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整整一天，从早上到下午，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事情都不用干，除了偶尔提醒一下，大家注意过敏以外，几乎不干什么事情。结果，下班后，张凡累的腿都不想抬一下。感觉比做了一整天手术还要累。
回到家，家里这几天人比较多，张凡的父母，邵华的父母，还有卢老两口子，再加张凡两口子，人还是比较热闹的。
不过，张凡和邵华的父母也不是天天来，主要是这几天要帮着做点过年的吃食，才来这边，不然他们很少过来。
用张凡老爹的话来说，老子才不来你家给你当保姆呢。
话虽这样说，可听张凡过年要在家里请同事吃饭，他比谁都着急。一会嫌丸子做的不够了，一会又嫌弃扣肉做的没味道了。
张凡一进门，丈母娘就发现张凡今天累了。
不过人太多，老太太也没说啥。
晚上是农场带来的杀猪菜。
肥肉相间的猪肉和连着帖骨肉筋头的大骨头，在汤汁中咕嘟了好久，油脂彻底的释放出香气后，在放入肉丸子，劲道的粉条，当油脂达到汤浓油厚的时候，放入自家腌制的酸菜。
瞬间，油脂和酸在加热中变成了芳，寒冷的冬天，热乎乎的一锅菜，闻着就能让人口水四溢。
一口肉下去，肥而不腻，再吃一口微微发酸的酸菜，瞬间口齿之间情不自禁的分泌出大量的唾液。
吃完饭，卢老头两口子走了。邵华妈妈就当着邵华的面，给张凡说：“你们现在收入已经很高了，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看你今天回家，脸色都有点发灰了。不要太拼了。”说完，又对着邵华说道：“你平时也要叮嘱着一点他，身体才是一切。他现在的收入已经够多了。”
说完，老太太瞅了张凡和邵华一眼后，走了。
张凡尴尬的朝着邵华笑了笑。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很少聚在一起，张凡也乐意陪着大家看看电视。张凡的爸爸和邵华老爹两亲家，你一盅我一盅的喝着张凡拿出来的老窖。这种老窖世面上没买的，当初青花的老总给张凡送了两斤。
张凡不要，人家看傻子一样看张凡，“你知道不，这酒有钱都买不到，当年老窖定型时候留下的，满世界超不过六瓶了！”
卢老头不喝酒，可他喜欢看着别人喝。
聊着天，新闻开始了，看着看着，国脸微笑说道：“新社报道，我国在结核治疗和预防反面有了重大突破，在我们医疗工作者无数个日夜的努力下，跨时代的结核药物在茶素医院研制成功并进入医疗市场。
这个药物的研发，代表着我国在原研药方面已经进入一个行的时代。特别是茶素医院的医疗工作者们，没有因为地域偏远，条件简陋的制约，一代又一代的茶素人不光稳定着祖国的边疆，更是创出了辉煌的成绩。
他们老中青三代结合，有欧阳红这样的老专家，更有李存厚这样的中年专家，还有张凡这样的年轻专家，在他们的努力下，在他们的坚持下，荣耀之花终是盛开在祖国的边疆！
每年，因为结核而使家庭致贫，甚至丢掉性命的患者将再也不会出现了，因为终于茶素医院研制出彻底治疗结核的药物！目前，因为药品数量产能的限制，只能优先已患病者还有易感人群，等产能完全释放出来，国家将全面免费进行疫苗。
在这里，我要对茶素的医生及茶素的科研工作者，说一声，谢谢，你们辛苦了。”
一时间，喝酒的也不喝了，聊天的也不聊了，大家静静的看着央妈主持人。
好久，三分钟的新闻都过去了，邵华才问道：“这是再表扬你们单位吧？”
“对！”张凡也有点懵，怎么也没打个招呼啊！
刚说完，电话就进来了。
“看电视了？看电视了吗？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我被央妈点名表扬了，我被……”欧阳如同小姑娘一样，声音都有点破音了。
张凡也激动，可再激动也没欧阳如此的激动啊。挂了电话，欧阳在家里转着圈，一会给一个人打个电话，“看新闻了吗？没看？为什么不看，晚上有重播，你看一看。”
“老同学，看新闻了吗？”
“哈哈，李院长，看新闻了吗？”
“王院长，看新闻了吗？”
真的，估计当时就有人拉黑了欧阳的电话，尼玛都上央妈了，你还要打电话来，你做个人好不好！
张凡没给人打电话，不过他的电话如同拜年一样，一个接着一个。
“我去，小师弟，你牛啊，我都没被这样表扬过，羡慕死我了。”涉外的大师哥牙都酸掉了。起步比张凡高，时间比张凡长，可成绩，嗨，现在还谈什么成绩。
茶素的老大也激动，虽然没有提茶素政府，可这个医院在茶素，就是茶素的成绩，三分多钟啊，三分多钟啊，半个小时的时间，大领导的新闻才有几分钟啊。
激动的他恨不得立即给财政说一句，把欠款给人家结了，不过还是忍了忍。
至于好多老百姓，白天的时候因为看一些牧羊犬的文章，也跟着破口大骂，觉得结核药物是骗人的，结果，现在一看新闻，乖乖，央妈都表扬了，本来想着不去打针的，再一听，药物有限，这一下睡不着了。
左思右想的，天不亮就带着小马扎去排队了。
张凡的同学们听说张凡上了央妈，从来不看新闻的他们有在手机上去看回放，看着被央妈点名表扬的茶素医院，被表扬的张凡，瞬间觉得自己还端着换药碗换药，太尼玛不争气了。
兰市医学院临床医学院的院长，瞅着新闻，笑的都快断气了，“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老子的眼光，就是这么毒！押对了吧，押对了吧！”
鸟市医科大的校长，看着新闻，心里也终于放心了，只要张凡不翻车，一切都好说，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张凡未来的丈母娘，彩礼绝对要好好的想一想，想白嫖？做梦！
远在魔都的老常，遥控器都快捏碎了，“为什么，为什么，竟然有国家给他站台，凭什么啊，凭什么啊!”老常心里都快痴狂了。
本来以为，张凡要翻车了，国外的媒体都再骂，以后再没有人问自己张凡说谁了，结果，尼玛竟然国家出面站台了。还什么优秀的青年专家，我尼玛，优秀个屁，他就是个坑，大坑！
晚上，张凡和邵华躺在床上，邵华没折腾张凡。
“以前的时候，觉得钱多一点，生活会好一点。可现在钱是真多了，魔都咱们有一套房子，茶素有三套房子，师哥的钱，今年农场的收入和你的工资，咱们就可以还清了。而且，你现在都上华国最高的新闻了，你以后别拼了。”
张凡笑笑，捏了捏白馒头，邵华罕见的没有不满意。
“我在夸克的时候说实话，是为了钱。可现在不一样了，至于新闻，那都是浮云！也就是欧院，要我，我还是喜欢国家真金白银的来表扬！”
“看你显摆的，新闻出来的时候，你嘴都笑歪了。现在装大尾巴狼！”
“嘿嘿，说不高兴是假的，现在啊也不是什么情操不情操。医院这么大，你不前进，就只能坍塌式的后退，总不能我吃饱了，跟着我的人不管不顾了，我也不能说，对不起啊，各位，我累了，散伙吧。
现在的工作量说句老实话，真心没以前各个县乡跑手术的时候累，那个时候，我一天能睡六个小时，都已经算放假了，现在主要是心累，事情太多了。稍微有点放松，就会出大问题。”
“我能给你做点什么呢？”邵华摸着张凡的脸蛋，怜惜的问道。
“嘿嘿，和我打架！”
“你又打不过我！”
“哎呦，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人逢喜事精神爽，嘴里说着无所谓，无所谓，就像是学习差的学生偶尔被老师表扬后，虽然嘴硬的如同棒槌，可心里甜的估计这辈子都忘不掉。
捣天杵地的一晚上。
第二天，张凡进入医院，医院的医生护士们，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张院好!”
这是老成一点的护士，微笑着和张凡打招呼。
“挖，院长好帅啊，今天的这个毛衣好漂亮啊！”这个绝对是和张凡同一批进来的护士。现在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她们才会用，这也是她们的一个特权。当然了，当面是这样说，背地里就是黑买买江穿的什么毛衣啊，穿上以后像个大狗熊一样，有黑又壮，还毛茸茸的。
然后，就变成了，怎么毛了，哪里长毛了，一群大姑娘小媳妇们，在上班前开着带色的笑话。
“院长好！”谨慎的打完招呼就跑的，这是后来进医院的。
进了办公室，王红拿着本子，一脸的笑容，“行了，今天别给我安排工作了，网络中心，今天轮到数字医院的李教授盯着了，我要去上手术。最近胆囊癌的手术有点多。”
张凡摆着手。
“不是的，今天各地说要打针的人特别多，有的地方排队都好几圈了。估计今天能比昨天多好几倍的人。”
张凡一听这话，本来要喝茶的他，放下了手。
想了一下，说道：“给赵院打电话，让他去手术，我今天不去了。”
“嗯？”王红没理解。
“傻啊，这么多的人打针，必须要盯着，一旦人数翻倍，微不可见的错误就会呈几何倍的放大。”
张凡一边说，一边就朝着网络中心走去。
被央妈点名的欧阳，是不同于以往的欧阳了。
张凡给欧阳发了一百来万，欧阳不光没什么心动，还说张凡是败家子。可现在不一样了，央妈表扬了一下欧阳以后，欧阳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种英雄的感觉了。
比如现在的欧阳，说话也不那么大声了，对于迟到的医生护士，也不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批评教育了，也不会翻老底了，不会说，上次你怎么怎么了，这次又怎么怎么了，不臊的你脸红，她是不罢休的。
而现在欧阳是用一种老妈妈的语气，平和而客气的讲道理。甚至都要关心对方的生活了，是不是没钱打出租车？是不是没男朋友，是不是没女朋友？反正关心的很彻底！
几个迟到的人，都被欧阳吓哭了。以前的时候，欧阳虽然指着鼻子骂人，可大家心里一点没负担。欧阳的护犊子谁都知道，虽然骂的凶，可也没什么后续。但今天，老太太如同老妈子一样，和蔼的开始讲道理了。
几个小护士都被吓哭了，“我再也不迟到了！”她们以为要被开除了，不然欧阳为啥今天这么和蔼啊，和蔼的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看着小护士们感动的都哭了，欧阳忽然发现这种教育方式效果竟然这么好。
大家都不适应欧阳的变化了。
老陈还特意来找张凡，张凡也就笑了笑，他知道，老太太装不了几天，这个玩意老话都说完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几天惹急了，欧阳照样拍桌子骂娘。
张凡没工夫去看欧阳的变化，今天他的心是提起来的。
医疗行业和有些行业不一样，有些行业，只要大体系不出问题，技术上的一些小细节，错了就错了，发现后修改就完事了，没什么大问题。
可医疗不同，体系不能出问题，技术层面也不能出问题。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比如华药很多的注射剂，体系错了吗？都是老方子啊，用了几百上千年了，虽然没有临床数据，可是能被时间证明的难道有错吗？没错，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华药注射液被临床下了架？
这就是技术出问题了！简单粗暴的制药方式，想当然的理解药理变化，导致的就是大面积的药物的各种不适症状，弄的全华国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是过敏体质，这个可能吗？
华国的这个传统制药，真尼玛让人忧愁，比如有个企业，手里有保密配方，结果这个货研发一年没几个钱，赚钱了竟然去弄股票，一年下来，卖药赚的钱还没炒股赚的钱多，真真的败家子啊！
张凡现在担心的就是结核药物的技术方面的小瑕疵，一个人用这个药物，没问题效果很好，一万个用这个药物，效果也不错，看着好像没问题。
可一旦人数上几百万，上几千万后，小瑕疵就会巨大的被放大出来。所以，张凡担心，系统给出的方向是对的，大方向是对的，可细节张凡不能保证完全符合系统中的结果。从研发到制药肯定会有不同的地方。
注射药物的人口数量一点点的上升。
“目前我地已经突破十万注射数量！”魔都的一位预防中心的主任脸带喜色的汇报着数据。
汇报完了以后，他发现不太对劲，不光年轻的结核实验室的主任一脸严肃，其他几位国家级的专家也是一脸的谨慎。
“难道出问题了？”
“肃省注射突破十万！”各地的汇报也反馈回来了，从一万人也开始突破十万级别了。
“过三百万了吗？”张凡问了一句。首都网络中心的负责人立刻点开麦克，汇报道：“张主任，刚刚过三百万。”
“不良反应的数据，现在还没有反馈吗？”
“目前暂时未见不良反应！”
张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算是稍微平稳了一点。百万级别还没有出现不良反应，说明药物技术层面没有问题了。
注射数据，不光张凡操心，很多人也操心。
比如一些驻扎在华国的外国媒体，虽然他们没有汇总的数据，不过通过一个注射点的人数，大概就能推算出注射的人数。
新闻，特别是国外的媒体，对于新闻的报道，有个一个特点。就是当一个热点出现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全部抢着去发布，等热点过去后，继续追踪的就很少很少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先是国外的媒体各种的不看好华国的结核，然后央妈出来亲自站台，舆论领域成了战场。
然后央妈手下的一群小弟，也开始杀入了进来。这就让原本是个技术狗关心的问题，成了八卦，一时之间这个事情，热的不能再热了，都开始烫蛋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就是在意识形态上吵架，金毛说华国什么人权了，什么自由了，什么强制了，吵的不亦乐乎。
而华国说自己对百姓负责，你们不负责，你们只是资本的走狗，只关注富豪，不关注普通百姓。
反正，你来我往的，摩擦都秃了皮。
结果金毛一看，这样吵，吵不出结果啊，现在华国的发言人水平变厉害了。所以他们一边开始收集数据，一边开始邀请世界权威的专家出来解读。
“虽然我也希望，有人能研究出针对结核杀灭的有效药物，但这是不可能的，华国的科研水平，目前还不达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水准，张凡医生我听说过，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不过他在微生物和基因方面没有什么建树。
我建议华国和世界上其他国家慎重使用这个药物，应该继续观察，继续进行有效的临床试验。”
三岛这次邀请的是梅奥PCR实验室的主任，这个实验室是干嘛的，其实它致力于全球性的传染性疾病研究，这个实验室也可以称之为基因扩增实验室。
比如这几年的新的滋病检测、乙型肝炎、禽疫病、癌基因的检测和诊断，DNA指纹、个体识别、亲子鉴定及法医物证，动、植物检疫，动物及其衍生产品检测，动物饲料、化妆品、食品卫生检测，转基因作物与转基因微生物检测等。
他们都有很多很多的成果在里面，赚了大钱了！
谷当三岛影响力最大的洞洞C以全球实况下播出了这位科学家的采访。一时间影响巨大，甚至华国一些有心人也开始喊了，大家要小心，人家世界首席的科学家都出来说话了，这个药物不行的。一个实验室的主任，在有心人的宣传下变成了首席，这个也是没了谁了。
“怎么办？”央妈的一位领导问宣传的领导。
“他们有专家，我们难道没有吗？问一问研发的专家，有没有兴趣接受采访。如果没有，就邀请华科院同等专家出来解读。”
“好的！”
这样，央妈的领导打电话，把事情的原委给张凡说了一下。张凡最近就没关注新闻，这几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谁还去操心八卦呢。
不过当央妈告诉张凡，金毛的梅奥的PCR实验室的主任出来说话了，张凡让王红给自己找来了节目，他看了一下后，决定接受央妈的访谈。
如果说媒体继续以什么人权啊，以什么自由之类的棒槌话，张凡眼皮都不抬一下，这玩意就是听蝼蛄叫，难道还不种庄稼了？可人家基因扩增实验室的主任出来了，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这个张凡就要说话了。
怎么说呢，这种级别的研究，普通人怎么说，张凡都不会在意的，就好像桃说的，普通人和火箭专家抬杠，火箭为什么不用火柴点燃一样，火箭专家看他一眼，都算火箭专家输了。
现在不一样了，人家顶级专家出来说话了。张凡有理由给对方上上课，并不是张凡觉得这个上课会出名之类的。
他是务实的，上班以后又让欧阳调教的更加务实了，虽然现在感觉欧阳有点路走歪了的架势，可张凡倒是更务实了。
如果不出头说话，结核药物出国赚钱就会变的麻烦起来。靠药物赚钱，说实话，这个行当有时候也难。
免费吧，自己真金白银研制出来的，不免费吧，以后还研发吗？所以赚钱在国内肯定不行，只有出国卖药，张凡可不是什么科学无国界的大爱人士，有时候出了茶素医院，他不占便宜都算吃亏的主。
可现在人家的权威都出来说这个药不行了，张凡能不上头吗。
这就是话语权的威力，当年毛大爷都说过，我们不占领，就会被敌人占领。
现在老子眼见着自行车要变汽车了，被人拦下来了，能不拼命吗！指望国家的补助，张凡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念想，分钱的人太多了，你瞅瞅几个院士，现在赶都赶不走。
按照张凡的想法是，这几个院士，分钱的时候应该大公无私，一脸正义的说不要，干活的时候又如同劳模一样，任劳任怨，可惜不行，现在中庸、数字、首都肺咳医院的几个院士，眼睛瞪大的等国家补助，据说分配系数都弄好了。
不光院士，参与进来的各个小组都有资格分补贴的。
张凡在这个药物的作用就是提出了体系问题，而这几个老头和其他团队就是完善填充了技术问题。谁重要，都重要，张凡要是独吞，估计以后别说挖人了，估计得……
所以张凡也是对这群老头无奈了。
一看张凡愿意接受采访，央妈也存了和洞洞C较劲的心了。
他们先是想邀请张凡来首都接受采访，张凡是真没时间，做电话访谈效果又不行。
央妈直接派出强大的采访团队来茶素。
政府里，“央妈要来茶素？”茶素老大吃惊的问宣传的老大。
“对，刚接到上级通知，采访团队估计下午就能到茶素，进行茶素医院张凡的访谈。”
“哎，怎么就只是采访茶素医院呢，没有我们的支持，他张凡能飞的这么高？我们付出了多少，现在政府连接待用车都被茶素医院征用了，我们说什么了，我们还不是俯下身子给他们服务，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接受一下采访呢。
同志，咱们工作做的还是不到位啊。
这样，你和上级再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政府一点点出镜的时间。”
“不是我们，是你想出境吧！”宣传老大虽然肚子里不舒服，可脸上还是郑重的答应去申请。
茶素医院，王红听说央妈要来医院采访。
乖乖，女人激动的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脸上的表情丰富的就差问张凡：我应该穿什么衣服，弄什么发型。
张凡一瞅，哎！
“老陈，给欧院说一下，央妈下午来采访，让医院做一下准备。”
给老陈说，不是简单的让老陈当传话筒，而是让欧阳负责，老陈实施，毕竟是央妈来了，环境卫生什么的也要稍微注意下不是。
老陈一听，央妈来了，都惊呆了。“我去，张院牛啊，把央妈都招惹来了。”
不过他也就是一愣，然后立刻去找欧阳。
欧阳在办公室里，认真的处理这文件。被表扬后，这几天也不摸鱼了，不然不是给仙人球浇花，就是回家看棒子剧。想让她老实的处理文件，门都没有。
“央妈要来？”欧阳一听，都打了一个冷颤。
“哎呦，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说，快快快，先把各个科室的主任叫来开会，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去烫个头发什么的？”
欧阳等了整整一天，头发梳的乌黑油亮，结果央妈的采访团队，晚上才到茶素。而且不是坐飞机来的，竟然是开着采访车来的。
一脸疲惫的老太太还有兴趣八卦。“首都到咱茶素几千公里呢，他们怎么这么快？”
“估计先飞鸟市，然后在鸟市开的采访车过来的，不然就算开的再快，一天也到不了。”说完，老陈又劝道：“您脸色也不太好，要不先休息吧，不然上镜看起来效果也差。”
“嗯，行，我先回去休息，这一天累死我了。”欧阳锤了锤自己的腰，本来是不想走的，一听脸色不好，也就只能这样了，从知道央妈要来，老太太收拾完了还要在肚子里面默念发言稿，不累都不行。
有人戏称，华国境内国外老鼠最多的有三个地方，首都、一条街，还有就是边疆鸟市。不过新社在这里也有西北最大的一个点，央妈来鸟市后借了人家的采访车，这才朝着茶素出发。要和洞洞C比较，就要下功夫。
带队的是张凡的老乡，同样毕业于肃大的水嘴嘴。虽然都是肃省人，不过张凡家和水嘴嘴家不能比，水家在49年以前就是大户，江湖传言，当年好多领导人未干出大事之前，出国的时候，水家提供过路费的。
真假不好说，不过水家在肃省这边也算是高门大户了。
“水老师，这次您亲自出马，上面看来很重视这个茶素张凡啊!”来茶素的路上，一个年轻的女策划就笑着问水嘴嘴。
“呵呵，我来之前专门做了功课的，我们外行人不太了解，其实茶素这次的结核，可以称之为战略性的武器，我们国家，从历史角度来看，往往都是先稳定西北，然后在平定东南。只要西北的路打开了，国家复兴指日可待。
但这个需要敲门砖，比如这个结核药物绝对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敲门砖。全世界死亡率最高的传染病，艾滋病第一，结核第二，而亚洲和非洲，更是世界上结核病传染率最高的地区，所以它真的很重要。”
汽车从弯弯绕绕的滑出山谷，当转过山脚的时候，一片平原豁然出现在眼前，从原始森林中穿行，看着眼前一片的灯火辉煌，忽然就像是历史的车轮在快进一样，人类文明一下就出来。
“我的天啊，茶素医院好牛逼啊，整个城市最高最亮的地方竟然是医院，水老师，你看远处那个是不是停机坪？”
漂亮的编辑小嘴都合不拢了。
有人说什么那那那的美女多，其实美女最多的是首都！
看着远处的医院，再看看以前的档案，水嘴嘴都惊讶了，“我的这个小老乡厉害啊！”
张凡这边盯了一天，但没昨天累，也是奇了怪了，昨天优哉游哉的竟然比今天提高警惕还要累。
“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等注射点全部关闭后，张凡才算下班，转头一看，王红也没走。
“您都没下班，我下班不合适！”王红没说自己也想上电视，竟然变相的夸自己是劳模了，张凡撇了撇嘴，一般情况下午张凡去手术室的时候，也没见王红等着自己从手术室出来啊。
刚要下班，王红的电话响了。
“张院，央妈的人进入市区了，他们说马上就到医院了。”
张凡楞了楞，“通知一下家里的领导，还是迎接一下。毕竟人家是客人。”
家里只有老陈在了，张凡、老陈还有王红在门口没等一会，就看到车身上画着央妈大大的标志，车顶上挂着高高的天线，如同行走的天线宝宝一样的依维柯开进了医院。
“张院好！”
“哎，水，水老哥好！”张凡都不知道叫人家什么了，叫主持人吧好像不合适，叫老师吧，又不太好。他也实在没想到竟然是水嘴嘴来茶素了。
这个面子给的够大啊。张凡可没水嘴嘴想的那么远，什么转头石头的，他不操心，他操心的是这玩意不能亏了。
张凡本来想着让人家吃点喝点，然后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说。
可人家说新闻具有时效性，不能拖，如果有可能最好连夜做采访。
人家千里路上来的，都不嫌累，张凡也就答应了。
老陈安排着进了办公室后，就带着人家的摄影还有一个据说是导演之类的选地方去了。
老陈给王红交代了一下，王红就立刻开始打电话。而张凡则陪着水嘴嘴还有一个提着笔记本和钢笔，还有电脑的女干事，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茶都没喝一口，略微寒暄了一下，水嘴嘴就开始和张凡商量起来了。
“张院，这次的采访要上人物访谈的，所以我先要给您说一下大概的流程。”
张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水嘴嘴就开始给张凡说了：“首先，咱们的节目是访谈类的，中间穿插一些相关的录像记录，对您的访谈只要是一些关于茶素医院科研之路，还有就是您的心里路程，当然了如果比如一些保密的您可以不说，直接可以拒绝。
还有，就是在专业方面最好能通俗化的解释一下，让观众能简单通俗的理解。”
没一会的时间，欧阳来了、老居来了、闫晓玉来了，任丽不情不愿的也来了，李存厚就在实验室。
老高没来，罗正国、赵京津他们都没来，因为不是必须到场，他们偏技术的就不太愿意来。因为自己在这个项目上没什么功劳，也就不会厚着脸皮来了。
至于任丽，她是实在不想来，可她名义上是医院的二把手，不来不行。
其他人，就不用说了，都准备一天了。
甚至茶素的老大都来了，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据说是答应他上镜了。
流程大概是先拍摄茶素医院的全景，然后专门访谈张凡，接着是采访医院医生和当地政府。
听着也很简单，可张凡一看，他们估计要忙一晚上一白天，心里瞬间觉得这个灯光下的工作也不好干了。
先访谈，张凡的办公室肯定不行，皮沙发大班台的，这个略微有点过了，所以，最后人家选的是茶素医院的食堂。
谷食堂让张凡改造后，很不错，窗几明亮的，咖啡机之类的，还颇有点现代气息。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大家晚上好，近日来，华国的一款药，引起了西方媒体的热烈讨论，到底是什么药呢，这一次，我们特地来到茶素医院，对这款药进行深度的报道。下面，请茶素医院的张凡院长和大家打声招呼！”
张凡僵硬的和对面坐在食堂里的欧阳、任丽他们打招呼，一个打招呼，就打了三四遍，弄的欧阳恨不得上去帮着张凡打招呼。
终于通过了，欧阳一边盯着张凡，一边给身边的任丽说：“你看看他，一点都不自然，你看看，说是让他脸上抹点油，他不干，灯一打，都黑的反光了！”
任丽一个劲的笑，她知道，老太太这时候实在坐不住啊。
“张院，当年茶素医院只是一个地区性的三甲医院，您当时怎么会想到去搞科研呢？”
打过招呼，问过好后，终于进入了缓解，水嘴嘴也是一身的汗啊，张凡太僵硬了，一看摄像头，他就感觉不自然了。
不过等开始询问后，张凡好像就自然了。
“额，这个问题，其实有句话说的好，穷则思变，要不是贫穷，谁还会把自己弄的一身才华啊！茶素医院要是在首都，在魔都，国家一年给我补贴个几十亿，我也不想这样！”
“嗯，自力更生，导播这一条删掉！”
张凡眼睛都瞪大了，难道这不是实话实说的有一说一吗？
“呵呵，这样张院，我们稍微要有一点境界，虽然这个地域之类的问题是个大问题，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先不谈！”水嘴嘴都傻了，这样要是播出去，不笑掉别人的大牙吗！
“医院搞研发的初衷是什么呢？”
“为了全人类的健康，为了……”
又被叫停了，张凡都把对方整不会了！
对面坐的任丽都快笑死了，“张院太搞笑了，你看主持人的脸都绿了。”
欧阳本来气的不行，结果让任丽一说，也是被气笑了。茶素的领导惋惜的看着张凡，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代张凡说。
“欧美一些国家目前不看好结核药物的前景，特别是梅奥实验室的主任都做了一个详细的科普节目，您能不能谈谈您的看法呢？”
一条一条的，水嘴嘴恨不得给张凡写出答案，让张凡读，太跳脱了。
当问道这个问题，张凡有话说了。
“在这个方面，他们没有资格说，最多只能是他的一个判断。首先，结核药物的研发，这几十年来都是停滞的，欧美很多国家都已经放弃了这个项目，结核领域，最专业的专家不在欧美，而是在华国。
第二，M教授所谓的药物效果，其实他还仍旧停留在上个世纪的细菌杀灭思路上，这条路已经走到头了，而我们则是基因修改……”
这一下，水嘴嘴不好打断了，可听了几分钟，他就没理解。“张院，您能不能简单的说一说结核药物的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情的呢？”
“行，打个比喻，医生就是锁匠，而患者身体的结核，就是一个锁。想要打开这个锁，要有三步，第一发现锁的位置，就是所谓的找到结核基因可以修改，可以改变的地方，第二，找到锁以后，逆推出锁的钥匙，第三想办法送进体内，让锁打开钥匙，就是这么简单。”
张凡科普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哦，这么一说，我都听懂了，我一个文科生都听懂了。”水嘴嘴终于笑了，然后问了一句：“这三步很难吧？”
“难！”张凡点了点头，“先要发现这个锁，就要经过大量的试验去确定，然后逆推出钥匙，既要保证这个钥匙能开这个锁，还要保证这个钥匙不会打开其他的锁，也就是它的特殊性和唯一性。最后，还要想办法让钥匙能顺利的抵达着锁的位置，身体内的每一个器官就如同一个门槛，想要保证抵达还能保证效果，很难。”
“能说说，为什么欧美国家没有发明这个药物的原因吗？”水嘴嘴又问了一句。
张凡心里给水嘴嘴点赞，终于问道点上了。
“08年，强生停止了他们的传染领域的研发实验室，10年辉瑞停止了他们在神经领域的研发实验室。这些领域都是研究前沿的领域，他们为什么要关停呢？就是因为失败率太高了，100款新药，从研发到面世，最后能活下来的超不过三种。
一款成药，平均是十年，这个费用就算世界数一数二的公司也很难承担。所以他们停了神经领域，停了传染领域。
我们医院难道比他们还富裕吗？不，我们茶素的政府，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可仍旧全力以赴的支持我们搞研发，我们医院，穷的都吃不起饭了，可还是咬牙上了这个科研，不是我们好高骛远，而是群众需要它，需要一款这样的药物。
当我们开展研究后，国家大力的支持，集合了全国最顶尖的传染科的顶级科学家，为什么欧美研制不出来，就是因为他们体会不到群众的需求。
可是我们能，我们虽然穷，你看看外面，我们很多地方连路灯都不敢开，实在是医院太穷了，穷的……”
张凡说不下去了，因为茶素的花花，噗哒噗哒的飞过了窗户边上，欧阳弄的茶素医院的广告，硕大的直接印在了水嘴嘴的眼睛了。
张凡都怒了，真想问一句，谁让它现在飞过去的！
欧阳也不高兴了，这时候是显摆的时候吗？
王红赶紧给欧阳说道：“他们说最好能在飞机上拍摄医院的全貌！”
“额！是，是有点困难啊！”水嘴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采访对象，这哪里是科学家，这哪里是一个院长啊，这明明就是伸手要钱的拦路党啊。
你穷的路灯都开不起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茶素满城市，最显眼的建筑就是茶素医院，医院里的飞机大的首都最好的医院都没有，还在这里哭穷，哎呦，是在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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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节目主要是为了让老百姓了解结核药物，让国外媒体清楚茶素医院的，至于其他的，比如这个上级拨款之类的，估计您在这里说，效果也不是太好。再说您看看茶素医院，面积大的都能成一个区，这里面公交车得有三四条线路吧？
而且您看看，刚飞过去的直飞，这个我虽然不专业，但也知道，好像亚洲不多吧？”
水嘴嘴不得不打断采访，想让采访回到正轨上来。
“让老百姓了解可以，可让国外媒体清楚干嘛？他们又不给我钱，老哥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地方土地不值钱，不然政府也不能这么大的平原，连工资都靠银行吧，你说这个飞机，其实是人家捐的，和钱没关系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水嘴嘴无奈的笑了笑，好多采访的人深怕没面子或者为了提高知名度，兜兜里有三毛钱，也能说成三万块，这位倒好，把自己都说成丐帮了！感觉他就一点点都不在乎什么名气名声的，就是指望着能捞点钱。
其实张凡也想的很明白，自己是医生，不是企业家，更不是什么明星，无需要什么高高在上的形象，这种级别的采访，可遇不可求，只是让自己名气大一点，他觉得划不来。
这也是边疆人的一种心酸，尼玛茶素政府富裕一点，张凡难道不明白高大高尚？全场我买单？但，穷不是不努力的理由。
采访完了张凡，水嘴嘴觉得这个需要高手剪辑，不然都成采访事故了。所以，只能加入其它元素填充节目时间，比如让欧阳他们在餐厅里面坐在一起聊天，让茶素的老大说说对茶素医院的贡献。
其他人的采访都很成功，很是有正能量，不像是张凡，只会一个劲的要钱。
就在拍摄的时候，妇产科的吕淑颜打来了电话。
“张院！羊水栓塞了，快啊，不行了！”
张凡一听，如同兔子一样，电话都顾不上拿了，转头就跑。
“怎么了？”欧阳喊着问，“快，羊水栓塞！”张凡一边跑一边回了一句，然后对着王红喊到：“快，联系各科室的专家急会诊。”
说完张凡一股烟的跑了，而其他接受采访的人，当听到羊水栓塞的时候，也如同被电击了一样，一个一个，就连欧阳罕见穿着高跟鞋的她，都朝着妇科跑。
十几秒的时间，只剩下采访团队和茶素政府的领导。
“这是怎么了？”
“估计有危重病号了，快，这是最好的素材，这里是医院，救死扶伤才是他们的本质，访谈永远问不出什么来的。咱们跟着去。”
扛着大摄像头的摄影师追着水嘴嘴，一边跑一边还要保持镜头的稳定。
“各位观众，采访不得不被打断了，现在是凌晨3点钟，当很多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的时候，茶素医院这边出现了一个危重患者。张院他们已经跑了出去，我用最快的速度，但仍旧追不上他们，甚至追不上，岁数最大的欧院院长。”
气喘吁吁的水嘴嘴进入妇科大楼的院子后，院子已经灯火通明了。之间从四面八方奔跑的各科的医生，有男的，有女的，甚至他们连多看一眼摄像头都没有。
院子里，水嘴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白色的潮水，心里竟然有一种热血上头的感觉。
妇科五大至死疾病，产科出血占 27.1%、2，妊妊娠合并高血压症 14·0%。3，败血症，也就是产科感染占 10·7%。4，不安全流产占 7·9%。5，羊水栓塞占 3·2%。
虽然羊水栓塞只是第五名，好像是一个不太严重的疾病，其实这个疾病在产科被称为恶魔之抽签，因为它是不可预防性的。
也就是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
所谓羊水栓塞，就是指在分娩时，大量的羊水进入产妇的血液循环中，羊水中的胎便、粘蛋白、毛、上皮细胞及胎脂成为栓塞的栓子，因而造成血液栓塞。
这还不是它的全部，栓塞在其他科，这都是要命的疾病了，但这不是它的全部。
这玩意，由于羊水中含有的破坏凝血因子的物质，所以导致凝血功能。就是三岛女帝的血流不止一样，而这个还不是缓缓的流，而是大血崩，肾脏、心脏的出血，是喷的。
一个小血管能给你尿到三米高的屋顶上，而这个则如同洪水一样，一下从女性生殖器中冲出来，不是喷涌的，而是崩溃的。
当羊水进入孕妇血管中后，立刻会让孕妇出现发生肺栓塞、休克，紧接而来的还有大出血。
因为有栓塞，又有出血，医生既不敢溶栓，又不敢止血。这玩意就是又堵又破，真的，一下就能让医生进入两难的境界，真的男男不是真爱的，是尼玛要命的事情。
而且，发病急，要命快。
产妇可在分娩时、分娩后的短时间内，出现烦躁不安，寒战、呕吐，继而咳嗽、呼吸困难、紫绀、心率飙高，突然发生让人猝不及防的休克。病情急骤的产妇甚至在惊叫一声后血压就消失，数分钟内即迅速死亡。
一些医疗水平低的医院，医生都还没发现问题呢，就听孕妇一声：啊！然后就死亡了。一点都不夸张，所以，当张凡听到羊水栓塞的时候，都如同发惊了的毛驴一样，就差四蹄子着地的跑了。
目前可以说羊水栓塞是妇产科医生最挠头的致命疾病。
手术室的通道里，张凡一边跑，一边接过妇科手术室护士长递过来的手术衣，一边跑一边换，不光他，后面的医生差不多都是这样，一边跑一边换。
随身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落，衣服满天飞啊，甚至有些女医生的什么颜色都被看到了。
七八个进入手术的医生，如同箭矢队形一样，张凡最前面，后面跟着心内的任丽、呼吸科的老居、泌尿的、胸外的。
这种患者，说白了，就是看到底是医生快，还是阎王快。
这个时候，什么手术费、什么手术费，没人跟家属谈，甚至连家属签字的人都没有，因为顾不上。
很多人怀孕了，这是好事，但对于医院的孕前孕中检查，嗤之以鼻。
真的，这个很重要，一定不要道听途说，或者听老人说的，不做体检。这个很重要的，遇不上哪是好的，可一旦遇上，运气不好就是人命。
人生不能重来的，这个事情真的由不得任性。
王红和老陈跟在他们的身后，不停的捡起地面上洒落的衣服。如同两个拾荒者一样，王红只挑张凡的衣服！
欧阳也顾不上什么发型不发型了，高跟鞋早被老太太扔了，穿着护士长递过来的拖鞋，站在手术门口，不停的打电话，“血液科，准备好两千CC的血浆。”
“麻醉科，谁在家，让你们主任马上到妇科手术室，快！”
“护理部，过来给几个主管器械护士。”
医院的配合已经很默契了，这种情况，张凡任丽他们就是刀，而欧阳就是摇旗的，老陈带着保卫科的，保证道路永远畅通，保证永远有一台电梯等待。
水嘴嘴看了看手表，“从接电话到医生进入手术室，两分钟都不到。现在听欧阳院长已经开始部署医生了，希望他们能快点能来，一条生命等待他们的救援。”
话音刚过，麻醉科的医生跑了进来，欧阳也不多说话，手一指，指向了三号手术间。
然后护理部主任带着四个中年护士，虽然已经是黄脸婆，身材也已经变形，没有化妆的她们，眼袋都明显的能让小娃娃喊她们奶奶，眼神锐利的如同老鹰一样。
最后，年轻的血液科技师，推着供血小车，如同开的小飞机一样，推的都起飞了。
“五分钟不到，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进入了手术间，请让我们祈祷，祈祷患者平安。”
手术室里，吕淑颜看到张凡的时候，姑娘心稳了，哭腔没有了，她快速的说道：“本来是顺产，忽然产妇出现呼吸窘迫，脸色紫绀，血压急速下降……
目前患者血压……”
“快，剖腹！”张凡点头，说了一句。
这种情况，张凡到了哪个外科，几乎都是他是主刀。
很多人都不了解这个疾病的威力，可以这样说，一个羊水栓塞的患者，就算在头部医院，也要调动好几个科室的主力医生全力以赴，再次一点的医院，几乎就要调动整个医院的能量，一旦抢不过时间，或者对应的抢救措施出现一点点失误或者延迟。
最后导致的结局就是不死则残。
栓塞，很多孕妇硬生生的生出孩子，结果从此以后，产妇成了植物人。
甚至有的产妇就算休克状态下，也保持着强烈的宫缩让孩子出生，而产妇则永远的失去了生命。
为母则强，真不是说的玩的。
手术室里，张凡和吕淑颜面对面站立，配合的相当的娴熟，手部的活动就如同江湖高手在过招一样，快的都眼花缭乱了。
“我们能不能拍摄一下，你放心，不会拍摄隐私，只是想让大家感受一下紧张的气氛。”水嘴嘴询问王红。
如果其他事情，王红肯定会做主，别看王红在张凡面前如同兔子一样，人畜无害，可别忘了，她现在是院办主任，有时候说话比老高都有用。
这一次，王红没敢做决定，因为她知道，张凡最讨要就是别人参与手术的事情，甚至手术室内说话，他都不高兴。
王红看了一眼老陈。
老陈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一批怎么这么妖孽，这个货都开窍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人不能多，而且不能说话，不能影响手术。”
“好！”水嘴嘴口头上答应了！
“医生们已经开始了手术，目前还不知道患者的情况怎么样，可是看手术室内医生护士的表情，估计患者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各位观众，这里是茶素医院的妇科大楼的手术室，我刚刚也查询了一下羊水栓塞这个疾病。
看的我出了一身冷汗，这种疾病，可以说九死一生，我刚刚和茶素的副院长也聊了几句，他说每个月茶素医院几乎都会遇上一台这样的手术。为了保护患者隐私，我们没有把镜头对准手术台，为了无菌环境我们也没有进入手术间。
现在只不过是在手术间外面的通道里给大家做一期特殊的对话栏目。通过狭窄的玻璃观察窗口，我们可以看看茶素医院妇产科手术室内的设备。”
水嘴嘴也是为了让节目不无聊，摄像头对准了手术室的各种设备，老陈其实怕的是手术失败后的播出，至于拍摄，对于他来说，无所谓，你爱拍什么拍什么。
如果张凡不在手术台上，绝对不会让水嘴嘴拍的，不是怕什么，而是尼玛刚哭完穷，现在摄像头下手术室的设备全都曝光了，一般人也就算了，内行的人一看绝对会说，张凡就tm装大尾巴狼呢，一个妇科的手术，都已经这样，还好意思哭穷？
不过现在张凡顾不上了，手术台上，“你负责孩子，我负责止血，任书记，血压下去了！老居快想办法让肺部水肿下去。”
孕妇的肚皮就如同烂棉絮一样，这个和平台的患者不太一样，因为怀孕的时候皮肤被撑大，这个时候皮肤薄的手术刀轻轻一划，就全部如同熟透了的西红柿一样裂开了口子。
划开，皮肤，划开子宫，吕淑颜的双手如同挖掘机一样深进了子宫，双手如同铲子一样，抱出来孩子。
因为栓塞的缘故，原本应该粉红的孩子，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紫茄子一样。成年的色素沉着下，缺氧看起来不明显，特别是岁数越大越看的不明显。
而孩子不一样，正常的孩子，从母胎中出来的时候，虽然邹邹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一样，可绝对是粉嫩的，粉中透着股子的红，就像是女生化妆脸蛋上涂抹的那种淡淡的粉红一样，叫啥张凡不知道，就是那种颜色。
可一旦缺氧，也极其的明显。
紫茄子一样的孩子被吕淑颜抱了出来，吕淑颜二指禅直接塞进孩子的嘴里，挖出胎脂胎粪，都来不及用呼吸面罩了，自己一把扯掉脸上的口罩，然后对着一脸如同十几年没洗脸的孩子，一口下去，包裹着孩子的鼻腔包裹住孩子的嘴巴。
而这一幕，让水嘴嘴他们震撼了，看的他们血都上头了。
一边吹气，一边两个指头按在孩子小小的乳（a）头处，一直按压着。
“把空调温度调高，打开取暖灯！”手术台上的护理部主任，声音尖锐的给巡回护士发出了命令。
两个器械护士，因为一个护士在这种手术上，根本跟不上张凡的速度，两个巡回，立刻开始执行命令。
张凡现在顾不上孩子。
吕淑颜红润的嘴唇，就如同当年第一次和张凡进茶素妇科手术室的时候一样，用尽了全力的抢救着孩子。
紫色的茄子，再吕淑颜吹了一口后，慢慢的颜色就像是蓝色墨汁兑了水一样，肉眼可见的开始褪色，从蓝紫色慢慢的变白，“氧气面罩！”这个时候，吕淑颜才顾得上让面罩上来。
巡回护士，吃啦一声，把悬空的面罩拉了下来，婴幼儿的面罩覆盖在了孩子的脸上。
“保温箱！”吕淑颜的嘴空出来以后，手术台下的医嘱就是她来指挥的。
终于，小紫色的茄子恢复了过来，粉红的像是一个小老鼠一样，然后开始哇哇哭泣。
柔弱的哭泣声就如同一声响亮的福音一样，让手术室内外的人送了一小口气！
“葡萄糖稀释加温！”还没结婚的吕淑颜，熟练拿过稀释的葡萄糖轻轻的给孩子送入了嘴里。
处理完孩子后，吕淑颜再一次的双手消毒，巡回护士擦拭了吕淑颜嘴角的胎粪，给她带上口罩，“趴在窗口上的是什么人？”
嘴里发苦的她，还是很八卦的。
“央妈的记者！”欧阳轻轻地说了一句。
吕淑颜多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然后换上新的手术衣，转身上手术台。
如果说抢救婴儿是紧张的，那么抢救产妇，就是凶险的。
“切除子宫、结扎，快，出血点看到了，任丽，血压，快想办法维持住，只要十分钟！”
患者四肢上全部打开了静脉通道，巡回护士站在凳子上，双手如同挤馒头一样，使劲的捏着血浆的袋子。休克了，患者的血管没有压力，血浆都进不去了。
人体的循环，心脏只能送到半个身体，怎么说呢，这玩意它的压力送入动脉，进入毛细血管后，心脏的动力几乎都已经消耗完毕了。
而静脉的回流，几乎靠着小腿肌肉群的压力，靠着这个压力让静脉丛毛细血管回到心脏。所以小腿肌肉又叫第二心脏，很多人坐在凳子上一坐一天，如果实在没有条件站起来走一走，那么请半小时一小时的捏一捏小腿肌肉群。
不要等到小腿如同青蛇乱舞或者年老小腿肿成猪肘子才去保养，晚了！
而现在第一动力没了，心脏虽然跳动的如同一个二哈，可这玩意现在是胡乱跳的。
心脏有心率和心律两个名词，很多人分不清楚。
说人话，心率就是快慢，而心律就是节奏。
比如打架，必须一个上一个下，这才是最好的，而现在心脏就是一个下，另外一个也着急忙活的赶紧下。
看着一顿操作猛如虎，输出血量0.5！
心脏跳的太快了不行，太慢了也不行，而节律乱了，也不行，就好像走路，脚步乱了，走不快不说，说不定回把自己绊倒。
任丽老居内科的医生和麻醉医生组成的内科分队，不停的随着张凡的要求调整着医嘱，这种要求真的太难了。
任丽嘴都咬破了，经常这样，头发不稀疏都由不得她。
止血，切除子宫，溶栓，四个多小时，孕妇终于从阎王手里，被张凡他们要了过来。
天空中，荷包蛋一样的太阳，也慢慢的升了上来，天，亮了。
水嘴嘴带着摄像真正拍了一个晚上，看着一群医生把患者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后，他心有余悸的说道：“这才是医生，这才是医院，从发出命令到进入手术室没有超过五分钟，现在你看看外面的医生，全部又消散了，回到了他们本来的岗位上。
这种快速聚散才是真正的精髓！如果我们华国每个医院都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所谓的医患纠纷，所谓的医疗事业的艰难，会不会减少一点呢？”
原本打算一晚上拍完，然后第二天上电视的水嘴嘴决定要深入了解一下这个医院，这个医院有一种吸引人的感觉，好像有自己的特色一样。
张凡白天没时间陪他了，张凡也不太愿意陪他了，因为这家伙不配合自己，让自己哭哭穷怎么了！国家现在又不是特别穷，这口饭谁吃不是吃，让我多吃一口能死吗？
张凡早上还要整合结核药物注射后的数据统计分析，从注射数量剧增后，终于出现了过敏现象，这个时候必须第一时间解决，到底是药物的问题，还是个体因素。
现在数量还不算大，等几亿几亿的上升，这要是不处理好，就是大麻烦。
水嘴嘴来茶素了！
这个本来就没通知医院，张凡是有目的性的接受采访的，现在目的看来达不到，才没工夫搭理他们。
可这玩意，有些事情不能经过妇产科，一进妇产科，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第二天，茶素医院的大姑娘小媳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知道的，她们是来医院上班的，不知道还以为来选美的。
欧阳今天很忙，既然不走，想要更加详细的了解医院，简单啊，这个事情我拿手啊！张凡不爱干算了，有我呢！
“医院的所有人都换上新的白大褂！”
“欧院，这个和张凡的想法不一样啊，张院的意思是让大家看看茶素多穷，您这个！”
“他傻，你也傻啊，现在情况已经变了，既然哭穷不行，索性，拉出全部家底，让他们看看，我们茶素医院到底怎么样。让飞机飞起来！让手术车排成队列，打开各个实验室，打开手术室，打开各个科室的icu。
这就是我们的底气，不要以为不给我们钱，我们做不到，我们能做到，还做的不赖，让家里的院士们有时间全部到科教中心上课！”
“好！”既然张院撒手不管了，现在就听欧院的！老陈点了点头。
然后茶素医院动了起来，所有的人穿上了崭新的白大褂，外科医生们拿着放在手术的专用手术器械盒子，夸张的一人一套，内科医生们拿起了平时舍不得用的丸子国特制的听诊器，一人一个。
开花花的路航也莫名其妙的开着飞机在医院上空飞来飞去，十几辆先进的手术车，检验生化车，放射车停在医院门口。
一台台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在摄像头下出现了，呼吸科一台台的eorg静静的摆放在哪里。
五六个院士的上课镜头一点一点被拍摄了下来。
水嘴嘴越拍越吃惊，一边的欧阳不停的先摆着，“嗯，这个核磁也不是最先进的，不过目前华国就两台，一台在本院，另外一台在骨研所。用是好用，就是挺费电的！”
“嗯，这是我们呼吸科的eorg，西北所有的eorg全都在这里，出了茶素医院，估计全国都没这么多台了。”
访谈类的节目，活生生的让茶素的一帮人弄成了一个小纪录片！看着成片，水嘴嘴也是无奈的撇了撇嘴。
张凡的采访实在上不了台面，不是哭穷就是要钱，要的还脆生生的理直气壮。剪辑的时候，让一群办公室的人都快乐死了。
“水哥，您的这个小老乡还真是一颗赤子之心啊，这么好出名的机会不要，非要伸手要钱，估计他这是想让领导看见。”
“嗨，你们大城市的人不理解我们这种西北穷地方出来的想法，你们辛苦了，弄的最好光明一点，我还要申请让台里的领导邀请一个嘉宾。”
“怎么，茶素他们不派人来？您的那个小老乡也不来？”水嘴嘴的同事吃惊的问道。
他们的这个节目，虽然谈不上数一数二，但关注的人段位都是很高的，绝对不是欢乐什么营，或者潮男潮女的大比赛，这种节目的每一期，据说都是要上报给最高办公厅的。
结果，这次茶素竟然没人来。
“他们太忙了，顾不过来。”
说完，来到首都的水嘴嘴让台长去邀请专家去了，本来这种节目最好本人来，可张凡来不了，只能邀请首都当地的专家了。
“邀请院士级别的？这个估计不好邀请，没提前预约，院士很难约的。”台长忧愁的说道，不过看过样片后，还是觉得挺振奋的，特别是当茶素医院的各种手术车，各种检查车，一大片的展开闪着救护灯，天空中闪着信号灯的直升飞机。
一排排茶素的医护人员整装待发的样子，真有一种气势，一种出征上战场的气势，绝对有一种大片的感觉。
为了不让这个片子埋没，最后台长通过宣传部门联系了水木传染的一位不太出名的巴院士来参加节目。
这个巴院士的家族也是个奇葩，祖上是御医，传男不传女，传老大不传老二的那种很古板的家族，他当年喜欢医学，结果家里的老子教他哥哥的时候，他爬在门外朝着门缝里看都是不行的，结果四十年后，巴老头成了院士后，他老子后悔而死！
这个老头虽然恨死了旧时代的传统，可秉性还是相当严谨的。
周一晚上，欧阳罕见的没有通过张凡，发出来医院全体在医院看电视的命令。从张凡正儿八经的接手院长一职后，欧阳从来没有这样发布过全院命令，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会和张凡商量一下，这一次老太太破例了。
她觉得这估计她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了，虽然现在院长是张凡，可这一切都是自己给打的基础。
医院的医生护士叽叽喳喳的汇集在礼堂里，这次不是开会，就是来看电视的，自己说不定能出现在央妈的顶级节目里，大家都很高兴，有的甚至都拿着零食来的。叽叽喳喳的，欧阳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等节目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欧阳对老陈说了一句：“快让你们张院来，这种时刻，他怎么能缺席呢。”
说完，拿出自己的电话，按照电话名录上，一些备注为医院的名字，她一个都没有放过，全都给打了过去。
“李院长啊，哈哈，今天我们茶素医院访谈节目，再有十分钟就要播放了，在央妈一台，记得看啊。”
“王院长啊……”
“姜院长啊……”
老陈咬着牙愣是没笑出来。任丽笑的像一朵花一样，因为欧阳打的电话，几乎全是鸟市的医院，以前压在她们头上的大山，现在茶素的这群人，能对着大山喊一声，山，老子今天把你跨过去了！
不光任丽，就是赵京津、罗正国、闫晓玉他们的心情也是不一样的，来茶素之前，多少当年的同事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没事，地方虽然偏一点，不过医院还不错，而且升职了！”
那种城里人看乡下人的语气，真的，今天欧阳这一通电话下去，这种事情他们虽然干不出来，可听着老太太的电话，忽然让他们觉得，真尼玛爽~
茶素政府也一样，老大打着红色的领带，红光满面的。茶素上过央妈没有，上过，还是好多年前，借着百年罕见的大雪，上了一次，那次光拍雪了，他也嫌丢人的没上镜。
可这次不一样了。
“各位观众，今天我们邀请来了我国传染方面的巴院士！请大家欢迎！”也不知道来播放厅的人是真没见识，还是假装的，听到院士后，下面的人掌声中带着一声声的惊讶，听起来是那么的和谐。
寒暄结束后，节目开始。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硕大的直升飞机，如同要冲破屏幕一样，冲过屏幕，要不是茶素的这个花花弄的太花里胡哨，绝对能让人惊呼，或许是本来就是救死扶伤的，竟然没有一点压迫感，只是让人一下就记住了茶素医院！
紧接着是夜间的茶素医院，探照灯如同太阳一样，让整个医院亮的刺眼，水嘴嘴也在观看，不过心里是腹诽，“路灯都用不起了！”
然后就是一排排的医生，一排排的手术车辆，一排排的检查车辆，白色方阵下能让人感觉出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来。
“这是把西北所有的手术车都汇集在一起了吧！劳民伤财啊！”巴院士嘴上没说，看着电视，心里微微有点不满。
这个时候，水嘴嘴说话了，“或许大家以为，这是一个地区或者一个省的全部医疗力量，其实，这只是一家医院，一家在祖国边陲的医院。他们建院以来，经历了从几间土胚房到一栋栋地标的大楼，从起家的时候只有血压计，听诊器到目前可以说是亚洲一流设备的医院。
谷几十年的风霜雪雨，没有摧毁边疆医疗人的奋斗热情，艰苦奋斗的他们更是用一种拼搏上进的精神感染了我们，接下来请看，这家医院年轻的院长访谈。”
巴院士一听，就知道了，这就是这段时间弄出传染国家实验室的茶素医院。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当他真正的看到如此规模的医院，他还是惊讶了。
画面一转，张凡出现了。
茶素，张凡家里，虽然张凡今天在医院，可家里人还是超级多的，水嘴嘴来茶素采访，邵华是知道的，张凡的妈妈和欧阳差不多，能认识的人都打电话了，邵华妈妈问过邵华后，更是把亲戚朋友全都邀请来了。
而卢老头也乐呵呵坐在沙发的中央，看着自己的关门的弟子上央妈，看着电视里，张凡已经成熟的面孔，老头忽然想起当年青鸟时，张凡没日没夜的在手术室里的时光。
当张凡出现在电视里的时候，张凡的妈妈忽然哭了，眼泪哗啦啦止不住的流，想笑，可就是笑不出来，她想起张凡上大学的时候，一年比一年的瘦，往往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一次家，明明学校就在不远的省会城市。
当毕业远走千里的时候，她晚上成宿成宿的哭，真的，儿行千里母担忧！
张凡的爸爸轻轻握着妻子的手，他知道，儿子这些年不容易，虽然儿子从来不说。
邵华眼睛红红的，她多想张凡现在就在身边，从结婚后，张凡书房的灯往往一亮就亮到凌晨，张凡又多努力，别人不知道，她太清楚了。
至于其他人，只有无限的羡慕，羡慕邵华嫁了一个好张凡，羡慕邵华父母找了一个好姑爷。
“为了医疗事业，我们会继续努力，努力钻研！”张凡的访谈被剪辑的面目全非，什么哭穷，什么家贫导致才华横溢，全都没有。
反正就是要多正面有多正面，正面的都让人觉得这是假的。
张凡忙完数据统计后，急匆匆的赶到礼堂，看着大屏幕上的手术车，看着检查车，张凡都傻了，后期的拍摄，他就没操心。也没问，现在好了，全给人家把家底都刨出来了。
张凡眼睛都绿了，“这……这……这……”张凡指着显示屏问老陈。
“我让弄的，遮遮掩掩的不行了。”欧阳眼睛一直盯着大屏幕，可张凡愣住的时候，她照样知道。
“这以后，还怎么享受国家贫困地区的医疗补贴啊！”张凡后悔的哟。
“行了，你以为国家实验室成立后，还能继续享受补贴，把你美的。既然藏不住了，也享受到补贴了，我们就光明正大的亮出来。”
威武不威武的张凡不知道，反正他觉得，这一晚上忽然弄的自己好像亏了。
电视里，对于张凡的访谈，没什么出彩的，就好像是正常的访谈一样，不过给人的感觉就是跳跃性很强。要是让水嘴嘴说，片子都快剪碎了，能不跳跃吗！
看这个节目的医疗同行很多，就算欧阳不打电话，其实也有好多好多的同行关注着。
“我尼玛，这是茶素的手术室？穹顶手术室？我去，我还以为华国没有呢，以前我老师在金毛进修的时候，我还是从他留念照片里看到过。乖乖啊！”还没定科的住院狗，看着茶素先进的手术室，口水都流下来了。
有这种手术室，观摩手术多好啊，多清晰啊，师父手底下做了什么都能看清楚，妈妈再也不担心师父藏一手了。
“额，一个手术室一台床旁CT，太尼玛奢侈了！”脑外的医生看着茶素手术室里的设备，嫉妒的眼睛都赤红了。自己医院，只有一间有CT的手术室，往往脑外的和骨科的为了在这个手术室做手术，经常主任们吵到院长办公室里。
“显摆，显摆，他这是赤裸裸的显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几台破设备吗，有什么可显摆的。”
鸟市的几个医院领导都疯了。
然后紧接着，画面里面，忽然出现接受采访的张凡接了一个电话，猛的跳起来就跑，速度快的如同是去追贼的。
然后周围的医生跟着跑。
“作秀，绝对是作秀。”
话还没说完，画面切入手术室，各项生命指标一出现，说作秀的不说了，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画外音出来了，“凌晨三点，当千家万户都在睡眠之中的时候，产妇出现羊水栓塞，五分钟之内，所有的支援科室齐聚手术室。”
然后孩子的啼哭声，孕妇的哭着搂着刚出生的小孩子，
“这就是茶素医院！”
谈话节目，在普通人群也很受欢迎，张凡的钥匙开锁理论，将一个很尖端的科技，搞的老太太都能明白闲聊，节目虽然专业，但能让普通人听懂。
巴院士对于茶素医院的设备什么不羡慕，反而是对张凡这种讲科学弄成家常的本事很是看好。
“巴院士，您觉得茶素医院的医疗水平能达到什么位置？”
水嘴嘴问了一句，有比较，才有输赢，而且这也让大家伙感兴趣。
“如果从个别科室来看，比如他们的骨研所，比如他们的肝胆中心，还有皮肤科，就设备而论已经超越了很多首都魔都的头部医院了！”
说完，场下的人一片片的惊呼，就如同踩着点一样发出的惊呼，张凡觉得这群人绝对是拿工资的，头部医院什么样，你们知道个六啊！
张凡听着惊呼，对巴老头也是相当不满，“我们不就多了几台人家捐献的特殊仪器吗，你不能这样捧杀啊，我以后去其他医院，别人还不把我当贼防着啊！哎，坏事了，坏事了。”
欧阳愿意出名，张凡实在想不通，猥琐发育怎么就不行了呢！
巴院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的呼吸科、妇产科，差不多已经到省级三甲医院的前列了。至于其他的科室，目前还是一般。”
“院士就是院士啊，眼界太高了，还一般，我去，我现在都有怀疑了，我是不是在边疆，张凡在青鸟啊！”
当年张凡进修过的青鸟医院里，骨科的一群小伙子瞅着电视。
“估计这也就是这两年发展出来的，当年张凡来的时候，不是说过吗，他们医院还是大外科。乖乖，这小子还是真厉害啊！”霍清华知道张凡手术水平高，没想到篡家底也是这么的厉害。
当进入结核的访谈的时候，巴院士不说话了，仔细的看着，虽然为了防止泄密，很多关键的地方都是如同洗澡的毛玻璃一样，人家不特意的贴在玻璃上，你就发现不了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听到张凡说道，“为什么让国外媒体了解呢？要不就不要用，要用自己来了解，我没义务给他们普及！”巴院士听完以后，“这个小院长，颇有点豪气干云的架势啊！”
“有设备怎么样，不会用照样也是废物！”有不服气的。
这个时候画面上出现了欧阳，老太太电视里面红光满面的。张凡转头再瞅瞅旁边的真人，他也不得不感慨一下，老太太比自己上镜啊。
“我三年内的目标是做到西北最强的医院……”欧阳镜头里面，很有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张凡心里说完了，西北的医院估计已经开始防备自己了。
看着自己的镜头，欧阳左边看看，是任丽，这个家伙算了。右边看看是张凡，勉强能用，然后老太太盯着张凡，张凡心里清楚，自己要说话了。
“欧院，您这个镜头拍的好，一看就有一种领导的味道，强硬、果决，还显的很年轻！”张凡脸都不要现在。
“哎，当时时间紧，忘记抹点口红了，看着有点苍白啊！”欧阳略微有点遗憾的说道。
政府的领导也出镜头了，朱红色的领带格外的显目，“我们政府供给投入地皮、政策性帮扶供给十几个亿，茶素医院在……”
“尼玛，你这是把茶素的地皮当首都魔都来算的吧！你还欠着我们多少钱，你怎么不说说！”这次不光张凡不满意，欧阳听的也觉得不对。
紧接着画面上出现了普通医生，第一个进入镜头的竟然是吕淑颜。因为吕淑颜在水嘴嘴的眼皮子底下参与的抢救，所以，普通医生第一个镜头给了她。
“我们的工资还可以，一年如果没有科研分红什么的，也就四十来万！”
“如果有科研分红呢，比如这次结核有多少分红？”水嘴嘴如同狼外婆一样诱导着吕淑颜。
“结核没有分红，医院是全部免费转让国家的，不过上次护肤品的专利是有的，比如一个想我这样的小医生，分红八九十万也是有的。”
这话一说，电视机前的医生们，夸的也不夸了，骂的也不骂了，心里只剩下酸涩了。谈什么设备，谈什么技术，医生们意见肯定不统一。
现在，吕淑颜一句话，说的让全华国大部分的医生全部默默无语了，“我一年连人家的零头都没有。”
“我尼玛，这是同一个国家的医生吗？”
12年的首都房价的均价才多少钱啊！一时间，本来默默不语的各个医院的院长开始破口大骂了。因为等这个节目播完，队伍肯定不好带了，太尼玛难了。
远在南方的老常，一个人在家里的沙发上，气势汹汹的如同单口的相声一样，电视里茶素医院的人说个什么，他都要反驳的骂一句。
可当吕淑颜说完收入后，他楞了楞，然后算了算自己这几年的收入，接着，他流泪了，尼玛自己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从主任变成一般的医生，可现在进然没茶素的小医生收入高，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
“说完了设备方面的问题，我现在替观众问一个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茶素医院的医疗水平能达到什么位置，如此好的设备下，他们能不能有相应的医疗水平呢？”
水嘴嘴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这种话都问出来了。
巴院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想，并不是老头怕惹人，他这个位置，他这个年纪，他怕谁？他老子都被他气死了，他还有什么怕的。
“先说说我了解的把，在感染方面，茶素已经走到很多医院的前列了，甚至他们都参与过鼠疫的防控，现在更有了国家实验室，研发了跨时代的结核药物，我可以负责任说，在传染方面，他们几乎可以进入前十强。
外科方面，普外估计更厉害，我虽然是搞传染的，就我平日里翻看各种期刊，在肝脏肿瘤领域，茶素医院在华国估计已经是领头羊了！”
这话说完，乖乖，普通观众一下被点燃了。
特别是一些特殊患者，比如远在板鸭之乡的一位女士，这个时候咬着牙对着自己的妈妈说道，“我，我们明天就去买机票，去茶素，手术一定要做，我们一定不能放弃。”
节目的最后，则是全国各地汇总上来的结核药物注射的画面，一排排长长的注射队伍，没有所谓的军队强制干预，没有所谓的强迫注射，只有一群群普通的人在哪里安详的一边聊天，一边等待。
国外的媒体也在关注着水嘴嘴的访谈，当看到这里的时候，他们酸溜溜说了一句，“你们没人权！”
访谈节目结束了，给茶素医院带来的变化还是有的。
以前的时候，茶素医院的就医患者往往都是边疆内部的，甚至鸟市的患者都很少来茶素医院就诊。
虽然大家都知道，茶素医院比以前厉害了，可是有多厉害，他们不知道，总觉得鸟市毕竟是边疆领头羊。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茶素医院比鸟市医院厉害！然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家里稍微有点条件的，看病就去茶素医院，不在鸟市就医了。
一趟对话节目，竟然比过去任何论文，任何口碑的效果都要好，真的，现在张凡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头削尖了也要上春晚。
……
“张院，门诊现在有个特殊的病号，肝肿瘤的，我们有点棘手啊，您要是有时间过来看看吧。”对话节目后的第三天，忽然一下，茶素医院上门诊的医生们感觉现在好像患者的难度越来越高了。
“一个肝肿瘤，你也要我去看，我去你们科当主任算了！”张凡火冒三丈，手术室里忙的脚不沾地，现在门诊又开始出问题了，骂完人，张凡又说了一句：“行了，我半个小时候过来。”
张凡做完胆囊癌的手术，叮嘱着让马逸晨记录各种数据后，他披一间白大褂去了门诊。
一进门诊大厅，给人的感觉就是茶素医院开了巴扎一样，人来人往。
“设计还是不合理啊！”看着排队的和取药复诊的围在一团，张凡摇着头。
“张院，您看！”看到张凡进入门诊，普外门诊的一位副主任立刻起身，把患者的检查报告递给了张凡。
张凡一看，嚯，不是肿瘤有多大，而是患者做过的手术太多了。
“阑尾切除术，剖宫产术，胆囊切除术，子宫内膜癌根治术！”前后四次手术，现在又要面临第五次手术了。
以前的阑尾切除，胆囊切除，这些手术都不是微创的，不是现在肚子上打三个眼，术后瘢痕都不明显。
张凡让患者躺在检查床上，掀起衣服一瞧，乖乖，肚子上横七竖八的刀口，加上松弛的皮肤，就像一口破麻袋一样。
“张医生，我妈妈去了好多医院，都被拒绝了。说手术风险很大，我们看了节目后，抱着最后的希望来茶素，求您救救我妈妈。”
患者的女儿一脸的希望。
说实话，遇上这种患者，很多医生头都会麻的。
别看肚子上横七竖八的已经让人咋舌，可进了肚子才会让人无措。
各种粘连，各种组织结构的改变，这种手术，进入腹腔都已经是高难度手术了，可手术后，还面临着粘连的危险，一旦粘连到重要器官，手术没救人，反倒术后杀了人。
而且，肝肿瘤手术，又是切口特别大的手术，所以，很多医院遇上这种患者，就会建议患者要不去上级医院看看，要不就保守治疗。
门诊病房里，很多患者站在一边静静的瞧着，瞧着张凡会不会拒绝这位患者！
“把你们科室没上手术，现在不忙的医生全叫过来！”张凡一边检查，一边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表情的说道。
副主任不知道，可王红已经发现张凡的不高兴了。这半年，王红活生生的让张凡给收拾的有了眼色，王红一看张凡的面无表情，她就立刻进入万分注意的模式了，她可不想别人的锅最后砸在她头上，虽然她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一会的功夫，不光普外的医生们来了，连赵京津都来了。
有些的事情，不光张凡觉得真的很奇怪，毛驴子也觉得奇怪，比如养驴的拉个眉清目秀的小黑驴到公驴面前，不是为了让公驴高兴高兴的，而是要做金钱肉。
茶素医院，上了访谈节目后，一下火了。张凡觉得医疗行业这玩意是靠着做节目做广告能强大的吗？不过又一想，他也就无奈了，连某大台都不要脸的擦黄呛的说你好我好他也好，由不得水嘴嘴的访谈节目后的火爆了。
主要是医疗这个行业，虽然日日和群众密切接触，其实骨子里面有一种脱离群众的感觉。早些年的不为良相则为良医，感觉好像一副波涛汹涌的胸怀，其实还是想要在人上面的味道在里面。
就算现在其实也一样，能好好说人话的医生有几个？所以，群众需要引导，需要熟悉内行的人去引导，结果内行的人不愿意干，让某娘联手某田把人命当儿戏了。
对于这种火爆，张凡骨子里带着的是谨慎，或许是天生缺乏安全感或许是职业的敏感性，本来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而且茶素医院还没牛逼到科科都有能杵天杵地的医生存在的，一旦被这种火爆局面冲昏了头脑，医生们觉得自己也能翻云覆雨了，这就麻烦了。
这也是很多三甲医院的通病，三甲医院专家多，可未必个个都是真专家，所以，本事没到位，脾气个性先到位，这就导致一个医院全尼玛是鞋拔子脸的原因之一，最后也就只能发展成一个群众眼里的死要钱！
张凡可不想茶素医院还没雄起呢，就被一点点胜利迷惑给拉去做了金钱肉，这尼玛想哭都没地方去哭了。
“赵院，你不是有手术吗？”张凡问了一句，老赵一听，立刻就明白了，“我是路过的，瞅着这里人多，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现在就去手术了。”
说完赵京津立刻就走了，他也明白了，张院这是要收拾人了。要是没这点智商，他在鸟市中心医院，也混不到几个肝胆科室龙头老大的位置上。
等赵京津走后，张凡对着患者说道：“你介意不介意让其他医生们都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不介意，不介意！”中年女性患者躺在床上，甚至都没了下意识拉衣服的动作，健康人说实话是无法理解患病后的这种心情。
“马逸晨，你来，你来诊断。比如这个患者交给你，你要怎么治疗。”
马逸晨藏了半天还是没藏起来，他心里叫苦，“我的老天啊，怎么又发飙了，我可没惹您啊，您非要拉我出来当靶标干嘛啊！”
如果张凡知道马逸晨的心里活动，肯定会说一句，批评你是爱护你！当然这也是张凡真正的想法。
职场上，真的复杂，有时候新人真的明白不了其他人对他是好还是坏。张凡在轮转的时候，有一个记忆相当深刻的事情。当时呼吸科来了一批床旁呼吸机，也算不上高端，可当时网络不发达，没有老师带真的没地方去找这个仪器的学习手册。
有一天下班后，老医生们都走完了，只有张凡还有一个刚晋升主治的男医生，另外一个是刚定科的女医生。
三个人，也没闲聊，各自写病历，忽然女医生哥哥的喊这个主治医生，想让主治医生给他说说呼吸机的用法，可这个主治呢，愣是哼哼哈哈的就是不起身，最后女医生甚至用波涛汹涌摩擦着他的胳膊了。
一边摩擦一边撒娇，因为第二天主任查房的时候肯定会问，呼吸机怎么用的，所以，成年人谁都不容易，一定要记得曾经对自己援手的人。
马逸晨虽然躲躲藏藏，不过被点名后，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然后仔细的开始查体，茶素外科的查体，除了一些老医生，其他医生走的都是张凡的路子。
“术后瘢痕明显，肋下可触及肝脏，考虑肝肿瘤。”
“如果你是她的管床医生，现在怎么办？”张凡看着马逸晨的手法，心里点了点头，这小子还是很扎实的，查体有自己五六分火候了。
“手术！”
“这台手术让你主刀，你怎么做？”
“首先明确各项指标后，如果无明显手术禁忌症，给与患者正中切口，按照张院对肝脏肿瘤的手术方式，给与患者……”
张凡不停的点着头，马逸晨觉得自己回答的不错，心想：“师父今天的要求好像很低啊，是不是想让我给大家做个榜样啊。”
虽然有点疑惑，不过看着张凡不停的认可，越说越高兴，越说越激动，从手术步骤开始说，最后说患者的恢复。
说完，一脸渴求的看着张凡，想让夸夸他。
张凡看着马逸晨的肉脸蛋，心里哼哼了一句，你以为你是欧院？
夸是不可能的，张凡嘿嘿一笑，问了一句：“说了这么多，你能做下来吗？”
“额！”马逸晨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
“同志们，现在我们离头部医院还很远，可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现在已经有骄傲的苗头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夸咱们，但是你们心里要有数，别以为自己已经也是头部医院的医生了，差的远了去了。
王主任，下两周的院务会议不开了，请欧院长开个课，专门给大家讲一讲，讲讲毛老爷子的将革命进行到底!”
“好的！”王红刷刷刷记录了下来。
张凡说完，扫了一下站在门诊的普外医生们。
说完后，对着患者笑着说道：“你来对了，这种手术，在茶素不算什么手术，这几天要好好配合，等你营养上来了，我就给你做手术。”
说完，在不经意间对着患者的女儿微微点了点头。
等张凡出去后，患者的女儿也跟了出来，看来住院都有了经验了，知道医生有话要说。
“你妈妈的手术很困难，术前术中术后，都有大麻烦。术前，现在患者营养不良，本来就是弱病体质，所以这几天必须要提高患者的白蛋白。
术中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肿瘤很大，到时候损伤不小，说不定还要二次手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术后呢，因为你母亲到目前为止已经四次手术了，腹腔内，也就是肚子里结构几乎已经全部紊乱了，这对手术造成了很大的困难，而且术后，特别容易出现器官粘连，这估计也是其他医院拒收你们的原因了。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做好患者的思想工作，还有就是提高你母亲的身体营养。”
张凡交代完了，就离开了普外科，不过一路走，一路思索着手术的情况。
边疆很多的医院都等待着茶素医院要和鸟市医院开战的时候，结果听到茶素医院开始大规模的学习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文章！
一群准备吃瓜的小医院的院长牙都掉下来了，这是搞毛啊，“我要是张凡，我现在先把医院变成附属医院，然后竞争边疆专家组的组长，规模这么厉害的医院，还这么内敛，太低调了。”
“格局，兄弟！格局，我要是张院，现在鸟市的医科大都看不上，最少也得是个985的附属医院，专家组的这个说的不错，好歹也是咱边疆最厉害的医院不是！”
边疆县级医院院长会议的时候，大家纷纷议论，都看不出张凡这是要干什么。
但，茶素老大，甚至是鸟市的老大听说这么一个事情的时候，虽然不是在正式场合，但都曾对人说过，特别是茶素老大，对张凡这一招是赞不绝口的。
其实张凡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些事情真的急不来的，茶素医院才发展几年，就算张凡和欧阳再怎么努力和头部医院都是有差距的。
张凡也想明白了，现在既然已经这样，已经不能低调猥琐发育了，那么索性就张开嘴先吃一嘴，不然光亮了亮粗粗的胳膊，没有动作，这不是浪费了水嘴嘴的解密了吗！
下午，上班后，张凡去了欧阳的办公室，至于手术，也用不到张凡术前安排，等患者的白蛋白起来最少还要一周，所以咬一口这个是大事。
办公室里，张凡、欧阳、任丽、赵京津他们都到齐了。
“兰市的李老已经辞职了，他会带着一批人过来，现在我们的基础教育班底差不多够了，现在是该和医科大摊牌的时候了。”
办公室里，当张凡说出这个话的时候，除了任丽和欧阳都一脸的不可思议，欧阳是提前就知道，而任丽，则是对张凡和欧阳有很大的信心，张凡今天就是说要吃了水木医学部，她都不会惊讶的。甚至都不会反对的。
“李老过来，肃大不和咱拼命？”赵京津吃惊的问道。
“呵呵！”张凡看了看老陈，然后说道：“老头辞职了，都快七十的人了！学校不放人都不行！”
老陈竖着大拇指说道：“还是您老道！”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的意思，真的，脸色变都没变，一副彻底钦佩的感觉，弄的张凡都不好意思拿他说事了。
“政府那边怎么说？”闫晓玉忧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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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教授入职后，我们转手就把边疆医科大的基础医学全部接手过来！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越拖事情越麻烦。”
张凡直接说道。对于张凡的野心，大家真的是刮目相看的。真的，华国的医疗体系，几乎都是附属的。
很多附属医院，比如是某某附属大学。如果不是挂牌的，而是真嫡系的话，这个附属医院的院长不是政府任命的，而是大学和卫生部共同内部任命的。
所以，一个大学的权利还是很大的，不过有些就是挂牌的，比如边疆医科大，因为这种学校起点太低，到后期只不过是个相互合作而已，挂牌附属大多数都是仅仅挂牌而已。
“政府会同意吗？”
闫晓玉的灵魂一问，包括欧阳都一副为难的表情。
一个大学，虽然早年间的设定或许会在当下的情况下有些许的不适合，就如同很多城市的内部道路一样，当年的道路很狭窄，因为当时的领导觉得，这么宽的马路，骑自行车并排得跑多少辆啊。
可围绕这个设置，很多相关的配套设施都是在其附近的。
而且，别看学堂是传道解惑的场所，其实在房地产没起来之前，这玩意解决了很大一部分政府花钱的渠道，比如说大学不扩招，你房子能卖出去？
所以，张凡吃下退休的李老，问题有，但不大，可现在要吃下边疆医科大，这个难度就相当大了，再怎么说，人家都是一个厅级单位。
不要说这个级别了，就算一个科级单位，一旦成立后，想被兼并或者撤销都相当的难，因为这里面养活和养育了不知道多少各种丝丝扯扯的利益关系。
而且，现在是厅级单位吃掉厅级单位，这个难度说实话，很难很难。
这里面涉及到很多很多的问题，最难的是，你吃掉人家，人家的领导怎么处理？越高，资源越少，一个大校长，你安排到哪里去？
所以闫晓玉她们的担心是很实在的。
“我们单打独斗肯定不行，我们自己干，弄个高中都费劲，不过这几年茶素政府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玩什么游戏我们都带着他，现在，轮到茶素政府给我们出力了。”
张凡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话一说，除了欧阳和万年没变化的任丽，其他人看张凡的眼神都变了。
很多人觉得张凡干什么事情都带着茶素政府，应该是一种为了在茶素行事方便而不得不为之的操作，变相的一种上缴保护费的操作。
结果，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凡竟然是努力的在培养打手。
这一下，闫晓玉她们几个瞬间的对张凡有一种敬佩感！
看着几个人的脸色，张凡心里还是得意的，走一步看三步，我还是有点东西的！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张凡维护茶素政府，是想着多弄点钱，后来，张凡是想着多弄点地皮，想多兼并点不花钱的医院，最后弄着弄着，就像是江湖的传言一眼，炒股炒成了股东。
现在茶素医院和茶素政府，利益纠葛的很复杂。比如茶素政府目前还欠着好几年的财政医疗补贴，而茶素的很多兼并的医院，只是给了医院，没给地皮，还有各种高新区的企业，反正现在弄的医院和政府往往见面都是抢着说话的。
比如医院想要干个啥，想让政府出力，张嘴就是年底了，补贴也该算一算了。
要是政府想让医院干个啥，张嘴就是地皮开发楼盘，我们现在都脱贫了。
“欧院、任书记，下午我预约了茶素老大，到时候具体的我们过去和他们谈一下。”
“行！”欧阳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神里面充斥着准备战斗的寒光。
任丽看了看张凡，看了看欧阳，意思是带我去，不会扯后腿吗？
张凡装作没看见，欧阳酝酿情绪呢，不能破功！
……
茶素政府里，听说张凡、任丽、欧阳都来了，茶素老大虚汗都冒出来了，“给热力公司说一下，他们要把我们当包子蒸掉吗？”发完脾气，在办公室里面走了一圈，各种大概的问题在脑海里面做了一个说辞。
其实也就一个问题，怎么才能不给钱，怎么才能不让茶素医院借着要钱，又沾政府大便宜。
张凡停好车，站在政府的大楼前，微微停顿了一小会。
“干嘛。怎么不上去？”欧阳又回到了那个不是再吵架，就是在去吵架路上的欧阳了。
“咱们也得给人家一个准备不是。”张凡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三人进入了大楼。
茶素政府的职员，看到张凡他们后，微笑着打招呼，等看不到张凡他们了，三四个凑到一起嘀咕，“你说张院他们来干什么，会不会来送钱啊，你们说会不会赶过年前，再给我们发一次福利啊？”
“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茶素医院的员工啊，三巨头都来了，我怕是来要钱的，别到时候政府老大顶不住，又把咱发下去的福利给收上来。”
这话一说，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了。
“咳！咳！咳！”主管卫生的领导路过了，虽然没开口，不过这几声咳嗽警告的意味很浓重的。不过政府这个地方不同于其他地方，敢站在大厅里聊闲话的，一般不是孩子爸爸厉害，就是自己爸爸厉害，也就面子上做出一种好像赶紧撤离的样子，其实转个地方继续聊。
张凡他们进了办公室，领导客气的笑着，“年底了好几个会议都让我给延迟了，就是专门等你们三位的，任书记稀客啊。”
“领导好，领导批评的对，没有经常来给领导汇报，是我工作做的不好，以后我会注意的。”任丽俏生生的说着。
老大笑着虚手请张凡他们坐下，又对任丽说道：“哎，你们技术单位，虽然侧重点不同，不过务虚会议还是要经常举行的，要抬头看路，才能走的顺利，走的安全吗！”
张凡就当没听到一样，政府发给医院的文件，全是王红接手，然后转交闫晓玉签字，再转发各个相关科室的。
本来呢，这个文件转发，是张凡或者任丽来签字的，比如政府发了一个红头文件，这是要班子领导组织大家学习然后需要传达的传达，需要共同学习的学习。
可张凡他们这边，全扔给闫晓玉了，学习的时候也学习，就是组织几个快退休的，凑在一起，读一读，然后记录备案，这就结束了。
这也让政府这边不满意，可没办法，鸟市远在天边，茶素政府对上茶素医院又底气不足，所以老大先发制人，先找点你们小毛病，打打底，然后等会茶素医院要是过分，他也会借着这个小毛病撕大口子了，和茶素医院讨价还价。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 銆?/p>
千万别小看政府里面的人，这里面可以说汇集了华国大部分的精英在里面，一个能成为边疆老大，鸟市肠胃的人，肚子里没点韬略怎么可能，要是真没韬略，估计早让欧阳把政府大门都搬回医院了。
没一会的功夫，土地局的领导和主管卫生的领导也来了，这是招来了帮手，三对三，谁也没吃亏，谁也别占便宜。
人数方面，茶素老大还是挺讲武德的。
“领导，今年的财政怎么样？”等秘书泡茶后，张凡笑着问。
“哎，秋天的时候旱灾，冬天的时候又来白灾，现在银行年底结算，就指望你们救急一点，让牧民们度过这个冬天。”
“哎，大家都不容易啊，不过我有个项目！”
茶素领导一听，就端起茶杯挡住了自己的脸，他知道，这群医生，不是简单的医生，光一个看表情，就能猜出大部分人的情绪波动来，所以，老大的意思是，你也别瞅这老子的心态下菜。
张凡是送钱上门的人？不追着喊着，哭着求着，再放出很多的利益去交换，他能白给？领导太清楚了，所以一点都不激动，端茶的时候心里想着，这个货有看上老子的什么了？老子还有什么可以给的。
“有项目?好事情啊，不过你也知道，银行都各位理事长行长们，都快来政府大楼办公了，我也很难啊！”老大也不拒绝，但绝对不会上赶着，而且前提是，老子没钱！
哭穷，在茶素来说，不光张凡会，人家政府领导也会！
国土局的领导和主管卫生的领导，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进门的时候怎么样，现在仍旧怎么样，脸上的肌肉也不知道酸疼不酸疼。
现在张凡的级别比国土局的高，他看着张凡心里是感慨万千不说，还不敢放肆，至于主管卫生的领导虽然和张凡平级，可茶素的医疗系统，大一点的几乎都被张凡吞并了，他现在手里医疗行业，只有县级以下的单位了。
单论医疗方面的，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张凡的权利大呢。
“我想把医科大搬到茶素来！”张凡也不墨迹，这个事情不是讨价还价的事情，这个事情是找打手的，所以直接说了出来。
茶素老大的水杯子都端不稳了，急急忙忙的放下杯子，心里直接开骂了，“尼玛，医科大是你们医院的吗，说的脆生，搬过来！”
“这个……”
张凡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医科大最大的学科，已经搬到茶素了，现在就是一些小的学科，我现在需要您了。”
茶素老大不说话了，手指头瞧着桌子，当里个当的敲着。“地皮有，茶素学院新校区已经出来了，可以暂停他们的搬迁。校区的问题不大，可是学校的领导怎么办？”
说完，茶素老大知道了，张凡找自己要干什么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货怎么可能给老子白给好处呢。”茶素老大瞅了张凡一眼，他心里太清楚了，人事即政治，这玩意可就难了。
“你想附属，我可以去鸟市说，可你为什么非要把医科大给搬过来呢，这要是影响以后的招生影响以后的就业，这个可是大事情啊。”茶素老大不是太想去操作这个事情。
这玩意，他看着有点得不偿失。
“我没想附属，要是想附属，我现在去给中庸大学说一句，也能附属！”张凡很有气势的说了一句。这话说的国土局的领导和主管卫生的领导都吸冷气了，听着像是吹牛逼，可他们知道，张凡有这个实力。
这才让人感觉可怕啊。
“你的意思是？”茶素老大问了。
“我要办学校！”
“我要办医科大，彻底解决茶素医院后继人才的问题！”张凡很认真的说道。
听张凡这么一说，国土局还有主管卫生的领导瞬间对张凡竟然产生了一种敬佩和敬畏之感。为什么有这种情绪呢？
很多人说江浙能富裕，是国家政策和他们在海边的缘故这才富裕的，其实这说法站不住脚，真正能让江浙富裕的是教育。
瞅瞅我大清，瞅瞅我大民，江浙出了多少读书人，再看看新华国，江浙出了多少人才。甚至人家都说了钱老爷子的家族都能承包华国的半个科技界。
教育说起来简单，可这玩意正儿八经是一个吞金兽，张凡敢说这样的话，这得有多大的心啊，由不得他们不敬畏。
茶素老大，虽然也有吃惊，但也就是一刹那，“你可想好了，大学可不是你们的附属幼儿园和小学，茶素医院可别最后被大学给拖垮了。医科大资金收入，是边疆省的财政补贴。你现在要让他们搬迁。
第一，补贴肯定会缩水，不光会缩水，上级还会派人来监督，看你们一年的投入是不是比以前少了。第二，你要想搬迁，可定要有一定的付出条件，不然如果没有政府的支持，光学校的一些领导安置，都能让你头大！”
“呵呵！”张凡一笑，然后说道：“我这不是来找领导想办法了吗，我这个事情给谁都没说，直接来政府找您来了。茶素医院按照现在这种模式，已经不适合去再挖人了，再厚着脸皮去挖人，估计上级领导绝对会干预的。
以前的时候，咱们可以说自己穷的光荣，穷的有理，可现在老底都让人刨出来了，再去挖人就没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你啊，你啊！”茶素老大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张凡不说破，他也装着听不懂。
“这个事情，我可以带头去谈，不过张院啊，去年茶素纸面上的经济数字很好看，比往年好看了很多，我们在高新领域已经算是走在全边疆的前列了，可底子薄啊，今年又得要向银行借债了，这几天我给银行的行长打电话，电话都打不通了。”
张凡一听，就明白了，这个货是憋着马腿要硬吃军啊！说过来说过去，就是想分红。
如果放在平时，他开这个腔，张凡和欧阳瞬间就能张嘴要以前欠的医疗补贴。
可今天不行，今天要求人办事。
张凡微微瞅了瞅欧阳，欧阳立刻明白。该自己说话了，这种时刻，张凡不能出口拒绝，不然有点太生硬了，太不拿人家当豆包了。
“领导，我们的结核药物已经注射了！”欧阳小声的说着，如同防着被人听到一样。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可咱边疆的名额不是被鸟市拿走了吗。”
“国内的份额他们能按时完成，已经是发挥了最大潜力了，你说只要上级一旦同意向外出售结核药物，您觉得，就鸟市的那个破厂有能力吃的下来吗？而且，我们是离口岸最近的地区啊，开春，药厂就要建设了。
今年我们勒勒裤腰带，坚持坚持，只要一旦上级同意对外发售，政府在结核的股份我们年底就结算。”
领导看看张凡，看看欧阳，再看看自己的两个手下，心里忽然有一种无力感，这么好的机会，楞是让自己犹豫的下不了狠心。
今天的这个机会要是放过了，以后再想拿吧茶素医院，可就难了。可未来的大鸡蛋饼，让这个两个货给描述的太诱人了，诱人的领导都觉得自己能靠着这个脱贫致富然后被上级重点使用，说不定自己可以从茶素老大变鸟市老大了。
眼前的是白面馒头，未来的是海鲜大餐！
张凡和欧阳早就商量过了，反正摆在你面前，你自己看，你自己选。
“哎，都穷了这么多年了，多穷一两年又能怎么样。说句实话，我是为了你们医院的发展，你们现在这么好的发展势头，我们政府不能拖你们的后腿。这样，杨领导，你先联系一下鸟市主管卫生的领导，你和他关系不错我是知道。
我去亲自找大哥和二哥，张院我知道你和部队上的关系匪浅，这个要你亲自去，我去不合适。嗯，我再想想，要干就要确保成功，一旦第一次没有干成，后面再想搬迁，就是难上加难了。”
领导皱着眉头，脑海里面把各种环节想了又想。“现在问题最大的就是鸟市的市领导，估计这里反对会很激烈的，原本才几个大学，你这是剜人家的心头肉啊。秘长、宣传长、政法长、组织长都要提前做好思想工作，不然上会的时候……
教育部，你们怎么办？虽然是省属大学，可人家毕竟也是上级单位，也要打好招呼，你找的谁？”
茶素老大一问，张凡才发现，尼玛这个怎么这么复杂。
张凡憨厚的笑了笑，“我们接触不到这么高的层面，所以……”
这话一说，茶素老大算是明白了，今天就是把自己当磨磨的驴了，什么接触不到这么高的层面，你tm你们欧阳办公室墙壁上挂着吓人的题字，你还给老子说接触不到，哎呦，他真的忽然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政府要是但凡富裕一点点，我今天也不至于瞧你们这副暴发户的嘴脸，这尼玛憋屈的！”茶素老大肚子都开了锅了，他们想干什么，什么都没准备，然后就直接来了，自己是他们领导啊，还是他们是自己的领导啊！
谈了好几个小时，政府体系的茶素老大出面，张凡呢，除了接触部队方面的人，还要主动在进入省医疗组，这个医疗组和医疗专家组是不一样的，懂的都懂，不懂的也解释不清楚。
谈完以后，张凡出门前，说了一句：“领导，您级别也够了，要不我给你也安排个医疗组吧！”
“去去去！你早干嘛呢，你这是想催我吧！”领导挥着手把张凡他们赶走了。
张凡存了这个心，不过他也知道，这个级别的，要不就不答应，一旦答应就一定会去干的。
出了门，政府这边的主管卫生的领导和国土局的领导这才说话了。
“领导，咱们不能光干活啊！”
“你的意思是？”茶素老大看向主管卫生的领导。
“如果成功了，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学校应该让我们代管！”
茶素老大看了看他，主管卫生的领导一副憋屈的样子说道，“现在我开会，市一级别的院长都叫不来了，会场里面已经落魄到乡卫生院的院长都能和我直接对话了。”
“土地也不能白给！”国土局的领导这才说话了，他才是真憋屈，自己一个这么大的局领导，竟然没一个院长级别高，这尼玛和谁说理去。
“代管？这个问题倒不大，可他要是和你要教育津贴怎么办？”
“有这么过河拆桥的人吗，这也太无耻了吧？”
“打交道又不是一两天了，你还看不出来他们的秉性？”
茶素老大叹了一口气，又对国土局的领导说道：“要钱不行，要钱他们会打白条，就用土地入股，记住，绝对不能要钱，一要钱，他就能把分红给你昧了。”
哎，一神带两坑，实在带不动啊！和茶素医院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茶素这边的人肉眼可见的在成长，当年毛头小子的张凡，一说话脸就红的任丽现在都能独挡一面了，自己这边怎么就原地踏步呢？哎！
出了政府大楼，张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别看自己硬件真硬的不行了，可要是没个茶素老大这个级别的领导出头露面，还真没办法把医科大吭下来。
欧阳心情也不错，她现在一种万事足矣的感觉，脾气都比以前好了很多。至于任丽，任书记也很高兴啊，医院竟然能办大学了，太好了！
第三天，茶素医院的外科，特别是肝胆外科接着巴院士的吉言，现在重病号很多。一群普外医生真的有苦中作乐。
医疗有一句话，最能提高医生的好老师就是重病号，一个医生从头到尾的救治十数号重病号，他的水平绝对会提升一个档次。
这个话是对的，可这里面的艰辛，谁都没说出来过。
本来一个科室只有一个住院总，就是在一年当中，一周只能回一次家，剩余时间吃喝拉撒全都在医院，不分工作和非工作时间的。
结果，现在普外的十几个主治，全都变成了住院总。重病号交给住院医，住院医拿不下来，也不可能让人家副高和正高熬，所以只有主治上了。
一时间，本来就很强的普外，忽然有一种从骨子里的变化一样，主治医生们一个一个都有一种升华了。
既往四次手术史的患者也进入了手术室，张凡主刀，四个主治做助手。
“张院，我们想全程记录一下这个手术行不行？”
“行！”
然后手术开始，说实话，这个手术不好做，就第一步就非常不好做。
切皮的时候，不光要想着怎么样暴露出肝脏，还要想着怎么样躲开瘢痕组织。
因为瘢痕组织的血供不像是正常的皮肤，血供很差，一旦切开，后期缝合后，它说不愈合就不愈合，医生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