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里有人好办事,医院有人好检查,更何况是医院内的护士长呢。
大小护士姐妹们都很通融,一天的功夫,初步检查的结果出来了,胃癌确诊!~
“张院说的没错,现在怎么办?”特需科的护士长,没了章法。
“去找张院,等等。”说话间,他想了想后又问道:“你们张院抽烟喝酒吗?”
“抽烟没见过,但是我知道他喝不成酒。用不到……”
护士长觉得都是自己的同事,虽然是上级,但张凡平时也很是平易近人的,倒不是她舍不得送东西,就是一送东西后,她就觉得有点自己面子不够大一样。
“你懂什么!找人家做做检查,倒也无所谓了,现在这种情况,你听我的……”
人有些时候太复杂,其实简单一点多好,就在他们纠结的时候,张凡已经从电脑上看到了检查结果。
“赵主任,怎么样,护士长的婆婆你们身体评估的怎么样?”
“还可以,麻醉科说可以麻醉。我们这边估计问题不大。”老赵回了一句。
“那就准备排上手术吧!我亲自做。”
“好的,张院。”
胃,消化道,说实话在消化道中,胃其实非常皮实的,就如某国的车一样,你爱护好了,能伺候你一辈子。
它不像其他消化道器官那样娇贵。就说溃疡吧,其实在消化道的溃疡中,胃溃疡占比不高。
特别是年轻人,最多的是十二指溃疡,比如有些年轻人,饭点没到就觉得难受,肚子不舒服,吃两口饭,好了!
这就典型的饥饿痛!跑不掉的是十二指肠溃疡。而且,这地方特别容易得溃疡。
这是有原因的,胃里面有大量的胃酸,但它表面有一层碳酸氢盐的屏障来保护胃壁。
可肠道没这玩意啊,它靠的就是胆汁、胰液来中和胃酸的,胆囊、胰腺一起在肠道处开口了,它们分泌出来的液体都是碱性的。
但,从胃到这个胰腺开口的地方是有段距离,这个距离就是容易造成溃疡的地方,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十二指肠溃疡。
不按时吃饭,饥一顿饱一顿,遇到好吃的一顿吃到扶墙走,遇上不爱吃的,美其名曰要减肥。
这都是造成十二指肠溃疡的凶手。
而胃就没这么娇气,你吃多吃少,一般它都能对付。但,喝酒、生气、它就害怕了,最最害怕的是幽门螺旋杆菌。
癌症,简单说其实也就是有一个诱导因素下让细胞量变达到质变。
人的身体任何细胞都有癌变的可能,而炎症则是最大的诱导因素,所以医生们都有句话,疾病无非两大类,不是炎症就是癌症。
幽门螺旋杆菌,在华国这玩意就是胃癌最大的诱导因素。
有病人说,我这辈子从来没吃烧烤、不喝酒,更不爱生气,可怎么就得胃癌了呢?
结果以前的体检报告一看,幽门螺旋杆菌阳性!
这个细菌传染吗?传染,华国人有个烂毛病,吃饭的时候,特别是对小孩子,老人就爱把自己嚼碎的食物喂给小孩子。
孩子在哪个年纪就吃哪个饭,没牙就吃乳糜食物,喝奶。
有牙就让他自己嚼,没必要,让你富含幽门螺旋杆菌的口腔给小孩子嚼!
还有为了体现自己的热情,客气,非要给客人夹菜。夹了菜,对方不吃都不行,一定要眼睛看着直到对方吃下去才罢休。
这就是幽门螺旋杆菌的传播途径,其他国家的胃癌,大多数都是其他因素引起的。
而在华国大多数胃癌,则是幽门螺旋杆菌引起的。
胃癌的手术要求,其实和胃溃疡差不多,或许略微比胃溃疡难一点。
很多人,觉得胃溃疡无所谓,说实话,平时不注意,一旦出现溃疡,超级麻烦。有时候想做手术都没机会,就算做手术,也是超级大的手术。
胃溃疡手术、胃癌手术在普外,都算是高级别的手术。
比如难治性胃溃疡,一旦要做手术,在华国一般都是选择胃大切,什么意思呢,就是把胃给你割了大部分,差不多直接就成了食道和肠道连在一起的存在。
可以想想一下,吃口白馒头、咽下去直接变成大便的可怕性,更可怕的是,要是咽半截,然后吐出来了,怎么办?
放眼全世界,鱼多吃不完弄成熏鱼的国家胃癌都相当的高,比如丸子国、冰岛。
虽然丸子国是个比较古怪的国家,但,人家在胃癌方面别说冰岛比,就算全世界,人家的技术也是老大,手熟尔,但冰岛就没手熟下来。
丸子国胃癌做的好,然后内窥镜也厉害。仔细想一想,这个国家就是很擅长在这种螺狮壳里做道场,小手段很是厉害。
人心换人心,人情换人情,护士长看着手里的两条烟,两瓶酒,埋怨的对自己的老公说道:“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们一样啊!我们张院就不一样。”
这话,张凡没听到,因为他已经带着马逸晨、赵全平,老宋进手术室了,要是听到这话,估计也能骄傲一会。
胃癌手术难点不在肿瘤的切除上,胃不像肝脏,肝脏就如同一个蜂巢,里面各种脉管通路,一个弄好不好就是……
而胃就是个肉皮袋,结扎了血供,切就可以了,它的难点在切除后的缝合和淋巴的清扫。
手术室内,马逸晨做着术前的准备,小伙子下苦,张凡拼肝的时候,他也在拼肝。技术提高的很快,现在已经在普外有点冒头的感觉了。
“张院、赵主任,刷手吧!”麻醉师对张凡说了一句。
“好的!”张凡应了一声,就和老赵去刷手了。老赵最近的日子过的很惬意。
因为几个副主任也不造反了,全被张凡给吓怕了,技术高不说,又这么能肝,都肝到晕厥了,估计也没谁了。
手术开始,张凡主刀,老赵一助,马逸晨原本是三助,也就是拉钩的,不过也不知道他私底下怎么和老宋勾兑了,现在老宋成了三助,他成了二助。
这种事情,张凡不好说,只能靠他自己是不是开窍了。
切除肿瘤手术,万年不变的都是先结扎血管,胃的血管,可以说主要分两大块。
胃的型状怎么说呢,其实就是个月牙,瘦长型的人,胃多大数是瘦月牙,矮壮的人,胃多数都是肥月牙。
月牙内侧叫胃小弯,月牙外侧叫胃大弯。小弯的血供来自藏在胃下面的腹主干,这玩意就是腹部最粗的血管,是从心脏发出来的主干道。
大弯的血供来自胃部边上的脾动脉。
老太太的胃癌还未侵蚀透胃体,但是面积太大了,所以张凡决定做胃全切手术。
也就张凡敢做,癌症有个说法,老弱病残不能做,一般都是选姑息治疗的。
意思就是能活几天算几天!不是医生残忍,而是怕患者死在手术台上。
进腹,撑开,张凡开始结扎血管,随着钳子的金属咔嚓声,一条条血管被张凡他们给夹持了。
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胃大弯的血管,全穿着黄大衣,也就是全部藏在网膜里面。
网膜是什么,黄色脂肪啊,它不透明的,不是丝袜。“这里要注意,不管有多大把握,必须要亲眼看到后,亲手摸到才能夹持。”
张凡一边做,一边给马逸晨说重点。
“嗯!”马逸晨听的也很认真。
路人拉钩医生老宋,羡慕死了都,他没什么可做的,也做不了什么,因为他看不到手术术野,这台手术就是用他双手而已,是不用带脑子的。
“哎,小马命好啊,遇上了这么好的老师!我要是当年要有这么手把手教我的老师多好啊。”
老宋的年纪不大,可很尴尬,比副主任们小七八岁,当他进入科室的时候,正好是副主任们在抢着练手的时候。
所以,他算是做了很多年的阑尾。在长技术的年纪没机会,最后上限也就不高了。
结扎了血管,分离了悬挂胃部的韧带,腹腔脏器大多都有韧带固定。
要是没这个韧带,人就不能做剧烈运动,不然一个起伏,肾脏说不定能从尿道先……而掉出来。
分离后,就夹持连接胃体的食道和肠道,“刀!”张凡对着器械护士说了一句。
手术刀,拿着手术刀的张凡,沿着钳子边缘,直接把胃从食管和肠道给切断离,然后张凡双手一探,就如同捧西瓜一样,把胃从腹腔内拿了出来。
这个时候,从无影灯出看下去,腹腔就成了一个大窟窿,右侧孤零零的脾脏、下方的大血管,全部显露出来了。
张凡的普外水平,现在已经不能小觑,手术术野要是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的话,就是干净!对,就是干净。
几乎看不到有血迹,就如同在橡皮娃娃身上动刀一样,这就是水平。
有些医生不注重小血管,可小血管多了就是大血管,一场手术下来,如同打破的番茄酱的瓶子一样,不说患者,就连他自己都被染成一个红球了。
就这,他还洋洋得意!老子做手术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猪呢。
老赵,对张凡的这个水平是非常的敬佩,在张凡拿出胃的空闲时间。
他说道:“张院的手术就如艺术,就这个术野的干净程度,太完美了。”
不过也没多说话,因为手术的难点来了,癌症手术难,难在哪里?淋巴的清扫。
可以这样说,淋巴就如洒在血管附近的黄芝麻。多的时候七八个十来个聚集在一起,少的时候三四个。
癌症手术讲究的就是一个干净,因为很多数癌症的转移都是走的淋巴。
想让患者多活几年,就必须把淋巴清理干净。这些玩意都是藏在脂肪中的。
而且藏在脂肪中不说,它还靠着血管,清扫淋巴,不仅慢,还危险。
这玩意不是趴在大血管处,就是藏在大血管的附近。
清扫的时候用针挑的话,估计不危险,但是估计等针挑完,患者也挂了,因为时间太久了。
就是用刮匙,放大的挖耳勺,一下一下的顺着大血管刮。
多危险,这样说,别说腹腔干这样的大血管,小一点的腹腔动脉挖破了都是要人命的事情。
这种动脉如同蛇头一样,一旦破了,滋着血不说,它强大的肌肉还会回缩,特别难伺候。
张凡就开始拿着刮匙开始在腹腔干周围开挖。
这个力道要相当的稳,轻了刮不下来,刮不干净,手术白做。重了,血管会被刮破,手术一样白做。
张凡刮的非常快,患者年纪太大了,她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张凡必须要快。
哗啦!
哗啦!
张凡一下一下的刮下去,就如嘴馋的胖子挖冰激凌的速度一样快。
别说马逸晨,老赵都把手捏成了拳头。太惊心胆颤了。金属的刮匙,肉眼可见的就在粗粗的腹腔干上搞事情,而且张凡一下比一下快。
冷汗都下来的老赵,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张凡,虽然看到张凡神情非常关注,但是他还是担心。
因为张凡的操作太快了,他就没见过谁有这么快的手法。
他想劝说,但是看着张凡一下一下的在腹腔干上,他嘴干的不敢说。
他深怕最忌干扰了张凡。
“要命了,要命了!”老赵手都有点抖了。
而作为第二助手的马逸晨,却是激动。
他心里在呐喊,“这才叫技术,这才叫技术,帅!”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虽然知道手术的危险程度,但是,张凡的这一手太帅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这一手啊!”
张凡的手太稳了。
清扫完淋巴,弯盘里面,如同一盘黄色奶油中加了草莓汁液的冰激凌、就连草莓表面的小颗粒都有,红色是血,小颗粒是淋巴,太TM神似了。
清扫干净后,张凡再次确认了一遍后,又开始缝合,缝合什么?
缝合食管,把食管缝在小肠上。
食管没外衣,因为它不像肠道一样,要挤在一起蠕动,所以它外层没有浆膜层。
食道不蠕动,那么清理食道残渣的靠什么,靠的就是唾液,有些人喜欢没事就吐唾沫,别吐了,再吐,食道就生病了。
没了这层外衣,缝合的时候非常麻烦,直接就是在裸露的肌肉。
这个时候的肌肉,就如没了没了绝缘管的电线,里面的钢丝是散的。
这个缝合,技术不好的医生,别说让食管缝在肠道上,别把食管给缝劈了都不错。
“0号线!打开进口的可吸收线。”张凡对器械胡说说了一句。
这个线,进口的比国产的贵,十几倍的差额,但是,这个线真的好用。
一层一层的缝,线头在张凡手术飞舞,食管和肠道缝合的太漂亮了。直接就如原本就是长在一起的一样,根本看不出是二次缝合的。
缝合后,必须固定拉高的十二指肠,因为少了胃,如果不固定十二指肠。
哪是很可怕的,说不定一个呐喊,一体拉,肠子被拉断了,然后从嘴里吐出一节血呼啦擦的肠子来。
六个小时,张凡他们终于结束了胃全切手术。缝合关闭了腹腔后,事情还没完,张凡拿着刀子要对切下来的胃下手了。
这时候,因为缺少血液,失去了温度,胃表面的脂肪已经发沁,如果要是冒着热气,直接就如法国大餐猪肚鹅肝一样。
划开胃,里面的肿瘤露了出来,就如电影中的异性虫巢一样的可怕,表面是血管,内里则是腐烂如黄浓痰一样。
“拿去让家属看一样后,做病检!”
“好。”
大爷们,普外算是爬出来了。
得空的时候,给大家说说胰腺。
我瞅了一眼留言,想看神外的比较多,那就开神外,说实话,这个学科不好搞。
也就说让张凡一个人搞,哪就是玄幻了,不是都市了。
骨科现在有王亚男,许仙。
普外现在有马逸晨。
那么神外怎么能缺少一个徒弟呢。
这个徒弟,弄一个高富帅呢,还是矮矬穷,都看你们了。不过不能是女生,搞神外弄个女生,行家估计能骂死我。
而且,因为儿外、心外都是接下来的科目,所以要人设了。
大家想要的就留言。
神外要一个,儿外要一个,心外要一个。特别是神外,马上就要出了,大家快快留言。
这个月,更新不给力,老臧也不敢要票,更不敢要盟主,哎,羞愧!
夏天的茶素夜晚,特别的舒服,没有白天的燥热,温度维持在二十度左右。
空气中原本的花草清香就弥漫在城市中的孜然味、烤肉味道给代替了。
街道边上大大小小的烤肉摊子直接是减肥者的大敌,味道太香,朋友们邀三喊四在一起吃的热热闹闹,很是高兴。
张凡和马逸晨他们终于下手术了,胃癌手术做的时间太长了,下了手术,被护士长的老公给拉走了。不去都不行。说实话,劳累了一天,张凡又不喝酒,宴席进行的很快。
结束了饭局,张凡没回家,马逸晨这小子也不回家,用他的话就是:最近好像手术技术有提升了,他要努力巩固一下。
躺在办公室的张凡,还在犹豫到底要开那个学科。现在不想以前了,张凡早就远离要饿肚子、要失业的地步了,所以他要慎重。他不想鲁莽的打开一个学科后,导致时间拖沓。
就在他考虑的时候,茶素市最好的迪厅英皇国际内,热火朝天。
说实话,张凡和朋友去去KTV还能接受,要是让他去迪厅,他直接拒绝,因为太吵了,迪厅呆一晚上,能聋三天,太吵了。
张凡不喜欢,有喜欢的人,还不少,比如当年还没结婚的李辉就喜欢。
英皇国际,茶素最大的迪厅,说实话,能去这里面消费的人,用句话来说,你在这个地方就看不出谁没钱。
这里的消费对于普通人来说超级贵,四角的沙发卡座中,一晚上不消费个一两万估计人家是不让坐的。
至于沙发附近的硬板凳,消费也不便宜,千儿八百的也就是小意思了。
这里有很多穿着性感的姑娘,大多数是吊带,吊带细到找不到吊在哪。
小伙子们恨不得把自己的全套都挂在上身,反正迪厅中一亮一暗间,各色的奢侈品牌,很是不少。
消费的主力人群都是年轻人。狂暴的音乐、闷燥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水、香甜的雪茄味、各种烟草、还又一丝特殊的男女气味,整个就是营造了一个奢靡。
说实话,在大街上找个挥金如土的人,在西北小城市,还真不好找。谁家买东西不讨价还价,可这个地方,大款很多。好似茶素的土豪都在这里一样。
酒、烟草、甚至有麻烟,恍惚间或许还有蓝色逍遥丸,吃了就不停的摇着头的玩意,迪厅内的卫生间,必须有保安时不时的进去检查,不然……
小吴,某大学的一年级的学生。家里面做生意,家具生意。小伙子的爹娘老子是走南闯北的徽安人,早年间进入茶素后,慢慢的积累下来,生意越做越大。
有钱,小吴,上高中的时候还挺收敛,结果上了一趟大学后,明白了有钱的优点。乘着暑假,他有了一个想法,他要拿下高中时班级的校花。
他的办法很土,很直接,用钱砸,带着一帮舔狗,然后又拉着几个女生,就来到了英皇国际。
“校草!我的天啊,越来越帅了。今天开个洋荤,让我们常常洋酒吧!”
年轻人,虽然舔的不如成年人那么明显,但是小吴对于这种隐约间的尊敬,还是挺受用的。
两三万下去,当年的班花也开始媚笑眼开了。刚发育起来的身体,不带一丝褶子的胶原蛋白脸,真的是靓丽青春啊!
姑娘们、小伙子们,把小吴拥在中间。
还,有意无意的让小吴和班花跳在一起,身体碰撞间,好似产生了爱情。
英皇国际内,有钱的多,装有钱的也不少,也有不装的,就是本色演出来玩的年轻人。
英皇国际的保安不少,安保还算不错。所以,这地方很少有打架的。但,也架不住名气大,人多。
有些狠角色也来这里玩,这些所谓的狠角色大多数也都是刚毕业就失业的小年轻们。
想找钱没门路,但又想爆富的年轻人,他们怀疑主流,怀疑社会,只想过电影中的生活,刺龙刺鹰,让所有人怕的生活。
他们这堆人里面有个老大叫王龙,街头打架算是家常便饭了,不过因为都达不到国家重视的程度,所以开始有点膨胀了。
“哥,你看场子中间的那几个妞。嘿嘿,今晚……”
有钱的有舔狗,有武力的人也有狗腿。
“呵呵,你他妈就眼睛贼。走,过去蹭蹭!”
接下来,事情也简单,年轻姑娘因为年纪不大,对于钱的重要性,还体会不深刻,反而对于这种刺龙刺鹰的生活有点好奇。
家有万金行止由心,小吴能受这个气吗?不能,然后就是,你瞅啥,我就瞅你!
在保安和大堂经理的安抚下,这帮小马驹相互狠狠的说着狠话,不过没打起来。
接着就是摇人。
说实话,张凡他们那个年代,虽然也有打架,但是多少都有点英雄情节,看不过眼的,就单挑,看谁把谁打趴下,叫人喊家长,哪会被大家鄙视的。
可到了这一代,就不一样了,看谁面子大,看谁人多,路子宽。
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人在大街上相对而视。好似真的很有面子。如果他们年纪再大一点,或许人一多,相互间出来个和事佬,也就没啥事了。
可,他们还太小了。女生的尖叫声中,开打了。啤酒瓶子,砖头飞舞。酒精刺激,姑娘们的注视,让他们如同是上了战场一样。
街头打架,说老实话,怕两种人,一种就是上了岁数,四五十的人,要是惯犯,是非常可怕的。
这种人,见过太多,虽然力量已经衰老,但心狠手辣,下手就下死手。
第二种,就是毛头小子,不知道轻重,不明白后果的。
小吴对着王龙,有钱的他学过跆拳道,学过空手道,又在酒精和面子的刺激下,他开打了。
王龙吃亏了,红了眼睛的他,拿着啤酒瓶子茬子要拼命,小吴有点胆怯了。
结果,摔倒了。王龙要用啤酒瓶子扎下去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哥,用转头,这个打下去疼,但要不了命。”
“嘭!”一砖头乎在了小吴的后脑上。瞬间的,小吴直接连反应都没有了。
呼啦啦的,女生的尖叫,其他人也注意了过来,然后就是鸟雀而散。
就连小吴的朋友们都跑光了。好在英皇外看热闹的保安报了警。
警察来了,满街头的碎玻璃、烂转头,还有血迹,最显眼的就是躺在街头的小吴,血迹染红了的白色对勾T桖是那么的显眼。
“别动,快打120!”警察太有经验了,一到夏天,热血青年们打架太多了,一晚上出警没有七八趟,都算没上班。
茶素市医院的120,呜咽着拉着小吴进了医院,跟车的医生在救护车里就开始在打电话了。
“脑外吗?快,让你们主任快来医院,有个重病号,脑部外伤的。我们急诊中心处理不了!快,很重。”
急诊医生着急的打着电话。
说实话,神外,真的是个神仙学科,当年张凡的人解老师就吹过一个牛逼。
她说就兰市对于神经这一块,除了她们教研室,其他地方都不行。
这个学科,真的难。
先说说,这个学科为什么难。
首先,人体的七情六欲、运动和感觉,都是神经来控制的。
比如,男人们最爱的右手螺旋运动,特别是汪汪汪,最是喜欢,这个运动。
当右手握住螺旋的时候,就如神仙。
这个时候,左侧的大脑发出命令,让右手抓住螺管做螺旋运动。然后,小脑开始协调用怎样的力度更舒服。
也就是说,大脑是司令部,如同核桃仁一样的大脑,这里面全部是由各种脑神经元也就是脑细胞组成的。
核桃仁从脑部延续出来就成了脑干,等脑干进入颈椎的时候就变成了脊髓,这一套玩意,就总成为人体的司令部。
而小脑就如一个哑铃一样长在大脑和脑干的地方。
打个粗俗的比喻,比如大脑是司令员,那么小脑就是指导员。
大脑发出指令,指导员就是搞协调的。
比如,螺旋管感觉手部的力量太大了,这个时候,小脑就会指挥肌肉,你给老子慢点,皮都秃噜了。
当大脑受损伤,就会出现瘫痪,也就是所谓的硬瘫,全身的肌肉僵硬,肌张力增强,弹跳反射亢进,就如,敲一下膝盖下缘,小腿能把医生踢死的哪种。
就像无名之辈中的哪个骂人超级厉害的女人。
如果损伤了颈髓,那么就会出现上肢肌肉是软的,可下肢是僵硬的。
比如小脑有了疾病,就会出现舞蹈症,因为肌肉不受调控。
人体的细胞,脑细胞是最特殊的,其他的细胞,几乎都是一个圆球,圆球里面放着细胞核。
而脑细胞不是,它就如同一个带着尾巴的蝌蚪,尾巴超级长。
然后这些无数的细胞尾巴就组成了人体的神经。
大脑很怪,右侧的大脑管理的是左侧的身体,左侧的大脑管着右侧的身体。
而小脑左脑管左侧,右脑管右侧,哑铃中间的杠,管着身体的平衡。
颅骨,说实话,在身体内算不上厚实的骨头,但是硬度反而是最硬的。可当脑部和颈椎延续的地方就是薄弱点。
这里也就是后脑勺,这个地方,有小脑,有管呼吸的脑干,非常的危险。
在神外,这个地方被比喻为外科医生的禁地。动都不能都。
别说这个地方受重力打击了,就算按摩,这个地方都要非常小心。
很多很多人,喜欢按摩放松,可没必要非要按颈椎,你遇上一个懂行的还好说,要是遇上二把刀,一把按下去,给你按死了按瘫痪了,一点都不稀奇。
所以,神外非常的复杂。人体也很明智,它用最硬的颅骨,和脊椎来保护,这个司令部。
司令部重要,可司令部要是生病了,就特别麻烦。医疗中有句话,神外的医生是救命的而不是治病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神外的医生只能想办法让你活下来,至于你的疾病,对不起,治疗不了。
比如大脑出血了,医生开颅止血,治疗后,你如果瘫痪了,手术后,还是瘫痪的。
他开颅止血,是为了不让患者死去,不让疾病继续发展罢了。
听起来,神外的医生好像很low。可就算这个开颅止血,地区性的三甲医院都搞不定。
整个华国,能主刀搞这个的医生,超不过一千个医生。low吗?华国有几十万医生,走到这一块的医生只有这么点。
当120进入医院后,脑外的主任,老李,李子雄带着科室的医生们已经待命了。
茶素的脑外,在老黄时代,就只有李子雄一个人主任,剩下全是住院医,也就和神内抢病号,脱水康复罢了。
欧阳上台后,大力支持,李子雄托张凡的福,在和谐进修了一趟。然后,欧阳又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从政府那边要了一个支援西部的研究生。
这个研究生也是奇人,薛晓桥,家里老爷子当年据说就是从王胡子部队出来的。
祖辈、父辈都是军人,到他了,略有点娘气,也是奇葩了,军人家庭里的娘气小伙子……
不过小伙子是个学霸,首都医科大本硕连读后,原本要上博士。
结果,被家里老爷子一脚给提到边疆来援疆,用他爷爷的话就是,成材先不急,要先成人,去西北锻炼锻炼把。
小伙子倒也想去看看他爷爷当年战斗过的地方,就成为了一个支援边疆的医生。这一点倒是和张凡有点相似,都算是援疆干部。
当年张凡援疆的时候,大学就说过,只要去援疆,身份就是干部。
他被欧阳挖来才半年,当初欧阳估计也是想了不少办法。首都的本硕医生,而且,又是脑外医生,不要太抢手了。
薛晓桥,身高178,比张凡矮一点,也瘦弱一点,但白皙了很多,手指修长,天生干神外的,要是略微那么阳刚一点,就更帅气了。
当病人送入科室后,他和李子雄主任,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气,后脑勺受重击。“快!联系家属,必须马上手术!”
家属!警察四处打听。
凌晨十分,小吴的爸妈脸色灰暗,开车疾驰,车中压抑之极。
柴油版的奔驰,硕大的车体在茶素的城市道路上开出了跑车的速度。
车厢里,小吴的爸爸一脸铁青,而小吴的妈妈,手抓着背包带子,拧的死死的,手指都已经明显发青了。
他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当年打工来到了边疆,靠着勤奋真的是赚下了不小的身家。
说句不要脸的话,当初张凡刚来夸克,还没系统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地方是个赚钱的好地方。
大街上,夏天早上十点饭店都还没开门,到了冬天哪要等着吃午饭的时候才会慢慢悠悠的摘下饭店门板。
周六周天,直接就如一个没人的空城一样,所以,在边疆,只要是个勤奋的人,生活的都不错。如果有点经商的思想,估计过的会更不错。
但,估计是因为边疆地大物博的缘故,这里的人对教育重视程度一般,其他地方不说,就说肃省吧,水都喝不上的地方,竟然能出状元县。
而这里,小年轻上不上班先不说,要先买辆车,没钱的QQ,有钱的大奔。出门西装革履,一个晚餐能吃到凌晨四五点都是平常事。估计这也是资源太丰富了给闹的。
当他们夫妻两口子冲进医院的时候,神外的主任李子雄和薛晓桥正在准备手术,等病号家属呢。
脑外科,在超级医院是顶级科室的存在,是站在医学顶峰上鄙视群雄的存在。
他们看不起骨科,他们认为骨科医生,会的就是个皮毛。
看不起泌尿,泌尿是通下水道的。看不起普外,普外是掏大粪的。更看不起什么吃吃喝喝的妇产科。
但是,一旦离开超级医院,脑外迅速沦落成了小科室。
李子雄手底下的医生没一个能主刀开颅的,薛晓桥也不行,在其他科室,研究生差不多能干小手术了,但在脑外不行。
“后脑重击,患者已经昏迷了,病理反射都出来了,你看他的肌肉,都僵直了。哎!”李子雄略微叹气的说道。
小吴的父母,进入了医院。还没进科室,就有医生在门口等待着他们,“快点,主任在等你们。”
刚进科室,李子雄就站了起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就是患者的父母吧,我现在给你们说说情况。
患者后脑被重击,有明显的外伤史,入院后就已经是昏迷状态,目前,患者生命体征非常危险,已经报了病危,现在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现在需要马上手术,而且,手术也未必能挽救他的生命。”
“医生,求求你,他才多大啊,一定啊要想想办法啊!医生啊,求求你。”
小吴的妈妈一听,直接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就开始淌!
“现在可以转院吗?”小吴的爸爸铁青着脸,一个手抓着他的老婆,另外一个手扶着桌子,他感觉晕,站不住的晕,但是他还要站着,现在不是倒下去的时候。
“没机会了,半小时内,不开颅止血减压,估计他就能窒息而死,手术后是否能醒过来,我们都无法保证的。小薛,你来给他们说一下,手术的事项。”
中年女人的眼泪,中年男人的心碎,薛晓桥不得不去面对,而且还要一项一项,把手术的风险告知对方。
“患者有手术中死亡的风险……
有大出血导致死亡的可能……”
一项一项,就如机器人一样不带一丝感情的对这一对夫妻慢慢的说着。
“你的意思就是,不做也是死,做也是死对吗?”男人的语气很是绝望。
“不做手术一定死,做了手术,还有一些几率,至于几率有多大,还没有开颅,我不敢保证。”
薛晓桥静静的说道,没有点烟火气。说实话,各科室的医生中,妇产科的女医生脾气最火爆,因为时间容不得她们和声细语。
至于神外的医生说实话比普外还没谱。大脑的那几个功能区,有时候扎进去一把匕首,人还好好的。可有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结果成了植物人。
“把握大吗?”男人可怜的望着薛晓桥。
“对不起!我给你做不了任何承诺,只能告诉你,我们一定会尽全力!”
“我的孩子啊!”女人直接哭出了声音,十月怀胎,从丫丫说话,蹒跚学步,到他终于成人了,真的,这个时候听到医生的话,她的心如同就是刀子在搅割一样。
“做!做吧!医生,求您了,一定,一定……”
手术开始,备皮,护士利索的把小吴漂亮的分头给刮成了秃瓢。
碘伏消毒、龙胆紫划线,开颅,手术刀开头皮、电钻开口,咬骨钳入颅。
咬骨钳就如藏獒在吃肉骨头一样,一下,一下,咔嚓、咔嚓。
“止血棉!”随着手术的进入,老李和薛晓桥开始了手术。老李主刀,薛晓桥一助。
被砖头拍过的大脑是怎么个样子?这样说,当击打到头颅前方,就算颅骨不被打破,脑组织都会受到损伤。
它会挫伤水肿,就如豆腐在渗豆汁一样,青色的液体会慢慢流出来,让大脑开始肿胀。
大脑脊髓,身体为了保护它们,建造的空间非常特殊。
人有三大屏障,大脑就有一个,不要说其他,就算一些分子大的药物也进入不了颅脑。
可颅脑就怕压力,用刀用利刃扎一下大脑,运气好,说不定毛事没有,但只要压力过大,比如颅脑中出血了。
因为颅脑有屏障,一般的药物进不来,而大脑的血液也是出不去的,这就形成了压力。
压力小的时候,人会感觉到恶心、难受、头痛。压力稍微一大,就是要命的事情的,大脑被压出脑疝。
只要形成脑疝,直接就代表着死亡已经来临。
解压、止血,李子雄和薛晓桥拼尽了全力。患者太年轻了,他们也不愿意,患者出现死亡。
“血压没了,血压没了!快,李主任,血压没了!”当老李就在止血的时候,麻醉师如同电击一样的大声喊叫了起来。
这也是脑外的一个特色,脑外的手术有时候,根本没有什么预兆。
比如一个血块,压在脑干上,当移除的时候,或许就会引起患者的脑死亡。
“快,强心!打电话给总值班。快!”老李嘴里说的焦急,手底下不敢一丝的慌乱。
现在他慌不得,只要他慌了,手底下出现个抖动,患者就更没机会了。
张凡在值班室睡的人事不知,这几天太累了。忽然,值班室的门被砸的惊天动地。
“怎么了?”张凡一咕噜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声的问道。
“张院,脑外的手术室出事了,病人死在台子上了。总值班让您过去看看。”
值班的干事,急忙把事情交代了一句。
张凡一听,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打开门,“怎么回事?”
“前面120送来的一个病号,打架的。”
“家属都签字了!你快去看看吧,家属……”
张凡走着走着,就开始跑了起来。
当他还没到手术室,就听到了哭声。
“孩子啊,你让妈妈怎么活啊。我的孩子啊,老天啊!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的孩子啊。”
当张凡出现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如同泥一样跪着,爬在手术车的边上,死活不让护士推走。
手术车上躺着一个男性患者,铺在身上的白布单已经被家属拉掉在地。
患者的父亲,无声的哭泣着,双手慢慢的摸着躺在平车上的孩子,就在昨天下午,他们还聊天来着。
中年丧子,真的是人生一个非常大的悲剧。
女人哭着哭着就开始用头撞地,砰!砰!砰,额头瞬间出血,张凡一瞅,就赶紧说道:“发什么呆啊,快把人架起来啊!”
三四个小护士,赶忙的过去,两个人搀扶胳膊,一个人从后面抱。
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血流过眼睛、流过鼻子、流过嘴唇,慢慢的顺着脖子滴答到了地面。
她好似根本不疼一样,眼睛死死的看着躺在平车上的孩子。
一个成功的男人,泪水肆孽,鼻涕恒流,一点都不可笑,而是让人心酸。父亲对孩子的爱有多深,这个时候,他就有多心疼。
他喊不出来,他叫不出来,他想抱着孩子再让孩子喊他一声爸爸,但,已经没有可能了。
哆哆嗦嗦的嘴唇轻轻的靠在孩子冰冷的脸庞上,他悔恨啊,悔恨不该让孩子今天出门!悔恨……
躺在平车上的患者,根本就看不到伤痕,就如同睡着了一样。
“怎么回事。”张凡走到李子雄身边,声音不大。
“后脑,钝器击打,开颅减压止血,瞬间血压消失,抢救了一个小时,人还是没过来!”
“报备吧,哎!安抚安抚家属吧。”张凡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走近平车。
“太年轻了!”张凡心里也有点惋惜。
“女士!女士,清节哀,女士,女士!护士长,她晕过去了!”
又是一阵的纷乱。张凡看着患者的父母,又看了看躺在平车上的年轻患者,他咬了咬牙,点开了神外。
学医为了什么?不就是能在别人需要的时候能伸出救援之手吗?
其实,医生说实话最不愿意见到的还是死亡。正规培训的医生,就算心如铁石,可日复一日的领导、上级,不停的在耳边灌输,就算是石头也熏出三分香来了。
更何况,世界上的大多数人还是向往光明的。医生们都没多少时间去同情,因为他们还要做很多事情。
病人死亡,其他不论,就论干活,医生都不想让病人死亡,三联的死亡证明,死亡记录。和家属协调,和医院协调太平间,而且这种打架的还要联系警察,事情非常的繁杂。
这些主要是主管医生忙,也就是薛晓桥,这些忙完,还不算,他还要趴在电脑上回忆,回忆手术过程,回忆为什么患者会死亡,因为第二天是需要科室大讨论的。
而且都是必须形成纸质档案的,痊愈的病历,医生可以偷懒晚一点完成,但涉及到死亡,今天死亡,第二天就必须有完整的病历,不管你是否加班,没有条件可讲,书一样厚的病历,一个晚上,必须完善。
“你们先忙,我先走一步了。”看着家属被扶起,死者被送入太平间,张凡就对神外的几个医生说了句话后,也就离开了。
回到值班室,张凡躺在床上,也没有多想,进入系统就点开了神外的选项。瞬间的,其他选项开始灰暗。
进入系统的神外选项,张凡就有点诧异了,因为系统只给了一个完整的神经系统,从大脑到神经末梢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至于疾病、手术,都没有。
“这是要干嘛?”张凡有点纳闷的问道。
这个系统要是用人的性格来比喻,粗俗的说就是太吊了,有文化的说,就是太高傲了。
不到关键时刻,它不说话,张凡纳闷的询问,还来的只有几个大字。
“进入神外第一步,先学习解剖!”
对于解剖来说,虽然张凡没这两年没打开神外,但他觉得应该没问题,用不到再学习。
人,还是不能太单纯了。张凡的想法一出现,系统就开始了解刨练习。
“离断第四颈椎的前角!”张凡一看到系统出题了,他迅速的开始了。
“保留2/3!”
两年的系统生涯,张凡除了技术飞速的提高以外,最大的收获就是被系统训练处了一双无比稳健的双手,和精准的双眼,眼到手就能到,绝不会多一份,少一分。
脊髓,大脑的延续。简单描述一下,颈椎管理的是上肢,也就是上肢的感觉运动是颈椎管理的。
而且因为神经细胞从大脑出来以后,都必须通过颈椎,所以,颈椎虽然不直接管理下肢以外的地方,但是损伤了颈椎,那么颈椎一下仍会瘫痪。
胸椎管理的是胸部,比如胸部的感觉,肋骨间隙的神经,都归胸部管理。而且这个椎体一般不会出现什么椎间盘突出的问题。因为在脊椎里面,这里的活动度是最最牢固的。
这也就是,有听过颈椎椎间盘、腰椎椎间盘突出的,很少有胸椎椎间盘突出的原因。
而腰椎则管理着下肢系统,腰椎出问题,疼的先是腿。
脊髓是怎么一个样子?不好描述,只能用最最简单的比喻了。
现在流行的遥控无人机,就是世面上常见的哪一种,四个螺旋桨挂在头顶上的哪种。
其实脊髓,和这个非常的相似。
脊髓也有四个角,前面两个角管运动,后面两个角管感觉,然后左侧的前后角发出神经元,包裹在一起后,就形成很多条管理左侧运动和感觉的神经。
就如电线一样,有很多很多的线路从电源处发出。
这也就是很多患者发生意外以后,比如大腿,有感觉,但是不能动。这就是伤者脊髓的前部了。
张凡随着系统的指令飞速的训练。系统的解剖要求太高了,张凡被打脸了。
系统不会给你时间让你去思考,它的要求发出三秒之内,你必须做到指定的动作,也就是说,它需要你锻炼出肌肉记忆。
可神外是什么地方,是名字最多的一个器官,而且,这个玩意非常的麻烦,在大脑里面的时候,叫张三,出了大脑进入颈椎的时候,又变成赵四了。
所以,张凡被打脸了。他还没练出肌肉记忆,所以有些时候需要去思考,需要去想,结果系统如同在嘲笑他一样,把红色的大字换成了绿色的大字。
“哎,娘的!被一个机器给嘲讽了!”张凡也是无奈了,这玩意竟然还有如此的恶趣味。
被嘲笑了怎么办,那就肝被,反正现在张凡也不用准时准点的去报到,他已经脱离的打更狗的行列。
有些人,遇到困难了,会拖延,逃避。
“好难啊,我休息休息,再联系把。”然后一休息,就是好几天,时间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被浪费。
而张凡则不同,要吗不干,要干就干好。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马上办好,绝不拖沓。
是不是优点不知道,但是张凡在系统中肝了一个晚上,早晨给医务处的主任打过招呼后,继续呆在办公室里面肝。
“我就不信了,我还今天就非要把你这一关过了。”张凡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重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凡在玩贪吃蛇呢!
20多个小时,张凡终于肝进了解剖,神外的解剖太难了,这是张凡深刻的体会。
不过外科医学临床的基础是解剖,解剖的重要性,在外科特别的显现。
解剖好似很简单,反正就那点东西呗,你记住就得了,其实医学院校里面学到的是最经典的东西。
比如一个血管的走形,80%是走小道的,可它还有20%,会胡乱走,人体的差异性相当的巨大。
这也是张凡肝了一天的缘故,系统太全面,只要发现过的各种走形,它都会要求,直接就是全天候无死角。
肝了解剖,终于进了系统中的疾病,张凡也不犹豫,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好奇心,人类进化最奇怪的东西,当没好奇心的时候,也就代表一个人开始衰老。
肝啊肝,饿了,一个电话,医院食堂专门开小灶给张凡炒菜,张凡也顾不得口味了,几口吃完,接着继续。
神外,外科的明珠,而这个明珠中最亮眼的就是头颅移植,当然了,在一级学科中张凡也没指望它能出现。
远在千里以外的邵华,终于和静姝把房子卖了,多卖了十万。卖房子的卡,两位老人死活不要,最后邵华不得不收起来。
然后,一家人收拾了包裹,离开兰市,想茶素出发。
“你最近忙不忙?”
“忙!”张凡被邵华的电话打断了系统中的手术。
“叔叔阿姨,后天就到了,你把新房子收拾收拾,记住,一定要擦赶紧房间,通风了好久,灰尘有点大。还有,静姝也要来茶素,你下班去买点瓜果什么的,还有……”
张凡都快拿出笔记本来记录了,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下,他舍不得出系统,刚进入一个学科,他一台手术做的太艰难了。
“陈主任,承包咱们医院卫生的公司经理你熟悉不?”张凡挂了邵华的电话,就立马把电话打给管后勤的主任。
“熟悉,熟悉的很,怎么了张院。有事您说话。”
张凡也没客气,直接说了。陈主任挂了电话,略微一思考后,亲自带着人去帮张凡收拾新房子去了。
肝,继续肝,终于,他肝完了脑出血,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太扯了,神外的手术这么难!”张凡看着窗外的明月,有点怔怔的说道。
神外是难,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系统的要求太高。
脑血管破裂出血,太常见了,张凡感慨了一下后,就打电话给脑外。
“有脑出血手术,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张院!”薛晓桥还在加班,手里挂了一个,他不脱层皮都说不过去。
大佬们,这几天老臧家中有事,先一天一章,下周开始,正常更新。
抱歉啊!
医生之路,学习之途,只要是进了正规医院,就算医生自己没什么进取心,也会有人逼着他朝前走。
每日清晨的查房,带组的上级医生相对来说会客气一点,一般不会问什么刁钻的问题,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其实年轻医生要是没个能磨砺他的上级医生,自己再没点追求,几年下来也就泯然众矣了。
每天清晨的上级医生好对付,但每周的主任的大查房就不好过了。
如果碰到一个在事业上升期的主任,哪问题问的,恨不得下面的医生能贯通中西。
每周有大查房的主任要应对,而且还有每个季度的业务考试要参加,五年一次的晋升要准备。
所以,伴随医生生涯最多的还是学习。张凡不光在平时努力的啃着他师父留下的裘老手稿,还要在系统中不停的肝手术,生活节奏还是挺紧凑的。
“张凡,你身体好一点了没有?”
这几天张凡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没下科室,也不干医院分给他的行政业务,结果欧阳的电话来了。
“院长,好一点了。”张凡点开了新学科,一点都不想耗费时间去弄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所以根本就不接欧阳的话茬。
结果,他还是小看了老太太。
“还是年轻好啊,老医生都让你给弄的,累趴下了一大堆,结果你睡了一天就没事了。
你要是真累病几个外科医生,你说医院的外科到底开啊还是不开了!”
好久好久欧阳没对着张凡开过牙了,结果兔崽子竟然不上道,哪就怪不得我老太太了。
欧阳一边说,一边得意的笑。她心里想着,“和我斗,你还是太嫩了!”
“院长,我知错了,您有什么吩咐,直接交代吧。我一定用心完成您的吩咐。”
张凡一边说,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老太太,一点亏都不吃。”
“哪好,过几天鸟市医科大要开招聘会了,你开车带着我和人事处的主任去招人。”
“小样,还收拾不了你了。”欧阳一边得意的笑着,一边给张凡下命令。
“好的,院长,您要走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
“嗯,好,你忙你的吧,我挂了!”欧阳挂了电话,嘴里不自觉的哼着她年轻时候的样板戏,当年她收拾收拾也能上台当个英俊小生的。
这是欧阳的习惯,当她非常得意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哼一哼。
张凡就如她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思想了。
但是,张凡虽然长大了,可还是经验不够,还要学习啊,她还能教他,所以,老太太很是得意。
老太太有专业的司机,可这次为什么想让张凡也去招聘会呢。
一是为了镇场子,硕士博士了不起?我这里还有上过学科论坛,做过观摩手术的主呢。
第二呢,就是想让张凡自己去调几个未来外科的苗子。
这一点,欧阳想的很开,她对张凡真的就如自己的孩子一样,她也想看看张凡未来能走到哪一步。
所以,虽然不明说,但是私底下她还是想着各种办法让张凡能更舒服,更方便的实施他的想法。
下了班,张凡直接去了火车站,今天邵华带着自己的爸妈还有小妹要来茶素了。
开着他的陆巡,停在空旷的茶素火车站里,张凡就直愣愣的盯着火车站的显示器,等待着自己亲人的到来。
小城市如果能赶得上大城市的医疗和教育,说实话,在小城市生活绝对比在大城市滋润。
压车十几分钟,小城市的司机已经开始骂政府的娘了,吃饭买菜要排队?哪我换一家,停车场没地方停车?哪我就停马路边上。
压力小,房价低,生活节奏慢,不像大城市,路边看蚂蚁搬家都要排队。
所以小城市的居民,还是可以活的像个人而不是一台机器。
火车,哐当哐当的从兰边线上结束了它这一趟的任务。
茶素,是兰边公路和铁路线的最西头,再走就出国门了。
当人群出现后,张凡就开始寻找,寻找人群中的亲人。
说实话,这次也多亏了邵华去,不然估计两老人都不知道怎么来茶素。
虽然家里不是富贵家庭,可是破家还值万贯呢,老头老太太有好多仍不得的东西要带走。
结果一收拾,几个人的眼睛瞪圆了。别说用旅行箱了,就算用车,估计小一点的小轿车都拉不下。
然后在邵华和静姝的调减下,又精简了许多许多,就这样,也不是他们能带走的。
最后,邵华直接在电话查询台上,直接给搞了一个托运。
她也是从普通人家长大的,她一点都不嫌弃张凡父母的想法,因为她理解,就如同理解自己父母一样。她太懂他们了。
“丫头啊,这什么托运,靠谱吗,不会丢了吧,会不会被他们给不小心摔烂了什么的?”
一周的相处下来,张凡的妈妈现在也开始把邵华如同叫自己静姝一样,叫起了丫头。邵华太对她的胃口,由不得老太太不喜欢。
“没事,阿姨,我找的是家在茶素哪边的大车司机,我特意交代了。还买了破损保险,他们为了不赔钱都会仔细对待我们的东西。”
邵华笑着对老人解释着。
“好!好!好,你比静姝懂事多了,她现在还都觉得自己是个孩子!”
老太太从不说自己大儿子的缺点,至于小姑娘,哪是要求相当高。在对待子女上面,老太太和老头正好相反。
静姝一听,也不顶嘴,而是抓着老爸的胳膊撅了撅嘴。
“我家姑娘是最优秀的,你妈就是家庭妇女,她什么都不懂。”老头悄悄的在静姝耳边嘀咕。
“嘿嘿,还是老爹好,你要是再大点声说,就更好了。”
静姝笑嘻嘻的说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当我不敢啊。”话还没说完,就开始转移话题了:“你去看看,你奶奶留下的哪个咸菜坛子绑好了没。哪是咱家唯一的念想了,走到哪都要带着。”
在邵华的安排下,他们上车的时候,只带着自己随身的洗漱物品和一些冷暖要换的衣服,其他东西全部托运了。
说实话,在静姝和邵华看来,真的没什么精贵的东西要随身携带了,索性她们就全部托运了。
至于托运的价格,当然了,邵华告诉两位老人的价格是去头掐尾后的。
就这样,虽然两位老人没在邵华面前说,可私下里,还是觉得有点贵。
其实,他们也是无奈的,年老体衰,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估计他们两人绝对会自己带着去茶素的。
茶素地方太小了,这边的火车站主要发的是旅游线路车,除了直达鸟市的火车,也只有每天一趟去首都、魔都和羊城的火车。
“哥!哥!哥!”静姝虽然上大学文静了许多,可在她哥哥面前还是如同假小子一样,看到张凡后,就兴奋的跳着,喊着。
小时候,静姝跟着张凡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张凡偷铁,她吃糖。而且张凡比静姝年长太多了,怎么都有点长兄如父的感觉。
“哪,在哪。”张凡妈妈着急的拍着身边的闺女,死女子,就光自己看了!
看到了,两位老人都看到了,张凡妈妈一看到自己大儿子,就开始忍不住的流泪。
“你快擦掉你的水珠珠,到哪都这样。”老头不乐意的看了一眼邵华后,赶忙对自己老伴说道,刚强了一辈子的父亲也开始要注意小辈的脸色了。
“阿姨是高兴的流泪的,叔,您也别往心里去。”邵华忙着赶紧安抚两位老人。
“嗯,就是,我就是高兴。”张凡妈妈擦着眼泪说着。
当一家人随着人群出了车站后,静姝就像小鸟一样,直接飞到了她哥哥的怀里。
“哎呦,哎呦,都这么大了,快放开我,哎呦!”张凡虽然嘴里嘀咕,可早就牙都笑开了。
“就不!”
等两位老人和邵华到了后,静姝也就放开了自己的哥哥。
“爸、妈。累坏了吧!”华国人的情绪是内敛的,越大越收敛,张凡也就抓着自己妈妈的手看了看,至于父亲,老爷子已经开始点着烟说话了。
“累什么累,人家邵华路上安排的好好的,一路趟着过来,吃的好睡的香!有什么累的。你要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老爷子点着烟,一边说,一边好奇的看着茶素的火车站。
“倒是不小啊!这地真大。”
老太太赶紧放开大儿子的手,对张凡说道:“就是,你要好好感谢感谢人家,以后不许你欺负人家。”
说完,笑着拉走站在一边准备看热闹的静姝。
“你辛苦了!”张凡讪笑的搓着手,刚刚见过父母,见过妹妹,忽然的,他不知道怎么去感谢邵华了。
邵华才不管呢,直接如同静姝一样跳到了张凡的怀里。
“想我了吗?”轻轻的,如同天籁之音一样的声音在张凡耳边轻轻的说道。
“想了!你要再不来,我都准备去找你们了。”
“呵呵,哪想了?”邵华直接挂在张凡的身上,仔细的看着自己的情郎。
“看什么看,赶紧转过去,我给你说,上学就要好好上学,就像你哥哥一样,不能在上学的时候搞对象啊!”
老太太抓着静姝的胳膊让静姝转过了身子。“妈,看你说的……”
邵华偷着轻轻的亲了亲张凡后,就放开了,毕竟老人还在一边等着呢。
“走,爸妈,咱们上车,来东西都给我,我提着。”说着话,张凡把所有的大小包,都提在了胳膊上。
“来,我帮你提。你一个人提不动。”邵华急忙要帮忙。
“邵华啊,你别管了,几千里的路程,你累坏了,累不到他的。”张凡爸爸背着手,大爷一般的说道。
放东西,上车,张凡忙前忙后,邵华和静姝站在一边看着这个男人,这个为他们顶起一片的男人。
对于父母维护邵华,张凡打心里高兴,因为这是老人表示非常喜欢邵华的表现,做为当儿子,他真的高兴。
提前上车的老两口,悄悄的相互看了看,老爷子悄悄的摸着车上的真皮座椅,然后又碰了碰扶手上的按钮。
“别动!”老太太瞅了一眼!
“我当老子的还不能动儿子的东西了?”老头虽然这样说,可还是收回了要抚摸的手。
“这车,比当年我们厂长的桑塔纳高级。”老爷子一边试着座椅的柔软度,如同好车必须座椅要软一样的,然后又对老伴说道。
“嗯,高级多了。”老太太高兴的用手悄悄的按了按绵软的座椅。
“当初我们厂长把偌大的厂子亏空了才坐个桑塔纳,可你儿子,你看看,这才几年,两年都不到吧,屁股底下就坐着比我们厂长都要好的轿子。
你还笑,这兔崽子,胆子有多大,你当娘的还能不知道?”
“哪怎么办啊?千万千万不能犯错误啊。”
张凡妈妈着急了,抓着自己老头子的胳膊问道。软绵的座椅如同红烙铁一样,她坐不住了。
“稳住,稳住,就算犯错误了,你现在着急有什么用,等晚上老子探探他的底。你坐好,别漏声色。”
张凡爸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他也肝颤,不过他也想好了,要真犯了错误,哪就带着一家离开这里,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进监狱的。
收拾好东西后,张凡带着静姝和邵华上车了。邵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哥,我来开。我上学后,就再没开过车。”
张凡还没说话,他老娘就开口了,“快上来,让你哥哥开,你开的我可不敢坐。”
“偏心!”
邵华的爸妈早早就在新房子里等着张凡的爸妈,这也算是亲家之间头一次见面。
房子被后勤主任带着人收拾的干干净净,“我还准备早上来收拾收拾呢,结果这房子收拾的真干净。”
邵华妈妈边边角角又检查了一遍后,对着自家的老头子说着话。
“你看看我头发乱发了没,快,把你鞋脱下来,我给你刷刷,你老是刷鞋不刷鞋边。”
“饭店都订好了没有?你这会没事,就打电话再确定一下。”
邵华妈妈一边刷鞋,一边指挥者邵华爸爸再确定一下。
茶素的火车站就在市区边上,没几分钟,张凡就带着家人到了自己的新房子。
说实话,张凡到新房子的次数估计两个手都能数的过来,虽然就在医院边上。自从有了邵华,他对这些事情根本不操心。
有钱了,也不用当初发一月工资,走一月穴装修一点。这次的装修直接全款,整体装修,总算不像上个房子别人一看就觉得像是拼凑的。
“爸妈,这就我上班的地方。”
“哦!医院真大啊,看着好像比兰市附二医院大啊。”张凡爸爸从车窗外看着医院说道。
“呃,地盘比附二大,规模等级倒是没那么大!”
转眼,汽车开进了新房子的停车库。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邵华在半路就悄悄给父母发了信息,邵华爸妈也早早在门口等待迎接未来的亲家。
邵华父母客气,张凡爸妈更是客气。为了儿女,四位老人直接从陌生跨入了熟络。
邵华更是女主人一样,安排着房子,“这个房间光线好,叔叔阿姨就住在这里,静姝,你来,你住在这里。”
原本空荡了许久的水泥疙瘩,人多以后也好像忽然有了人气,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
单位的房子,其他不知道好不好,能看到的优点就是公摊小,实际面积大,而且还很非常少见的送了一个阳台,这在西北来说,很是奢侈的。
在邵华家的时候,张凡地位是超然的,吃饭连筷子都不用自己拿。结果,父母来了,反倒没什么地位了。
“张凡,你别忙了,我来倒茶,你多休息会,你的工作太累了。”
邵华妈妈有点舍不得的对张凡说道,以前在家里,张凡哪用的着端茶倒水啊。
“没事的,他阿姨,你安心坐着,他小娃娃一个,干点活是应该的。”张凡老子直接发话了。
儿子和老子,关系有很多种。而张凡和他老子,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不见的时候很想念,见面又说不到一起的哪种。
不过有一点,他们父子很像,男人赚钱,不管苦累,只要凭本事,就无需对人言,有,很是内敛。
吃饭,很是温馨的一个饭店包厢里,邵华爸爸拿出了当年从茶素酒厂拿回家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窖。
对于张凡的酒量,邵华爸爸不喝酒的时候很是欣赏,但喝酒的时候就有点腹诽了。
结果没想到,张凡三杯倒,张凡爸爸也强不到哪里去,也就略微比张凡强一点罢了。
反倒是邵华和静姝还能陪着他喝两杯。
不过,他们人生经历很像,都是在风雨年代进入的企业,虽然一个在农场,一个在工厂,但是都是国营单位,很是有话说。
脾气相投,话就多,从当年刚进厂聊到企业被改制,嘘咦间,他们都退休了,儿子女儿大了,老子也老了。
自己人吃饭,吃的就是一个温馨,吃的就是一个安宁。
吃完饭,张凡先送着邵华爸妈回家,结果邵华又跟着来了,她要帮着张凡爸妈安顿。
原本老两口想单独问问张凡,结果一看,邵华也来了,索性,老头就对着张凡和邵华问了起来。
“儿子啊,做人要坦荡,咱宁愿吃差一点,穿旧一点,也不能干睡不着的事情。
就算家有千钟粟,可也就一日三碗饭,就算高屋大堂,睡觉也就占着三尺罢了。
可千万不能为了眼前的一点好光景给迷惑了,虽然你老子我没让你们兄妹过上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
可咱站的直,走的稳。”张凡爸爸喝了点酒,说话有点激动。
“你高了,赶紧睡吧。”张凡都没多想,他以为他老子喝醉了。
“你高了,我都没高,你说说,你这车啊,房啊的,我就算喝醉了,都会被吓醒的!”
“呵呵,赶紧睡把,你放心吃你的,安心睡你的,你儿子不会让你睡不着的。”张凡不愿解释。
这时候,张凡妈妈说话了。“石头啊……”
最后,还是邵华,一点一滴的给两位老人说了一遍,张凡两年来的过往。
“当他没日没夜做手术的时候……
当他县乡满世界跑的时候……
当他从县市杀入首府的时候……
当他从国外……”说到这里的时候,被张凡打断了,“赶紧安顿把,你看静姝都打哈欠了!”
张凡有点不乐意让邵华把事情全抖露出来,不是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而是华国人的毛病,只愿对双亲报喜不报忧。
“我才没打哈欠呢,嫂子,你继续,我哥好厉害啊。”姑娘当故事听了,而张凡妈妈听着听着就又开始流眼泪了。
“倔老头,我儿子我知道,就你爱一天没事找事,你没本事,还不兴我儿子有本事?
丫头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也能看出来,没你啊,石头他就没现在这么大的成绩。
这衣来张手饭来张嘴,他过的好啊,阿姨感谢你啊。”张凡妈妈拉着邵华的手,慢慢的婆娑着。
老人心里的刺拔了,悬在半空中的心也就落地了,邵华安顿了老两口和静姝后,就让张凡送着她回家了。
“呵呵,没看出来啊,你还是有前科的人啊。你当年带着静姝胡闹的时候,才几岁啊。”邵华坐在一边捂着嘴笑。
看到张凡吃瘪,她就是想笑。
晚上,张凡爸妈躺在有阳光味道的床铺上,说着话。
“我们没来的时候,他们的事情,咱想管也管不到够不上,现在就要管一管了。”
“你能管什么啊,石头在医院上班,你懂吗?你怎么管,一天就知道胡思乱想,赶紧睡。”
老太太对于老头子今天有点生气,直到现在她都心惊肉跳的。
“你看你,我说的是这个吗?儿子大了,很优秀,我也很欣慰。”
“那你还……”
“你听我说,是他和邵华的事情,这种事情,总不能让人女方先提出来吧?哪咱们也太没点礼数了。”
“对,对的,是要咱们先说出来,先提出来的。可这里咱也没个相熟的人,这上门提亲也的有个有点身份的人吧。”
一说这事,老太太上心了。
张凡的钱全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赚来的,老人也就放心。
第二天,张凡的车就被静姝给征用了,静姝刚拿到车钥匙,她就被父母给当壮丁给拉走了。
张凡上班,邵华爸妈早上还准备请着张凡父母吃早餐呢,结果天一亮,张凡爸妈就出门了。
他们直接奔着茶素最大的农贸市场去了,“茶叶,要买今年的新茶,要好一点的。
酒就不用了,我专门在兰市买了两瓶好酒,烟也在兰市买了。
不过还是要比照着邵华的身材,给姑娘买个衣服。这是规矩。
糖果,点心,都要买好一点的。”老两口嘀嘀咕咕的说这话。
拿着小纸片,两老人一点口风都没漏,静姝一头的雾水,她年纪不大,对这种事情当然不清楚了。
“买这些要干什么?”小丫头探头探脑的想看爸妈手里的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
“小娃娃,别管大人的事情。”
“这是你哥哥提亲的四色礼,也就现在不是很讲究了,要不然啊,还要买布匹的。”张凡爸爸,对自己的姑娘解释着。
“哦!我帮着你们挑!”
下了班,张凡直接从医院后门到了小区,回到家一看,乖乖,桌子上放满了烟酒茶糖果点心。
“这是怎么的?茶素还有亲戚?”
“傻小子,这是给你提亲用的。”邵华妈妈赶忙的拉着儿子让他查看。
没一会,邵华也来,她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因为静姝一直盯着她坏笑。
“怎么了?”邵华纳闷的问道。“嫂子啊,我给你说……”
这话一说,邵华呆不住了,姑娘脸红着脸,没说几句话,就跑了,连邀请张凡爸妈去家里吃饭的事情都给忘了。
“诶!怎么是你一个人啊。张凡他们呢?”邵华妈妈看着邵华身后没人,奇怪的问道,邵华爸爸也好奇的望了过来。
老两口为了这一顿是忙活了一天。
“妈!”邵华娇羞的叫了一声。
“你倒是说话啊,脸红什么?”邵华妈妈用围裙擦着手,邵华爸爸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叔叔阿姨,从早上出门就去准备提亲的礼物去了,我今天没好意思……”说完,邵华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子。
“嗨,你看你!”邵华妈妈一听就笑了,邵华爸爸虽然没笑,但是心里也是满意的。
这未来的亲家对自己的姑娘上心,懂礼数,他们心里也是高兴的。
“你打电话!饭还是要吃的。”
“好,我这就打电话。”
也就随着这几年的经济大潮,让一些老规矩慢慢的没了市场,不然,早年间的西北结婚,规矩多的要死。
很多人,还没结婚,就为了一点不同的风俗习惯闹的很是别扭。
“你在茶素算是混的也可以了,有认识稍微有点身份的人吗?
比如你们领导,你和人家的关系怎么样啊,能不能请来帮着你去提亲。
要是实在难办,找个相熟的老成的朋友也行的。”
张凡爸爸也担心孩子为难,不管儿子是否优秀,做为老子还是不愿意让儿子难做。
“呵呵,行,我等会就给我们领导打电话!”张凡笑着说道,要提亲了!张凡心里也是有点美滋滋的。
“傻娃,这是电话里面能说清楚的吗?得当面去请,还要拿着礼物去请,拿两盒好烟……”
饭还是在邵华家吃的,这一次,两家更是亲热了,反而邵华有点抹不开面子了。
吃完饭,静姝开车回家,张凡也不耽搁直接去了欧阳家。吃饭不积极,脑壳有问题,结婚更要积极。
欧阳诧异的挂了电话,张凡这是第一次上门。“这兔崽子,要干什么呢?”欧阳也没心思看她的韩剧了,皱着眉头寻思。
张凡也不知道给欧阳买什么礼物,烟酒都不合适,买化妆品?估计老太太能给他扔出来,最后提了一兜的水果,张凡上门了。
“这是,怎么了。”欧阳把张凡请进了门,欧阳的老公赶忙笑这给张凡倒茶端水,他对于张凡,听着耳朵都快磨破了,欧阳经常在他耳边提起张凡是如何优秀。
“哈哈!好事啊,行,这事非我莫属了。”欧阳一听,原来是请她当媒人,她高兴了。
在欧阳的爽快的笑声中,张凡红着脸出了门。除了找人提亲这个事情要他自己办以外,其他的事情,老两口一点都不让张凡插手。
用他老子的话来说,这是我给你办最后的一件大事了,这件事情办完以后,我也就算是任务完成了。
欧阳知道张凡要提亲了,那紧接着医务处主任就知道,医务处主任知道了,紧接着全医院也就知道了。
小护士,医生见到张凡,熟悉的打趣两句,不是很熟的也会说句恭喜。
“他不是分手了吗?”
“什么?他要结婚了?”
“哎!”
惦记张凡的还是有几个的,虽然黑了点,但架不住人优秀啊!
喜事不落单,爱情马上要结果实了,而李厚森教授的皮肤异体移植也成功了。
“张凡,张院长,哈哈,快来,快来茶素大学,有好消息!”
李厚森在茶素待了许久了,终于在夏末的时候,科研出成果了。
在张凡的带领下,手术改良实验做了无数遍,钱如水一样的泼了出去,现在终于成功了。
也终于赶在他国外师兄弟的前面,他提前成功了。高兴,李厚森都快高兴到死了。
庆祝,李厚森教授万年不喝酒的人,终于醉倒在茶素的夜色下。
论文发表,第一人是李厚森,第二人是张凡。当然了,对于张凡无心朝皮肤发展的事情,李厚森教授还是耿耿于怀。
不过,对于茶素医院的承诺,他也不会食言,等这个事情告一段落后,他准备在茶素医院,设立一个实验室,然后成立一个长期的博士点。
送走了李厚森教授,张凡又开车拉着欧阳,人事处的主任去往了鸟市。
虽然医院人事归书记官,可其实正真的还是在院长说了算。
这一次的鸟市之行,欧阳也有打算,儿外科必须建立起来,心胸外科也要招人,还有皮肤、肝胆、妇科,反正欧阳已经得到政府领导的首肯,人事名额很是充足。
儿外科、心胸外科必须是硕士以上,至于妇科,可以招收一点优秀的本科生,因为这个学科,已经让某系给做坏了。
这次欧阳的底气很足,医院发展的厉害,而且政府给的放手的条件也非常不错。
硕士补贴住房安家费十万,博士直接补贴一套住房。
对于这个条件,如果放在南方城市,或许还有吸引力,而在边疆小城市,估计对于博士还是没多少吸引力的。
“院长,鸟市附属医院的赵京津教授要请咱们吃饭,还有省院的院长也要请您吃饭。如果你真想招博士,我觉得还是要从他们身上想办法。”
路上,张凡一边开车,一边给副驾驶的老太太出着注意。
“嗯,说实话,博士我也没指望,能招到几个优秀的硕士就不错了。”
一路向东,张凡他们进入了鸟市。
边疆首府,两年前的张凡做着绿皮车,当然比起薛飞拖家带口背着行李家使来边疆要好一点,张凡虽然没有那样,但是心里也是揣着一种失落和彷徨。
可这才两年的时间不到,张凡开着陆巡,身上穿着档次不低的服装,嗯,要是把身边坐着的老太太换成邵华,张凡估计会更满意的。
一路上,人事处的主任负责找话题,欧阳负责眯眼晒太阳,张凡负责开车,时间过的很快,在下午的时候,张凡他们就进入了鸟市。
欧阳原本有点累了,她也没想着在鸟市会有人招待他们。在茶素,欧阳大小还是个人物的,可到了鸟市,就数不着了。
不过也不是没人招待,一大帮器械商、药品商、设备商想抢着招待欧阳,不过老太太不愿意罢了。
可张凡就不同了,他现在的工作日程早就报备给附属医院了,因为附属医院要按照张凡的时间来给张凡安排手术。
所以,当张凡刚下高速进入鸟市的时候,肝胆的主任就如同在路口安排了暗探一样,电话就来了。
“哈哈,张院,到鸟市了没有?晚上我已经给您安排好了。”肝胆二科的主任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里面传来出来。
“呵呵,李主任,我和我们院长刚进鸟市,麻烦你挺不好意思的,我先的问问我们院长的意思。”
张凡转头对欧阳说道:“院长,附属医院肝胆二科的主任晚上要安排招待您,您看……”
欧阳对于这个事情清楚的很,她来多少次鸟市了,从没什么附属医院的人招待她。
不过当张凡没有大包大揽,而是转头询问她的时候,欧阳嘴角微微翘起。
“多麻烦人家啊!”欧阳笑着说了一句,这个时候电话中肝胆二科的主任直接大声的说道“欧阳院长,一定得给个面子啊,您是我们请都请不到的领导啊!”
肝胆二科的主任的看顾张凡的面子,张凡得看顾欧阳的面子,而欧阳对于张凡的心意也是很满意的,这就是所谓的华国人的社会面子学。
“呵呵,哪就听你的,咱也别辜负李主任的心意。”欧阳笑着对张凡又说了一句。
“好的!”说完,张凡又对李主任说道:“那今天就麻烦李主任了。”
“麻烦什么啊,这话说的……”
挂了电话,张凡一路开进了市区,奔着李主任订好的地方去了。结果路上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赵京津的、还有其他肝胆科主任的电话。
车停在鸟市最好的酒店门前后,当看到在门口的迎接人群,坐在后排的人事主任心里暗暗咋舌,“太凶了,张院真牛逼。”
附属医院的赵京津教授靠着茶素的张凡出了成绩,这让肝胆的其他主任羡慕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所以当张凡到来的时候,附属医院肝胆科的主任们都到了。
“欧阳院长,快请,一路辛苦了!张院,哈哈,来咱抱一个。”
这几乎成了附属医院的肝胆年会了,由不得茶素医院的人事主任咋舌,这些人,都是在边疆能叫的起名号的人啊。
都是职场上混出油的人物,大家看着张凡的面子对欧阳很是尊敬,欧阳反过来也很客气。
第二天,招聘会开始了,真的是人山人海,红旗飘飘。招人,真的不是个好活,一个早上,张凡口水都说干了。
对于这些孩子,张凡心里开始怀疑起当年的自己,当初他毕业的时候,他什么都没问就听着老师的话来了边疆。
根本不想现在的毕业生,从工作环境问到生活条件,从待遇问到未来的职业规划,一点都不含糊。
学生挑医院,医院也在挑学生,欧阳负责大内科,张凡负责大外科,因为今年茶素的条件好,所以收简历的时候,直接就是一个小考试。
“阑尾炎术后几天拆线?”
“恶性高血压的标准是什么?”
虽然问的都是很基础很基础的问题,但是,也有很多学生支支吾吾的。
本科生好说一点,主动权都在医院这边,而硕士就不一样了,毕竟茶素太偏远了。
“老师,你们医院的儿外科现在规模怎么样?”一个看起来很是文静的一个姑娘身后跟着一个壮硕的小伙子,他们来到了张凡所在的招聘台前。
姑娘扎着马尾,穿着牛仔裤,简简单单清清爽爽,手里拿着简历,却没有主动递给张凡。
张凡抬头看了看他们,这个学生的个子很高,虽然清瘦,但是已经有了一种医生的气质,还是外科医生的气质,很稳。
而身后的壮实小伙估摸着快1米八五了,比张凡都高一点,虽然有点络腮胡的架势,可当张凡看过去的时候,他竟然有点略微害羞的意思。
谈规模?茶素的儿外科根本就没什么优势可言,所以张凡也鸡贼了一把。
“我们的儿外科已经开展了幼儿脊柱畸形、常规的儿科腹部外科疾病。”
规模没办法谈,张凡就开始谈开展的手术,这些都是张凡能做的,而且都是做过的,所以也谈不上张凡胡说。
“儿外科分科了吗?”姑娘听到张凡的话后,心里很是诧异,她没想到茶素医院这么厉害。
这位姑娘名字叫宋欣语,茶素人,儿外科的研究生,她身后的壮实小伙叫吴豆豆,他爹娘当初估计也想让孩子清秀一点,结果名字没起作用,孩子长的是五大三粗。
小伙子也是儿外科的硕士,和宋欣语是恋人关系,家是茶素旁边蒙人自治州的。
两人要是留在鸟市,也不是不行,不过想留在鸟市顶级医院就有点困难了。
索性他们决定回家,留不到鸟市的顶级医院,还不如回家,去当地当未来的专家。所以他们就在茶素和蒙人自治州犹豫。
“欣语,去自治州吧,那边离鸟市近!”小伙子想办法要拉姑娘回自己家。
“哪我还不如留鸟市呢,我们当初早就说好了,要按医院规模和科室开展程度选择的。”
张凡看着两人的态度,又加了一句,“是要是硕士,我们医院按人头给住房补贴的,十万!”
最终,两人还是把简历投递给了茶素医院,在边疆,现在也不是张凡吹牛,除了鸟市的顶级医院,其他医院,都不是茶素市医院的对手,也就是茶素在国境边上稍微有点降分罢了。
两天的招聘会,茶素医院还算达到了当初的意图,儿外科两位硕士,心胸外科只找到一位硕士,心内两位硕士,其他科室都有新人加入,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茶素,张凡的爸妈开始拿着日历,提着电话找人算日子呢。根据张凡和邵华的生辰八字,他们挑日子要去提亲了。
当然了,挑日子他们还是找的当初给静姝起名字的那位大仙,当年的大仙起名字一次两元,现在价格也是与时俱进了。
“华子,你要结婚了?”王亚男和贾苏越约着邵华出来吃火锅,当然了还有静姝。
“还没有呢!”邵华略微有点脸红。
“医院都传开了!不够意思啊!”王亚男一边吃着茶素特有的手工冰激凌,一边和贾苏越讨伐邵华。
“什么啊!这次是提亲!”
“呃!~提亲?”都是没结过婚姑娘,说实话,她们根本不懂这些事情。
最后,静姝坐在一边给这几个大姐姐普及了一下结婚前的手续。
静姝这几天帮着父母忙活,她也算懂一点了。
“先要提亲,然后才是定亲订结婚的日子,最后才是结婚!~”
“哈哈,小静姝你懂好多啊。”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选好日子了吗?是旅行结婚吗?”贾苏越看着闺蜜笑着问道。
“张凡说要沾国家的福气,所以把日子订在了国庆,其他的都还没决定好呢。”
“嗯,国庆是个好日子,你们可以去马尔代夫,大海!阳光!沙滩!特别美。张凡又不差钱。该花还是要花,别给他省着。”贾苏越开始给自己的闺蜜出主意。
“没意思,要是我,我就选择自驾游,去西(a)藏,看看世界第一高峰!”这是王亚男的主意。
“哎!这个先不说,我先说好了,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们要给我当伴娘啊!”邵华心里早就有想法了,不过还要保密。
“伴娘都做了快三次了,我的白马王子,什么时候出现啊!我一定要找个灵魂伴侣!”贾苏越狠狠的咬了一口羊肉。
“哈哈,你的英国绅士呢?”王亚男好奇的问道。
“哎,他不诚实!”贾苏越不好意思说对方太没担当。
当初的发生了那件事情后,邵华和贾苏越都没对其他人说过,毕竟当初也把两人吓坏了。
“怎么不诚实了?”王亚男八卦的问道。
“他明明是个无神论者,还非要肉麻的叫我女神,这能忍吗?不能,所以老娘就一脚把他踹了!”
“噗嗤!”其他几个姑娘都差点把吃进嘴里的东西给喷出来。
周末,张凡罕见的让自己的妹妹给他收拾了一把,因为今天要去提亲,所以,邵华藏在家里没来帮张凡。
“哥,打上领带,抹点发胶,再喷点香水!”静姝叽叽喳喳要给张凡收拾。
“你行了,打领带可以,我这么短的头发,弄什么发胶啊!香水不行,我受不了!”
一番收拾下来,张凡很是精神的开着车拉着父母妹妹,去接欧阳了。
老太太也是罕见的化了一点点淡妆,微微的涂抹了一点单色口红,头发也是特意去做的,忽然有种从狮子、老虎变成大狸猫的感觉。
婚姻是大事,儿戏不得,三媒六证,欧阳也很重视。因为是提亲,而不是定亲,邵华家里,也没有大张旗鼓。
只有在订婚的时候,才能通知亲朋好友,这是规矩。清晨,老两口早早的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车上,欧阳笑着和张凡的父母打了招呼,对于张凡的领导,说实话,老两口真的是各种客气。
欧阳什么人,斗过上司,压过同僚,情商一点都不少,而且对张凡很是欣赏,所以,一路上把张凡都快夸成一朵花了,这也让老两口更加的放心了。
张凡在一边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老太太真会说话!”
张凡有邵华家的钥匙,但是今天不能用,必须多此一举的要按门铃!
当门铃响起的时候,藏在房子里的邵华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姑娘,抱着布娃娃,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觉得脸红,发烧发烫。
“快请进!快请进!”邵华爸爸开的门,虽然不认识欧阳,不过张凡早就说过,提亲的媒人是市医院医的院长。
也就是个过场,欧阳继续把在汽车上把夸张凡的话,在这里又说一遍,几乎一字不差,张凡怪异的看了看老太太。“原来在车上是在预演啊!”
欧阳说了半天,其实就一个意思,我们的小伙子很优秀,看上了你们家的姑娘了,你们同意不!
虽然是过场,但这个过场必不可少。等欧阳说完,邵华妈妈笑着说道:“我去把邵华叫出来!”
邵华贴在小卧室的门口一直听着外面的对话。当她被老娘带出来的时候,欧阳还是第一次见邵华。
“不错!不妖不媚,这小子还算靠谱!”欧阳也在心里暗暗点头。
邵华脸红着打招呼,然后又主动去厨房做饭,这都是过程。
提亲的时候,媒人夸口了男方,如果女方同意,则要主动去给媒人和男方做一顿饭,反正规矩很是繁琐。
提亲结束后,又是一周,开始定亲,这次就不同了,邵华家的长辈几乎都来了。
大姑、大姨的,一个不差的都来了。对于张凡,他们没一个说不好的。
早就在张凡和邵华恋爱的时候,张凡就已经在这些亲戚中有了一定的定位。
订婚的最主要事项就是订结婚的日子。十月一号,就是张凡和邵华大婚的日子!
要结婚了,事情越来越多了,要提前预定宴请亲朋好友的酒店,要提前去拍婚纱照。
事情非常非常的多,当然了,这些事情大多数都是邵华和静姝去弄的。
就在晚上,邵华和张凡谈论到底要去哪一家照婚纱照的时候,医院电话来了,
领导在非正式场合说的话,其实效率比红头文件还管用。
比如医院通知未来医生们上班必须提前半小时到科室,绝对会被骂娘,而且随着时间,这个文件下发的通知就成了摆设。
但,如果是私下说的,哪就不一样了,比如张凡,他就给脑外的众医生说过,有脑外手术通知他。
脑外的主任李子雄虽然蔑视一切脑外以外的医生,但是对张凡的交代还是非常重视的。
所以,当来了一位需要手术的病号,李子雄第一时间通知了张凡,然后才是通知医院。
这就是一种思想或者所谓的哲学吧。
许多人后天努力奋斗最终是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比如以抽1块钱的烟,后来随着自己的努力开始抽5块钱的烟,这也是进步。
而有很多人,先天就非常的努力,比如很多官富二代,投胎是一门非常非常需要努力的事情。一般人是学不来的。
而还有一部分,虽然没成什么二代,但是老天就是要给他清闲富贵饭吃,其他人就算拍马奋斗都追不上,也是别人想学都学不了的。
比如这次的急诊病号就是个例子。羊教授,很是奇怪的姓,茶素大学的语言学教授。
他在语言上的天赋超级厉害。断代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语言,只要能收集到五百个字,他就能大概的翻译出个七七八八出来。
而且还不是糊弄人,因为他有战绩在身,他好多很多年前他翻译出来的东西,过了好多年才被大家一点一点的研究明白,就是这么牛逼的人物。
这种天赋也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天赋。
羊教授,可以说是一位专著等身的大家,但在一直混迹于不怎么出名的茶素大学,别说当领导了,就连优秀先进都没有被评选过。
好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被人嫉妒而压制,其实不是,这位羊教授,虽然他的语言天赋高出了天际,但是私生活就有点不能拿出来说了。
其他不说,结婚离婚在他入院之前已经有过八次之多了。离婚结婚,在现代社会来说也不算什么了,但他还有个爱好,就是感情偷吃。
无所不用的要感情偷吃。在茶素大学,有个他的笑话。
说他的一个朋友,一日交了一个棒子国的女朋友,然后在一个闪电交加的夜晚……
但是呢,他的这个朋友非常纳闷的是,这个棒子国的姑娘,当时不停的喊,卡西要喜多,卡西要喜多。
他朋友还以为夸他呢,第二天,就去找羊教授打台球,每当他打进一个球的时候,这个朋友就会来一句卡西要喜多。
羊教授什么人,语言天赋奇高的他一听,就知道对方谈了一个***友,而且还弄的进错了洞。
这也就罢了,结果,他转身就去打问,这个姑娘是哪位!然后和朋友打成了一团。
就是这么奇葩的一个人,而且长得高高大大,高鼻梁,大眼睛,有点像唱故乡云的哪个明星。
人帅,钱也不少,每年找他做研究的人不少,他的收入非常的客观。
不过,行业内的人都知道他的毛病,谈专业归谈专业,其他事情根本不会和他打交道,就算来找他做翻译,也不会带女学生!
真有泰日天的风采。年轻的时候,没少被别人的老公堵在学校痛殴,打完等红肿的脸消肿后,就继续着他所谓的激情生活。
当然了,泡妹子,而且是泡哪种有家室的妹子,这个羊教授的本事真的不小。
早些年靠着自己的外表得手了不少,随着年龄的增大,就靠着自己的知识去勾搭。
但,毕竟年龄大了,而且因为这些年混迹于风月,喝酒抽烟是少不了的,刚刚一过四十六七就不行了。
早些年没西地那非的时候,他就用所谓的神油,有了西地那非就用西地那非。
到了四十六七的时候,已经发展到西地那非和神油一起用的地步了。
反正他不差钱,结婚一辈子竟然没一个孩子,所以有多少钱都全葬送在了三寸之下。
人的身体有个补偿机制,当你要扩张某个地方的血管,那么为了满足你的要求,其他地方的血管绝对会相对的减少流血。
但也会反补,会忽然之间出现其他血流补充到原本欠缺的地方。
羊教授伺候了大半辈子的三寸之下,又喝酒抽烟,微循环早就烂成了一团,然后非要强行变钢铁。
晚上喝酒吃肉后,又成功的约了一位,然后又吃了一些助兴药物,结果出事了。
躺在床上的他,忽然开始胡言乱语,说的话,根本不是一个文学女中年能听懂的。
各国的语言,从汉藏、到印欧、从乌拉尔到阿尔泰语系,说的那叫一个精彩,这个时候的他,估计是他语言天赋肆意恒流的巅峰了。
乱说不算,还开始了口吐白沫、呕吐,晚饭吃的是西餐,半生不熟的血丝牛肉混合着西芹、番茄汁、百合。
身体高大的他,饭量也不小,真的是吃了多少也吐了多少,酒店2米的大床,直接让他红的白的吐满了,如同两米的白盘子上盛放了一盘肉泥汤。
女人被吓的半死,又被恶心死了四成,就剩下一丝的生气了。
当羊教授胡说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在展现才华呢,结果等开始吐的时候,她知道了,这不是展现才华,这是展示饭量呢。
然后,电话,赶紧打电话给医院。到医院后,文学女中年慢慢的、慢慢的就不知了所踪。
脑,是个高耗能的器官,人体的脑中大约为2%,但是耗氧大约是20%。
这个玩意说实话,就是个脆皮白巧克力,热不得,压不得,见不得水。而且,男性更容易出现脑出血。
大脑的结构复杂,因为这个东西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复合单元。
比如心脏,最大的功能就是泵血,至于分泌之类的都是忽略不计的,抢救心脏患者的时候,这些小功能几乎都不会被医生重视。
大脑则不同了,比如一个男性拍女友屁股的动作,肌肉和骨骼最多算个打手。
而大脑则不同,不仅要控制力度,思考方位,还要思考打完以后的后果,更要在打之前寻找理由,还有负责打完后怎样去避免自己的责任。
还要调节自己的心里活动,比如刺激,激动之类的,当然了,最后的这个刺激,激动,单身汪汪汪,估计体会不到。因为自己拍自己屁股,估计大脑都懒的搭理他。
这些工作,大脑在几十秒,甚至几秒就能做出来,所以,有个科研调查,恋爱的时候,男性的智商会超水平的发挥。
智商数值估计能达到爱因斯坦的级别,所以恋爱的女性一定要小心身边大脑超常发挥的男人。
这些功能是复合型的一个非常复杂的操作过程,并不是简单的如肌肉收缩一下的事情。
它需要大脑的各个部位去协调,去协同,所以,大脑的功能非常复杂,而且这些功能机制也是非常的复杂。
因为大脑是耗能大户,所以大脑的血管也多,血管多,就如同一个高科技企业的电脑中枢一样,里面有太多太多的线路了。
所以老话说的好,人老不以筋骨为能,羊教授虽然没不算老,但是多年的浪荡生活,身体机能早就已经成了破布一块。
西地那非,无非就是扩血管,而神油则是抑制和调高人的感觉阈值,让人三寸之下变的麻木。
两下一加,再喝点酒、吃点生肉,高血脂、高蛋白、酒精凑到一起,他的大脑脑血管不干了,直接爆裂了。
脑血管意外,随着步入老龄化的社会后,这种疾病非常的多见。
所以,当出现头痛伴随颈项强直的时候,不要大意,好多人会说,哎呦,头怎么这么疼啊,脖子也发硬的不行了。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睡一会。
这种时刻,不要大意,一定不要大意,有些人命大,是小血管毛细血管出血,血管自己就修复了。第二天,好了。
而有些人,这一觉下去,轻则偏瘫、重则死亡。一点都不含糊,而且这种疾病大多发生在下午以后。
四十岁的人,有高血压,高血脂,如果出现这种状况,一点都不要含糊,直接去医院。
就算虚惊一场,也比给孩子给家人带来痛苦的强。自己不怕死无所谓,但不要给家人带来苦难。
张凡一接电话,就下楼了,邵华说了半天的婚纱照。
他也是无奈了,对于张凡来说,婚纱照,真的是一种折磨,什么外景,什么内景,如同天书一样,这个电话真的把他就出了火海。
邵华也无奈了,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事情,只有靠她自己来决定了,至于张凡,她也不指望了。
张凡下楼,穿过后门,就上了外科大楼,一进脑外,李子雄主任和薛晓桥他们都已经到了科室。
拿着头颅CT,李子雄皱着眉头,脑皮质下出血,而且还是左脑出血,血量较多,必须紧急手术。
这个脑皮质是什么地方呢,大概说一说,就是大脑发出总命令,和控制总命令的地方。
比如出血会导致患者出现吸吮反射,就如月子娃一样,碰一下小嘴唇,他就会做出噘嘴吸吮的动作。
“张院,患者大脑皮质下出血了!”李子雄把CT递给了张凡,虽然张凡从来没在脑外做过手术,但是人家是院长助理,主管外科的院长,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病灶在那一侧?”张凡一边接CT,一边问道。
“左侧,患者的优势侧!”薛晓桥,进一步的解释了一句。
大多数人都是右撇子,那么优势大脑,就是左脑。
“出血这么多!准备手术吧,希望他以后还能说话!”张凡看着CT可惜的说道。
“哎,如果失语了,估计对他的打击不小。”薛晓桥站在张凡身边,又解释了一句。
“怎么?”张凡抬头看了薛晓桥一眼,“他是茶素大学的语言学教授,精通很多种语言!也算靠说话吃饭的人!”
“呃,哪快,叫家属签字!”张凡看着薛晓桥说道。
“呃!”薛晓桥有点不好意思了。
“到底怎么回事?”张凡说话的音量提高了不少。他有点嫌薛晓桥说话软了,或许他是嫉妒薛晓桥比他白吧!
“他前妻不少,都能有一个足球队了,可现在却没现任,而且患者的父母都七八十岁了,还不在当地。”薛晓桥直接说了出来。
他家都是军人,他的家庭教育就是忠诚,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他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通知患者单位,快!”
“通知了!”
时间不长,单位来人了,是个副校长,大半夜的副校长都快把羊教授埋怨死了。
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半夜,被电话从被窝里叫起来,来处理羊教授的事情,他老婆都估计把羊教授恨死了。
以前是警察局,派出所,这次可好,自己把自己玩进了医院。
这种事情,单位好一点会出钱垫资当医药费手术费,单位不好,领导直接不来,又不是工伤,才不会没事找事,去承担责任。
但,羊教授虽然私生活没办法说,可业务太厉害,学校领导也是没辙了。不过,他们单位的领导也鸡贼。
闹到医院,可不是警察局。所以,这位领导挨个通知羊教授的前妻。
结果,只来了三位,还是一直再和羊教授打财产官司的三位。
签字!不可能的,她们操心的就是,老羊死后,单位的那套房子能不能变现。变现后她们能不能分到钱。
奇葩人,奇葩事,比电视剧还狗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三个女人差点在医院打起来,医院医生和护士都快奔溃了,太扯淡了。
最后,还是通过电话录音的方式,让远在其他地方的羊教授父母授权做手术的。
想想也可悲,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个晚上绝对不好过。估计心中的忐忑,是无人能体会到的。
“准备手术。”张凡一声令下,大家上了手术。
“这台手术,我做!”进了手术室,张凡这么一说,李子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张院,皮质下出血,血量很大的!”
“没事,我做!”张凡非常坚定的说道。
薛晓桥看着张凡,心里一股子驼羊飘过,“还讲不讲规章制度了,呆不住了,这地方呆不住了,这家伙太膨胀了,骨科大夫,敢上手脑外!”
“张院,这不是儿戏!”有主任,薛晓桥也不用多说什么。
“我知道,我确定!如果需要,我现在可以让院长授权!”张凡再次确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