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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便吗?”张凡对于被邀请会诊,还是很乐意的。但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就想大姑娘进洞房,就算想的要死,也要矜持一点,同样的略微犹豫一点。

    这样最起码也不会让别人觉得,这个张凡缺钱缺到急不可耐了。因为专家会诊,省级专家的会诊,只要会诊一次,不管人家来说了什么,钱是必须要提前给的。

    当然了,这个市场门槛比较高,一般人拿不到这个钱。就算有劳动付出,可毕竟是患者另外多掏的钱,所以就算怎么样,做做样子还是需要的。

    毕竟人嘛,出来混江湖,不都讲究一个脸皮吗。而且,身边还站着主管卫生的领导。

    卫生系统,笼统的来说,可以说是分为好几套班子的,从医院到预防,从预防到公卫,从公卫到监管,看着很复杂。

    其实就是两套班子,一套干活的,一套站一边监督指导的。

    比如医生飞刀,按照现行的说法,必须先到医生自己所在的卫生局开具证明,然后到目的地的卫生局备案,然后经过目的地卫生局的负责科室同意后,才能在目的地行医。

    否则就是违规的。

    可现实中真按这个来的有几个,飞刀的医生往往都是周末出动,就好像特殊工作者夜幕下行动一样。正常的单位早尼玛下班了,你让人家加班,你脸得有多大。

    可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张凡虽然嘴里说着方便不,其实眼角看着主管卫生的领导。

    “张院长还是很受欢迎的吗,希望我们边疆多几个张院这样年轻有能力的医院领导。”

    人家也没说啥,估计也是业务不精!

    “就是,来都来了,还是给看看吧!”附一的院长好像没有看到张凡的矜持,还是很热情的邀请着张凡。

    什么行业,走到了最顶端,其实都是一种资源,比如天上什么人间的,虽然人家违法,可听说里面的人都是会用十八般武器的,所以进去塞钱的人排着队的进。

    “欧院怎么办,要不您也去看看?”

    比赛结束了,总不能丢下老太太,所以张凡问了一句。

    “我才不去呢,我还忙呢。今天你要好好犒劳一下我们。这么好的名次,你不出点血都说不过去。”

    罕见的欧阳要给医生护士们要福利,真的是月亮大白天的升起来了。

    “行,本来不打算犒劳了,比赛前就已经招待了一回,不过欧院说话了,这个必须安排,等我回来,咱们今天好好吃一顿。”

    张凡在众人面前笑着把欧阳衬托了一下,然后就要跟着附一的院长走。

    结果,王亚男想去,张凡一点都没犹豫,走呗!

    然后马逸晨也要去,也成。

    然后薛晓桥从首都来的,还没去过边疆目前还算最大的医院,他也要去,那就走。

    结果这一闹,很多人都想去。

    然后小陈陪着欧阳去酒店休息了,今天是回不去了。老陈带着一帮年轻人跟着张凡去附一。

    本来,张凡的意思就是让老陈也休息休息,累了一天了。可老陈不放心,深怕张凡去附一受欺负一样,欧阳也是这个意思,张凡也就没反对。

    其实,以前的时候,欧阳老陈把鸟市的附一附二等一些大医院,还要当靠山一样的巴结。不过现在,隐约间开始有一种敌对的情绪了。

    这没办法,谁让茶素位置不好,谁让茶素医院想要上位就必须把这个几个医院踩下去。

    当然了,张凡没那么大的敌对情绪,因为他没欧阳和老陈他们这种历史元素在里面。他才来边疆几年啊!

    张凡带着一群人去了附一,欧阳带着另外几个人去了酒店。

    老太太比赛的时候精神亢奋的好像头发都经过高压电充过一样,回到酒店,就蔫吧了。

    “欧院,张院走的时候,让您选地方,晚上会餐。”小陈给欧阳倒了杯茶,兴高采烈的问欧阳。

    小陈不是临床专业,说实话,看比武,对于她们来说就是煎熬。一群成年人对着几个橡皮娃娃玩的不亦乐乎,她都想说,真好玩,自己买一个回家天天去玩啊!

    当然了,对于会餐,小少妇还是乐意的,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有了,还是原本就嘴馋,反正听到院长要出血,她嘴角都是翘的。

    “要不就在酒店随便吃点算了,我看着这个酒店挺好的,房钱一天五六百,哎,真舍得!”

    欧阳微微有点不太想动的意思。

    “欧院,今天可不能随便,不然以后都不好动员医生护士们出来参加比赛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小陈看着欧阳不动声色的样子,又加了一句:“咱的队伍多厉害,今天我看中心医院的院长走的时候,嘴都是歪的!”

    这话一说,真是说到欧阳心坎里面了。

    “对,要好好犒劳一下,你年轻,熟悉鸟市的餐饮行业,你觉得哪里比较好吃实惠。”

    “我决定?您让我决定?”小陈眼睛都开花了。

    “嗯,实惠点!”欧阳闭着眼睛想眯一会。

    对于欧阳的实惠二字,小陈都没进耳朵。

    出了欧阳的房间,小陈就开始打电话。“我来鸟市了!不行,今天我要组织大家去吃饭。什么大排档啊,五星级的酒店,我们院长专门招待我们!”

    “嗯,上次那个维多利亚好吃不好吃啊,听说是鸟市最贵的自助是不是啊?有螃蟹吗?哪有啊,那么贵,平时都舍不得吃,这次是我们领导要请我们吃饭。人多不好点菜,就找个自助。”

    半个多小时,号称待机王的波导都发烫了,不过效果也是相当的厉害,小陈鸟市的亲戚朋友同学朋友,都是知道小陈来鸟市了。还要吃大餐!

    小陈想的也好,点菜众口难调,到时候容易落埋怨。吃自助最方便。而且,她太知道张凡平日的收入了,几次跟着张凡去南方,她算是知道了,今天不吃好点都对不起张凡的收入。

    为啥要找贵的呢,因为她知道,张凡爱吃海鲜,这玩意就得吃个新鲜,而这玩意从海边到边疆,距离远的都不包邮。当然了,小陈觉得自己是替张院考虑的,她自己吃啥不都是吃吗!

    ……

    附一医院里,随着大比武的结束,参观的和参赛的医生们已经到了医院。

    “怎么样?今年咱们医院是第一吧,不过第一也没用,去首都也就是个热心参与者!”

    值班没去的,或者没被选上的人平平淡淡的问着去参观或者去参加的同事。

    “额!不是!”

    “什么不是,年年去,年年都是参与奖……”

    “今年,咱在边疆不是第一!”

    “不会吧,丢人哎,让万年老二的附三给追上来了?我说什么来着,院长没眼光,为啥不让我去,我去的话……”

    “行了,你去你也趟,今年边疆医疗比武第一名,是人家茶素的,三场比赛下来,全是第一!”

    “额!茶素?”

    “对,茶素!”

    就在大家讨论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快看啊,院长带着茶素的来咱医院了。”

    “这尼玛,太过分了,竟然追到家里来了。”参与者以为茶素医院的来显摆了,脸都气青了。

    结果等大家搞明白以后,忽然觉得自己太尼玛自作多情了,人家是院长请来会诊的。

    当然了,对于张凡,虽然不熟,但大家都知道。裘派在边疆的唯一弟子,而且还尼玛不是搞普外,而是搞骨科的,这尼玛任性的都能让人羡慕的牙疼。

    至于其他的,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就知道这位普外手术做得,骨科手术也做得,甚至据说还能搞妇科,听着好像很凶。

    其实也就是对应的科室才真正知道张凡有多凶猛,比如搞普外的都知道,现在论肝胆,张凡已经有扛旗的架势了。

    而搞骨科的知道,张凡现在已经和金毛的特种联合起来弄脊柱矫形了,据说还是按照华国人的模板开始了。

    搞脑外的清楚,目前边疆,说真正脑外发展起来,而且还有发展前途的,也就是人家张凡的茶素医院。

    大家对张凡也就是一个片面的了解,真正懂张凡估计也就几个正儿八经熟悉张凡。

    当然了,在其他人眼里,这是全面,在卢老头眼里这尼玛就是不务正业。张凡都给老头说了好几次了,想博士,结果老头愣是装着耳背。

    当然了,张凡自己去弄也能弄上,可总有句话说的好,上有老的,你去弄个其他人的博士生,你不得把卢老头气死。

    虽然张凡不知道老头到底为什么不给自己弄,可也没想过去找其他人,真要去找其他人,远的不说,就水潭子的老赵,就能双手欢迎。

    具体为啥不给自己弄,张凡也不知道,研究生都毕业了,也该博士了,可老头就是,哎,张凡想想都头疼。

    附一的院长带着张凡直接朝着普外走,一路上外科楼里的医生们指指点点。

    “我去,这就是今天参赛的茶素医生,这尼玛全都是住院医吧!”

    “也不是,也有几个是主治的!”

    “哎。副高让人家住院给打趴下了,咱院长也好意思让人家来会诊。”

    说是说,笑是笑,可医疗这玩意,不会就是不会,你就算再不情愿,你不会还就得请别人来看。

    特别是边疆的这种三甲医院,根本就不可能给患者说:你转院吧。

    因为各地的三甲医院,原则上就是本省医疗到头的地方,比如鸟市的附一,和首都的中庸其实是一个级别的,当然了,这个玩意是原则上。

    进了普外的科室。

    普外的主任早早就在电梯门口等候着,看到自家的院长和茶素的张凡。

    相当热情的走了上来。



    “张院,您来了啊!上次去魔都开会,涉外的院长李老师还让我替他问候您来着!”

    附一普外的大主任相当的客气,见到张凡后,微微弯着腰,摆明了把张凡当长辈的架势。

    一个科室的主任,特别是大主任。在首都魔都的话,最少有国外进修的经历,很多医生在副高的时候,为了这个名额,头都打破了。因为不出去一次,是永远不会被考虑当主任的。

    而到了其他省份,特别是相对比较穷的省份,比如边疆,三甲医院的科室大主任,最低的要求是在首都或者魔都进修一年以上,这才会被考虑。

    当初附一普外的徐光伟上了一个台阶,成了院长。普外的主任就落在了杨昊头上。而杨浩呢,十年前进修的时候先是去了东方,跟的是吴老爷子的学生。

    回来后,水平明显提高,组织上决定让他再出去,第二次是五年前去进修的时候,又去了涉外,跟着张凡大师哥。

    当然了,他们这种跟,和张凡的这种跟不太一样。他们这种就好像是流水线一样,一波一波的去,然后魔都的医生一波一波的带着上手术,根据他们各自的能力,来安排不同的难度的工作,让他们开眼界。

    不过名义上是老师,但老师和老师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外科医生中,很多其实是不叫老师,而叫师父的。

    王浩算是裘派的墙外弟子吧。虽然是这样,但大家心里还是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水平提高来自谁。而且,张凡还没来边疆还没出头的时候。

    人家在边疆普外相对年轻中的翘楚。

    所以当看到张凡的时候,杨浩姿态很低,而且很主动的交代了自己的出身,意思就看张凡的了,要是张凡不说啥,以后也就没啥交往了。

    “哦?王主任当年是跟的大师哥?嗨,这话怎么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啊。好久没和大师哥联系了,他怎么样!”

    张凡笑着握着杨浩的手,人家都递条子说话了,张凡肯定不会拒绝,而且当初师哥好像说过,不过当时师哥说的不清不楚,张凡也记得不清不白。

    今天算是知道了,这位是跟过师哥的。

    “算起来,您是我的小师叔!”要是张凡不说一家人,这话是觉得张不开嘴的,人家难道没牌面吗,好歹也是边疆三甲的主任。

    “嗨,各论各个的,我出道晚,沾了师父的光!”张凡真没想着拒绝。

    张凡第一次来鸟市做演讲,边疆数字医院的几个大佬差点把张凡当风干肉一样挂在半空中,第二次来鸟市做手术,附二的医院竟然很多人质疑。这次来鸟市比武,自己的团队好像成了公敌一样,让大家阻击。

    这尼玛能行?

    虽然张凡飞刀的次数很多,鸟市的飞刀几乎都是张凡的自留地了,可这帮家伙既要用张凡,还时时刻刻防贼一样防着张凡。

    所以,今天碰到了一个算是自己人的主任,张凡肯定要接纳了,至于师哥方面,这难道是自己的事情吗?

    其实,在医疗界,对于出身这个事情是相当看重的。最简单的,比如说金融圈的水木和中庸,这玩意据说都是垄断的。

    而医疗也一样,比如两个副主任,业务能力差不多,做人方面也一样。最后竞争主任的时候,别说不看出身的,一个普通老师带出来的,说出来都没人知道。

    另外一个,张嘴就说我是钟老头的学生,我是胡老头的学生,我师父是裘老爷子的徒弟,听着就尼玛立马不一样了。

    这也就是所谓人脉带来的隐形福利。

    越是这种边关山外的地方越是重视,就好像当年首都的点心豌豆黄一样,到底有啥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吃不出来,可就是尼玛吃着不一样。

    “不能,不能,立正稍息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以前没好意思上门,都是我不懂礼数,今天遇上了再要是不讲点规矩,我以后怎么见师父啊!”

    这家伙也上道,从老师变师父。颇有当年张凡打着卢老头的旗帜招摇撞骗的架势。

    “呵呵,行了,行了,你们师叔师侄的先不讨论了,杨主任九床病号在不,让医生把病历拿过来,我今天好不容易把张院请来,一定要让张院给大家好好上上课。”

    附一的院长徐光伟看着差不多了,就打断了两人的含蓄问暖,都是山上的千年狐狸,张凡想的什么,杨浩想的什么,他太明白不过了,所以谁也别给谁演绎了。

    他去年和赵京津还有以前附一的脑外主任现在茶素的副院长罗正国一起见张凡的时候,还觉得张凡是个技术狂人,至于社会科学,嗯,门外汉。

    这尼玛,今年再一看,这家伙进步的这么迅速,这是吃了什么药了,效果这么好!

    徐光伟嘴上没说,其实心里还是羡慕的要死,技术好,还尼玛懂体制,懂人心,狗大的岁数,怎么这么老的道行啊,这还让人怎么混啊!

    “请,院长请,小师叔请!”杨浩算是坐实了裘派弟子的名头。进了科室,其他医生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口迎接了。

    “张院,来了啊!”

    “张院好!”

    普外,张凡毕竟还是有底气的。“小师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科室今年新来的博士生,这是我们科室新来的硕士生。”

    一个一个今年新来的人,杨主任都介绍了一遍,张凡笑着认识了一下。

    而其他医生,特别是资格和杨浩差不多的医生,这会子都尼玛傻了,头上全是问号,“尼玛不是说,你就只是去进修吗,尼玛你不是长城外的弟子吗,怎么今天竟然和张凡拉上了关系。”

    以前大家老大别笑话老二,大家都是边疆医科大出来的,谁谁谁上学的时候,追姑娘被姑娘怎么怎么了,大家都清楚,谁的底裤下面开了窟窿,都是相互清楚的。

    可现在,这家伙当了主任不说,竟然忽然变成裘派弟子了,这尼玛是掏钱买的吗?多少钱,能算我一个吗!

    看着周围不太平的一些高职称医生,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杨浩心里得意的比宣布主任的时候还尼玛高兴。他心里更是坐实了,一定要好好跟着小师叔。

    一时间,中年秃顶男人看张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其他人,小师叔您都熟悉,我就不介绍了,这是患者的病例,您给看看,本来准备要后天手术的,但是经过科室好几轮的讨论,都没有一个确定的手术方案,您给把把脉。”

    有句话说的好,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邻省城。这杨浩当了普外的大主任是不错,可尼玛院长是普外出身。

    这有好处,经费首先就充足,院长能不支持自己的后院吗!而且医生也娇贵,比如骨科的多用了点抗生素,药方临床药师直接就给骨科把这个抗生素给停了。

    而普外的怎么用都没人说,因为老大是自己人啊。

    对于普通普外的医生来说,很幸福,进修请假什么的都方便,可对于新主任杨浩来说,这尼玛就是灾难。

    科室里面各个山头带着小弟们造反,稍稍有点问题,人家直接就对话院长了。

    院长再一插手,弄的普外主任尼玛心力憔悴的都想辞职了。

    今天这个患者就是个例子。

    杨浩主张请飞刀,另外一个主任主张自己科室做。最后官司打到徐光伟面前。

    老徐一个犹豫,弄的科室里面意见不统一,一个手术,都尼玛成了分战队的节奏了。正好,今天碰到张凡了,老徐一想,索性请来一个边疆目前最权威的来看看吧。

    虽然老徐也担心张凡来鸟市,以前张凡来鸟市,了不起给个科室主任。

    现在可不一样了,就论级别,张凡要真来鸟市,省会的这些三甲医院的院长哪个不担心自己位子要坍塌。

    张凡拿过病历一看,眉头皱了皱。

    食道吻合口瘘!

    怪不得科室里面的意见不统一,弄的老徐非要拉着张凡来会诊。

    食管吻合口瘘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外科并发症之一。

    当年有个普外界的世界级大佬就说过这么一句话,食管是由肌肉疏松组织编织起来的,食管吻合就等于把根本无法缝合的强行拽在一起。

    而且这种吻合口瘘是常见病,几乎达到食管手术的25%。而且死亡率高达30%。

    张凡拿着病历开始看。患者四十八岁,据患者口述,一年前吃鱼时不慎吞入鱼刺,致吞咽疼痛,自行处理后(吞咽面团,吞咽馒头)未见效,当时患者并未重视。

    半月后,患者出现发热寒战,吞咽明显困难,在当地医院就诊后,给与食管镜处理,治疗过程具体不详。术后患者自觉情况好转并出院。

    三天前,患者忽然出现高烧并剧烈咳嗽,急到当地医院就诊,后转入我院。

    这大概就是患者的一个主诉及现病史。

    要是十年前的话,这个病例是不合格的,因为这个病例,一点都不提患者以前的治疗和效果,但要是在当下,这种病例就能当模板。不带一丝丝的因果。

    张凡看完后,“出现胸内漏了吗?”

    “对,患者当初腔镜下缝合出了问题,造成了伤口化脓,然后出现瘘道,到医院的时候,患者已经出现脓毒症休克了。”杨浩解释了一下。

    “行,先看看病人。”张凡合上病历说了一句。这个病历也就看看检查,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写的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就这种病例,你一个外行打官司?

    别说外行了,就算是医疗界的专家来,也没辙。所以,有些时候好事未必全是好事!



    张凡在杨浩的带领下,和附一的院长走在一起,后面跟着一群普外的医生。

    特别是和张凡年岁差不多的一群住院医,偷偷的在后面看着张凡小声的议论着:“裘派的三代啊,这尼玛比咱主任这个水钻四代可强多了。听说了没,茶素的各大县医院,现在都是卢院士给开堂讲课了。”

    “为啥不来鸟市啊,毕竟鸟市还是省会啊!一个院士去县医院,浪费了!”

    “尼玛,青鸟不比鸟市大啊?首都不比鸟市大啊?这都是看着人家张院的面子,这都不懂,硕士怎么毕业的,没给你师娘洗袜子吗!”

    被怼的人一脸红的都不知道说啥了。

    当然了,这些话也就住院狗们私下里说一说,声音大点都不敢,单位可不是学校,主任手黑心辣的可不是以前的班主任。

    进了病房,张凡看到了患者,一个中年男性,消瘦憔悴的都看不成了。

    而且满身插满了各种塑料通道,像是过生日插的白色细蜡烛一样,就差点燃了。

    胸部的通道是引流管,因为瘘道的原因,吃的什么韭菜叶子啊,菠菜叶子啊,猪蹄子啊,都或多或少的漏进了胸腔。这玩意,放一天两天的没事。

    可一旦过了四十八小时,就开始发酵,然后就形成脓液,当地医院没水平开胸,只能插管子引流了。

    有时候说起来也是无奈,比如很多县医院,各种介入搞的飞起,比如心脏介入搭桥,看起来好像是提高了医院的医疗水平,其实尼玛纯粹朝着前去的。

    一个县医院,连心外科都没有,就敢上心脏介入,尼玛要是心脏被戳破了,你们是准备让患者就地死呢,还是心内的上台子开胸腔堵窟窿。

    还比如,一个医院利利索索的胸腔积气的闭式引流都搞不下来,结果人家竟然有支气管镜!做的还飞起。

    这种事情没办法说,不出事,的确方便,县里的患者不用去市里或者上级医院就诊了。一旦出了事情,这尼玛倒霉的还是患者。

    比如这个患者就是,可张凡能说什么,站在患者面前指责他的初始医院?没用,所以张凡只能好好看病。

    患者上半身有管子,腹部管子也不少,有导尿管,引流管,还有营养管。

    小肠肠道这个玩意,就是人体的大吃货。比如胃粘膜,你四十八小时不吃饭,最多就是有难受,可肠道不行,一旦不按时按点的吃饭,肠粘膜上的绒毛就会坏死退化。

    绒毛是干嘛的,这玩意就是肠道的嘴,用来吸收营养的。

    比如很多人,讲究一个不吃饭节食,毅力大的惊人,说不吃,十天半个月的坚持天天就吃早餐。

    果真,尼玛瘦下来了,大脸盘也成锥子脸了,小肚子也不见了,可忽然一下好像成了病美人了。

    时不时的就肚子疼,腹部不适,去医院检查,一点问题都没有,以前吃火锅飞起,变态辣都敢吃,现在吃点微微辣,就能拉稀拉的如鞭杆子一样的直溜。

    这就是节食导致肠粘膜损伤,这种损伤是不可修复的。

    所以在医院中,如果一个患者一旦不能长时间进食,绝对不会简单的给你输点脂肪乳,输点葡萄糖维生素啥的,首先就要给你肚子打个眼,然后把乳糜装的食物直接打进肠道。

    这个不光是为了维持生命,也是为了避免肠道出现坏死。

    看到患者后,杨浩赶紧给患者及其家属介绍张凡,这是医疗行业的规矩。这也是所谓的患者知情权。

    “这是普外的专家张院院长,我们特意请来给你会诊的。”杨浩没提茶素。有时候真的,越是医生话少的时候,越是有问题的。病情的轻的时候,有的医生还会虎着脸教训患者。

    因为他知道,只要看好病了,说什么都行,你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可要是看不好病,医生绝对惜字如金。

    而且茶素还不如鸟市。一般人,不是搞这个的清楚的还是不多的。

    张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自觉了一下,手的温度还可以,就开始查体了。

    说实话,漏成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尼玛吃个鱼吃出脓血症了,这也是要了亲命了。

    干瘪的腹部,肠鸣音极其微弱,可身体烫的像是身体里面有个电热宝一样。真的是遭罪,脖子附近差着气管,下面导致尿管。虚弱的抬手都是奢望。

    人啊,一旦自己不能吃,要靠人喂,大小便要靠导尿管的时候,真的是生不如死。

    双手放在胸腔,呼吸幅度都明显受限了。“这是胸腔内部感染明显导致的。”

    肠鸣音就好像么有一样,听诊器放在上面五分钟,才略微听到肠子如同呻吟一样的,轻微鸣叫了一声,可怜的就像是小奶猫没了妈妈一样。

    人体的构造很奇妙,很多地方是类似,甚至都是同源的,比如肾脏和蛋蛋,这两个家伙小时候甚至都是生活在一起的,不过长大后分了家干了不同的工作罢了。

    比如嘴唇和肛门,要是仔细看看结构,你会发现,这尼玛就明明是一个东西。

    虽然相似,可毕竟还是略有不同的,就这点微微不同的结构,就造成了功能的巨大不同。

    蛋蛋能分泌面膜,你肾脏累死也就是个尿血而已。

    而肛门和嘴唇更不同,肛门放个香蕉,你都不用力气,就轻松能夹断它,可你用嘴唇试试,弄肿了,你也夹不断。当然,牙咬算作弊。

    所以,人啊先天是优势,未必一直是优势,后天的努力才是最重要的,你不努力,未必能夹断香蕉。当然了,投胎逆天的这种不与讨论。

    而肠道和食道其实也一样。

    可这两玩意在解剖上的描述就不同了。食管,是前后扁平的肌性管状器官,而肠道则是管状器官。但是其实他们的构造组织一模一样。

    肠道如同,如同多脚的软虫子一样,是一波一波超肛门推动食物的。而食道也一样,也是一波一波推动食物朝着胃部走的。

    不信,你倒立拿个大鼎,吃口鸡蛋,鸡蛋照样能进了胃部。

    而且,他们都有四层,内膜,肌肉,外膜,粘膜,一模一样。不过在肌肉层的时候,就略微有点不一样了。

    小肠的肌肉有硬度,但没有韧性。圆圆润润的,就像一个姑娘噘着嘴的样子,摸着有点形状。大肠的肌肉,就像一个油腻中年男,没了硬度,可尼玛有韧性。

    而食道的肌肉,就好像是一层棉絮,连一点点有分量的东西都撑不起来。

    这个现实中,大家就能发现。比如吃卤大肠,稍微火候不够,你能吃出一种红烧橡皮的感觉,扯都扯不断,费牙。而小肠,则不同,吃起来就是一下就是一下的感觉。

    而食道,你吃着就像是吃加了点肉的馍馍一样,没一点嚼劲。

    “手术是有难度的,但是现在肝肾功勉强还能支撑,如果手术不尽快的话,以后想做手术,身体情况也不支持了。”

    张凡做完查体后,不光给附一的医生说,而且还给家属和患者也同样告知了。

    “是啊,因为这种手术难度不小!我们科室内部意见目前还不统一。”

    “行了,我们去办公室说,家属这几天给患者加强营养,蛋白脂肪一点都不能缺。”

    院长一看,赶紧收拢了话题,别把自家的破烂事情在患者面前说啊。

    进了办公室。张凡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上。这是有道理的,你要是开行政业务会议,张凡就算手术做的再好,也不是人家医院的院长。

    可今天说手术,张凡必须要有说一不二的架势,毕竟飞刀了这么多次了,早就练就出一种掌控的本事了。

    “首先,我要对附一普外科的管床医生进行表扬,患者瘘道形成后,进入医院第一时间给与各种引流,看着好像损伤很大,其实,你这个就是为患者创造了生的希望。

    虽然不能彻底诊疗,但这一步是以后所有治疗的基础,不错,附一的医生还是能拉出来干的。”

    张凡一说,一个管床主治站起来,略有激动的鞠了一躬。然后说是上级老师给下的口头医嘱。

    张凡对一个副主任点了点头,“老医生就是老医生,见过的就是多,李主任,这种损伤你见过没有?”

    这位管床医生的上级副主任,一听张凡点名,刚开始的心里有抵触,虽然自己水平没张凡厉害,可毕竟还是有身份的,这就是好像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你要是来个首都的专家。人家就没这个抵触心里了,奇怪的很。

    不过张凡开头几句话,已经让这位主任心里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这会子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张院,说实话,没见过。我也是凭着本能才下的口头医嘱,下面的同志执行力很强。”

    “嗯!”张凡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老徐,“徐院长,您是前辈,这种损伤你见过没有?”

    老徐略作思考后,说了一句:“三十年我还在大外科当住院医的时候,见过这么一例,不过当时患者进医院检查后,也没做手术,一听手术费和营养费,直接拉回家了。”

    “是啊,我们西北这边食道癌多见,而食道瘘道少见,南方就比较多见。杨主任,你进修的时候,见过没有。”

    “见过,我在涉外的时候见过,手术难度很高,主要是缝合后二次形成瘘道的几率特别高,而且我们科室的这位患者,已经形成脓毒血症了。

    他的这个造瘘修复更难!所以我主张请飞刀。”

    “嗯!”张凡点了点头,“杨主任说的不错,这种谨慎的态度是一个合格的普外主任。这台手术,有难度,特别在我们西北少见瘘道的情况下,更有难度。所以,这台手术,我需要附一的各位主任专家全力配合我!

    大约需要六个助手!”

    附一的主任们一听,尼玛修个破洞竟然要六个人,你不是为了给你师侄撑腰,故意这么说的把。

    不过大家也就是稍微一想而已,手术台,特别是这种飞刀手术台,尼玛和战场差不多,张凡应该不会儿戏。

    其实,张凡在问话的时候,进系统瞅了一眼,这种感染化脓后的瘘道修复手术。

    说实话,手术千千万,真有那种犄角旮旯的手术,能让你懵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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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主任,等会你汇集一下科室里面的攻坚力量,这台手术一定要做好,不光要做好,还要做的漂亮,下级单位已然出错了,到了我们这里,人家已经无路可走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一次就算你上任以来的第一次考核吧!”

    等张凡说完,徐光伟就立刻接着张凡的话,开始给杨浩下命令。

    他也看出来了,张凡有心捧这位。行,你捧起来没事,但要是不中用,你张凡也别说我老徐不给面子,今天我就把行政权下放给他,看看他到底是骡子还是骏马。

    有的科室,选主任,真选的是精英,比如妇产科。这种科室,就算有门路如果没能力的话,都不敢找人来勾兑一下,因为在这个科室,国家是划下红线的。

    死命令的,一年死几个这是铁律,踩过去最轻都是问责。所以,在三甲医院中,虽然妇产科的地位不高,可你去瞧瞧,妇产科的主任,有时候比副院长都牛。

    可有些科室就是均衡出来的产物。而且,越是大的科室,越是容易造成这种产物出来。

    比如茶素当年的主任,老黄就选了一个面软,技术不拔尖的老陈,为啥这样,因为好管你,你不听话,下面的人分分钟取代你。医院不就那么几个大科室吗!

    只要手里握着几个大科室主任的尾巴根,院长就算天天离婚换老婆都没啥了不起。

    医院里和任何一个公司企业差不多,不光是电视里的那样,主流是治病救人,剩下的也有勾心斗角,也有职场手段。这种事情能杜绝吗?估计也只能看未来了,反正按照正常人的生命年限,张凡是看不到的。

    所以,在自己医院的时候,张凡不反对也不支持,比如早些时候,欧阳打压老高,张凡就是不理解,还以为早年间老高辜负了欧阳,可看看老高脸长的和驴一样,也就占了一个忠厚,要是这样貌都能辜负了欧阳,这世道也太不讲道理了。

    后来,张凡慢慢的明白了,人还是需要成长的。

    “好的,院长我明白了,我一定会为患者负责,一定会为这个职位负责。请院长和张院放心。”

    “好。行了,你们自己先挑人吧,张院好不容易来趟鸟市,今天晚上我得要好好招待招待张院。”

    “行了,徐院长,咱就不互相客气了,今天比武有点晚,欧阳院长估计也累了,下次,下次有机会,我请你!”

    张凡拒绝了老徐的招待,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有不缺吃着的,让老徐招待,自己医院的人都高兴不起来,没必要。

    张凡出了会议室,其他人都让张凡给劝着别送了,不过杨浩还是跟着张凡,一边给张凡按电梯,一边给张凡带路。

    “其他人,怎么一个会诊,跟着我来的人全都不见了。”张凡问杨浩。

    “是这样,院办的主任带着其他人去其他科室转转去了,这是院长的意思。”

    “嘿,这个老徐,想挖人!”不过张凡没往心里去,这次带出来的这帮人,正儿八经的算是自己在茶素培养出来的,要是被老徐挖走了。

    这张凡都无话可数的。

    脊柱骨科,院办的副主任带着王亚男、玩蛇的小仙给骨科主任介绍。

    其实都不用介绍,王亚男和许仙都是边疆医科大毕业的,当年上学的时候,骨科学就是人家附一的主任给上的课。

    “主任好!”王亚男和许仙抢先打招呼。

    “哈哈,好,好,好啊。王亚男,我记得你,当年在上我科的时候,把我的骨科教具给拆着了零件,然后又安不上去!是不是你?”

    王亚男终于罕见的害羞了一次。不过也就一瞬间而已,当年上大课,骨科主任显摆的拿着他收藏的一个真的骨骼模型去上课。其他主任手里只有塑料或者石膏的,只有人家有一个真的。

    结果就在下课尿尿的功夫,王亚男手闲的觉得自己能把这玩意当积木一样拆开拼起来。

    然后,哗啦啦的倒了一地。上完卫生间的主任一看,都没心情惩罚,连吼带喊的让人把零件全都收拢起来,课都没上的朝人解室跑,因为这玩意的胶水,是特殊胶水。

    可不是市场上的哥俩好,五二零之类的,这玩意的胶水据说是骨骼熬制出来的生物胶,真的假的张凡不知道,因为临床和基础还是差别很大的。

    “主任您记性真好!”王亚男算是长大了,不怼人了。

    “嗨,老了,你现在都从当年的假小子变成了王专家,上次华国骨科学杂志上,我看到你和中庸骨科联合发表的那篇脊柱论文,真的,有水平。

    不错,不错,以后多联系,别毕业了就忘了老师!”

    说完了王亚男,又看向了许仙。

    “小徐啊,见到你,我就后悔。当初独独你毕业那一年,医院没给我们编制,当时让你去了茶素。当时要是有丁点的可能,我都要把你留在我这里。

    中庸半年的进修结束了?你的论文水平可是越来越厉害了,你当年的师哥师弟在我们科室的全部加起来,还没你一个人在SCI上发表的论文有水平。

    现在我们科室正好就缺你们两这样的,只要你们愿意,我就算去睡院长办公室,也能给你们把编制要来。”

    “呵呵,我们的进修还没结束呢,张院,也就是我师父,给我们两联系的是一年的,现在我才从关节出来,还没去脊柱呢,他一直在人家的骨研所呆着。”

    王亚男没接茬,就说了说近况。

    骨科主任也没在意,亲自带着两个人在科室里面转了一圈。大概介绍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还有床位的入住率。

    骨科主任也清楚,现在对于茶素的医生,鸟市的医院已经没吸引力了。特别就一个收入,他觉得自家的医生别被人家茶素给撬走了就不错了。

    还想挖人家的人,自家的院长也是想瞎了心的胡来。

    听着主任亲切的话,看着主任略带显摆的说着自家病床入住率,许仙真的是想说说自己医院自己科室的情况,可是忍了又忍,他想显摆。

    真的,他想显摆,想想当年,苦吧苦的硕士毕业,原本想着能留在附一,结果坑位都是需要招标的,最后在一众亲友的期盼下,他灰溜溜的回了茶素。

    主任嘴上说当年没编制,可尼玛好几个同学都,许仙也不多想了,因为反过来又一想,现在难道不好吗?自己一年拿的收入,鸟市的同学就算天天开大处方也赚不到。

    而自己还不用亏良心,还有进修,多自由多便利,还有技术,就现在同一年毕业的同学,哪个能站出来一战的。

    想着想着,许仙也不恨了,而是安静平和的听着主任的介绍。

    至于王亚男,人家就根本没啥想法,当年本科毕业,其他学生找门路,人家直接会茶素进编了,所以,听着主任的话,其实她就觉得,附一原来也就这样啊!

    “许主任,留个微信呗,毕业的时候大家乱哄哄的,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许主任,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当年虽然不是一个班的,可也是同届的。”

    出了骨科的门,好几个当年同届不同班的骨科医生来找许仙留了联系方式。

    王亚男看着许仙相当客气的加了人家的微信,心里略有嫉妒,因为她这会子觉得,如果有同学在附一,在骨科,现在自己站到他们面前,还是挺爽的啊。

    可惜,本科的同学留不到这里。

    脑外的薛晓桥算是装了一把打大尾巴狼,“嗯,你们高级别星行细胞瘤手术还拿不下来啊?我们茶素已经做了好多台了,都是成熟手术了。

    不过也是,西北估计也就我们医院能做了。

    立体定向松果体顶部入路你们开展了没有,我们也是刚开展,和我母校中庸合作的。病源少,发展的慢,罗院长,就是你们以前的罗主任。

    还专门去中庸借病号去了,人家不借,忒不讲道义了。王主任啊,以后这边有合适的病号,请联系我们啊,毕竟我们是兄弟单位。”

    一路走,一路说。脑外的主任心里都懊恼的快尼玛跳起来打人了。

    可你说他装逼吹牛把,人家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可尼玛听着这个带着首都口音的小年轻,一口一口咱们茶素,一口一个咱们茶素,脑外主任脸都绿了。

    而其他医生,听着薛晓桥的话,眼里全尼玛流露出来的是羡慕啊!

    老徐本想着,首府的医院,好歹要是拉过来一个也不错啊,这次比赛,这帮小伙子大姑娘的,他太喜欢了。

    一看就知道是下了苦功夫练出来的,拉来一个,就算和张凡面对面的吵架,他都觉得划得来。

    结果……

    出了医院,稍微等了一会,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也走来了,以薛飞和薛晓桥为首的不屑派,他们都没从这里读书实习,所以今天看了一遍后觉得附一也就这样。

    “尼玛别说飞机了,手术车才三台,这够什么用啊。我现在遇上稍微严重一点的事故,一个电话,七八辆手术就出门了。直升飞机前面开路,后面车队行进。这才是急诊中心吗!

    他们这边好意思说自己是边疆急诊中心总平台?我觉得应该把这个总平台给我们医院,给我们科室才是对的。”

    薛飞说的嘴角白沫沫都出来了。

    还有一排就是心理失落后的庆幸,比如许仙,比如马逸晨他们,这玩意怎么说呢,除了茶素,人家附一还是附一,边疆老大的存在。

    可有了对比后,货比货得扔啊!



    张凡他们还没走到酒店呢,许仙的微信上就有人联系许仙,意思是能去茶素不,能安排去水潭子进修不。这让许仙很无奈,原本以为自己吸引别人,是靠自己的技术和颜值,结果尼玛人家原来是抢他的进修名额。

    这让王亚男把许仙嘲笑了半天。

    其实医疗这个行业和其他行业有个差别,比如其他行业的底层很难混,而且时时刻刻要防备被下岗。而医疗行业则不同,只要你的金钱物质欲望不是特别高,毕业进了一个公立小医院怎么都能混到退休。

    然后退休以后再去私立医院或者随便的私人门诊冒充冒充老专家,日子还是滋润的。特别是一些小医院,别看医院一到下午,医生护士比病人都多。

    可就算这样,国家也不得不养着这些医院和医生,这种级别的医院,你让医生去进修,人家都不去,不给出差补助,想让他们去进修,门都没有。

    所以,华国的医疗行业,真正难混的是不高不低的,比如一些不是顶级医院的三甲医生,他们才难混,专业要和顶级三甲比,业务能力经常考核。

    一旦出事,这种医院又不能和顶级医院比,而且同事们的拼搏最是让大家相互警惕的。

    一个科室,就那么几个位子,你不抢,别人就抢,所以这种医院医生护士极其的繁忙和劳累,当然了,这样虽然对医生护士感觉好像有点不公平。

    其实他们才是这个国家医疗行业的中坚,哪有那么的名医专家的,他们才是主力,所以这种竞争感,张凡觉得估计也是国家给营造的。

    当然了,你躺平了主任爱谁谁的话,别说国家了,天王老子都拿你没辙。

    进了酒店,张凡就看到老陈虎着脸训小陈,小陈被训的都快哭了。而在一边的院办主任王红,好想再劝说,可看眼角边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估计劝说和添油加醋的点火扇风,各站一半吧。

    “张院!”张凡本来想躲着去酒店,就当没看见,可老陈还是看到张凡了。

    人家批评自己的下属,作为院长,张凡很少插手,除非下面的人不服气,跑来告状,不然一般情况下,张凡看到就当没看到。

    “哦,你们没休息吗,都等着吃饭啊!”张凡笑了笑,啥都没问,小陈幽怨的像是个受气包一样。

    “嗨,您得批评我!”老陈靠近张凡小声的说道。

    虽然小陈做错事情了,可还是人家老陈的兵,老陈这一点特别好,很护犊子。

    “怎么了,弄的这么严肃。走,上去说。”张凡看了一下,靠过来想吃瓜的王亚男。

    “这不是聚餐吗,也怪我,眯了一会,欧阳也有点累,就让小陈订了餐厅!”

    “多大的事情,不就一顿饭吗!”张凡不以为然的说道。

    “主要是贵,你看,一人三百多块钱。”老陈懊恼的说道。

    “三百!是有点贵啊!”张凡虽然不至于肉疼,可二十来个人合起来真的贵了一点。

    “我现在就去退了。”

    “等等,我看看餐厅的情况。”张凡没让老陈走。

    张凡看了一眼,海鲜自助,怪不得这么贵,不过说实话,在边疆三百吃个海鲜自助,其实也吃不到什么。

    不过订都订了,而且这次大家表现都很好,张凡想了一下,“行了,就这家吧,出来一次不容易,行了,我洗把脸,你们也收拾收拾,咱去吃饭。

    估摸着王亚男薛飞他们就等着宰我一顿呢。”

    老陈一听,就点头说行。“你也别批评小陈了,慢慢调教!”

    “好!”

    这是老陈人好,觉得小陈还可以,要是一般的领导,说都不说你,回去就给你换岗位,然后被换岗位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没穿黑丝袜呢!

    ……

    张凡洗了把脸,出门就看到大厅里面茶素的医生叽叽喳喳,以王亚男那朵为首带着巴音还有许仙马逸晨他们几个年轻的正在讨伐薛飞呢。

    当然了这是临床医生的快乐,可不会带着院办和医务处的。

    “欧院呢?”张凡问王红。王红略带羡慕的看着这群精英医生,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没天赋和狠劲加入到这个队伍里面去,所以只能站在一边微笑着观看。

    “马上下来了,欧院睡了一会,这会正在收拾呢。”

    等欧阳下来,虽然脸上憔悴,可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的衣服虽然普通,可看着就能给人一种她要去参加中海会议的架势。

    自助餐的地方很大,进了餐厅,欧阳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原来老太太没吃过自助餐。

    “这和政府开会也没啥区别啊,鱼虾倒是挺多。”欧阳给张凡说着。

    “嗯,其实就是火锅店。”张凡笑着解释了一下。

    老太太的生活其实很简单,特别是上了年纪以后,下班回家看棒子电视剧,很少出门,要是有个亲生的孩子,估摸欧阳也不会这么宅了。

    人啊,总有不如意的地方。

    ……

    吵吵着最凶的人,吃起来其实也就那样。王亚男和那朵叫嚣着要宰张凡一顿,可进了餐厅,吃了几个没黄的螃蟹,然后涮了点羊肉,吃了几口鱼,就没了战斗力。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薛飞,尼玛就吃鲍鱼,说是这玩意补充微量元素。

    “食物倒是挺丰富的,不过全都放锅里煮,味道感觉也不怎么好吃啊。”

    老太太吃不了辣椒,要的是三鲜锅,这种冰冻海鲜没辣椒压制异味,反正是越吃越觉得腥臭。

    当然了。张凡可没放过餐厅老板,虽然是冰冻的,可在边疆吃海鲜,真的不是很容易,螃蟹,大虾,各种贝壳,来者不拒。

    一时间,张凡、薛飞、薛晓桥还有马逸晨几个男医生吃的那叫一个凶猛,让李存厚看的都忘记自己吃了。

    “这才是外科医生啊,能吃能干!”

    欧阳笑着给张凡遮掩,尼玛一个三甲医院的院长,像是没吃过海鲜一样,欧阳觉得有点丢人。

    第二天,打道回府。欧阳还特意去卫生局把比赛第一的奖状给领了回来。而且去首都比赛的名额也确定,这次边疆其他医院全军覆没,所有的名额都让茶素医院给占了。

    其他医院的领导不愿意,可也没脸说。只能看着欧阳骄傲的拿着奖状和名单嚣张的走了。

    刚出鸟市,赵燕芳就给张凡打来了电话。

    “丸子国的几个要撤资?要单独做延长药?为什么啊?”张凡一头的雾水,尼玛本来合作的好好的,眼看着药物都要进入临床了,尼玛这时候玩幺蛾子。

    “不知道啊,他们的药理主任今天约我谈事,一见面就说他们要撤资。只有几个大学附属医院没动静,几个药企全要撤资,而且还要和我们讨论药物成果的买断事宜。”

    “这尼玛疯了吗?行,我知道了,我已经出鸟市了,下午就能到家。”

    挂了电话,张凡微微思考了一下,就给欧阳和李存厚还有老陈把事情说了一下。

    说实话,这个车辆上开会,考斯特真尼玛好使。

    “是不是,他们想独吞?”欧阳问了一句。

    “不应该,这种药物,两个国家好多家医院药企参与的,他们一个国家想独吞是不可能的。

    难道他们又发现了新的衍生药物?也不可能啊,所有的数据都在茶素啊。就算衍生也未必比现在的研发费用少啊,他们这是何必呢?”李存厚想不明白。

    “估计是坐地起价,想要多点股份占比。”老陈想都不用多想就说了出来。

    “也不应该啊,他们从来没说过这个事情。没见他们有过不满啊!”张凡也迷蒙了。

    其实,丸子国这次不是冲着延时药物来的,这玩意说实话,虽然是个金母鸡,但还没上升到非要拿下不可的地步。

    而且,望门吐和挺不起来相比,更多人会注重挺不起来,因为这是硬伤,而望门吐往往很多人不太重视。

    人家真正的意图是茶素医院和数字研究所一起合作研究的新式皮肤移植材料。

    这才是人家的真正想法。

    这种技术,平时的时候感觉好像没延时药物值钱,可这玩意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就是相当重要的技术了。

    比如发生战争,特别是现代战争冲击波各种灼伤武器比比皆是。而一旦有了这种技术,绝对是给军队一个解除后顾之忧的技术之一。

    丸子国的药企本来想着加入,可人家茶素连金毛都要。所以,他们想了想,觉得要拿延时药物做引子,最终达到拥有这种移植皮肤的技术。

    本来高高兴兴的汽车里面,剩下的全尼玛是思考了,为什么呢?

    张凡实在是想不到,小丸子,这又是闹什么毛病呢。

    而另外一个车里面,薛飞这会唱着川音版的谢谢你的爱,惹的车里面一车人爆笑不已,加上薛飞搞怪的表情,别说听了,就看一看都觉得这小子当医生可惜了。

    车一进茶素,电话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赵燕芳的,而是任丽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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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丽打电话,这就让大家紧张了。在茶素医院的配置中,人家任丽是二把手,不是欧阳,不是老赵,更不是老陈,人家老任是医院的二号首长。

    平时任丽别看事不多,这女人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可骨子里带着一股子的韧劲,有股子宁折不弯的架势。分工作给她,一般不干,干起来,绝对不会求援。

    当张凡说出任书记的时候,车里的领导一个一个伸直了脖子,坐直了身子。想第一时间听到任丽说啥。

    茶素医院,现在的班子队伍,明显就已经齐全了。班子成员七个,是单数。张凡在的时候,张凡负责全面工作,赵京津教授负责医院最大的外科科室,普外还有肝胆研究所。

    任丽负责医院的纪律及人事还有医院最大的内科科室,心内科还有心血管研究所,当然了,这个研究所张凡不予认可,因为一没地方,二没设备的,三更没人才,就是欧阳自己喊出来的。

    老太太的意思是,你张凡今天弄个骨研所,明天弄个儿研所,该心内了,所以人家牌子先挂出来了,但是东西和人才目前还没到位,也没上报卫生监管部门,因为心内的医生在内科里面太紧缺。

    就是老太太自娱自乐的一个出产物。

    以前的时候,华国人吃不饱喝不好的时候,疾病全在胃肠上,几十年培养出了一大批消化的专家。可等大家吃喝喝好,心脏病多了的时候,心内的医生全都剑走偏锋去搞介入了。

    这玩意介入是不是万能的不好说,可尼玛介入的材料是过万的,一个介入主任,一天做五六台介入手术,尼玛月底都能换两三次老婆了。

    所以有几年华国心内科的硕士医生报考如同浪潮一样的涌入,为啥呢,心内科是所有内科里面最不好干的一个科室,大家全都涌过来这是因为要做奉献吗?这是要为华国老百姓造福吗?

    扯鸡儿,尼玛全都奔着介入去的,你再看看当介入耗材从大几万变成大几百的时候,你再去看看心内的报考研究生,所以这玩意尼玛太扯淡了。

    而且这些人正儿八经的心内技术还不如一个干了几年的本科生。所以人不好找,张凡也就先没弄。

    现在张凡对于医院的建设,虽然算不得硬着进入硬着出来,可也游刃有余了。

    任丽的这个职权范围,往往不是交给张凡就是交给欧阳,对于人事,她就当个橡皮章,有时候连橡皮章都不愿意当,虽然看着怠工明显,可这也是茶素医院目前班子成员团结一致的重要一点。

    我当书记的都不争权夺利,你们其他人好意思伸手?

    罗正国负责脑外还有心胸外科再加一个神经内,这三个科室也是茶素医院目前最薄弱的几个科室之一,不是医生们不努力,是起步晚难度高。

    可以说,茶素医院现在看着好像成熟手术做的挺多,其实在这几个科室来说,就是做的人家大城市大医院早就完成不知道多少年的手术了。

    就这样,茶素的脑外心胸外科还能在边疆耀武扬威,可以想象这几个学科,在一般省份的发展和它的难度了。所以很多脑外的患者,在远离大城市的地方,不是挂了,就是手术后遗症极其的麻烦。

    闫晓玉负责内分泌消化内还有妇联,现在消化算是让张凡给鞭策的不太一样了,医生们的进取心和努力程度已经不一样了,可内分泌,张凡还是有点无奈。

    所谓的大环境如此,虽然茶素医院的收入目前已经很高了,可对于内分泌的大多数医生来说,也就是个零花钱,只要张凡不开除她们,我还是一天化化妆,穿着丝袜高跟鞋,当我的富太太。

    而且妇联这个,也不说不重要,也不能说重要,家长里短,三八节,护士节,这些都要妇联主持并参与。比如那个小护士让老公给打了。这在一般的单位或者企业,很少有单位领导参与的。

    可在边疆不同,只要你向单位反映,医院的领导先找男的聊,聊不下去直接找对方企业或者单位的领导,如果还不行,直接司法介入。

    所以,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优势。

    反正这个部门必须有,而且还必须是一个主要的领导负责。给任丽,任丽不干,给欧阳,这就是羞辱老太太,估计得被老太太tui一脸吐沫。

    老陈负责医务处、后勤总务、药房还有设备科。反正医院所有的鸡毛蒜皮找老陈绝对不会错。以前的时候,这几个科室除了医务处没人抢,后勤药房设备科,几乎可以说是下金蛋的科室。

    有人说过,这几个科室的领导,抓一个都不用审,直接可以送监狱。虽然夸张了点,但也能看出这几个科室的重要性。

    老陈这一点做的特别好,小恩小惠吃吃喝喝,他来者不拒,略微超线,他就开始装糊涂,不说重要的招标,十万以上的招标,他全部送给张凡签字。

    他就是建议,绝对不做主。因为他清楚,张凡年轻,太年轻了,这种领导路途远大,跟好了,说不定能光宗耀祖,所以没必要半路翻车。

    这就好像上升期的企业,什么都是好的,而到了快倒闭的企业,尼玛什么妖魔鬼怪都出现一样,不是人的素质有多高,而是大家都有奔头。

    至于欧阳,人家兼着医院纪委的工作,负责着医院党建的任务,其他方面,老太太早早就全部交给张凡了,一副老娘现在把家当交给你了,你爱嚯嚯就嚯嚯,老娘任务完成的架势。

    班子成员的责任地就是这样,而副院长没进常务的一级,老高现在负责外联还有培训,特别是培训这一块,这是茶素医院除了临床以外最重要的工作。

    别看这个工作好像不轻不重,可这玩意这里是医院,医生的培训是极其重要的,医生的岗前培训,上岗继续教育,国家喊了几十年了,成效有没有,有,可也是浮于表面的。

    茶素医院的医生团队合作这么牛逼,医疗技术大比武上,打的鸟市几个三甲的副高头都抬不起来,一方面是大量的出外进修,另一方面就是默默无闻的院内培训。

    没有院内培训,所有的出外进修也就是昙花一现,所以这个极其重要的工作,交给别人张凡不放心,所以只能老高上了。

    居马别克,老居负责呼吸内和工会,人家虽然没进班子,但现在是工会主席,也算是医院的高层领导吧,这是安慰奖,不给点脸面,这老家伙估计能把老陈烦死。

    剩下的比如护理部了,各科室了,这就是小综合单元了。医院一层一层的就像是洋葱。

    所以,当任丽打来电话的时候,由不得大家不紧张。“什么?”张凡一听,脸上出现一种,极其怪异的表情。

    “张院啊,现在怎么办啊。人家把羊群,牛群赶进医院的后院了,幼儿园的孩子们全都以为咱们医院的后院要改建成动物园呢!不光孩子,就连大人也来凑热闹了,说茶素医院的后院要弄成巴扎了。”

    任丽在电话里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人啊,还是要做好事的。丸子国的闹事,让张凡他们心里隐约的不舒服,可今天,回到家的第一时间,还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虽然这消息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原来,张凡他们在公路上抢救的那个牧羊人,做了手术通知了家属,然后张凡他们也就当完成了任务。

    可这个家族的人一听,是自己茶素医院的医生救的,还没要医疗费(保险公司出了!牧民不懂。),着尼玛好人啊,然后人家回到茶素后,直接上山去赶牛羊。

    在牧区,一个有草场的牧民,说实话资产要是按照城市人的眼光开看的话,大几百万是一点没有问题的。而且还尼玛是可再生资源,只要草场在,永远会有起家的资本。

    可人家对于这个,怎么说呢,当成生活了,而没有当成事业。就是说,放羊是生活,不是为了发大财,一个家族,上百头羊,上千头牛,几十匹马,这要卖了,一下就能宝马香车的进城享受了。

    可他们往往不会这样,反正按照城里人或者非牧民是不能理解的。

    这次,人家觉得茶素医院的医生救人了,他们要报答,怎么办呢?直接赶了上百头羊进了城。

    交警不让,人家直接说是给茶素医院送的,做了手术要感谢的,交警以为这群人是来交医疗费的,就勉强的护送进了茶素医院。

    这进了茶素医院,可就乱了套了,欧阳不光在自己办公室里种仙人球,还在院子里的花园里种了各种的花花草草。这尼玛羊群进了后,本来汽车喇叭,人声鼎沸的心情已经很慌张了。

    可一看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直接就撒开花了闯了进去。

    任丽本来在上门诊,结果门卫说一大群羊杀进医院了,她还以为保卫科的科长今天又喝醉了。

    可从窗户里朝外一看,她都有点晕厥感了,白泱泱的一片,她估计这是这辈子在城市里见过最多的羊群了。这群羊在茶素医院里面咩咩咩的直叫唤,幼儿园的孩子们围在一边,手里拿着一看就是欧阳种的花。

    还有住院病情比较轻的患者,一群一群的在一边看着羊群,就好像这辈子没见过羊一样。

    保卫科的干事们拦车挡人,一个顶三个,可尼玛羊群,可不是他们这群外行能指挥的。

    “快点,我的天啊,欧院的牡丹啊,天天来看,天天来看,花咕嘟才长出来,结果今天给霍霍了!”保卫科长一头汗的看着这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羊群。

    任丽在楼上也没了辙,这怎么办!她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在医院里要面对羊群的问题。这尼玛不会是隔壁华医院估计弄的羊群来破坏我们医院的大好形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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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说,在节骨眼上,丸子国给咱来这么一下,真让人难受。”

    会议室里,赵京津愁眉苦脸的说道。科研虽然不属于他负责,但肠道科室属于他管理的,只要以后延时药物出来后,胃肠科怎么都能分一点。

    只要有这一点点,对比西地那非,就算只有西地那非一半的收入,他胃肠科都能吃的沟满壕平,以后还不是想买啥买啥,可尼玛未来的梦都做好了,结果一觉醒来,亿万家财没了!

    所以,本来一脸的褶子,现在发愁的更像是一个厨房里面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抹布。

    班子成员,还有副院长级别的领导都来参会了,而赵燕芳也列席会议了,不过老陈不在,老陈这会忙着处理羊群事件了。本来这件事情,欧阳是要亲自去的,多风光。

    老百姓为了感谢茶素医院的医生送来了一群羊,别说吃了花圃里的破牡丹,就算把医院的树都全啃了,欧阳都会咧着嘴笑,不光要笑,还要请来电视台,请来报纸的记者,大肆的宣传一下。

    不过今天是没这个心情了,小丸子闹事了。当然了,医院的宗旨先是劝说牧民把羊赶回去,如果实在人家不同意,就花钱买。

    这玩意人家送个锦旗之类的,收一收无所谓,真收下一群羊,估计茶素政府要找茶素医院的麻烦。

    老陈看着一群羊,心里大概估计了一下,茶素医院的医生护士贴秋膘的羊肉算是有了。

    秋天到了,茶素的草原样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不过这个时候羊价也是最低的,老陈看着牧民非要送的架势,刚说收购,人家也没打犹豫的同意了。

    这尼玛老陈觉得现在的牧民也学坏了,这家伙到底是来卖羊的还是来感谢的呢?

    不过,现在家大业大的茶素医院,不在乎这点钱,能有声望就够了,人家赶着一群羊来了,不容易,老陈按照冬天的价格收,冬天时候的羊家是最贵的。

    会议室里,大家对楼下的咩咩已经没了心情了。

    特别是老赵,赵京津,当年在丸子国进修学习的,对于丸子国的感情很复杂,也很了解丸子国,所以老赵忧愁的都感觉快不行了。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和丸子国的科研人员混杂在一起,共同合作,他们撤资倒也无所谓,就怕他们撤走科研人员,一旦错过新药的研发黄金期,被别人衍生出类似药物,就算我们最后药物成功上市,也会……”

    赵燕芳把具体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他们以前就没一点点苗头?”闫晓玉问了一句。

    “没有,就在昨天都好好的!”

    张凡喝了一口茶,心里略微有点烦躁,他感觉太鸡儿扯淡了。

    因为,茶素医院的合作,往往都是一帆风顺的。所以出了这种状况,他心里觉得麻烦,而且感觉尼玛这和玩过家家一样,说不玩了就不玩了。

    张凡没说话,其他几个领导一个一个说了自己的意见,大多都是先搞清丸子国的这帮货到底想要什么,是不是坐地起价,还是另有所图。

    张凡没说话,欧阳也没说话。等大家都讨论的差不多的时候,欧阳看了一眼张凡,张凡明白,这是让他先不要说话。张凡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欧阳看张凡懂自己的意思就说话了。

    拍了拍面前的话筒,虽然就几个人,但话筒还是有的,医务处的小陈干活还是很讲究有规矩的。

    “我听了听大家的看法,大家都有一种担心丸子国撤资或者撤走科研人员的想法。其实,没必要。当年咱穷九路,穷的饭都吃不上,照样打的丸子国去玩了电视机电冰箱。

    我们现在难道还比当年穷九路的境遇差吗?同志们,我们要什么有什么,怕他们干什么。他们不就会玩点小伎俩吗?觉得咱缺钱,好像一副穷的揭不开锅的样子。

    想威胁我们!

    去他娘的,他们这是抬起屁股看天,有眼无珠。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咱们都不能让他得逞。

    毛老爷子说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我们现在重点不是考虑他们要干什么,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的意见是,在资金上,我们自己先想办法填补上他们撤资的窟窿,然后再找合作伙伴。

    华国这么大,我就不信了,难道所有的药厂都是卖保健品的?他们就不明白原研药的重要性?

    至于科研人员,这就更不用担心了。没看到中庸和我们合作后,水木眼馋的都快流口水了吗?

    只要他们丸子国敢撤走科研人员,咱们就将就一点,让水木的派人过来,当然了,毕竟都是一家人,我们吃点亏,可以让他们带资进组吗!国家一年给他们那么多钱,他们又花不完!

    我的意见就是这个,请院长和各位领导考虑一下。

    而且,这次事情,我们要有一个警惕之心,一个和丸子国合作的警惕之心。同志们,资本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咳咳咳!”张凡本来在喝茶,本来听着老太太讲的就是提气,心里一下有了主意,一下就不烦躁了,可听到老太太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直接被呛到了。

    这话对不对,对!可怎么听怎么感觉好像太高大上了,而且扯的有点远了,要是再不打断,估计欧阳要先分析分析现在的形势了。当然了,张凡一咳嗽,老太太也不说了,不过相当不满意的瞅了一眼张凡。

    好像说,老娘还没说高兴呢!重点都没说完呢,你竟然扫老娘的兴致!

    老太太几句话一说,原本愁云惨淡的会议室,好像尼玛太阳的光线进来了一样,办公室的色彩都亮了起来。

    是啊,咱怕啥啊,咱现在早就不是小米加步枪了,要高射炮有高射炮的,还怕一个被打的玩了电视机和电冰箱的丸子国?

    有时候,这人啊,就是这样,首先自己要硬,你不能埋怨别人给你的窟窿太小,你首先硬了,什么大小窟窿,你都不怕,可你要是硬不起来,就算给你门大的,你也是望门吐。

    “对,欧院说的对,我们可以两手准备,和丸子国合作最好,不合作也没事,我们本着负责的态度可以和他们交涉,但也不能把我们当泥娃娃一样捏来捏去的。

    我们先可以和水木的联系一下,既给丸子国药企给了压力,我们还有了第二个选择。”

    任丽看到欧阳都发话了,就立刻双手双脚的同意老太太的说法,而且还给老太太拾漏补缺了一番。

    任丽一说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头。

    然后大家看向了张凡,虽然集体负责制,但主官的意见还是最重要的。

    “同志们的意见充分体现了我们医院领导班子的战斗力,有欧院老成持重的想法,也有几位院士博士高瞻远瞩看法,大家说的都不错。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按照欧院的办法,先和水木的联系,这里就拜托李院长和赵燕芳博士了,你们比我们人头熟,咱们可以先建立起联系。

    既要和水木的谈,还要丸子国的知道,这个就交给赵京津院长了,我们要不卑不亢的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是有选择的,而且我们要建立一个保证制度。

    这一次他们说退出就退出,这就明确体现了他们在合作方面的不专业和随意性。

    所以呢,我们要设置一个保障制度,比如他们这次回了头,我们欢迎,我们举双手欢迎,但是,这次回头要有人买单,不能说回头就回头,我们茶素医院不是随便进来出去的地方。

    大家可以讨论一下,这个保障制度怎么设定,可以在经济方面设置一个比如保险丝一样的账户,他们要是再出尔反尔,我们就可以把这个钱拿出来吗。

    咱们老话说的好,你既然做了十五,就别怪我做初一,你能来,难道就不准我去?所以这个制度,等会大家一定要好好讨论一下。

    医院今年内科需要的设备……”

    这次轮到任丽咳嗽了。捂着额头的任丽,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笑呢,还是在笑,反正鬓角的小头发,抖的像是小树叶一样欢快。

    欧阳也嗔怪的瞅了张凡一眼,因为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这尼玛,哪里是保险丝啊,你这是明摆着要坑人家一把,可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也不知道是张凡影响了欧阳,还是欧阳给张凡点亮了一盏灯,反正在工作手法和方式上,张凡现在也越来越老练了。

    赵燕芳傻傻的看着傻傻的听着,心里大声的喊着:这尼玛就是领导啊!这尼玛就是官僚啊,怪不得老娘以前经常被人欺负,原来竟然还能这样操作。

    “嗯,我同意院长的说法,保险制度或者叫风险保障是必须有的,不过我们也可以缓缓推进,不能一下把人都吓跑了,毕竟我们的初衷是搞研发!”

    老李笑着说道,他其实话没说完。

    医院的后院,老陈喊着一帮年轻小伙子这会子抓羊呢,请来的专业的屠夫,当场就处理了。

    “陈院,今天这是要干嘛啊,这么多的羊这是要给我们当福利吗?”

    薛飞瞅着肥硕的羊尾巴,口水都下来了。

    现在吃羊肉是最好的时候,吃了一夏天青草的羊,一点没吃催肥的饲料,就算是羊的脂肪,都是硬脂肪而不是软踏踏的软脂肪。

    一把青盐下去,乖乖香的能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你觉得呢?别废话了,赶紧帮着干活,等会给各个科室主任通知一下,晚上发羊肉!”



    “茶素医院,尼玛又发福利了!一人一头羊,你瞧瞧,那个胖护士,扛着羊,这尼玛就像猪驮着羊在走路一样!”

    华医院里,大家在高层的办公室里羡慕的看着茶素医院热闹的发着福利。

    早年间的时候,茶素就巴掌大的地方,前后左右繁华的就一条街,几乎所有的政府单位都在一条街上,医院也是,华医院离茶素医院就在鼻子尖的距离。

    以前的时候,两家医院各自安好,欧阳上台后,两家医院从上到下的充满了敌意,等张凡上台的时候,华医院的领导恨不得早早搬离这个地方。

    因为茶素医院的福利太尼玛好了,只要遇上逢年过节的时候,茶素医院一发福利,自己医院的员工就能痿好几个月。

    “这尼玛,今天又是什么日子啊,没到法定的节日啊,茶素医院他们要干什么?不要欺人太甚!”

    华医院的领导也看到了茶素医院发羊肉,茶素医院里面,被处理的羊肉,油光水滑的,像极了被脱光了衣服的美女一样,一人抬着一头。

    真尼玛看着让人生气,华医院也不是发不起羊肉,可尼玛这么频繁的发福利就发不起了。

    “院长,别生气,秋老虎还没走呢,他们吃了羊肉会流鼻血的,一点都不懂保养,还号称是医生呢,就是一群棒槌!”

    “哎,今天的医院动员大会先不开了,过几天再说吧!”忧愁的院长本来想开会,让大家提起精神来好好工作,可这尼玛怎么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张凡、欧阳到家,会议结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任丽是放心了,不管外面是羊群咩咩,还是丸子国闹着要走,反正现在任总又进入了孤芳自赏的状态了,任事不操心。

    别人一说事情,她就会惊讶的张开小嘴,然后说道:“院长不知道吗?那你去告诉他!”或者是,“哦,这个事情啊,这个事情要欧院决定。”

    真的,反正除了内科的事情,其他什么事情,她几乎不会主动去发表自己的意见,可越是这样,张凡越是重视任总的意见。这直接让后来者,特别是同为女性的闫晓玉副院长嫉妒的都快内爆了。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这玩意真的学不来的。

    ……

    “我怎么是两只羊?”张凡下班后,打开车门一看,就问跟在身后的老陈。

    “多出来了几只羊,我给这次参与抢救的医生护士,每人都多发了一只,您的第二只是最小的,其他人的都比您的大!”

    老陈笑着说。

    可张凡看着车上的两只羊,都没办法说了,老陈说最小的,可羊尾巴都感觉比张凡自己的头大,这能是最小的吗!

    “我也吃不完啊,家里人少……”张凡小声的埋怨老陈。

    “卢老不是在吗,送其他的,卢老人家也不要,这个就当我们的土特产了,您就别在意了!”

    张凡只能点了点头,感慨的说了一句:“他们是不是把他们整个部族的羊群都赶来了啊!”。

    “呵呵,大约有两千头,早上交警部门和环卫部门还打电话,交警的说下次不能这样了,市区的交通都差点被搞瘫痪了,要不是看您面子,他们都赶回去了。

    环卫的口气比较硬,说是要我们出两万块钱的加班扫羊粪的费用,也不算罚款,就是等于给点劳务费。估计也被气的够呛。”

    张凡听着头都大了,“赶紧让财务的给人家把钱送去,这事弄的!”

    以前交通不便的时候,别说几十公里都见不到人的草原了,就算是边疆城市里面的人都是相当好客朴实的。这几年怎么说呢,反正变的略微不一样了。

    张凡听过一个不算是笑话的笑话。说是南方人拿着纸做的皮鞋糊弄边疆城市的人,边疆城市的人呢拿着银行的练习点钞的那个仿真钱去草原买羊。

    然后,环境就变成了大家都一样的聪明,一车过去碰死了三个长着大犄角的羊,然后牧民要你陪六个,你一生气说为啥,“肚子里都带着娃娃的!”

    老陈看着张凡开车离开,等汽车出了医院看不到了,这才回头上了办公室。

    张凡肯定也没在倒车镜上看着,可老陈就这习惯,虽然就是小细节,但绝对能让别人感受到他的一种尊重。

    老陈回到办公室他还有工作,羊肉还没发完,今天休息的人要打电话让来拿羊肉,还得给人家交警队送点,给环卫的也送点,多少不算,也是一个心意。

    反正工作琐碎的要命,一般人干几天都受不了,可老陈竟然能干好几年。

    ……

    “怎么今天买了两头羊?”回到家,邵华看到院子里的张凡打开车门后,诧异的问道。

    张凡很少往家里买羊肉,除非家里要招待客人什么的,不过一般都会提前给她打招呼。

    “单位的福利!”张凡笑着给邵华说,秋天了,邵华最近忙着去农场。

    去年农场的薰衣草,两老头想玩一次霸盘,结果被人差点给霸了,今年别说两老头了,两老太太都不让他们插手,所以全都得邵华去支应着。

    秋日的阳光虽然让邵华没了往日的白皙,不过微微带着小麦色的脸庞,比往日更显的健康。

    帮着张凡把羊肉抬进了厨房,虽然张凡不让邵华动手,可邵华还是帮着张凡抬着一个羊腿,深怕宰杀好的肥羊压坏了自家老公一样。

    “羊肉挺新鲜,我等会去叫师傅和师娘过来喝点羊肉汤,这一只留着明天后天我拿回农场去,让爸妈也吃点。”邵华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

    一进家门,张凡就秉承着只管大事不管小事的风格,很少在家里拿主意,就算邵华询问,他也会装傻一样的说不了个一二三,除非邵华再次询问。

    别看就这点小手段,都能让夫妻间有一种和谐感。不像有些人,在外面不知道当了多大的领导,反正回家也是一副开会的架势,对待老婆也如同对待副手一样。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夫妻生活的,不过在位的时候还好一点,估计一直在上头,一旦退了休,日子就不好过了。

    茶素政府给卢院士在张凡他们的小区里面也安排了一个小别墅,不过老头大多数的时候都在县里面,来市区也大多数在张凡家里。

    “师父师娘回来了吗?”张凡问邵华。

    “回来了,下午回来的,你去看看老两口休息好了没。”

    “行!”张凡点了点头就出门去喊老头老太太去了。

    进了门,张凡看到有好些日子没见过的老头,老头拿着本子对着电脑,一边看一边记录,虽然看着清瘦了很多,人也从办公室的那种病态白,变的有点黑了。

    不过精神是好的,看到张凡进门,老头瞅了瞅,也没说话。“师父,您干嘛呢!”

    “嗯,看点资料!”说着连忙把手里的笔记本给合起来了,好像怕张凡看到一样。

    老太太笑着从卧室出来了,“小石头啊,你下班了啊,你师父在找教材呢!”

    “怎么,您还要找教材?遇上什么千里马了,竟然让你自己都的要复习功课了。”

    张凡笑着坐在老头边上。

    “哎!”老头看老太太说破了,也不藏着了。

    叹息了一下,说道:“以前的时候,教你们师兄弟,虽然不能说一举反三,可几乎都是一点就透的。特别是你们几个年轻的,在手术方面,都不用我教。

    可到了县乡后,我竟然有了无力感。很多手术的术式,你怎么教他都不会,可满乡镇就他一个外科医生,我这不是在网上看看早年间的教材,看看有没有更简单简略的一些方式方法。”

    张凡听了听,心里其实不以为然。这玩意老头是局中人,自从医疗行业形成虹吸现象后,但凡有手底下有点功夫的,几乎全都从下级跑到了上级。

    剩下的到底成了什么成色,不用张凡说,你看看病号量就明白了,患者又不是傻子。

    张凡最近还要大用老头,所以也不能点破,要是把老头惹生气了,老头不给你帮忙,张凡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嗯,师父的这个想法是对的。我过段时间让医院医教科的组织人手帮着您整理一下,就像当年赤脚医生手册那样,弄一个升级版!”

    “去!你小子就知道哄我高兴,你别小看那个赤脚医生手册,当年那可是汇集了全国顶级医生编著出来的,现在虽然看着简单,可在当年不亚于医疗行业的经典著作的。”

    “嗯,就是!听说当年你和我师爷也参与了,你负责的那一块啊!”

    老头爱听什么,张凡问什么,老头说的都高兴了,说的嘴角都起了白沫沫了。

    老太太看爷俩聊天,她也没掺和,就出门去帮邵华做饭去了。

    老头说啊说,从当年他还是学生一直说到后来在青鸟怎么当院长怎么努力搞科研的。

    虽然他也好奇今天这个兔崽子怎么这么有耐心,不过能听听自己科研方面的经历,能听听自己当院长的历史,也算是传道解惑授业了。

    所以老头说的高兴。

    差不多聊了两个多小时,老头算是总结完了,张凡好像得到了巨大的收获一样,反正真的假的不知道,可糊弄老头是没问题的。

    “师父,这几天您就别去地县了,您得去茶素医院帮我。”

    “怎么?”老头提高了警惕。

    就像老子看不上儿子的事业一样,对于张凡这种搞大搞多的想法,老头觉得是邪路,可张凡人家现在干的挺好,所以老头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很少去茶素医院。

    “我也有一群人要让你培训一下!我们这边其他人都不行,包括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老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张凡笑了笑,“领导不是说我们培训人才的方式不对吗,这次医疗比武,边疆的名额全部让我们茶素医院给占了。在边疆比赛,不用你出马,我去就够了。

    可要是去首都比赛,我就有点兜不住了,所以您要帮我!”

    “你还没死心啊!”老头觉得大领导都发话,张凡应该死心了,没想到这个兔崽子就和牛皮糖一样,黏黏糊糊的就是不放弃。



    吃羊肉,很多地方的吃法都不一样。甚至有个地方当这个玩意是大补,冬天的时候才会吃一顿。当初张凡魔都的时候,他的亲亲大师哥请张凡吃饭。

    当时就上了一道羊肉,红烧的。张凡觉得一道红烧羊肉就把一桌子菜给毁掉了。可看着大师哥吃的滋滋有味,张凡都觉得大师哥可怜。

    上次大师哥来边疆助拳,张凡专门弄了一道清水羊肉,吃的大师哥都快哭了。

    边疆北的羊肉总体来说没边疆南的好吃,很多人旅游到草原的时候,导游上嘴皮不碰下嘴皮的巴啦啦一顿,什么喝着农夫山泉,吃着冬春夏草,其实也就那样。

    因为水草太丰盛,羊增肥飞快,吃起来永远有一种水嘻嘻的感觉。真正好的羊肉其实就是盐碱荒滩上艰难生长起来的那种羊肉才正儿八经的好吃。

    当年张凡刚当住院总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让欧阳指派着去偏远地区义诊,在靠近沙漠的一个小村子里,张凡吃了这辈子吃过最好的羊肉。

    那个羊肉,不用其他调料,什么八角桂皮当归党参,有时候张凡也在想着这么多的调料放进去,就算放个石头进去煮一煮,嗦起来,估计味道也是不错的。

    当时的那个羊肉,人家老头就撒了一把青盐,然后什么都没放,小火慢炖出来以后,汤水清的像是水一样,撒点野葱花放点香菜,乖乖,那个汤的滋味,都说不成,一说就让人流口水。

    而且,肉怎么形容呢,首先不膻,而且肥瘦夹杂,一口下去,脂肪包裹着蛋白,香气在喉舌之间左突右冲,都不用费劲的撕咬,感觉舌头都能碾碎了肉。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好羊肉。

    这次送给茶素医院的羊肉,算是次一等的,草原羊。这种羊肉,怎么说呢,缺了一点盐碱地特有的味道,香气没有那么浓郁,也就胜在嫩滑了,不过就这个羊肉,对于生长在青鸟的老头老太太来说,这已经相当好了。

    没多久,锅里羊肉的香气就飘散出来了,满院子的香味。

    清汤羊肉,一口肉一口边疆不辣的皮牙子,真的,越是这种简单的吃法,越是能让人回味无穷。

    平时很少大块吃肉的老头,都拿着小羊腿吃着,满满的蛋白和胶原蛋白,但又不腻。

    吃完肉,一口汤下去,真有一种人生足矣的感觉。

    “哎,不能再吃了。”老头很克制,啃了一个小腿喝了几口汤后就放下了碗筷。“我来这里,现在都感觉有吃肉的瘾头了,以前的时候总觉得鱼肉香,可来了边疆才发现,要过瘾还是得吃牛羊肉。”

    吃完饭,张凡敲定了老头最近去茶素医院坐班的事情。老头本来不太想去,可抵不住张凡死皮赖脸的硬磨。因为很多时候,这兔崽子不听老头的话。

    颇让老头有一种儿子大了,老子完了的感觉。不过张凡真需要老头帮忙的时候,老头虽然看着好像扭扭捏捏的不愿意答应,其实就是让张凡要感觉到一种,老头还是很重要的。

    晚上,邵华早早洗了澡,她估算了一下,自己应该在今晚12点排卵。当然了,她的这个计算不是问医院的妇产科医生,而是自己翻着张凡的妇科书,自己推算出来的。

    靠谱不靠谱的不好说,反正人家觉得是,张凡就点头说是。

    羊肉补不补不好说,可张凡反正腿软了。“你就不能好好睡觉吗?我感觉你好像也有生理期一样,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格外努力的去看书。”

    安抚好邵华,张凡偷偷下床想去书房看看书,因为这几天比武的时候,张凡抽空在系统里考了一次试,结果尼玛又在内分泌上挂了。挂的他都不清不楚,连从哪里挂的都不知道。

    内分泌太难,张凡在内科上太没天赋了。以前的时候,这种时刻,邵华如同小猫咪一样,早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可今天,邵华眼睛亮的如同老猫一样。

    “我以为你睡着了。”张凡都起身了,尴尬的笑了笑,没辙又躺下了。

    “我觉得这次不一样!”邵华靠着张凡钻进张凡被窝里。

    “嗯,是不一样。”张凡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其实他脑子里全是内分泌的名词解释。

    “我觉得这次一定会怀孕的,你说要是个男孩,叫啥好呢?”

    “额!”张凡这才明白邵华说的啥,心里感慨了一下,这尼玛满世界的医疗专家都不能确定的事情,你就给确定了!

    “这个不能轻易决定,得好好研究一下,完了翻翻诗经什么的,千万不能着急。对了,你明天要去农场?”

    张凡赶紧岔开了话题,这尼玛要是真聊名字,一晚上都不够用。

    “嗯,农场里面,其他人的薰衣草卖不出去,大家又找到家里来了。哎,不管吧,多少年的邻居了,管吧,有时候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嗨,多大的事情,邵老板能管就管,毕竟乡里乡亲的,管不了,咱也别为难。来你躺好,我给你按摩按摩!”张凡车轱辘话一句接着一句,碎片式的聊天,让邵华不能集中精力的思考一个事情。

    然后开始按摩,先从脑部开始,慢慢的,张凡慢慢的开始按摩,没十几分钟,邵华睡着了。

    张凡看着熟睡的邵华,心里感慨了一句,尼玛系统里学的康复按摩,原来最大的用途是用来哄女人睡觉的啊!

    其实不是张凡矫情,是真的难。现在不光要天天上手术台做手术,还要操心医院的事情。

    你说单纯当一个医生不好吗,好,可张凡不甘心,就和很多人一样,没钱的时候烤羊肉撸串是最好的夜宵,可尼玛有钱了,不得来个铁板烧大虾吗!

    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如果只是上手术,管理医院,其实张凡也不会觉得这么难,可点了内科系统后。

    张凡现在的感觉就如同套管和冲击钻不匹配一样,你说进不去吧,也能进去,可进去了给你的感觉不是那种滑溜如斯,而是磕磕绊绊,一不小心就栽跟头。

    一点都没当时进外科的那种抚摸缎子般的丝滑。其他人遇上这种情况不知道会怎么办,张凡遇上这种情况,他就觉得这玩意还是缺盘,盘多了就圆润了。

    哄着邵华入睡后,张凡走进书房,然后拉开书房的灯,倒上一杯茶水,然后开始安心的盘。

    ……

    周一,院务会议。老黄时代茶素医院院务会议一周开两次,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大事很多,而当欧阳当家做主后,院务会议一周一次。

    到了张凡的头上,直接两周一次,甚至三周一次,有具体的事情,让具体的领导找相关的人员去沟通,如果真需要全体班子领导坐一起商量,哪就约时间。

    反正张凡不喜欢开会,大家都知道。

    可这次不开会都不行了。

    因为李存厚和赵燕芳两二货把水木的已经勾搭到茶素了,今天就到,这尼玛,张凡都不知道说啥,本来想着就是让水木的当个气氛组吓唬吓唬丸子国。

    这下弄的……

    “斗争的本质还是为了团结,可你看你弄的,说什么人头熟好联系。人头是真熟悉,这一棍子下去,直接拍死了,接下来怎么办。”

    没开会的时候,欧阳在张凡办公室里,埋怨着张凡当时没好好给两二货交代。

    张凡现在也后悔,想一想,一个是院士,一个是院士关门的弟子,一个女医生在移植方面能叫的起名号的人,这是能去玩心眼子搞谈判的人吗!真尼玛给玩砸了。

    早知道,当时应该让老陈去。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尼玛人家今天早上头班飞机到茶素,而且事前也没打招呼,上飞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手机就尼玛关机了,这就说明人家已经在路上了。

    “哎,先接待吧,吓唬吓唬丸子国也好!”张凡尴尬的说着。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你以为水木的急死忙活的来,就能让你几句话给糊弄走?你就等着割肉吧。”

    联系水木可以,沾便宜也行,可尼玛吃亏就不是欧阳愿意的了。

    人的秉性就这样,一直是苦日子过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富裕起来,让别人沾点便宜,和要她的命其实也差不多。

    “来就来吧,他们还真的能吃了我?行了,欧院,赶紧召集人开会吧。”

    ……

    “八嘎哟,他们现在还没有主动联系我们?”

    “没有!”

    “龟田君,不要着急,华国人就喜欢玩这种心理战术,过几天他们会来找我们的。现在已经到了试验的关键阶段了,没有资金,没有我们大丸子国的试验药剂。

    他们的试验会停摆的,不过我们大丸子国的这群医生真的是败类,竟然不和我们共同行动!”

    丸子国的几个药企还想着过几天,张凡会低声下气的来找他们。结果,张凡现在带队来茶素机场接人了。

    按照平时,张凡主动接人的次数不多,一般合作医院来人,都是老陈去的。

    这次不行,张凡得亲自去了,因为人家水木附属医院的院长亲自带队来了,光院士就来了四个。这尼玛,张凡必须要去迎接了。



    秋天的茶素,很漂亮。特别是通往机场的道路上,其他城市或者说其他小城市的机场张凡不了解,反正大城市的机场绝对没茶素这种花园式的景致。

    茶素的机场小,就在城市边缘,通往机场的道路可以说曲径幽深,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入秋以来,雨水变的更多,很多树叶变成了金黄色。

    而树干上因为雨水的缘故,都长了一层绿色的青苔,风吹过,金黄色的树叶哗啦啦的摇曳,空气中带着一丝丝植物混杂着水汽的味道。

    远看是金黄色一片,近看是深绿色一片。

    弯弯转转的道路更是让这个地方,像是行走在原始森林中一般,当年这个机场就是军用的,估计是为了防止老毛子,树木栽种的特别高大和茂密。

    一条窄窄的水泥路,能给你一种,不拨开毛发你就看到里面的感觉。

    “一层秋雨一层凉,十层秋雨穿毛裤啊!”老李坐在车里感慨着,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干工作,干的过头了。当然了,主要是张凡没说。

    看着老李,秃顶的样子坐在那里感慨,像极了油腻男读情诗。张凡瞅了一眼老李,然后又看了一眼赵燕芳。

    这尼玛,都是不能说的存在。

    这种事情,你要是批评赵燕芳,她能和你较真。与其和她抬杠,张凡不如想象怎么和丸子国怎么和水木的交涉。不过张凡心里也暗自扇自己耳光,找谁去联络不好,非要找这两个二货。

    真的,虽然在欧阳面前嘴硬,可其实心里也挺尼玛后悔的。颇有一种,刘邦找了三个帮手,他打下了偌大的江山,唐僧找了三个帮手,去西天取了真经,老子就找了两个,尼玛还坑的老子都没办法回嘴。

    张凡终是明白了欧阳那句话,办事你找不对人,不如不办。

    现在说啥都晚了,尼玛水木天不亮就出发了,而且人家光院士就来了四个,这摆明了今天就是要蹩着马腿要吃张凡的车马炮啊。

    其实如果当初就开始和水木的合作,张凡心底里更愿意,虽然和丸子国合作,听起来名气大。

    可尼玛时时刻刻要留着心眼,就像这次一样,本来比武获胜,张凡乐的都大摆宴席了,结果让这帮货给当头一棒。

    茶素的机场,指挥中心的主任,早早就在大厅门口等待了。茶素机场以前的时候其实不太和茶素当地人打交道,人家就像是躲在小楼里的大闺女一样,自成一派。

    后来,因为茶素医院的因素,直航的路线多了,虽然现在仍旧和茶素当地企业政府联系的少,可对于茶素医院,他们是很亲热的。他们知道,今天这个成绩全是自己躺着,让人家茶素医院在上面动出来的结果。

    占人便宜就要承人家的情,虽然不能给茶素医院的免费发机票,可应该做到的态度和方便,也是要做到的。

    机场老陈早早就通知了,今天医院领导要来接个人,让机场的方便一下,当机场领导看到茶素市里的两辆考斯特前后跟着进入机场的时候心里还没多大的涟漪。

    可当看到张凡从考斯特里出来的时候,他惊讶了,而且也没拖延,赶紧走了上去。

    “张院啊,今天是什么贵客啊,您亲自来接机啊,都安排好了,你们等会直接进机场,要地毯不,我们这边也方便。”

    “老实麻烦你们,我们也怪不好意思的,来的是几个专家,地毯就算了,能进机场已经是规格够高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张凡等着人家安排着就进了机场。

    飞机上,水木的一行人终于从飞机中出来了。

    带头的是水木老大,别看都是院长,人家的级别可比张凡高多了。首先人家是教授,水木医学部的教授,虽然水木的医学部名气和地位没中庸的大。

    可也不是其他一般省份能比的,而且人家还是院士加院长,华国算是第一批搞生命科研的,据说当年的三岛的多胎羊,多利还是利多,人家就参与了。

    还有三个院士,一个胃肠肿瘤的,一个是骨科的,还有一个是儿科的。虽然不像是张凡师爷师伯名气那么大,可人家和卢老头相比,就是一个层面的。

    剩下的人,虽然没这么大来头,可走在人群中,人家普外的副主任,张凡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他几个人看年岁,张凡估摸着,不是主任就是副主任级别。

    看着四个院士缓缓的走下来,再看看后面一群秃顶中年男,张凡心里暗暗发苦,尼玛这怎么办啊。

    “哎呦,张院亲自来接啊,我们自己去就行了,星期一的早晨,是医院最忙的时候,张院还亲自来,恐慌啊!”

    带队的院长笑着和张凡握手,可张凡怎么都有一种,对方用幼儿园老师看幼儿园小班学生的感觉。

    “应该的,应该的,各位专家来茶素,茶素医院是蓬荜生辉!”

    张凡咬着后牙槽的笑着说。

    互相介绍了一下,也没多呆,就上了车。

    “以前就听说茶素的风景不错,今天一看,不说其他地方,就这个机场就已经美不胜收了。”

    “边疆小地方,胜在一个自然,今天回去先休息一下,明天我们派专人带着各位专家好好看看祖国的西北边陲。”

    “行,一切听张院安排,既然张院能信得过我们,我们来了,不光要看风景,还要和张院做一个深入的了解。以前啊,张院眼里只有中庸,我们也不好意思厚着老脸来叨扰。

    这次张院终于想起我们来了,我们荣幸之至啊。一定要好好让张院了解了解我们!”

    老家伙左一句右一句的给张凡上话,说的张凡都尼玛没办法回嘴了。

    张凡和中庸合作,其实也不是说张凡觉得什么,主要是人头熟,当年当小大夫的时候,就认识了人家中庸的骨科主任和脑外的主任。然后来来回回的联系了几次,也就熟悉了。

    然后是数字医院,虽然张凡没主动去找,可边疆这边和数字医院联系的紧密啊,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剩下的就是魔都了,张凡自己师门的大本营在南方,去了魔都那一圈,张凡就等于回了家,所以和水木的几乎没怎么联系。

    这一下,等于就惹人了,别看老家伙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在说张凡看不起人。

    这尼玛这帮家伙是在乎这个事情吗?他们用得着张凡看的起吗?这是有目的的,抓着张凡的把柄要死活咬一口的。

    车到了茶素医院,大家下车一看,本来笑面虎的水木院长李远栋,李院长看着成片成片的茶素医院,下车就吸了一口冷气。

    站在医院大门口,从前往后看,几乎所有的高楼都挂着茶素医院的牌子。

    近处是茶素医院内外妇儿的四栋大楼,老式的行政楼在这些大楼面前就像是个台阶一样。

    远处,挂着肝胆研究所,儿研所,骨研所,皮肤烧伤研究所的大楼,再远处挂着各大药企医疗器械公司的招牌。

    直接就是一个医疗产业园的感觉。

    “张院,说实话,这是我见过最大的地区性三甲医院啊。”当然了,这个最大没包括高官的三甲,因为宇宙最大的三甲医院,尼玛里面光拉医生护士,就能跑几趟公交车都没问题了。

    “看着大,其实也不大,哈哈,其实也不大。”张凡都不敢多说,也不敢说没人才,更不敢说没资金之类的话。

    面前的这个,要是论豪的话,不比中庸差。中庸人家的医学现在虽然不能全部都拔尖,可也是前三的存在。所以对于茶素医院没有那么大的欲望。

    可水木不一样了,号称理工科起家的水木,医学放在华国顶端医疗团体面前,还差那么一点意思。

    不过,人家有钱啊,江湖上有个传说,说水木和中庸一年的科研经费,就能趟平好多省科研经费的总和,而且水木是什么单位,对于差点意思的学科,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早尼玛解决了。

    所以,在茶素医院的面前,称水木为狗大户一点都不为过。

    “谦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啊,张院啊,我不倚老卖老的说一句,要放开眼界,大未必强,强也要找伙伴的。”

    张凡都尼玛哭了,都尼玛有心给自己师父打电话,这老头尼玛就是倚老卖老好不好。

    可张凡只能听着,因为人家有这个资格,看看医疗教材的组胚学,这家伙从第三版开始就霸版到现在,现在都出第九版了,这尼玛人家说张凡,张凡一点回嘴的机会都没有。

    进入医院,欧阳带着行政楼的人在大门口迎接水木的团队,几乎所有行政楼的人都出来了。

    不出来不行,这帮人的来头太大了。张凡和欧阳本来想着吓唬人,结果自己被吓唬住了。

    “茶素医院,又尼玛干什么呢。又要发福利吗,尼玛政府的规定是不是管不住茶素医院了。”远处隔壁的华医院,医院院长看着茶素行者楼前一大帮人,他心急肉跳的问道。

    最近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人心浮动,老一点的护士长都跑完了,这割韭菜也不能这么频繁是不是,华医院的院长都快哭了,在这么下去,自己医院都没办法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