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有很多描写菊花的诗篇,可到了现代,比较著名的就是这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而且,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用菊花比喻了肛门。这位大神很牛,对肛门的描述和比喻非常的到位。不是医疗界的,估计也是专门干菊花和肛门相关专业的工作。
不然一般人绝对描述不出来这么贴切的比喻。为什么要把菊花描述成肛门,而不是百合、不是喇叭花呢?
这是有原因的,菊花花序上着两种形式的花,其中有一种就是,简状菊花,俗称“花心“,花冠连成简状,为两性花,中心生一雌蕊,柱头2裂,子房下位1室,围绕花住主5孜聚药雄蕊。
就是这种花,和肛门神似。特别是和紧缩的肛门非常的神似。
肛门,结构复杂。长约4cm,从直肠衍生到肛门的时候,就开始变厚,如同嘴唇一样的变厚。还有竖着的肛柱。
嘴有牙,肛门有肛柱,就如牙从嗓子眼开始张一样,肛柱就是如此的肌肉条索,如同无牙的老头或者老太太。一点不夸张,有些奇特的疾病,就会出现肛门长牙,而这个牙就是从肛柱里面出来的。
估计当年女娲造人的时候偷懒了,就是拿着嘴巴为模板做的肛门。
人就是这么奇怪,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可是仔细剖析一下,就会发现他们竟然出自同源。
例如肾脏和睾(a)丸就是堂兄弟,肾脏几乎就是放大版的**。它们两直至出生前的一刻,都靠在一起玩耍。
舌下有丰富的舌下静脉丛,肛门有超级发达的直肠内外静脉丛。这种末端的静脉丛有多发达,几乎就是趴在肛门四周的蜘蛛网。
目前对于痔疮病因的学说很多,比如下坠学说,静脉曲张学说,但都离不开这个静脉丛。
长期坐立,上卫生间看手机一蹲半小时,肛门塞异物,都是导致痔疮的罪魁祸首。
很多人头天一场白酒宴,第二天头疼不说,肛门也疼,这是因为大量的刺激性食物可以导致血管末端出现充血。
久而久之,血管被血液吹大了,吹粗了,然后就淤血,然后淤血的血管带着周围的脂肪,变成了一个包。
忽然有一天,这个包突然从肛门里掉了出来,像丸子一样挂在肛门处,这就是痔疮脱垂的来历。
痔疮脱垂不仅看着怪异,而且很疼,嵌顿后的绞轧样疼痛。能让一个壮汉哭爹喊娘的打着滚落泪尖叫:幺!幺!幺!
什么好汉无泪,让他来个脱垂嵌顿试试。
肛门口有条白线,如同皮筋一样把肠道衍生下来的地方给勒紧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内外痔的分界线。
白线以上是内痔,白线以下是外痔,当然了既然有了内外,就有混合。
而肛瘘则是另寻通道的一种疾病。90%的肛瘘都是肛周脓肿引起的。这玩意就是直接在屁股上开了一个口子直通肠道,形成了没有肛柱的肛门!
肛瘘治疗的时候很麻烦。有切开治疗的,直接暴力切开管腔,让机体自己长出新的肉芽堵塞,很是痛苦。
第二种就是挂线治疗。用皮筋或者带有腐蚀性的药线,从屁股上开口的瘘口进入,然后经过直肠最后从肛门出,接着就是勒紧。
其实就是用绳子把肛瘘通道中的组织死死结扎起来,让它缺血坏死,然后靠着机体自己重新长出新的组织来。
第三种就是直接把整个瘘道切除了,本来是牙签细的通道,切成筷子粗的通道,然后缝合。
最可怕的是复杂性肛瘘,没办法治疗的。只能挂线引流,用专业术语来说:带瘘生活也是一种安全的选择。一路走来,一路臭!
因为有些特殊的肛瘘,一旦预估不足,治疗的时候损坏了提肛肌,哪就是大事了。说不定吸口凉风,肛门都能喷出粪便渣子。
“升床!”张凡收拾好后,站在手术床前比划了一下后,对着巡回护士说道。先进的手术床如同塔吊一样,下面是那种交叉三角形的液压钢条,通过电动遥控,慢慢的展开后,床就升起来了。
而老式的手术床,如同老式大炮一样,升床的时候,巡回护士得抓着带手柄的圆盘旋转,因为没助力器,胳膊上没点力量的人根本摇不动。
调整好了手术床,张凡就开始手术,这种手术做起来很简单。
用一根有一定硬度但又能转弯的导丝,就如硬塑料棒一样的细导丝,一头栓着丝线,慢慢的进入。
肛瘘这个玩意,不一定是直线的,它就如欺软怕硬的人一样,遇上血管丛丰富,系统免疫因子多的地方,它就绕着走。
张凡慢慢的用塑料棒插入肛瘘,这个一定不能着急,不然不是走错道,就是插入正常的脂肪层内。
这种手术,一般都是结婚的医生做的,没结婚的医生做不来,特别是单身汪,根本不懂什么叫慢慢的来。而张凡因为有系统,所以他会。
带着丝线的导丝一点点的进入了肛瘘,张凡靠近患者肛门部,也就是消毒了,不然熏都熏死了。
张凡闭着眼睛,通过手的感觉,感受着导丝的走向。一点一点的插入,当忽然感觉到一个突破感的时候,张凡知道,这个时候导丝进入了直肠。
就连教科书上也都说是突破感,可什么是突破感。插入正常的脂肪层也是突破感,从瘘口突出去,也是突破感。
新手医生怎么去了解呢。真的,这种感觉,只能结婚了细细体会才能体会到。比如你玩气球的时候,用手指头插破气球的那一霎,就是突破感。
不懂的人,永远不懂,懂的人,老师一说就懂。
比如张凡现在闭着眼睛,感受了从导丝传来的突破感,他就明白了,进入直肠了,绝对没有进入脂肪。
进入直肠后,更要小心了,直肠的肠壁是很薄的,这里比插入脂肪层还容易,要是用力不当,把直肠戳破个口子,就搞笑了。
手感、经验,在这种没有可视条件下的手术太重要了。多做一台手术就能多一台手术的感悟,这个事情一点都没错。
经验可以通过工作去练习。
而手感的培养就非常的麻烦。既要多摸多练还不能过于多的练习。
比如手腹的感觉系统是最敏感的,可一旦使用的过多后,手腹皮肤角质化,敏感度就下降了。
所以张凡在家,从不来干家务活,就是为了让手部皮肤保持一定的敏感性。
进入直肠,张凡接着用柔劲让导丝从开口处转向,平行直肠。这个是个小难点,什么是揉劲,比如你和你老婆吵架,你推了人家一把,然后又带着一点向你怀里拉的劲道,这就是柔劲。
“齿镊!”张凡感觉快到肛门口的时候,对着庄洪旭说道。
庄洪旭利索的把齿镊递给了张凡。松开闭合,齿镊略张开小口,然后顺着肛门塞了进去,当齿镊进入大约有三四厘米的时候,撑开。
直接就是一个简易的肛门撑开器。
“出来了,出来了。”巡回护士眼尖,第一时间看到了黑色导丝。张凡拉着导丝头部的线头和手中的导丝尾巴并齐。
手术的难点来了。前面虽然难,但是还能有迹可循。可最后一步,真的就是全凭经验了。
不仅是庄洪旭,就连管床医生都瞪大了眼睛关注着张凡操作。
张凡一手拿着导丝,一手拿着皮筋,慢慢的开始操作了……
几个助手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手术倒了这一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以前的主任根本不会讲解,而张凡再这个时候开口了!~
医学难,不论华医也罢、西医也罢,说实话这玩意有些时候太玄妙了。好医生,一定要有一些艺术天赋。
不然,各种各样的感觉、感受,就无法体会和描述出来。比如胸腔、心脏、骨髓的穿刺突破感,还有什么捻发感、什么枪击音、水冲脉。
没点艺术天赋,听到耳中、眼中根本就无法理解这些奇葩的描述。
但是,艺术天赋也不能太高,太高了,学着学着就跑了歪门,比如跑去写文章的老鲁、唱歌小罗。
因为医学不仅仅要靠天赋,还得靠努力刻苦。肝胆领域牛逼的医生,买了上百副猪肝子回家练手成才的,都算是有天赋的。
这也是搞什么科的医生,不吃什么的缘故。肝胆的医生不吃肝脏、泌尿的不吃肾脏,不是什么有讲究,而是当初练手的时候吃多了,伤着了。
当然了,搞肛肠的医生……
张凡一个手抓着线头,另一个手拿着皮筋。周围的医生瞪大了眼睛。这是手术最难的地方,也是最简单的地方。
简单,因为手术都已经做到最后一步,用皮筋一勒。手术结束,等待患者恢复就可以了。
难,这里的松紧度把握不好,手术效果达不到不说,还会让原本的瘘道从小变大,或者出现另外的通道。
粪便这个玩意,因为有大量的厌氧菌和其他发酵性细菌,只要给它点缝隙,这玩意就能如同腐蚀性的液体一样,能钻洞的。
这个手术最后一步的力度控制不好,弄不好就能形成新的瘘道。最后发展成满臀部的孔,就如钢材刷子打过的屁股一样,一点都不奇怪,就是这么可怕。
张凡艺术天赋不高,没办法形象的描述出这个力道来,只能用最最朴实的话语来描述了。
“这里的力道一定要把握好,不能松不能紧。松了手术没效果,紧了有并发症。”张凡只能这样解释了。
“张院,怎样把握这个力度呢?”庄洪旭紧张的问道,他现在也卡在这个地方,肛肠科的代主任,做不下来肛瘘,也是丢人。
“嗯,我想想。这样,这个力道可以这样练手。拿一块肥猪肉,塞进葡萄。然后把塞着葡萄的肥猪肉再塞进豆腐块里面。
然后用手术线打结,冲进豆腐,勒破脂肪,勒紧葡萄而不破的力道,这种力度和肛瘘的打结力度差不多。现在看我。”张凡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张凡说着话,手底下开始活动。轻轻一拉,然后顺着线头,皮筋一卡,卡在了肛瘘和肛门之间。然后,肉眼可见淡淡的液体流了出来,没有血液。
这就说明,张凡勒紧了瘘道,压迫细胞渗出了细胞液体,但是并没有勒破皮肤。
“张院,牛!”看着张凡非常娴熟且毫不犹豫的手法,庄洪旭直接感慨的说了一句,他是真的震撼了。
张凡才多大,他们以前的主任多大。以前他们主任上手的时候,是一点一点慢慢的摸索着打结,深怕力道不够或者过大。
而张凡呢,就那么轻轻一下就到位。这就是差别啊。
“定期换药,观察,抓紧时间把手感提上来。下周你上手术,我当助手。”张凡打结后,转头对庄洪旭说了一句。
“好,谢谢,谢谢,谢谢张院。”庄洪旭眼睛都红了,求而不得的技术,就这么简单的教给他了,医生很简单的!
“你们都一样,谁先把手感提上来,谁以后就可以先上手做!”
“耶!”稍微年轻一点的医生都喊出来了。
“和豆腐死磕吧!少年。”麻醉师看了一眼瞎咋呼的年轻医生,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
麻醉师是高年资的麻醉医生,他太清楚张凡挂在驴头前的这个红萝卜了,手感就能这么快的提起来?扯,一个腰椎穿刺他生生的感受了小五年的时间!
医院的科室,好干的真没几个。特别是上了三甲的医院,真没几个好干的。
轻松的科室恶心,比如皮肤科、乳腺科轻松,但这种科室不来病号则罢,可一来病号,就是非常非常恶心的病号,不说其他,一个特殊牛皮癣,就能让你看到怀疑人生。
不恶心的科室,要肝!比如心内科、内分泌不恶心,还高大上。可肝不好,千万不要进这两个科室。
张凡做完手术,就出了肛肠的手术间。现在有牌面了,剩下什么抬病号,下医嘱之类的事情,都不用他操心,更谈不上让他来干了。
这就是有系统的好处,没系统,估计现在张凡还在当住院狗呢,满世界抬病号,满世界巴结上级医生,讨好手术主刀医生,让他多缝几针呢。
下了手术,张凡有点腰酸,肛肠科的手术费腰,半弯着腰的手术,一两个小时下来,好酸涩的。
“这么累了,也不知道老赵为什么还要朝着废腰的路上走,楞是娶个小媳妇,哎!还是工作量不大啊!”张凡自娱自乐的心里编排着肛肠的前任主任。
未婚狗不懂这个乐趣,因为这个快乐,张凡的系统里面没有啊,而且邵华防狼一样,死活不让打破最后的底线,说是要红烛下才行。
腰酸,张凡坐在自己专用的小换衣间里,爽爽快快的伸了几个懒腰。当初张凡没让护士长放沙发,结果人家没听张凡的话,还是紧紧巴巴的放了一个小沙发。
还放了一个不大小桌子。刚喝了两口水,有电话打了进来。
“李辉!”张凡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臭小子自从张凡当了院长助理后,和张凡联系的比以前少了很多。
“喂!张院,忙啥呢,在泡妹子吗?”接通电话,贱贱的声音就从话筒里面传了出来。
张凡当了院长助理,李辉心里虽然谈不上什么嫉妒,但是失落感还是很强的。同一批考试进的医院,还是同一批来西部支援的大学生,没落差是不可能。
不过,好在李辉心也大,自己调整了几天也就过去了。当然了,两人的关系说没变化,是骗人的。
平时没事,李辉也不再骚扰张凡了。
“是啊!有事说事,没事跪安吧,爷还忙着呢。”
张凡没对李辉客气,也不能客气,只要还想让两人关系延续下去,张凡就不能客气,人就是这么的奇怪。
听张凡这么一说,李辉高兴的牙都包不住了。还是原来的张凡,还是原来的配方,没变。
“嗨!当官了就不一样,上班期间都能潜规则了。”
“行了,赶紧说事情,喘口气我还要上手术呢。没事我挂了。”张凡赶紧打断了李辉的絮絮叨叨,这家伙,你要是不打断他,估计能和张凡胡扯半天。
“哎!哎!哎!别挂,有事。”李辉赶紧说道。
“说,什么事,借钱就算了。”
“你说你,还有点当领导的样子吗,都院长了连借点钱的权利……”
“我可挂了!”
“得!是这样,王莎要走了,她准备请我们当初一起来的人一起吃顿饭。陈露露通知的我,还让我给你通知一声,你看你去不去。”
前面还很轻佻的声音,这个时候略有了一点点沉重。
“王莎要走?什么时候?”张凡有点惊讶,不过也就是惊讶了一下而已。人走茶凉,太普通了。
“下周就离开了,今天晚上,你去不去。”李辉彻底不轻佻了。
“行,晚上我没事,送送她,毕竟一起来的。”
“好,哪我通知陈露露。”说完,李辉挂了电话。
现在一般请张凡吃饭的人,最少都是提前三天发出邀请,不是张凡矫情,而是因为随着张凡的名气越来越大,接触的层次越来越不一样。
有些细节,看起来好像无关痛痒,其实有时候细节非常重要。
不过,对于相交于微末之时的王莎,张凡还是愿意去送一送的。首先这姑娘本分,话不多,但心好。当初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吃饭都是自己做。
而单身狗张凡有时候加班后,没地方吃饭,也多亏了人家,时不时的拉张凡搭伙吃饭。不管人家为了什么,可这情谊,张凡得记着。
李辉和王莎,真的是冤家。李辉的老婆是老师,王莎也找了一个老师当老公。不过相对于李辉,王莎的老公真是个老实人。
在学校是业务尖子,上一届他的班级里面不仅出了一个大北的学生,而且班里面上重点线的学生也很多,带学生,真的是有一套。
以前虽然也厉害,但是还未曾达到高峰,可出了一个大北的学生后,这一下次不得了了,小县城,又是地处塞外的小县城,能出个大北的学生,可是不得了。
作为班主任,荣誉、奖金紧接而来。鸟市的实验学校挖人了。实验学校在鸟市就如华国的重点高校在边疆开的预科一样。
只要能上这个学校,就算半步跨入了各大高校。
王莎老公就一个要求,可以去实验学校,也不要什么职位,也不谈什么待遇,就一个要求,妥善安排他老婆:王莎。
最后,实验学校联系了边疆排名第二的医院,王莎过去当彩超医生,虽然不是临床医生了,但,以一个县城的本科生医生,进入省级医院当医生,实验学校也是下了重注的。
当得知老公要被挖走的时候,王莎好像又看到了往事一般,心中的苦涩,酸涩都无法言表,结果当得知老公的要求后,王莎哭的如同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一样。
心疼,幸福,真的没办法说出口。
原本王莎没想着要干什么,结果陈露露得知后,非要做东在茶素市欢送一下王莎,而且请的人都是当年一起进医院的。王莎不同意都不行。陈露露也嫁人了,老公是茶素市的公务员。
下了班,张凡回家把这事给邵华说了一下。邵华当然愿意张凡出去了,张凡一天天的在家,只要不走穴,哪不是看书,就是看书,她当然希望张凡能多出去和朋友们多接触接触,劳逸结合。
陈露露按排的地方不错,富贵酒店。名字俗的要死,厨师手艺一般,可生意好。当初起名字的时候,老板估计是请了大神了。
张凡没开车,傍晚出去吃饭停车太难了,开车还真没打的方便。不过,出门前,张凡实实在在被邵华给拾掇了一番。
“大热天的穿什么衬衣啊!”
“不行!我不擦油!”
不过当邵华瞪起凤眼的时候,张凡投降了。“不是为了显摆,第一,这是尊重对方,一个好的仪态参加宴会,是对对方最起码的尊重,二也说明,你有一个好女友,会持家过日子的好对象。”
邵华一边给张凡擦着油,一边得意的教育着张凡。
“嗯!稍微拾掇一下,也算不丢我人了!”邵华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张凡的黑脸除了扑粉,估计是白不了了。
张凡就是见不得邵华娇笑。亲了一口后,张凡就出门了。刚准备打车,结果李辉开车来了。
“我估摸着你出门了,就来接你了,上车吧张院!”
当张凡看到李辉的时候,他才觉得邵华是多么的好啊,多么的不折腾人啊。
李辉几乎把全部身家都穿戴在身上了。大热天的西服西裤不说,领带手表一个不差,头发上打着发蜡,一丝不苟,亮的如同被舌头舔过一样。
大热天汗水流下,在他脸上都站不住,打着滚的超下流,看来脸上也捯饬了不少东西。看着张凡怪异的目光,李辉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
“我老婆给弄的,人家快生了,我也不能惹人家生气不是。”
“怕生气,你就别参加啊。”张凡有点不理解。
“我接电话的时候,我老婆就在一边,不参加都不行,我老婆一定要让我参加。”
“嗨!你是越来越听话了。不热吗?”
“热!”
“那就把衣服脱了啊,傻啊,都是一起来的,当初怎么苦怎么难,谁还不了解谁啊!”张凡翻了翻白眼。
“就是,娘的!”说着话,李辉脱了西服,扯了领带。娃估计心里还是不怎么得劲,人就是这么贱,得手不珍惜,失去了又痛的成三孙子一样。
西装领带不脱,还能装绅士。脱了西服扯了领带,李辉直接就成暴发户了。张凡都无法直视了。
粗粗的金链子挂在李辉的脖子上,卷起衬衣袖子,左手西铁城,右手又是一个金手链。
“嗨!”张凡都没办法说了。李辉好歹也是受过本科教育的人,知道自己老婆有点过了,讪笑着把金链子什么的拿了下来。
“怀孕的女人得谦让,你一个未婚人士什么都不懂,别笑我,以后你就懂了。”
“你行了,自己的底细自己不知道啊,还好意思说。人家要走了你送什么?”
“我老婆不让送东西,包了五百的红包。你呢?”
“少管!”张凡翻了翻白眼,和李辉在一起,虽然聊天都是扯闲话,可就是舒服。
就是因为说话不用过脑子!
婚后的陈露露,当年的青涩彻底不见了。据说她老公比她大十来岁,估计婚后很幸福,都有点微微的丰盈了。
烫起来的大波浪下,白皙的脖颈上带着一串银白色的项链,略施研黛,很有一种熟透的美,或者说有种对异性的吸引力。
她和王莎在酒店门口聊着天,而王莎倒是改变不大,虽然结婚了,但因为老公忙着带毕业班,还没准备要孩子,相貌上没甚大的变化,穿着上倒是简单大方。
不过比当年还是有点胖了,估计日子也过的比较顺心。
李辉停车后,远远的看到王莎和陈露露后,下意识的慢了几步,像是跟在张凡身后一样。普通人最好不要干什么亏良心的事情。
真的,普通人没枭雄的心脏,盛不下的。特别是男女之情,年轻的时候好像无所谓,上点年纪,喝点酒,哭的像狗一样的,多的很。
“张院啊!哎呀,哎呀,当官了也不和我联系了,怎么还记得我不,啧!啧!啧!我都不敢和你打招呼了!”
陈露露看到张凡后,快走几步,笑的如同盛开的花朵一样。
“呵呵,这不是忙吗!”张凡都没办法回话了,她说的好像张凡以前老和她联系一样。
“张凡,好久不见啊!本来没想麻烦你,露露非要说聚一聚。”王莎略带笑容的和张凡打了一声招呼。
陈露露一直在张凡身边,对李辉只是打了一声招呼,也没说话,更别谈什么寒暄了。王莎对李辉只是简简单单点了点头。
要不是陈露露在,场面很是尴尬的。
“张院,给批个条子呗,把我调你们医院去吧。我给你做秘书去,绝对合格,怎么样。”说着话,还对张凡挤了挤。
她微微靠近了张凡,身上的香气,扑鼻而来,好像是什么香奈儿几号,因为这个味道,张凡在贾苏越身边也闻到过。
“你绝对已经找好门路了!就别拿我逗闷子了,说说吧,调到哪个医院了。”张凡不得不和陈露露寒暄了,不然冷场了,他也觉得尴尬。
“当领导的,脑子就是好使,一下就猜出来。市中医院的院感办,以后请张院多指教啊。”
“嗨,我哪能指教你啊。”
“就你鸡贼。”陈露露靠近张凡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对李辉和王莎说道:“行了,快进吧,就差你们两人了。我和莎莎都等你们半天了。”
人不多,都是当年一起来的大学生。李亮也来了,看到张凡后,赶紧笑着跑了过来打招呼。“哥,你也来了,我寻思着你不来呢!”
和众人寒暄了几句,几个人非要让张凡做主位,这才毕业几年,大家已经让社会的大耳光抽着懂事了。
今天要送的是王莎,张凡肯定不会喧宾夺主了。最后,还是陈露露说话了,“男生、女生穿插坐,今天不分什么主次。就让我们在欢声笑语中回忆回忆我们的青涩年华吧!”
也就刚毕业一两年,要是再过上这么几年,这些人绝对凑不起来。混的好的不愿意来,混的不好的更不愿意来。
张凡坐在了陈露露和王莎的中间。当年的情侣们,结婚的有两对,仍然在爱情长跑的有,分手的有,移情别恋的也有。
总的来说,能坚持的走到一起的不多,而且大学毕业,一旦两人分手,女生往往会比男生结婚早。
而且留在县里的人也没几个了。要是不算马上要走的陈露露和王莎,留在县医院的只有两三个人了。
社会就是这么残酷,张凡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聚会,哪个时候大家不分高低,不分贵贱,还带着校园的青涩,模仿着摸索着社会的交际方式。
可现在,才短短两年时间,众人早就看不出当年的影子了。寒暄熟络,表情丰富,可怎么都不能让人心热起来。
“什么时候去鸟市,都安排妥当了吗?”张凡小声的问王莎。
开宴三杯酒,当然了张凡不会喝酒的,而且按照他现在的身份,也没人强求。李亮狗腿的早早就给张凡倒好了果汁。
“下周就去鸟市了。我家那口子单位给安排了一个宿舍,先暂时将就一下,鸟市的房子,对我们有点压力。你呢,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我结婚的时候没给你打招呼,不好意思啊!”
“没事,去鸟市是好事,毕竟是省会城市。发展相对好一点。”
“你们聊什么呢,哎,我说张院,什么时候把您的哪一位拉出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啊,别金屋藏娇了啊!”没聊几句,陈露露就开始打岔了。
宴会很快,也很没意思,要不是惦念王莎的情谊,张凡绝对不会来。大家颜笑如花,心隔万里,真的没意思。
而且找张凡套近乎的人也很多。张凡用果汁碰杯都碰了大半瓶子了,饭没吃多少,果汁倒是喝饱了。
“一路顺风!”快结束的时候,有几个人喝的有点上头了,张凡以为李辉不会找王莎单独碰杯了,结果就在几个醉汉嚷嚷着去唱歌的时候。李辉来找王莎碰杯了。
“谢谢!”轻轻的,两人的茶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叮”的一声,李辉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结果王莎已经转头和陈露露说话去了。
李辉插在口袋里的手,死活是没伸出来,张凡知道,那里放着一个红包,一个装着五百元的红包。
宴会结束,除了几个醉汉相约着去唱歌,其他人都不去。张凡、李亮和李辉三人一起出了门。
“咱们找地方坐坐去。”李辉没喝酒。李亮喝了几杯,不过没醉。
“坐什么啊,不坐了,回家!”张凡要走,李辉耍死狗,不让走。
没辙,三个人找了个啤酒摊,“媳妇,我们结束了。”估计她老婆问他怎么样。
只听到李辉就开始胡扯了:
“没意思,就听别人吹牛了。我和张院都没吃饱,我现在和张院,还有李亮再吃点烤肉,你吃不吃,我给你带点回去。
嘿嘿!再申请喝点啤酒。放心,张院不喝酒,等会让他送我回家,有面子吧,哈哈,谢谢老婆。”李辉出门就给老婆打电话。
张凡看这孙子打着自己的旗号忽悠他老婆,本来要制止,可再一看他强笑的脸庞,也就忍了。
“喝!”张凡不喝,李亮也不喝了。他和李辉没什么交情,当然不会陪着他喝酒了。任谁都知道,这家伙就是来喝撒气酒的。
没人陪,他也不介意,碰着放在桌子上其他两人的空杯子,自碰自饮。
“我翻过了雪山来到了草原
只为在你出嫁前再看你一眼
说好了要一起到海枯石烂……”喝着喝着,这家伙竟然唱了起来,然后泪如雨下!原本酒量挺好的他,两瓶啤酒后就有点醉意了。
“行了,都要当爹了,浪什么啊,回家了。”看他这样子,张凡看不下去了。
“往事随风,往事随风。张凡,我就是一混球啊!看着她幸福,我挺高兴的,真的,以后不会了,不再惦念了!不再惦念了!”
李辉和往日做了一个了断,其实张凡何尝不是呢。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往日的青涩了。估计是李辉影响了他的心情,张凡也少许有点情绪低落。
毫无缘由的情绪低落,不过进门看到邵华的时候,那点低落就被吹的无影无踪了。人还是得和阳光一点的人多接触,张凡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和李辉这个兔崽子去参加什么聚会了。
“我一猜你就没吃饱。”看着张凡到处踅摸吃的,邵华就给张凡盛了一碗温在灶上的鸡汤。
“馒头要吗。”
“要!就喝了一肚子的果汁,吃了几口烤肉,这会真的是挖心挖肝的饿。”张凡一边洗着脸,一边给邵华诉苦。
“就你矫情,嘴越来越刁了,明天我给你做拉条子,也不知道,你长的什么胃,就爱吃个面。”邵华一边唠叨着,一边帮着张凡吹鸡汤。
“我就是爱吃你的胃。”张凡洗完脸后,从后面抱了抱邵华。
“讨厌,快喝点吧,馒头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我给你蒸热一点再吃。
怎么样,你以前的同事和同学们都还好吧。”
“好!”
两人坐在一起,邵华托着下巴颏,看着张凡吃饭,有一句没一句的两人聊着天。
过日子就要像鸡汤,不求什么刺激激烈,要温润合口,这样才能长久。
早晨,张凡逛了一圈肛肠科,没什么有难度的手术,张凡就没再多待。十点多的时候,医务处的主任打电话联系张凡了。
“张院,您在哪?门诊来了一个特殊病号。您要不是忙的话出面接待一下行不行。任书记有病号要抢救,忙不过来。”
“我在泌尿科,不忙,什么病号,还要接待?”张凡有点纳闷了。
“咱们茶素电力局的一位科长,人家是劳模,而且是省级劳模,这次连政府都派人来陪同看病了。”
“怎么了,严重吗?”张凡一听电力局,头发就竖起来了。这种单位,不出事则罢,一出事就是大事。
其他不说,在茶素地区,论心肺复苏的普及性,做的最好的单位不是茶素市的各大医院,而是人家供电局。
茶素市电力局当年有个触电的工人,就是靠着他们的职工,在郊外持续两个小时的有效心肺复苏,最后把人给救活了。
“严重倒也谈不上严重,就是检查不出来有什么病!”医务处的主任纠结的说道。
“哦!行,我来了。”挂了电话,张凡就朝着行政楼走去。
欧阳现在把内外科彻底交给了张凡和任丽,老太太这个年代的人,有点奇怪,好斗,真的好斗。
或许是张凡年纪不够,还是其他原因,张凡是看不懂欧阳这个好斗的性格。她不为意气之争,不为利益之争,就为一个话语权,就为一个意识形态。如同战斗鸡一样,时时刻刻准备着收拾她的两个副手,真是奇怪的一代人。
老高和医院书记,现在都是她手下败将,让欧阳斗的在医院中都发表不了自己的意见了,一个集体的意志,把两个大男人压制的死死的。
可是,对于张凡、任丽甚至一些医院的主任,欧阳很大度,很放权。要设备,想进修,甚至家里和老公打架,打输了,都可以找欧阳,能解决的欧阳绝对不推脱。
护犊子、揽权、放权、独裁,彻彻底底的一个矛盾体,张凡不懂,他看的懂巴图,看的懂老高,就是看不懂欧阳!
欧阳不在,可医院书记在,老高在,医务处的主任都不带通知他们的,宁愿去找抢救病号的任丽或者在手术室中的张凡。
当张凡赶到行政楼的时候,已经来了好几个人在医务处了。医务处的小干事急急忙忙的端茶倒水。
“这是我们医院的院长助理,张助理。这是市里的领导,这是电力局的邹科长。”医务处的主任作为大管家,忙前忙后的做着相互的介绍。
“张院,您好,邹科长是我们茶素电力系统的功臣,请医院一定费心,来医院的时候,上级领导再三强调,不计代价,一定要对邹科长做最好的治疗。”
随同来的干部很是正式的向张凡做着介绍和交接。张凡抽空瞅了一眼邹科长。
一个电力局的科长,长得如同一个下地苦活三十年的老农名。
瘦,枯瘦,黑,焦黑,张凡的黑是天然的黑,略微有点黑里俏的架势,可这位的黑,如同就是放在炉火边上,用无明火的烟给熏黑的,像熏肉,表皮黑。
再看看手,如同耙犁,虽然干部做着交接,但是这位邹科长不急不躁,微微带着笑容,看到张凡的目光,还轻轻的点了点头。
“咳!咳!”看张凡如此不靠谱,交接的时候三心二意,干部不得不咳嗽了两下,张凡赶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医生就是对病人好奇。
张凡目前猜测,患者首先是营养不了。
公对公的交接非常麻烦,上级说重视,下级就必须非常重视。
“邹科长,进入电力系统二十年,几乎年年是先进,XX年,大雪封山,边境苏泰县,全县断电,邹科长带头冲进了大雪中,九死一生,连机械都无法进入的情况下,他们保证了县城的供电。
XX年,洪水冲断无数电线杆,邹科长……”干部如同读干部履历一般,把邹科长的事迹一项一项说了一遍。张凡一听,诧异了,真的是个劳模啊!
“上级领导希望市医院不仅是重视,而是要非常的重视。必须派出精兵强将,形成初步的治疗方案,而且定期要向上级汇报,必要时要形成一个医疗领导小组。形成医疗负责制度,责任到人……”
巴拉巴拉说了半天,也就是张凡,要是欧阳早就走人了,老娘的治疗还需要你来指挥?不过张凡也就听听而已,具体的治疗要是真去听外行的,哪就太……
不过,坐在一边的医务处主任,倒是一笔一划的做着谈话记录。
“行,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市医院的了。邹科长,有什么需求需要,请直接向小李说,他全程在医院做联络员。”干部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干事。
“麻烦了,麻烦领导了。”邹科长的声音很是沙哑,张凡一听就知道,是个老烟枪,烟灰嗓太明显了。
等政府的干部离开后,张凡笑着对邹科长说道:“邹科长您到底是怎么不舒服了。先给我说说可以吗?”
“行,呵呵,怪麻烦你们的。”邹科长如同老农一样的焦脸笑了笑,很温暖,很平和。让人有种农村大爷的感觉。
“早先身体还挺好的,能吃能睡,可就是从前两个月后,有点难受了,肚子时不时的有点疼,吃什么都不香,而且还瘦的厉害。
本来没啥大事,估计是老了的缘故吧,可上个月在单位上班开会的时候,我晕了过去,当时是领导现场会议。
这一下,让领导操心了。带着我去鸟市做了检查,还是检查不出来什么病。原本要让我在鸟市住院的,我扯心家里,就没住。这不,就来麻烦你们了。”
邹科长不紧不慢的说着,好像再说别人的病情一样。张凡看着邹科长不带一丝作伪的表情,心里也是感慨不已:“如此淡然,不是心大就是傻!”
看着邹科长双手不自然的摸着口袋,张凡对小干事说了一句:“拿盒烟给邹科长。”
“呵呵,还是不抽了,在医院抽烟不好。”
“在这里可以抽,去了病房,就不能抽了。”张凡笑了笑。
上了年纪的男人,有种特殊的魅力,不是靠满身的肌肉疙瘩,也不是靠一脸的胶原蛋白,更不靠什么你浅我深。
而是他的一种沉淀。这种沉淀靠时间靠岁月是不中的,张凡从老高身上能看出来一点,但是今天看到邹科长,张凡知道了什么是老男人的魅力。
谈笑间,生死看淡。这是大智慧和大勇气,也叫豁达。
“谈不上麻烦,医院本来就是专门管这种麻烦的地方。邹科长,您在鸟市的检查结果我看看如何。”张凡笑着说道。
旁边的干事,立马就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鸟市的病历和检查结果,医务处的干事已经拿了烟和烟灰缸,邹科长愣是拿着烟没点燃。
小干事要给他点燃,也被他笑着拒绝了。
张凡看了看检查结果,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很严重,而是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最多也就是一个营养不良。
“邹科长,现在有什么不舒服吗。”张凡一边看着病历和检查结果,一边问着话。
“就是乏,时时刻刻想躺着,站起来双腿发软,恶心,大便不正常,有时候便秘有时候腹泻。”
张凡奇怪了,就算营养不良,也不会有如此重的体征啊。
“先住院吧。”张凡一时间也想不出头绪,就对医务处的主任说道。
“住哪个科室?”
“住特需科吧。条件好一点,也安静。”
“好!”
“邹科长,先住院,咱们再系统的查一查,不是什么大病,估计就是您太累了。”张凡笑着对邹科长说道。
“谢谢啊,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也只有邹科长笑着说,留下来的干事都开始鄙视张凡了,“哎!市医院还是不行啊,太不靠谱了。”
现代医学,发展到目前,特别是华国的医学,算是能追的上发达国家的脚步了,甚至在一些领域已经有超越的架势。
但是,人体这个玩意非常复杂,而且这玩意不是流水线的产品,差异性相当的大。今天这位邹科长只要能确诊,张凡就能给个治疗。
虽然系统没有打开内科,虽然外科还没开全,可张凡自己肝过的岁月难道被狗吃了吗,没有,可操蛋的是,这个病没办法确诊。
人家各项检查几乎都是正常的。而且鸟市附属医院几个主任签字的病历,绝对不会有大的问题,这就难了。
张凡坐在办公室还在看着病历和检查结果,一会的功夫,医务处的主任来了。“张院,我听政府干事的意思,好像是要请内地各大医院的专家来会诊。
在鸟市不方便,毕竟人家是首府单位,在茶素就方便多了。”
医务处的主任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传达给了张凡。
“请不请专家,先不说,咱们得有初步的诊断,总不能一问三不知,那就有点丢人了。”
“嗯,就是。哪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医务处的主任询问道。
“会诊,检查结果已经很全面了,请医院科室主任专家会诊。”
“现在吗?”
“就现在吧。估计等会院长就会来了。政府这么重视,院长说不定都已经在路上了。”
“行,我现在就去安排。”
果不其然,医务处主任还没通知几个主任,欧阳就来了。
“怎么样?”她对张凡的水平很相信。这也是张凡外科太凶的缘故,把他内科是渣的事实给掩盖了。
现在张凡在明确诊断的手术上,可以说是市级专家中的顶峰,这样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在内科,也就是一个普通住院医的水平。弄不好还没一些学霸内科医生厉害。
“看不出来,院长您给看看,您在这方面比我强多了。内科我还是欠缺。”张凡把手中的病历交给了欧阳。
欧阳笑了笑,随着张凡成为院长助理后,她对张凡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哪像以前顿不顿就竖鼻子瞪眼的。
“你啊,现在知道内科的重要了吧,医学,特别是现代医学,内科还是非常重要的,光会动刀子,诊断不出来疾病,你怎么动刀子。”欧阳一边笑着说,一边翻检查。
说着说着,欧阳不说话了。笑着笑着,老太太不笑了,“这个检查字太小,我看不清。还是会诊吧。”说完,瞅了一眼张凡,把病历仍到张凡的怀里。
“已经通知了,您要是不累,就……”张凡尴尬的笑了笑,马屁拍到痔疮上了!水平还是不中啊!
“任书记呢。”欧阳问了一句,在诊断方面,任丽比张凡强,当然了比欧阳也强,欧阳很清楚。
“有个危重病号,在主持抢救呢。”医务处的主任赶忙的走了过来。他太羡慕张凡了。张凡从小医生的时候,院长就另眼相待,其他中层哪敢用这种态度和老太太说话啊。
“等任书记忙完了,就让她主持大会诊。”大家先看看检查结果,先做做查体。欧阳最大的优点就是会用人。
今天要是做手术的病号,她就会让张凡出头主持会诊。可这种算上疑难杂症的疾病,一个不小心,被其他专家难为在台上,哪丢人就不是张凡一个人的事情了。
特需科,各个科室的主任,心内科的任丽书记也忙完了。医院这种级别的会诊其实不多。
说实话,一个三甲医院的主任,很忙的,一个会诊,其中的协调工作非常繁琐。能做好一个三甲医院的医务处主任,其他本事不好说,这种左右调和的功夫一定要到位,不然绝对焦头烂额。
几十号医生围着邹科长上手了。主任来了,聪明一点的医生也就来了,学到东西学不到东西先不说,态度是有的。而且这种会诊,只要不是特殊病号,一般都会让年轻医生参与的。
“任书记,你牵头吧。”欧阳看着大家都上手检查后,对任丽说了一句,这就把主持会议的位置交给了任丽。
“好的。”
“谁先谈谈。”任丽性格不比欧阳,要是欧阳,这个时候就开始点名了。
“院长,任书记,我先说说吧!”王红笑着站出来了。
“嗯好,你先说。”任丽点了点头,欧阳也是笑了笑。她就喜欢这种有魄力的女医生。
“嗯,患者目前营养状态较差,虽然检查结果未见什么异常,但是我认为还是要再次复查一些检查,……”说了一堆废话,但是调理清晰,不怯场。
王红现在是消化科的医生,而且是医院团高官,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当然了,张凡不能算再其中。
主任们一个一个的说,外科的糙人们非常直接,就是继续检查,腹部未见明显压痛反跳痛,但有隐痛,且有少量不固定便血,必要时可剖腹探查。
意思就是,什么病,现在看不出来,但是问题就在消化道,不行就打开肚子看看!
专业术语说出来,大家听不懂,通俗的说出来,大家觉得很操蛋,其实普外科,大多数疾病都不能明确诊断的时候,都是剖腹探查的。这不是笑话。
内科主任们鄙视的眼神非常的明显,张凡都不好意思站在外科医生的前头了。诊断不出来,就没地位,真的,这就是医院。
“做胃镜,做肠镜。”这个时候,退休返聘的老年科主任说了一句。
这个老主任是个奇葩,早年的赤脚医生出身,学历不高,大半辈子一直行走在乡间农村。年老后,被政府照顾进了市医院,在医院的存在感不强。
而且这老头所学非常杂,华医略懂,西医略懂,甚至一些少数民族的医学也懂一点。
内科会,外科会,关键时刻甚至能做剖腹产,虽然只能做一些小手术,但在当今这个时代,真的是个奇葩的存在,估计往后,他们这一代医生离世后,华国不会再有这种医生了。
可,在现代科技检查和学科细化大行其道的时代,他的这些特长倒是成了鸡肋,东不成西不就。
“鸟市的医院已经做胃镜肠镜了。”有个主任反驳了。
“一次不够,甚至三四次都不够。必要的时候,可以两天做一次。或者在凌晨的时候做,特别是肠镜。”老主任老神在在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
“对,你们再仔细询问病史,我觉得可能性非常大。”
“不应该啊!”这成了内科暗语了,一帮外科医生听的一头雾水,欧阳倒是听懂了。
“可以,我觉得老主任说的可能性很大。有必要。”任丽看着欧阳说了一句。
“行,那就做好患者的思想。准备吧。”欧阳说完就走了。
张凡纳闷了,欺负人不是,你们倒是说清楚啊~!
“老主任,到底什么意思?”张凡几步追上老主任,他没什么觉得不好意思,医学必须要有低头做人的态度,不然学不好。
“去问病史,嘿嘿。张院,光会动刀子,可不中啊!嘿嘿!”老头亮了一招,很是得意。
张凡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老头猥琐!
人体的细胞有一套自我调控,这个如同一个定时炸弹,有限的时间内,它调节着细胞工作、结婚,细胞从祖细胞到个体细胞,一系列从生到死,都归这套调控管理。
这个时限一到,这玩意如同受了刺激一样,就开始命令细胞凋零,而且是大面积的凋零。人的生命为什么不能长寿,不管吃什么药物,喝什么精华。
都不中,一到时限,不管你有没有癌细胞,不管你如何精细的保养,这套程序的自我报废就开始了。人活到世上,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幸运儿。
不谈凋零的细胞,就外界的细菌各种寄生虫,各种意外,无不会让脆弱的生命消逝。美国循证学,九几年的时候有个调查,人类因意外死亡的的数量是各种死亡的首位。
所以,一个人从胚胎到老死,说实话,是个奇迹。
电力系统,按照外行人来说,是老虎,是垄断企业,应该是非常舒服的行业。躺着收钱就行了。
其实,躺着收钱的行业,估计除了包租公、包租婆,其他行业估计没一个能如此舒心的。华国的基础行业,什么铁路、什么公路可吹的牛不多。
但是,电力行业,不得不吹,因为人家有资本。而邹科长,能让政府如此重视,是有道理的。以前没外包直说,用领导的话就是:邹科长用双脚丈量了茶素的山山水水。
张凡从老主任哪里得不到答案,也不罢休,自己转头找邹科长问病史去了。问病史,是门学问,还是一门非常重要的学问。
有些病人,不愿意和医生沟通。而有些病人,超级爱和医生沟通,一说就不罢休。而且这两种病号还不少,医生就要用非专业语言,引导病人去陈述。
年轻医生,做不好。“怎么了?”
“肚子疼。”
“疼多久了。”
“去,化验大小便,抽血,做彩超、插个胃镜!”
然后结束了,为什么成了这样,医生们把第一门专业课竟然如此轻视,原因太多。
张凡走到特需病房,邹科长已经躺在床上输液了,身体条件太差了,这个时候,管床的医生已经开始给补充一些身体营养液了。
“邹科长,累不累,要是不累,我们聊聊?”
“说还累什么,来,张院,赶紧做,我就躺着不起来了。哎!以前羡慕天天躺着的人,等到自己真躺下来,就觉得太痛苦了。”
邹科长笑着招呼张凡。
“邹科长,你家里面老人身体怎么样,孩子多大了。爱人工作忙吗?”张凡坐下后,笑着开始问话了。
这不是废话,从这几句里面,首先张凡就能了解到患者家族史,家里面有没有相似的症状。张凡打定主意,一定要仔细的询问。
“平时喝酒吗?一天抽多少烟啊……”
两人一来一去,一问一答的聊着天。
“我发病前,有段时间实在野外的,每年的冬季后就要做电网的大检查。那段时间,我们在外面的时间比较多。”
“哦,单位里面有其他人和你一样相似症状的人有吗?”
“嗯,好像没有。”邹科长冥思苦想了一会。
张凡难为,问了半天,说是把邹科长十八代祖宗问清楚,哪是夸张,但最少把邹科长生活是问了一个遍,结果没什么特殊。
“这老头!”张凡无奈了,不得已离开了病房,再问也没什么意义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这就是西医的弊端或者说是特点。西医讲究一个数据化,讲究量化,大群体下,这种数据化、标准化的研究,是非常有效的。
但是一旦遇上特殊的个体,就有点不是非常的适应了。这个时候,就是靠经验的时候了,同年纪的医生,差别就看出来了。
经验,首先要活得久,见的多,更要会归纳,提炼。说实话,简简单单一句归纳总结,好像很简单,其实非常枯燥,永无止境、无休无止。
张凡没辙,问了病史也没问出个一二三。只能继续去求教了。老主任,爱抽烟,张凡买了一盒中华。
“嘿嘿,怎么样?”老头看到张凡后,笑的如同得手的贼一样,笑的一个猥琐。
“您给解解惑。我问了半天没问出什么异常。”张凡一边说,一边锁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烟。
“张院客气啊,真客气。”嘴里说着客气,手底下也不闲着,点上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后,也不开牙,装着没事的人一样。
“呵呵,说说呗。”
“哈哈,哪就说说!”老头看张凡也没什么不高兴,就坐正了身体。
“我是看他症状,然后从病史中得到的结果,你问不出来正常。因为,现在这种疾病不多见了,估计他肚子里有虫。”
“做肠镜了啊!”张凡纳闷了,他就没想寄生虫的因素。
“估计虫子不多,或者位置靠上。他们经常在野外工作,经常吃生菜,便后不洗手,有虫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他们单位其他人为什么没有呢。”
“他是劳模,而且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劳模,你看看他的那个面皮,风吹日晒的,他绝对比别人出野外的次数多,时间长。被感染的几率也就非常大了。”
“话是可以这么说。但是各种免疫因子都是正常的啊。”
“估计虫子不多,他的这个情况很奇怪,不考虑寄生虫的话,其他原因还真的没办法确定。”
“哦!”张凡觉得不是很能说服自己。但是,自己有不能找出其他反驳的理由。
“不过我也不敢保证,真的是寄生虫,先检查吧,做肠镜总比你们外科破腹探查好吧。”
邹科长归内科管,但是张凡非常好奇。所以第一次肠镜,张凡也参与了。消化科的主任,是欧阳从中医院挖来的主任。
消化道的内窥镜,在茶素地区首屈一指。一帮医生站在内镜室,看着消化主任操作。
消化道的内窥镜,说实话,现在已经非常的纤细了。但是,还是很痛苦,胃镜的痛苦是呃逆、窒息,一种濒死感的痛苦,可一旦镜头过了咽喉部,其实这种感觉就明显少了许多。
而肠镜的难受程度,才真的是痛苦。从进入肛门的那一霎起,就开始痛苦。说实话,这种痛,非常非常的难受。
首先是胀痛,就如同别人非要用大拇指给你掏鼻孔一样的难受。
然后,进入肠道后,因为要转换镜头,所以当做肠镜的时候,肛门到腹腔的涩痛感,实在无法用言语描述。
可以这样说,胃镜难受,做的时候泪流满面,这个泪水不是疼的,而是呃逆引起的。而肠镜的泪流满面,是真的疼。
邹科长,强忍着疼痛,女主任的右臂比左臂粗了差不多有一倍。拿着肠镜一点点的进入。做肠镜的难度比做胃镜的难度更高。
人体很科学的,食道胃部比肠道厚实的多,肠道很菲薄。直肠、乙状结肠,一点点的进入。邹科长感觉肚子里面,就如从肝门出钻进去了一头蛇。
肛门火辣辣的疼,肠道中的牵扯痛,他恨不得站起来逃离这个地方。
因为要做肠镜,他昨天就没吃什么东西。而且灌肠、大便了好几次,这个时候的肠道很干净。从显示器中,肠道如同粉色皱褶的绸缎一样,滑而嫩。
“没有异常!”女主任一边做,一边说。
其他医生也盯着显示器,“有出血点,看,看,这里!”说着话,主任已经抓取了这个图像。
“不像是溃疡,而且这个出血点很小,不注意的话都看不到。”真的不亏是茶素消化镜的头把交椅,如此小的出血点被她给看到了。
“看不到寄生虫。”主任慢慢的开始退镜头。
“怎么办?”任丽问了一句,这也是张凡关心的事情。
“再做一次,就按照老主任的话,选凌晨。看着出血点,非常像是寄生虫造成的。奇怪了,科室怎么看不到虫子呢。”消化科的主任也纳闷了。
就在医生们纳闷的时候,邹科长都快要死了,原本以为做一次而已,结果还要做,真的,他都忍不住了,满脸的泪水,糟了大罪。
有了影像学证据,这个时候,消化科的主任开始问邹科长了:“患病前是不是喝过生水?”
“喝过,野外经常会喝泉水之类的。”邹科长流着泪说道。
“晚上是不是肛门附近比较痒?”消化科主任继续问道。
“没有。”
“奇怪!”消化科的主任嘀咕了一句后,对邹科长接着说道:“邹科长,再忍一忍,凌晨咱们再做一次,放心是最后一次,不管是不是,都不做了。”
“行,最后一次!”邹科长不同意都不行了,因为医生们已经发现证据了,现在就差确诊了。
寄生虫,现代社会,好像不多见了。其实,这玩意超级可怕,不比细菌病毒差多少。美国当年没打过越南,有人说当地的寄生虫也帮了越南的忙。因为战后美国统计,十个士兵里面就有一个因为寄生虫而致病。
寄生虫的种类很多。什么鞭毛虫、蠕虫、绦虫,非常非常的多。其实也可以这样理解,你在现实环境中见过的毛毛虫,一般都能在人体或者动物的身体内找到孪生兄弟。
一身黑毛,张着倒刺的黑毛毛虫趴在人类的肠道里面,一边吃一边拉,时不时的还要咬一口肠道,想想就能让汗毛倒立。
邹科长回了病房,今天是他苦难的日子。昨天一天没吃饭,而且因为医生的交代,今天还不能吃饭。
因为输了液体,饿倒是不饿,就是肛门疼。火辣辣的疼。肚子里面也疼,如同被人用手拽了一次肠子一样的难受。
“张院,晚上你来不来?”消化科的王红等邹科长送走后,问了一句。
“来。这么奇特的病号,我怎么能缺席呢。”张凡笑着说道。
“呵呵,我猜你也会来的。等会回家,带我一程吧,不好打车,回去抓紧时间休息会,晚上还要来看主任做肠镜。”
“行!”张凡答应了。王红老公虽然也是有个前途的公务员,可王红也不是小鸟依人的女生,她自己也是很努力的。
技术上虽然不是特别突出,但是对于加班、参与医院的各项事务,还是很积极的。张凡下班后特意送了一程王红。
“张院,找时间吃个饭吧,我家老公老是说想和咱们医院最年轻的领导接触接触。”王红说的很直白。
“行!不过你也知道,咱们这行,真的,想找个自由的时间,还真的困难。”张凡有点抗拒。
“是啊,这周末吧,我看了领导值班表,这周末不是你的领导值班。”
“我要是不去鸟市的话,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吧。”一个单位的同事,张凡也没直接拒绝,但也没答应,他不是很喜欢王红的个性,觉得太功利。
送了一趟王红,回到家,张凡闻到了抓饭的味道。
边疆抓饭,说实话,就如三川或者陪都火锅一样,都成了一个省的饮食名片了。而且边疆南北的抓饭做法各异,各有各的绝招。
当然了,也分不出南北两疆,到底哪里的抓饭更好吃。
以鸟市为中心,南北边疆的抓饭做法就不一样。鸟市的做法算是结合了南北疆的特点。
茶素算北疆,这边的抓饭也很好吃,做起来也比较讲究。
米,要边疆茶素当地的米,粒粒晶莹,吃抓饭前要提前三四个小时用水浸泡。
清油起锅,油温适宜的时候,把切好的羊尾巴油入锅,融化,然后放入羊肉。这个羊肉最好是又有肥又有瘦,还要带着骨头和筋的肉最适宜。
爆炒,炒出肉香味后,把切条的红萝卜,还有甜中带辣的皮牙子入锅,继续翻炒。等皮牙子发软,红萝卜浸油后,就放入吸足了水分的大米。
铺平,一定要让大米整齐的铺盖在肉上面。不能混合在一起。一个合格的茶素媳妇,一定会做一手好的抓饭。
当铺盖了大米后,然后沿着锅边轻轻的倒入开水,这个水量很是关键,水少了,米肉粘锅发焦,水多了抓饭就成稀饭了,一定要刚刚合适。
然后盖上锅盖,等下层的肉香热气,蒸熟大米时,混杂着米香和肉香的抓饭也就出锅了。
肉汤已经化作了大米的外衣。最高境界的抓饭是,大米颗颗分明而且包裹着肉汤色、肉熟而不焦、锅底见不到一丝的油水。
街边半锅油的抓饭,都是糊弄外地人的,几口就抓饭,就能让人再也没有吃抓饭的欲望了。油太大了。
邵华其他饭食做的一般,也就勉强能看过去,可这个抓饭,她做的比她妈妈都好。当张凡闻到如此香味的抓饭,就知道,今天是邵华下厨了。
“回来了啊!你是不是在门口等了半天了,闻到香味的时候,就开门进来,我刚打开锅盖,你就进来了。”邵华在厨房笑着和张凡说话。
“呵呵,是啊,香味都传到一楼了。”
“快洗手吃饭,老头子,关电视,还珠格格你都快会演了吧!”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就是见不得老头子看还珠格格。
张凡吃羊肉一般,除非手术太多太累,饿的厉害还没其他吃的,平时很少有惦念羊肉的时候,不过邵华的抓饭,他倒是爱吃。
主要是邵华水平高,羊肉不带一点膻味,而且水油控制的好,也不油腻,选的肉也不错,嚼起来嘎吱嘎吱的越嚼越香。
张凡端着大盘子,一顿吃两盘子。“我吃完得先睡一会。晚上要去医院。”张凡一边吃一边和邵华聊天。
老两口支着耳朵听。老两口都不是是非之人,只要张凡不说,他们也很少打听。
“那你多吃点。怎么样,香吗?”
“香死了!”张凡说的是实话!
吃饱喝足,张凡满足的睡着了。外科医生必须如此,干活如狗,睡觉如猪。一觉起来,张凡看了看手机,快十二点了,悄悄的出门穿鞋,准备出门。
结果,邵华妈妈还没睡觉,“你把水杯拿上,路上喝点茶水。”
医院的消化科,已经来了好多医生。“等等吧,等过了十二点我们开始做肠镜,夜晚到凌晨是寄生虫排卵的时间,一般这个时候寄生虫会从肠道到肛门处的。”
消化科的主任对着张凡说来一句。“行,那就等一等。”
当时间过了十二点后,消化主任就开始准备做肠镜了。侧卧在检查床上的邹科长如同一个孤儿一样,就差发抖了。
“别害怕,深呼吸,来深呼吸!”消化科的主任,一边指导着邹科长呼吸,一边开始进入。看着邹科长绷紧的肛门,张凡都不由自主的提了提提肛肌。
进入,一点点的进入,旋转,消化科的主任如同开车一样,旋转着镜头。
当刚过结肠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长条状的虫子。
“看,看!就是它,就是它,天啊,这么长的虫子。”消化科主任声音都变尖了不少。
行医多少年了,她见过不少肠道的寄生虫,甚至见过因为寄生虫太多,直接把肠子堵死导致肠梗阻的,可如此长的虫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消化科的主任不停的调节着镜头,最终把虫子放在了显示器的中间。
显示器中,一个长约一米多的寄生虫,慢慢的在朝着大肠上端慢慢的蠕动。
粉红的身体如同是肠道的一部分,肉肉的身体,粗细大约也就比筷子稍微细一点。一抽一抽的慢慢蠕动,真的如同一条长米线或者粗粉条被囫囵吞进肠道一样。
原本可爱的粉色,长在它的身上,直接让人觉得超级恶心,王红看着显示器中蠕动的粉色米线,不自觉的用手捏住了自己的咽喉。
“夹!主任快夹!”不知道是哪个小医生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不行,位置抬高了,活检钳夹不住,这虫子和蚯蚓差不多,夹断身体,它还能自我愈合的。必须完整的夹出来。”
“那怎么办。它快要进小肠了!”估计是肠镜的激惹,虫子肉眼可见的加速了蠕动。尾部清晰可见的口器一张一合,好像是再嘲笑:爷换地方了!
消化科的主任不停的用内窥镜的组织钳拨弄着趴行的长虫子。这玩意说实话长,而且吸附性相当的强,组织钳拨弄的时候,根本没办法让它脱离肠壁。
丸子国,奇怪的国家。一般的国家都会想着发展大技术,大设备,而这个国家,大技术大设备不清楚怎么样。
可它的内窥镜,真正的是天下无敌,螺狮壳里做道场,真的很厉害。内窥镜做的非常厉害,什么雾气、水渍、油渍、血迹都没不会让镜头模糊,而且镜头的放大后的像素效果也是相当的清晰。
肠道中的虫子,不放大,只是让人觉得恶心,膈应。肉肉唧唧,黏黏糊糊。一旦放大,就是可怕的存在。
当内窥镜的镜头转移到虫子的头部靠近放大的时候,直接就是一个远古荒兽的存在。虫子的头部看不到眼睛,看不到其他器官,只能看到一个黑洞洞的大嘴。
可以这样说,身体有多粗,这玩意的嘴就又多大。嘴中有一排一排,长满了各种长短不已的柱状肉芽,或者说是触须,或者说是绞刀。
随着虫子身体的蠕动,这些柱状肉芽一收一缩,一张一合,一闭一合的黑洞竟然让人能产生胆怯感。
胃镜室的光线是比较暗的,看到如此可怕的虫子,王红就略靠近了张凡,一个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张凡的胳膊。
随着消化科主任镜头的移动,虫子身体也被放大了。腹部带着双排的吸盘,长长的身体,拖着血水、粘液、混合着肠道消化液的身体,因为是悬挂在肠壁之上,混合着的液体的身体上随时在滴落,抽着丝的滴落混合的液体。
真的就如同醉汉吐出一半的粉条一样,随着呼吸和呃逆,粉条一上一下,还带着口水再抽丝,真的如出一辙。
当镜头移动到虫子的尾部,放大的尾部看起来,一点都不次于虫子的头部。大大圆盘,大圈里面套着小圆圈,圆圈与圆圈之间还有肉折缝隙,一张一合。
肉眼可见的分泌着不知是口水还是体液的粘液状液体,在内窥镜的光源下,好似可以看到这个圆圈已经充血了。
最外圈的肉壁上挂着许多长长纤毛,带着倒刺的纤毛。如同风中飘扬的刺刀一样。“主任,这个是虫子的尾部吗?”
王红抓张凡胳膊的手,用了不小的劲道,可好奇心不死,声音都发颤了,还再询问着主任。
“对,这是虫子的尾部,这是虫子的**官,这是个雌虫,这是它的生殖器。已经到了成熟的雌虫。”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让它进入小肠吗。”王红紧张的问了一句。
“实在不行,只能做胃镜,看能不能用胃镜从空腔中把虫子钳夹出来。”消化科的主任,用活体钳犹豫了半天始终是没下的去手。
活检钳,特别是消化内窥镜的活检钳,就如一个尖锐的电池夹子,非常的锋利,轻轻咬一口,肠道的组织就能被咬下来一块。虽然虫子放大后很可怕,但是面对活检钳的时候,消化主任还是不敢上手。
深怕夹断了,因为活检钳的原理其实就是杠杆原理,手部操控的扳机一般都是捏到底后,活检钳咬合的死死的,一口下去就是一块肠组织。可这个寄生虫却不能如此操作。
虽然是一个孤单的虫子,吃喝在小肠,因为小肠里面全是营养液。但是因为生物钟的关系,每当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它就甩着自己的身体来肛门处看看,有没和它结婚的雄性虫子,或者跑到肛门处排卵。这就是餐前便后洗手的原因。
眼见着虫子就要离开了,张凡轻轻的摔开了王红的手,走到消化科主任身边后,说道:“主任,来我试试。”
“这要是夹断了,估计就麻烦了。弄不好就要的开腹做手术了!”消化科主任不信任的看了看张凡。
“我上手试试看,要是没把握,我也就不夹了。”
消化主任看了看张凡,张凡一脸的严肃。“好吧,实在不行就别勉强。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诊断,张凡没办法,可都看到虫子了,再让这家伙逃逸了,就说不过去了。吃饭全靠一双手,张凡的手感是相当的强悍,他对自己也是很有信心。
虽然没做过胃镜、没做过肠镜,但是这东西和腹腔镜、和前列腺电镜,甚至是关节镜,它们之间的原理都差不多,所以张凡没什么可怯阵的。
接过消化科主任十分不愿意撒手的操作仪器,张凡上手感觉了一下分量,然后打开扳机,显示器中,可以看到组织钳张开了嘴,然后又闭合了嘴。
张凡这是在感受力道呢。虫子继续在爬行,身子一大半已经过了大肠了,现在就算钳夹断了也没什么用处了,因为虫子大部分已经进小肠了。
所以必须要让完完全全的钳夹出虫子的身体来,张凡手里拿着手枪一样的板机,张开闭合,张开闭合,上手感觉了三四次,嗯,已经有感觉了。
虫子拖着长长的尾巴,一圈一圈的生殖器官,一张一合的流着分泌液,眼见就要离开视野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凡出手了。原本哑光的组织钳,如同是肠道中的闪电一样,而且是张着嘴的闪电。
消化科的主任看着张凡早早就打开了组织钳的嘴,直接就在心里放弃了这次的夹持,脑海里面已经准备想其他办法了。
因为这个组织钳的常规状态是闭合的,打开是需要费力的,如此早的打开组织钳,手部力量就会被早早消耗,哪里还有什么精细操作可谈,“哎,张院看来也是急性子啊!”消化科主任,实在忍不住的说了一句。
也就是张凡是院长助理,要是其他年轻医生,绝对会被消化主任提溜开不说,还会冠以“棒槌”之名!
不是张凡心急,而是他仍在感受这个扳机的力度,如果再给十来分钟,张凡绝对能做的更完美。
可虫子不给张凡练习的这个机会啊,它好像也感觉到了杀气,蠕动的更加厉害了,尾部的生殖器都不开口了,闭合的紧紧的,努力的超前蠕动,如同夹着尾巴的逃窜之狗。
如果这虫子的吸盘变成车轱辘的话,现在的它就如一列高速行进的列车,死命的朝着小肠,朝着富含营养且安全的地方逃窜。
女人,神奇的物种。真的是神奇的物种。说实话,这中寄生虫很少见,消化科的主任小半辈子在医院,也没见过。
恶心,真恶心,可怕倒也有点可怕,放大的寄生虫,早就让王红满身起了鸡皮疙瘩了,怕到谈不上,就是膈应,如癞蛤蟆爬在光脚背上一样。
“快来,快来了哦。张院在内镜室抓虫子了!大虫子。”她拿着手机在医院年轻人的QQ群里面开始喊人了,估计不是为了让大家长见识,而是让大家一起来感觉膈应的。
医院里面膈应的事情太多了,一般这种喊叫不会有人答应的,就算她是团党委的书记也没用。
说实话,这个职位在领导中不知道算不算干部,可在一帮刚毕业的年轻人中,这个位置一般都是被调侃的存在,特别是在技术单位,要不是什么费用从工资里扣,有些人估计都不交。
可带上张院,这两个字就不一样了,张凡在医院外科和妇科系统,大力推进住院总的考试轮换制度,现在内科也开始有样学样,而且张凡手里握着进修医生的签字大权,好些年轻医生奔着张院这两个字来到了内镜室。
张凡拿着组织钳,在虫子马上要进入拐角的时候,歘的一下,夹住了虫子最后突起的生殖器。一圈圈有点肿胀的生殖器被张凡用钳子夹住了。
消化科的主任都闭上了眼睛了,“太糙了,就算要夹,也要夹持虫子的中段啊,你夹个最后的生殖器,有什么用啊,这地方因为成熟充血,还非常的脆,哎!”
话虽没说出口,但她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组织钳上面的利齿是假的吗!她决定了,以后,不再给张凡面子了!反正张凡也管不到内科来。
技术单位的通病,没技术就没什么权威。
张凡当然没想着只留下虫子的生殖器做证据,或者去病检,这不是虫子最后加速冲刺了吗,只能在它的尾部拽着它了。
钢牙,内窥镜的金属牙齿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钛合金的,为什么不用黄金、不用白银呢,因为特种钛合金可以抑制细菌的生成,而其他金属则不行。
当虫子甩起它的圆盘生殖器的时候,张凡就在它要进入的那一刹,用组织钳的钢牙轻轻的拽住了它。
这个力度如何呢,因为组织钳的钢牙很锋利不能有实质性的加持,而是形成一种大小刚刚不能让虫子圆盘的生殖器通过的一个小空间。
身体可以过,但肿胀的生殖器过不去。就是这么一个空间,就是这么一点,张凡手部的超级感觉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要是蛋白质构成的物质,都有个特点,就是不能充血,一充血原本的结构会变薄变脆,碳基链条之间的引力会变小,所以不是什么钢枪,要轻,要小心,这时候很容易断的。
张凡拉着虫子不敢用力,虫子身上的吸盘吸在肠壁上没有一万最少估计也有一千,所以吸附力很强,只要用力过大,绝对只能留下生殖器了。
这种事情,亏得张凡有系统,在系统中手感的锻炼真的是非常的精准,要是没系统,张凡这种没结婚,还是小处男的性子,绝对把握不了,绝对三两下,只能拿着虫子的生殖器了。
当然了,单身汪就更不中了,估计上手就直接把这个雌性虫子的生殖器给弄断了。
当张凡扣住虫子后,消化科的主任终于转头看了显示器,当看到张凡竟然没弄断虫子的时候,她嘴都张开了。
“张院,千万不要硬拽,千万不要用莽力,要慢,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用巧劲。”
这话听着好像非常有道理,其实都是废话,要不然为什么她不上手夹持呢,因为这个力道太难控制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
消化科的主任这个时候眼睛死死的钉在组织钳和虫子身体的地方,双手捏的死死的,紧张,她的心都在嗓子口了。
她太清楚这个东西的脆性了,不要说医生的操作了,如果这个时候,患者要是有个剧烈的咳嗽,说不定都前功尽弃了。
“对,就这样,对就这样,邹科长千万不要动啊!”消化科的主任挥舞着拳头,像是她在操作一样,一边说,一边还安抚着邹科长。
邹科长,这个时候,就算再疼,他都能忍了,因为找到罪魁祸首了,因为有希望了,所以,邹科长,牙齿咬的紧紧的,焦脸发白,一声不吭。
王红一句张院,号召了好多年轻医生,虽然是大晚上的,但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有的竟然是从家里跑来医院的。
人多了,你小声说一句,她小声说一句,声音怎么都小不了。“拽就行了,张院还犹豫什么呢啊,你看虫子的尾部都肿了。”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外科的单身狗。
“张院,好厉害啊。好稳啊,好强啊!”这个估计是想要进修的女医生。
张凡手里稳稳的捏着扳机,把力度控制的死死的,然后轻轻的拽了一下,虫子的吸附力太强了。
轻轻一拽,肉眼可以见的,虫子的身体被拉长了一点变细了一点,但是,虫子却没有回退一步。这个时候,不敢再拉了,再拉就断了。
现在就要有耐心,要耗。
看谁耗的过谁,如同遛鱼一样,一定不能用莽力,虫子蠕动的时候张凡就用点力量把虫子拉出来一点,然后保持一个向后的力道,既不大也不小,就是一个原则,让它耗费体力。
拉啊,拉啊,一点点的拉,这个时候,做一个表格,张凡和虫子的能量表格。
虫子吃的是小肠中不多的营养液,因为邹科长三天没吃饭了,而且还灌肠无数次了,营养液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张凡吃的是邵华做的美味抓饭,有肉有菜,按能量的量来说,张凡胜一局。
但是按照能量转换的话,张凡败一局,人家从显微镜才能看到的小卵,一两个月就吃成长约一米多的庞然大物,这个能量转换,就算张凡有系统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所以,目前张凡和虫子的优势持平,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僵持,张凡和虫子僵持着,张凡的汗水开始滴答,头上,鼻尖到处开始了慢慢渗出了汗液,这个体力的耗费比搬砖少不了多少。
张凡累,虫子绝对也不轻松,因为现在张凡可以感觉到虫子向前的力道小很多了。
邹科长都快坚持不住了,两三天没吃饭了,就算躺着,撇开双腿,也坚持不住了,肛门中的异物,太TM难受了,邹科长都有一种想使劲呕吐,把这个肛门处的玩意从嘴里给吐出来的想法。
你来我往的拉扯,冒着汗水的张凡这个时候,更难了,倒不是体力不支,而是因为手部出汗了,有点感觉手有点滑了,捏持的扳机,有点感觉抓不住了。
“娘哎!这玩意怎么这么凶啊。”张凡心里都开始骂娘了。
吕淑颜值夜班,科室正好没什么事情,她也来凑热闹了,妇科见过太多太多恶心的事情了,对于这个,对于这种虫子最多也就是有点膈应而已。
她看到张凡一头的汗,轻轻的拿出纸巾给张凡慢慢的擦拭。两人一起配合过好多次手术,一定的默契还是有的,张凡微微转头,她就明白要擦那边。
看到吕淑颜给张凡擦汗,好几个想进修的医生后悔的砸胸膛,“我怎么就没这个眼力劲呢,哎!”
“张院,要不来瓶葡萄糖,我看虫子也快到了强弩之末了。咱们喝一口,就搞定它了。”这时候有人问了一句。聪明人还是不少的。
“行,来一口。”张凡也觉得口干舌燥了。一点一点,张凡坚持着拉,坚持着拽。
就在张凡喝葡萄糖的时候,差点让虫子逃脱了。因为虫子也再用力,血液慢慢的从生殖器上回收。
要不是张凡时时刻刻盯着虫子的身体,估计就要让虫子给跑了。
虫子在调节,张凡也不得不相应的做出调节,反正就是你不动,我也不动,只要你一动,我就拽你屁股,猥琐的操作。
估计这个虫子也是未婚的,着急了,随着时间的僵持,虫子开始胡来了,原本如同水波一样的蠕动,这个时候竟然变成了全身都想跳跃的架势。
张凡知道,虫子不中了。
就在虫子要做出最后一博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张凡忽然猛的一下,翻转了镜头,而且抓扳机的手也轻轻的多用了一点力道。
显示器中剧烈的晃动,消化科的主任都有点头晕了,不过眼睛却没离开一下。张凡猛的一转,虫子竟然被张凡给弄翻了身体。
然后被内窥镜放大的虫子腹部,彻底的彰显在了显示器中。两排长长的吸盘从头长到了尾部,如同是母猪的乳(a)房一样,或者如同是衣服的肉色纽扣一样,挂在虫子的腹部。
多也就算了,而且这玩意因为是像吸盘一样,不停的在舒张收缩,就如同无牙老太的嘴唇一样,不停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想去吮吸一样。
可以想象一下,成排的无牙老太的嘴,只有嘴,无数个不停的做吮吸动作的无牙嘴唇,排成排的挂在粉嫩到发白的腹部。而且又是在肠道中,发红的肠道中。真TN的是恐怖片。
就算不是恐怖片,这种密集程度,这种吮吸动作,也就是医生们没什么密集恐惧症,不然,放大的显示器下,这种粉嫩的吮吸绝对能弄晕几个人。
这个时候,张凡眼神变得犀利,手底下动作也变的快了起来,趁你病要你命,绝对不含糊,要是等这玩意翻过身来,再吸附到肠壁上,张凡不知道自己中不中了,邹科长估计绝对坚持不住了。
双手配合,“忍住了,马上就要出来了。”张凡大喝了一声,然后双手飞速而稳健的开始回抽。如同一个咬到猎物的眼镜蛇,飞速的后退。
虫子没把医生们弄吐了,结果就是因为快速后退的显示器让一群医生开始头晕恶心。
“主任,帮忙撑开肛门。”张凡刚把话说出口,消化科的主任已经开始做撑开了,到底是干老了医生的主任,这点意识都不用张凡去嘱咐。
顺着肠镜的纤管,哩哩啦啦的伴随着黏糊的液体,肠镜开始退了出来,“准备好卵圆钳,千万别用有齿钳。”张凡一边后退,一边说。
“卵圆钳准备好了,它跑不掉了。”消化科的主任在一边回答了一句。
“出来了,出来了!”王红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深怕虫子进入她的嘴里一样,可说话的声音却是能冒出来。姑娘是真激动了,太刺激了。
随着肠镜的拔出,伴随着邹科长长的一声舒气,满身黏糊糊的虫子被拉了出来。
没有电镜的放大效果下,看不出什么来,也就是长一点的米线罢了,还是能活动的米线。
粉红,略白的粉红,滴答着黏糊液体的虫子被拉了出来,这玩意也知道末日到了,不停的扭曲着身体,如同筷子夹持的米线在抖动一样。
“乖乖,这么长。”消化科的主任带着手套大概丈量了一下虫子的长度,一个好的医生,手就是他的测量工具,有多长,心里非常的清楚。
张凡其实也到了强弩之末了,特别是捏扳机的右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发酸发涩。内镜室的小护士一看张凡略微有点发抖的手,赶紧的接过了肠镜。
“张院,出来了。今天要不你,估计这条虫子就得从患者嘴里取出来了。你看这玩意身上的粘膜,太滑了!”
“呃!”有人坚持不住了,从肛门出来,还能接受,想一想这玩意,大便丛中穿来穿去,最后要是从嘴里拔出来,太恶心了。
一个发出“呃!”连锁的,好几个女医生都有点不好了。
“呵呵!”张凡强忍着恶心,揉着自己的双手。说不恶心是假的。
“你们恶心什么,这算什么啊,要是虫子断了,虫子身体里面的脏器再流到食道,流到舌头的味蕾上,那才叫酸爽呢。估计你们以后都不敢吃米线了。”
消化科的主任也是奇葩,怎么恶心怎么说,捏着双手的张凡都忍不住了,赶紧点着头,闭着嘴,眼睛再也没往粉嫩的米线上瞅一眼,快步出了内镜室。
趴在窗口上,大口的吸了几口空气,夜晚的冷空气算是压制住了张凡的恶心。
“张院,加班吗。医院食堂做了一点面条,吃吗?”今天是后勤的院长当总值班,看到张凡后,他非常热情的招呼着。
压了半天的恶心,张凡终于吐了,面条,米粉,抖动的虫子,成排的嘴唇,黏糊的液体。张凡吐了,这是上班以来,第一次被弄吐!
红的是红萝卜,白的是抓饭,还有一些发红的羊肉!
“呃!”紧跟而来的王红,一看张凡吐在地面上的一滩,她也吐了,晚上为了美容,她吃了一点方便面,然后赶紧睡觉了。
结果压制了半天的恶心,非常猛烈的开始汹涌的喷了出来,未嚼碎的方便面面条都从姑娘的鼻子里面喷了出来。
“呃!”原本打着饱嗝的后勤院长,胃疼了,做出逆蠕动的肌肉,胃扯疼了他的喷门括约肌!
“娘的,疼死我了,一个面条威力这么大妈!”
人体,特别是脏腑之间的器官,对于外来的寄生虫特别排斥。微观上,当身体内有寄生虫的时候,各种免疫因子就被调动起来,虽然干不过,但是只要寄生虫存在,绝对会一直干。
宏观上,身体会发出各种各样的警报。腹部的疼痛,还有外在的一些症状,比如偏食、腹泻、甚至出现一些皮肤过敏等一系列的症状。
当一个症状出现的时候,可以单独的对待,但,当这些症状集体交替出现后,就要排除是否是有寄生虫的存在了。
特别是小孩子,幼童,玩耍过后,洗手不彻底,非常容易沾染上寄生虫,当孩子一旦持续几天时间说肚子疼、肛门痒痒,家长就要上心了。
张凡晚上也没再回家,大半夜的回去弄的一家人都休息不好,划不来。他行政楼的办公室里面有个小套间,里面有张单人床。
而且,医院手术室二十四小时的供应热水,说实话,如果不结婚,当个单身汪,其实也不无需离开医院的。
吃,有食堂,虽然味道不好,但胜在便宜,方便。
住,医院对住院医会提供宿舍。
穿,哪就更不用愁了,夏天有夏天的白大褂,冬天有冬天的白大褂,每周还专门有人来给你洗衣服。
真的,住院狗,其实就是在一个发工资的监狱中生活,监督他的是医院的规章制度,督促他的是生活的压力也就没有警察罢了。
凌晨的医院,谈不上灯火辉煌。但,也是灯光闪烁的,医生办公室内,岁数大的医生还在一指禅的打字完善病历。
没考执业医的年轻医生,还在拿着习题册,伏案做题。护士们的脚步也未减缓,下手术的,新入的,还有偷着在楼道里面抽烟的家属,这些都归她们管理。
张凡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医院手术室的洗浴间,真的多亏是老黄弄的,大手笔,花洒喷出的水流,还带按摩。
要是让欧阳装修,这老太太给你弄个用水瓢的洗浴间,也不奇怪。老太太买大型设备,追求的是先进,就算不能是世界级的也要是主流,但对于这些小东西,能将就绝对就将就了。
一觉起来,行政大楼里面静悄悄的,因为今天是周末,非临床的职员都休息了。张凡起床,洗了一把脸,就去了一趟特需科。
凌晨,虫子被夹出来以后。邹科长就已经开始变的舒服了,肚子中的隐痛、肛门处的瘙痒已经消失了。
当天晚上,邹科长终于睡了一个几个月来最舒服的夜晚。人体的寄生虫和野外的野兽差不多,都是昼伏夜出的。
而且,那么长的虫子,不说撕扯什么肠道了,就成排的吸盘,吸附在肠道上爬行,都能牵拉肠道痉挛的。
“怎么样,今天感觉可以吗?”张凡到特需科的时候,听到有人再查房,进门一看王(a)红也到了,毕竟是她们消化科的病号,而且王(a)红是主管医生。
“医生,我好了,真的,我自己现在就能感觉出来,我没病了,虽然还是有点发虚,但是我能感觉到肚子里的肠子都是欢快的。”
“呵呵,哪就好,你安心住院,我们给你调理调理身体。”
“谢谢。”邹科长客气的说道,他在这些女医生面前始终有点不得劲,光着臀(a)部,哎!都不好意思了。
王(a)红一转身,看到了张凡,她笑的眼睛都成了弯月,可能是一起吐的经历,两人忽然好像关系比以前近了许多。
“张院,你怎么样。睡的好吗!”
“呵呵,不错。挺好的。”
“你!”两人同时说了一个你,然后相互看着笑了起来,这估计就是同事情吧。
邹科长感觉不错,张凡也就没多言语。从特需科出来,张凡就去了外科大楼,既然在医院,就顺便去查查房。
查房,张凡从低层的肛肠科开始,当张凡进入肛肠科后,外科的年轻医生们都知道了,张院大周末的来科室暗访了。
现在的QQ群,太方便了,都不用一个一个通知。一时间,外科医生们从四面八方赶紧朝着医院赶。
体制中,你可以笨,可以懒,甚至可以鸡贼,但绝对不能没眼色,领导来了,你就算让人家抓着你迟到,也不能让人家看不到你,很奇妙。
当张凡到骨二科的时候,从主治医生到轮转医生,已经等待在办公室了。王亚男打着哈欠,昨天晚上是她的二十四小时值班,而且还上了急诊手术,一晚上没睡觉,这个时候有点熬不住了。
“张院!”
“张院!”打招呼的声音不断,“都在啊,查房吧,我就来转转。”张凡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也没跟着查房。就是去了护士站,看了看病号数量。
等张凡离开后,一帮不值班的医生就鸟飞四方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这帮人也不想逗留在医院。
转了一圈外科,张凡对各个科室的病号数量,心里有了一个数。没什么特殊病号,他也就开车离开了医院。
医院的事情忙完了,可茶素大学的动物实验室里面还有一组实验等着张凡呢,目前门脉系统已经开始做大量手术的收集数据工作了。
而皮肤异体移植,还有点问题,面积卡在20%,一过这个面积,失败率直接成数十倍的出现,张凡不停的修改着不同的手术方式,可效果都不怎么明显。
不过,对比当初,只能张凡一个人做,到目前的20%,提升的不是一点两点,李厚森教授也是非常的满意。
首都的学校财大气粗,对比赵京津的缩手缩脚,李厚森教授这边真的能算上大手笔。实验动物一上来就是犬类等大型实验动物。
欧阳对于李厚森教授和赵京津教授,还有张凡师哥路宁的待遇很好,长期住在政府指定的宾馆不说,还发工资,要求不多,就一周上几天门诊。
因为李厚森教授的加入,茶素市市医院的皮肤科,发展的非常迅速,原本是一个边缘临床科室,结果在李厚森教授的带领下,科室医生过了二十多人,而且开展了许多新的手术项目,病人数量也是迅猛的增长。
在茶素大学做了一早上的实验后,张凡还要回家收拾收拾,他还要准备下午坐飞机去鸟市。鸟市的病号越来越多了。
因为张凡对肝中心巨大肿瘤的手术治愈率非常高,一传十,十传百,好些病号都是从外地赶来的。
今天邵华也要去鸟市,银行系统内部学习,单位派遣了几个年轻人去充数。
“你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快点收拾收拾吧。”邵华在家收拾衣物,张凡看着邵华的大箱子就眼晕。
“姑娘,你去几天啊,用得着这么大的箱子吗?”
“当然用的到了。要去三天呢!”邵华凑了凑可爱的小鼻子。
“好吧!”张凡自己的东西没什么可准备的,都熟门熟路了,他帮着邵华收拾了一会。姑娘也是太仔细了,就连雨伞都备上了。
“路上小心点!”邵华爸妈送邵华和张凡出门。
张凡开着车去了茶素机场。坐在副驾驶上的邵华,在胳膊上抹着防晒霜,“太阳太大了,估计鸟市更晒。来把脸凑过来一点。”
说着话,邵华给张凡的黑脸上也抹了一点防晒霜。
“你们是怎么一个章程。”张凡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有什么章程,就是在鸟市的总部开三天会。”
“他们安排食宿吗?”张凡一边开车一边问。
“哪有,食宿自己解决。去了还要自己找酒店。我们单位可抠门了,每天只报销一百元的出差费,这意思就是让我们去住青年旅社。
老职员一个都不愿意去开会,也只有我们新来的没办法,你不知道,五个人,都是这一两年进单位的。欺负人!”邵华愤愤不已的絮叨着。
“呵呵,没事。你的食宿,我安排。”张凡高兴的说道。
“能的你,我们好几个人呢,分开住不太好吧。”邵华小脸有点红了。
“你们其他几个人难道都准备在一起住吗?”张凡有点郁闷了。
“也不是,有三个人好像要去亲戚家里。还有两个人,还没确定呢。”邵华声音小了很多。
“哈哈,就你调皮,一共五个人,三个人去了亲戚家,另外两个估计也有安排了,哈哈!”张凡都快笑死了,邵华小兔子一样的表情,太可爱了。
“讨厌,不理你了。”邵华红着脸蛋转头看向了窗外。
机场,有专门过夜的停车位,当初人家给张凡的车牌,张凡还没怎么在意,可时间稍微一长他就懂这个玩意的好处了。
首先,他的车从来不会被交警检查,而且过路费,停车位……
刚进机场大厅,邵华就碰到一个同事,也是个女生,看样子,可能上班不久,因为穿戴什么的还是非常学生化的。
“华姐你也做飞机去鸟市啊,真好,我还以为碰不到同伴呢。嘿嘿,这位就是姐夫吧,真帅。是来专门送你的吗,华姐,你好幸福啊。”
小姑娘虽然看着像学生,但是会说话,而且人也热情,张凡就喜欢这样有眼光的。
“呵呵,他是我男友,张凡,和我们一起去鸟市。这是陈娟,我同事。”邵华听同事夸张凡,她心里也高兴,谁都爱听好话。
“姐夫好。早就听同事们说,华姐的男友是市医院的一把刀,今天终于见到了,还是个帅气的一把刀,嘿嘿。好崇拜你们医生啊。”
小姑娘太会说话了,张凡牙都快笑的包不住了。
“你好,你好。呵呵!”
排队,放行李,小姑娘人也勤快,跑前跑后的。上了飞机,三个人换了位置,做到了一起。
邵华坐在中间,飞机进入跑到,开始加速的时候,邵华就感觉张凡有点紧张了。因为,张凡大气都不敢喘了,腰挺的直直的,双腿绷的紧紧的。
邵华小手悄悄的握住了张凡的手,头靠在了张凡的肩头,原本有点紧张的张凡觉得好受了一点,微微的放松一点肩头,好让邵华靠的更舒服一点,精神一分散,倒也不怎么紧张了。
等飞机平稳后,坐在另外一边的小姑娘话也多了起来,当空乘开始发水的时候,张凡才知道,小姑娘嘴真的甜,张嘴就是哥哥。
“哥哥,给我一杯咖啡!”
“哥哥,你穿制服好帅啊,能再给我来杯咖啡吗!”
“我以为我真的帅了,原来是你这个小同事,把帅当口头禅了。”张凡略有失望的小声的对邵华说道。
“噗嗤!”邵华没忍住笑了出来。“帅,你在我心里最帅了,虽然黑了点,呵呵。”
“哎!”原本有点小得意的张凡都没心情说话了。
四十多分钟的行程,飞机好像刚爬上高空没多久,就开始准备降落了。“华姐,这边,在这边好打车。”小姑娘看来家庭条件不错,经常坐飞机,对鸟市的机场很是熟悉。
“别着急,先等等。你要去哪,酒店找好了吗。”邵华拉着小姑娘的手,邵华这点很好,出门在外的,对比自己小一点的同事很是照顾。
“我去我姨姨家,你呢,要不你也我姨姨家吧。打车很近的,就是离开会的地方有点距离。”
“谢谢了,你不用管我了,咱们不打车,有人接张凡,等会先把你送到你姨姨家。”人多,张凡忙着拿行李。
一会的功夫,附属医院肝胆五科的主任来了。
“张院!来来,给我。”看到张凡提着行李,他赶紧朝前走了几步,非要帮着张凡提。
“华姐,姐夫是干嘛来了啊,这么大的阵势啊!”小姑娘看着接人的大奔驰,伸了伸小舌头。
还没等邵华说话,张凡赶紧相互介绍了一下后,就上车了,机场的接人平台,不能长时间停车,就这一回的工夫,指挥的交警已经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送了小姑娘后,肝胆五科的主任直接把张凡和邵华送到了酒店。为了邵华方便,张凡专门说了要在银行总部近一点的酒店。
张凡婉拒了肝胆五科主任的宴请,他不愿意太麻烦别人。
以往来鸟市,不管是附属医院的两位主任,还是有条件的病号,都会在医院附近找酒店,毕竟离医院近了,张凡也能多休息一会,鸟市的堵车可是很凶的,城市到没到一线不知道,但是堵车快到一线了。
不过这次因为要迁就邵华,张凡第一次住在了鸟市的金融圈附近的酒店,周边全是一些大商场,大企业。
爱存不存,存不存,连不通、移不动,各种保险金融行业,几乎有钱的企业都在这条街上有大楼,而且一个企业一栋楼,也就邮政系统稍微差一点,只有一个邮箱挂在这条街上。
这次病号里面有个据说是什么葡萄酒业的老总,企业在全国不怎么出名,但是在边疆还是很厉害的,人家的冰珠一瓶就五六百。
所以这次招待的标准很高,张凡和邵华被人家安排在鸟市唯一一家国外连锁的酒店。
而且是最高层的一个套房。张凡和邵华走在服务生的前方,年轻帅气的服务生推着邵华的箱子,拿着张凡的提包,张凡要帮忙,人家死活不让。
过道里面都是厚厚的地毯,墙壁四处全是各种油画,时不时的还有一两个没胳膊的女性雕像。
“好多外国人啊!”邵华紧紧的拉了拉张凡的胳膊,说实话,姑娘还是第一次住这么高级的酒店,稍微有点不适应。
“嗯,是不少,饿了没,等收拾好,咱先去吃饭。鸟市你熟悉,等会咱们去吃点好的。我请客!”张凡得意的说道。
“你有钱吗?”邵华疑惑的看着张凡。
“有啊,零花钱还没花完呢。”张凡呵呵一笑。
顶层的套房门口,“先生、女士,这是您的房卡。楼道右侧到头后就是酒店的自助餐厅,左侧是酒吧,不过进出需要门卡的,请您拿好门卡。”
小伙很有礼貌,也很专业,微微略带一点躬着的腰,很是有一种现代管家的范。
“谢谢!”张凡接过卡,人家笑了笑。
“谢谢!”人家又笑了笑,张凡纳闷了。这人怎么回事!张凡看了看房号,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没问题啊,然后张凡纳闷的看了看邵华。
“是不是需要小费?”邵华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小伙子笑的更标志了。不过没点头也没摇头。
“二十可以吗?”邵华拿了一张二十的票子犹豫的问道,给多了她绝对不愿意的,姑娘很会过日子。
“谢谢!祝先生女士入住愉快。”接过钞票,小伙子走了。
“呵呵,笑死我了,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僵持在这里吧。”邵华为自己的聪明而高兴。
“怪不得我说帮他拿东西,他死活不愿意,原来在这等着呢。”张凡不可能为了二十和他计较,也就有点觉得自己土了。
打开房门,房间里面没有传出哪种宾馆特有的馊臭味,反而是略带一点淡淡的薰衣草花香味。
套房真大,一个大厅,真皮沙发,老板桌,老板椅,电脑,该有的都有,而且厚厚的白色地毯瞬间就让房间上了好几个档次。
大大落地窗快有一面墙那么大了。两个卧室,一大一小。
“这一晚上得多少钱啊。”邵华看着里面的装饰不由得伸了伸舌头。
“不知道,估计不便宜。”刚把东西放下,张凡还犹豫住不住的时候,附属医院肝胆二科的主任打来了电话。
“张院,怎么样,到酒店了吗。”对方客气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过来。
“到了,到了。有点太奢侈了,给个标间就行了……”
“哈哈,人家老板还担心您休息不好呢,您就放心住,人家公司长期订了套房在酒店,就是用来专门招待贵客的。只要您满意,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谢谢了,谢谢了。替我谢谢人家。”一听是长期包房,张凡的忐忑之心也就少了许多,反正空着也要钱!
“张院,晚上咱们吃什么啊。我看您爱吃素食,要不咱们去吃蒸菜。鸟市有个蒸菜馆,做的不错……”
“谢谢,谢谢了,我这次是和女朋友来的,呵呵,我就不劳烦你们了。”
“那好,哈哈,张院周末愉快。”挂了电话,邵华也从卧室过来了,“谁啊?你要出去吗?”离开茶素,到了有点陌生的酒店,邵华有点黏张凡。
“另外一个科室主任。你收拾好了没,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马上就好,去哪吃?”
“要不就在酒店吃吧,刚不是花了二十的问路钱吗。”张凡呵呵笑道。
“这么高端的酒店,去这里吃饭是不是需要穿礼服啊。”
“怎样的?你的工装不是西服吗!”
“啊!呀呀呀,我要杀了你。”邵华的工装有个笑话。
说是她们单位要斥巨资给员工买国际品牌的衣服,服装费单位出一半,个人出一半,当月邵华的工资奖金就被扣了三千多。
当时邵华哪个期待哟,你想想七八千的衣服,得多好啊。结果,衣服来了,牌子倒是外国名,可就是死活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国际品牌。
这也就罢了,结果邵华穿在身上都可以唱戏了,穿上裤子,裤腰都提到胸口了,可脚还没露出来,邵华哪个气哟,要不是心疼自己的三千多,差点都要把衣服给绞了。
两人在房间里面闹了一会。在张凡要爆炸迷茫的时候,邵华逃跑了。“死样,你不是饿了吗,快走吧。”
“哎!走吧。”张凡撇拉个腿,迈着八字步出门了。
“你先去看看,要是里面都是晚礼服哪种的,我们就别进去丢人了,换地方吃饭吧。”邵华站在自助门口,派张凡进去看看。
小地方来的人,又被酒店奢华的装饰给震撼了,邵华有点……谈不上自卑,但也不想在这方面丢人。
自助门口一个大大的英文名字,张凡仔细看了看,没认识,因为人家是花式写法。进了餐厅,张凡一看,笑了。
“走了,人很多,而且我看到了大虾了。”张凡立马出门后对邵华说道。自从离开青鸟,张凡好久没见到如此大的虾了。
“你倒是说说,什么情况啊。你不说我不进去。”姑娘毕竟还是面嫩。
“嘿嘿,里面倒是有穿西服和穿礼服的。”这话刚一说,邵华就准备要走了。“急啥,听我说完啊!”张凡拉住了邵华,“穿西服和穿礼服都是服务生。吃饭的客人倒是都穿的很随意!”
“让我咬一口!”邵华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会事情,她被张凡调戏了。
酒店档次很高,自助餐厅的档次也算不差,不过吃饭的人,看上去大多数都是一家一家的普通人,住不起套房,还吃不起自助?
国人对于吃,真的很是舍得。
张凡和邵华吃饭没要钱,因为有UIP的房卡,吃饭免费,待遇真的不错。
虾,大虾,小儿胳膊粗的大虾,螃蟹,一个大螃蟹就能放一盘子的大螃蟹。鱼,各种各样的海鱼。
“你慢点,啊哟,我得多虐待你啊,看你没出息的样子。”邵华看着张凡嘴角吃的都是汤汁,一边给张凡擦,一边絮叨。
边疆太大了,华国更大,而且茶素算是离海最远的城市了,有时候超市里面的海鲜,送给张凡,张凡都不吃,那玩意就吃不成,拿回家一解冻,行了,满房子的臭鱼烂虾的味道。
“你还吃什么?我去给你拿。”张凡已经干了一条鱼,好几个大虾和大螃蟹,还有若干鲍鱼和扇贝了。
“给我拿点饮料和小点心,饮料要番茄汁就好。点心不要巧克力的,就拿最普通的,我要吃点主食。少拿一点,先拿一个吧。”
“我还要吃点海鲜,这里的虾真的不错。”说着话,张凡继续出发了。
一会的功夫,张凡端着高高的盘子来了。邵华看着张凡端着的食物,都快无语了。“等会出去的时候,我先走,你后走!”
“为啥!”张凡一边吃,一边不乐意的问道。
“不要钱,也不能这样吃啊,我算是服你了,是不是平时你就没吃饱过?”
“吃饱了啊!”张凡吃虾吃螃蟹的水平不错,虾和螃蟹硬壳子里面的肉,被张凡吃的干干净净。
“哪今天怎么吃这么多。”
“傻啊,这些虾和螃蟹的肉拢共才几两,看着多,其实没多少。给我喝一口,刚手里拿不了,我就拿了一杯。”
张凡连吃带喝,真的是吃了一个肚儿圆。平时虽然碰到好吃的也吃不少,不过对于海鲜,张凡是真的爱吃。
幸亏海鲜不过敏,要是过敏,张凡都能哭死了。
看着张凡越吃越香,已经吃饱的邵华又忍不住吃了一口,也没觉得有多好吃。可张凡就是吃的非常香。
“看来,你还是挺适合去海边生活的。我觉得这个大虾和咱们平时吃的小青虾没什么区别啊,小青虾的肉还嫩。”
邵华看着张凡,略带怜惜的看着,把娃给馋成这样了。
“嗯,其实这里的虾、螃蟹也就一般。”张凡一边吃,一边说。这话要是让餐厅老板听到,估计能把张凡打出去,太欺负人了,吃这么多,最后说就这样!
“前年去青鸟,哪个招待,才叫好呢。我们一桌,其他人不吃海鲜,就可着我一个人吃了。估计是厨师水平高,味道非常的香!这里的味道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张凡这话就有点外行了,海鲜这玩意就耍了一个新鲜,捞出几个小时的和捞出来几天的能比吗!
“你喜欢青鸟吗?”
“喜欢!”
“你喜欢茶素吗?”
“喜欢!”
“哪……”
邵华还没问完,张凡就说道:“我要带着你去看看世界各处的繁华和风景。没你,我走到哪都一样,有你,世界才会让我觉得靓丽。你是我眼中最美丽的风景。”
“呵呵,还想吃点什么,我给你拿去。”邵华笑的那叫一个高兴。不谈其他,其实小女生比小男生更感性,更容易被言语感动。当然了,历练千年的就算了。
餐厅真的很高档,服务生培训的也很优良,他们并没有张凡吃的多,而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吃自助的最高境界,是扶墙进来,扶墙出去。
当然了,张凡没到哪个境界,学医的敢暴饮暴食的没几个,因为怕胰腺炎。要不是张凡有系统能转化一点能量,张凡也吃不了这么多。
不过,对比一些饕餮,张凡的这点食量还算不上什么。张凡吃自助餐有个特点,不吃甜点,喝饮料,也是喝一点点,酒就更不碰了。水果,也不吃,所以吃的多了一点。
吃饱喝足,邵华陪着张凡出了酒店,在繁华的金融街上散步。傍晚的步行街,非常热闹,广场舞,小孩子的笑声,还有一些打折的商场。
“以前倒是挺喜欢大城市的繁华,可在小地方上班几年,再来这里,感觉有点不太适应了,总觉得太嘈杂了。”邵华挽着张凡的手臂,慢慢的走在街道上。
“也就这里人多一点,你去看看其他小区,其实和茶素差不多。茶素广场平时不也这样吗,姑娘,心态,要注意心态,不要觉得自己是小地方来了的。就你这脸蛋,就你这身材,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姑娘。哪是小城市的人啊。”
有系统和没系统的差别,最大的差别就是在心态上,张凡没觉得这里有什么,可邵华看着身边高耸的大楼,繁华的街道,始终有点游离在外的感觉。
“或许吧!”
两人消食散步了一会,也没走远,就返回了酒店。
“我要洗澡了,不准进来,不准偷看。”
“嗯!嗯!嗯!”张凡如同小狗一样点着头。
浴室是毛玻璃的,张凡早就知道了,结果,他没注意到的是,浴室里面是有帘子的,咔嚓一声,邵华扣了门,哗啦一下,邵华拉了帘子。
“哎!我去,什么时候变出来的帘子啊。”
“姑娘要搓背按摩吗?专业的!”
“不要!”
“姑娘,要毛巾吗?”
“我自己已经拿了。你少干扰我,去看电视!”邵华不耐烦了。
“好吧,看就看。”躺在沙发上的张凡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遥控器,时不时的瞅一眼拉了帘子的浴室。
哗啦啦的水流声,就如同鼓点一样敲击在张凡的心头。
“鸳鸯浴!嘿嘿。两个雀儿在洗澡。嘿嘿!”张凡都有点猥琐了,脑海里面晃来晃去的就是这个平时非常少见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