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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哥,你今天上门诊了没?赵京津教授在茶素吗?”

    “赵教授昨天去鸟市了,还没回来,我今天上门诊呢,被你们欧阳老太压迫的,现在病号太多了,有什么事快说……”

    “呃!我让普外科的副主任来接替你,是有点事。等会你来普外科再说。”

    张凡出了办公室开始打电话。“护士长,你在哪呢,你带着苏倩、王凤来趟普外科的办公室,另外再喊上麻醉师程刚,我有点事情对你们说。对,你也来。”

    打完电话,张凡走在路上,低头思考着,“带谁去呢,首先路宁,路师哥得去,原本想着带上赵京津教授,结果人家不在,不过他年纪大了,张凡想了想也就放弃了赵京津教授。”

    一路走过,张凡低头思考,遇上打招呼的,就点点头。

    “王主任,医生们都在不在?”张凡到了普外科后,看到老王带着一帮医生护士在查房。

    “张院,有何指示,医生都在呢,手术安排在下午了。今天大查房。”普外科的王主任看到张凡后,笑着走了过来,其他医生好奇的望着,不过地位不到,都在病房门口等着。

    “有点事情,把主治以上的医生召集一下,开个小会,就几分钟的时间。”张凡解释了一句,王主任也没多问。

    “好的!”

    办公室里,在座的都是主治以上的有点资历的医生。

    “今天有个特殊的病号,需要我们出国做手术。”说完张凡停顿了一下,下面的医生虽然没说话,可眼神都在做着交流。

    “别想好事了,离的不远,就几百公里的地方,我不说大家都应该知道了。谁想去给王主任报名。”张凡看大家笑容满面,直接把要去的地方告诉了大家。

    这话一说,好多原本跃跃欲试的医生都变的稳当了。说实话,地处华国内地的人,不了解周边的情况,可茶素市医院的医生太清楚了。

    在茶素几乎过一段时间就会听说谁家的亲戚去隔壁国家做生意被绑架了,被人抢了,反正论治安,真的不怎么安全。

    “这不是任务,不强迫。”说完后,张凡对着王主任说道:“王主任,你办公室借我用一下。”

    “行,你去用吧。”说完,张凡就出了办公室。科室办公室里医生们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了。

    “去不?这可是出国做手术,估计奖金得不少吧!”

    “这钱好赚不好花啊,我家大舅子挑担的兄弟媳妇二姨的侄子,就去那边做生意,钱是赚了不少,结果差点被人砍死,据说哪边……”

    “好了,别嘀嘀咕咕的了,要去的来报名,不去的就赶紧查房去。”王主任敲了敲桌子,对着众人说道。

    报名的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有五六个医生。老王拿着名单进了办公室,“喝茶不?”他看张凡坐在沙发上好像在想事情,就开口问道。

    “不喝了,有人报名吗?”张凡看了看老王手里的纸。

    “按我说,你让人报什么名啊,带上我,把肝胆的老李叫上,在随便找个个拉钩的,我们哥俩陪着你去一趟不就得了!”

    “谢谢了王主任。您年,您和李主任走了科室怎么办,来个危重病号怎么办。要是去茶素周边,我直接就给您打招呼了。”张凡原本想说您年纪也不小了,不过没说出来。

    “也是,哪你看看名单,能报名的都不错,我刚进门的时候,你看好的马逸晨也偷偷来问我是不是有手术了,我告诉了他,他央求我,说他也想去。”

    老王说着话,把报名的单子交给了张凡。

    “呵呵,是吗?”张凡笑了笑,他对马逸晨的感官很不错,小伙子有眼色,刻苦而且天赋不错,是个好苗子。

    张凡接过报名的名单一看,报名的人有五六个,有主治,有副高,张凡心里挑选着人,年纪大的不要,孩子小的不要,性格不好的不要,手术毛糙的不要。

    不是张凡太挑剔,出国做手术,听着好像伟光正大的,可这个出国不是发达国家,而且出门在外的,没有医院做后盾,一旦出个事情,就非常棘手。

    张凡挑选了人家,就要对人家负责,就如同家长一样,吃喝拉撒都要操心。带出去带不回来,不说人家家属了,张凡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挑人的时候,张凡非常的严格。

    没多久,路宁进来了,“怎么了?王主任也在啊!”打过招呼后,他坐到了张凡身边。

    “师哥,是这样的,有个……”张凡把事情说了一遍。

    路宁略一思考后问道,“其他我没什么问题,就一个,安全能保证不?”他来茶素也有段时间了,也听了不少传说中的故事。

    “你别听吃瓜的胡咧咧,华国的石油公司在黑人地盘都闯来闯去的,何况你们要去的地方就挨着国境呢。

    放心,没啥大事,我外甥就是石油公司的,他去年在那边待了半年多,说啥事都没有,人家石油公司的安保队伍很厉害的。”王主任毕竟是土著,了解的更多一点。

    “哪就没问题了,什么时候走,我收拾收拾去。”

    “估计下午说不定就出发了!”

    “哪我赶紧收拾收拾去。我没带护照啊!”

    “这些你都不操心,带上换洗的衣服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那好。”

    路宁走了,忙着收拾东西去了。手术室的护士长带着护士和麻醉师也进来了。

    张凡再一次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没问题,算我一个。”麻醉师程刚直接点头答应了。他单身狗一枚,也没什么人可商量的,直接就同意了。

    “张院,我们能不能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苏倩和王凤对望了一眼后,王凤开口说道。

    “可以,这个不强制,自愿前往的。我觉得手术室内,你们的技术是拔尖的,就……”

    “张院,出去做手术,有好处吗?”护士长笑眯眯的拇指搓着食指问张凡。

    “肯定有的,这个你放心。”

    “算我一个,她们太年轻了,我不放心!”

    “呃!你不害怕吗?”张凡好奇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再说了,张院出马一个顶两。”

    “就你贼!”老王笑着说了一句护士长。“居家过日子的,有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放过呢。再说了,我毕竟年纪大一点,出去了还能帮帮张院不是,对不对啊张院,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院,您带队吗?”小护士王凤比较泼辣一点,打完电话后,和苏倩进到了办公室。

    “嗯,我带队。”张凡笑着点了点头。

    “哪我们两个人报名,我们相信张院。”小姑娘赤裸裸的拍着张凡的马屁。张凡都不好意思了。小姑娘不是觉得张凡帅才拍马屁的。

    医院一到两年之间,就会放出一两个护士的编制来。大城市怎么样不好说,可小地方有编制的护士和没编制的护士,哪直接就是两个阶层。护士编制说实话,竞争非常激烈。

    有了编制的护士,只要技术过关,会做人,哪以后就是预备护士长,如果方方面面都比较优秀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进入医院的高层:总护士长。

    有了编制,就算有了定心丸了,小姑娘一听是张凡带队,立马同意了。张凡是谁,年纪最轻的院领导,外科一把刀,其他科室的护士不清楚,手术室的护士太了解了。这次跟着张凡去国外,也算有点情谊了,说不定以后……

    去国外做手术,光有外科医生也不行,万一遇上血压崩溃,关键时刻没个内科专家,张凡还真没招了。

    选了手术医生和器械护士后,张凡离开了普外科,他准备去心内科,刚出门,马逸晨如同兔子一般,忽然从办公室里面窜了出来。

    “张院!”

    “怎么了?”张凡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小伙子明知故问。

    “您是不是要带队去做手术?”

    “是啊!”

    “我也想去!带上我吧,一定听话,一定……”

    “去鸟市一定带你,这次是去国外,有一定危险,这次就算了,你太小了!”张凡没等小伙子保证,就拒绝了。

    “您也没比我大多少啊。”小伙子嘀嘀咕咕的跟着张凡。

    “什么?”张凡走着,转头问道。

    “没什么,张院您就带上我吧。”

    “嗨,没看出来,你还会玩赖皮。”张凡乐了,小伙子跟着张凡要坐电梯。“你老子同意了,我就同意!”张凡觉得,小伙子家长不会同意的,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句。

    结果,马逸晨立马拿出手机,“张院,您看,您看,这是我爸发给我短信。”

    张凡探头一看,两条短信,一条长,一条短,长的是马逸晨和他老子说情况的,短的是他老子的回信,就一句话:“紧跟你们张院,好好学习!银卡等会给你送来,出门手头宽裕点好!”

    “呃!你爸爸倒是心大。”

    “您看,张院,我爸都同意了,带上我吧!真的,我一定听话,绝对不给您找麻烦。”马逸晨跟着张凡出了电梯。

    “好,带上你,去收拾东西吧。”

    “耶!”马逸晨连跳带蹦的走了。张凡笑了笑,走向了心内科。

    “任书记,……”张凡紧接着把事情的原委又给任丽说了一遍。

    “嗯,哪行,我想想,最好是个男医生,毕竟出门在外的,男医生也方便一点。”

    两个多小时后,张凡的医疗团队建立了起来,张凡拿着名单去了欧阳的办公室。

    “院长,您看看,这个队伍合适不合适。”

    “都谈好了吗?都是自愿的吧,毕竟不再国内,一定不要勉强。”接过张凡的名单,欧阳看着张凡说了一句。

    “没,都是自愿的。”

    “可以,不过,马逸晨,他岁数小了点吧。”欧阳看了看名单,觉得各方面的配备都不错。就是觉得马逸晨年纪有点小了。

    其实,马逸晨没比张凡小几岁,因为张凡的水平,大家都忽略了张凡的年纪。

    “马逸晨是个好苗子,我觉得应该拉出去多多历练历练,就像你历练我一样。而且他老爹也非常支持。”张凡笑着说道,略带着马屁性质。

    “呵呵,哪就算上他。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论手术还是什么事情,一定不要勉强,也不要轻易和别人发生冲突。

    一旦有什么事情了,也不要害怕,第一时间带着他们去石油公司的地方,手术器械、药材什么的都多预备一点,有备无患……总之就一句话,安全为主,其他都是次要的。”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哎!”张凡心里暖暖的。

    手术室,护士长带着王凤和苏倩在准备着器械,一套手术器械大约有六七十个小器械,手术不同,器械也不同,三个人轮换着清点了三次,而且预备了两套。

    麻醉师拿着张凡和欧阳双签字的条子去了药房拿药。普通药物也就无所谓了,这种毒(a)麻药,别说整瓶的出医院了,就连用过后的安剖都要回收到药房的。

    出科的时候记录药品安剖的编码,入科的时候再次对比安剖的编码,用麻醉科的说法就是,死要见尸。

    “怎么这次要这么多药,而且还是带离医院的?”药剂科的主任拿着院长和院长助理的签字条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张院要去外面做手术。”

    “哦,这样啊,你稍微等一会。我去备药。”说是备药,其实是去打电话确认去了,医院里,毒(a)麻药品管制非常严格。

    手术医生们都回家收拾东西去了。张凡忙完以后,也没拖延时间,赶忙的回家了。他要给邵华说一声。

    邵华早上开会签到领了一份纪念品后,就坐飞机回来了,回茶素后,也没去上班,今天她可以大鸣大放的在家休息。

    “诶!你怎么回来了,周一今天没手术吗?”邵华在家敷面膜呢,鸟市的夏天光线太强烈了,邵华都觉得自己白白的脸蛋,有点朝着张凡肤色的方向发展了。

    家里只有邵华一个人,老头老太太去菜市场买菜去了。

    “我要去外面做手术了,估计得要两三天的时间。”

    “哦,去哪,我给你收拾衣服。不会又是鸟市吧,我给你装点防晒霜,你要听话……”

    “不是鸟市,去隔壁的国家!”

    “什么?”邵华原本准备要去收拾衣服的人楞了!

    “去隔壁国家。”

    “天啊,怎么会让你去啊,他们国家没医生吗。哪地方多乱啊,不行,你不能去!给多少钱都不去。”邵华一把拿掉了脸上的面膜,眼睛都红了!

    “不是我一个人去,是石油公司的安保队伍带着我们去,而且医院也要去好几个人呢。手术室的女护士都去呢。”

    “你们医院那么多医生,为什么单单就让你去啊,这不是欺负人吗!”邵华带着哭腔。



    邵华哭了,哭的梨花带雨。

    张凡长见识了,女人是水做的,扯!明明是洪水做的。

    “嗡!嗡!”

    “你知道吗,泥石流的时候,你们被拉了上去。我的心就揪在了一起。当得知有医生陷在灾区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片的黑暗。恨不得长翅膀飞到灾区去看看你是否平安。

    我们单位安排人去当义工的时候,原本是不让女生去的,我是铁了心的要去,求了领导好久,领导才让我跟着队伍去了灾区。

    我要在第一时间找到你!

    呜!呜!

    当看到你从手术车里面下来的时候,你知道不知道,我当时恨不得拉着你立马逃离,逃的远远的。

    我不要你干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事,我就想让你平平安安的陪我过好我们的小日子!

    每当半夜听到你电话响起,我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想你是不是安全的到医院了,路上安全不安全,病人重不重,你会不会出事情。

    这些,我都不怕,真的,一点都不怕。可是,这次你要去国外啊,哪里乱的如同战场,你要是、你要是出个什么意外,让我怎么办啊!

    呜!呜!”

    美人乡,英雄冢!

    张凡搂着邵华,静静的听着她哭泣,静静的听着她的诉说。张凡的心都碎了,他都有冲动不想去了。

    邵华哭泣的样子,眼中低落的泪水如同强酸一样腐蚀着张凡的心腔!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老太太和老头说说笑笑的回家了,结果打开门一看,傻眼了,邵华趴在张凡怀里眼睛都哭肿了。

    “妈!张凡、张凡,张凡他要去XX国给人做手术。”邵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哭,不哭,张凡,咱不去行不。辞职,现在就辞职,你们两个人立马走,去内地,去大城市。咱不干了还不行吗!”

    “你火上浇什么油啊,什么就走了,问清楚好不好。”老头拉开了老太太,“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没过不去的坎,来。”说着话,老头拉着张凡坐在了沙发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叔说说。”老头说不着急是假的,点烟的手都有点发抖了。

    张凡坐在沙发上,开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哦!是去石油系统的基地做手术啊。我的天啊,你们娘两别哭了。吓都吓死了!”老头听完张凡说完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怎么?”邵华迷蒙着双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哎,我当是去阿X汗呢!看把你们紧张的,张凡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哈图油田,半个南中国的天然气都用的是哪个地方的,哪个地方能出什么事情。

    农场老陈的孩子不是在哪个地方上班吗。安保相当的不错,据人家回来说,保安队伍都是我们国家脱了军服的武警。

    头发长见识短,做饭去!快去做饭,说不定等会就来电话了,别让张凡饿肚子出门。”

    “爸,你说的是真的吗?”邵华不相信的问道。

    “嗨,我怎么会骗你呢,你看看你。快去洗把脸。哎!姑娘大了,不由爹了!”老头看着丫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哪个酸哟。

    再一看旁边这个惹自己姑娘哭的家伙,真的后悔的要死,哎!千防万防,没防住啊。

    “哎!”

    老太太利索的做着饭,耳朵支棱着,听着外面客厅里的谈话。

    “要是张凡去阿X汗,都不用你们说,我都不同意。不过张凡他们去的这地方,我知道的,说个不好听的话,那里国家非常重视的。

    那个地方是目前国家最大的国外天然气基地,平时你们也不看新闻,也不看报纸,一天就看个什么韩剧,傻眼了吧!”老头说着说着有点开始偏离了。

    “爸!”邵华不乐意了。

    “好好好,那个地方早年间我也去过,要真说起来,那个地方其实算茶素河谷。老毛子当年硬是把那块地方分了出去。

    以前国家国力不行,也就认了,形势比人强,不认也没办法,不过这几年不一样了,你没看好多老甘都去那边承包土地了吗。

    没事,没传说中那么凶险的。再说了,张凡他们和石油系统的一起去,边疆石油老总陪同,人家什么级别,有危险会去吗?动动脑子,不要和你妈一样,遇到事情就没了章法!”

    “咳!咳!咳!”厨房里面传出了老太太不满意的咳嗽声。

    “快去帮张凡收拾收拾吧,有些时候,作为男人,是没办法退的,今天退了,明天还能退吗?去吧,都是你的选择!”

    “嗯!”邵华可怜兮兮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看了看自己的情郎去收拾东西了。

    “话,我也对华子说了,不过你也别嫌叔唠叨,毕竟是出国,一定要小心,万事别逞强!”

    “嗯,好的叔。我去陪陪邵华。”

    “去吧,哎!”

    张凡起身去了卧室,陪着邵华一起收拾衣物。“这个带上,你多拿点衣服,冷了也好有衣服加一件……”说着说着,邵华又要开始哭了。

    吃着邵华妈妈做的食物,张凡喉咙里面如同塞了鸡蛋一样,怎么都不能畅快的咽下去。

    “多吃点!”

    “吃个骨头!”

    “嗯!”

    饭还没吃完,张凡的电话响起。邵华慌乱的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老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张凡一看,医院办公室的。“我要走了!”

    “我送你!”这个时候,邵华反倒不哭了,赶忙的去卫生间去洗漱了。

    “我马上到!”张凡挂了电话,提着箱子,静静的等待着邵华。

    没几分钟,邵华出来了,虽然眼睛有点肿,但已经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了。

    “爸,妈,我去送送张凡。”

    “哎,好的,去吧。张凡路上小心啊,我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好的,叔叔、阿姨,我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啊!”

    张凡开着车,握着邵华的手,汽车行驶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我等着你,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什么事情都冲到前面,遇上事情的时候,想想我。”

    “好的,我一定注意。”

    张凡走的时候,邵华没有哭,摸着被邵华吻过的嘴唇,“回去吧,我进去了!放心,我一定会安全的返回。”

    “嗯!我等你!”

    傍晚的微风,邵华一头乌发吹起,张凡一步三回头的招着手。

    “回去吧!”



    已经是傍晚下班时间了,可行政楼的医务处里人影晃动。张凡进入办公后,医务处的主任赶忙的走了过来,“张院,咱们去会议室吧,政府那边来人。”

    “怎么了?”张凡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来了好几个政府的工作人员。王总陪着他们呢。”医务处主任看来也不知道。

    “哦,其他人都来了吗?”

    “都到了。”

    进入会议室,王总立刻站了起来,和张凡打招呼。

    “这是政府派出协助我们的陈主任。”王总没详细介绍对方,对方看样子也没想着要详细自我介绍,一脸的严肃,当张凡看过去的时候,其中领头的干部,只不过是点了点头而已。

    “好!”

    “喂!喂!”一个小干事试了试话筒后,说话了:“好了,人都到齐了,请涉外办的陈主任讲话。”

    手术室的护士长带着两小姑娘鼓掌了,结果看到其他人无动于衷的样子,三个人有点尴尬的把手藏了起来。

    不是其他人不给人家面子,要讲话的这位主任一脸的寒霜,就没想着需要有人给他鼓掌。

    “同志们。各位即将要跨出国门前往其他国家行医就诊,我在这里强调几点纪律问题。一、必须服从上级的……”

    脸带寒霜,可人倒是不错,提要求的时候,还说了许多遇上突发事件的注意事项和处置办法,“这是军队的人吧!”医务处的主任没走,他在张凡旁边做记录,这个时候他小声的在张凡耳边说道。

    “不知道!”张凡再一次的注意了几个腰背笔挺的人,不过心里也没重视。自己没想着要去做什么特殊动作,所以也不上心。

    说了大约十几二十分钟,交代了一些事项后,人家就起身离开了会场。

    王总起身送出办公室后,接过话筒又说道:“这次出国,组长是我,副组长张院,一切行动听指挥,我就不多话了,现在大家收拾收拾就出发吧,客车已经来了。

    张院,您说几句吧?”

    “我不说了,该说的你们都说了,现在打电话的打电话,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张凡说完,就去了院长办公室。“院长!”

    “都准备好了吗?”欧阳没离开医院。

    “好了!”

    “好,我送送你们。”老太太和张凡出门了。

    医院行政大楼下,一辆考斯特已经停在了门口。这是石油系统的汽车。

    “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欧阳站在汽车门口,一个一个和要出发的人员握手,嘱托。这是医院第一次派医生出国门,说实话,欧阳也紧张。隔壁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有点七上八下。

    因为就在半小时前,政府的书记亲自给欧阳打了电话。

    “一定小心,实在不行就别勉强,我等着你们回家。”张凡倒数第二个上车。欧阳抓着张凡的胳膊,盯着张凡的面庞,手上用劲,不过语气倒是非常的柔和。

    “好的,院长。”张凡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上车的是王总,欧阳看着王总说道:“这都是医院的精英,我可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全须全尾的给我带回来。”

    “您放心,隔壁没那么危险。”王总握了握欧阳的手,上车了。

    出发了!欧阳站在行政楼的门口久久没有离去。

    当汽车开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张凡看到了邵华,姑娘可怜兮兮的望着,望着从医院出来的考斯特。

    紧张的寻找着张凡。她就没有离去,一直在门口等待着。

    “邵华!回去吧,我走了!”张凡打开车窗。

    “要停车吗?张院。”王总随着张凡的话音看向了窗外。

    “走吧!”张凡硬着心肠没让汽车停下来。看着越来越远的姑娘,看着追汽车的姑娘,张凡的喉咙里面好像说不出话来一样,怎么都不舒服。

    “王总,现在还有班机吗?”护士长看张凡情绪低落,就从后面走了过来,坐在了张凡身边,拍了拍张凡的手背,眼睛望着窗外的姑娘,嘴却对着王总说道。

    “没有了!”王总笑了笑。

    “哪您的意思,不会是让我们做直升飞机把。哎呦,开洋荤了。我除了坐过飞鸟市的小飞机,还没坐过直升飞机啊!”

    有护士长调节气氛,汽车里面原本略低的气压开始回升了。

    “护士长,直升飞机听说特别吵。”王凤也参与了进来。都毕竟是年轻人,好奇心永远大于离别的伤感。

    “要不开车去吧,反正这是为国争光,再说离阿拉木也不远!”

    “呵呵!”王总看着活了起来的医生护士,他也放心了。他担心在上飞机前要是继续情绪低落,说不定真有人会反悔的。

    阿拉木,隔壁早年的首都。这么说吧,茶素到鸟市的距离都比茶素去阿拉木的距离远,而且去鸟市要翻越天山。

    而去阿拉木,直接就是一条直线,没什么地域变化,因为这里的都属于一个地域带,早年间,这里的全称是:茶素河谷!

    这里流淌过三湘子弟的鲜血。

    后来,虽然这个地方不是隔壁国家的首都了,但是这里还是他们国家非常重要的城市,这里有他们国家最大的机场。

    汽车进入茶素机场,没停,考斯特直接进入了停机坪。“天啊,快,快给我拍个照,我今天算是大领导的待遇了!”护士长和两个护士叽叽喳喳的。

    “好了,各位专家下车上飞机吧。”王总笑着拍了拍手。

    当众人下车后,望向面前的飞机时,都惊讶了。这架飞机,看着就不像是国内哪个航空公司的飞机,飞机身上没那些熟悉的标志,而且站在悬梯下面的空姐,清一色的都是外国大妞。

    “这是对方的私人飞机。专门接待各位专家的。请!”王总笑咪咪的看着众人登上了飞机。

    等所有的人都上了飞机,王总总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现在就算有人反悔也来不及了。这一趟,真是一波三折。

    飞机看着不大,真的不大,也就比茶素飞鸟市的三十人飞机略大一点。不过飞鸟市的飞机机头是圆的,而这架飞机机头是有点尖锐,看起来就比哪种小飞机先进。



    “这也太豪了吧!”张凡多少也算见过几次世面的人了,可上了飞机后,就由不得他不惊讶了。

    飞机票虽然比较贵,但是已经能算是平民化的运输工具了,一般的客机也就如同大班车一样,一排一排的,相当的拥挤。

    而这架飞机,就太夸张了。根本不是平常的那种飞机,机舱里面整治的就如同是豪华酒店的套房一般,也能说比套房更豪华。

    整个飞机的内饰以米黄色为主调,两旁柔和的灯光下,越发的让飞机内部看起来华贵不已。

    包括空姐在内,十几个人进入飞机一点都不觉的拥挤。

    飞机被分成了两个大间,有单人的沙发,这种单人沙发如同老板椅一样,宽大、看着就很舒服的样子。

    有双人沙发,全皮的沙发,扶手上如同汽车的扶手一样,有放杯子的隔档。酒柜、茶几,应有尽有。

    厚实的地毯上绣着一朵非常大的雪莲花。不光张凡惊讶,他的同事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护士长都用手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住了。眼睛瞪的如同牛眼一般。

    “张院,我们没上错飞机吧?坐这个飞机要票吗?医院报销吗?”

    “呃!”张凡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众人还在迷蒙中的时候,空姐已经关上了舱门,而且非常专业的双手放在小腹之间,开始说话了。

    “快找地方做下来,飞机要起飞了。”随行的翻译,招呼着大家坐了下来。太豪了,直接把一帮人镇住了。

    来的时候,虽然大家说说笑笑,其实心里说不忐忑,是骗人的。

    从改开后,华国这边越来越强,以前过去的一些人在隔壁有混的不好人,这些人想着法的想回来,而且往往混不好的这些人,接触黑暗面的东西比较多。

    而且因为毛子的坍塌,隔壁确实是王小二过年,世界上的东西就怕对比,一旦有对比,落差用老赵的话就是:杠杠的!

    原本大家是为了不同的原因,想着是去援助第三世界的,结果一转身,乖乖,这哪里是去受罪!都开洋荤了。

    飞机缓缓的进入跑道。王总坐在张凡的身边。

    “这位大佬太豪了,如此身价什么医生请不到,非要求到你门下?”因为没有小客机的哪种抖动,张凡也不害怕,就开始和王总聊了起来。

    “飞机是租的。这玩意,能买起的人很多,可能养的起的人还真不多。

    机组人员你得雇佣吧,平时你要养护吧,就算你不飞,一天也要三四万块钱的费用。这次人家是为了体现对医生的尊重,才租了一架飞机。

    不然,阿拉木离茶素四百公里都没有,用的找这么夸张吗~!”王总惬意的卧在宽大的沙发里,半闭着眼睛,非常享受的样子。

    “咱们直飞患者的部落吗?”张凡也学着王总的样子,躺在沙发上。

    “先飞阿拉木,然后坐车朝着南坐几个小时的汽车才到对方头人的领地。”

    “我们需要注意什么吗?”张凡第一次出国,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没什么注意的,护照都是加急办理的,而且又是统一管理,我们这边的领导已经照会他们国家的海关了。

    下飞机,有我们公司的客车来接,没什么需要注意,别走丢就行。只要你们能把手术做好,什么事情都不用你们操心。”

    “好吧!”张凡一听这么省事,当然很乐意了。

    男医生们还稍微好点,为了面子强装镇定。而护士长和两个小护士早早的就开始拍照了。

    护士长还特意要了一杯红酒,一个人做在双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个手伸展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另外一个手举着高脚杯,红唇沾着红酒,妥妥一副女王范。

    “一定要拍漂亮一点,等回去,我羡慕死她们!”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真有道理。原本也就一般人的护士长,在豪华私人飞机的承托下,真的有点架势了。

    四百来公里的距离,也就是飞机刚刚爬上顶峰,没平飞多久就开始准备着下降了。而且张凡觉得这个飞机比茶素飞鸟市的飞机好像飞的快多了。

    随着飞机慢慢的穿过云层,地面的景色也慢慢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茶素的盛夏天黑的很晚,而这边比茶素天黑的更晚一点。

    夜晚十点多,太阳还露着半个脸蛋挂在山间之中。

    飞机稳稳的停在机场中,估计是驾驶员,也从驾驶舱里面出来了,和空姐一同站在机舱门口,对着张凡他们鞠躬欢送。

    “他们好有礼貌啊,我从来没见过飞行员哦!”王凤小姑娘有点花痴的悄悄的对苏倩说了一句。

    “傻女子,人家是在对钱有礼貌,你以为人家是对你有礼貌啊。下飞机了,到国外了,矜持点,不要丢华国的脸面。”

    在飞机上还是一副稀奇样子的护士长,这时候反倒是一副看望穷亲戚的样子。

    没办法,国家强大了,她的子民们也有了底气。

    下了飞机,众人望着异域的风情。阿拉木的飞机场也是一个国际化的飞机场。不过修建的年代有点久远了,看起来灰蒙蒙的,没有一点高大上的感觉。

    机场的播音也比较奇特,先说毛子语,再说当地的语言,对于张凡他们也没什么检查,王总公司的员工早就去处理了。

    反而是药品比较麻烦,因为一些特殊的药品,过对方安检的时候,非常的慢。王总面子真的不小,毒(a)麻药物都能带出国。

    约莫四十多分钟,安检结束。张凡他们隐约排着队伍跟随着王总离开了机场,走向停车处。女护士在前,男医生在后。

    一行黄皮肤的人昂首阔步的走在一群说白不白,说黑不黑的人群中,格外的亮眼。

    人就是这样,在华国的时候,说这不行那不行。可一旦出了国,开始自觉起来。如果领头的人再打一面国旗,哪直接就是一个国家代表队。

    华国在西方的影响力不知道怎么样,但是在周边的几个国家,还是很厉害的。特别是这几个出产石油天然气和有色金属的国家,哪真的是非常厉害。



    西北,整个华国的西北,能说真正的宜居的地方,也就茶素河谷了。其他地方,不是海拔超级高,就是风沙漫天,春节一过,乖乖,都出不了门。

    南方人根本就无法想象这里的沙尘暴有多么的可怕,沙子得有多少。顶顶大名的兰边铁路牛逼不,牛逼,穿沙漠,过戈壁,修建的年代都是靠着人拉马拖建起来的。

    后来高铁更牛逼的不得了,可一到春天,大风吹起的时候,牛逼的火车都能让西北的风沙吹翻,直接翻车!可以想象一下,火车被风吹翻,得多凶!

    阿拉木的风景和茶素没什么区别,温度,气候都一样。要是把路边的外语路牌广告牌全部换成汉字,哪直接就是茶素。

    但是,这边的公路不行,当张凡他们坐上一辆依维柯的大车朝着南方走的时候,就感觉到基建狂魔不是白给的。

    茶素这边,高速公路如同蜘蛛网一样密集,开车行走在河谷小平原上,一眼望不到头,要是没交警还能彪一下。

    而阿拉木这边,刚出阿拉木的市区没多久,公路就变的越来越窄,最多也就是个华国省道的样子,而且越朝南,公路越是颠簸。

    朝南走,是朝着山脉出发。气温也慢慢的开始下降。

    “还多久到?”张凡问向王总。

    “还要三个多小时,估计到地方都天黑了,你要不就先眯一会,今天我们先去咱们自己的基地,明天再去看头人。”王总看了看手表,对张凡解释道。

    “这能睡吗,你们公司家大业大的,还要节省高速费吗!”

    “嗨!我的张院啊,我是抠门的人吗,这就是人家最好的公路了。这边不比咱们国家,这公路还是当年老毛子时代修的,现在他们也就是平时修修补补的。”

    太颠簸了,天色也黑了下来。随车而来的两位像是押车的安保人员,也从身边的提包里面拿出了自动步枪。

    “别紧张,这是威慑用的。一般没什么事情,有事情,亮一亮枪,而且咱们的车挂着国旗,一般不会有危险的。”

    王总看车上的医生护士脸色都变了,赶忙的抓着扶手站起来解释。

    “一般不会有事,哪要是不一般呢。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车里面暗了起来,不过听着是护士长的声音。

    三个小时如同做在海浪中的小舟一样,颠簸的腰子都快游离了。下车的男男女女扶着腰,看着眼前庞大的工地。

    已经是凌晨了,可工地上还是灯火辉煌。无数白炽灯,竟然还有探照灯,如同监狱的哪种探照灯。

    磕头机一上一下,打钻的声音刺破耳膜。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成排成排的简易蓝色工地房。看到这个熟悉的场景,就如同到了华国某个工地一样。

    不过就是多了一队队背枪巡逻的安保而已。

    “这边条件差,大家将就将就,不过安全绝对没问题,大家安心休息,明天咱们出发去头人的部落。”

    货到地头死,现在就算就地打铺盖露天睡,大家也没辙。好在还有简易的房子不是!说实话,大家也真的累了,坐飞机,而且又被颠簸了三个多小时,进了房子随便洗漱了一下,直接倒头就睡了。

    工地的噪音如同催眠曲一样。当张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和他一个房间的麻醉师还在蒙头大睡呢。

    张凡推开门就看到王总已经带着安全头盔,在基地视察工作了。张凡看了看手机,没信号。华国的移动,在这里真的成了移不动了。

    王总带着一帮人,一处一处的指指点点。当看到张凡起床后,王总对身边的人好像交代了几句后,就朝着张凡走了过来。

    “怎么样,张院,这边条件不好,没休息好吧!呵呵,等大家起床后,咱们吃过早饭就出发。”

    “行,一切听你安排。”张凡笑了笑,张凡也是属于毛驴的,顺着毛捋,也是很好说话的。

    一会的功夫,众人也起床了。说实话,这地方想赖床都没办法赖床,太吵了。收拾收拾后,在一个三四间连起来的蓝色简易工程房里,大家开始了早餐。

    华国的早餐,特别是北方人的早餐,走到哪里去,都跑不掉的咸菜疙瘩就馒头。这边因为靠近国境,老干妈倒也不缺。

    吃完早饭,众人上车继续出发。车上挺安静的。这一路落差太大,众人都被弄疲了。从私人飞机,到工地简易房。直接是山巅和山脚的差别。

    这个时候,汽车已经进入了山区。汽车行走在山间盘旋蜿蜒的公路上,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悬崖。看着就让人眼晕。

    穿山越岭,真的是穿山越岭。当穿过一片山脉后,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起来。

    大片大片平坦的草原,如同绿色的地毯铺在平原之上,溪水如洁白的哈达一样在碧绿的草原上缓缓流过。

    远远的地方,在草原缓坡的顶部,有一大片白色的帐篷。淡淡青烟在帐篷丛中飘起。湛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原,羊群、骑马放牧的姑娘。

    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随着张凡他们汽车的出现,远处的帐篷也出现了汽车,朝着张凡他们迎了过来。

    华国人购买他们的原材料。而这些人有钱以后,买车很少买华国车,清一色的丸子车,特别是大途乐,非常的流行。

    “他们来人迎接我们了!”王总看着对方的车辆,对着张凡他们说了一句。

    “咱们要下车?”

    “不用,他们熟悉我们的车,等会我露个头就行了,他们会引导我们过去的。”

    依维柯跟着大途乐,朝着草原腹地开去。越来越近,当真的能看仔细帐篷的时候,众人都诧异了。

    这地方就如同一个帐篷的世界,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哪种小帐篷。

    都是超级大的帐篷,带着底座的帐篷。一排一排的帐篷,随着车辆的进入,牧羊犬追着汽车狂吠,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边的人,如果不说话,其实和茶素的牧民没什么区别。



    油腻的红脸蛋,壮如狗熊的汉子,一头屈卷到肩的长发,穿着西服,然后再带着怪异的棕色皮帽子,脚下蹬着长筒马靴。

    王总也算是西北大汉了,站在这位汉子面前,看起来怎么都有点弱小。“阿达西!”汉子见到王总后,就把王总抱在了怀里!

    相互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这是我们国家第一流的医疗团队,我花了不少力气,给你们请来了。”

    说完,王总对着张凡说道:“这是部落头人最小的儿子,未来的部落头人。好兄弟!”

    “好兄弟!”翻译在一边不停的翻译。

    汉子放开王总后又对着张凡他们笑容满面的说道:“远方来的贵客,你们是我们哈图部落最尊贵的客人,请原谅我们没有迎接,因为我的爸爸生病了!”

    叽里呱啦,带着悠长的语调,张凡竟然听出一种歌曲的味道了。翻译不停的翻译。“没事,没事,不用客气的。”

    “请!请尊贵的客人在我们简陋的帐篷里面喝一碗马奶酒!吃一口风干肉,让我们略敬一点心意。”

    少头人,带领着张凡他们进入了最大的帐篷。这个帐篷太雄伟了,地基是木头桩子,离地大约有一米的木头桩子,桩子上面铺着长长的木条组成圆盘一样的平台。

    登上台阶,进入帐篷,乖乖,入眼的首先是一个圆形的矮桌子,只能盘腿坐的矮桌子。这帐篷随便坐个几百人一点都没问题。

    脱鞋,洁手,高颧骨、红脸蛋的丰腴姑娘手里拿着银色的水壶。帐篷的主坐后边挂着一张带着月牙建筑的挂毯。

    当张凡他们进入帐篷后,看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座了。一看就不是靠近华国的民族,应该是靠近欧洲附近的民族。

    清一色的络腮大胡子,鹰一样的眼神,白皮肤,略带发黄的眼珠。看到张凡他们后,这群人的面色看起来不怎么友好。

    王总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帮人,有点不解的看向了少头人。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几位是伊斯坦布尔的医疗专家。

    这是华国的医疗团队。今天大家远道而来,清接受我最诚挚的有意。”说话非常客气,但感觉怎么都让王总不舒服。

    少头人也没有在意两方不怎么友好的眼神,华国这边张凡他们只是诧异,不过王总是赤裸裸的敌视。

    当然了,对方伊斯坦布尔的医疗团队也不怎么友好。少头人入座,华国的医疗团队在右边,伊斯坦布尔的团队在左。

    随着少头人的击掌声,一队带着面纱的姑娘,端着银色的刀叉开始摆放起来。

    “我代表我们的部落,我的爸爸感谢众位专家学者的到来!”

    “这是怎么回事?”张凡看着对面一群狼一般的眼神,再看看王总气鼓鼓的样子,就小声的问道。

    “估计他们是土耳国家石油公司请来的专家。”

    这事情其实也简单的很,头人领地的石油天然气就如香甜的蜂蜜一样吸引着周边各国。

    土国,是一个奇特的国家。说他们是白人吧,好像黄了一点,说他们是黄种人吧,又白了一点,而且又地处欧亚大陆中间,很是奇怪的国家。

    他们自己国家定位为欧洲,但欧洲人又觉得他们应该是亚洲人。虽然地域比较特殊,但这个国家的医疗可不容小觑,虽然国家不被欧洲接受,但是人家的医疗是正儿八经的出自欧美。

    头人生病了,原本只是想请华国的医疗团队,可不知道消息怎么传了出去,土国石油公司也请来他们国家的医疗专家。

    头人当然希望全世界的专家都来才好。所以对于土国的好意,当然不会拒绝了。而王总就有点坐蜡了。

    “哦!”张凡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肝脏肿瘤的手术切除,这玩意,别说土国了,就算他们的老师都没华国玩的溜。

    无他,手熟尔。

    如果在这个肿瘤上面再加一条,中心性的巨大肿瘤,在张凡之前只有他师叔吴老做成功过。随着吴老年纪越来越大,目前除了张凡,估计还没人能拿的下来。

    肝脏中心的巨大肿瘤手术,这玩意说起来简单的很,可做起来对医生的要求太高了,眼脑手的配合不是天才或者没有系统,想都不要想。

    这玩意真的就是一道是非分明的判断题,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是不能做!能做的怎样都能做下来,不能做的眼睁睁的对它没办法。

    “兄弟,咱把握大不大,你给老哥我撂个底,我这会心慌的厉害,真的。”王总脸色不怎么好看,原本想着拿下头人后,再扩大一点业务范围。

    可现在,一听对方是伊斯坦布尔的医疗国家队,顿时心中凉凉!现在他只求能保住原本的生意了。

    “淡定!”张凡看了看对面的医生,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词。

    “真淡定不了了!现在求援都来不及了,哎!完了。”王总也不指望张凡了,两个手捏成拳头,手指都青了。

    眼看着王总要崩溃了,张凡说了一句:“就目前的医疗水平,除了我师叔或许还能做下来这种手术以外,估计就只有我了。

    魔都涉外的师哥都不行,他当年只不过做的是小肿瘤,大肿瘤,只有我师叔和我成功的做过。”

    “你师叔?”

    “吴孟超院士!”

    “呃!可对方……”

    “没什么可是的,安心吃,安心喝。既然答应来做手术,就不会让你失望。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吧。”

    看着张凡面无表情的语言,王总好似在听天方夜谭,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不慌了,好似有了主心骨。

    或许是破罐子破摔,或许是相信了张凡的话,反正大碗的奶酒不停的敬着少头人,不停的敬着对面的专家。

    少头人倒是来者不拒,可对面的专家根本不喝酒,王总非要让人家喝酒,太热情了,少头人不得不出来拉着王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美食流水般的被蒙面的少女们端了上来。随着最后一道大菜的出现,宴会也到了高潮。



    宴请,说实话,要说吃,华国人的饮食估计能排世界前三。华国人的味蕾或许是特殊制造过的。一旦离开华国,说实话,这边的饮食真没啥吃头。

    不是羊,就是牛,要不是胜在肉食的鲜美,张凡估计真的没什么胃口吃了。

    盘子不谓不金贵,清一色的银质餐具。但食物也就那样。张凡手里拿着风干牛肉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太费牙口了,脖子上的青筋都被咬出来了。

    随着宴会的进行,最后一道大餐也被大厨抬了上来,就是抬,五六个壮汉,如同抬轿子一样,抬着一个看起来是骆驼的食物上来了,金黄色的烤骆驼。

    “哎!又是肉。”张凡都无奈了,宴会从头到尾除了上了一盘小圣女果以外,剩下的全是肉。

    “天!烤骆驼,大餐啊。”微微有点丰腴的护士长小声的说道,护士长爱吃,嘴馋。当然了,爱吃的人大多数都是开朗的。

    张凡不怎么期待,“不就大一点吗,和烤全羊有什么区别!”张凡没怎么觉得特殊,就觉得大。

    骆驼,一个成年的骆驼,可比一般的什么马啊、牛啊的大多了。直接能给人一种肉山的感觉了。

    “张院,你不知道,这要是正儿八经的烤骆驼,哪可就讲究了。你看,你看,厨师开始切了,等切开就知道是不是正宗的烤骆驼了。”

    随着少头人的点头,大厨在助理的协助下,开始分解烤骆驼,锋利的砍刀,长长的刀刃,在骆驼腹部开始下刀了。

    也就在这边了,要是这种刀出现在华国的后厨,估计得被讲究的厨子给扔出去,太粗俗了!

    骆驼在锋利的刀光下被厨师切了下去,当切面出现的时候,骆驼的肚子间的出现了如同边疆切糕一样的景色。

    这个烤骆驼是有层次的,一层一层的,而且还有红红绿绿的东西夹在肉与肉之间。

    张凡原本还觉得应该还能吃的,结果看到骆驼肚子里面花花绿绿的层次感,顿时觉得不好了!

    “他们烤骆驼的时候,给骆驼灌肠了吗!这一肚子的肉,看着怎么这么怪异啊!”张凡没把话说全,他以为骆驼肚子里面的肠子啊什么的没清理。

    “呵呵,张院,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个正宗的烤骆驼,真正的土豪才能吃的起的大餐。”护士长眼睛盯着骆驼一动不动。

    无怪乎护士长眼馋了,草原上待客,一般杀个羊,弄个烤羊,这个礼仪已经算是能上席面了。要是宰头牛,哪真的是客人身份不一般。

    如果杀匹马,哪不光主家的条件要非常好,而且客人的身份也要非常尊贵了,不然礼仪超标了!

    要是来个烤骆驼,绝对的是出国了,而且还是国外家里有矿的土豪才能用这道菜招待人的。

    一头羊,羊价贵的时候也就千把块RMB,一头牛,一般不过万,一匹马,怎么都在一两万之间。

    而骆驼,一个成年的骆驼要四五万,要是品种好一点的,哪价格就更贵了。

    而且,烤骆驼真正贵的不是骆驼。正宗的烤骆驼,首先要一头硕大的成年骆驼,还不能是走沙漠穿戈壁的哪种工具骆驼。

    必须是从小就吃好喝好伺候大的骆驼,穿沙漠走戈壁的骆驼肉纤维太粗了,干不动。

    这种从小饲养的骆驼,肉的纤维能媲美小牛犊。这还不算,宰杀了骆驼,抛开骆驼的肚子,清理干净后,要放入草原特有的黄羊。

    对,就是哪个非常珍贵的黄羊。这种黄羊其他不说,就它一身的皮毛,据说可以从正常的戒指中穿过。在欧洲的奢侈品市场中,黄羊的皮毛可以和等重的黄金同价!

    清理干净骆驼的肚子后,先放一层红色的鲜辣椒,还有草原上特有的香料,然后再把收拾干净剥皮的黄羊放入骆驼的肚子中。

    这个黄羊在入骆驼肚子的时候,已经烤制半熟了,当黄羊散发出肉香的时候,厨师要热热的在黄羊身上涂抹一层蜂蜜。

    然后在黄羊的肚子中再放一层各种香料,野菜。继续放入收拾利索好烤制半熟的大鹅或者大雁。

    大雁或者大鹅要在表面放一层果酱,一般是黑加仑的果酱。

    最后在大雁或者大鹅的肚子里面在放入鸡蛋,经过羊汤煮成半熟的鸡蛋,一般是有多少聚餐的客人,就会放入几个鸡蛋。

    这个鸡蛋不是普通的鸡蛋,要草原上可以半跑半飞的嘎达鸡的鸡蛋,这种鸡蛋略小于家养的鸡蛋,鸡蛋当里面的蛋黄和蛋清刚刚凝固的时候,就要起锅。

    在鸡蛋表面扎许多的小孔,然后放入大雁或者大鹅的腹腔中。

    然后,大厨在特制的烤房中烤制骆驼。这个菜,没五六个专业的厨师,是做不下来的。

    由外及内的果木烟火产生特殊的木香味道慢慢的浸入骆驼的体内。

    随着温度和时间的增加,骆驼体内的固体脂肪开始液化,高温的油脂浸入黄羊,等黄羊被骆驼油脂浸透后,混合着黄羊和骆驼香味的油脂接着浸入了大鹅体内。

    最后,所有的味道集中在了嘎达鸡的鸡蛋中。

    骆驼相比牛或者马,它的脂肪含量高了许多,而黄羊,奔跑在草原之间,脂肪含量比较少,单吃非常柴。

    而大鹅是半肥不瘦。烤房中果木的火焰把骆驼表面烤制的酥脆而不干焦,骆驼腹腔内又形成了更高的温度。

    肉汁的汽化,油脂的沸腾。骆驼体内的黄羊,大鹅算是被半蒸半煎而熟的,而到最后一层的鸡蛋,则是彻彻底底的蒸熟而成。

    这道菜不算人工,只算成本最少也要十万RMB以上,真的,家里没矿真的吃不起,而且国内还不让这样吃!

    厨师,先从抛开的肉中取出了肉汁浸泡而成变成淡黄色的鸡蛋,在少头人的首肯下,每位客人的盘子里面放了一个。然后,如同切糕一样,开始分切骆驼肉。

    “尊贵的客人们,清尝一尝我们的烤骆驼。”随着少头人的话音落下,众人开始拿起了刀叉。

    张凡真的长见识了,竟然还有如此吃法。轻轻的切开鸡蛋,肉香伴随着草原特有的香料味,香气扑面而来。

    轻轻的把鸡蛋放入口中,嗯!这个滋味没办法描述,真的没办法描述,太香了。没有一点鸡蛋的味道,全是特殊脂肪的香味。

    如同切糕的骆驼肉,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最外层大约四五厘米厚的是骆驼肉,表皮略焦,外层是油脂焦炙后的一层薄脆。

    在内一层是黄羊,油脂浸透的瘦羊肉闷熟后的软嫩,入口即化。在内一层就是大雁了,混杂着骆驼肉和黄羊肉的香味,原本就非常软能的大雁肉,尽然能吃出一种Q弹的感觉。

    香!闻着果木和肉香的混杂,甜中带着一丝丝的辣味,油嫩之间还有一种特有的回味。

    大大的帐篷里面已经没有了说话声,全是轻轻的咀嚼声。



    原本已经不怎么指望食物的张凡,真的是吃美了。肉不肥不腻,但就是有种脂肪的香味,非常的好吃。

    遇上好吃的,当然放开吃了。这边王总的食欲不怎么行,盘子里面的鸡蛋都没吃完,心里有事,压力不小,胃口当然差了。

    不过,两边的医生团队都吃美了。不管张凡这边,或是对面伊斯坦布尔的医生,都是吃了一个高兴,吃了一个肚儿圆。

    因为双方都对自己的医术非常的自信,所以,没什么压力。张凡对肝脏肿瘤手术没一点压力,而对面则觉得,他们的技术碾压张凡这边,没一点问题。

    所以,在场的也只有医生护士吃高兴了。特别是张凡,一口肉一口皮牙子,外!吃美了。美食能让人心情愉悦。

    原本心里的一点不舒服,也在头人的美食招待中无影无踪了。滑嫩的美味在味蕾之间爆炸,张凡吃的格外的香甜。

    王总原本心中有事的人,看着张凡的吃相,也不觉得口中生津,所以,这人啊还是要和食欲好的人在一起,最起码吃饭都是香甜的。

    在草原不远处的一座更大的帐篷内,一个肥硕的老头,靠着被子躺在绵软的狼皮上。草原的天气,就是这样,白天热的要死,晚上气温又能让人冷的发颤。

    也就是所谓,熬过了寒冬零下二十度,结果冻死在盛夏的零上十几度。这边的夜间不盖厚被子,晚上估计得感冒。

    老头虽然肥硕,但是脸色不好。灰败中带着一丝的蜡黄。手上黄金打制的扳指都能当小儿的项圈了。胖胖的身体,头颅如同直接栽入胸腔之中一样,太胖了,脖子都看不到了。

    要不是挂在胸前的红宝石蓝宝石串成的项链,真的看不到他是有脖子的人。

    是的,他就是这个领地的头人。早年也曾是翩翩一少年,骑得马,端得枪,干过老毛子,当过山大王,走过私、贩过(a)毒,也曾叫板华国大武警。

    随着天然气、石油、有色金属的发掘,当年的马匪摇身一变,成了资源大亨,瑞士银行中有存款,欧洲也有了地产。要不是早年间太跳腾,现在估计早就去繁华的大都市养老去了。

    不过有钱何处都是温柔乡,在草原上,也就是人少而已,至于享受,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缺。白的黑的咖啡的,丸子国的、老毛子的,甚至棒子国的休整美也是有的。

    这个种族的教义信仰,很是奇怪。他们这一个种族的教义信仰,早年间都不被其他同信仰的人接受。

    他们太随性了,有事了,想起来了,做做祈祷朝拜,想不起来,该干嘛干嘛,喝酒吃肉抽大(a)麻,反正,有信仰和没信仰差别不大。

    倒是娶老婆,他们很是遵守教义。宁多不少,有钱了,什么好吃吃什么,什么刺激玩什么。酒,不是美酒不喝,什么拉菲,什么伏加特,世间美酒没有他没喝过的。

    再加上饮食结构偏向肉食,几年天气靠着卖石油天然气给华国,他彻彻底底从枭雄变成了怀孕的肥猪一样。

    身体如同气球般的被吹了起来。现在的他估计只有重型驽马才能驮的起来,不过按他现在的身价,估计也不用再骑马扛枪了。

    猛吃猛喝,几年的时间,酒精脂肪,侵蚀了肝脏。他的对面跪坐着的是阿拉木的一位医生,他们家族的私人医生。

    “Doctor,你说我到底是让伊斯坦布尔的医生给我做手术呢,还是请华国的医生给我做手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看出他们的医术高下。”

    “尊敬的头人。您是天上的雄鹰,心里应该已经有办法了。”这位医生是个全科医生,什么都能干,但什么都不是怎么精通,而且最最擅长的其实是壮(a)阳。

    他才不会说什么决定性的话语,又不是他做手术,老头人死了不是还有少头人吗,反正有钱赚就成,至于其他,他最多是建议,想让他说决定性的话语,想都不要想。

    “呵呵,Doctor,你放心,我当年骑马扛枪的时候就认识了你,不管如何,我还是最信任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吗!你还是说说有什么办法看出他们水平的高下呢。”

    头人笑了笑,同行是冤家,他怎么能不懂呢。

    “要是想看他们的手术水平,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是手术医生,那就找相似的手术,让他们做,这样估计可以看出他们谁的手术水平高或低了。”

    “好办法!那就拜托你找找相似的病人了!”

    一个外行,一个二把刀,不靠谱的方法就被二人选了出来。

    头人的领地,牧民不少。以前牧民们把放牧当生存的手段,而现在则成为了一种生活。因为有钱,人口在几十年的时间,也越发的多来起来。

    人多了,生病的人也就多了。因为远离都市,远离城市,二把刀的全科医生,虽然也只能做点小手术,但是在这里他的地位还是很不错的。

    在张凡他们吃饭的时候,这位医生就开始收集病人了。

    “Doctor,我肚子疼!”

    “我摸摸,你这是阑尾炎,明天手术吧!”

    “Doctor,我也肚子疼。”

    “嗯,你这是胆囊炎,明天手术吧。”

    “Doctor,我也是肚子疼。”

    “嗯,你该生了,明天把孩子拿出来!”

    一时间,这位医生倒是收拢了不少病人。在远离都市的草原上,这位医生地位真的很高,牧民们也相信他的话。按照华国人的吐槽:治好了是情谊,治不好是本分。

    得病的牧民相对祈祷上天的恩赐来说,他的医疗技术还是不错的。

    吃美了,也吃饱了。护士长都偷偷的把裤腰朝下放了不少。

    “各位专家,今天晚上大家请好好休息,明天就开始手术吧。”一个随从样子的人在少头人耳边悄悄说了一声后,少头人对着众位客人大声的说了一句。

    “我们不会和他们一起手术的。他们不行!”就在少头人话音刚落的时候,对面斯坦布尔的医疗团队中的带头人,鄙视的指着张凡这边,非常不礼貌的用手指头指着张凡他们。

    “啥意思,看着好像是在骂街?”张凡没听懂,所以他看向了自己这边的翻译。

    “他说,他不要和咱们一起手术。他说,我们技术不行。”

    “嘿!他倒是不要脸。”张凡笑了笑。手术的决定权不在医生手里的。不过这里是国外,被人指着鼻子,不说话,可不行。

    “告诉他,行不行,不是靠谁声音大来决定的,要是靠声音大,外面吼叫的公牛,估计医术是最高的。”

    翻译义正言辞的站起来说着粗话!

    “呵呵,先休息,好好休息。稍安勿躁,你们都是我们领地最尊贵的客人!”

    少头人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哥哥太多了,除了老头人,他是最希望自己父亲多活几年的人了。

    医生们相互竞争,这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情景了。



    一夜的宴会,王总在压抑的心情中,喝多了。拉着张凡的手非要给张凡要弄一张全国石油系统通用的贵宾卡。张凡倒是不愿拒绝,可王总拿着一张建设银行的信用卡是什么意思呢~!

    清晨,当天色从漆黑慢慢转为红色,再成白色直到蓝色后,忽远忽近的长调,伴随着马嘶牛叫,狗儿吠,草原上的宁静也被打破了。

    张凡早晨起来,只是喝了一点茶水,吃了几口囊。

    牧场可没什么馒头、面条,最多的就是奶茶,酥油茶、牛奶。张凡只要上手术,就不敢吃喝奶制品,张凡的这个习惯也开始慢慢影响茶素医院的外科同事。

    “我亲爱的贵客,病人们已经在煎熬了,请您施出您神奇的医术,使我们可怜的病人从痛苦中拯救出来吧!”

    草原上的少头人,说话永远如唱歌一样的悠扬,好听。当然了,说话客气,可至于其他,就不好说了,该怎样就怎样,一点都不会含糊。

    张凡也没指望他能怎么样,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客气。出门,张凡他们整齐划一的换上了白大褂。

    整理、抚平白大褂上的褶皱,出门!

    周边放牧的少年,抱着青草的姑娘,不仅是他们,这个时候就连马群、吃草的牛羊都好奇的望着这群穿着白大褂的人。

    昂首挺胸,微风中,白大褂的下摆随着风慢慢的飘动。医生护士门迎着草原上的朝阳出门了。

    张凡带着他的团队,跟着少头人,来到了草原的手术平台车。

    可能是因为逐水而居的缘故,草原上的一切设施都好似是可以移动的一般。而且这里放着好几辆手术平台。不过看起来好像是好几个国家的产品。

    “中间的那辆蓝白色的,是我们公司给人家援助的!里面的设施说起来都比较先进。张院,接下来就靠你们了,拜托了!我在外面等你们好消息。”

    王总送张凡到了车前后,止步了!

    “好的!放心。”

    众人等登上了手术车,“检查各项设备,调试设定我们自己的参数。”

    “是!”随着张凡的下令,医生护士开始各自检查相关的仪器。

    “呼吸机一切正常!”

    “心电监护正常。”

    “无影灯正常!”

    ……一声声的汇报,慢慢的汇聚到了张凡的脑海中。他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手术,要面面对什么疾病。

    但,张凡可以肯定的是,今天绝对不会是做头人的手术。

    不过,进入手术室后,张凡就把其余的杂事甩到了脑后,不管是谁,今天只要送进手术室,张凡就会一视同仁,这是一个医生的底线,也是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时间不长,当张凡他们检查完设备后,少头人带着一位大妈来到了手术车。

    “我东方的朋友们,她患上了阑尾炎,发作的时候疼的翻来覆去,请你们帮帮她吧。”说完少头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翻译在手术车门口,看着少头人,他以为今天要对老头人做手术。

    “先做个检查吧,做完检查在确定她是否需要行手术治疗。”张凡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张凡一点都不惊讶,但也不会为了什么头人而违反医疗规则。

    “好的,哪接下来就交给您了!”说着话,少头人面带惊讶的出了手术车。他不是惊讶于张凡的说话,而是因为张凡和隔壁伊斯坦布尔的医生,说的差不多。

    他觉得这两个团队的医生都很靠谱,比他们自己的私人医生靠谱。

    临下车的时候,少头人回头对张凡说了一句,“我亲爱的客人,隔壁也有一个阑尾炎的病人。”

    张凡听了翻译后,没说话,只不过是点了点头而已。手术不是儿戏,不管身在何处,身为医者就要对病人负责。

    阑尾炎,名气非常大的一个疾病,因为这个疾病太多太多了,多的都名满天下了。小地方,人不多,一时间想找一些相同而需要手术的疾病还真不好找。

    但想找个阑尾炎,还是比较容易的。阑尾炎,顾名思义就是阑尾发炎了。自从十九世纪以来,但凡是本涉及普外的书籍,就绝对会提到阑尾炎。

    医学院校,动物实验课上,学生们第一台手术,大多也是阑尾的切除。这也可以说明,这种疾病非常非常的多。而且手术操作也不难。

    只要能诊断出是阑尾炎,按现在的医疗水平,随随便便拉出来个外科医生,估计都能拿下这个手术来。

    但,这个疾病诊断比较麻烦。要是典型的麦氏点压痛的阑尾炎,估计就连牙科医生都知道。可要是遇上非典型的就麻烦了。

    因为这玩意没办法做检查。X片没办法显影,彩超下未必能确诊,抽血也不一定能见到白细胞升高。

    只能靠医生的查体,然后剖腹探查,只有当看到发炎的阑尾炎后,才能确诊,所以上天对人类的是怜悯的。

    让医学生们在他们的从医生涯遇上第一台手术的时候,就是重查体而轻治疗的病症。

    阑尾,很多人听过没见过,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用通俗的话说,阑尾,就在小肠和大肠的连接的地方,另外长了一个小肠子,这个肠子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算是肠道中的貔貅。

    也可以理解为,小肠衍生到大肠的时候,演化了两个器官,一个是大肠,一个是阑尾。

    大肠有的脉管,阑尾都有,比如动静脉,淋巴管、肠系膜,这些阑尾都有。大小肠,外面有层又耐磨又油润的外衣,阑尾也有。

    这层外衣,就是为了防止肠子和肠子互相盘的时候,不被磨破了。所以,有些时候穿雨衣也不光为了防吐,抗磨也是一方面。

    而且,阑尾还有大肠没有的分泌细胞,这些特殊的分泌细胞,在食草动物体内是相当重要的,因为这个玩意分泌出来的物质,就是能分解粗纤维的各种酶。

    所以兔子等食草性动物的体内,阑尾非常的粗大,兔子的阑尾又长又粗,而且光滑。当初,没有系统的张凡做兔子阑尾的时候,愣是没办法分辨小肠和阑尾的却别,这两个晚会以太相似了。

    而且人家兔子的阑尾也没发炎。

    早年间,丸子国的人非常的残忍,他们认为小孩子在幼儿的时候就应该切除了阑尾和包皮。这样,等他们成年后,就不会因为阑尾炎和龟(a)头炎而请假不上班了。

    所以当初丸子国有很多小孩子在没有任何症状的时候,就被割掉了阑尾和小鸡的包皮。

    后来随着科技的发展,医学专家们发现,少年时期割掉阑尾的小孩子非常爱生病。然后研究发现,阑尾这玩意竟然有免疫和调解身体内环境的功能,并不是一无是处的盲肠头子!

    成年人的阑尾长短不一,一般的也就长约两三厘米,但也有特别,比如爱吃芹菜啊、爱吃韭菜啊这些纤维粗的人,估计阑尾就会长一点。

    阑尾的粗细来说,略比自己的小拇指细小一点。这玩意在人体,就如同是短尾兔的尾巴一样挂在大肠的起始处。

    人类的阑尾在哪个位置呢,要是按身体体表的内脏投射来说,肚脐眼连着髂棘中外三分之一处。朝上它的邻居是肝脏,朝下有小肠,大肠。

    而且因为这玩意是游离在大肠起始处,所以比较自由。大肠短一点的,起始部要是朝上一点,阑尾就能随着大肠朝上。

    大肠要是长一点的,起始部要是朝下下移一点,这玩意说不定能游离到骨盆去和膀胱、子宫交朋友。

    这玩意的地方不怎么固定,也就大概能说说它的位置,因为不是所有人的肠子都是一样长的,世界上找不到指纹一样的,所以阑尾的位置,不是阑尾的原因,而是大肠的原因!

    因为肠道对于切割痛、灼烧痛都不敏感。比如吃口超级辣的食物,也只有嘴和肛门能感受到辣椒的灼烧痛,中间这一段的食道和肠道是没什么反应的。

    但是,对于牵扯和胀痛,肠道是非常敏感的。平头哥一口咬到大野牛的肛门不用多久就能放倒大野牛。

    是平头哥力气大吗?不是,是因为剧烈的牵扯痛直接让大野牛脱力了。而人类也一样,因为肠道表面都有一层防磨的雨衣,这个层衣服很薄,外面挂着血管神经和淋巴。

    稍稍等发炎肿胀后,能把人疼的满地打滚喊妈妈,当肿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层雨衣被撑破了。

    嗨!不疼了,好了!其实,这个时候,症状更加严重了。疼,不要命,但当这个不疼的时候或许就会要命。

    这也是为什么腹痛不能给止痛药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