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车队，而且还有交警护送！还尼玛闪着警灯开到了人家医院大门口。
最主要的是，今天几乎鸟市所有的三甲医院的领导、医生都在中心医院。
这架势，就让鸟市的医生还有领导，觉得茶素有点欺负人了。
是，各大医院没你们手术车多，虽然这个车不贵，一辆也就百来万。
可你开到人家医院，就真过分了。
领导，主管卫生的领导本来是不参与大比武选拔的。往年，年年去，年年当气氛组，年年尼玛参与奖，领导没牌面吗！
可今年，鸟市各大医院要阻击茶素医院，这要是没个领导押着，到时候出问题了也不好，所以今年领导来了。
结果看到这一幕，本来对茶素医院觉得有点亏欠，人家不在首府，人家升格的晚，而且鸟市这边参赛的全是副高这个级别，想着到时候怎么给茶素一个名额。
不要做的太难看！结果，看着庞大的队伍，闪着警灯的车队，领导嘴都气歪了，尼玛老子出行都没这个架势呢！
“有点过分了！”领导嘴上说有点过分，可心里已经呐喊了，尼玛太不讲规矩了！
“过分至极！”附二的领导和中心医院的领导已经耐不住了，就等着张凡出来，他们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尼玛这么大规模，把医院患者吓坏了，吓出毛病来了，算谁的。
结果大家抬头等了半天，也没见茶素的花飞机出来。这个时候，附一的院长徐光伟说道：“估计出事情了！”
徐光伟普外出身，当初还是主任的时候，就和张凡打过交道，关系虽然没有赵京津那么好，可也还说的过去，毕竟附一经常请张凡来飞刀。
“他就是显摆！太肤浅了！”中心医院的院长不满的瞅了一眼附一的院长，心里喊，你个叛徒，你到底是不是鸟市圈的！
本来，中心医院的院长和张凡就算假模假样的，还是能说两句话的，可自从听说鸟市的有个大领导专门去茶素医院疗养，这尼玛中心医院的院长就火大了。
你张凡手术做的飞起，就算你们茶素医院再怎么厉害，我都是双手鼓掌的，可尼玛竟然挖老子的墙角，这就不行了。
主要是中心医院，也就干部病房略微能拿的出手，所以往年人家是边疆定点的干部疗养中心，现在不行了，茶素那边眼看着国际部的疗养起来了。
他就开始害怕了，因为中心医院现在除了疗养，其他拿不出手啊！
这就要了亲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车队进了医院。一排排的手术车站成了一排。满场的医生们，气愤的看着茶素医院的车队，整个医院小广场上，竟然出奇的安静。
这是引起了大家的同仇敌忾了！说实话，茶素医院的设备太好了！
检查车，手术车，120，乌泱泱的，鸟市其他医院，有个两三台，就已经很厉害了，可人家直接是十辆！
而茶素的放射检查车就更厉害了，因为这个车上面可以做紧急x片，还能做ct，因为这是放射检查，所以对车辆要求太高，目前边疆只有茶素有。
至于这车，其实就是当初欧阳从特种医院手里坑过来的，不说其他，就一个大型车厢，还有车头奔驰的标志，就已经体现着车辆的昂贵了。
这种车，可以算是特殊工程车了，往往越是特殊的车，越是价格贵，而且有时候你有钱还买不到。
大家好像要用眼光杀死茶素的医生，一个一个，怒目而视。
就在这个时候，车门打开，自动门划开，张凡出现了！
身穿一次性蓝色手术衣，双手带着手套，手上全部是鲜血！因为要说话，口罩没戴。
本来要用眼神杀死张凡的满场医生，吃惊了！
真的吃惊了。
本想着，茶素的医生或许会穿着统一的西装，或者其他什么，排着队高傲的走下来。
结果没想到，竟然是成了这样！
张凡也顾不上一群发着呆的医生。
直接大喊到：“有普外的吗！快来帮忙，出车祸了！”
如果说今天张凡他们平白无故的开着一对金钱垒起来的车队进来，满场的绝对会给张凡他们一个无声的抵抗。
可现在大家一看，明白了。这估计半路出事了。
张凡一喊，直接有人应声而出，“张院，我是普外的主任！”
“张院，我是附二普外的主任！”
如果这时候不是张凡喊，换做其他人喊，估计主任级别的会上前，但不会报名号。
怎么也要别人认出来，然后惊讶的说道：李主任，哎呦，李主任，是您啊，快，快，快，太好了，李主任来帮忙，李主任来了！这就是牌面，这就是实力！
很有一种大佬出场的感觉。
可遇上张凡不行啊，论普外，别说鸟市了，就满华国，敢和张凡敢和张凡师门叫板的人能有几个！祖系现在的扛门弟子啊，他喊人，说实话，没点实力的人，都不敢应！
就算有实力有自信的主任专家，在张凡面前也不敢耍牌面，所以，只能报名号，让人家点头！
而且，张凡现在虽然远在茶素，可没见尼玛不光是首都还是魔都的普外大佬们，现在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来鸟市飞刀了。
两位大佬也不太搭理自己的院长如何想，这个技术单位就这样，人家就站出来，院长以后想穿小鞋都没什么好办法。
两位主任，一边报着名号，一边则朝着手术车小跑，顺带着还把自己的西装脱了领带扯了。
张凡听到两位主任，也就点了点头。别人看鸟市的普外主任，会惊讶会震惊，而他也就点点头，别说鸟市的普外主任了，就算中庸的普外大主任见到张凡也要笑着喊一声：张院！
因为这玩意只能这么喊，别看张凡在自己师门的第三代中是最小的，可这玩意拿出来，放在华国普外界，张凡弄不好，别人得喊他师爷。
所以，论不成的！
都没等两主任上了手术车，张凡直接又喊道：“脑外的，擅长脑外伤，颅内出血的。”
“张院，我是附三的脑外主任！”
“张院，我是附二的脑外主任!”
“好！”张凡认可的说了一句。
不过也就简单的说了个好字，也就是今天患者太多了，分不出身来，要不然，还能轮到他们，张凡自己就做了。
而且，今天带的这些医生，年龄还太小，虽然在临床基础比武上，谁都不怕，可到了高难度的手术，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医疗，不是讲面子的地方，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张凡可不会觉得自己请人会丢人，因为这是人命。
“妇科的！女伤员大出血！”张凡继续喊道！
“张院，我是妇幼的院长！”这一次，妇幼的院长直接来了。
“张院，我是附一的妇科大主任！”
然后，一群人上了手术车，手术车的电动门轻轻的合拢了！
小广场上，医生们着急的看着手术车，小声的询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有多少患者啊，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啊。毕竟这里是医院，而且刚开始的大家都误会了人家茶素医院。
所以，现在大家心里就有一种补偿的心态。
紧接着，后面考斯特里，欧阳下来了！
在张凡喊人的时候，欧阳赶紧拿着双手沾了点水，把自己的发型整理了一下。虽然头发花白，可在河谷的时候着急着救人，弄的有点乱。
这个可是不行的。欧阳对于仪表这一点真的相当讲究。比如救援的时候，别人弄的和土拨鼠一样，灰头土脸的。可欧阳虽然身上也是一身泥，但永远保持着尽可能的整洁，这不光是外表，其实也表达出她的一种镇定！
以前注重，现在更注重了。现在自己是省管医院的领导了，有牌面了，更要注重仪表了！
不能和一帮秃小子比！
当欧阳下车后，老陈慢了欧阳一两步，既不显得抢欧阳风头，更不能让欧阳显的形影只离，这就是水平。
欧阳一下车，浑身的血，虽然看着扎眼，可在医院，这不算什么。
呼啦啦，一群医生围了过来。“欧院，怎么了，怎么了？”
“欧院，我们能干什么！”
欧阳镇定而稳健的挥了挥手，“路上出车祸了！伤员比较多，不过大部分伤员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手术也在来的路上成功的完成了。
就是还有三个患者比较伤势比较重，张凡院长带着人还在抢救大家稍安勿躁，如果需要人手，会第一时间通知各位的，我再这里先谢谢大家了！”
一身的血迹，一身的泥迹，可就是让人觉得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这老太太精神！
这个时候，人群全部围在欧阳这里。
等于是把屁股朝向了会议主席台。主管卫生的领导还有几个院长被遗忘了。
主管卫生的领导一脸的铁青，对着中心医院的院长还有附二的院长，说了一句：你们特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专家！
说完，就朝着欧阳，赶紧走去。
主管卫生的领导，原本就不是卫生专业出身，所以平日里，很注重，比如开会说话，都会让秘书挑一些新鲜的医疗专业词语，以表示自己也是关注医疗前沿的。
因为不是卫生专业出身，所以深怕别人说外行领导内行。所以这一次，他对于这几个附属医院还有中心医院的院长很是发火。
自己是外行看不出来出事了，可尼玛你们一群三甲省管的院长也看不出来吗？弄的自己像呆头的鹅一样，呆呆的坐在主席台上，这得有多丢人，电视台的如果把这一段放上去。
医院救护车手术车都进门了，自己还坐在主席台上一副发呆发傻的样子，这尼玛以后还怎么领导这个系统。
所以，他相当的生气。要不是这群人误导，自己最少也会站起来询问啊。可现在……
他一边走，一边调整着脸色，一边又寻思，“不会这帮兔崽子有人看上老子的位置，要给老子挖坑？”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谁呢？谁想上位？”
这就是医生和非医生的不同点了！
至于中心医院的院长和附二的院长，当听到领导骂了一句，你们特么是什么专家的时候。
两人那个尴尬啊，低着头，恨不得钻进桌子下面，用脚抠个三室两厅出来。
太尼玛尴尬了。
手术车里，三位患者已经开始手术的关键步骤了。
张凡的手术车里，两位普外的主任，已经接手了茶素医院的医生。马逸晨从一助变成了三助。
附一的主任和附二的主任变成了一助和二助。
“咱们同时进行，胸腔的交给我，下面的交给你们。”张凡进了手术车，也没时间寒暄。
直接开始下命令。
“好的！”两位主任轻轻点了点头，边疆的普外系统中，也就茶素张才能这样给他们不带一点客气的下命令，其他人要是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说话，估计他们都尼玛甩手走人了。
医疗，这个玩意，说实话很欺负人。一个医生，不光要学历高，还要做过的手术多。
没学历，手术多，永远拿不下来高难度的手术，也就是过来过去的切阑尾，切包皮，割胆囊。
有学历，手术做的少，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上手全尼玛不知道要干啥。这就是典型的一看就会，一上啥都不会的例子。
这里面缺一不可。有个领导说过，医疗是精英培训。其实这是扯淡，精英尼玛全参加国考去了，谁求没事干来学这个。也就是实在没路子，只有一些能吃苦能受罪的才干这一行。
学医，首先要耐得住寂寞，前二十年默默无闻，努力不停，或许后二十年仍旧也是默默无闻，甚至科室里面连个点烟的都没有，因为这里面的风险太多了。
比如导师没选好，科室没选好，主任没碰到对眼的，老婆老公没结合好，前二十年里面毁掉医生的坑太多，这些都是可能导致一个医生永远平庸的因素。
还要耐得住贫穷。有人说，医生天天回扣红包，尼玛还说要耐得住贫穷？
其实这话也对，也不对。和每个行业一样，能干到前排的，怎么都不会差到哪里。
可医疗这个玩意，前期实在太纠结。毕业前五年，不管你是博士还是硕士或者是本科生，在医院里面等于就是个实习生，工资收入两三千。
回扣？你能的，带教医生一个月能给你五百，你就能高兴的眉开眼笑。
毕业十年，一切都顺利，一切都努力，什么住院总什么主治都拿下来了，然后有资格拿回扣了，结果遇上主任换了老婆，主任说：兄弟们，哥哥我最近实在手头紧啊，你们小嫂子又大出血，大家要齐心合力的共渡难关啊，然后回扣没了！
所以，能干到这个行业顶尖，或者说是能干到一个省医疗顶尖的几乎都是一个比一个高情商高坚韧的。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后面有人的，不过这样的毕竟少。
而且，两位普外的主任，上车之前，还以为是普外手术台太难了，张凡一个人拿不下来，结果，现在上了手术台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做普外，直接是做胸外！
两个主任互相看了看，都能从对方眼睛里面看出一种尼玛不要太吓人感觉。
以前的时候，他们只是知道张凡出身骨科，师从卢老，祖系弟子。因为手术精准，据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掌握了裘派刀法。好像隐约也听说过张凡好像在脑外方面有点建树。
不过，这都是耳闻，两人觉得，张凡能做好普外，再兼上一个骨科，已经很厉害了。
结果，尼玛今天上手术台一看，人家还会胸外！
这就吓人了。不过，惊讶也就一下，这玩意就和男人一哆嗦差不多，不能太久，太久了也受不住。
他们这边的普外手术难度也比较高，腹腔不规则的损伤，有点棘手。
两人上来就面对已经打开的腹腔，说实话，略微有点稍稍的发愣。
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美女，你从认识然后到想着办法的花心思，最后终于亲手一件一件的给人家更了衣，后面的程序，但凡是个男的，都不用教，天生就能找到道路，不过也就是快和慢的差别了。
可你要是一进门，打开房门，忽然间看到，房间里站着一个一丝不挂，撇着大腿的异性，这个时候，你别说新手了，就算是老手也不会想着道路，而是想着这尼玛怎么成这样了，不会是个精神病吧！
所以，两人刚要重新来看一边的时候，张凡说话了：“升结肠终端，有大约三到四里面的损伤，破口呈现梅花装，动脉结扎两根，都是微笑动脉。
但患者车祸时出血过多，导致休克状态，血管未闭合！”
张凡一边做着胸外的手术，一边把普外的情况给说了一下。
两位主任一听，这就明白了，一下就知道了病情的来龙去脉！
手术开始。
两位主任也是发挥出了浑身的解数。
而另外几个手术车里，也是差不多的情景。不过就是没张凡这边这么严重，也没张凡这边这么惊奇罢了。
特别是脑外。
西北的脑外，也不说西北的脑外，就说全华国的脑外，除了大医院，一旦医院级别略微下降一点点，脑外医生们的水平就大踏步的往下降。
到了县级医院，说实话，脑外有和没有区别不大。脑外能干的事情，人家急诊科也能干。急诊科干不了的事情，脑外他们也干不了。
所以，进入手术车的两位主任和薛晓桥、戴宇航一起手术。甚至还要相互商量。因为脑外这个难度，是未知难度，而不是已知难度，没有一个强大医疗实验室支持，脑外最多也就包个被啤酒瓶砸破的头！
手术室里，大家已经紧张而有条不紊的的开始手术了。
很和谐，就和一个家庭一样，男人挣钱很多还顾家，女人温热而又体贴，和和睦睦。
而手术车外，就不一样了。不管是男男女女，不管是上上下下，反正言辞里面都打着机锋，看着大家笑的一个比一个有礼貌，估计对方恨不得对方去上吊！
这估计就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差别吧！
“欧院长，辛苦了，辛苦了啊！”主管卫生的领导小跑着到了欧阳的身边，如同下属迎接上司一样。
因为这个态度，有时候很重要的，刚开始的晚了好几步，现在必须要追着改变过来，不然上了电视，让上级看到，以后自己还混不混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欧阳说的很低调，可握着领导手，一个劲的看镜头，这就有点太哪个了。
主管卫生的领导本来还觉得茶素这边的人挺亏欠，现在看着欧阳恨不得把脸都塞进摄像头里面，心里不停的感慨，这尼玛这届医院的院长太鸡儿扯淡了。
“欧院院长还真的辛苦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好让我们做个准备，也就是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准备大比武，人员都在，而且我还提前打电话让手术室停了所有的手术。
不然，你们来了，主任们都在手术室，你说多危险！”中心医院的院长从后面说了一句。
“本来我们是要通知的，可患者太多，要不然早就提前通知，至于你说危险，这个你还真操心错了。
从几十公里过来，人都没事，都到这么边疆首府了，还会出问题？你也太小看咱们边疆的医疗体系了吧！”欧阳尖牙利嘴的本来就喜欢和别人抬杠。
平时没人和她抬杠的时候，她自己都和自己磨牙呢，今天这种情况下，还能饶了别人？
这不是扯吗！
要是张凡在，估计也不会这样。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你说不怼他几句，他还觉得茶素好欺负。
可怼的太疼了，也让别人觉得茶素不好打交道。这就和人一样，不能太软，软了被人骑。但也不能太硬，硬了别人不愿和你玩！
几个院长一看，惹不起！大家都不说话了。
场面上，一个一个的都相对而微笑，可尼玛走进都能让人感觉到阴冷。
“等一等吧，毕竟我们是医疗单位，救人是天职，其他的事情，先等一等吧！”主管卫生的领导发话了。
……
张凡的手术车上，张凡已经做完了胸外的手术。胸部外伤，处理起来难度有，但没有脑外那么大。
可胸外和脑外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恢复起来特别的慢。
比如早些年，当时有人从高处掉下来，比如电工从电线杠上掉下来，或者瓦匠从房上掉下来。
然后直接平躺着摔下来。当时看着也没外伤，骨头什么的都是好好的，甚至连皮都没破。
可人呼吸困难，憋的脸都成了茄子色。送进医院治疗，等一段时间后，患者一直咳嗽。
可影像资料和实验数据都显示这人没毛病啊。大家都觉得这个人在装病。
其实不是，这是肺部损伤了，肺的组织，大家可以理解为如同小珍珠一样的小泡泡汇聚在一起，然后装进了塑料袋。
而摔伤后，这些小泡泡之间的液体就给摔出来了。渗出来到了塑料袋外面。
量不大，可就像是汽车少了机油一样，能跑是能跑，可就是摩擦变大。
这种损伤没有好几年的时间，根本不行。所以对于这种外伤，张凡处理的很谨慎。
会场里，领导也挺纠结，解散吧，好不容易聚齐了各个医院的医生，说医生闲，说省会医院的医生闲，这纯粹是看不起边疆省。可以说，但凡是个省会三甲医院的主流科室的医生，几乎没有闲的。
可不解散吧，站在这里听欧阳和一群人磨牙，实在也是难捱啊，一群人明里暗里的说不过一个女人，也是丢人了。明明这个女人是一打N的选手，一帮货非要上前找不自在，真的是又菜又爱玩。
看着这群人的这种节奏和状态，主管卫生的领导也放心了，就这水平，挖坑给自己，是不可能了！主管卫生的领导瞟了中心医院院长一眼。
听着对方的话：欧阳院长啊，你们医院的手术车辆为什么这么多，而且好像都不是国家统一配发的，这个是不是违规了。
主管卫生的领导心里都鄙视的不能再鄙视这位了，尼玛就算你给对方下眼药，也不别问这个事情啊，手术车又不是欧阳自己家的。只要医院有钱，人家爱买什么买什么，国家又不管。
你这纯纯的是给人家递台阶，让人家站在高处来炫耀！
果不其然，欧阳微微一笑，说道：“哎呦，我们茶素医院虽然地处偏远，可我们医院的医生技艺精良，所以啊，这些手术车，不光有国家配发的，还有国外患者捐赠的，更有合作医院支援的！
我们虽然没有在省会，可是我们没有忘记自力更生，没有忘记奋发图强，更没有忘记……”
看着中心医院院长脸都绿了的表情，主管卫生的院长心里暗暗的摇了摇头。
这尼玛，怎么升到院长位置上来的。难道是谁的小舅子？
其实这也不是人家水平低，主要是今天刚开始觉得有机会，能让茶素医院丢个大人。
结果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又被欧阳从头到尾的打压，一时之间乱了方寸，一着急，就弄的感觉越来越没水准了。
没办法，遇上欧阳了，遇上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去吵架路上的欧阳，也算他们倒大霉了。
主管卫生的领导有点忍不住了，不得不打断的说道：“各位院长，既然茶素医院还在手术，我们不能这样等着，要不先把会场里的医生安顿一下吧。”
他也不说解散结束的话。因为他说了解散安顿的话，到时候还要二次汇聚，这里面事情很麻烦。
他可不想被人说自己是肿头领导朝令夕改，所以他想让别人说。
结果，和欧阳打嘴仗智商全部在水平一下的货们，当听到这个话后，一个一个又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领导你的意思是？”
“领导您决定！”
“是啊，领导还是您决定，我们从茶素赶来，虽然有距离，但我们是听指挥，听领导的队伍！”
这尼玛，“要不就等等！你们先聊，我去方便一下！”主管卫生的领导被气的肚子里的锅都开了。
手术进行的很快，在一个三甲医院里面，这种车祸性质的外伤，其实不能算是高难度的手术。
只要患者没有到了各个器官衰竭的地步，被治愈的几率很大。
半个多小时后，陆续的三个患者全部完成了手术。手术结束，患者不可能继续送往茶素住院的，必须按照就近原则了，其他患者早早就进入了相关的科室。
而最后三个伤员，则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当手术车门打开的时候，摄像头全部汇集到了这三个手术车的附近。
第一个从手术车里面出来的是牧羊的大叔。手术很成功，马惊了以后，从高处摔下，头颅着地，患者当时就昏迷了。
而现在虽然脑袋包的如同阿三，可人已经清醒了。
“我们可以采访他吗？”女记者用一种很是钦佩的眼光问向了薛晓桥。
薛晓桥用一种行外人看来很是傲娇的语气说道：“可以，不过最多就三句话！”
其实这是有道理的，其他手术的患者，在手术后不着急催醒，往往都是等麻醉药自然衰败，可颅脑手术不行，必须手术后就要催醒。因为你得看看，手术效果怎么样。
还有些颅脑手术，特别是在颅脑重要部位做手术的时候，往往是让患者清醒的。比如要在语言中枢动刀，患者在手术台上，被医生逼的一边唱歌一边心惊胆战的让医生拿刀子在自己脑子里面割来割去的。
所以，放牧的大叔被早早催醒了，但其实还是很虚弱的。
“您好，我是鸟市电视台的记者，请问您现在感觉如何！”
“牛啊，羊啊，都让白车噗嗤一下全碰了。羊娃子还在肚子里呢！”
大叔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第二台手术，司机也下来了。司机当时的情况比较严重左侧身体卡在变形的车厢中，直接就成了铁夹肉。
车速太高了，当时估计绝对超过了140，也亏得命大，不然真的是落地成盒了。
摄像头对准司机的时候，司机还没清醒。
记者也只能拍了个镜头，然后被医生护士快速的接进了医院住院部。
虽然中心医院，在鸟市几个大型医院里面，有点走了官方路，但总体来说，毕竟还是省管三甲，职业素养还是很好的。
当张凡所在的手术车辆打开车门后，平车上躺着的最后一个，也是最严重的一个伤员也终于出来了。
“各位观众，各位观众，发生在鸟茶告诉上的一起特大交通事故的最后一位伤员终于从手术车上下来了。虽然人员受伤数量较大，但经过我们的第一线的医生抢救。
万幸的是，所有的伤员都成功的完成了手术。现在最后一名伤员已经从手术车上下来了。发生车祸后，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我们茶素医院的车队正好经过。
在医生和护士们的全力抢救下得到了我们大家期盼的最好成果。现在请大家跟我一起看一看最后一名也是最严重的一名伤员。
在这里，我特别提醒一句，秋季转场季节到来了，在高速上行使的各位驾驶员，一定要注意路况，避免再次发生这种事故。”
当患者推下手术车后，大家也明白了，这位伤员真的严重，其他的伤员下了手术后，只是挂着点滴，而这位还挂着呼吸面罩。
记者这次再没上前，因为看这架势，就感觉很严重了。
就在伤员要穿过人群，要进入住院部的时候，这位女患者轻轻的抬起手，不停的挥动，软弱的就像是一个风中的狗尾巴草。
“怎么了？你气憋吗？哪里难受？”本来推着平车的人速度很快，这个时候戈然而止。
张凡也跟了过来，一边看患者，一边看患者的生命监护仪。
“心率有点快了，其他倒未见异常！”附一普外的主任轻声的给张凡说了一句。
而记者这个时候赶紧把镜头对准了张凡，因为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医生虽然年轻，可其他医生护士全都看着他，估计这个医生是主刀医生。
张凡看了看，心率虽然高，但还不算病态状况，而血氧饱和度也不错。
然后再看看患者表情，一脸的焦急。
忽然，张凡懂了！
“孩子？是孩子对吧？”张凡问了一句。
患者戴着面罩根本无法说话，听到张凡说孩子的时候，患者更着急了。
挣扎着要下车。
这尼玛吓坏了一群周围的医生护士，刚做完手术，再一个挣扎，把体内的缝合线给挣断了，可就是要命了。
说实话，患者自己都成这样了，半条命都快没了，还在心里惦记着孩子，真的，也就是母亲才能做到。
这也就是所谓的为母则强为母则刚吧！
“你放心，你放心，孩子好好的，孩子好好的，你别挣扎！”张凡完后，回头找马逸晨。
“马逸晨，孩子呢，交给你的孩子呢！”张凡大声的喊到。
“来了，来了，孩子来了！”
当张凡出了手术车的时候，欧阳放过了一群院长，她不磨牙了。听到张凡喊孩子。
老太太从考斯特中把熟睡的孩子抱了下来，孩子从开始的惊吓，到饥饿，然后又离开了母亲。
弄的孩子精疲力尽，在车上的时候，虽然没奶粉，可这能难得住一个医疗车队吗？
老陈开车来的车队，都能成一个二级甲等医院了，要是饿着一个孩子就丢人了。
一个二级甲等医院什么概念？
这样说，未进入15年国家推动县乡医院大升级的时候，这个二级甲等在西北地区的很多县都没有这个规模。
所以，考斯特上的孩子，在一群化验科的专业化验员的配比下，一份蛋白粉混入各种水溶性维生素，再添加一点点葡萄糖和生理盐水后。
一份营养餐出炉了。孩子吃的是一个怪异，说不好吃吧，油油的微微甜，可说好吃吧，这玩意怎么吃怎么感觉好像少了一点点东西。
不过好在孩子还没吃过啥辅食，又饿的厉害，还是吃了一个肚儿圆。
然后在一群女医生的手里，用棉花沾着生理盐水给孩子洗了一把脸。
让本来满脸血的孩子，又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小宝宝。
当患者看到熟睡的宝宝后，脸上终于不焦急了心率终于下来了，微微翘起的嘴角，看着医生们感激的眼神，让一群铁石心肠的医生都感觉到了一种湿润。
……
“需不需要休息？如果需要休息，我就向组委会建议，推迟比武！”欧阳小声的问张凡。
张凡一听，摘下口罩，摘下帽子，然后转身看向了自己的医疗队伍。
一个一个，虽然满身的血，但精神是亢奋的，“累不累？”张凡问的大声。
一群年轻的医生们回答的也大声：“不累！”
“现在还能参与比武吗？”
“可以！”
真的，欧阳没想到，队伍的气势如虹啊！
其实这就是肾上腺素还没消耗完的表现！
中心医院的领导一看，周围的副主任医师一看，这尼玛，一群小老虎啊！
“好，那就开始吧！”
茶素医院的医生们，刚下手术，然后急急忙忙的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了老陈买来替换的衣服，老陈去的匆忙也不管好看不好看看了，反正一大包。
因为当天来，大家都准备当天回，所以也没带衣服，结果遇上车祸了，没了辙。
薛飞运气不好，看着衣服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不服来打我啊！薛飞非要追着马逸晨换，马逸晨当然不愿意了。
反正大家看着薛飞胸前的字，笑的喘不过来气！“陈院也是，公家的钱也不能这么糟蹋！”
“哎呦，说个对不住啊，是我的错，时间太紧急，你就凑合着穿吧，谁也不能真打你不是！”
老陈笑着说了一下。主要是时间太紧老不及跳，结果吧非主流给弄了一件过来！
欧阳忙着进组委会看比武规矩去了，这种事情她喜欢干，本来欧阳想让张凡也去，可张凡不太乐意。欧阳骂骂咧咧的带着杨红去了组委会。
说实话，要是进组委会，张凡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组委会里面要是论官方身份，大家都是老大别瞧不起老二。
张凡不光是院长，还是边疆专家库里的专家，更是已经提名的杰青。
可要是讲内部身份，张凡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别人最起码都是正高，也就是所谓的主任医师，这个省管三甲医院的主任医生，划归到学校的话，也就是教授级别了。
可张凡呢，才是个住院。如果不是卢老头他们给张凡弄了一个研究生的帽子，张凡升主治还有段日子呢。
可有了研究生后，去年带上的帽子，现在只要再等两年，张凡就可以考主治了。
本来呢，张凡还想让老师给自己弄个博士的帽子，可老头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给张凡弄。
说张凡一天不务正业，不是去弄骨科，就是去弄皮肤。其实老头意思是，你好好的在普外弄点成绩出来，博士也就来了，可张凡现在系统里面，普外的初级坑爬出来以后，还要爬其他的坑。
他也是身不由己啊，可又没办法给老头解释。所以老头还以为张凡心思不定，太年轻。
所以，张凡没去组委会，而是和一帮同事在酒店里面换衣服，准备随便吃点饭。
本来下午比武，结果因为茶素医院来的晚了，只能是晚上比赛了。
可张凡他们差不多一天没吃饭了。欧阳是那种只要有争斗，她不吃都不饿的人，而看跟着欧阳的陈红，也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张凡觉得也就这个小少妇现在还年轻，估计过几十年，弄不好又是一个欧阳啊！
“张院咱们吃点什么，现在吃下午饭有点早，中午饭又过点了。”老陈询问道。
要是遇上其他领导，这种时刻，估计会说随便吃点，好好复习好好训练准备晚上的比武。
就算下属心里难受的骂娘，也不得不在红烧、海鲜、大骨、酸菜等方便面中选择。
可到了张凡这里就不行了。不到万不得已，他现在才不吃方便面呢，当年估计吃伤了。
而且，茶素医院花了这么大代价去让医生进修，当然了，这是张凡和欧阳的统一口径，用欧阳的话来说，要让医生们有内疚感，不然去了不好好进修。
张凡觉得，对!
所以，现在都一天了，怎么能随便吃上一点。
“让薛主任请客。”王亚男跳起来喊了一句。
然后一群年轻医生们开始起哄。薛飞这个兔崽子，以前的时候是没钱，因为月月发了工资，就送给麻将室的三个少妇。
后来麻将是不打了，可尼玛越来越气人了，张凡拿西门子给配的听诊器，他就想着办法的和人家药企弄了一个虽然不是特制的，可也是比较稀有的。
张凡开着酷路泽，他就弄了一个汉兰达。反正一切照比张凡，但略微低了一个等级。
有一次有人问，为啥不弄个同版的，薛飞扭着鼻子，歪着眼睛说了一句:大郎的经验告诉我们，条件不够，不要高配！
而且，不算张凡，他是茶素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可这家伙的这个副主任，医院外的人不了解，可医院内部的人都清楚，他是怎么来的，他是睡来的。
所以特别是比如王亚男她们这种心傲气高，可又追不上的小年轻们，对于薛飞哪是一个嫉妒羡慕恨啊！
“别吵，别吵，老大都没发话呢，你们就叽叽喳喳的，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了。”薛飞一副领导的样子，气的王亚男她们直磨牙。
“呵呵，行了，今天大家真的是辛苦了，我请大家吃大餐，吃饱喝足了，晚上好好比赛，给咱挣个脸，就算咱是小城市来的，可技术是不比首府的差！
各位有没有信心？”
“有！”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
“有信心就行，今天我也豁出去了，吃顿好的！”
不知道是张凡嘴馋了，还是真要给大家壮行，反正张凡拿起电话就开始拨号码。
“赵总，忙不。我来鸟市了。”
“哎呦，张院来鸟市了，现在在哪，我大闲人一个，你不忙的话我来接你，好久没见了，怪想你的！”
青花的老总接通了电话，其实人家在开会呢，秘书拿来电话的时候，老赵还怪了一眼长腿秘书。
可一看是张凡的，会也不开了，直接站起身来出了会议室，让一群开会的人以为老赵接了那个大领导的电话一样。
张凡平时很少联系这些老板，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人家主动发个信息什么的，张凡闲的时候回一下，忙起来等回信息的时候，往往节日都过完了。
如果今天没有遇上车祸，张凡会请客，但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最多找个好点的自助餐，或者去涮火锅。
可今天，说个不要脸的话，大家都是功臣，虽然这是天生的责任，但当领导的一定要体恤下属。
所以，才托关系找人。
而且一找就找了边疆很厉害的人。一个能在边疆搞能源的企业，能不厉害吗！
“是这样，我和同事们来鸟市参加比赛，这不是有点事，错了饭店，我又想让同事们吃点好的，这就想到了你！”张凡笑着说道。
“嗨，多大的事，应该的，应该的，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都要生气的。你们在哪，我现在派车去接你们，多少人。有什么忌口的方面吗！”
一个大老板，竟然都还要操心张凡同事有没忌口的，真的，有些人能干成功，未必是运气。
别看张凡就是一个边疆地区的医院院长，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资源，人家看的明明白白，想的清清楚楚。
没多久，一辆奔驰商务开进了医院边上的酒店。
赵老板亲自在副驾驶来接张凡，算是相当的重视，如果只有张凡一个人，估计会派自己的座驾过来，人未必回来，可今天张凡带着下属，他直接暂停了会议，然后亲自来接人。
“来开会啊？”见到张凡后，老赵很亲热。没有好久不见的生疏感。
“不是来参加医疗系统的大比武。”张凡握着老赵的手。
当初老赵发现肝肿瘤，天都塌下来了，尼玛钱都赚成数字了，可享受不了了。
当时老赵首都魔都，金毛到处跑。刚开始的，老赵觉得最会有高手的。
结果能做是能做，但大多数都未必保证能下手术台。
倒是有人推荐了祖系弟子，卢老头封了刀，当时吴老已经不做这种高难度的手术了，因为年纪太大了。
然后推荐了张凡！
结果一问，在边疆，见到张凡的时候，他心都凉了。
因为太年轻了，年轻的都没他自己的儿子大。
结果三台肝脏肿瘤手术，张凡全都安全做下来了。
这老赵才上了手术台。然后术后复查，肿瘤细胞切除！
当时的手术后复查的老赵感觉尼玛天都是蓝的。
对于他来说，张凡等同于给了他第二条命。
所以，就算已经恢复了，可对张凡还是很重视。
“你都带队来比武啊，这不是欺负人吗！”老赵一边笑着说，一边还和其他医生打招呼。
“我去，这就是边疆首富啊？我们老大好牛逼啊，首富都认识，而且关系这么好！”
“是啊，老大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人脉这么广！”
“这算啥，你还没见老大去魔都的牌面呢。满魔都普外的大佬排着队请老大吃饭，哪才叫牛逼呢，这个不算啥！”
薛飞一边像是高年级同学给低年级同学科普一样。
当时他在魔都进修，张凡去的时候，魔都的师哥们请张凡吃饭，当时带着薛飞，薛飞看的眼睛都直了，尼玛几乎都是在教科书上挂名字的。
不在教课书上的也是一个大医院普外老大，好像不是普外老大的都不好意思出来招呼张凡！
平时跟张凡出来比较少的年轻医生，听的都觉的好像尼玛再吹牛。
可再想想，又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不然魔都首都的，随便一个医院，想去进修就去进修，没这点本事，茶素医院能这么牛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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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素的医生队伍呢？怎么也看不到他们啊。不会是被咱院长给弄到大厅里面做硬凳子去了吧！”
“没看到啊，估计是被弄出去坐硬板凳去了。嘿嘿，咱院长还是挺小心眼的，被落了面子，直接让人家连会议室都不进。估计泡面也不会发的！”
“知道什么，虽然就是三块钱一包的泡面，也这也是代表一种资格。一种认可，懂不懂，你看看，这里面，瞧，哪个是附一的，远处那个吃火腿的是附二的，还有附三的，见到了茶素的吗？见到了其他地区的医生吗？
不是鸟市的三甲医院，咱院长就不招待！”
几个小年轻医生凑在一起吃泡面，竟然有人吃出了阶级和自豪！
按说一个烂泡面咱们怎么可能让人吃出自豪呢，不埋怨已经就不错了，可有了对比以后，有时候还真的是。
比如当年国家邀请青年志愿者，然后某个同学就在朋友圈里面发了一个图片，端着方便面，发着感慨太忙了，忙的只能凑合吃点泡面了，不过忙碌的人生终究不会辜负时光。
然后身后的背景墙是大会堂的万里江山图！
这样骄傲，其实也行。可尼玛一个烂医院的烂会场，这就有点过分了。
“来来来，加个鸡蛋，院长说这是他自掏腰包给大家加个营养，吃饱喝足了等会要加油！”
鸟市的医生们，泡面吃的额头上微微出汗，太热了，会场里也没空调，人又多，但相比外面的硬板凳，这里面的板凳还是软垫的，而且也没有来来往往的病号。
嗯！待遇还是不错的。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比较，不管自己是在火里，还是在油锅里，只要有比自己情况还差的，就会得到慰藉。
估计当年老周写大家笑话阿Q的那一番情结，和他当年学医被同学嘲笑有很大的关联。
会场里吃着吃着，忽然发现气氛不对了。
本来这种人数居多的会餐，不管吃什么都会吃的热火朝天，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原本是这种气氛，忽然一下变的寂静了。甚至有些人，已经把吃在嘴里的鸡蛋扔在桌子上了。
特别是圆圆的蛋黄被咬了一口，缺口的像是嘲笑别人的一个大嘴。
“怎么了？”附一的一个医生觉得自己身边的同事不太对劲。
“你自己看！”说着话，这位把手机递给了问话的同事，这位哥们吃饭认真，没看手机，然后接过手机一看。
尼玛顿时觉得方便面真难吃。
一个QQ群里，正发着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人物，不是什么明星陈老师拍照片，更不是什么门。是他们刚刚嘲笑过的茶素医疗队。
只见视频里，是一个大厅，虽然是视频，但也能从视频里面看出大厅的辽阔。
“这尼玛不是喜来登吗！这尼玛不是茶素的医疗队吗？什么时候拍的？”他心里还有一股子期盼，希望这是以前的视频，希望这是因为进不了会议室的茶素队员心中有愤懑而发的过往视频。
“刚拍的！你看，你看，视频里那个人，不服来打我啊！他几天穿这个衣服，我们科的一个女医生还说太奇葩了！”
“额！”红烧的方便面真的有点发酸了。
只见视频里，大家欢声笑语，特别是那个欠打的不服来打我，笑的真尼玛气人，旁边站着一个高挑的美女，气质好的就像是明星一样，竟然站在一边给这个家伙清理餐盘。
这尼玛太气人了，太嚣张了。
再看看大的让人吃惊的餐桌上，摆放的菜品，看着就让人心里气愤。
最中间是个烤全羊，然后四周全尼玛是硬菜，大螃蟹、胳膊粗的大虾，什么冷水鱼，什么小乳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吃不到的。
“还没过八月十五，螃蟹应该还没黄，真尼玛一群土包子！”吧唧着嘴的家伙点评着。
“这视频，谁发过来的。”他好奇的问道。
“群里的人，说是从朋友圈转发过来的！”
原来啊，是老李发的朋友圈。李存厚获了院士头衔后来到茶素，以前的同事同学，对老李是各种的嘲讽，意思就是老李跑到山关海外没眼光。
所以，这次老李觉得应该发一发朋友圈，让大家看看，边疆也不差的。
他以前的同学同事不知道看到怎么想，可因为毕竟他是边疆医疗圈唯一一个院士，所以鸟市很多烧伤科的医生主动加了他好友，然后这个视频被转发了。
一时间，中心医院的会场里面，酸气一片。
“他们为啥吃大餐，咱们吃泡面！”
“为啥我们在这个里坐在破板凳上，他们去豪华酒店！”
“对！”
“这尼玛组委会厚此薄彼什么意思。”
一群人把矛头指向了组委会，是啊，平时大家也没少救人啊，为什么人家救人就吃大餐，我们虽然今天没救人，可尼玛也不能拿方便面糊弄人啊。
就算加了鸡蛋也不行！
“不行，太不公平了。”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
然后，像是导火索一样，“就是，不行，咱们的找领导评评理。”
这是个女医生。
接着就点燃了，大家放下方便面，放下塑料叉子就要去找领导。
这玩意，一个两个的谁都不会去，一旦人多了，尼玛就成气候了。
这个时候，有人喊了一句，“估计不是组委会安排的，你看这不是边疆首富吗，你看给茶素的年轻院长敬酒呢，你们看，尼玛这院长牌面够大啊，端的茶！”
这时候第二段视频又来了！老李平时就喜欢摄影，竟然和陈老师一个爱好，当然了老李拍的是山山水水，和陈老师的山山水水不一样的。
“红星茅台啊，红星茅台都不喝，可惜了！”有好酒的人。看着视频里的酒瓶子口水都下来了。
“哎，首富招待的啊，那就不是组委会能安排得了的。你说这张凡怎么吃的这么深啊，他才来边疆几年啊，怎么连首富关系都这么好。”
有人好奇的问道。
“你是骨科的，你当然不知道了。当初首富肝不好，找了好多医生好多医院，最后在我们医院张凡给开的刀！”附一的一个普外的医生略有骄傲的说了一句。
虽然主刀的是茶素医生，可照样还是得在我们医院做，我们医院设备好！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吧。
……
酒店的张凡，笑着和老赵随便聊着。
说实话，对于这种酒店的饮食，张凡不是特别喜欢，这玩意就是看的，真不是吃的。
比如这个烤羊，估计早就烤好了，然后再回一次炉，刷点油，看起来油光水滑的，吃在嘴里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绝对没有囊坑里面现烤现吃来的美味。
而且，这种环境也让很少出席这种级别的医生们感到一丝丝的拘束。
身边站着穿着旗袍的美女，温言细语的随时给你准备着收拾一切，估摸着你说擦嘴，人家都会笑着轻轻的拂过你的油嘴而不带一丝丝的诧异。
可这种待遇，未必也是享受。
比如薛飞，死死的把胸脯抵在餐桌上，深怕美女看到他胸前的几个大字。
还有王亚男，时不时的就瞧瞧人家旗袍开了缝的大白腿。
张凡倒是没什么不习惯，可就是吃的太一般了，好东西都糟蹋了。张凡可惜的翻着冷水鱼。
心里嘀咕：“尼玛太糟蹋了！蒸了几分钟啊，肉都有点老了。”
“赵总，平时酒还是要少喝的。”张凡喝了一口茶，也没让老赵干了杯中的酒。
“也就是你来了，无酒不成宴，也怪不好意思的。平时我几乎滴酒不沾。现在啊，健康才是正儿八经的财富，其他的都是浮云！”
“还是您的境界高啊！”老陈捧了一句。不然让张凡捧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嗨，上次还是张院……”
“哎呦，赵总老提那个干什么，行了，咱们赶紧抓紧吃几口，别辜负了赵总的一片心意。”
“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准备啊，大家就将就着吃点，等你们比武结束，我再好好招待一下大家，平日里想请你们都没机会，这次可以定要给个面子啊！”
老赵笑着对大家说，他和张凡聊天，也没落下其他人。行云流水的水平是足足的。
……
中心医院里，欧阳也看到了这个视频。老太太苦笑着摇着头给主管卫生的领导解释着，“院长是吃货，带着一群吃货去找好吃的去了。
今天要不是大家都太累，估计张凡也不会这样。”
其实不用解释，主管卫生的领导已经把张凡又提高了一个关注层面。
“难道传说是真的？老赵这个家伙眼皮子可不低啊！”
其实，老话说的好，人看人，看的是衣裳，看的是你的外貌。
什么内涵，内在，这都是交往以后的事情了。
……
吃好喝好，赵总又把张凡他们送到了中心医院。张凡他们一进入会场，就觉得尼玛气氛格外的不太对劲。
大厅里面充斥着一股子酸酸的味道，是真酸的味道。“泡面，有人吃酸菜泡面了！”
薛飞扭着鼻子给张凡解释了一句。
张凡难道闻不出泡面的味道吗。主要是中心医院的院长一副苦大仇深的目光看着自己，而会场里的医生们，又是一副嫉妒中掺杂着奇期盼的眼神。
这到底是肿么了？张凡纳闷的想着。
至于说广大人民群众的目光，其实愤懑中带着一种羡慕。看着嘴唇油突突的薛飞他们。
一时间，会场里的医生，特别是年轻医生忽然有一种想让张凡当自家医院院长的冲动。
当然了，至于说中心医院或者附二的院长这时候就是一种杀人的眼神，也就是眼光杀不死人，要不然，估计张凡这会已经成了饺子馅了。
“张院，不会您也要上场吧！”中心医院的院长看着微笑的和张凡打招呼。
其实话语里面带的是一种嘲讽的味道在里面，意思是你们来的都是住院医，你也是个住院医，你也上吧！
欧阳不乐意，老太太三角眼一瞪，眼见着要说话。主管卫生的领导心理都尼玛憔悴了。
他看中心主任的眼神都是：这尼玛又菜又爱上，你不累吗！
张凡笑了笑，用眼神阻止了欧阳，因为口舌之争没必要，“呵呵！”然后对着中心医院的院长就简简单单的笑了笑，也没说话，没必要。
“笑，尼玛就会笑，你怎么不怼他呢！”欧阳都气出白泡泡了。可张凡不让她再吵架。
“笑，让你笑，等会你就笑不出来了！”中心医院的院长让张凡笑的有一种好像被鄙视的感觉。
“行了，既然各队人马都到齐了，现在就开始吧，拖延一天了，大家也都累了。”
主管卫生的领导今天活生生的被压在医院一天，又看着几个人吵架，真的是心力憔悴。
“行，开始吧。”张凡点了点头。他也想早点结束，这种比武，看宣传的时候，好像大家积极参与到技能大练兵上，其实说会话，对于正儿八经的临床来说，用处没多少。
也就是医生来炫技，领导来亮相而已。
比武开始。
第一项，心肺复苏。
心肺复苏，这个技能说实话，不光是医生，就算是普通的成年人也应该掌握，随着老年化社会的到来，心脏骤停会越来越多的发生。
当然了，这方面培训比较好的，除了医院就是电力部门。医院的心肺复苏指标是半小时内没有效果，就放弃继续复苏，而华国电力部门的指标是，四十分钟。
特别是第一线的电力部门的员工，有时候他们的复苏技术真的比一些混日子的医生做的都好。
心肺复苏的核心是，人工呼吸、胸外按压还有早期的电击除颤。
以前的时候，这种比武考核，其实标准很不合理，都是组委会的评审员打分，人家觉得你成功救治了，就是成功救治了，人家觉得你失败了就失败了。
因为大家都是在橡皮娃娃身上玩的，不可能拉着真病号来上手。
以前的橡皮娃娃真的做的粗糙，真的，就好像是直接从商场里，把人家穿着漂漂亮亮的假模特，脱光了衣服然后送到医院的一样，也就能分出个男女来，其他什么功能都没有。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因为大徽安出了一个地方，出了一个县。论华国搞医药公司最厉害的地方，不是什么魔都首都，也不是什么江浙渔村。
而是大徽安的一个县，家家户户，夸张到但凡有个房产证的屋子，都注册着一个公司。走在这个县的街头，几乎满世界的都是医药代表。
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县是搞医药代表，后来慢慢的有了资金后，就介入到医药设备的制造中了。人家剑走偏锋，大型仪器大型设备搞不起。
就走小道，什么医学模型，什么骨头架子，什么人体模特，人家做的就好，真的是花了心思的。
比如今天会场上用的人体模特就全是大徽安这个县做出来的，接触点，做的很好，动作规范会激发绿灯，表示抢救有效，动作不规范就会激发红灯，表示抢救无效。
这也让很多医学生，特别是刚毕业需要考执业证的医学生对这个县是咬牙切齿。
“大比武，第一项，心肺复苏，现在请各组人员就位！”中心医院，主持比武的是个护士长。
论颜值，说实话这个护士长不次于明星，大眼睛高挑的身材，也就是没有穿礼服，大长腿上没套丝袜！就算是白大褂下，也掩盖不了一种熟女的气息。
也不知道为什么，附一附二附三附四的护士，有一个算一个，都没中心医院的护士漂亮。难道以保健为主的医院，护士的颜值也有利于患者的康复？
当然了，这里面的道道就不好说了，没见有的小护士，中专毕业，忽然十年后，成了一个什么什么长的。
心肺复苏，虽然附一的徐光伟和张凡关系还可以，但不代表就会在这种比武上面放水。而附二更不可能，茶素的崛起已经影响到各大医院的收入了。
现在能早掐死，就绝对不会手软放过的。
附一的是急救中心的副主任带队，五个医生清一色的全是急救平台上的带教医生。
附二也不差，人家也是急诊科的副主任带队。
至于中心医院，直接是ICU的主任带队。
会场里，年轻的医生看着嘴都张开了。
“这尼玛也太夸张了，这第一轮是老师们上台做示范吗？”医疗行业，往往都是自我繁衍的。
比如边疆医院中，大多数的医学生都是当地医科大毕业的。这些刚毕业没多久的医生看着比武场上的人，不吃惊都不行，因为这些都是他们当年上课时的老师，或者是进临床实习的带教老师。
今天要和带教老师比武，先说不说技术，就心理这一关都不好过。
不过茶素医院就不太吃惊了，甚至好多医生都不认识上台的这些人。
因为茶素医院不说华国了，就算在边疆都是偏远的存在。
虽然自然环境优美的如同仙境，可经济不行，工业打馕商业靠医院的地方，怎么可能忽悠的本省的学生，所以茶素医院在张凡进医院以前，几乎都是外地的省份医学院毕业的学生，还是尼玛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
家里条件但凡能说的过去的，谁会来国境边上啊。
比如薛飞，三川北的，当年背着铺盖卷带着自己老婆来的茶素，就为了毕业就能上班，上班就能拿工资。
比如王子鹏，比如戴宇航，都是外地的。
当然了也有本地的，不过毕竟还是少数。
“茶素的这个人是谁啊？”当看到茶素医院第一场上的人后，大家在下面议论纷纷。
“不知道啊，看着就挺欠打的！不过王亚男我是知道的，当年本来能留在鸟市，结果非要搞外科，还是外科中的骨科，几个医院都不愿意，结果就回了茶素。听说现在还真是骨科医生！
也不知道女骨科大夫的水平怎么样。”
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薛飞带队，薛飞虽然在鸟市这边没同学，可穿着不服来打我的T恤是给人深刻印象，虽然现在穿着白大褂，可穿上衣服，大家还是记得他胸前的东西！
“听说他是茶素医院急诊中心的副主任！”
“嘶！”
一股子吸冷气的来了，因为好些年轻医生是准备毕业去茶素求职的，这时候说薛飞欠打，被别人举报了，可就有难了！
从一到六号，几个医院的比武队伍全部就位。
会场的主席台上，没人说话了，本来还抬杠的，都不抬杠了。
“你嘴硬有什么用，等会你就软了！”中心医院的院长心里嘀咕了一句，用眼睛偷偷瞅了一眼欧阳。
欧阳这个时候也紧张起来了。
因为会场里的比赛队伍，就自己医院的医生年轻。医疗这玩意，真的吃经验。
不过张凡倒是不紧张，拿着老陈给专门弄的茶水分离杯淅沥沥淅沥沥的喝茶呢，白天饿很了，晚上吃的有点多，有点油，这会喝点茶压压油腻。
至于比武，他真的还没放在心上。
当会场里面响起一声嘀的时候，比赛开始。
五人一组，第一时间跑到模特身边，清一色的女性橡胶模特，还是丰满型的。
“开始！”茶素这边，薛飞一声开始，大家各司其职。
平日里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甚至抬杠不断，可开始工作的时候，特别是这种必须有带头人的时候，谁的职称高，谁就是领头的。
这也就是当年毛老爷子说的紧张严肃活泼团结。
王亚男触摸脉搏并准备替补胸外按压、那朵准备除颤仪，薛飞准备胸外按压，薛晓桥准备人工呼吸。
“脉搏无法触及，立刻抢救！”
几乎是同一时间，六个队伍同时发出开始的声音。六组绿灯几乎同一时间亮起。
这代表着参赛队伍第一项，脉搏检查都是有效的。
然后胸外按压同时开始。
高质量的心肺复苏，讲究的就是胸外按压的，用力按压、快速按压，尽可能的避免中断，中断按压时间不应该超过十秒！
怎么说呢，就是要和公狗腰要一样，在这个时候，不能停顿，一旦停顿，就会导致大脑缺氧而造成脑组织损伤。
刚开始的时候，六个队伍都差不多，每一次的按压绿灯都是差不了一秒的亮起来。
可等过了100次按压后，各个队伍明显就不一样了。
“我来换你？”王亚男看着额头上已经出汗的薛飞问了一句。
“不用！才热身完毕呢！”
说着话的薛飞，这个时候才正儿八经的开始了，速度从头到尾一丝不变，力度从头到尾一丝不变，甚至连神情都是从头到尾的一丝不变。
前一百次的时候，六个队伍没有不同。
当到了后一百次的时候，相对来说年轻力壮的薛飞优势体现出来了。
噗嗤噗嗤噗嗤，快的就停不下来。一分钟一百次的按压，直接好像就对他没啥影响。也就是现在说话不太连贯，不然，薛飞绝对装逼的说道：老子一直能！
可其他队伍，这个时候就出问题了，一百次过后，偶尔会出现一两次的按压不达标。
换人导致中断时间积累。这都是扣分项！
这个时候，欧阳看向了张凡。心里想，牛啊，都会用兵法了。年轻的对年老的，体力好的对体力不好的。这小子现在有点东西了啊！
可欧阳又一想，后面也不都全是拼体力的啊！
中心医院的院长脸黑的最早，因为他们医院的抢救失误率是最高的！
抢救和治疗不同。
抢救的时候医生几乎没有思考时间，特别是心脏骤停的患者，黄金窗口极其的短。金毛的询证医学采集了超过十万人的标本，给了一组数据。
从发生心脏骤停到除颤如果时间为2-3分钟，在大多数医院和院外条件下，生存率不足50%。如果是4-5分钟，生存率小于25%，如果需要10分钟，生存率小于10%。
这还是对于专业人士来说的，所以这种抢救对于每一秒的动作要求都极其的重要。
就和打架一样，看着你双手甩的都出现幻影了，结果一下都没打中别人，这尼玛最多只能说你身体好。医生也一样，按压胸腔，看着噗嗤噗嗤，一上一下的，豆子大的汗珠子刷拉拉的淌。
可上下100次，只有30次达到心脏的G点，让心脏收缩了，这就等于说医生一分钟，只是慢慢的按压了30次，不过倒是把吃牛奶的劲道都给发出来了。
就好像望门吐一样，看着你好像费劲吧啦扯衣服掰大腿的，其实没有结局和坐着一动不动的差不多。
绿色闪灯，在茶素队伍的身后亮的次数最多，特别是越到后期，有了其他队伍的对比后，薛飞这边的节奏和速度就明显是很好的，噗嗤噗嗤的灯光一下一下中，竟然能让人感觉到一种舒服的韵律。
“薛飞这小子这两年看来是下了功夫了。”欧阳满意的给张凡小声的说。
“呵呵！”张凡没说啥，不过心里还是来了一句，还是同行衬托的。
欧阳说完，转过头，盯着中心医院的院长，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这尼玛比说话，还让对方难受。你副高，我出主治，结果你还打不过我。现在老娘也不和你抬杠，我就看看你现在能说什么。
叮咚！一声结束的铃声，抢救结束。
三分钟的比武结束，有效率最高的是茶素医院的抢救小组，接着就是专家组点评。
说实话以往的时候，边疆组织大比武，都是住院医参加，专家们点评起来也很轻松，随便说。说错了，也没事，说刻薄一点也没问题，因为住院医和主任医的级别差距看起来也就三个等级。
可要是按年算的话，几乎是十五六年的时间了。所以大家都很轻松。
可这次就不行了，首先鸟市各大医院是副高，这些人弄不好就是以后主任的接替者。
组委会的专家们，相互看着，大家都从各自的眼神里看出了这一次点评的麻烦。
不光下面的参赛人员是副高，最主要的是比武给比输了！这尼玛就不好说了。
会场上有点尴尬，主管卫生的领导赶紧让主持人上台。主持会议的护士长瞅了瞅，“接下来，有请边疆省急救协会理事长吴天昊主任医师对各个小组进行点评。”
吴医生尴尬的笑了笑。听着名头很大，边疆省急救协会的理事长。其实就和急诊科在医院的地位一样，急诊协会在各个医疗协会里面也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别的协会，什么药企赞助，公司支持，往往开年会都是能有多高级别，就弄多高级别。医生上台讲话，按照级别，最普通的2000一次，就讲个话，说点最近研究的什么。
要是不要脸谈谈天气，人家也是给钱的。
对高级别的医生是给钱，给中等级别的医生，比如主治到副高，都是给礼品，要是有医生朋友的，你去他们家看看，什么U盘、什么家里的餐具，用都用不完。
对于主治以下的医生，比如住院医，就是便宜卖学分，还管几天的好饭。
越是热门的科室，这种协会的级别越是高。比如最早是骨科，接着是介入，后来这几年肿瘤抬头了。
当然了，急诊协会就比较惨淡了。
主任尴尬的看了看自己医院的队伍，又尴尬的看了看其他鸟市的几个医院，然后说道：“这次的心肺复苏小组比赛，比出了风采，比出了专业，更是比出了我们急救医生的素质。
不是实战，但胜于实战。
各队都拿出了胜过实战的技术，这里面有经验丰富的队伍，也有年轻有冲劲的队伍，他们代表了我们边疆急救方面的最高的水平。
虽然，我们急诊医疗，在各个方面的发展都有不少的桎梏和困难，人才培养更是比其他科室困难。而且，大家都不愿意来急诊科。
很多年轻的毕业生进了医院，听到要去急诊科工作，直接都辞职了。同志们啊，我们急诊科……”
这位吴天昊主任也是能糊弄，他也知道今天这个不好点评，索性张嘴都夸，夸完了然后开始倒苦水，听的下面的医生嘻嘻哈哈，听的主管卫生的领导牙都疼了。
而且人家也牛逼，说起来直接来了五分多钟的讲话，最后连欧阳都听不下去了，太扯了。主持人在领导的示意下，打断了意犹未尽的天昊主任。
“好，接下来请主管卫生的领导点评。”
主持人想笑，但又不能笑，憋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听了一个开车的笑话装着听不懂一样。
本来，按照正常的会议流程，比赛三分钟，点评三分钟，然后领导总结五分钟。
结果，今天先是比赛出了黑马，薛飞已经把脑袋朝天了。然后点评的主任又意外的倒苦水，主管卫生的领导站起来，觉得自己尼玛都没话可说了。
本来让秘书准备好的演讲稿，他都没心读了，草草的夸了几句各个队伍，然后安抚了一下天昊主任，就宣布下一场比赛。
“这个你们也就是沾了年轻的便宜，下一场，就不好说了。”中心医院的院长眼睛也没朝着欧阳看，对着西北方向，像是自言自语的一样。
“呵呵！”欧阳学着张凡笑了一下，然后感觉好像有点怪怪的，转头瞅了一眼张凡。
张凡看着老太太，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第二场，五穿一插。
五穿，比较多见的胸腔穿刺，腰椎穿刺，腹腔穿刺。比较少见的脊髓穿刺还有心包穿刺。
特别是心包穿刺，这个按照常规是住院医生必须掌握的。可现实中，这个穿刺，有些医生干到退休了，也没上手做过。
因为太危险了，这种操作，一旦出现失误，本来人家就是有点心包积液，治疗治疗还能活个七八年，可你一个穿刺，一针头下去，直接把人送往火葬场。
所以，慢慢的很多医院都不主张做这个检查，然后慢慢的，掌握这个技术的医生也就越来越少了。
一插就是气管插管。至于这个，在医院里面几乎都是麻醉师干的。平时大家在医院里，看到提着一个圆月弯刀一样玩意的医生，百分之九十九的是麻醉医生。
这几个操作，都是入侵式的操作，在一般医院，有时候需要家属和患者签字的告知书弄的和做手术差不多。
五个穿刺和一个插入，开始。
第一个穿刺腹腔穿刺。几个穿刺其实说起来，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找空虚的地方刺进去，避免损伤到器官。
比如胸腔穿刺，七八肋骨之间沿着肋骨上沿，刺进去。这是因为肋骨下沿有肋间神经，腹腔穿刺也一样，要小心刺破膀胱，也要小心刺破肠道。
茶素医院这边，第一个上场的是马逸晨和巴音。巴音准备器械协助马逸晨，马逸晨当主要操作者。
“紧张不？”马逸晨上场之前，王亚男悄声问了一句。
因为会场里面，马逸晨的研究生时候的导师也上场了，他们这次为了阻击茶素医院，真的是下了功夫了。
马逸晨歪歪嘴没说话。当年马逸晨读研究生的运气不太好，因为他是第一次读研究生，而他的导师也是第一次当导师。
两个萌新凑到了一起，所以在科室里面，资源不多，实验项目更是少的可怜。
导致了马逸晨后来没去读博士，因为硕士时期就做手术了，虽然是研硕，其实干的都是专硕的活。这也导致了马逸晨毕业后，只能会茶素地区性的三甲医院了。
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马逸晨去了茶素反倒有了干研究的活。
上一次，张凡带着卢老头和吴老头来的时候，马逸晨的这位导师就曾打听过，不过他觉得马逸晨也就刚毕业的孩子，估计也不熟悉，也就没深问。
这一次，当看到茶素队伍里自己的学生时，马逸晨的老师略有尴尬。
远远的朝着马逸晨点了点头，没好意思过来打招呼。马逸晨他是知道的，天赋有，悟性也有，可惜当年遇上了自己没啥好机会，心里对小马略是有点亏欠。
不过今天比武场上可不会谦让的。
附一的是小马的老师，附二的是人家的普外教学副主任，中心医院直接就上了科室副主任。
临时换的将，第一次已经很尴尬了，第二次要是还掉链子，这尼玛是在没脸了。
比赛开始，欧阳在主席台上给张凡小声的介绍着下面各个医院的小组人员。
“中心医院的太不要脸了，科室副主任都派出来了。这一次咱们都是小年轻啊。”欧阳看着张凡脸上没有一丝丝变化，有点生气的问道。
“欧院，稍安勿躁！”张凡笑了笑。
“这其实也不能怪我们，这几年其他医院进仪器如同买白菜一样，您看看，您看看有些医院其他不说，就一个应急手术车辆，都比全身合起来都多。
领导，您站的高看的远，这样下去行吗？不行的，全省难道就某一个医院在治病救人吗？
我们的疗养科，三四年都没换设备了，领导，我们也不容易啊！”
中心医院的院长哭丧着脸，给主管卫生的领导诉苦。
眼看着今年自家的医院真估计要当尾巴了，中心医院的院长先开始找原因，反正主观客观，现在抓住一个就是一个，不然医生无所谓，显的自己这个院长有点太无能了。
主管卫生的领导听了这话，装着很是一种认可的表情，其实到底怎么一回事，这也不是谁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可欧阳一听不乐意了，尼玛你说事就说事，还尼玛要把茶素拖下水，既然你想拖下水，那老娘也不是哑巴。
“国家就想咱的亲娘，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首府的都是长子，中心的都是小儿子，我们偏远地线的只能是私生子了。
设备，别看我们现在这么多手术车，可你看看，有几辆是国家给补贴的。
大多数都是我们自己买的，或者别人捐赠的。我们不是等和靠的医院，不会向领导诉苦。
缺什么买什么，要什么自己赚。我就纳闷了，你们这么大名气的医院，就没个什么资本家给捐点设备？还是你们看不上啊？
领导啊，其实人家不缺！真缺的都自己去努力了。你看看我们医院，您当领导也知道，我们要是不缺了，会这样拼命？”
中心医院的院长脸都绿了。可又不能发火，因为他先涉及到茶素医院的，可没想到的是，欧阳直接撕开破纸枪对枪，棒对棒的直接上。这就打破了他半辈子的经验了。
难道不都是夹着阴火来的吗，哪有你这样不讲究方式方法直接掀桌子的！
“大家都说的在理，不过现在也不是谈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们还是看比赛吧，欧阳院长，你们医院的医生挺年轻啊！”
领导头都是大的，耳朵里面恨不得塞进去几个葡萄干。
“呵呵！”欧阳一瞅，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下，心里嘀咕着，“想和老娘玩双标，门都没有，可惜了，还是茶素的政府领导好说话啊！”
会场里已经准备要开始了。
而且其他几个医院，不光医生上的是高年资的医生，连护士都罕见的排除了嬷嬷级别的护士。这种护士在省会医院很少见的，很多人进了医院，好像都有一种感觉，就是医院的护士都是小姑娘。
其实，医院是轻易不赶人的。但这个行业会逼着让医生护士自己离职。
比如上了年纪的护士，如果换不到稍微轻松的科室，年过三十五，往往就是不走都不行的节奏。省会三甲的医院，一个护士想要换个轻松的科室，真的不容易。
而医生，其实也一样，医学院毕业，别以为就能在医院站住脚。学校好混，真的好混，再难的学校也比职场好混。
到了医院，一旦拿不下工作来，世界都尼玛是灰色的，天都是阴暗的。抢救病号，你拿不下来，做手术，做一台感染一台，开处方，开一个，一个患者来追着和医生干架。
这个行当，医生如果不能私下里不努力，很快就会被淘汰，甚至有人连这个行都没入门呢，就被淘汰了，这个一点都不夸张。
当然了，这个说的是大型医院，小医院好混的很，外科干不了就去内科，内科干不了就去儿科，儿科去不了就去眼科，反正就是阿杜换成阿冈，硬不起来也不怕。反正小医院永远缺萝卜多坑，总会遇上一个比较大的坑。
进坑了就能安心混一辈子。
好不好的，给私人医院卖卖急诊病号，平时开点有回扣的小处方，偷着给人开点病假条，然后要是有经验，偷着给人开点打胎药，说实话滋润的小日子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个在茶素医院就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进修不易，去鸟市医院进修，都名额有限，去开个三天的会，都要签订八年的合同。可随着张凡的到来，不一样了。
进修，挑好的去进修。甚至去的全是华国数一数二的医院。所以医生自己努力是前提，后面跟着还有大量的培训。这个培训看着好像不花钱。
其实这玩意真的是钱买不来的。
所以，别看一帮小年轻，可现在对于普通的医疗操作，他们经验都是老道的。
就说护士巴音，按照巴音的这个进修程度，在边疆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个。
想去水潭子去水潭子，想去中庸了去中庸，想去东方去东方，一个护士啊，不要太牛了。甚至茶素医院都有人说，张凡骂的最凶的是巴音。
可巴音也沾了大便宜了，就目前这个架势，以后论发展潜力，满茶素护士，没有一个比巴音厉害的。当然了，如果人家有个什么远亲干爹的不算。
张凡看的都要睡着了，说实话，对着橡皮娃娃一个劲的哼哧哼哧的，就算是练技能，也实在没意思。他都有点后悔来主席台了。
而且，听着一群人和欧阳磨牙，他也实在的无奈。其他人他也不好奇，就是欧阳，他觉得老太太精神头太足了，这都大半天了，也不嫌口干。
比赛开始，穿刺和插管，普外马逸晨第一个上，小马可不是来过河的。
“这不是马逸晨吗！这小子来鸟市给你没打电话吗？嘿嘿，今天有意思了，你们看附一的选手不是马逸晨的导师老江吗！嗨，师徒今天一同上场啊！”
“有什么可笑的，人家已经都是医院的尖兵了，你和我只能在台下伸出双手来鼓掌！”
一个女医生对另外一个男医生很是生气的说了一句。这两人都是当年大学同学。后来各自读研选了不同的学科，马逸晨家里没人，最后回了茶素。
女医生选的儿科，抢手的都说不成，而另外一个男同学人家是脑外，家里有点人脉留在了附一。
当年两男生都对这个女生有点意思，结果谁都没戳破，后来马逸晨远走茶素，原本想这辈子小马估计也就这样了。
没想到，今天在全身医疗比武大会上看到了他，而且还是代表茶素医院参加比武大赛中普外科的项目。
这就厉害了，很多人年轻的时候不懂。比如考了医学院，头脑一热报了临床系。临床系是比较厉害，结果毕业的时候眼睛绿了，几千几万的毕业生，结果人家隔壁的麻醉，就一百来人，大四大五还没实习结束，就已经签了工作合同。
等进了医院，又一头栽进大科室，什么普外，什么心内，本以为大科室机会多，结果看到乌泱泱一堆人排着对的等待住院总的职位，而人家小科室，比如五官科什么的，人家轻轻松松到了主治。
所以，这位女同学明白，大科室竞争更激烈，可小马同学能来，就说明已经小马同学已经竖起来了！不过对于小马同学来鸟市没给她打电话，这就让她心里有点生气了。
眼睛盯着小马，好像要看清楚小马今天什么颜色一样，这让身边的男医生心里很是吃味。
人就是这样，什么三观不合、世界观不同，其实要不是五官不合就是事业不够。
这是一个双标的世界！
穿刺开始，从对橡皮娃娃的局部麻醉，到消毒铺单，到刺入深度，每一项都会有一个接触器在等待着医生和护士们的操作。
不规范，绿灯不亮。
马逸晨上手很快，相对于其他人，他上手真的很快。天赋，他有，悟性他也有，甚至连努力他都有，直到遇上张凡后，他才有了指路的明灯。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天才多的很，但最后大多数天才都成了普通人，是因为没运气，没在年轻时候遇上名师，最后来了一个蹉跎。
张凡在系统里努力的尿血了，最后还是在卢老头和吴老头的指点下，终成了自己的一套技术体系。
而马逸晨呢，现在其实就是在张凡的指点形成自己的一个体系。
不过，这里面都脱不开裘派的影子。
人家裘老头能当开山立派的人物，不是靠着出生早年纪大混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张凡让马逸晨先用铜筷子吃饭，两根铜电焊磨出来的铜筷子，马逸晨用了半年多，什么都好，就是重，就是吃火锅烫嘴。
半年后，又让马逸晨用牙签当筷子，看着好像挺搞笑，可手部的肌肉不光有了力量，还有了灵敏度。
“我去，这小子这两年经历了啥啊，手底下又稳又快！”女医生边上的男医生也是实诚人，实话实说。
他也知道，自己说假话，身边的这个妹子估计以后会越来越远的！
会场里，从附一开始，到茶素医院，上台的都是普外科的中坚，几乎可以说速度和准确率极其的高，没有说谁把谁落下太多。
可当进入配合阶段时候，终是开始出现队伍阶梯了。首先，茶素的绿灯第一个亮。
巴音配合小马，小马在穿刺上不次于台上任何的医生，可人家巴音在台上就是护士中傲视群雄的。
谁家的一个手术室的小护士，还没到二十七八岁呢，就已经好几轮的华国大医院进修了。
别看这个进修好像听着也没啥，华国的医疗体系，就是以点带面的站起来了的。
为啥卢老头吴老头来边疆，整个边疆的普外医生都得站着欢迎，因为真要论起来，边疆普外医生哪个不是学的人家的技术！
“这尼玛也太凶了吧！下山虎啊。”会场里，年轻医生们看着茶素的队伍，一个比一个惊讶。因为太可怕了，医生牛就已经很让人想不通了，现在护士也牛。
这就太了不得了。
“听说他们院长特别喜欢用年轻人，不光喜欢用，还重用。只要看上的，没有一个不风生水起的。
知道为什么人家这么厉害吗？茶素人家的院长都放出话来了，只要你努力，想去任何一个医院进修都可以，只要你能带着问题去，回来的时候带着答案回来，什么医院都可以！”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啊，我社会经验少。”几个看似成熟，头发都要秃了，可面相上又好像很是稚嫩的小伙子们，扎堆在一起谈茶素。
这些都是明年要毕业的研究生，本来这种场合，他们应该在会场中间去比武，然后拿个好成绩，以后好挑医院或者让医院好挑他们。
可今年不太一样了，鸟市三甲医院派的都是副高级别的医生，最次都是主治，刚开始的他们挺纳闷，现在就算真纯洁，也明白过来了。
这是要阻击茶素医院，结果没阻击成功。
“可惜，要是茶素医院在首府就好了，茶素太遥远了！”一个女硕士有点纠结的说了一句。
“呵呵！”其他人笑了笑，没说什么话。其实大家心里都有选择。
人生四大关键节点，投胎、高考、选单位、找对象。
其中，投胎这玩意技术难度太高，一般人估计是没办法弄的。高考，当高考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跟着家长跟着老师走的，其实自己到底要什么，他还不知道。
也只有选单位和找对象的时候，才算自己有点想法，自己能把控一下了。
当然了，从小学就开始谈对象的这种人不在计算范围。
算来算去，自己正儿八经能考虑的其实只有选单位这个事情了。
十全十美的，别说单位了，就连人都没有。所以，选择单位的时候，一般人都要图两个东西。
要不就是去学技术，钱少活粗，都忍了，因为忍几年，终有一天能硬起来捣天杵地的。
要不就图钱，苦干十年，能让姑娘坐在自己的驴车上心甘情愿的哭。
对于茶素这种单位，钱给的满华国再找不到更多的了，技术，就边疆来看，现在人家不管是高端的技术，还是基础的培训，依然走到了前列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所在地有点偏远，有点穷，国家级的贫困县有三个，跨一步用点劲捏着一个小口滋尿，都能尿到斯坦造成国与国之间的卫生问题纠纷。
可世上有十全十美的吗？没有，想去茶素的大部分是小伙子，少部分是姑娘。家在鸟市的姑娘们，几乎都不会考虑。
会场中间的比武场上，穿刺已经完成了。这次虽然没有说各队差别很大，但茶素仍旧以很微弱的拔了头筹。
欧阳这一下，就更高兴了。连着两场不光输，还拿了第一。本来欧阳想着，能进前三，就很满意了。
可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顺当，把把出豹子，“哈哈！”欧院乐的都让张凡恨不得把她的嘴捂上，笑的太放肆了，就差把嘴巴放在人家中心医院院长耳朵边上笑了。
“这老太太真记仇！”张凡看着中心医院院长发青死咬着牙，肌肉都鼓起来的脸盘，无奈的也只能看一看。
“有请我们边疆医疗系统的李存厚博士点评！请大家热烈欢迎！”
会场里的主持人热情万分的用最好看的笑脸迎向了老李。本来按照常规，人家老李算是边疆医疗界地位最高的了，可第一场是急救和icu的，他上去点评有点不伦不类。
这一次，勉强算外科了，所以老李被邀请了上去。
“嗯，老李今天挺精神啊！”欧阳看了看老李，又拉了拉自己的小西服，张凡心里笑了笑，看着欧阳拉她自己的衣服，张凡清楚，这老太太也想上去点评。
可这里点评，不看职务，只看职称和学术，所以欧阳想上去难度是有点大。
“你怎么不上去点评啊，你也好歹是边疆呼吸协会的常务理事啊，怎么？难道组委会就没考虑你？本来组委会让茶素出几个人，我们本来不想多事。
可人家热情啊，李院士不上去都不行，我们一考虑，不能全是我们的人点评啊，也的让兄弟单位的专家说一说啊，怎么你们中心医院的医生有参赛权，专家就没点评资格？”
欧阳心里不得意，就要发泄出来，反正老娘不得意，也不能让自己的仇人得意。
中心医院的院长都快哭了，这娘们真惹不起啊！
“我去，这就是茶素的院士啊！这就是李教授啊，今天算是见到活的了！”
“好年轻啊，估计是院士里面比较年轻的吧，温文尔雅的真有股子学者的架势。”
“茶素牛逼啊，院士都有！”
老李这算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亮相边疆医疗界。
穿着西服的老李站在主席台上，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人群。“医疗的发展，离不开医生护士，医生的提高离不开基本功。以前的时候啊，我也曾迷茫过。
觉得科技发展，各种检查设备层出不穷，我们医生护士，还需要下功夫去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基本功吗？
我思考了很久，总是没有一个很肯定的答案。最后，当我来到边疆来到茶素后，才真正发现，基本功，永远是医生护士不可或缺的。
我也不唱高调，大家都知道我，是搞皮肤异体移植的。我的材料，好不好？肯定好，不好我也当不了院士！”
下面的人一听，全都笑了。虽然老李在吹牛逼，可吹的平易近人，这也是本事。
“可当初材料刚发明的时候，满天下没人能成功的把材料用在实验动物身上，更别说在患者身上使用了。
我那个时候极其坚定的认为，我的材料没有问题，有问题是临床的手术医生！
果不其然，当我来到茶素的时候，终于遇上了一个医生，大家都知道他，我们茶素医院的院长，张凡同志！
当时，我真真正正的明白了一件事情，万丈高楼平地起，也要地基深啊。
张凡院长，用他最最基本的手术缝合，改良的裘派手术缝合，让我见识到，什么才是技术。
同志们，同行们，这次的比武就相当不错……”
老李吹了一波后，也不知道是院士的加成，还是事实如此，反正反向和热烈。
热烈的其他几个医院的院长都坐不住了，因为用老李的话来说，外科，茶素最牛逼，其他几个都是弟弟！
主管卫生的领导亲热的握着老李的手，不停的夸赞着，夸完后，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要是了。
急救包扎，骨折固定，伤员转移。
这三个技术，其实在平时看不出来的，拉出来个医生，让他想半个小时的时间，他肯定能做的稳稳当当一点纰漏都没有。
可这玩意，要是在特殊环境里，就相当考量一个医生的职业素养。
最简单的遇上火灾坍塌，伤员被砸伤腰部，马上房子就要坍塌了，谁都不敢保证房子是不是再下一秒就倒下来，所以，这个时候医生去转移患者的时候，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
一眼看过去，患者该躺着出来，还是背着出来，或者拽出来，一眼就要确定，然后都不能思考，直接开始实施救治。
要是思考半小时，患者都尼玛成羊肉串了。
这是一种，还有就是在战场上，医疗是救人的，战场是杀人的。但为了保家卫国，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比如战场救治，虽然很多医生一辈子连个贼都没见过，可这个战场救治也是需要学习的，虽然没有数字医院的医生专业，但必须明白，需要干什么的时候必须干什么。
当第三场的人员上场的时候，会场里，不光观众一阵阵的发出惊讶，就连参加比赛的医生护士队伍，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因为这一次，茶素上来的直接就是女子团队，当然了，如果没有上蛇小伙的话，直接就是女子队伍。
王亚男带着那朵，巴音，还有许仙进入了会场。
女外科医生少，女骨科医生更少。特别是创伤骨科的女医生更少见。往往女医生搞骨科，不是弄肿瘤就是弄小儿骨科，这种带队的创伤女骨科医生太少见了。
本来这一场的比赛，应该许仙来带队，许仙是硕士。可许仙在读研的时候走的是关节，而人家王亚男现在还没定方向呢。
特别是走了两趟水潭子后，王亚男的小胸脯已经挺起来了，因为路宽了。
水潭子的老赵意思让王亚男走手足外搞微创，可王亚男耐不住那个性子，她也和张凡询问了，张凡其实更看好王亚男搞脊柱。
别看王亚男是个姑娘，可脱了这层女子皮，身体里面妥妥的就住了一个老爷们。
所以，脊柱其实更符合王亚男的性格。
这个时候，张凡也关注起来了。
毕竟骨科是自己现在正儿八经的科室。
“我去，茶素医院的女子军团啊，那个跟在后面的猥琐男是干什么的！”
“这女医生来这个，是不是有点托大啊！”
“知道什么啊，人家是张凡的大弟子！”
说什么的都有，王亚男傲气的看着会场里的其他队伍。说实话，论骨子里面的傲气，王亚男还真的不服谁，别看其他队伍几乎清一色的副高。
可在王亚男心里，一点影响都没有。
比赛开始，会场里面各种姿态的橡皮娃娃，爬在会场里面。如果不是青天白日的，看着满会场的患者，真让人瘆得慌。
太尼玛像真人了。
滴！滴！滴！三声警报后，各个小组的救护小组入场。许仙巴音抬着担架，王亚男提着急救箱，那朵拿着各种辅助器械，飞快的入场。
大赛规定，十五分钟之内，有效且数量多的救援患者及伤员为胜利组。
这就是一场智力和体力的比拼。
首先你要判断一个伤员的存活情况，还要判断伤员的负伤情况，一个腰椎受伤的患者，你利利索索三四个人抬着搬离事故点，本来人家还能救一救的，结果，让你们抬出来，三晃两不晃的把最后一口气给晃没了。
“滚动式搬离！”王亚男第一时间确定伤员脊柱损伤，然后快速的下达了转移命令。
也不知道组委会是营造了一个什么灾难现场，反正各种各样的疾病伤员都有。腹泻脱水的，也有烧伤骨折的，更有出现砸伤摔伤的，反正满会场趴着的橡皮人，几乎没有一样的疾病。
六个队伍进入会场后，开始抢救运送。反正谁成功运送和紧急处理的多，谁获胜。
这种考量，一下就从考验一个医生的水平到了考验一个小组的水平，更考验平日医生团队合作的水平。
张凡看到第三场的比赛，心里才对组委会点了点头，这才是正儿八经有效的比武，其他两项，换到医院里去，谁尼玛风风火火的敢去弄穿刺。
不说医生自己敢不敢，要是这种速度，医生急赤白脸的，速度快的像是屁股着了火，估计患者都会被吓的从病床上跳起来跑了，尼玛这是水开了，急着杀猪要蜕皮吗！
所以，有些时候，技能比赛，也就是一群职业人员陪着傻子领导玩游戏呢。你说能不能提高正儿八经的水平，有，但不多。
不过这第三场，还真的不错。对于，医生快速判断病情，快速处理，快速转移，还真有很大的提高。
当然了，这种培训也只有大型医院组织了，小医院很难组织起来，比如一些乡镇医院，一个外科拢共就三个人，一个休息，一个上班，一个准备上班。
卫生局组织培训，你让谁去，休息的绝对不会去，就算去也是小和尚撞钟，有一下没一下的当应付差使了。
这一个团队比赛，就明显看出，那个医院平时急诊任务比较多了。
首先看茶素医院的队伍，速度很快，配合的井井有条，特别是几个姑娘带着一个小伙子，虽然年轻，虽然体力上也不占优势，但全程几乎没有语言交流。
全凭眼神和配合的默契，其实他们也不是不想说话，可自从张凡在茶素冒头后，弄的外科医生工作的时候，说话的越来越少了，毕竟有了榜样，下面的人有样学样。
其他几个医院，附一、附三也不错，人家的队伍配合也相当的默契，到了省院和中心医院，还有附二附四就有点问题了。
医生配合的比较磕绊，这种配合，如果没有对比，大家或许看不出谁厉害，可一旦有了对比后，就明显看出这里面的问题了。
当年，华国医疗对于急诊进行了平台化组合。就是患者打120，人家直接会在最近的医疗平台出车，出人。
这个方法就是资源整合，不像是以前，有时候一个患者来了四五个120，有时候，打了无数电话，一个120都不来。
当年这个平台成立的时候，很多医院不理解，特别是当院长的不理解，觉得这个平台没用，就拒绝了卫生系统设立中心的好意。
比如附二，偌大的一个医院当时的院长觉得自家的患者够多了，用不着和别人抢，所以当时把这个急救平台让给了后期的附四医院。
结果，没几年时间，附四医院的外科明显就提升了，从最末尾的一个附属医院，隐隐成了鸟市外科中的第二把交椅。
因为医院就是医生和护士干出来的，这种急诊手术是累，半夜三更医生护士累的能尿血。
可也相当的锻炼医生护士的水平。
后来附二新上的院长觉得这不是事，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各个系统的领导，终于在附二也设立了一个急救平台。
真的有时候，一个企业一个单位，看着好像领导没啥用，可在关键节点上，遇上一个只知道猪尾巴吃着软烂的领导，这个单位发展能耽搁好些年。
许仙协助，那朵用药，巴音执行，王亚男掌总。四个小年轻来来回回，来来回回，一趟又一趟，绿色的信号灯亮了又亮。
“这个王亚男还真不错，当初要去外科，她舅来找老黄，我当时就反对，说一个姑娘家家的去内分泌去呼吸内不好吗。最后老黄面软，就和你一样，同意了！
没想到，这竟然反对出一个外科女主任了！”
欧阳笑着给张凡说。一个科室，特别是一个发展特别好的科室，必须有一个好的主任。
比如以前老黄时代，你看看当初牛逼的科室主任，后来仍旧很牛逼。
比如呼吸内科的老居，当年老黄大力发展茶素医院的外科，可老居借着功臣的资格，把呼吸内科发展的一点都没落下。
现在你看看人家呼吸内科，尼玛一个科室就有自己的ICU不说，就连ECMO，满边疆只有茶素有，满茶素只有人家老居有，而且也只有人间爱老居科室的医生会用！
再看看欧阳的心内科，虽然欧阳技术已经落伍了，可人家挑出来的接任主任任丽你瞧瞧，现在茶素的心内科几乎已经是茶素很多大佬疗养的必选科室了。
再看看老高的骨科，都不用说。还有别看一天没事就给欧阳拾掇花朵，给张凡泡茶的老陈，人家的医务处，尼玛牛逼的都把院办和党办给干翻了。
主任不行的，到现在还是不行。比如茶素的消化内，从古至今的尼玛一地鸡毛。
还有泌尿外，老李除了特别听欧阳的话以外，尼玛工作做的一成不变，其他外科现在都出了好多新技术了，老李永远的不急不躁。
现在就连当初差点要倒闭的肛肠科都比泌尿外厉害了。张凡挑出来的王子鹏，现在割菊花，割的不亦乐乎，茶素护菊大队不是白叫的。以前原本生意很好的私人肛肠医院都被护菊大队挤的经营不下去了。
张凡瞅了瞅欧阳，心说，你夸人就夸人，怎么连带的还能骂我的。
“主要是您但是轮转命令下的好，你看看我们的医生，拉出来，外科的能当内科的用，内科的紧要三观，提起刀子也能止血截肢，这都是你当年的政策有效啊！”
张凡夸了夸老太太，还指望着老太太干活呢，不夸一夸，回去给你趟平了，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欧阳一听，竟然用一种相当妩媚的眼神白了一下张凡，这眼神，让张凡都禁不住要抖一抖啊，就像是老版三国中没了胡子的张飞瞪着三角眼给你抛算你识相的媚眼。
这是把老太太夸高兴了，这老太太在乎的无非就那么几个方面。
第三场进行的略微慢一点，当会场里所有的橡皮人都被转运后，比赛结束，茶素王亚男带队的小组碾压式的获得了第一，比第二名附一的队伍多成功转运了三个患者。
感觉三个其实好像也不多，称不上碾压，其实在这种紧急救治的时候，一个医生或者一个团队能多救一个，都已经相当厉害了。
这也就边疆地域辽阔才造就了如此特殊的医院。如果放在南方，比如江浙沪，你地县医院根本就不好发展，除非来个极其牛逼的医生。
不然，人家患者一旦稍微感觉情况比较严重，直接跨越省份去了魔都去了西湖，哪里会留在地面上治疗。
而边疆就不一样了。不说夸省了，有时候夸个县都是几百公里的事情，比如茶素，你要从茶素到鸟市，六百公里，这还是有了高速路以后的事情。
都不说省道了，就高速公路，你也得走好几个小时，往往遇上危重病号，人还没到鸟市呢，已经凉了。
而且茶素市区虽然不大，但整儿茶素很大的，一个副省级单位的地位，医生们遇上的抢险救灾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这几年，又跟着张凡出来进去的，如果这次拿不到好成绩，张凡都觉得自己打造一个团队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看着站在领奖台上的一群年轻医生，张凡微微翘了嘴角，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可真正来了以后，还是在乎的，当看着自家的一群医生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真尼玛香。
欧阳早早就站在领奖台边上了，和一群医院领导在一起，她是颁奖人。
这个时候，欧阳骄傲的眼皮子都是朝着天空的。
中心医院的院长当第三场刚一结束，他就走了，实在被欧阳臊的呆不住了。这尼玛一个外院来的院长把本院的院长给气走了，这估计也是边疆医疗比武大赛的第一回。
主要是三场比赛下来，他们没一个队伍能进前三，这让欧阳奚落的，吐沫星子都擦不过来了。
也是，赛前他和欧阳磨牙，觉得自己医院好歹也是省会的，必定会比茶素医院厉害，结果，尼玛太气人了。走的时候，欧阳还一个劲的挽留，别走啊，别走啊，说不定等会出奇迹呢，来啊，继续啊！
看着一群人捧着奖杯，拿着奖状，特别是王亚男和薛飞，就像是抱着金娃娃一样，那个郑重！
也是，一个当主任，不被大家看好，老是说他的黑历史，说他怎么被三个娘们骗。
一个是女骨科医生，要不是张凡护着，就算他舅舅在卫生局当领导，也在科室不好混。
现在，这就是这个体系对他们的肯定。对他们努力和付出的肯定。
人还是需要追求点什么的。
“张院，您讲两句？”主管卫生的领导笑着邀请张凡说两句。
张凡摆了摆手，对于主管卫生的领导，他才不会像其他医院的院长一样尊敬的都有点低三下四了。他就是平常心的去对待，反正他也没指望以后去卫生系统当领导。
能在医院就可以了。
就在茶素医院众人，特别是巴音、马逸晨拿着奖杯在张凡面前邀功的时候。
附一的院长走了过来。
“张院，医院有个特殊的患者，您来都来了，要不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