一路下滑,到了现在,虽然面前能进入世界前十,可在售药物中,已经没了拳头产品。
世界前二十的药物销售榜中,他们公司一个药物都没有。
药企其实和其他行业差不多。
得有一个主打的拳头产品,然后再带着周边的产品。
比如一鸣惊人的连花清瘟,早年间,谁知道这个公司,连个保健品和活血化瘀的注射药物都没有,谁知道这个公司。
可在流感的那一年,罗氏公司把奥司他韦,也就是所谓的达菲卖的飞起,价格从十几块飙升到了上百块,直接在一个冬天,就回了本。
就这,普通老百姓还买不到!怎么办,当年连花清瘟出头了,这就是人家公司的拳头产品。
世界销售排名前三的药物,第一是修美乐,第二是可瑞达、第三是瑞复美。这三个药物的一年销售额,都是一百五十亿美元往上的,修美乐甚至超过了两百亿美元。
可瑞达是抑制癌细胞的,比如胃癌,黑色素瘤等,而瑞复美是抑制骨髓癌的,至于第一的修美乐,几乎就是风湿性疾病的最后防线了。
这些药物都是大分子药物,不是小分子的。大分子药物的研发难度极其高昂。而且对工艺的要求也相当的高,你仿制个小分子的,按照现在华国的水平。
几乎没有难度,但大分子药物不一样,这玩意和制造个波音大飞机的难度差不多。
药物销售的前三没有葛兰素史克,前二十也没有葛兰素史克。他们主打的药物,不是过了专利期,就是被其他国家仿制。
所以现在的他们相当迫切的需要一个主打的产品。正好,结肠癌就是他们的优势,而现在瞌睡遇上了枕头,张凡能用最精准的手术把肿瘤提出来。
这就让实验室中的科学家一下就走进了关键节点,而避免了最难的一步,营造癌细胞的正常生存生理环境。
一个癌组织,大约有三种癌细胞,成熟的,未成熟的,还有介意正常细胞和癌细胞之间的细胞。
一个药物,不光要杀灭癌细胞,还要组织未成熟的癌细胞继续发育,更要组织正常细胞和癌细胞之间的细胞朝着癌细胞发展。
所以这种环境是想要人造,是相当困难的。
而张凡现在的手术,等于疾病的确诊。就好像艾滋,当年为啥没办法,因为没办法确诊,只要一旦确诊,一旦让人们了解了他的机制,就算治疗不了它,但也可以控制。
所以,张凡的出现,让葛兰素史克公司都开始心跳了。
也就是目前华国有肌肉了,不然不听话,死几个科学家或者消失几个科学家,还是很简单的。就如同所谓的科学无国界一样,这玩意就是洗脑的。
“还可以,手术器械还可以,丸子国给我弄的是量过手部尺寸的……”张凡寻思着多弄几套,不光给马逸晨和老赵弄一套,茶素医院的主刀医生多了,这玩意能当奖励。
所以,张凡想着要贬低一下,可话还没说完。
曾女士脸上都不带一丝丝的变化的打断了张凡的话,“呵呵,张院就是张院啊,我们这次定制的器械,就是通过西门子要来了您所有的手部数据,不然也不会这么久的时间才送到您的手里。
虽然数据一样,但我们的材质和人体工程学比丸子国的强多了。”
说完曾女士真的如同狐狸笑一样,略带一点点嘲笑的笑容。也就是女的,要是男的,张凡就尴尬了。
“哦哦,我说呢,怎么用的那么顺手。可惜啊,就是少了,连个换这用的都没有,这一套只能拿回去放起来,当个纪念品了!”
张凡现在的脸皮厚度直追欧阳,尴尬,才不会呢。要东西的时候讲究的就是没皮没脸。
“呵呵,行,我让公司再做几套给您。”
“要不这样,也别专门用我的数据做了,做成……”
“行,全都是定制版的,亚洲人的手型来做,但是不能有标记了,您不知道,这种带标记的器械我们公司目前也就出了11套,连模具都是专用的,一套一个。”
曾女士的意思就是,价格很贵,这玩意就是奢侈品,比如驴牌的包包一样。
可张凡哪里懂这些,他觉得这玩意就是个钢水弄的,一锅钢水不弄他个几百上千套吗!
马逸晨一听,高兴的挤眉弄眼。可老赵,赵京津心里就全程满满的失落感了。
老赵寻思着,自己在边疆怎么也是个普外科的大佬吧,可到了三岛才发现,自己在别人眼里,也就是和马逸晨差不多。这让老赵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支持张凡发展医院。
看着张凡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曾女士赶紧说道:“那么茶素医院可以和我们公司合作吗?”
张凡不像这么快,也不想用几套器械就答应对方,所以说话就开始有点拌蒜了,冉冉呼呼的。
结果,赵燕芳瞅了身边的几个男人后,马上说道:“医院合作与否,是我负责的,如果贵公司有这个想法,我们找个时间坐下来详细谈一谈。”
曾女士是商业精英,可人家赵燕芳也不差。在科研方面,华国的科研,最大的难题是怎么要钱。所以人家也不次于曾女士。
“哦,是吗!好吧,我一定找时间拜会赵博士。”曾女士说完,还不甘心,有说道:“张院,医院的合作您有顾虑,如果我们公司和您合作呢?”
这才是曾女士的最终目的,茶素医院在西北来看,虽然体量也就算第一排的同学,可在世界上来看,也就是个医院而已。
老陈一看,都不用张凡纠结,直接笑着和曾女士去握手了。
“这种小事,怎么能和领导当面说呢,有想法完了和我谈,我给领导再汇报!”
张凡立马表现的开始矜持了。微微仰着头,他开始模仿欧阳装逼的样子,就差双手背在身后了。
“额!”曾女士汗都下来了。要东西的时候,客气的如同老同学。要完了东西,翻脸就不认人,华国的官僚都这个样子吗!
提裤子就走!
三天的手术结束了。
张凡给三岛的同行们上了一课。
张凡心里念念不忘的就是人家的手术室。
所以这几天,张凡不停的接受医院的邀请,去演讲,去观摩,甚至都转了一圈人家医院的实验室。
“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形成友好医院。有些学科的研究,我们可以共享。”
皇家医院的院长和张凡亲切的会谈着。
“对,这个想法我也有。”张凡笑着说。
皇家医院,从理事到政府的卫生大臣今天都到齐了。到了亮刀子的时候了。
而张凡这边,虽然人员不多,但技术方面有张凡,科研方面有赵燕芳,要钱方面有陈生,也不差。
特别是要钱方面,老陈和张凡私下里面谈了好久。
老陈的意思是,手术室可以缓一缓,毕竟这玩意的造价太高,人家未必同意。
可张凡不乐意,“要你何用?”
反正张凡就是一心要手术室。
“看来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张教授,我们学院想请您做我们的客座教授。我们医院想聘请您成为我们普外科的名誉主任。”
“哦,这个估计我时间方面可能有点……”
赵燕芳脚底下都快踩破张凡的鞋了,可张凡觉得这玩意就是个噱头,没用!
赵燕芳看着张凡,心里都快鄙视死这个没一点见识的院长了。
看到张凡态度不是很热情。皇家院长看了看卫生部的大臣,然后说了一句:“鉴于您在医疗方面的贡献,我还有国王医院的院长,推举您成为皇家科学院的外籍会员。”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燕芳都激动了。红扑扑的脸蛋就差站起来替张凡说同意了。
科研人最高的追求不就是达到这个级别吗。
但,张凡觉得这玩意华而不实,没多大的用处。一个外籍会员和最顶级的手术室相比,张凡想都不用想,绝对选手术室。
现在答应了,等会就不好开口要手术室了。
“哦,外籍会员,毕竟是三岛最高的科研单位成员了,我做的还不够,我的水平还达不到!”张凡客气的婉拒了。
赵燕芳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凡。小声的说道:“这在国内就是院士啊!”
张凡白了一眼“咱有本事就当华国的院士,这个外籍的算什么玩意啊!”
皇家医院的院长坐蜡了,“这家伙看开是非要手术室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