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一看,乖乖,这个张凡这么野!“我保留我的意见!”老头一边喊着,一边忙着按照张凡的吩咐,快速的准备着。
患者这个情况,一边医生已经插不上手了,也就这群怪物在这里,不然一般医生都不知道现在要干什么。
老头,肯定有意见的,因为这个指南就是人家编著的,这明摆的就是张凡觉得他水平不行,不按照他划出来的道道走路,这让老头觉得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屈辱。
虽然心里是相当的不满意,可执业操守还是有的。指南大不过规章制度,大不过行业法律。
医疗临床指南,这玩意不是华国首创,各大学科,比如心内、呼吸每年国际上都有心内、呼吸的世界权威机构发布一些删改。华国具体是那一年开始的不好说。
可这个玩意在国内比较奇葩。在国外,是根据最新的研究来改变治疗的,其实就是喊一声:血压不能维持在140了,大家要注意了。
而在国内,这个指南是华国医学会定制的,大多数都是临摹了国外最新的指南然后进行一些修改。而刊发则是卫生系刊发的。
起初,这玩意没人重视!后来,主管卫生的单位和医保单位被下面的医院和医生给糊弄的,年年入不敷出,这玩意就被重视起来了。
然后,请了好多好多专家,每年修改制定这个指南,反而远离了当初的目的,指南变成了一个框架,比如说阑尾手术,术前用什么药物,术后用什么药物,住几天院,花多少钱。
人家都给你制定出来了,只要超出这个规范,我就不给你医院报销。
这个有好的一方面,主管卫生和医保的领导有了可以依据的东西,就好像小学考试一样,有了参考答案了。医生和医院糊弄起领导,也就不那么简单容易了,不像以前,骗卫生领导如同骗傻子一样。
这玩意,搞行内的人,还是要内行的人才行。
可不好的一面也有,医疗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遇上特殊情况呢,超出指南规范的治疗原则怎么办?
如果成功了,大家会说一句,这个医生牛逼,临床指南都否定这样治疗,他却把患者治疗痊愈了!
可要是失败呢?
所以,指南之后,顶级医院往下,再无天才!
因为超出这个规范去治疗,医生会置自己于巨大的危险之地。没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医生不敢有有脑洞大开的机会了。
所以,医疗就有一丝丝流水线的味道。弄条识字的狗进来,也能给你患者治疗开处方!
当然了,这个好处大于坏处,可对于张凡这种外人眼里的天才医生,对于指南就是一个参考。
……
利尿的利尿,强心的强心,脱水的脱水。可以说,全国所有的患者未必能就几个又这种待遇。
医疗界的年轻翘楚在这里都是只能打杂,甚至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下口头医嘱的声音。六七个院士,在张凡的调动下,匆匆忙忙的做着相应的工作。
老头们相互之间偶尔对视一下,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种委屈的眼神。
消毒、铺巾、咔的一声中,无影灯打开了。
护理部的主任飞快的给张凡穿着手术服,“院长,帽子就别脱了吧,这个患者是……”
小声的偷偷地给张凡说了一句,自家的院长自家心疼,护理部主任以前又是张凡在手术室充当管家婆的角色。
“废什么话啊,帽子不摘,我看的清吗?快点,摘掉!”
护理部主任泪眼花花的给张凡摘掉了帽子,快速的换上了手术口罩。
而其他外科医生一看,院长都豁出去了,自己这里也只能跟着上了。
这玩意就是这样,兄弟们跟着我冲,和兄弟们给我冲,效果是两码事。
耐药菌的患者,在密闭的空间内,直接就是一个毒源。谁都不敢保证,脱下帽子不会被传染。
可现在顾得上吗?
顾不上!
看着张凡脱下帽子,看着一群茶素的外科医生集体脱下帽子,没有一丝怨言的时候,外来的几个院士老头,终于眼神中的委屈削弱了很多很多。
但这种人,绝对是碰南墙,不碰的头破血流绝对不回头的人,就算张凡感动了他们,但他们认为,张凡的选择是错误的。
甚至有老头都想好了,以后这个实验让张凡在办公室里思考就行,不用来实验室了,来实验室就尼玛添乱了。
啪!啪!啪!
手术器械快速的摆放着,消毒、铺单、张凡一回头,看见护理部主任也脱掉防护头盔,站在手术台上充当着手术护士,“你……”
张凡摇了摇头,怎么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这么倔强呢,怎么就受不得一点点委屈呢!
手术开始。
“一定要小心,大家一定要注意,这是个结核耐药患者,一旦谁的手被针刺或者刀割,一定要第一时间处理,开始把!”说完,张凡伸手。
啪!手术刀稳稳的放在了张凡的手里。
而助手们整齐划一的同时拿着纱布沿着张凡要切割的皮肤开始微微朝外拉着肌肉。
几位老头,还有再一边的医疗科研工作者看着张凡的这个外科团队,微微的有一种惊叹。
“这小子手术到底做的怎么样不好说,就这个团队,就这个团队的协作能力,估计都能进全国前三了。”
咔嚓,咔嚓。
开胸后,就如同藏獒咬骨头一样,胸骨在咬骨钳下,咔咔咔的,齐齐的断开。
嘭!
血花冒出。
不光张凡,一助、二助的脸上全部喷出了鲜血。
三助第一时间双手盖在了冒血的位置。
“快,新洁尔灭!快,给张院擦拭。千万注意,不要进眼!”
护理部的主任尖锐的声音冒出!
“我没事,给他们先擦,我提前闭眼了。”
张凡第一时间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我也没事,我也闭眼了!”罗正国一助,也快速的说道。
都没事!这个就是医生的条件反射。
当血花冒气的时候,第一时间双手要覆盖出血点,而眼睛必须要紧闭。
“夏院士,肺血管内栓塞了,患者肺血管栓内塞了,我已经看到栓塞点!”
“栓塞?”
“对栓塞导致大面积的肺水肿,不是药物所致,不是药物所致!”站在张凡后面的赵燕芳都快哭出来了。对着身边的几个老头大声的喊着。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手术继续,几个人快速的协作着,结扎,疏通,一条如同肥肉的栓子从血管中抽了出来。
差不多八个多小时,手术总算结束了。
一群从头看到尾的院士老头,腿都软了。不过,当手术完成,患者生命体征明显正常后,老头们看张凡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以前的时候,听说张凡手术牛,不过人这个玩意,特别是一些在自己领域很大牛的人,虽然他们不是外科医生,可也是医生,所以对于一个毛头小子的所谓的手术厉害。
总是在心里有一种也就了了的感觉。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尼玛真的是眼见为实的,这么危机的情况下,人家直接一锤定音,这里面不光是手术水平的问题,还有胆识,还有担当啊!
“国家让他当主任,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数字医院的院士对着身边的中庸的院士说了一句。
下了手术,张凡他们几个医生如同涂抹了胭脂一样,红丢丢的,像极了高原红二团。
“看来我的指南还是有不足之处的,辛亏今天有张院啊!”
术后,等患者状态平稳后,数字医院的院士第一时间找到了张凡,老头也磊落。
“您看您说的,您毕竟是内科医生不是!”张凡嘿嘿一笑。
……
一台不算意外的意外,彻底让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成了一个集体。有时候,人这个玩意很贱。
没有遇到事情的时候,各自为政,都觉得自己有一套。
然后谁看谁都觉得不合适。
可当大家共同遭受了一边所谓的灾难后,都不用有人站出来,这群人自动成了一个集体。
难道这玩意还有难友一说?
有了一次意外后,虽然不是药物造成的肺水肿导致患者差点窒息而亡。
可后期的用药,更加的谨慎了。
团队协作的也更加的自然润滑了。
就像是一场意外,让大家拥挤间身体都产生了一种润滑油。
一个患者、十个患者、一百个患者,一个一个患者第一期用药结束。
患者的痰培养和咽拭子检查中,结核菌群明显减少。
二期实验继续。
当一起实验用药后,报告第一时间通过茶素当地的军区直接送给了总经理。
这个玩意,说实话,要是现在拿着这个报告卖给金毛的辉瑞罗氏之类的企业,尼玛几百亿虽然夸张,但几十亿绝对是没问题的。
总经理拿着茶素的报告,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的相当仔细,等看完后,老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着专业的人来解决啊,请研究院的李院士过来一趟!”
尼玛原来是老头看了半天没看懂!
冬天的大雪如期而至,茶素今年大雪来的比较晚一点,但是规模还是很凶猛的。往年的时候,雪花会在十月中旬的时候点点滴滴的,一点点染白远处的天山。
从山顶慢慢的延伸的山腰,等到山脚下的时候就正儿八经的到冬天了。
可今年雪来的晚,昨天晚上都感觉山腰还没发白,一晚上起来以后,直接整个山脉全都成了白花花的奶油冰激凌了。
山上暴风雪,山下的城市就是大雪。
张凡早上醒来想去跑步,结果推开门一看,大雪都快封门了。也不用去跑步了,收拾了一下,拿着推雪板先去师父院子里赶紧把雪给推了,不然这玩意要是一个不慎滑到两个老人,就不好了。
张凡刚出门,就看到别墅区的保卫科还有后勤的工作人员提着推雪板到各家各户推雪了。张凡也不矫情,有人干,自己也不掺和了。进了师父的家,搀扶着师父师娘回到了自己房子。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老头站在窗户边上,情不自禁的对着窗外的雪花背诵了一首,张凡撇了撇嘴,不是嫌弃老头装文人,而是忽然发现自己站在窗户边上,只能喊一句:我艹,雪好大!
一边撇嘴,一边问师娘,“老爷子当年到底是去留学呢还是上的私塾啊!不喜欢喝茶爱喝咖啡,可古诗背的比隔壁三年级的小学都顺畅。”
“你师父他们当年去国外,那个时候穷,只能靠着医院提供的免费咖啡果腹,这才喝成了习惯。至于喝茶,他年轻的时候,哪有你现在的条件。
他们当年出国是受了气的,这才越发的喜欢华国文化喜欢这个国家,不出去一趟,就不知道什么是国什么是家。”
和老太太聊了会,张凡出门上班,下雪要比平日提前一个小时到单位,这个是边疆的俗称约定,下雪就是冲锋号,不然这雪的厚度,患者都进不了医院。
车是不能开了,别说酷路泽了,这个雪,除非是履带式的坦克。
进了医院,张凡乐了。
因为来茶素的好多挂单的院士、学者带着一群群年轻的本科生,欢快的推着雪。
“院长,不让这些个专家干,他们非要干,这你说……”老陈看到张凡后,快步的走了过来,自己颤颤巍巍的还要伸手扶着张凡。
“没事,估计他们这是没见过雪。”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想的是,这帮家伙算是融入茶素这个集体了。
“等会弄点骆驼奶,给大家暖暖身子。别让人感冒了。”
“您放心!已经准备好了,纯纯的不加一滴水,熬在火上,奶皮子都有一个指头厚。”
大雪让这些大城市来的专家学者,就像是过节一样,很是新奇。
因为实验室的顺利,这几天医院的气氛也欢快了很多。特别是实验报告已经送到了总经理的手里,接下里就等着专家团的论证,然后下一步就是实验性的生产一部分药物,继续扩大一部分患者。
等经过三轮的扩大后,药物就可以上市了,当然了如果不补齐各种临床试验,只能在自己国家内使用,可这种药物怎么说呢,只要上市。
各国都会表面上说这个药物不行,不能进口,可私下里面就是睁眼闭眼的事情了。因为这玩意有用!就好像是一个天才一样,这家伙就是不遵守行业规则。
可人家能做出别规则之内更好的东西,这只能让大家无视他,但也不会跳出来专门找他麻烦。
当然了,这里面的论证和后续的试验,估计没个小半年是不够的,所以这几天大家紧绷的神情算是松懈下来了。
原本张凡想着,国家实验室这边目前的工作,一些打杂的博士就够了,千万不能因为暂时的松懈,让这群大佬就轻轻松松的回去了。想着给他们要找点事情。
比如弄个什么研究之类的,先找点工作拖住这群人的脚步。说实话,这群大佬,邀请一个都不容易,更何况五六个呢,平白的让人家闲着。
这也是浪费!
结果,自己这边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呢。因为给这群大佬找个项目还是比较难的,既不能太简单,有不能太难,因为他们现在时时刻刻都等待着国家实验室下一步的动作。
所以要有个快进快出的科研项目,这就有点头疼。
就在张凡头疼的时候,已经有人出招了。
“怎么这几天,都看不到欧院他们了,甚至任书记都见不到了,她们去干嘛了。”
办公室里,张凡刚打电话到欧阳的办公室,想着和欧阳商量一下,毕竟这个把握人心方面,自己还是需要老太太来出主意的。结果老太太办公室没人接电话。
然后想了想,这个事情也要让任丽了解一下,给任丽打座机没人,给心内科打电话,说没来。
“嗨!去哪里了?”张凡问王红。
“这几天内科的领导邀请着各个专家去讲课了。”王红给张凡汇报着。
看张凡很迷惑,心里咯噔一下,她以为张凡知道,结果张凡啥都不知道,这要是按照一般情况,她算失职的。
赶紧趁着张凡迷惑的时候,王红又说道:“欧院不光让专家给各个内科讲课,这几天还组织着让来见习的学生们进行院士讲课。”
“哦!效果怎么样?”张凡来了兴趣。
“我,我没过去,要不现在我去看看!”
王红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王红现在才发现,这个岗位看着风光,院长的办公室主任,工作助理,甚至院长一天的工作,都是自己给安排的。
谁想见院长,虽然不能说完全掌握,可总还是有点影响的,特别是一些医药企业的大区经理,身价几个亿的大老板,见到自己当小科长的老公,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可见到自己,客气的都让自己的婆婆都没了当初小看自己的气势了。王红越重视这个工作,越发觉这个活真的难。面面俱到不算什么,点点滴滴都要留意不说,还要动脑子。
真的,她最近都觉被张凡给弄的,自己月经都不调了。
“我们一起去看看!”说完,张凡也不顾王红建议今天和茶素医保办的领导见见面,直接就去了科教中心。
刚进大楼,张凡就听到教室里面热火朝天的。
他偷偷站在后门,趴在门缝里面,朝着里面看。
之间数字的夏院士,拿着电光教鞭,如同奥特曼提着电光刀一样,正在挑学生们回答问题呢。
“同学们,这次我们的对于TB耐药菌株的试验,其实就是一次基因组的改变,改变了什么呢,改变了菌株的结构,来大家看一看啊,茶素的张院很有想象力。
很多学者忽略的地方,被他发现了,这种敢想还敢干的作风是需要我们去学习的。”
张凡在后门偷偷听着,心里说不高兴怎么可能,这个夸人的不是别人,是院士。
“院士就是院士,有水平的。”张凡给王红悄悄说了一句!
“当然了,对于张院的试验水平,我保持沉默,哈哈,来,我选一位同学给我说一说,我们这种实验法,叫什么实验啊。”
听到这里,王红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然后被张凡瞅了一眼。张凡心里骂了一句:“这老头真不经夸!”
教室里面已经热火朝天了,哪里像是大学生啊,直接就像是回答问题能得到小红花的幼儿园大班的孩子一样。
“老师,我,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一群同学,就像是下如热锅的大虾一样,蹦蹦跳跳的想跳出来。
大家都不傻,这人不是简单的一个老头,不是蹲在墙角吹牛逼的大爷。
这老头是院士,医科大本来就没院士,就两个江河学者,其中赵京津,还被张凡弄到了茶素。
而唯一的一个还不带本科生。
这批学生,又是学习成绩都不错的,本来来茶素,觉得茶素机会多,有一个李存厚院士,说不定被李存厚给挑选上了呢?
结果,来了茶素后,猛的一觉醒来,发现中大奖了,国家实验室在茶素落成了。
这要是在里面打个杂,以后出去,拿出履历来给人一看,乖乖,不刮目相看,都尼玛是外行的人。
就在一群学生激动万分的时候,更大的惊喜来了。
这几天,院士如同走马灯一样,一个换着一个的来上课。天啊,这个就太幸福了。
真的,这些年知道的院士,都没有这几天见过的多。
而且,甚至有传言,说罗院士已经挑选了一个本科弟子了。更像是热油锅里面掉进了几滴水一样,都炸锅了。
一个比一个努力。
不过,努力的同时,也忘不了显摆。
张凡有时候也不能理解这群学生的想法,比如说上课,然后有同学拍着板书的同时,在自己微信朋友圈里发照片:太难了,太难了!早上四点就起床温习昨天老师给留的作业,可今天上课还是没有完全理解。
不过等会老师答应给我单独讲一下。然后发了一张夏院士上课的照片。
乖乖,一时间,边疆医科大的学生,特别是当初没来茶素的学生,打电话都差点把医科大的总务处给打爆了,反正就是你们没让我们去茶素,就是有黑幕。
而来茶素的微生物讲师,就比较稳当了,别说发朋友圈,连电话都不开机了。
而且他还给学校发过去了一份辞职信。
刚开始的时候,同样年轻的老师们没反应过来。心里还纳闷:难道被发配去茶素,这位哥们心里落差太大,坚持不住了?
等国家实验室落成,等茶素见习的学生们发了疯的显摆,他们才回过味了。
这尼玛哪里是坚持不住了,这是有了高枝了!
……
别看欧阳老太太现在搞医院的科研有点费劲,可这老太太拿捏人心还是有一套的。
在她的操作下,让一群多年脱离教学第一线的院士们,忽然好像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一样。
科研顺当、生活满意、学生热情,同事们因为科研经费充裕也没什么勾心斗角。
感觉都到了伊甸园了,老头们这几天欢乐的从来没说先回自己大学的事情。
装逼总是短暂的,一群本科生热热闹闹的发了好几天的朋友圈,其实一个学生都没入人家的法眼。他们觉得这群院士和蔼可亲的就像是邻家的大爷。
可这是人家的素养,而不是觉得这群孩子优秀。有人曾说过,你在十个人里面是第一名,一百个人里面排名靠前,一万个人里面就是随大溜,百万人里面,你都看不到。
而且,毕竟是边疆医科大,孩子们有没有天才不好说,但入学考试成绩都一般,这些人现在的成绩,放在边疆、放在西北来看,还不错,可要是放在全国来看,就一般般。
而这群老头,什么样的天才没见过,所以有时候也怪这些老头,态度和蔼的就像是一些聪明至极的女同学。别人追的时候,既不反对也不同意,永远带着酒窝的笑容,让一群舔狗结婚后都念念不忘。
张凡听了会,原本要走,结果夏老头在教室里面讲着讲着就脱了稿,慢慢的从刚开始的科研科普变成了更深层次的讨论了。原本热热闹闹的教室,原本热热辣辣的学生们。
这个时候一个一个被打击的目瞪口呆,前十分钟有多么的兴奋,后十分钟就有多么的难受。
老头嘴里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清晰的,每一个蛋白结构都是知道的,每一个DNA编码,自己也是专门复习过的。可为什么连在一起进了大脑,全成了一坨坨的浆糊?
本来互动的如同某些综艺,结果后面就成了夏老头的单口相声。
站在门外的张凡听着听着觉得有点意思了,然后悄悄推开后门进了教室,坐在了最后一排。
然后示意王红,给支笔。
王红拿出自己的小牛皮的笔记本,带着金头头的派克递给了张凡。
说实话,有时候王红的派头比张凡更像院长。张凡拿着王红的派克,觉得还没医院发的中性笔好用,沉甸甸的弄的好像手里握了一个金属棒一样。
听着夏老头的自说自话的讲课,张凡总有一种忽然觉得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张凡的系统,怎么说呢,就是像是肚子饿了三个月的人上了席面,一个手拿筷子,一个手拿着汤勺,然后哪里肉肥朝哪里下手,等吃饱了,别人问,这席面味道怎么样。
他只会说吃饱了,至于什么菜系,尼玛就忙着吃了!只有,随着生活水准的提高,肚子里的油水不亏欠的时候,才会慢慢的品味。
现在,张凡总算是从饿了三个月慢慢的变成了肚子里有点油水了。
所以,现在他开始品味。要是放以前,夏老头的讲的这些玩意,他未必比这些在座的学生好多少。
不是学生水平差,因为有时候,人和人的区别太大了,比如夏老头,他也是有感张凡的结核而用自己几十年的经验给与总结和提升。
说实话,这种讲课或者论述,放全国,能彻底听懂的也不多。
所以,听着老头的孤独的讲课,张凡觉得自己在结核方面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当彻底听不懂后,学生们就有了差别了。
有的抓紧记录着老头的每一句话,有的忙着拿出考研资料,抓紧时间跳出几道传染题,等会想着怎么和老头搭茬。有的摆弄着手机,就剩下给其他没来茶素的同学显摆了。
“好难哟,好难哟,夏院士和我讨论的时候,我都有点跟不上院士的节奏了,我的心都碎了,我要努力!”
反正不光到底怎么回事,只要能让别人羡慕就行了。
还有的,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传小话了,放发现张凡和王红从后门悄悄进入后,有几个青春痘满脸的小伙子就瞅了过来。
“我去,师姐也来了!师姐今天好漂亮啊!”千万不要低估少妇对年轻小公鸡的杀伤力。就算王红穿着白大褂,可鼓囊囊的让一群已经没了做梦当院士弟子的小公鸡们又有了新的发现。
“这人是谁啊!怎么和班里头几名的一样,在这里装逼做笔记呢,他听的懂吗?不会是走师姐后门进来的远房亲戚吧!”
学生后勤方面,张凡交给了王红,所以学生们认识王红,而不认识张凡。
小公鸡们这个时候为了吸引王红的注意,已经有点明目张胆了。
就在几个小公鸡搔首弄姿的时候,夏老头忽然发现了张凡。老头微微一笑,“来,请最后排的那位迟到的同学给说说。”
张凡也笑了笑,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当初在抢救病号的时候,张凡说他们是内科医生,不懂外科也是应该的。现在,老头嘲笑他跑来当学生。
不过,今天张凡有收获,也无所谓,而且就算没收获也无所谓,人家当自己老师,绰绰有余的。
“基因的表达,不光有DNA和RNA,还有反粒子,更有一些参与在菌株的蛋白,修改DNA修改RNA,可控性较差,工作量还不小。但是我们可以控制一些特殊蛋白,用最小的工作量,叠加出我们需要让菌株表现的特性。
比如现在茶素医院的叠加蛋白药物,我们通过表达……”
如果放在没听课之前,张凡懂,但就像是初中的孩子谈恋爱一样,朦朦胧胧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应该脱衣服,甚至连会不会怀孕这个道理都是模糊的。
而听完课后,等于老头替张凡戳破了最后一层纸,让张凡虽然没有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但却让张凡已经抵达了门槛周围,已经可以看到房屋内的各种景象了。
两人一问一答,彻底让上课的学生们蒙圈了,这两个人说的到底是啥啊!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啊。
“他就是茶素医院的黑买买江!”医科大的校花,给身边的人悄悄的介绍着。
“他就是院长啊?我的天啊,好年轻啊,感觉比咱们的学长都年轻,天啊,好帅啊!”
“额!你是什么眼神,他的技术高不高的咱没资格评价,可论帅,也就一般人吧!不过倒是挺黑的!”
“他不是外科医生吗,怎么感觉是像是个内科专家啊!”
就在其他人讨论是非,讨论八卦的时候,夏老头沉思了,大约沉思了差不多都有一分钟的时候。
夏老头说道:“哎,你当初选外科糟蹋了你这个天赋!”
……
一群院士在内科中,真发挥出作用了,好几个内科都依托着院士的提点,直接申报了明年的科室研究。
而已,这几个内科的主任,一个比一个心大,甚至都看不上省级奖项了,一个一个的朝着国家级的奖项去的。
特别是呼吸的老居,直接弄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课题,“呼吸内科ICU中重症患者的呼吸道感染菌群描述”
这尼玛,这个课题,太大了,真的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价格,张凡不给过,可老居耍死狗。
最后张凡只答应出三百万,多一分都不会给,没想到老居这家伙竟然同意了,等签字后,人家才给张凡说道:“罗院士帮着给我们联系好几个顶级医院的呼吸ICU,我们联合做这个试验!”
尼玛!张凡听完后,第一反应就是想把签字的报告给抢过来,结果老居早早叠好装入了口袋。
“给多了,这个老货,太鸡贼了!”张凡心里骂了一句。
内科的发展和外科的发展不太一样。
外科的发展,有一个好的学科带头人,短时间内就能讲成效,还能带起一片的科室尖兵。
内科不行,内科这玩意就是个一点一滴的积累,几十年都未必能出成绩,可一旦出了成绩,就挡不住的一飞冲天。
……
“首都已经开论证会了。”夏老头和张凡一起进了实验室后,听到其他几个院士说这个事情。
“国家不邀请你们去论证?没你们,这个论证会是严肃的吗?”张凡笑嘻嘻的和一个院士开玩笑。
“我们都是参与研发人员,按照常规是不能参与论证的,不过过几天的答疑会,肯定要我们去的,你也跑不掉,这么大的一个项目组,还是这么一个利国利民的项目,估计进展会很快的。”
张凡觉得怎么也得小半年,可听几个老头这么说,好像明后天就要答疑一样。
“真的,假的,你们别不是一起混弄我吧!”张凡可不想这么早房这群老头回去。
一旦离开茶素,再想让这群老头集合起来就难了。
离开实验室,张凡心里有事情了。
“怎么才能让这群老头和茶素医院长期保持紧密的合作关系呢。”
张凡心里暗暗嘀咕。
说挖人,这个张凡心还没这么大。
医院的李存厚,当年就算还没见到成功的时候,都费劲的要死,甚至鸟市老大亲自去了趟首都。
而现在要真挖这些成名已久的专家,不说其他,估计人家医院的院长或者校长都能死给你看的。
挖是挖不来的,就现在自己的师父,都退休了,编制户口什么的都在青鸟,动都不能动。
所以,张凡忧愁,进了办公室。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欧阳的办公室里。
推开门一看,老太太又再折腾仙人掌呢,张凡看着仙人球的刺都感觉都是蔫吧的。
这几天欧阳心情好,没事就折腾这些仙人掌仙人球的,“诶,你怎么来了,你看看我的这些花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嗯,不错,您在这方面还是有天赋的,这才多久就已经掌握到精髓了!”张凡假模式样的看了一眼,然后夸了夸老太太。
老太太得意的嘴角都翘起了,“哎,天赋是有的,不然也伺候不好,过两天我给你办公室也送去几盆,多点生气也是好的。诶,你怎么感觉心里有事?”
张凡叹了一口气,哎,您的天赋在这里,不在花盆里。
“这些院士……”
听完张凡的话,欧阳也放下了手里的浇花的塑料水壶。不知道听谁说的,浇花要用黄豆水。花怎么样不好说,反正办公室里面总有一种死老鼠的味道。
“喝茶不?”欧阳一边洗手,一边问张凡。
“额,刚喝了!”张凡没好意思说欧阳这个黄豆水很上头。
估计欧阳呆习惯了没一点点的感觉,听张凡说不喝茶,还觉得奇怪。因为张凡只要不上手术,一般都会喝茶。她觉得张凡是客气。
“我这有点好茶,上次去鸟市要钱,刚去的时候,鸟市老大觉得能忽悠的了我,给我给了点好茶,然后想打发了我。
茶,我一点没留的全拿走不说,钱我也要,别想着好打发我,你等等我给你泡!不是舍不得给你,主要是太少了,给你了,别人看到也要,就不够分了!”
欧阳还解释了一句,张凡赶紧说道:“我来泡,我来泡!”
“你让老陈和你那个王主任伺候的就像是个富贵公子一样,你会什么,还是我来!”
老太太洗完手,还讽刺了一句张凡。随着张凡在业务上越来越成熟,欧阳已经很少说张凡了,这次也就接着机会聊表的说一下,她也知道,张凡做的很好了。
不然,这个位置,又这么年轻,真的,欧阳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年轻俊杰不是拉不住裤子链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这方面,欧阳对张凡是相当满意的。
别人害怕财权捏不紧,别说分出财权了,就算有人想有点点奢望,都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可张凡说给就给,以前是欧阳管财权,后来欧阳不干了,给了任丽。
任丽直接是拿钱不干活,最后没办法交给了闫晓玉。张凡没有一点点的犹豫。至于裤子拉链,欧阳也很满意,虽然选了一个办公室女主任,可王红的颜值在医院还算不上什么。
唯一让欧阳不太满意的就是张凡在奖金和福利方面手太大了,按照欧阳的想法就是,这么多的钱会腐朽掉医生护士的进取心,彻底成为沉溺在小资的生活状态下不说,还会遗忘掉老祖先们留下来的艰苦朴素。
老太太劝过,可张凡表面答应的好好的,说就是就是,可转头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可眼瞅着这小子越来越得人心,甚至老陈现在都偷摸着给张凡遮掩着什么。
让老太太也是略有一种回不到当年的感觉了。
不过,好在大方向还是不错的,张凡还是相当尊敬自己的,这就够了,毕竟世界是他们的不是!
给张凡弄了点从鸟市老大那里顺来的茶叶,放了一撮撮,想了想,又放了一撮撮。
然后烧水泡茶,张凡瞅了瞅玻璃杯里的茶叶叶子,当热水进入的时候,原本如同一个个的毛毛虫好像也到了春暖大地的时候一样,慢慢的舒展开了身躯。
香味很浓,没喝就能闻到一股子特有的茶叶香,张凡对于绿茶无爱,怎么说呢,这玩意刚开始喝茶的时候,就是被老陈培养成了铁观音的爱好者。
再喝其他茶总感觉好像少点什么一样。
说实话,铁观音在医疗系统很流行。这个真不是什么这个茶叶就好到了所有人都喜欢的地步。
这和当年某田杀入医疗系有很大的关系。当年他们进入医疗系统后,先承包各种小科室。然后各种茶叶故事,甚至直接承包了各大院长主任的每年的茶叶用量。
导致的结果就是,培养了十几年后,等某田自己成大佬,结果医疗系统是个人都有了喝铁观音的习惯,上行下效。弄的医疗系统的人手一杯铁观音。
从这一点,就可以当年某田号称不怕老大不难接触,就怕老大没爱好,这不爱好就培养出来了。
欧阳瞅着张凡,“喝啊,试试,好茶,我都舍不得给别人,就没人的时候自己偷着喝一点。试试!”
“额,好!”张凡怎么喝都觉得有股子大豆水发酵后的味道。
本就不喜欢喝绿茶,这一弄,估计以后张凡彻底是喝不了绿茶了。
等着张凡好像喝药一样,喝了一口,欧阳嗔怪的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光喝铁观音,不能沉迷。”
说完,也没等张凡说话,就接着说道:“国家实验室成立了,等结核药物上市后,这群专家没有项目,估计就会走。我也想过,想了好久。”
张凡抬头看着老太太,“好办法不多,只能围绕国家实验室想办法。”
“您的意思是?”
“想办法招聘他们!”
“额!”张凡汗都下来了。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欧阳,好像说您是认真的吗?
“你傻啊,咱们不用茶素医院的名头,医院名头招聘,就算其他大学医院同意,人家院士也不会同意的,用实验室的名头。”
听欧阳这么一说,张凡还是没理解,感觉好像都一样啊。
“哎,你怎么变笨了呢。”老太太嫌弃的瞅了一眼,然后喝着茶水,继续说道:“聘请他们做顾问,又不是正聘,就是个挂职顾问,这样一来,只要我们的项目连续不断。
他们就算不离开茶素,也问题不大。首先我们聘请的是顾问,有不是带编制的,谁都没办法说,而且现在国家实验室有了,这个顾问也没埋没了他们。
只要成了顾问,你请他们做实验也行,请他们搞研究也成,就算你有本事,让他们给你带学生,也没问题啊。不光没人跳出来闹事,而且还费用低!”
“额!”张凡看到欧阳说费用低的时候,都有一种怎么感觉老太太眼睛里冒光的感觉呢?
“这段时间啊,要让院士们心情愉悦。我们给不了别的大城市的一些硬件条件,可我们有软条件啊,他们这群人,当年都是从大集体中走过来的。
人嘛,不就是失去了才会觉得珍贵吗,他们绝对喜欢大集体,因为这个就是他们的青春。所以,这段时间,要让他们喜欢上这里,喜欢上这个医院。
这段时间,集体扫雪,集体做早操,都不错。我想着过几天,医院弄一些比赛,比如什么跳绳啊拔河啊兵乒球啊唱歌啊,我已经让老陈去打听了,看他们有什么爱好没有。
又喜欢唱歌的,咱就弄个唱歌比赛,让他拿个一等奖,还不能太过明显,喜欢打兵乒球的,就弄个茶素医疗集团兵乒球竞标赛,反正就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水平真的很厉害。”
张凡真的,猛的喝了一口茶,也顾不得什么臭不臭了,这个老太太到底是医疗专家啊,还是当年政工专家啊,心思太吓人了。
如火如荼的茶素运动会开始了。
不明白这里面道道的一群年轻医生小护士,还私下里面相互打听:“听说了吗,医院今年的收入太多了,发的都让政府那边警告了,所以张院就想了一个办法,说是提高身体素质提高文化修养。
其实就是想法发钱,你瞅瞅一等奖一台车,车牌都弄好的汽车,听说政府老大为了不让张院发钱,特意把茶素地区的小号车牌都让出来了,乖乖,我觉得我在乒乓球比赛中能拿个一等奖。”
“我唱歌,唱的好,我觉得我也行!”
玩着玩着,大家就觉得不对了,比如普外科的马逸晨,这个兔崽子兵乒球打的那叫一个溜,怎么排,都要马上和院士遇上了,为了不弄的太明显。
欧阳直接把体工队的都请来了,你用爱好和人家的饭碗比,这就有差距了,原本沾沾自喜的小马同志回家都给他老子说了,你就等着做小号车吧。
结果晚上被人体工队的打的一头的包包,小马问这个女同志是那个科室的啊,怎么这么眼生啊,结果被欧阳怼了一句,“后勤的,怎么没当上院长就要查医院编制吗?”
反正除了院士,觉得自己能的一群人都被欧阳弄来的编外人员给打的一头的包。
弄的这些不明就里的人私底下还说:“尼玛医院真是藏龙卧虎啊!”
剩下的就是一群和院士水平差不多的老头老太太,菜鸡互啄,打的精彩纷呈,弄的院士都开始研究策略了。
就在一群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首都这边来通知了。
让张凡带队进京,要举办答疑会了。
张凡真没想到,首都这边这么快,都还没两周呢,就已经开完了论证会。
张凡一接到通知就开始准备进京的人员名单了。这个不是说,你随便带人就去了,要提前和人家汇报,对方制定一些进入工作证之类的。
反正这几天,王红天天和首都沟通,现在王红回家都不怎么和老公聊医院的事情了,因为她觉得自己都和首都联系了,这种事情,老公是不懂的。
“六个院士要去,赵燕芳、路宁要去。传染科的主任副主任也要去,这赵京津和罗正国也要去,我也算一个,然后还有老居,老陈。
任书记好像也想去。闫院长就不去了,她和您在家看家。”
张凡和欧阳商量名单。
还没说完,老太太提起包包就甩门而走,一边走一边说,“老娘要退休,老娘不干了!老娘不伺候你们了!”
张凡都不知道怎么了!傻傻的看着欧阳的背影,“谁把她的花给弄死了?”
其实,当看到老太太脸色一变的时候,张凡就知道拍马屁,拍错了。刚要伸手拉欧阳的胳膊,结果老太太就像露了气的气球一样,飞毛腿火箭般的左突右冲的炸毛走了!
张凡又不傻,一看这架势,就赶紧给王红交代:“快,去和京城办公室联系,让他们发个函,中午下班前就发过来,就说茶素的带队必须是欧阳红同志!”
王红咽了咽吐沫,虽然觉得张凡这样好像不太礼貌,可自己不能不礼貌,不然张凡要收拾她的,点了点头,哀怨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寻思。
“怎么办啊,人家首都的办公室啊,不是你茶素医院的办公室啊,你说啥就是啥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纠结的王红,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说辞。
可张凡交代的事情也不能不办,眼看着就要下班了吃中午饭了。
拿起电话,打了过去。为啥王红最近很骄傲呢,因为,人家办公室专门给王红弄了一个专线,一打就通,还是专人接待的。王红觉得自己有面子,她觉得估计茶素的老大都没这个待遇。
其实人家办公厅也就是找了个打杂的专门接待打杂的,让不明就里的人觉得,忽然自己也有专车,忽然自己也是一号的感觉。
忐忑的王红打过去电话,颤颤巍巍的说了张凡的要求,对方说稍微一等,估计去和领导汇报了。王红的小心脏哟,跳腾的比当年初中偷着谈恋爱还紧张。
又想着成功,好在张凡面前有面子,又想着别同意,让张凡也明白明白,人家是首都的办公厅,不是你家的菜园子,你想吃菠菜就吃菠菜,想拔萝卜就拔萝卜。
结果,没几分钟,人家就有了回复,说可以,马上发函,人家还客气的询问,还需要什么吗?
……
张凡坐在办公室里,颇有点好心办坏事的感觉。张凡觉得论证会其实去了就是被人家挑刺挑毛病的,欧阳这么大年纪了,何必让一群小字辈的如同审犯人一样的挑毛病呢。
而且,留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只要欧阳在,张凡根本不担心。
可惜,进京,国家让进京,这个词的吸引力,对于欧阳他们这一代的吸引力,是张凡他们这些个改开以后长大的人不能理解的。
一会的时间,张凡的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人多了起来,第一个来的是任丽,“你惹老太太生气了?嘿嘿,完了,老太太撂挑子了。”
看张凡一脸的郁闷,任丽深怕自己被安排什么工作一样,进来瞅了一眼张凡,看张凡迷思苦想的就放了心,然后像风一样的飘进来,接着像风一样的飘出去了。
吵架,张凡和欧阳吵架,任丽不害怕,牙和舌头都打架呢,任丽就怕张凡一脸平静。这才是让她担心的,她真的不希望这个如同家一样的港湾变成当年的鸟市医院一样。
任丽走了,没一会会,泌尿科的李雄主任也来了。这个货从张凡当院长助理开始,就没主动来过张凡办公室。结果今天,老李进了张凡办公室。
“有事?”对于这个货,张凡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最近身体不太好……”
“滚!滚!滚!我这一摊子官司,你少给我添乱了,你打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年轻不知道,该干嘛干嘛去……”
张凡拍着桌子把李雄给骂出去了,这个货是来给张凡给压力的,他当年和欧阳没成,后来就成了唯欧阳是马头了,这次觉得张凡欺负欧阳,他来出头了。
张凡要是好言好语的安抚,会给他一种,张凡要卸磨杀驴的错觉,只有这种没好话不说,还要骂人,才让李雄觉得自己的马头还是安全的,自己还是被张凡厌恶的。
有时候职场就是这样,明明一个小事,一旦处理不好,就尼玛弄成了战队,最后打的头破血流,两败俱伤的时候仔细一想,尼玛原来是屁大的一点事情啊。
然后后勤的主任说是要让张凡签字,进了办公室掏半天,掏不出一个文件来。
老陈也赶来了,“哎,老太太脾气太大了……”
“行了,这是我想错了,你少打马虎眼了,你说进京就这么吸引老太太吗?”
“哎,老太太他们这一代,能扎根边疆的,不就是为了一个名头,一个为国戍边的名头,为一个被国家认可的名头吗!”
“哎!”张凡也是唉声叹气,虽然他也知道,可就是无法理解。难道被国家认可被国家承认就这么重要吗?
难道不被国家承认,这一辈子努力就是白费了?
估计这就是张凡还达不到的境界了。
“现在怎么办?”老陈问张凡。
“呵呵,办法倒是有,得等会。”
……
“你有什么话不会给人家张凡好好说吗,你看看你这个脾气,话都说不明白就发火,人家还以为怎么了。”
家里,欧阳的老头子给欧阳说话。
欧阳白眼一翻:“我不发火,还以为我好欺负呢。哼,我就不去上班了。”
“你啊,随你,中午吃啥。”
说实话,欧阳对茶素的医疗有贡献,可对这个家的贡献就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了。
家务从来不干,她到现在连个锅都洗不干净。而且欧阳的老头子还乐此不疲,天天换着花样的给老太太做好吃的。这人啊,有时候命好了,你都没办法羡慕。
“气都气饱了,不吃!”
没一会,张凡带着老陈来了,一开门,欧阳的老头悄悄说道:“还生气呢,你们别气她了,她身体不好!”
张凡差点都笑出来,身体不好!怎么样才能身体好,这一发火,我办公室的门都让她给摔破了。
看到张凡和老陈来到了家里,欧阳哼了一声,头一扭,脸一歪,不看张凡和老陈。
“叔,中午吃啥。”张凡知道,现在还不是谈话的时候。
他太清楚欧阳了,现在说什么,在火头上都没用,等火气小一点,就好了。
“呵呵,我给你们弄鱼,昨天我去茶素河里钓上来的。小白条,肉不多,可煮成鱼汤,味道还不错。”
“哎呦,有口福了。”
张凡笑着会了一嘴,等老头进了厨房,他也不理欧阳,自顾自的翻箱倒柜的找茶壶,找茶叶,老陈笑眯眯的坐在一边装着看家里的装修。
叮铃咣当的,也不是张凡故意的,弄的欧阳眼角的眼皮跳腾的不停。
张凡越是这样,欧阳心里越是没了火气。她也想了想,是啊,这么一大摊子的医院,张凡给别人,他也不放心啊。
虽然火气小了,但让欧阳主动让步,那就是想多了。
翻了半天,张凡觍着脸的走到欧阳扭脸的方向。
哼!欧阳看到张凡这个二皮笑脸,本来没了的火气又起来了,自己培养了多少年了,一点都没自己的威严感。白眼一翻,欧阳要转过去的时候。
张凡说话了:“老太太,早上喝的茶叶呢,怎么家里没有啊。我没喝够,还想喝点!”
欧阳一听,都被气笑了。
“吃货啊!你就是个吃货,那个茶叶本就不多,就在办公室放着,你喝了不算,还想拿!”
因为这个作风和自己的很像,欧阳这才算是笑了。
“呵呵,还有啥好茶没?”看欧阳一笑,张凡也没打算解释,欧阳也没打算让张凡解释。人就是这样,看对眼了,什么都好说。
“我给你找找,我也不知道。”欧阳如同自己也是客人一样,下了沙发就开始翻腾。
“我来,我来,我知道!”这个时候,老陈才活了,好像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是没带嘴没带耳朵一样泥塑的。
张凡和欧阳都不是干活的人,老陈亲自洗碗泡茶。
“我想了想,其实……”欧阳要说。
张凡知道欧阳要说什么,赶紧打断,“您不去我没底啊,而且,您看,上级发来的函!”
说着,让王红弄来的文件递给了欧阳。
欧阳一看,大头的就是欧阳红同志带队,这一看,笑的三角眼都成了眯眯眼了。
“我去能干啥啊,我又不是呼吸科的专家,领导也是,怎么能让我带队呢,副队长还是几个院士,哎呦,这个怎么行呢。”
“您不去都不行,领导觉得这个掌舵的还得您来干,我们其他人还是不太稳当。”
张凡笑着捧了一句。
“嘿嘿,还是领导水平高。”欧阳高兴了。
其实她们这一代,她们可以说是戍边的这一代,要求真不高。看着老太太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张凡心里暖洋洋的,热乎乎的。他好像看到了当年在边疆荷花基地隐姓埋名的哪些老头老太太一样。
“这鱼怎么这么小,张凡爱吃鱼,爱吃红烧的,你弄的这个一口肉都没有……”
要不说欧阳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呢,看到鱼汤,她不乐意的为难自家的老头子。
老头子也不和她一般见识,“你让张凡尝尝就知道,我这个你有钱都买不到。”
说这话,对张凡和老陈说:“来,尝一尝,她不喜欢吃这种刺多的,你们尝尝。”
欧阳尝看一口鱼汤,感觉也就那样,可看着张凡恨不得端海碗喝的架势,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你们来也不提前说,菜有点少,今天我看你们高兴,这里有点好酒,你们几个尝一尝。”
说着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标签都有了锈的瓷瓶子。
酒瓶子一打开,张凡感觉从瓶子里面倒出来的都不是酒,感觉像是黄色的机油一样,黏糊糊的都拉丝了。
张凡不喝酒,不过闻着倒是真有一种酒糟鱼的香气。
老陈口水都下来了。
“喝点,喝点,今天高兴,大家都喝点,张凡不喝算了,陈院长喝点!”
欧阳也拿着酒杯和老陈端起了酒杯。俗话说的好,喝酒之人藏不了酒,欧阳的老头子也不喝酒,看着老陈和欧阳喝酒,老陈口水都下来的样子,他一脸的得意。
三杯下去后,欧阳也不喝了,她对口腹之欲要求不高,“老陈,你自己喝,我不陪你了。”
说完对着张凡问道:“咱们怎么走,该准备的文件材料都准备好了没有。”
“不走民航,这次是茶素这边的驻军负责我们的出行。文件我让赵燕芳他们负责,走之前医院的一些事情还是要安顿的。”
“哪就快吃,吃完了回医院,有些事情必须交代,不然他们能给你翻了天,你也别一天对谁都笑嘻嘻的,没一点点严肃感。别人都不怕你!”
唠叨了几句,老陈都有点上头了,这酒喝着嘴里发甜,可尼玛真上头啊,出门的时候,张凡都要搀着一点老陈了。
“张院,好酒,好酒啊,您应该拿一瓶,这酒喝一口少一口啊!”
“想啥呢,这是三十年前,我家老头子获特级教师的时候,省里的老书记给送的。一直舍不得喝,今天便宜你们两个了!”
张凡默默的背了这个黑锅!因为他手里拿着剩下的半瓶。这是老陈塞给他的。
秉承着战略上要藐视,战术上要重视的原则,张凡不光要忙着要准备所有的数据,还要对答辩的人进行演练,别觉得好像多此一举。
张凡对于其他事情或许没什么经验,可一旦牵扯到利益牵扯到钞票,张凡是心里明白的很。
因为这次去答辩,不光是医院的发展,可以说一旦成功,直接影响一个地区绝不过分。甚至依托这个实验,牵扯的人员就数不胜数了。
这玩意,就像是一锅饭,一旦茶素这边成功,近几年内可以说,医疗方面不会有大的动作,因为国家的钱袋子也是有数的,不是无底洞。
而且,最主要的是,判定人员是专业人士,答辩人员也是专业人士,做主的往往不一定是专业人士。
说白了,这个成功与否其实就是非专业人士看着两帮专业人士吵架,谁的理由更充分,谁的准备更充足,谁就有可能取得非专业人士的认可。
这玩意国家被糊弄的也多了去了,比如什么水变油之类的高科技。
所以怎么说呢,就是条条大道通罗马,就看你怎样让别人或者说国家支持你的这条道。
以前的时候大家还不聪明,很少人靠着糊弄国家发家致富。现在这样的能人也多了,糊弄个什么名头,只要弄下来国家的支持,立刻摇身一变,就能大金链子小金表的去会所挽救失足少女。
所以,现在国家也变聪明了,不能你说啥就是啥。
可这个答辩又不是硕士博士答辩,要谦虚谨慎,要给答辩老师给个好印象。
这玩意就是要朝着我最牛,你们说的都不是问题去的,不然就小看了可以说是能让国家大动干戈的动作。
院士们也积极加入进来进行一些预防性的演练,赵燕芳和路宁更是对实验的数据再一次的审核。
“现在我们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做的那台手术。”
办公室里,张凡和几个院士还有赵燕芳路宁他们凑在一起,也算是答辩前的最后一次碰头会议了。
“我们一共进行了六百多例的患者实验,发生并发症的如过敏、患者不耐受共有七例,发生疑似重症一共有一例。”
路宁接着夏院士的话,直接把不良数据报了上来。
如果一个新药,按部就班的进行上市前的实验,这种数据就算不是最好的一批,也可以说是合格的一批。
但,问题就是在因为国家的需要,茶素的新药不会按部就班的进行实验。先论证,然后直接走三期试验,然后上市,接着在反过头来慢慢充填药物缺乏的各种数据和实验。
所以,千说万说,现在就是缺乏最最根本的数据,这才是张凡他们头疼的。
因为治疗重要,安全也重要,不能因为治疗一个疾病又造成了另外一种疾病,比如当年为了戒断阿片类上瘾患者,弄出了一个海螺硬,这尼玛是戒断了阿片类的成瘾性了,因为经过海螺治疗后的患者,对于阿片类已经没什么反应了。
“患者手术的时候就已经明确,非药物造成的窒息!”张凡颇有一种不耐烦的表情。
“你说了不算,没有病理标本,口说无凭!”
这尼玛总不能杀了患者弄个标本把,“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们不讲道理,因为我们的数据不详实,给了别人找毛病的机会!”赵燕芳插了一句嘴。
张凡恼怒的瞅了一眼,心想止吐药都给老子弄成了封门条,到底是站那边的。
其实也是张凡实在无奈了,这才有点恼羞成怒。虽然心里也清楚,现在越能预演的真实,到时候越发的应对轻松。
就在张凡都要跳着骂街的时候,欧阳在桌子下面轻轻的踢了踢张凡的小腿,然后对着张凡微微扭了扭嘴。
这种小动作,根本就不会被发现,谁也不会想到,张凡他们有这么的默契。
老太太嘴一扭,张凡微微朝着扭嘴的方向一看,就明白了欧阳的意思。
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傻小子,你着急啥,对面旁边做这个六个罗汉呢!
张凡一下就明白了,然后拿着茶杯一边喝茶,一边掩饰调节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肌肉。
放下茶杯的时候,张凡的脸蛋上已经昂扬出相当亲热和自信的笑容了。
“行了,咱们的同志差不多真实到发现了所有的问题,现在又请各位院士点评!”
夏老头撇了撇嘴,瞅了瞅罗院士。数字的瞅了中庸的,中庸的瞅了肺科总院的,肺科总院的瞅了瞅后来加入的华国微生物的……
“呵呵,茶素的同志们工作作风扎实……”夏老头一看就知道,要是不出点力,估计这位张凡同志会炸毛的,现在也没时间拿捏这个小子了。
“这个方面不用太担心,就算这个危重患者是新药引起的,但也不能磨灭了新药对tb耐药菌株的杀灭作用。”
谷张凡和欧阳对视了一下,张凡眨巴着眼睛,意思就是说:行了,人家都不担心,咱有啥可操心的,这方面,我们还是没人家有办法。
欧阳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样赵燕芳。
意思给张凡说:对,但是也不能大意,最好还是让赵燕芳打听打听。
……
医院里,实验室这边如同造了土匪进城一样,所有的资料全部被搬上了军车。
然后闫晓玉站在大门口带着医务处、总务处的工作人员为张凡他们壮行。
这次全程都是茶素地区的部队负责的,都没去茶素机场,直接拉着张凡他们到了另外一个城市,也没进城,直接一头钻进了大山里,然后就看到几驾好几个螺旋桨的直升飞机等待着。
“这个还没咱医院的飞机大呢!”王红小声的说了一句。
张凡就当没听到,可欧阳耳朵里面不装棉花,立刻转头对王红说道:“懂不懂纪律,有没有学过保密条例,再有下次,你就回医院,这是你能评价的吗?”
张凡他们也没多询问,一切听指挥。
上了飞机,带着皮帽子的机组人员,对着带队的欧阳敬礼:“首长好,飞机准备完毕,是否马上起飞,我们将在荷花基地降落。”
欧阳歘的一下,站了起来,“好,现在起飞!”
动作利索的都让张凡觉得老太太要跳飞机了。
噗噗噗噗!几个小时的飞行,说实话难受,就像是一个超大型电风扇在你耳边不停的划拉一样,而且飞机上的座位窄的只能挂个屁股边,真难受。
一行人进入基地后,都没进行休息,直接又上了一个大肚子的飞机,张凡也不知道啥型号,反正没在飞机场见过。
他其实要求也不高,凳子宽不宽的无所谓,只要不要和茶素以前的小飞机上了天就变成拖拉机就行。
可没想到的是,虽然没颠簸的和拖拉机一样,可这个飞机开的如同茶素的公交车,横冲直撞的,说下降就下降,说上升就上升,张凡寻思,尼玛你这是赶山路呢是不是,一会上一会下的。
飞机进入京城的基地,欧阳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头发,虽然脸色也不太好,可头发梳理的就像是要参加什么大会一样,张凡也是好奇了,都是坐在一起的,老太太什么时候收拾的头发啊!
一溜的红旗车就停在机场边上,卫生部的老大亲自接机,“辛苦了!同志们辛苦了。”
如同两国元首一样,欧阳老太太一本正经的握手,等对方介绍完毕接机人员后,欧阳也开始介绍自己这边的人。
张凡瞅着老太太认真的样子,真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当然了,这就是个冲动。
汽车鱼贯而行,直接拉着张凡他们进了香山的一个大院子里面,张凡瞅着这个地方,心里暗暗纳闷。
“大冬天的,为啥要来这个破地方。难道是为了安全?”
其实张凡想差了,来这不是为了安全,而是为了安静,为了不被打扰。
张凡不知道,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得知tb菌株新的药物要论证后,全国稍微有点能量的医药企业,都打着要旁听的旗号,想走各种的门道要参与进来。
私营的想找人沟通,国营的直接就一副不给我,我就给你倒闭的架势,弄的首都这边像是国家医疗招标大会一样。
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没办法说,总经理大手一挥,进香山,不出结果,不让他们打扰组委会和茶素实验室的人员。
这地方,夏天是个好地方,亭台楼阁的,颇有一种陶渊明的种菊南山下的感觉,可到了冬天,亭台楼阁土苍苍的,像极了尼玛被皇帝流放女人的冷宫。
不过一起来的院士们,好像没什么惊讶的,感觉他们来过很多次一样。
本来想和欧阳聊聊,结果欧阳严肃的像是国标队的队长一样,张凡也没了聊天的心了。
给邵华报了一个平安后,就进入休息的房间后,他也开始翻看着明天要答辩的流程。
第二天,十点,总经理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香山。
“欧阳红同志,辛苦你了!”
欧阳嘴巴哆嗦的都不会说话了。
看着欧阳眼中带着泪花,颤抖的身体。原本觉得夸张的张凡他们,忽然有一种能有信仰的去坚持也挺好的,忽然也好像能理解欧阳的这种成就感。
就像是这个国家总是有那么一波人坚持着自己的理想一样。
会场早就准备好了。外表如同庙宇一样的会议室,内部也不是特别先进。反而有一种早些年电视上的情景,一排排蓝灰色的单人沙发。
沙发边上是两人公用一个的小茶几,每个茶几上放着两个白瓷杯,杯子里面已经有半杯温热的茶水。穿着青灰色的制服的服务员带着白色的手套,给已经就坐的各位蓄满了茶水。
脸上带着一种不是讨好,也没有不耐烦,像是统一训练出来的一种简单的笑容。就这个简单的仪表,就让进入会场的人情不自禁的临危正坐。
这玩意,几千年研究出来的礼仪,真有一种特别的感受,绝对不会让你能感受到一丝丝的轻浮。感受着这种特别的尊重和礼遇,张凡忽然想起自己的办公室,心里感慨了一下,尼玛境界这玩意还是有的。
茶素政府指定的这群货给装修的啥啊,老板椅、大班台,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办公室是贸易公司呢。
“也不说客套话了,我列席旁听,请各位专家开始吧!”总经理谦虚的说完后,真的坐在了一边,谦谨的还拿出了笔记本要做记录。
看着老头都拿着普通的钢笔,而身边的欧阳院长甚至用的是中性笔,王红楞是没敢把自己的金笔拿出来。
他们都算是列席旁听人员,其实记不记笔记都没什么要求,可人家的这个态度和作风,直接就能让你感觉到被人重视的莫大压力,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会议开始,主持会议的是,卫生部的老大。这个部门,从上到下很奇怪。高层的领导,就算是当年缺人才的时候,都是顶级的专家。
可从高层往下,大多数甚至连皮毛都不懂的外行人士,这个也是早期医保年年被人糊弄亏损的一个原因之一。所以,这个部门的人,往往干不到高层,因为到了高层必须是专家出身,估计这和其他所有部门不一样的地方。
这一界的卫生领导是内科医生出身,专业是肿瘤。他不能算是外行,当也不能算是TB的专家,但总体来说就是能听懂医生和医疗科研工作者的语言,然后可以转换成非专业语言再告知给其他领导。
有了这一位,相对来所,张凡他们就比较好一点,不用特意的让问题简化,有些事情这玩意是没办法简化的。
会议开始,当主持会议的领导说了一声开始后,张凡他们没对面的专家,大多带着老花镜,看人的时候特意会低头从眼镜上方看人,给人一种老师查作业的架势。
“关于TB耐药菌的试药实验中,出现的危重并发症的几率你们报告里面并没有提,虽然是血栓引起的患者突发性窒息,你们在报告中诉述和药物无关,是患者陈旧性血栓脱落导致。
我相信你们的专业技术,也认可你们的执业操守。但是,你们就没有预估过发生危重并发症的可能吗?特别是耐药菌的患者,身体几乎都是孱弱的。
按照目前你们研发的大分子药物,你们做过危重并发症的预估吗?”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张凡一听,和赵燕芳点了点头,说实话,在茶素医院的时候,赵燕芳好像也看不出来有女强人或者女专家的感觉,总是一副和张凡找茬的感觉。
现在,当面对TB领域的大佬时,一股子严谨的科研味道,都不用刻意的去嗅就已经扑面而来了。
张凡心里一股股mmp,像是自家的狼狗在家只会拆家,出了门竟然能的都会给让烟了!
“关于超前性评估,我们已经做了很多数据模型,甚至邀请过水木的数学专家,针对这种问题做了一个模糊化的模型。王教授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在接下来的论述中,我讲通过三个大点,六个小点概述一下。
一,大分子药物进入机体内部的异常化和不可控化的应对……”
很枯燥,这种专业会议真的很枯燥,往往客套完毕后,就直接进入了一种奇怪的语境中,答辩的人会用竟可能简练和精准的语言称述自己的想要表达的问题。
所以,一个一个专业性极强的词语串联起来,别说行外的人了,就是非专业的人都听着相当的费劲。
比如卫生部的老大,老头专门弄肿瘤的。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跟着人家的思路,到了正儿八经的论题后,老头就直接成了名词解释了。
不光听起来费劲不说,他还要把一些领导可能会询问的问题用你快速的名词记录在一边。
至于***,反正按照一般人的眼光来看,人家就和学校的最前排的三好学生一样,不光认真,而且还拿着印发的课题报告,一字一句的勾勒着重点!
你来我往,一轮一轮的询问,一轮一轮的答辩称述,听着一点都没意思,真没街头大妈吵架来的精彩。
可对于正真在里面博弈的人来说,太难了。这个不是说找着对方话茬吵架的,首先要吃透论文和对方的问题,从各种数据中推测出和对方有区别的问题。
说实话,这里面,也就欧阳、王红的头发略微长一点,就连任丽赵燕芳别看着长发扎的像脑袋上扣了一个包子,其实散开,稀稀疏疏的,比夏天的珍珠门帘强不了多少。
至于张凡对面的专家院士,和身后的专家院士,看都不用看,一个一个的都是四周支援中原的发型。
说实话,会议进行到这里,张凡觉得自己在基层呆的太久,总用一种山头主义防备着,可是今天,张凡算是正儿八经见识到什么是专业,什么是国家级的专家。
怪不得来之前,自己提心吊胆的问题,在院士眼里就好像不是问题一样,张凡以为这些参与的院士会用自己的江湖地位压迫的让这些评估专家低头。
结果,人家就没有意气之争,没有抓着你的认为是问题的意外而喋喋不休。专家们都是从极其专业的方向,问出担心,问出不足。
张凡从刚开始的虎视眈眈到认真的思考,这种快速而极其专业的问答,对于一个答辩人员的要求和提高真的有太大的帮助了。
当赵燕芳称述完毕内科方向的问题后,张凡开始进行并发症外科方面的称述。
本来这一块是安排的路宁,可张凡觉得,自己不站出来,就有点对不起自己兴师动众的目的,也对不起人家领导的兴师动众了。
“各位专家好,我是茶素医院的张凡!”
穿着邵华给收拾的西服,张凡笑着向各位专家打招呼。
刚进过两小时的陈述,不光赵燕芳累,坐在对面的专家脑门上都是汗珠子淋漓。
老头们看到张凡终于站起来介绍自己的时候。
有几个老头笑着相互看了看,然后离话筒最近的一位老头拿起话筒就说道:“张院的大名我还是听说过的。不过你一个外科医生能操持出这么一篇论文。
而且为什么以前张院很少再权威和可信度较高的期刊发表过这方面的问题呢?当然了,这个是题外话,并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非要吹毛求疵。
我们只是好奇,只是好奇卢老头一个搞普外的竟然能教育出一个骨科大拿,而且这个大拿还能夸大学科的进行TB方面的研究,真的,就医疗教学来说,我还没觉得有谁比我厉害。”
老头面前只有一个简介,王XX院士!其实就两字院士,就不能不让人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赵燕芳和路宁,在张凡的左右悄悄的说道:“这是湘雅微生物基地的主任!”
张凡悄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拿起话筒,也没坐,就面对着一群连头发都没的老头们。
“当年,我第一次讲课。哪个时候在鸟市的一个礼堂,当时我讲的是人体关节和脊柱,虽然有点突然,但是我就想过,为什么不能再深入一点呢?”
张凡这么一说,大家都好奇了。
这位王院士拿起话筒回了一句:“然后你就弄出了脊柱的分解图?然后让特种骨科医院给你弄了一个骨研所?”
呃,这老头看来并不是对张凡一无所知啊。
张凡楞了楞,接着笑着继续说道:“其实,我当初就想过,为什么,骨癌、骨结核、骨强直就不能更深入的进行治疗呢?我翻开病历,发现骨结核好像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用另一种思路去解决它。
然后在茶素医院的各位专家和领导的支持下,在各位行业内翘楚的帮助下,我对TB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研究。现在,我们研究出一点成果请各位专家检验。
对于外科中的TB,我着重从两个方面来陈述,第一骨骼,第二肺部。”
张凡清理了一下嗓子,开始了这段时间自己想过和系统中验证过但无法在现实中体现出来的各种问题。
“从大关节和小关节的结合来看,越大的关节损伤程度越小,越小的关节损伤程度越大,特别和其他菌群有差别的是,骨密度相对交大的骨质中,菌群一旦进入,就缠绵不绝,根本无法用常规药物来对抗。
我认为……”
会场里面,一阵阵的鸦雀无声,甚至连对方的院士都没有人提问的。
总经理虽然不懂专业,但还是看出了异常。
“他说的不对吗?”总经理悄悄的问特意让坐在自己身边的欧阳。
要是其他人问,估计欧阳就开启了自吹模式,谁让你是外行呢,谁让你有钱呢。
可当总经理询问的时候,欧阳小声而严肃认真的说道:“他们都是内科医生,而张凡现在虽然讨论的是结核菌群,可他是依托骨科来谈的。
这就让一群内科出身的专家有点慎重了。”
“哦!”老头点了点头,心里估计也在想,原来他们也有不懂的时候啊!
说完了骨科结核,张凡略有失望,因为对面的专家根本没有提问,甚至连脸蛋上的表情都没有给一丝丝。
尼玛!
“而肺部,特别是重症肺结核的患者……”
这一下,提问就像是雨点一样,张凡说一句,几乎就有一个专家起来和张凡讨论。说一句,就要讨论。
本来就是半个小时的称述,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半的称述都还没结束。
“这才像样子吗!看来你们这次准备的很充足啊!”总经理欣慰的点着头。
他不怕出问题,他怕的是没人能发现问题。
肺科方面,张凡是真的得到了很多的启发,说实话,院士不白给。
有一些院士提的问题,几乎就系统中未来的发展一样,张凡的称述忽然像一种知音一样,勾搭的一群老头激动不已。
专家会不会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出现错误,会!绝对会。但,这不是近十几年专家这个词如同小姐一样被败坏的理由。
其他领域不好说,张凡也不了解,可医学领域的顶级专家,说实话,别说普通人没见过,就算大多数医生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个胖子还是个瘦子。
比如早几年,每天半夜的电台上,或者凌晨以后的电视中,一个富态而文质彬彬的女专家不停的讲着各种疾病,卖强肾保健品的时候,她是华国中医药学会的会长。
卖降血压保健品的时候,她是中科院的副院长,就这样,硬是让她风生水起的混了几十年。
说实话,真要论卖相,拉上去个顶级大佬都没人家更像专家。比如你拉着屠老太太上去,屠先生都没人家更像专家的。
其实医疗专家的正儿八经的大佬,你平时都遇不到,不是忙着看病,就是忙着搞科研,谁有功夫上电视和业余的人抬杠,行内有句话说的好,不需要解释的事情,从你张嘴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
这就是为什么,假专家说的天花乱坠,而真专家,你掏钱人家都不和你多说的缘故。
医学上的分歧很多的,比如张仲景和华佗扁鹊在声色要诀上的认知差异,近一点的比如说华医和西医之争,再近一点的,翻开教科书,瞅一瞅,病理和临床上的纷争。
这个玩意,还闹出过一个笑话,说有一年的执业考试,这个考试就等于是医疗界的国考,你要是考不过,连这个门的人都不算。
有一道题,是询问机体患病后的变化,给了五个答案,其中临床一个答案,病理一个答案。
你让病理老师来给你讲这一道题,病理老师会说,此题唯一的答案是病理这个,病理才是金标准。
可你让临床的医生来给你讲这道题,他会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服务临床指征的,这道题的答案应该选临床的。
学生就傻了,这可不是三长一短的问题,更不是都选c的问题,这是两个答案从两个方面都可以说是对的啊。
这真的是两大之间为难小啊。
为什么张凡他们此次的答辩会就没有纷争呢?
首先呢,结核从古至今研究的人多了去了,内外中西的,几乎都有一些成熟的治疗方案。
第二呢,目前治疗趋势来看,就是大分子药物使菌群的蛋白出现叠加,导致菌群从致病菌慢慢变成无害菌。
因为杀灭这条路已经走到尽头了。43年,链霉素横空出世,当时直接让欧美的贵族们都敢亲吻咳嗽的女佣了,结果没几年,链霉素没用了,杀不死结核了。
50年代,异烟肼利福平联合治疗,甚至有些欧美国家号称自己已经是灭核国家了。结果,八十年代所谓金毛颓废一代开始能开房后,各种乱生活,在艾滋的加强下,忽然一下,结核直接大爆发。
据说当年结核都被称之为白色瘟疫。
然后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三联使用,感觉效果好像明显增强了。
但这一次没有国家号称灭核了。果不其然,最后从三联发展成四联,从一线发展成二线,可耐药菌一个一个的跳了出来。
最后,几乎所有从事结核研究工作的人员都有一个共识,抑制结核菌的mrna合成才能达到有效杀菌。
这个杀菌还不是灭菌,杀菌只不过是杀灭成熟致病的细菌,就是让你看起来好了,说不定你哪天又犯病了。
而灭菌就是对结核的子子孙孙男男女女全部斩根除草。
前赴后继的研究,还是永远的利福平,结果弄的这个学科倒是快断子绝孙了,因为出不了成绩啊!
所以,当张凡的叠加蛋白导致mrna出现异常表现,让结核不再认为男女传宗接待是本源,转向一种男男或者女女才是真爱后,这些和结核倒弄了半辈子的大佬一看。
他们一看就明白,大方向对的,不光对,而且现在还找出了突破口,现在就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了。
所以,论证答疑会开的,看起来好像问题多的六七个小时都还没结束,其实这个时间越长,就代表着认同张凡的人越多。
真要有大问题,人家一个重难点抛出来,你还答辩个屁,收拾收拾回茶素把。
这玩意,就像有人说的发明创造很艰难,可找毛病,是个人都能成专家。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都知道,要过河,过河必须有船,可这个船怎么造就是个问题了。
而张凡,或者说茶素医院给出了答案,而且还是一个行之有效的答案。
整整一天,香山上的山风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和谐了,从刚开始的对立,慢慢的成了讨论。
甚至带着领带打着发蜡的居院长都和一些专家在肺部结核上讨论的不亦乐乎。
普通话不行,就用颇有地方特色的英语来,很是让一群专家对茶素的医疗水平诧异万分。
尼玛你们随便拉出来个科室主任都这么牛逼?
其实,说实话,这些人估计就是满茶素地区的精英了,不算外来的赵燕芳他们。
比如说老居,自己被当怪物一样坚持了十几年。比如说赵京津,也就是地域限制,要是年轻的时候在首都,在魔都,估计成就更显著。
所以这个玩意,怎么说呢,把复杂的事情能简单化的去做,你就是专家,把简单的事情重复的做你就是行家,重复的事情能顶着压力和世俗你就是赢家。
虽然很笼统,其实这里面真的有道理。老居顶着世俗的偏见,让呼吸科成了茶素一朵花,欧阳牛不牛,和茶素老大叫板的老太太,可对老居毫无办法,就是因为人家坚持出东西来了。
张凡当初在县医院顶着别人的闲话,是手术就上,结果拿下了系统的骨外科。
这玩意,说起来就是这样,很简单,可能顶得住的人能有几个呢?
……
茶素的科教中心,学生们兴致勃勃的带着各种的记录仪器,甚至有的家庭条件好的,都买了一些看着就很高端的录音设备,白净白净的,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结果,进了教室,一看,是自己以前的微生物老师站在讲台上。
学生们现在都知道,微生物老师来到茶素没几天就辞职了,现在是茶素医院实验室的一员了。
“崔老师,今天怎么是你啊!”正经的学生,正经的问。
“崔哥,你是来给大佬擦黑板的吗?不用了,我擦就可以了!”不正经的学生不正经的说。
“嗨,你们这群兔崽子,才几天的工夫,都瞧不上我了,我给你们说,我现在就职在国家实验室,懂不懂,国家实验室,这个满华国,茶素估计都能进前三。
国家实验室重点培养的学者给你们上课,你们还不乐意,你们知足把,等过几年,还崔哥,过几年你们得喊我一声崔院士!”
崔讲师这几天也是人遇春分需得意,一改以前学校里唯唯诺诺的小讲师,现在不光工作愉快而且前途远大,最重要的是现在口袋里面有铜了。
所以,性格也开朗了起来。
未来的崔院士毕竟不如现在的院士牛,这让一群准备装逼的同学们颇有些失落。
“是不是茶素的院士都离开了。”
“是啊,离开了~”老崔回答的没心没肺,他没工夫给学生解释。
“哎,我现在换医院来得及吗?”
虽然是开玩笑,可心里的落差还是蛮大的。
结果,今天的茶素实习的同学们朋友圈集体静默了,就如同静悄悄的玫瑰羞答答的开一样,谁都不显摆了。
这玩意,你显摆的时候,大家集体静默,等你不显摆的时候,大家集体出来看你笑话。
“哈哈,说什么来着,别看你今天跳的欢,就怕你明天拉裤裆,怎么着,院士老师呢?”
“我就说,茶素什么地方,就是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院士也就是来扶贫扶贫的,哪有扶贫扶成主人的,嘚瑟,我们附二的主任发话了,今年明年他的研究生只从附二见习实习的学生里面挑!”
一群本来骄傲显摆的茶素实习生见习生都低着头,看着群里如同过年一样,默默的不说话了。
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联系家长,让家长想办法掉自己回去。
就在学生们走了两三个的时候。
细胞杂志,就是哪个c字头的国际期刊,在它的感染、微生物期刊的封面,挂上茶素医院几个字。
这一下,医疗圈震动了。
甚至不是感染微生物领域的医学工作者们都震动了。
也不说医疗或者生物领域期刊谁最牛了,你要是拥有人家c字头的一个有效论文,不说进入华国最好的医院,最起码省会级别的医院要抢着给你安家费和编制。
“茶素?这是哪啊?”
“骑骆驼的地方?”
“老常,你当年不是从茶素出来的吗?快,看看,快看看,最新一期的c期刊,茶素上封面了!”
老常哭着又要去换手机了。
“老子身份证上都已经是魔都人了,怎么还有人记着我是茶素人啊!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个落户法律还算不算有效了!”
……
这几天当c字头挂着茶素大名的期刊面世后,其他先不说,这几天直接轮到在茶素实习见习的学生们过年了!
首都的香山,大冬天的,山上的小路上狗都看不见,冷风吹着说实话,就像小刀子割肉。可这三天,一群群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的老板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山上踏青。
茶素的tb药物要开论证会,已经让一群群的药厂趋之若鹜,当茶素上了c字期刊后,更是让原本心里有点忐忑的药企老板们有了强烈的欲望。
因为这几十年,华国期刊对于口碑这件事情,反正不太重视,左边吃读者,右边吃作者,反正给钱就给你出,弄的师娘好漂亮都能等上某领域的核心期刊,也是尼玛奇了怪了。
所以,很多老板,聘请了专业级别的博士不是去企业搞研发的,而是请到企业去研究国际比较著名期刊的。比如当年德国专家弄的银杏叶提取物。
然后对方都还没上市呢,国内已经出现了银杏针剂了,有没有效果不好说,可擦边球打的秒。
不过这次虽然擦边球没办法打,但这个市场大的能让一个企业吃几十年。结核药物一旦确定生产,就一定是免费发放,别小看了这个免费。
有些事情,一旦不谈钱,才是最赚钱的,比如有个专门弄疫苗的企业,老板的儿媳妇,大胸脯小蛮腰,挂着锥子脸提着驴包包开着私人直升飞机满世界浪,这玩意,患者个人不掏腰包,国家得套腰包的。
患者基数越大,企业越赚钱。
现在医疗市场上充斥着两种声音,一种是大加赞扬的,一种是满世界的叫骂。
不看好的国家很多,首先金毛就跳出来了,说华国药物不被看好,他们不说茶素医院如何,就单纯的说华国医药制造业不行。意思就是华国不行!
有论文也不行,应该把这个专利权交给金毛的企业来制造。
接着欧盟也发出了相同的言论。当然了,他们认为世界的制药中心在欧洲,这个应该交给欧洲来制造,而且还有人打出人道主义的旗帜,说华国不应该自私。
甚至这些发达国家的一些二流教授,也出来站台,他们就是无差别攻击了,不光说华国制药不行,还说茶素医院的这种药物,违反了医学伦理学,违反了药学科研。
然后一些在国外生活的所谓华国名流,不停的把二流教授和欧美国家的言论通过交流软件发回了国内。
还不停的点评,华国制药不行,华国医疗更不行,首都魔都都不行,一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城市,一个在排名榜上都看不到的小医院,号称研发了tb药物,这不是滑天下大稽吗?
一时间,弄的普通老百姓一会觉得茶素医院牛逼,一会觉得茶素医院就是个江湖骗子。
老百姓的这种反应正常,因为被误导了。比如三哥哥说牛粪能治病,老百姓也就相信了。比如说某个非洲国家的卫生部的部长说,涂抹犀牛的尿液可以预防艾滋,老百姓也相信了。
这玩意难道是社会精英智商不够?不,这家伙们智商绝对是在线的,真的,有时候怕的不是智商不够,而是屁股坐的不正。
现在弄的就是老百姓们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该跳脚骂人,可周边的国家反应就不一样了。
可是,一些华国周边的国家,平日里和华国关系还算不错的国家,比如金大江,一改往日的小傲娇,不停的在新闻上夸赞着华国的医疗水平,赞扬着两国的传统友谊。
一边还让驻华的大师傅抓紧时间申请想要华国给捐赠一点tb新药。
东亚这个地方太古怪了,不提丸子不说棒子,就说金大江的这个国家,也就是在东亚了,要是放在欧洲那一片,就这个小破锅,估计这家伙说不定就成了老大老二的存在。
至于周边斯坦,更是接二连三的朝华国派遣观察团。特别是沙漠国借着自家老大来疗养的机会,直接把第一笔款项打给了华国,还不停的催促,赶紧给茶素医院把分红发下去,张院长的日子也不好过。
外交领导都看傻了,竟然有这么关心茶素医院的外国元首啊!
随着c期刊的新闻慢慢的热闹起来,又来了一则新闻,更是让茶素医院变的让大家目瞪口呆起来。
新花色报道:我国和沙漠国第一批天然气经过吐哈油气管道进入边疆省,这个管道将每年400万立方米的天然气源源不断的送入我国,大大缓解了我国华东华北地区的天然气用量不足。
此次促成沙漠国天然气进入我国的部门和企事业单位有:华国外交部、工业部、经贸委、华国两桶油驻边疆西北总公司、茶素医院!
看新闻的都傻了,尼玛外交、工业、经贸委,两桶油都是正经的,这个茶素医院出现在倒卖天然气的生意了,这玩意是正经的吗?
这就热闹了,很多人好奇啊,“肺结核的药物是不是从天然气里面提炼出来的啊。”
这话还有人信,而且还信誓旦旦的给人说:“结核属于木气病,而天然气属火气,这个火气进了身体,就会让木气燃烧,然后患者就痊愈了。
其实这个方法我早就知道,我家祖先就有个方子,比茶素医院的更好使,你要给我五百块钱,我就把这个方子传授给你。”
只有两桶油的老大看着每年必须分割给茶素医院的流水,都羡慕的哭了,“这叫什么事情啊,什么都不干,对方还催着要给他们分红!我怎么就遇不上呢。”
“老总,茶素的张院来首都了。”
“来就来,管我屁事!等等,你替我预约一下,必要的招待还是要有的,我最近一个月的应酬都停下一下,先安顿茶素的张凡。”
“好的,我知道了!”穿着丝袜的长腿女秘书,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的踩着摩登步出去了。
三天,方方面面的问题,专家们和参与茶素研究的科研人员一起捋了好几遍。
第一天,总经理来了,第二天人没来,欧阳就失落了。“感觉好像不怎么重视啊!”老太太给谁都没说,就自己悄悄的心里问自己。
第三天会议要结束的时候,总经理来了,欧阳又有精神了。“最近关于茶素医院,外面讨论的很热闹啊。欧阳同志,如果说我给你们药物彻底能量产的期限,你们能完成吗?”
欧阳一听,都不问有几天,直接说道:“首长直到哪里,我们打到哪里,就算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请领导下令。”
“好,好,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张凡还年轻,有些事情上,你要做好把关护送的角色。
tb药物,这个事情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我们不光要做给百姓,还要做给国外的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看。”
要是张凡在,肯定会想,嘿,这老头,一天没来,都用会专业名词了。
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欧阳已经想好了,回去就算砸了家底也要完成首长的命令。
“有没有什么要求?”总经理和蔼的问着欧阳。因为专家的会议,他们插不上嘴。
“嗯!”欧阳竟然罕见的出现了迟疑,不是老太太想着要什么,说实话,对于医院现在需求的东西,她睡着说梦话都能给你说的一清二楚。
可面对首长,面对殷切期盼的首长,欧阳觉得自己现在提要求是不是有点没有当年自力更生的精神了,老太太心里还不停的嘀咕:“哎,都是让张凡给我影响的!”
“呵呵,这样,等会议结束,你们打个报告,我会让相关的同志具体负责的,不容易啊,你们真不容易啊!”老头一边说,一边看着坐在会议场中,和一群老头撕扯的脸红脖子粗的张凡。
“其实我觉得,茶素医院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了,可以让实验室转移到更方便的城市,资源利用率和人才储备更充足的地方来。”
三天的会议,前两天半的时候,大家虽然讨论的激烈,但都是秉承着让药物早点上市的心情来工作的。
等两天半的时间过去后,药物研发的大问题都被解决后预判后,问题来了,这群老家伙一改前两天的厚重长者的面目,就开始给自家的打起了小算盘。
而且不光是一个,甚至亲自参与茶素结核药物研发的夏院士,都点着头说:“最好还是放在我们数字研究员吧。安保不用说,人员履历简单,最重要的是,我们研究所有大型预防药物的研发经验。”
这尼玛,张凡一下体会到,当初端了肃大锅碗瓢盆的感受了。
这个时候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再有点谦虚,估计真被人端走了。
张凡愁的,一边和一群老头吵架,一边眼睛寻找着欧阳,这玩意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干啊,自己和一群老头干的有点落下风了。
找了半天,人都是看到了,可这个老太太今天就是死活不和自己对眼神,想发信号都没办法。
哎呦,把张凡忧愁的。
谁都想放自己家里来弄,这玩意大家都清楚,先不说什么留名史册,就一个国家亲自下场,这里面都能衍生出很多科研组,甚至弄不好都能弄出一两个博士点来。
这能谦让?
“我们联合吧?”
眼见着打不过了,肃大生化教授悄悄给张凡说道。
张凡警惕的看着这个老头,深怕这个老家伙给自己挖个什么坑。
“看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拿走我们的博士点,我都替你说话了。”
张凡根本不为所动,“一码归一码,那个事情过去!”张凡肯定不能不小心。
这帮老小子,寻思着发展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医院,张凡何尝不是呢,他还指望着依托实验室发展自己的基础医学,还想着当校长呢。
老头差点没让张凡给气死,指着张凡说:“真是脸上长毛的货啊,说不认账就不认账,我算是相信你们临床院长说的话了。我也不沾你便宜。
基础医学这边我们肃大出人!”
张凡撇了撇嘴,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想着好像肃大能用的都被老陈给挖走了把。
嘴上你不说,可表情一副你还能有什么的架势,气的老头直接说道:你小子做人也别太欺负人,有你落到我手里的时候。
闹是闹不出结果的。
不是张凡的茶素强大的让一众老家伙们没办法,而是这群老家伙各自为战,弄的最后大家都是起鼓相当,就算最最卑微的茶素,都被这群老头给衬托的好像成了华国的顶流,这不就应了一句古话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连卫生部的老大说话都不起作用,这个老家也没按好心,他说把研究室弄到魔都的瑞金去,谁不知道,瑞金是他起家的地方,他想的也挺美。
最后还是总经理实诚,直接一锤子定音,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不用折腾,各大高校可以依托国家实验室,共同协作研究,当然了大家要尊重年轻的主任!
最后,当会议形成文件后,挂着华国一群微生物、感染、生化顶级医学科研工作者的名字后,张凡亲手交给了总经理。
总经理看着文件上大佬的名字,看着眼前一群国家的顶级医生,声音不大但落地有音的说道:“
五千年前,我们和古埃及人一样面对洪水;
四千年前,我们和古巴比伦人一样玩青铜器;
三千年前,我们和古希腊人一样思考哲学;
两千年前,我们和罗马人一样四处征伐;
一千年前,我们和阿拉伯人一样无比富足;
现在,我们和金毛一较长短!
你们是国家核心的动力,更是民族的希望,我在这里拜托各位了。
拜托各位尽早拿出药物,让国家的百姓受益,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国家看看,我们以前屹立在东方,以后仍旧会屹立在东方!”
……
“要点什么合适呢?不能要的太多了,要的太多了以后不好见面,你说你老陈,挖人也不讲究策略,弄的我今天被肃大的老头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看老头哪个架势,都有心回去要除我名字一样呢,幸亏老子当年交了学费,早早拿到了毕业证!”
高兴,说不高兴是假的,高兴的张凡在酒店房间里面都坐不下去了,拉着一群自己的左膀右臂考虑和总经理要点什么。
话是这么说,不能要多了,但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也不能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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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要不要换地方?”老陈问张凡。
会议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张凡他们没走。
因为,张凡还要等着这群专家收拾好,然后集体回茶素,说实话,张凡真怕一个半道反悔不去了,所以有点小担心,明知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还是担心。
估计是穷怕了的缘故,不落袋为安是不可能离开的。而且,昨天也没落实好到底和总经理要什么,这个茶素医院内部也是建议各种的多啊。
“为啥要搬出去,这里住的好好的,搬出去干啥,别看这地方虽然在山上,一般没级别的人有钱都住不进来!”张凡把舍不得钱说的义正言辞的。
张凡是真舍不得套这个住宿费,一起来的院士,家在首都的,这几天回家团圆去了,可也有不在首都的啊,你带着人家出门,最起码也得安排个五星级的酒店吧。
既然院士是五星级酒店,总不能让其他人移步去其他酒店吧。一大帮人,张凡想想就肉疼。所以这地方虽然在山上,可就是一个规定级别的疗养院,住在这里免费不说,还管吃。
大厨的手艺还不错,天南地北的,只要你想吃,人家就没不会做的。而且会议组委会也没通知说哪天之前必须离开啊。
所以张凡才不会离开香山去进城呢,至于会不会受到这个地方管理人员的鄙视,这个事情张凡是不会去思考的。谁吃不是吃,反正不要钱。
大清早的,张凡就坐在餐厅里面,有大虾不说,看到竟然还有扇贝和海鱼,直接就点了一大盘子,和老陈做在餐厅里,本来叫小师哥也过来。
结果路宁睡懒觉不愿意来,对于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他,不像张凡那样一听到海鲜就坐不住了。其实他们这几天也累坏了,不是所有的人身体如张凡这么耐操。
也就老陈打酱油能陪着张凡吃吃喝喝。
刚坐下没一会,夏老也过来了,估计年龄大了,觉少,一头热气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就知道估计老头围着酒店跑步去了。
张凡故意低头吃饭,他这是生老头的气了,昨天老头想挖墙角,让张凡相当不满意,明明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打顺风仗的时候,你跟着占便宜,被人包围了,你立马跳起来叛变。
老头可不管你看到没看到,笑着走了过来,“哟,好胃口啊!不要钱也不能这样吃啊!”人家什么人,别看搞科研的好像没情商,其实人家是懒得去计较。
所以老头明知道张凡肚子里开了锅,可照样调戏张凡,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张凡也是真无奈,以后还要求着老头帮自己带学生呢。
其实也不是真生气,就是一种小情绪罢了。
张凡吃了一口大虾,抬头好像刚看到一样,“老爷子也饿醒了?快,老陈给老爷子弄点吃的,尝尝,很新鲜!”
“年轻就是好啊,有无限的选择,有无限的胃口啊,我可没你这么好的胃口。”说着,拦着老陈,自己起身去点餐。
“明明都是来蹭饭的,为啥人家蹭的比咱更有气势呢?”张凡问老陈,老陈想了想,摇了摇头。心里早就说了一句:来这开会的,谁像咱一样,大清早的扶着墙进来吃啊!
自家院长这样,自己也只能陪着了。
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听到老头说道:“baguette来一片,有Blackbread来一片,再来一杯牛奶,如果有煮鸡蛋也可以来一枚,青菜有也来一点,不要太多,谢谢。”
张凡和老陈本来编排夏老头呢,结果张凡听着老头点餐声音,忽然他问道:“老头胃口不错啊,点了这么多面包,这玩意是怎么样的啊?”
“我也不知道,你说让我弄个油馕,素馕,我还可以,这个我分不清的,老居在估计知道,他也这做派,在家里让他老婆给他弄各种的面包,烧包的还要沾着黄油吃。”
张凡点了点头,没发表任何意见,这个就如同一个同事,问你对另一个同事的看法一样,老陈这一点不好,时不时的就爱捣鼓个八卦和是非。
没一会,当夏老头的早餐被送了过来,张凡伸脖子一看,撇了撇嘴,相当不屑的说道:“我以为啥好玩意呢,就是咱馒头包子和花卷的区别。”
因为张凡一看,就是两片不太一样的切成片的面包而已。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这次去了后就要大量进行对比性实验了,工作量不小。”
老头也没在乎张凡不屑的眼光,一边吃一边问。
张凡咬着大虾,想了想说道:“得等一等,咱们去了人手不够,还是等大部队一起回去,然后咱们就立刻着手工作,这几天您也累了,借着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到了茶素估计咱就没这么悠闲的时光了。”
说完,像是比赛一样,对着餐厅一看就是经理的人喊了一句:“照这个再来一盘。”
张凡说的可不是老头的馒头花卷,而是指着自己面前就是虾皮鱼骨的盘子说道。
张凡要多吃一点,等会回去还要平一平自家的山头。
夏老头看着张凡的食量,笑了笑,也不诧异,“当年我下放到农村的时候,一顿能吃一锅面条。”老头比划着有小脸盆大小的样子,给张凡说。
张凡心说,也是个吃货,以后这个老头要留心,不然哪天被老头下了黑手都不知道。
吃了早餐,张凡他们的悠闲时光也算是结束了,老夏还要弄自己小组的实验规划。张凡既要想办法多要东西,还要让茶素各个山头的人满意,更要让总经理不肉疼。
不然下次,有了防备,这玩意就没办法弄,毕竟活水长流比一勺子干光好的多。
张凡刚走,服务员看着桌子上的没有一点浪费的餐盘,心里诧异的想着,“我在这里干了五年了,真还没遇上这么能吃的领导啊!”
没多久,小会议室里,茶素的人员也陆续慢慢的到齐了。
张凡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们昨天晚上肯定私下联系了。
因为任丽老居以欧阳为首的坐在一起,赵京津罗正国拉着路宁坐在了一起。
而赵燕芳和后来进入的博士们坐在了一起。
这一看,就是内科的一堆,外科的一堆,科研的一堆,张凡心说,没巴掌大的好处,就尼玛窝里斗了。
张凡也没理别人,笑着对欧阳说道:“欧院,您凑什么热闹啊。”
欧阳白眼一翻,“我也是内科专家好不好。”
张凡无奈的对跟在自己身边的老陈摊了摊手。
老陈装作以为张凡要喝茶一样,立刻起身要给张凡泡茶。
张凡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有必要吗,就巴掌大的好处。”
除了张凡笑着,其他人都没笑,因为这个一旦总经理的好处落到医院的科室,这就代表着以后着重发展哪个科室。
要是张凡是个一般的外科医生,他们也不用争夺了。用张凡师父卢老头的话来说,张凡所学甚杂啊。
所以,在其他人眼里来看,张凡发展哪个科室都可以。
“没有内科,所有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内科是基础,应该让国家先对我们茶素的内科进行支援。”
任丽首先发话了,假假的人家也是书记。说完任丽还翘着嘴唇偷偷看赵京津。
罗正国看了一眼赵京津,笑着说道:“没有外科的保驾护航,内科都没办法发展,比如说内窥镜,如果没有外科,一旦大出血,怎么办。
就说心内科的介入,如果没有心外科,一旦血管或者心脏出现破溃,怎么办。”
说完,赵燕芳一看自己这边连个院长级别的人都没有,着急了,立刻要说话。
张凡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两兄弟大雁都没打下来,就因为怎么吃,打的难分难解。
纠结的会议,张凡又是不听的许诺,这才达成了协议,张凡摸着头上的汗水,叹气的说道,“白吃了,这个消耗也太大了。”
“编制扩大,原则上,医院可以增加一千人的编制。床位原则上可以达到五千。博士的入院待遇,国家报销一半,如果三年内做到西北一流的医院,上级可以发文支持茶素医院成为西北医疗中心。”
设备什么的和总经理张凡没开口,用张凡的话来说,连设备和仪器都搞不定,让人家总经理出手,我这个院长也太没出息了。
至于资金,说实话,张凡是没好意思开口,他怕惊了总经理下次不好开口,一口吃成胖子,张凡从没奢望过。
现在要到编制和床位,这就已经相当满意了。
医院,别看全球最大医院在华国,可那个玩意就是个试验品,医院的床位卫生部抓的相当紧,别想着一个一个的私下发展。
而现在制约张凡的两座大山被移除了。
第四天,大队伍集合出发,至于首都一些想邀约张凡的,张凡只能说抱歉了。
第一次来首都的时候,给张凡的观感不是很好,中庸的瞧不起人,当年要不是自己的师父和师伯,真能被欺负死。
而这一次来,不光两桶油的大佬发出邀约,就连中庸水木的临床学院都发来邀请,想让张凡去做个演讲。
不过张凡顾不上,飞机起飞后,看着脚下的城市,张凡念叨着,等着,下次老子一定去给你们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