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真的很是庆幸,当初有系统后,他选择了不大不小的三甲医院。
小医院没手术,而大医院手术虽然多到让医生尿血。但,别说你跨专业了,就是跨组做手术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不大不小的医院中,张凡早早的出头了,现在虽然他的职称没上去,但是职务上去了啊。
真的是大压小,小制大。李子雄无奈了,院长都搬出来。“手术当中我有权力下你的主刀位置,如果在手术当中你一意孤行,我将……”
李子雄盯着张凡,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他不说这话,对不去患者,说这话或许就会将对方……
俗话说的好,欺老不惹小,而且又是个这么厉害的小。李子雄主任能说出这种话,也真的是一个称职的!
“行。”张凡点了点头,再没说话。站在一边的薛晓桥差点都要说出:这台手术老子不伺候的话来了。
可,心中不甘、好奇促使着他一定要看看,传说中的张院,看看这个骨科木匠到底是怎么做脑外的。
“脑外!这是你木匠能做的吗?等会打开颅骨,你就乖乖下去吧!放心我是不会笑话你的!去当你的好木匠吧!”
薛晓桥打死都不会认为张凡能做的下来这台手术。不光是他,脑外其他的医生都是一个心思。
手术开始,首先就是备皮,就是剃个秃瓢,就如后来比较流行的亮光秃瓢一样,在脑外手术,锋利的刀片下,羊教授潇洒飘逸的脑袋成了一个秃鸡蛋。
开颅!引流,张凡开始了手术操作,虽然李子雄和薛晓桥对于张凡强行手术非常不满,但是配合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该怎样就怎样。这是他们高职业素养的表现。
而且,李子雄主任更是精神绷紧到了极致,他时时刻刻在准备阻止张凡出错。他能在职称上压制,但在职务上是无力的,这也是一种无奈。
颅脑出血为什么可怕,因为颅脑对于液体来说它有一层是非常坚韧外膜,就如某些人为了减肥而在肥肚子上包裹了一层塑料薄膜一样。
血管破裂,血液喷出,朝外是坚韧的薄膜,它无法冲破,只能朝着颅脑深处找空间了。
喷出的血液对于颅脑外膜来说是软的,但对于大脑组织,那就是水刀。
冲到哪里,哪里坏。大脑的组织,怎么说呢,就是一个靠着肥肉支撑起来的一个样子货。
外层是皱皱巴巴的,内里是各种空腔,这些空腔就是脑脊液流动的空间,而从脑皮质到这些空腔之间的脑组织,就发挥着各种的功能。
可以说,出血冲到哪就毁坏到哪,然后身体就会出现对应的不适。比如羊教授现在出血灶在左侧大脑。如果冲毁了管理海绵体的地方,那么,直接就是望鸟流泪。
这是他的优势大脑,管理着语言中枢,他的出血直接就把他引以为傲的语言天赋给毁了。
这种毁灭是器质性的改变,通俗的说就是无法恢复的改变,脑外这一点比较可怜,看病只是阻止疾病进一步的发展,至于已经出现的,哪只能靠老天了。
羊教授,靠着这个天赋风流了大半辈子,最终这个天赋离他而去了。有句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也许是他上辈子积德深厚,让他遇上了张凡。老天收了他的天赋,但还是怜悯的留下了他的生命。这或许就是一个教训,老天对他的一个教训。
开颅,颅脑真的是极端的器官,外壳是全身最硬的存在,而内在又是最软的存在。
凿骨开窗,就如夏日里瓜农卖瓜一样,为了让你买瓜,他会给西瓜开个窗户,让你一探究竟。
脑外的出血手术,和这个操作特别相似,不过瓜贩是切三角形的口子,会把西瓜瓤带出来,而脑外医生不会把大脑组织带出了,也不是三角形,而是正方形的口子,这就是区别。
张凡开颅,凿骨做的非常利索,不带一丝的烟火气,轻巧,绝对的轻巧,而不像一些二把刀,开颅如砸核桃一样的粗鲁。
李子雄教授眼睛始终盯着张凡的骨刀,而双手在时刻准备,准备……
薛晓桥看着张凡的手术,虽然心里实在不愿承认,张凡开颅的方式真的漂亮、干净,但事实就摆在面前。
“颅骨也是骨头,他要是连开颅都做不好,哪都对不起木匠这个称号了!”薛晓桥自我安慰的想着。
开窗,张凡轻轻巧巧的就在发青的皮肤头颅上打开了一个口子。
这个时候,镜头拉远,如果站在无影灯上朝下看,就会看到这么一个景象。
一圈绿色布单子围裹覆盖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色口子。就算张凡做的再巧妙,颅骨还是会出血的,因为头颅的血供非常丰富,想一点不出学,哪是不可能的。
血迹点染在白白的脑组织上、沾染在周围的绿色手术单上,随着脑部的活动,红色血液在脑组织上慢慢的流动。直接就如放了辣椒油的豆腐脑。而且这个豆腐脑还是会动的。
这场景直接就如小孩子吃着豆腐脑,撒了一桌子一样。骨头渣、血迹在点点的挥洒在手术区域附近。
脑组织其实也是如同心脏一样是会运动的,不过也就是运动的幅度比较小而已,但是绝对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
一波一波的起伏,就如同脑子里面有个大蛆一样。当脑组织露出来后,手术也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
这个玩意太可怕了,出血未必是肉眼可见的,这也是脑外发展非常缓慢的原因之一。
因为脑组织是个立体的,而不是平面的,所以定位非常的重要,可就算定位了,经验不足的医生,在这个时候的操作一个不慎,那么就不是救人了,而是杀人。
可以说是毫厘都不能错。“张院,你再看一遍CT吧。”李子雄紧张,比他自己做手术紧张多了。
“不用,血肿直径4cm,超不过五公分,患者出现了重度昏迷……”张凡一边说,一边拿出粗的穿刺针,他要进脑血肿了。
这个穿刺,非常的讲究,既要把血肿清除,又要避免造成大脑的二次损伤,所以,医生的手要稳,要相当的稳,而且最重要的是对脑组织的结构要相当的了解。
穿刺针拿在手中,张凡一点点的开始进入脑组织,“注意患者生命体征!”李子雄对麻醉师轻轻的说了一句。
杀人,救人,就在这一瞬之间。
进入,慢慢的插入,穿刺针插在脑组织中,和筷子插在豆腐上,区别不大,最多就是大脑中有层次感,而豆腐则没层次感和突破感。
外科的层次感,突破感,这两个词,让一些年轻医生绝对难受,这种感受必须上手不知道多少次才能感受到。没结婚的单身汪汪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突破感。
轻轻的进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抖动,一抖动说不定就会伤到大脑的某个功能。
稳,太稳了,张凡的双手拿着穿刺针,肉眼根本看不到他的抖动,这就是手底下的功夫,李子雄看着张凡如此稳健的双手,目光里也是有了些许赞赏。
因为他知道,能有如此一双稳健的双手,肯定是在手术台下,下了苦功夫的。
而薛晓桥则是羡慕,太羡慕了,他在首都大医院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高手做手术,可像张凡如此稳健的双手,他真的没见过。
“搞骨科的竟然这么稳,这是怎么练出来啊!”
“糖皮质激素入壶,稳定患者的血压,我要抽血了。”张凡感觉到了突破感,他知道,针头已经进入了血肿,然后微微的再一次进入了一点点后,他说了一句话。
“张院,要不在进一点,这样血肿可能抽不干净!”李子雄也在预估,他觉得应该再进入一点。
“不用,绝对可以抽干净,听我的!”张凡非常霸道的说道,根本没点谦虚,这就是手术大拿的气质。
手术台下,我可以见人就笑,我可以平易近人,但是,上了手术,唯我独尊!这既是技术的体现,也是自信的体现。
“要是有台手术CT就好了!”薛晓桥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在大医院,这种定位不清的时候,可以用手术CT来解决,当然了,这个玩意超级贵。
“呵呵!”张凡和李子雄都是这样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句。
抽吸,血液从穿刺针中慢慢的被吸收了出来。李子雄看着容器中的数值。
“10ml、20ml、30ml。应该出不来了。还有10ml估计要再进一点了。”李子雄凭着自己的经验心中想着。
张凡的双手太稳了,这个时候,李子雄也是有点放心了,最起码张凡不是胡来。接下来,他可以指导一下张院怎么再进一点了,指导他需要注意什么了。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容器中的血液仍旧慢慢的开始上升,40ml!当血液达到40ml的时候,张凡的针头纹丝未动。
“这,怎么可能!难道又出血了?不可能啊,患者的生命体征未变啊!”李子雄直接说了出来,他真的震撼了。
“我是靠着脑侧室进入的,这个地方是刚好是脑部的最低点却不是血肿的最低点。选其他地方,这个深度,血肿清理不干净,要是再进针,则会造成二次损伤。”
张凡轻轻的解释了一句。
“什么?你进入了最低点,怎么可能,哪个地方会伤到脑室的!”薛晓桥冷汗都出来了。
“不,不,不,张院应该是直行进入后,紧贴脑组织壁然后微压脑组织而形成了一个人造低位。”李子雄转头看着CT,然后慢慢的说了出来。
“对!李主任说的对。”张凡有点得意,不是因为手术做下来而得意,而是因为自己的高明之处被人给发现了,锦衣夜行或许是别人的素质高,但如果能被别人发现高明之处,哪张凡也是愿意的,毕竟他还是个毛头小伙子。
“没有损伤到脑组织?”薛晓桥惊讶地再一次问道。
“看患者体征!”李子雄主任说了一句。
“患者现在生命体征开始改善,手术有效!”麻醉师也实时的证实了张凡的操作。
“张院,你牛逼啊!”薛晓桥直接说出了口,毕竟是年轻人。“张院,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
“先做手术!”李子雄主任瞅了一眼薛晓桥,他不是生气,如果遇上心怀不宽的主任,绝对会给薛晓桥穿小鞋,妹子的不拿主任当干部?
李子雄主任这个时候,心里有点,有点反思,张凡来医院后,先是在骨科竖旗,当初他是定岗骨科的,这个也说的过去。
然后在普外立威。这个也能说的过去,毕竟普外是医院最大的外科科室,而且老赵太面了,科室也必须要整顿了。
可,张凡从来没有来过脑外,就算当初脑外转科的时候,也是没有任何的展示。
“难道是我太霸道?难道是我让张院看不上眼?”李子雄主任越想越难受。
当张凡开始注射尿激酶,开始慢慢的撤针后,李子雄主任闷声闷气的说道:“张院,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呃!”
“呃!”张凡和薛晓桥同时发出了诧异的声音。
“李主任,这话怎么说的,我那会对您有意见啊。”手术成功了,张凡原本有点得意,结果一听李主任的话,他有点不理解了。
“没有意见,哪怎么您从来不来脑外,这应该是您第一次主动来脑外上手术吧。如果对我有意见,您可以说出来。”李子雄主任真的有点生气了。
“脑外手术技术这么厉害,可从来没脑外,也从来不干预脑外的工作,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委屈,脑外本来就是医院外科里面发展最困难的一个科室。
张院要是没这个本事,他也不强求,可有这个本事而忽略脑外,这就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人!
李子雄主任,一个高大的汉子,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双手抱在小腹上,开始罢工了!
“不是,李主任,我哪里是对你有意见啊,这,这……”
张凡大脑飞速的转动,如果这个时候打开张凡的脑袋,绝对能看到,张凡的脑组织都快跳起来了。
这话还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我当初是爬不出来普外的坑,没办法点开脑外的!
“嘿嘿!”薛晓桥这个兔崽子又火上浇油的坏笑了一下,这让李主任更是生气。
“小薛,你说说,咱们脑外难不难,你说说我们当初为了一台手术,有多难。
你给张院说说,让咱们高高在上的张院也了解了解咱的难处。
我最近这个腰也不太好了,我觉得我应该向张院请假,请年假了!”
“就是!当初……”薛晓桥不怀好意的开始添柴了,对于这个张院,这台手术一做,他也开始佩服了,但毕竟还是年轻人,潜意识里面还是有不服气的存在。
“呵呵,别扯!”张凡对着薛晓桥冷笑了一句,不过薛晓桥装作无辜的看了看他的主任李子雄。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牛蛋蛋啊,有本事对老李说啊!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李主任,这样说吧,你说咱外科医生的功夫,到底是在手术台上,还是在手台下?”张凡的大脑还算好用!
“肯定在台下,台上练手哪不是谋杀吗!”李子雄主任闷声闷气的说道。
“对,功夫在台下,李主任,哪你说说,外科里面,哪个科室的医生成熟期最晚?”
“当然是神外了,当年和我一起进医院的普外医生,他们都能主刀手术了,我当时还在当一助。”这句话,老李说的是又心酸,又骄傲。
“我当初进医院,转过神外后,就一直没敢在神外说话,不是对您有意见,而是我需要练,我需要去台下练!”
张凡偷换了概念,不过也算是实话了。他就是在练!不过是在系统中!
“呃!看这个技术水平,张院你是不是天天买个猪脑,在家练呢?”
“呃!”张凡没想到老李当年是拿猪头练的手,怪不得他长的肉呼呼的。不过张凡没接这个茬,由着老李去脑补。
“不容易啊,骨科、普外、神外,真的不容易啊,张院是下了苦功夫了,真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名啊!”
老李说的张凡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既然说起来这个事情了,而且他又准备要肝一番脑外,索性接着这个话题把事情定下来。
“李主任,当初为了拿下骨科,普外,科室中的手术量,我能占到1/4,普外几十人的大科室。我当初真的算是没日没夜的上手术。
有了这个手术量,我才有了感悟,最近,我对神外有点想法了,怎么样,李主任,有兴趣吗?”
“有!肯定有,我真的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张院的关注啊,我们科室好久没存在感了,您下命令吧,我义不容辞。”
老李一听张凡这么一讲,心里的那团火都起来了。
这里就说说医院中的大概构造吧。医院分内外妇儿这些临床科室,然后又根据这四大科室,分解出了相应的小科室。
除了这些临床科室,还有一些相关的医技科室,比如检验,影像之类的检查科室。
科室多了,医院的资源就会有一种倾斜,这种倾斜导致的就是某些科室越来越好,某些科室越来越差。
难道不能均衡发展吗?难!一个科室一个主任,一个主任身后跟着一帮要吃饭的医生护士。吃大锅饭,估计行不通,哪就拼谁的科室更大,谁开展的项目更多。
如果一个科室主任把科室发展不起来,不要说医生了,就连护士都会慢慢的自寻门路,同样的学历,同样的值班,他为什么要比别人收入少呢?难道为情怀?
科室发展的越厉害,最后,医院的院长也会在这些科室的主任中选拔,这一点,领导很有远见,从来没说派个外行来当院长。
所以,现在的脑外就很尴尬,地位很高,外科的明珠挂在半空,但曲高和寡,没人干,每年新来的医生,优秀一点的绝对不会去脑外,因为手术开展不起来,病号就少,病号少,收入就少。
老李一个挺当当的主任,其他不说,每年医院搞拔河,他们可是连十个男人都凑不出来。每年都让胖虎是凑到医生队伍里面充数。可想而知,西北的脑外发展有多难了。
不是老李不发展,而是脑外成熟期太长了,在最缺钱的年纪里,去为了情怀去苦熬,真的,在这个经济当下的社会,真的很难,很难。
这也是在医院里,骨科医生的家庭条件都一般,而内分泌的医生大多都是太太,心内医生当年都是二愣子。而神外则聚集着一帮家底比较殷实的原因了。
富贵三代才能出情种吗,这话用到医疗行业,也差不多。最起码有车有房,才能干脑外。
“哪好,既然李主任愿意,我就提要求了!”
“您提,我双手支持。”李主任眼光坚定的看着张凡,而张凡不怀好意的瞅了瞅薛晓桥。
薛晓桥觉得满身的阴风吹过,出来混迟早还是要还的,前面有李主任挡着,他开着嘲讽调戏张凡,现在,娘的挡风石变了阵营。
“我需要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助手!”
“我可以,孩子上大学了,老婆子看到我就烦,没问题!”李子雄直接站了出来。
“呵呵,您毕竟还是要上门诊收病号的,这样吧,就让薛晓桥医生跟着我,等会我去下个文件,让薛医生做脑外的住院总吧!”
住院总的选拔,在其他科室都很不错,可在脑外就是干不起来,因为老医生都走完了,就剩下一个李子雄带着一帮新入院的住院医,现在薛晓桥来了,张凡绝对要把他拿来当毛驴用。
“行,薛医生技术扎实,而且从大医院来支援西部的,这一点没有问题。技术情怀什么都全乎了!这是个好人选,张院有眼光。”老李直接给薛晓桥做了主。
薛晓桥眼泪都快下来了,不是他怕当这个住院医,能在首都大医院进入脑外,原本就是一个能肝的家伙。
可,最近他不行啊,因为他对象要来找他了,小伙子也是闷骚,他对象首师大毕业,水平相当高,毕业的时候就进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小学。
这个小学的入学手续据说需要什么办公厅盖章,真假不知道,但是就知道他对象很厉害。
当初,他送他侄子去上学,然后不知道那个眼睛一下就看上了他对象,追求的哪个辛苦哟。
愣是舔了三四年,结果还没拿下来,这次他远走西部来支边也不是光是情怀的。
结果,当他来到西部后,他对象意想不到的竟然同意和他交往了。
而且,就在最近同意的,还答应最近来边疆看他,薛晓桥都准备要请假了,想好好带着女友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看宽广辽远的边疆。
让在城市长大的她好好舒张舒张心怀,然后顺便看能不能……
结果,没想到,没想到被张凡给拿着尾巴踩在脚下了。
“张院,我一定听您的,我再也不嘲讽您了,过几天行不行,你先休息休息,过几天行不行!”
小伙子的首都腔调说软话的时候,格外好听!
“怎么能等呢,越早越好,这种事情一点都不能耽搁!”李子雄一听就不愿意了。
“对,这种事情就需要早一点!”
薛晓桥心里都日了狗了!
几个人边说边做,手术也结束了,羊教授很快被摧醒了。
“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张凡趴在他的耳边对着羊教授说话。
羊教授吃力的点了点头!
“来说话,别点头!”
结果,羊教授那张曾经能口吐莲花的嘴巴一边歪斜,一边流着口水,赫赫中,就是说不出来话。
越是赫赫,他越是着急,眼睛都瞪圆了!
张凡和李子雄还有薛晓桥相互看了看后,他们心里也明白,出血太多了,大脑已经造成器质性的改变了,以后或许肌肉随着锻炼,口角歪斜还能恢复,至于说话,那就是奢望了。
不过还好,总算人是救过来了!
随着,张凡父母的提亲,结婚日期的确定,邵华最近也没心思上班,她的心思全部花在了十月一号这一天了。
预定酒店,结果,没想到这才六月多分,好一点的酒店已经预定不上了。
“张凡,酒店预定不上了。怎么办?”邵华第一次主动在张凡上班的时候打来了电话,姑娘也是真着急了。
“什么酒店啊!”张凡刚下手术,还没想到呢。
“你说什么酒店,就是咱们举行婚礼的酒店啊,哎呦,气死我了!”
邵华着急上火了,还是没经验啊,结婚订酒店一般都是半年前预定的。
“别急,我问问!”张凡一听,就安慰了邵华一句。
“酒店!”张凡拿着电话心里在思考,叮当!脑中一亮,他想起了一个人,当初菊花被游泳池吸破的哪个小破孩,他家几乎算是茶素最大的房地产商了。
“陈姐啊,腰最近怎么样?”张凡不得已,把电话,打给了小屁孩的小姨。
“张院啊,哈哈,我的腰好多了,现在只要不长时间的久坐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张院您是有什么事吗?”
张凡从来没打电话给她,忽然打电话,肯定不会是关心她腰的事情,但是她念情,所以也没绕圈子直接开口询问。
“是这样,十月一号你们的酒店有没空闲的,能办婚礼的?”
“哎呦,这个时间点有点太那个了。”话没说完,她又问道:“谁要结婚啊?竟然劳动您的大驾了。”
“嗨!我自己结婚。”
“哈哈,好,好,好,要是别人就没酒店了,这样,我把我们集团公司开庆祝大会的日子拖后,然后把最大的酒店礼堂让给张院您了,您看行不行!”
“这真不好意思啊!”张凡也是抱着有一竿子每一竿子的试一试,结果没想到,人家这么帮忙。
……
“呃!我刚打电话,对方还爱理不理的,一听十月一号预定酒店,直接挂了电话。”
邵华一听张凡把茶素最新最大的酒店给订了下来,吃惊不说,还有一股子的轻松感。
忽然的,她觉得自己好像用不到去操心什么了,只要办不下来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爱人就可以了。
“呵呵,放心了把,不着急上火了吧,行了,没事我挂电话了。”张凡笑着说了一句后,就准备挂电话。
结果邵华又说道:“婚车也订不上了!”这一次说的是略有羞涩,原本大包大揽的邵华……
“好,这个好解决,我去问问。”
酒店不好找,车真的不是什么事情。
“王总,十月一号,你的车能借我接个亲吗?”华庆的老总。
“没问题!张院,什么时候来鸟市,你也不打电话给我!我可生气了,老哥都等你好久了……”
“杨总,忙吗?十月一号,要用车接个亲,方便不?”鸟市葡萄酒厂的老总。
“哈哈,多大的事情啊,还要你这么早的打招呼,谁结婚啊?”杨总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嘿,是我自己……”张凡忍不住高兴的说道。终于要结束汪汪汪的日子了,以后嘲讽别人,就不会被别人反嘲了。
“哈哈,恭喜,恭喜啊,没问题,车的事情,你别操心了,我给你操办,酒水也别操心,我给你顺道带过来,别和我客气,咱就不差酒!”
……
结婚是两个人,两个家族的结合,张凡挂了电话,自己一思索,觉得全部让邵华去弄,也有点过分。
索性,他直接出了医院,去找邵华商量还需要干什么。
人脉,什么是人脉,你光认识别人,这不是人脉,而是要能被别人用到,这才算人脉。
随着张凡的加入,婚礼的进程加速了,静姝开着哥哥的酷路泽带着老娘,满茶素的买结婚需要的小物品。
姑娘命好,出生的时候,是老爹工厂最好的光景事情,当年小姑娘还能喝到牛奶、奶粉、麦乳精。
厂子摇摇欲坠的时候,她还小感受不深,当她正真要去体会的时候,她哥哥已经长大了,已经开始撑起了家庭。
所以,姑娘比张凡平和,没张凡哪种迫切感,而张凡则不同,他体会过当年老爹厂子倒闭的哪种如同末日降临的感觉,所以,只要有个机会,他就拼了命的去抓。
现在生活好了,但是,骨子里面当年的哪个烙印还是无法磨灭。人,其实还是要经历一点磨难的。
不磨难,无法真正的长大。永远戒断不了心中的奶瓶。
没安排上日程的时候,张凡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几乎没什么事情需要他操心,但一旦进入家庭生活后,事情就多了起来。
农场的土地也开始了买卖,两家老人的意思就是买一两亩,算是一个以后锻炼养老的场所。
而邵华和静姝则不同,两个姑娘非要大张旗鼓的能买多少买多少。
至于张凡,他是金主!最后,还是没扭过邵华和静姝。
邵华把自己的工资和张凡的收入全部拿了出来,张凡爸妈也拿出了一点,直接说是交给邵华,结果被邵华算作静姝的股份。
既然自己的女儿要干,邵华的爸妈也把这些年的积蓄哪了出来,上下一凑,凑齐了大约一百多万。当然了,大头全是张凡的。
选土地,挑地方,张凡站在一望无际的农场平整的土地上,他真的挑不出来那块地好。
其他人也都不专业,邵华静姝做了好多准备,可一到地方傻眼了,她们看了许多农业书,但是,肉眼看连一亩地多大,都没概念。
最后,张凡没辙,又请来了他的一个病号,水管站的站长,专门管理茶素农业水务的一个单位,不是城市中的自来水公司。
在专业人士的帮忙下,挑选了六十多亩土地。
“张院,您放心,你这地种什么都好,浇水什么的您也不用操心了!”
……
茶素身后有亚洲最大的草原,牛羊肉先不说,首先这个奶制品就非常的醇厚,不过张凡很少主动去要求喝牛奶。
因为他当初下乡的时候,见过收牛奶的车辆,就是城市里的洒水车,满草原的收牛奶,这也没什么,可远远望去,收牛奶的车辆竟然如同被黑毛线缠绕成黑团团一样。
当走进了一看,张凡当时直接就吐了,哪里是黑毛线团团啊,全是苍蝇,能把一辆大卡车染成黑色的苍蝇得有多少,不下几千万只吧。
当然了,这种情形不进入牧区,一般人是见不到的,比如邵华、邵华父母都不知道。
虽然,张凡也知道这些牛奶会被巴氏消毒,但是,每当看到白色的牛奶,他隐约间好像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团,所以,他略有点不怎么主动喝牛奶。
但是,静姝不一样,或许小时候喝牛奶的缘故,她非常的爱吃奶制品。
从奶茶、到奶豆腐,就没她不爱吃的,茶素的特产,湿奶疙瘩,这个东西,真的就如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湿奶疙瘩,不仔细一看,还以为是如流着水的嫩豆腐,软软绵绵的,看起来非常的诱人,但是不加糖的这种手工湿奶疙瘩,真的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
一口要下去,味蕾之间爆发的首先不是想象的奶味,而是一种发酵曲子的味道,就如酒曲子或者醋曲一样。
味道非常的怪异,如果没闻过曲子味道的人,也可以把家里用完醋的瓶子放在太阳地下暴晒几天,然后问一问,就是哪个味道。
说馊它不是馊,反正就有一种让张凡呃逆的味道。然后等曲子味道结束后,才会有种特殊的奶制品的味道。
午饭的时候,张凡看着静姝和邵华一人拿个小碗吃湿奶疙瘩的时候,他埋头吃饭,强忍着去看,强忍着去想。
“你说你哥和你怎么习惯这么大呢,你看啊,咱们两喜欢的,你哥哥一般都不喜欢,你哥哥喜欢的,咱们一般都不喜欢!”
邵华忍不住用勺挖了一点,轻轻的送到了张凡的嘴边,张凡差点把吃进嘴里的饭给吐进碗里。
“他就毛病多,咱吃!”真的是亲妹妹和亲女友,不然张凡绝对能让她们……
周末,婚礼的事情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还有就是要找一些帮忙的朋友。
所以吃过午饭,张凡就打电话摇人,他准备要惠东。
所谓的惠东,其实就是男方在结婚前,提前把一些能来帮忙的人招待一下。
以前的婚礼大多都是自己家里请来厨师做的,所以就需要大量的座椅板凳,还有一些跑堂端菜小二。
这些人呢大多数都是新郎的朋友,现在虽然不再自己家做席面了,但是规矩还是被延续了下来。
当然了,通知这些朋友之前,张凡还要恭恭敬敬的给远在青鸟的师父打个电话。
日子定下来了,就必须早早的给师父告知,这是礼数问题,俗话说的好,三日曰邀、二日为请、当天就提溜。
“师父,您身体最近还可以吧,也别太累了,该让师哥干的就放手让师哥干,不然路师哥还是永远的那样胖!”
随着和师父电话越来越频繁,张凡也慢慢的了解了自己师父的为人,也就越来越亲热了。
“嘿,工作倒是不累,不过你最近的作业完成倒是不行啊,里面的语法颠三倒四也就不说了,拼写错误比比皆是啊。”
当初张凡诉苦师祖的笔记英语德语混杂,结果换来的是:那就把德语也学一学吗,很简单的。
老头子也是担心张凡心浮气躁,所以是不是就要在电话里面找找张凡的毛病,毕竟是年轻人,他担心张凡被眼前的成绩给迷惑了。
对于张凡的天赋,他不担心,他担心的反而是暂时的成果会让张凡迷惑,所以,永远也不要想在他口中得到赞扬。
“师父,我检查了三遍了,没错误的啊。”张凡纳闷了。他的确是检查了好几遍。
“我说的是上一次!”老头也会耍赖了,哎!学坏了。
张凡眨巴眨巴了眼睛,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师父,十月一号您忙不忙啊?”张凡赶紧不再纠缠了,你师父还是你师父!惹不起啊。
“怎么?”
“十月一号,我结婚!”张凡羞涩的说道,在卢老面前,也就这个事情,让张凡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老人早早就让张凡结婚生子。
老人觉得只有结婚生子后,男人才会定下心来。
“好,好,终于听到个好消息了。放心,到时候,我带着你的几个师哥一起过来。还有给你吴师叔也告知一下,礼貌一点!
他前几天还问起来你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怎么收了这么笨的一个学生呢!”
爬出普外的坑,点开脑外的科目这种喜悦,这种激动,就是被老头子用这种语气,一天天的给消耗的干干净净。
每当张凡觉得自己很牛逼的时候,就会想到自己师父的话。
“你这算什么,肝胆支架,当年多少行业翘楚没办法解决,你师祖解决了。
当年肝脏中心多难,当时的条件多困难,就这样,你师叔拿了一个世界第一。
你还远远不够,最多算拾人牙慧拾的比较好罢了,不过你还年轻,你师叔拿世界第一的时候三十多岁。
你要拿这个为目标!”
然后,张凡就不得不思考人生了!
通知完师父和师叔后,张凡就轻松了。师父是连敲打带夸奖,而师叔则是一如既往的谈手术,谈技术。张凡懂,这是他们对自己的看重。也是打心里的感激两位老人。
然后从夸克开始,张凡开始摇人。婚丧嫁娶,这种事情,华人看的很重视,邀请的重视,被邀请的也很重视。
如果你不邀请人家,或许这辈子,他都会惦记在心里。
不过后来,随着份子钱越随越多,不被邀请的人,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了。
当年一起来边疆的几位,仍旧留在夸克的没几个了,但是,他们之间还是保留着联系,结束大学刚进入社会的他们,最后的一丝青涩也存留在彼此之间。
虽然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看到对方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当年的狼狈。也算是同病相怜的一种友谊。
当然了,夸克县医院的院长石磊也要通知,当初的科室同事。
后来虽然分开了,但是逢年过节,石磊总会派出医院院办的同志来给张凡略表心意,十五的月饼,过年的肉,节节不拉。
巴图、陈启发、李亮也都早早通知过了,然后就是相同年纪的在茶素的算是同年入院的年轻人。
李辉两口子,虽然李辉老婆马上要到月份了,但是听张凡要惠东,也是挺着肚子来了。
当警察的朱兵和路任佳也是两口子齐上阵。当初,张凡站在朱兵和路任佳的中间领奖。
他实在受不了朱兵的碎嘴,然后祸水东易给了路任佳,再接着,朱兵因为路任佳差点没了命,张凡又救了朱兵的命。
所以,他们一家和张凡邵华的关系是非常的好,路任佳有事没事的就找邵华去逛街。
还有赵子鹏,小伙子长达十几年的恋爱,当初也是把张凡震惊了一把。能从小学恋爱到工作的,也是没谁了,而且他们的感情还非常的好,真的也是个奇人。
消化的老宋、胸外的藏斌、泌尿的、肛肠的,林林总总的这么一算,乖乖惠东的人数都快三十人了。
张凡又特意给远在魔都的薛飞打了一个电话,薛飞这个兔崽子总算是改了性子。
在魔都,拼命的加油上手术,虽然达不到张凡半年不出手术室的地步,但是也算是下了苦功夫的。
“薛主任,怎么样,魔都麻将和三川麻将规矩一样不一样啊。”张凡打通电话,调戏的问道。
“哎!麻将长怎么样我都快忘了,娘的,魔都人太看不起人了,吃饭,指头蛋子大的包子,就买两笼。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行了,不和你胡扯了,十月一号,我结婚!我现在给你算是下请帖了!”
薛飞估计在魔都也是寂寞的紧,抓着张凡就开始要摆龙门阵,张凡赶紧打断了说正事,要是放开了让薛飞说,估计能把诺基亚的手机电池给你说没电了。
“没看出来啊,你的朋友倒是不少啊,以后没事就多和他们多联系,别老是上手术上手术的。”
邵华看着张凡手里的名单,有点吃惊的说道。她没想到张凡的朋友尽然三桌都盛不下。
“嫂子,你千万别劝,我哥哥玩性不小,斗地主、扎金花玩起来也是瘾头不小的。
真要天天去玩,又得你哭了。”
在一边的静姝插嘴说道,这几天,她和邵华彻底成了一个同盟。张凡也乐得看自己的妹子和老婆其乐融融。
“去,小丫头,知道什么。你们没暑假作业吗!”张凡把师父批评他的话转了一下,送给了静姝。
“哼!”静姝白了张凡一眼,她就讨厌张凡永远拿着看小姑娘的眼光来看她,这也许就是有哥哥的幸福和无奈吧。
惠东的酒店,也是张凡结婚的酒店,人家老总杨姐专门出来和邵华碰了几杯酒,张凡不能喝酒也是被人诟病的一件事情,不过大家都能理解。
张一刀,不喝酒的张一刀更是让人放心。更让人觉得专业,所以,张凡不喝酒,就是大家都认可的一个特列。
张凡请客,能来的尽可能的都会来,不能来的也非常认真的如同报备一般向张凡解释了原因,成人的世界是不能任性的,除非家有万金。
用石磊的话来说:就算天上下刀子,张院招呼了,我爬也爬着来!虽然说的很搞笑,但意思却明确,大家都很重视与张凡的关系。
这也算张凡已经成为一个对社会正真有用的人了!
宴会结束,张凡开车载着有点微醉的邵华,走在夏日的茶素滨河路上。
随着铁路的开通,内地来茶素旅游人越来越多,冬日里,三四十一晚上的招待所现在也敢大鸣大放的打出一夜一百的价格,而一些稍微新一点,装修好一点的酒店价格更是彪起。
茶素也开始慢慢有点旅游城市的味道了,人多热闹,但是也少了一分往日的宁静。
来西部旅游的大多数都是南方人,没见过海的人,永远向往着一望无际的波澜大海。没来过草原的,一样梦想着在草原上策马奔腾。
所以,夏日的茶素街头,南腔北调中混杂着少数民族的语言,真的非常热闹。
有些时候,在这里通用语不是普通话,而是南河话,真的非常搞笑。如同满街道都是高鼻梁的小岳岳一般。
外地人口的增加,一些其他地方的特色疾病也会偶尔出现在茶素医院。
说实话,有些时候,万年不见的地方疾病,忽然出现一例,真的是考验医生的基本功。
所以在医疗行业有句话,不怕不会治,就怕看不出。病人来瞧病,就怕医生嘴里含糊。
你可以不会治疗,但是你得给人家一个交代,这个病到底是什么病,你得给人家一个名字。
好些医生深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知识渊博,张口就是一大串的医学术语,然后看完病的患者一头的雾水,现在棱模两可的术语,也是老百姓最为腹诽的事情。
张凡非常欣赏薛飞这一点,薛飞遇上看不懂的疾病,绝对会对病人明言:我看不出来你这个病,我找人帮你看看。
这也是话,就怕遇上医生看不出来,也不告诉病人,而是拽着医学名词糊弄病人,真的,这种事情不是没有,而是很多。
估计也是薛飞从贫苦人家出来的缘故,相对更能体会病人的心情,有些时候,说实话,真的希望大家都坦诚一点。
查克县,草原边上的一个小县城,早年间,这里的工业是打馕,第三产业是做奶疙瘩,这里的人夏天乘阴凉、冬日晒太阳,好似很是安逸。
其实大家都是无奈的。在这里就算家有万亩草场牛羊肉也卖不出去。一斤十块钱的牛羊肉运输出去,成本增加也没了什么竞争力。
就是因为交通不便,这里几乎都是牧民,查克县的医院,每年的任务就是和政府去清点所在县到底有多少人。
说起来也搞笑,查克县的医院坐诊的是一帮连汉语都说不利索的医生给病人号脉开中药。
县里人口少,医院留不住人,县医院就如保健站一样,也就给人看个感冒。连青霉素,医生都不敢开,他们也真的是做到了抗生素的慎重使用!
遇上稍微重一点疾病,都打发到了市里的医院。可是,随着铁路的开通,夏日的查克县忽然人口猛增,小小的县城忽然被外来的人口给填满了。
因为就在草原边缘,政府也抓住时机大力发展旅游,然后温带人也看到了这里的大好机遇,也就大力投资这边。
说实话,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人家温带人的政府,他们走到哪里,就如同有个好保姆一样跟到哪里,这个保姆当然就是他们的当地的政府了。
查克的皮货资源丰富,温带人看准以后,带着他们的保姆来了,京江县,温带最大的皮货集散地。
用县来称呼他们,真的是有点憋屈了,不说他们的县了,就算一些镇的规模和人口,都能和鸟市媲美了。
为了能尽快介入当地的皮货市场,温带人的保姆直接和查克县结城了友好县!然后就是大力的投资建设。
什么?县医院设备不行,没问题,给钱!学校不行?没问题,给钱。
京江县几个亿的投进来,查克县的医院、学校拔地而起。
设备好,可医院医生技术还是没办法一下子的提高起来。
查克县的院长也是无奈,每年招来好几十个学生娃娃,然后第二年,等这些人考上执业医师后,就飞了。
院长每次开会都不敢说话,查克县的老百姓也是骂声四起:屁股底下坐着几千万,连个利索的娃娃都接生不了。
虽然骂声四起,但是这里的医院还是硬挺着不能关门。查克县医院就两个临床科室,内科和外科。
张凡以前也来过这里走穴,但是因为人口少的缘故,这边他来的比较少,好几个月才会来一次。
就在盛夏十分,政府招待宴会上出现了惊人的一幕。
在主宾席位上,一位皮货老板刚站起来要敬酒,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出现了喷射状的呕吐。
因为宴会刚开始,吃的都是凉菜,什么皮辣红、凉拌黄瓜,牛头肉之类的凉菜。
估计这个老板牙口不好,没怎么咀嚼,然后,红色乳糜状带皮的是西红柿,块状的是红辣椒,绿的小疙瘩是黄瓜,还有香菜。黄色的是牛头上的精肉。
哗啦啦的如同吃多了的史莱克一样,红的绿的吐了一席面。吐完了还不算,直接开始裤脚流黄水渣子了,吐出来的酸楚味道,夹杂着裤脚的臭味,真的,想一想都恶心到要死了。
参会的人,大多数是商人和政府职员,商人可以捏着鼻子走远,但是政府职员不行。一帮人宁是皱着眉头,压制着喉咙眼子里面的呃逆,把这位商人给扶起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招商局的大领导捏着鼻子,闷声闷气向手下问道。
扶着商人的这些手下也是无奈了,刚吃两口,就碰上连吐带拉的,这辈子估计都让他们忘不了。
“不知道,喝醉了?这才喝了一杯酒啊!”扶着商人的一个职员,恨不得把商人甩的远远的,因为他动作稍微慢了一点,上肢都被人抢完了。
他只能咬牙扶在屎黄屎黄的小腿上了,真的是屎黄屎黄,商人身体肥硕,平日食量也大,吐出来不少,拉出来的也非常多,用器量盛的话,也够一大盘的了,因为他的两条裤腿满满当当的。
“问一问啊,叫一叫!”招商局的领导也是悲剧了,心里也是窝火不已,“你不投资就不投资,没必要这样,又吐又拉的!”
连拍带喊,结果这吐完了菜肴,然后开始出现抽动。这一下,就算高度近视的人也看出来了,这人出问题了。
“赶紧,送医院!”120呜咽着飞驰进了医院。医院内科外科的医生集体带着口罩查体。
县里面的领导也来了,大投资商出问题了,能不关心吗。上级重视,医院就重视,想安逸的继续拿政府的奖金,现在就要做出一定的样子。
“估计是过敏了!或许是水土不服。”
“重感冒?”,没一个能说到重点的。
“现在怎么办?”上级领导发火了,手指头都掇到院长鼻子上了。
大夏天,院长一头的冷汗。“怎么办,怎么办?先输液,先输液,先观察。快把心电监护,全部用上来!”
总算有点急智的院长,指挥着医生护士,开始处理病号了,一边擦拭,一边上监护仪。
“生命体征是平稳的!就是血压有点高,但是也高的不厉害,估计应该或许可能问题不大吧?”院长语无伦次的问外科内科的两个主任。
两主任也是纳闷了,他们那里见过这种病,多年的荒废,他们的业务早就一塌糊涂了。
小到阑尾,他们都要集合全院的力量来做,遇上这种疾病,根本就不敢说话。
院长的问话,他们如同充耳不闻一样,没人敢说话。
“怎么办?”
“凉拌!”
真的,这个时候,医生都恨不得变成小矮子,让大家的目光把自己给忽略掉。
最后,院长昏聩的说了一句:“生命体征还算平稳,要不先观察一天?降降压?或者……”
院长没敢说转院的事情,其实他心里早就想说转院了,就是因为面子,职位!
内行都这样说了,而外行的上级领导更没什么好办法了。
“安排医院的医生轮流值班,有什么问题,随时上报。”
都是外行,不了解这里面的凶险。人,喝醉了会吐,晕车了会吐,中暑了会吐,过敏了也会吐、骨折疼极了,也会吐。
也就是说,身体所有的系统,只要出现不舒服,都会让消化道不舒服。
但是,这些呕吐,都是温柔的。通俗的说,这些呕吐就如潺潺小溪,虽然患者呃逆声大如雷,但吐的时候最多也就把鞋子弄点呕吐物。
就如情侣间的口水互换,这种呕吐是温柔的,还算顺眼的。
可一旦出现喷射状的呕吐,就如原本是情侣的结果出现了劈腿。
然后其中被劈腿的人,用杀人一般的力气吐出口水给对方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叫喷射状。
就如机关枪倾斜一样,呕吐物都能成喷泉的时候。不是顺着嘴角流出来,而是能喷到半空的时候。
那么这个时候,想都不用想,颅脑出问题了。也只有颅脑出问题的,还是出大问题的时候,才会有这样喷射状的呕吐。
早期颅脑出问题,最多会出现一点血压高,甚至连血压都不高,其他体征根本没什么特殊。
但,一旦错过这个黄金时刻,出现生命体征危机的时候,就算是神仙下来,也没辙了。
患者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吐了,因为早就吐光了,再加上业务不精,所以医生们一个两个为了面子,含含糊糊的就这么了。
有些时候,人倒霉起来,挡都挡不住,但有些时候,就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或许就会遇上贵人。
查克县招商局,康晶晶离开秘书岗位后,在市区坐了一段时间的办公室,因为能力突出,又因为查克县遇上了大开发的机遇,上级就派康晶晶来招商局成了二把手。
姑娘也算是步步走的很稳当的人,这种大开发最是能出成绩。原本工业打馕,第三产业做奶疙瘩的查克县,想都不用想,几年以后绝对GDP打着骨碌的朝上翻。
她来招商局,主抓招商引资,所以,当这位商人出现状况被送入医院后,离开医院的康晶晶,总觉得不对头,至于哪里出了问题,她说不上来。
但,就是觉得不对劲。关于人体的事情,她也有办法,拿出电话,打开通讯录,寻找张凡的电话,要是一般人估计只能度娘了。
“张院,我康晶晶。忙吗,我有点事情打问一下。”康晶晶也没寒暄,直接问向了张凡。
两人认识的时候,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刚毕业的小医生,但是,康晶晶会做人,当年没嫌弃张凡是小医生,方方面面如同一个大姐一样各方面明里暗里的指点着张凡。
所以两人关系很是不错。
“哈哈,康局长,说吧,怎么了?”张凡笑着打趣了一句,就直接进入了正事。
“是这么一个情况……”康晶晶把当时的情况和进入医院后的状况原原本本的向张凡陈述了一遍。
“不行,必须马上做手术,耽搁不起。”张凡一听,立马对康晶晶说了一句。
“什么?哪现在怎么办,让医院120送患者到市里吗?张凡,你一定得帮帮我啊!”
康晶晶一听,眼睛都蓝了,这是她负责的,要真出问题,虽然问责不到她头上,但毕竟招商就少了一个人,人在仕途就如逆水行舟,丢了一个机会,说不定就永远慢了一步。
“不行,查克县的医生估计没办法在120中有什么好的措施。
现在这样,你通过政府向市医院请求支援,我现在就带人朝着查克赶。
让县医院的人给患者做头颅CT,必须保证呼吸道的畅通,必要的时候让他们外科的医生把患者的舌头缝在嘴唇上。快!”
“好!张凡,谢谢你了!”女人就是感性,这种时刻,忽然的她好似被张凡的急切给感染了一般,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张凡哪里顾得上客气了,挂了电话,就给薛晓桥打电话。
“快,带上手术器械,去县里做手术。有脑外手术,患者生命危急!”
薛晓桥都恨死张凡了,他刚接到自己的女友,原本都快要能拉手了,结果一个电话,就被干扰了。
“怎么了?”薛晓桥的女友,说实话,一看就是非常有文化的姑娘,一说一笑之间都有书卷气。
“呃,我,我……”薛晓桥捏了捏自己的手,“我有手术,我必须现在马上走!对不起!”
“去吧,注意安全。我回酒店了。”姑娘轻轻整理了薛晓桥的衣领。
人,是很复杂的。心理复杂,身体一样的复杂。既有直观的概念,比如肉体,它就在哪里,等着你去研究。也有非直观的,比如各种欲望。
欲望,也有很多种。当然了,其他的谈不清楚,也不敢谈,哪就说一说口腹之欲吧。
只要四脚朝地,脊背朝天的东西,人都会去尝试,而且还能总结出各种的吃法和做法,这是华国人的特点。
家养的吃腻了,吃野生的,野生的吃腻了,开始吃鲜嫩的,追求老祖宗当年抛弃的吃法。
脍!好似宋朝后,就被淘汰的吃法,然后被丸子国给偷学去了。
整个亚洲,就连阿三都没丸子国的消化道疾病多。好多人去了丸子国后,好似被迷惑了。
哇!好干净啊,你看看人家的餐盘、你看看人家的后厨。哇!真干净!
真干净吗?哪是被逼无奈的。别说亚洲了,全世界丸子国的消化道医疗水平都是排前三的,一个消化道的内窥镜,直接就是被丸子国发明并且垄断的。
为什么,他们消化道的医疗水平这么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病号多。
翻翻传染病学,你就会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非洲的传染病以病毒为主,各种病毒,而亚洲则以寄生虫为主,很是有意思。
至于欧洲,他们天生基因就有问题,估计是当年他们人数太少,导致……
当张凡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唐晶晶后,这位有思想,更有行动力的姑娘,第一时间就给县上的领导汇报了。
“张凡?我好像听说过!”县上的领导略带一些回忆的说道,然后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茶素一把刀!赶紧,赶紧,快,听他的话,查克的是指望不上了。”
然后,众人又返回了县医院,院长看着一群人去而回返,头皮都发麻了。
“快,先把患者的舌头拉伸出来缝合在嘴唇上,然后,第一时间完善患者的头颅检查。快!”
唐晶晶手里拿着手机,如同上级医生一样给医院的众人下着医嘱!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站出来,说为什么要做检查,为什么要缝舌头~!绝对不会有,反正现在就是,只要是个上级下指令,查克县的医生都会照办!
舌头的固定是担心患者出现舌头后坠引起窒息,而CT则是为了了解头颅的情况。
虽然张凡不知道患者到底目前是个什么疾病,但是他能肯定的是现在颅脑出了大问题。
一帮人推着被缝了舌头的患者进入了CT,然后出结果了,可是没人能看出来,到底是什么,反正现在大家也知道,患者脑部出问题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茶素,张凡下楼开着车,带上了拿着器械的薛晓桥出发了。原本咬牙切齿的薛晓桥被自己的女友整理了一番衣领后,忽然的好似情绪一下子被点燃了!哎,这人啊,还是不能汪汪汪太久!
自从张凡有了特殊车牌后,慢慢的他也发现了一个好处,反正就是现在他能开快车了,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忽视高速上的限速标准。
男人,小的时候喜欢玩玩具车,长大了就改玩真正的汽车,也可以说,男人的爱好几乎没有怎么改变。
小的时候喜欢小姐姐,长大以后还是喜欢小姐姐。哎!也是一个无趣的动物。
“张院,你牛啊,这种车牌你都能弄到,给我也弄一个把!”
薛晓桥上车前就看到了红色的车牌,他太清楚这个威力,口水都下来了。
“呵呵!”张凡都没搭茬,他哪里有这本事。
一路上,张凡是见车超车,飞驰而去。一些小号车,看到大酷路泽彪起,也让开了路,这种事情在边疆太多了。
“难道边界上又出问题了?”
当张凡开进查克县医院后,查克县的院长终于如释重负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大神终于来了,真TN的煎熬!”
“张院!”
“张院!”
人群中纷纷有人出来打招呼,“张院长辛苦了,你快看看患者的检查吧!”县上的领导也主动出来握了握张凡的手。
唐晶晶这时候则藏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当初哪个给两条烟就能高兴半天的张凡。
薛晓桥羡慕的望着张凡,医生,谁不想成为一个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可的专家呢。
这一点,张凡太牛了,只要在茶素地区,不管市区也罢,县乡也罢,甚至是鸟市,张凡都有名号了,认识不认识的人都会主动来打招呼。
而且,在县乡,张凡更是牛的不行,大家太清楚张凡的本事了,因为张凡几乎什么手术都做,直接把县乡的手术都垄断了。虽然县乡的医生更是羡慕张凡的赚钱水平。
张凡略微和众人打了简单的招呼后,就拿过起了患者的各种检查。
“MRI的检查结果呢?”张凡看了一番检查后,发现MRI没有。
“呃~!MRI的医生怀孕了,医院没人会用!”查克县医院的院长脸烧的哟!太丢人了。
“哦,没事,机器预热了没,薛医生,咱们给患者做个MRI。”
“行,张院!”说着话,薛晓桥亲自去操弄机器去了。薛晓桥在脑外这一块也是下了功夫的。
一会的时间,患者做完了MRI,张凡和薛晓桥结合着CT,两人仔细一研究,张凡说道:“囊虫!”
“嗯,是囊虫的概率非常大!”薛晓桥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凡,张凡的判断太快了,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张凡就已经出结论了。
而且张凡一说,他忽然脑中一亮,立刻就闪现出囊虫的特点了:太像了!
头颅中的脑组织,说实话,别看就是一坨组织和肥肉类似的磷酸酯。
虽然组织相似,但结构不一样,磷酸酯在身体其他地方,就是充当了一个能量库或者成为所谓的性感!而到了大脑就是干着大事的,绝对不是样子货。
所以,就和人一样,不要妄自菲薄,你不成功,不是你差劲,而是没到特殊的位置罢了!
大脑,别看就是一坨肥肉,其实这个玩意平时也很厉害的,健康的大脑对抗病毒细菌在人体器官里面,是最牛的。
但是,对于寄生虫,大脑就无能为力了,在消化道里面,身体还能调节出胃酸,胰液之类消化液和寄生虫斗一斗。
而一旦进入了大脑,好吧,寄生虫算是找到可口的东西了,软乎乎的可口不说,能量还高。
大脑的寄生虫种类很多,非常的多,最有特点的首先就是包虫,也就是肝包虫的虫子进入了大脑成为了脑包虫。
如果今天这个患者是脑包虫,估计查克县的医生就看出来了,因为华国西北,蒙内等地,这个疾病太多了。
包虫一般寄生在狗和羊的小肠内,随着粪便会排出虫卵,所以逗弄过宠物后,一定要仔细洗手,特别是小孩子,尽可能的不要去和小狗玩耍,指不定小孩子就会舔一口狗狗的……
还有吸血虫,这个玩意,都是用丸子国的国名来命名的,这玩意可不是什么荣耀的事情。而且大多数都是青年人被感染。
这个虫子大多数在人体的肺部中生存,患了这个病,就会咳嗽,咳啊咳的,说不定能哪天还能咳出一团粉红的肉来。虽然以肺部为主,但是这玩意也会爬进脑部。
这种寄生虫大多存活在一些石蟹、蝲蛄、蟛蜞中,所以少吃什么醉虾、活吃什么石蟹、蝲蛄,这都是华国老祖宗淘汰的吃法。
还有就是流行面积最最广阔的囊虫病,几乎全世界都有,但,在不吃猪肉的地域是少见的,所以,这个患者的症状,查克县的医生没见过。
边疆查克县地属牧区,主要食用的是牛羊肉,所以,对于一些饮食以猪肉为主的寄生虫疾病很是没见过。
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其实就是猪肉绦虫。
好些年纪大的人应该有印象,当年卫生防疫不过关,大多数人吃过宝塔糖后,肚子不舒服。
然后去解大手,结果回头一看,乖乖,虫子,白白胖胖的长虫子,在黄色中蠕啊蠕的!
还有调皮的男孩子,会用木棒把这个虫子跳起来,然后一看,乖乖,这个玩意好长啊,几乎都有一米了。
是的,这就是绦虫,当年拉出这个的人,也是幸运儿,这玩意没进脑子。
当年这个疾病是怎么传播的呢,不谈什么动物检疫,哪个不是今天要谈的事情。
就谈如何传播的,当年条件不好,一个家庭里面也就一把菜刀,一个面板。生熟都是在一起。
切完了生肉,指不定也会切熟肉,生肉中的虫卵就会从菜刀或者面板上随着熟食进入了口中。
现在条件好了,一般家庭也开始注意生熟分开操作。
但是,仍旧没有把这种寄生虫消灭了,到底是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一些人的特殊口腹之欲而造成的。丸子国对于华国隔壁的国家很是关注,早年间,对于隔壁国家的援助是非常的厉害,这也造成了后来华国的艰难。
然后,这些国家也学着丸子国吃刺身,这些国家不靠大海,等海鲜运送到他们地界的时候,不放大量的调味品都吃不成。
海鲜吃不了,他们也有办法,就吃牛羊肉、甚至鹿的生肉。
这种吃法先不谈其他,就说说这种食物的做法吧。肉要选当年的小牛或者小羊的后腿肉。
这里的肉脂肪少,吃起来不腻味,而且肉质紧密,真的能和三文鱼拼一把了。
吃着吃着,然后又被华国人学去了。小牛肉吃着不过瘾,然后猪大腿又被操弄起来了。
而且这种吃法,大多数都是有钱人的吃法,一般人也就是弄个红烧肉解解馋。
而有钱人,则不一样。吃,要吃特别的。家养的猪不行,太肥腻了,就算是猪后腿,脂肪也太多了,一口下去估计得吐。
但是,野猪就不一样,弄个野猪后腿,然后剥皮冷冻。冷冻也是很有讲究的,不是一味的冻成冰棍,而是当肌肉组织中的液体刚刚形成冰花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是吃的最好时机。
快刀切片,薄如羽翼,筷子夹起放在眼前,真的是晶莹剔透。清凉的组织液冻成的冰花固定了肌肉组织,说实话真的漂亮,红白相间。
但是,这里面有没有虫卵?谁都不知道,绦虫长大了能有好几米,可这玩意的虫卵,不再电镜下是看不到的。
然后,大口咀嚼,嗯!太香了,口齿之间,徘徊着冰脆中夹杂着一股微微生肉的香甜。这就是所谓刺身最讲究的味道。
蛋白分解后反馈出一种糖分的味道。这个味道确实是煮熟后的蛋白无法比拟的。
这位老板就爱好这一口,到了查克县,草原羊、草原牛吃腻味了。带着一帮人,满草原的射野猪,射其他野物犯法,而野猪倒是无所谓。
在边疆有个特殊的职业是内地没有的,那就是猎人。
真的不是吹牛,当初张凡第一次遇上这个职业的患者,说自己的职业是猎人的时候,张凡还以为患者逗他呢。
边疆森林和草原的结合地,有一群数量很少的人,他们有持枪证,职业真的是猎人。
绦虫可怕的不是它的长度,可怕的而是它的潜伏期和病程。
它一般能潜伏三四个月,而病程则能长达二十多年,进入消化道,也就算了,还能吃打虫药搞定,这玩意一旦进脑,就是极其可怕的存在。
进了脑实质,也就是平时大家涮火锅的脑花哪一个部位,这地方一旦出现病灶,患者直接出现智力减退,迟钝、神情淡漠,再严重一点的,就成了痴呆,一点都不夸张。吃肉吃成痴呆,也就是从这里来的。
而出现在脑室,也就是大脑和脊髓连接交融的通道,因为这个虫子的成虫体积太大了,直接把空腔给填满了。
脑部的液体无法和脊髓之间交流,直接就是剧烈的头痛,打着滚的疼!还有呕吐。
然后接下来就是如同狂犬病发作一样的出现颈项强直。就如木头人一样,直接成了一个直棒棒,转个头都是奢望!
而这位患者的病灶则出现在了蛛网膜中。呕吐、颈项强直、大小便失常全部出现了。
“在蛛网膜!”薛晓桥在同一时间也确定了患者的病灶地方。
“嗯,幸好眼球没事。”这也是唯一能算庆幸的事情了。绦虫长大后,在脑中真的霸主的存在,走到哪吃到哪。
从眼睛里面跑出一个长虫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所以为了一口香甜冰脆,最后从眼睛里面拔出一个虫子,也真的是欲望之祸!
真的是怕死的不是好吃货。脑部的寄生虫和脑肿瘤差不多,几乎是无法切干净的。
就算你水平牛逼到无法无天了,也切不干净。它要是长在功能区域你切还是不切?
它刚好长在管理你**的地方切不切?它刚好长在管理呼吸的地方,你切不切?
所以,颅脑的疾病难也难在这里,它真的是分工明确,各管一块,少了哪一点,就会出现相应的功能缺失。
当疾病要命的时候,只能选择避其重而弃轻了。这就看患者的运气了,就如投骰子一样,抛到哪算哪。
现在怎么办,只能开颅了,患者已经出现了危及生命的状况了,容不得犹豫了。
“通知家属!获得手术权。”张凡对县里的领导提出了要求。
说实话,要说团结,南方人真的比北方人团结,这不是地域黑,而是切实的体会,或许是从古至今的出海打渔,大家必须同舟共济在一条船上的道理,他们对于团结或许明白的更透彻一点吧。
一些和患者有相同爱好的人则惶惶不可终日,估计已经有人准备去市里检查了。
患者的家属远在万里,一时之间也无法赶来,而人家温带人的商会,真的是厉害。
能出钱的出钱,能出力的出力,张凡的资料信息,一会的功夫就被他们打听到了。
“做了!我已经问过了,就目前这个地方,这个时间段,张医生是最好的医生了。”
商会中的理事聚集在一起把信息汇总在了一起。有钱就是好办事啊!
手术开始,先开颅,这个疾病不是脑出血,奔着出血点去就可以了。这个疾病超级麻烦,先要解决患者的疾病症状。
比如,患者现在呕吐,大小便失常,出现了癫痫症状,首先就要把病灶切除。如果是出血,抽调积血,然后止血就可以了。
可这个脑虫病就不行了,先要切掉病灶,然后解压,抓成虫,最后就是药物,大剂量的药物杀虫,至于能不能杀死,天知道。
脑组织太复杂了,而且还有屏障,只要寄生虫进了脑部,一般是真没好办法的,外科手术治疗也是毁损性的治疗。
患者早早就秃了,也用不着备皮了。人的颅骨就如地球版块一样,不是一个整体,而是拼凑起来的,而最最薄弱的地方就额颞部,也就是所谓的太阳穴。
入颅,张凡和薛晓桥两人一点一点的进入,慢慢的分离。
手术室内,张凡都快崩溃了,县医院的培训还是差一点,当张凡和薛晓桥打开患者颅脑开始进入的时候,麻醉师、巡回护士,都如同看什么精彩的事故一样,全部靠拢了过来。扒拉着脑袋瞅着稀奇。
这真的是他们县医院第一台颅脑手术,这些人好奇也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个时候,麻醉师一定要非常关注患者的生命体征,一点不能分心。
“呼吸多少,心率?”张凡声音非常干硬的对看热闹的麻醉师和护士说了一句。
众人讪讪的走开了。张凡第一次在手术台上罕见的对助手们翻白眼。
进入,张凡手中的眼科钳非常小心的进入脑组织,就如用小叉子拨弄未熟的脑花一样。
轻轻的避开血管,避开重要的功能部位,颅脑是个不规则的圆球,张凡进入一点,就把眼科拉钩轻轻的进入一点,拨出一个能操作的空间。
然后把拉钩再交给薛晓桥。“一定要拿稳!”张凡轻轻的对薛晓桥交代了一句。
“好的!”薛晓桥知晓厉害,双手拿着没分量的拉钩,就如撑起了重如千斤的重物一般。
一点点,时间慢慢的流失,脑外的手术慢,非常的慢,时间其实都花费在分离结构中。
普外、骨科的分离,只要避开血管和神经,其实非常的粗暴,大指姆和食指就如拨开肉缝一样,非常的快。
而脑外就不敢这样了,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一脑子的神经,怎么避?
所以,医生在做脑外手术的时候,首先要选有间隙的地方进入,没有间隙的时候,只能选不重要的地方下手了。
比如,管理呼吸和管理**的两个地方要选择放弃的时候,医生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把管**的地方给咔嚓了。
前几日张凡做脑出血的手术,薛晓桥已经见识到了张凡的双手,变态般的稳,肉眼根本看不出什么抖动。
今天,他又见识到了什么是精准。毫米级别的缝隙,张凡一钳子下去,都不带一丝的忧郁。
当张凡拿着哑光的金属钳子,说下去就下去的时候,当钳子插入爬满血管的白花花的脑组织中,薛晓桥的心都提起来了。
“难道不用先去探查一番吗?这么窄的缝隙,难道就不怕插到组织里面吗?真的是……”
但是,干净的钳子进入,不带一丝血迹,不带一丝组织的出来,一点都没有损伤到什么脑组织,只有略微一点大脑分析之间的粘液!
“太准了,真的太精准了!”同样单身,但薛晓桥真的佩服了。
脑出血,薛晓桥还能觉得去追赶一下,但,遇上这种插入,他直接跪了。
一点一点的分离,不光张凡,就连薛晓桥的汗都出来了。脑组织的分离,真的费神,一点不能有分神。
据某个研究说,人的集中力只能有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左右,都是扯的,来看看脑外的医生,没两个小时的集中,都不合格。
要是分神了怎么办?哪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就倒霉了,一个不小心,轻者偏瘫,嘴角歪斜,不用见美女都会口水止不住的流淌,就如月子娃一样。
重者,直接当时就能要了患者的命。所以,干脑外的医生都是要有大情怀、还要家庭富裕的人才能搞的下来。
指望着让发家致富的人来搞,真的搞不好脑外,所以当医生有了房贷,千万别让他给你做颅脑手术,杂念凡事太多,绝对会影响手术的。
当张凡的汗水已经浸透了三四块纱布的时候,他们终于进入了患者的脑部病灶。
这个时候,病灶也只有张凡和薛飞能看到,因为太深而窄了。
直接就像是在脑花上用筷子插了一个洞一样,没无影灯,真的就是一个黑洞洞!
“虫子!”薛晓桥略带一丝颤抖的说了出来,这种手术他也是第一次上,所以,当看到虫子的时候,他真的是激动了,就如是在炸弹边上玩烧烤一样,太刺激了。
脑外手术高端,不管技术要求高端,难度系数高端,就连干净程度也非常高端。
脑外了不起有个颅脑化脓,而且这种化脓在普外来看,太不算一回事情了,就如一口痰而已。
不谈其他,就谈寄生虫,在普外,直接能把人膈应到死,特别是造成梗阻的寄生虫,恶心到了极致。
打开肚子,划开肠子,严重一点直接就看到一团,一大团虫子,比早成大家吃的馒头小不了多少的虫子团,绝对是东山大馒头,而不是弯弯小馒头。
尾巴和尾巴、身体和身体交缠在一起,就如同放大了几十倍的蚯蚓团一样,蠕动,不挺的蠕动,然后虫子身体不停的分泌着液体,哪是表示它们**官已经成熟,准备交配了。
粉嫩粉嫩的虫子,分泌出黏黏的液体,夹在粪便之间不停的蠕动,一时间真的是如同一团粉肉,长者无数个枝条的粉肉在痰液里面游泳,黄、粉涌动!
可爱的颜色要是恶心起来,真的是超级恶心,就像是佩奇鼻子上沾着某种黄色物体,还在不停的吧唧嘴、而且口水肆意!还TM的是发粘的口水。
直接就让医生能把中午吃的红萝卜条的抓饭给吐出来!
看到了还不算,医生还要用双手把这些虫子从大便中捧出来。
就如同端着一碗汤饭一样,一点都不敢抖撒的把这些粉嫩给捧出来。
虫子特殊的性成熟气味,再加上长时间未排便的宿便味。
我的哪个天啊!闻过这个味道的人,天下再没什么气味能打翻他了。
而脑外,就没这么恶心了,最多就如咬一口苹果,然后看到一个略有一丝发黄白色虫子,这个虫子有点肥硕罢了。
虫子在消化道,因为吃的东西比较复杂,所以身体会出现怪异的粉红色。
而在脑部,主要以磷脂为主,所以颜色就会发白,在脑组织的承托下还略有一丝淡黄色。
脑中的虫子一般不会太多,一条虫子都要命了,要是多了人直接早就挂了。
所以,当薛晓桥看到虫子后,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深怕张凡在患者大脑上开了一个洞以后,找不到虫子。
大脑不是破铜烂瓦,开一个洞,就已经很是损伤不小了,要是开洞发现虫子不在,哪真的就是超级麻烦的事情。
遇上二把刀,满大脑的开洞,这个脑洞真的不要也罢。
“张院,太准了!指哪打哪,真的太精准了!”看到虫子,薛晓桥全身都忽然软了,提起来的心都放下来了。
“嗯!”张凡没说什么,这是毛病,这是张凡的毛病,上了手术就不爱说话,不像有些医生,一边手术,一边黄段子飞起。
医院里,论黄段子手,泌尿第一,妇科第二!脑外排最后,这个排位不容反驳,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见过的奇葩事情太多太多了。
虫子发现了,现在就要想办法拿出来。别以为看到虫子就简单了,这个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消化道的寄生虫,大不了用手抓,实在不行切掉一段消化道也行。可脑外不一样,不说其他,就张凡的这个水平,开的脑洞,不要说手指头了,粗一点的钳子都不好展开,水平太高了。
难道不能开大一点?不能,在脑外,讲究的是损伤越小越好。一毫米的大小都能把医生分出个三六九等。
而且用钳子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虫子弄断,绦虫太可恶了,这玩意可以这样说,满身的**官,留一点,或许就能成为一个家族。
“丝线!”张凡略微一思考,对护士说了一句。然后,接过丝线,张凡凌空打结,再用钳子把结点,慢慢的下压。
“呃!深部打结的变异?”薛晓桥直接傻了,真的傻了,一个外科医生最最简单的操作,让张凡玩出花来了。
“对!”没了李子雄,张凡也没什么得意了,要是老李在,张凡还能嘚瑟一下。
两个线结,一头一尾,张凡轻轻的吊住了大虫子的头和尾巴。这种小范围的操作,真心的难。就张凡这手打结,就非常的惊艳。
这虫子就如同壁虎的尾巴一样,一把钳子下去,它会挣扎,挣扎着挣扎着,弄不好就成了咬了一半的虫子苹果一样,一半进了肚子,一半钻进了苹果深处。
它的身体构造超级可怕,就如野母猪一样,母猪腹部是两排乳(a)头就像两排纽扣一样,脊背上是猪鬃。
这个玩意,腹部是两排比母猪纽扣更密集的吸盘,脊背上则如旗帜一样插满了带着倒刺的纤毛。
既能牢靠的吸附,也能坚硬的悬吊起来挂着。真的是飞天遁地的怪物。
两头挂线,中间钳子轻夹持,张凡做的真的是万无一失,这个钳子的夹取力度,真是太牛了,就如舌头舔在糖衣上,沾而不破,这就是功夫。
“我一手抓右侧的丝线,一手抓钳子,你把左侧的丝线提起来。当我说提的时候,要用缓劲提,一定不能用暴力,千万记住,缓缓的提起,能做到吗?”
张凡对着薛晓桥说道。
薛晓桥咬着牙,对着张凡确定的说道:“可以!一定要用缓劲!”
“好,准备,提。来,慢,慢,慢一点,能感觉到抵抗吗?”张凡一边提,一边问薛晓桥。
虫子的抵抗~!真的要求好高啊,让单身汪去体会这么小的抵抗,真是难为人家了。
紧张,真的是紧张,只要这个时候,一个大意,力道稍微大一点,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只要断一节在里面,就只有扩大脑洞,去寻找了!
一旦扩大,就这位患者的病灶所在地,绝对会出现问题,弄不好就是患者一辈子的痴呆。
几百个吸盘吸附在脑组织上,轻拉,持续的轻拉,就如拔河一样,双方再较劲。
重如千斤,在这个时候,说的一点都不过分。持续,几分钟的持续,张凡再等,在等虫子的脱力。
而虫子也再等,等张凡和薛晓桥的脱力,这虫子要是会说话,绝对会说:两二货,累死爷了,纽扣都快掉了。
汗水如同小河一样的流淌,而胳膊的肌肉传来的酸疼,已经不停的发出抗议。
至于站立了好几个小时的大腿,早就被大脑忽略了。
拉,拉,拉,真的搞笑,两壮汉被一个虫子给拉到脱力。
好医生不好培养,不管是内外科,还是华医西医,都不好培养。现代医学院校培训出来的医生,也就懂皮毛。
不谈什么特殊性,这些医生也是能提高国民日益提高需求的健康要求。一旦谈及特殊性,真的是有一个打一个。
超级学霸不提,这种人物,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也不是一般人能碰到的。大多普通医生,就如上学的学生一样。
在常规范围内的题目大多都能及格。可是,换成奥赛题目呢?一个两个全傻眼。
其实这在每个行业都差不多,特别是技术行业尤其明显。
这也是当年非典初期没被控制的一个原因之一,因为年年的冬天呼吸道的考试忽然变成奥数级别的难题,打的一众医生措手不及。
因为非典病毒,在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一下子一个国家都差点被折腾停顿了。
然后站出来了几个特殊的天才,用不同的治疗方式硬是用不惜任何手段的把这个病菌给控制了,然后十几年后,其他的医学院校才把非典给研究透彻,这还是顶尖的医学院校。
当年的那场疫情,真的是顶尖的超级医生带着一帮普通医生拼着命的进入疫区了。
医学分派吗?分,还分的非常奇葩,西医,分南北,华医照样分南北。
南方人相对来说,更习惯于华医,但最顶尖的华医几乎都在华北哪一个小地方。
北方人更相信西医,但正真的西医顶级高手,几乎都在沿海一代。
当年的治疗就出现了好几个流派,最后只要是有效果的,这些医生最后都成了大家,要说谁厉害,真的不好说。
医生成材,成材的医生周期太长了。医学院校毕业后,也就是站在医疗门口而已,没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真不敢说有所建树。
现代化的医学教育的意义其实就在于流水线式的大量制造出标准的基础产品,这些基础产品大多都是循规蹈矩的成为了普通的医疗一员,也就是所谓的只能在医院里面看个自己科室的常规病。
医院里的医生天天喊着要自己创业,自己要开医院。
为什么没见几个医生出来开医院?没钱吗?就算有钱,他也不敢出来,真要给他个医院,让他自己负责,吓都能吓死他。
而华国有没有非常牛逼的私人医院?有,在南方某个很年轻的城市,有一帮合作制度的医生建立的一个新型医院。
这些人有海龟博士,有本土博士,技术一点都不次,他们一个两个几乎都是在攀登主任位置上落马的。
然后,聚集起来抱团取暖。而这种制度为什么不能推广呢?因为养不起,也只有在超级发达富裕的城市才能养起这帮人,至于落后城市的私人医院,还是某系人的天下。
也只有一个强悍的国家才能从大量普通产品里面挑选,让普通产品真正成为特殊产品。
而这些普通产品都是自己通过几十年的不断自我学习才最终脱颖而出。
这里面耗费的时间不提,就病例,金钱都是天文数字,这也是西北为什么没脑外大家的缘故。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张凡真的是体会颇深。卢老每周都会检查张凡的作业,然后继续给张凡出个新的题目,最多也就在大方向上指点几句,其他全靠自己去肝。
往往卢老一句话的指点,张凡就要翻N多的书籍去领悟,去钻研。
张凡幸亏有系统,早早的把张凡从房贷,生活费中拉了出来,不然,他还要分出许多精力来考虑这些事情。
而且他找的女友,也不是什么物质女,邵华对于张凡的事业,真的是没话说了,这也是大多数医生梦寐以求的家属。
张凡的成功要是划分区域的话,可以分三大类,一是他自己能肝,二有一个好系统,三则是有个好的生活和工作环境,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张凡都具备了,由不得他不成功。
绦虫两排的吸盘,也是用能量支持的,一点点的,当张凡和薛晓桥耗费了大量的力气,最终汉子还是汉子,穿着双排纽扣大衣的虫子被拉了出来。
张凡点开神外后没有白肝,不仅把虫子给拉出来了,也把薛晓桥的心给拉安稳了。
医生,特别是有点理想有点追求的,谁会白白耗费大好年华。薛晓桥当初早就想清楚了,呆半年,也算是圆了家里老人的心愿。
没当兵,他总有点觉得亏欠于自己的老子,自己的爷爷,这也是个汉子!
可当张凡用非常牛逼的手法进入颅脑,刀钳之间见功夫,张凡的这一手把薛晓桥折服了。
他是学术研究生,哪里见过这么牛逼的手法,所以,原本是呆半年的他打定了心思,一定要学到张凡这一手再说。
虫子吸盘上没力气了,但是身体上,这玩意还是很暴躁的,张牙舞爪,面对张凡和薛晓桥的时候,虫子张牙舞爪不说,还嘴里不停的吐着口水。
就如不讲理的泼皮一般,打不到你,我就给你吐口水,恶心你!
这玩意肉眼下看,就是个粉红色的能动的肉条子,要是用放大镜看,乖乖,这东西非常的凶。坦克算什么,这玩意要是放大到坦克的体积,估计能把坦克当豆豆。
在消化道上发现寄生虫,可以在病灶上直接注入杀虫药物,连成虫到虫卵直接杀死。
可,到了大脑就不行了。要是把在大脑里面直接注入杀虫药,哪直接就会出发患者出现癫痫,所以,脑部的寄生虫很是麻烦。
好办法不多,只能靠着耗费肝脏,耗费肾脏为代价,大剂量的吃打虫药。就如吃了十克打虫药,大脑傲娇的会吸收那么零点一克。
手术,张凡和薛晓桥从下午开始做,直到夏天的查克太阳落山才结束,查克的太阳盛夏落山是接近晚上十一点。
术后的患者很安静,也不呃逆了,更不抽搐了,稳稳的躺在病房里面,如同熟睡一样。
以后,他或许会偶尔出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现象,但不会致命。也算是美中略有不足吧。
患者被救了,唐晶晶被领导任命为东道主来接待张凡。
温带商会的众人更是热情,七碟子八碗的端上了桌子,张凡还好一点,两年的训练没有白给,而薛晓桥就有点难受了。
真的脱力了,右手拿着筷子死活止不住的抖动,夹菜如帕金森般的抖动。
可这个酸楚间带来的却是骄傲,这种被人认可的感受绝对不是实验室能体会到的。
“来薛医生,喝口黄酒,这个酒温胃疏肝,是好东西!”
“来张医生,吃口海鲜,这是空运来的,我们海边长大的人,走到哪里都舍不下一口鱼。”
温带人说普通话,真的是一种给北方人的折磨,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舌头捋不直,不过看在如此新鲜如此大的海鲜面前,也被忽略了。
酒,张凡不喝,薛晓桥也不喝,但是对于海鲜,张凡和薛晓桥真的爱吃。两人如同比赛一般吃着海鲜。
也就是这帮土豪,能吃到如此新鲜的海鲜,西北超市内的海鲜都不敢化冻,化冻的海鲜,那玩意直接就是生化武器。
“张凡,谢谢你!”唐晶晶悄悄的对张凡说了一句。
“唐局,怎么越来越客气了呢?这不是我们医生的本分吗!
怎么样,来查克还习惯吗?”
张凡和唐晶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而眼睛则是盯着薛晓桥。
这家伙等手不抖了以后,吃起大虾太快了,捏头抓尾,一拽,然后嘴巴嘘溜一下,就把虾肉吸进了嘴里,太会吃了!
张凡薛晓桥原本打算连夜回茶素,结果不光是唐晶晶,就连温带商会的人都不让张凡他们走,死死的拉着。
饭局,被他们故意拖延了好久好久,唐晶晶是真担心张凡跑夜路,而其他人则是担心张凡他们走了患者出问题怎么办,还有就是,患者家属第二天就要到了。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张凡刚准备要开口说离开,结果,患者的家属赶来了。
这一次,张凡真的是吃了一惊!
清晨,张凡和薛晓桥要走,医院早上必须要查房,这是医生一天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项工作。
就如下属要给上级报道一般,早上必须去看看自己管的病号,外科还好说一点,到了一些老年病比较多的科室。
医生,要是早上没去查房,他的病号,那些老头老太太绝对会三分钟一趟的朝着医生办公室跑,就如丢失了监护人的幼儿一样。
所以,吃过早饭,张凡和薛晓桥下楼要走,唐晶晶不好挽留,但是温带商会的人会来事啊。
“张医生,这是我们那边的特产,你一定要带上!”说完,比人高的干鱼非要装在张凡的车里。太大了,他们就想办法固定,不要都不行。
“薛医生,这是我们那边的梅子酒,不上头,一点都不上头,你一定要带上!”坛子,南瓜大的坛子。
他们就是故意的,要拖延时间,因为患者的家属马上就要到了。
就在张凡他们苦笑不得时候,一辆车来了,这车上了街,估计能吸引大部分人的眼光。
悍马,一辆悍马。但是,它的颜色却是粉红色的,然后车头挂着两个如同西瓜大一样的两个或许是探照灯一样的大灯泡,妥妥的把一个铁血战车给弄成了一辆粉色蛤蟆!格外的引人瞩目。
粉色悍马停到张凡酷路泽旁边后,温带商会的人们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拖住张凡和薛晓桥了。
车门打开,真正让张凡吃惊的是车里下来的人。最吸引人的是副驾驶上的人。
短发,板寸,和张凡的发型相似,丹凤眼,短版西服,西裤,船型鞋,要是有喉结的话绝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伙子,但是没有喉结,就是一个非常帅的姑娘!真有种飒爽英姿的感觉。
驾驶员,倒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不过在茶素见过太多漂亮的姑娘了,张凡早就免疫了。
后排下来的人,和这两个人和这辆车真的是格格不入,风霜雨雪冲刷的过的脸庞,一看就明显是劳动人民的脸庞。
但是穿着打扮又不是劳动人民的打扮。入眼的就是翡翠,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格外的吸引人,张凡都无法准确的判断她的年纪。
“张院,患者的家属到了。来我给您介绍一个,这是老王的爱人!”商会的理事首先把这位从悍马后排下来的中年妇女介绍给了张凡。
然后,又把帅气的姑娘介绍道:“这位是老王的姑娘,王招弟!”
中年妇女一口南方当地的语言,张凡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不是一句话,真的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而这位中性的姑娘,虽然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总算让张凡听懂了。
家属来了,张凡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必须要陪着人家家属去患者病房交代一下。
如果患者没什么后遗症,张凡走也就走了,但是,患者有后遗症,张凡就不能走,虽然这个后遗症不是张凡手术造成的。
但,人还是要讲一点仁慈比较好一点,虽说好似看起来比较不铁血,但本来就干的是需要非常无情的工作,要是性格再铁血一点,说实话,久而久之绝对成怪物了。
“张医生、薛医生,谢谢了!”帅气的姑娘替她妈妈出头感谢张凡和薛医生。
要说华国的重男轻女啊,哪真的是两个极端。在北方,重男轻女最严重的的地方是最穷的地方,一般越是穷,越是偏僻的地方,这种情况越是严重。
早年间,被溺水被送人丢弃的女孩子不要太多了。
而南方则是越富裕的地方,越是重男轻女。特别是温带还有靠弯弯那边的省份,真的非常的严重。
当年计划生育抓的最严的时候,在南方曾有许多村落,为了生男孩子,直接成了堡垒。
把村子封锁起来和政府对抗,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据说都把当年打土匪的土炮都拉出来了。
王招弟,老王第七个姑娘,他老婆在生王招弟的时候差点产后大出血死在医院的手术台上,这才息了他们要男孩子的心。
而王招弟则被老王如同男孩子一样的养大了。王招弟也没让父母失望,小时候聪明,长大后更是里外一把手,现在已经把家里的生意撑起来了。
原本查克的项目,是王招弟负责的,但是因为南方生意出了一点问题,她不得不去了南方,结果没想到刚走没几天,老王就出事了。
这有些特殊的圈子特别的特殊,圈子外面的人,估计永远都无法了解她们。
比如老王的姑娘,来查克没几天,就接触到了开悍马的这位姑娘。
确切的说,她们是情侣。姑娘家里有钱,据说是家里是搞有色金属的!
“患者脑部寄生虫的病灶已经被切除了,但是因为位置的特殊,他或许以后会被诱发癫痫。”
张凡和薛晓桥陪着她们看了一次躺在病房内的老王。
老王已经清醒了,但是脑部手术的损伤太大了,现在还带着呼吸机,所以不能说话,只能眨巴眨巴眼睛。
“我爸爸他什么时候可以撤掉这些机器呢。”姑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了一眼老王,然后就抓着要点问张凡。
而老王的老婆则就不行了,当看到老王满身插着管子的时候,老王老婆直接就哭了。
鼻子眼泪的直接全部下来了,“呜!呜!呜!XXXXX!”
张凡除了知道她是在哭以外,什么都听不懂,“XXXX”王招弟用她们的方言说了几句老娘,结果,女人没理王招弟,仍旧是哭,抱着老王的胳膊哭。
虽然听不懂她的语言,但是真挚的感情,却是能体会到的。
哭着,哭着,老王的老婆对王招弟说了一句话,然后接着哭!谁劝都没用。
她的一句话就是,你一定要想办法看好你爸爸!
王招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商会理事悄悄说了一句话。商会理事点了点头,然后他出去了。
没一会的功夫,张凡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欧阳的,“张凡,查克的手术怎么样了!”
“做完了,患者已经解除了生命危险,就等着康复了。”因为查克县医院当初走了救援通道,张凡还以为欧阳是关心这个。
“哪你就多呆几天,有人打招呼了。”
“呃!”挂了电话,张凡有点恼火了,这真的是有点欺负人了。
原本温柔略带平和表情看着家属的张凡,这个时候脸色一正,也没说王招弟,他不愿意在患者面前说家属。
等介绍完病情后,张凡带着薛晓桥出了病房,张凡一言不发,薛晓桥也看出张凡情绪的变化了。
“张院,怎么了?”
张凡还没说话,王招弟先说话了,“张医生,千万不要生气,我也是心急我爸爸的病情,您千万不要生气,我给您和薛医生鞠躬了。”
王招弟生意场几年的摸爬滚打早就练出了一对察言观色的丹凤眼了。她一看张凡接完电话,脸色一变一句不说的就要离开。
她着急了,她没想到百试百灵的方法失效了。这种事情,这种办法说实话,她真的没想到起了反作用了。
姑娘舍下脸皮,张凡原本的火气也平息下来了,想一想,身为儿女,他也理解了,干这一行,就必须要能体会到这种心情。
这也是为什么说,生过病的医生是最和蔼的医生。只有经历过,只有身同感受过,才会不那么高高在上。
“患者的病情现在已经稳定了,就等着呼吸机撤出后慢慢恢复就可以了,我和薛医生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了。”
张凡看着九十度鞠躬的王招弟,轻轻的说道。
“我错了,对不起,张医生,薛医生一定请不要生气。”说完,王招弟对身边漂亮的姑娘点了点头。
“没事,我们不会生气的,你也别这样,你的心情我们能体会。这是我的电话,你父亲的病情有任何变动,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张凡看了看王招弟后,把电话给了她。然后带着薛晓桥走了。
随着技术的提高,张凡越来越反感被外行命令。这个患者要是需要他看护,他二话不说,一定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可现在没必要看护,为什么要看护呢。
张凡给了电话,就带着薛晓桥走了。他还真不相信,为这个事情,政府的人敢给他小鞋穿。
现在的他,早就不是当年被逼到草原下乡的哪个小张了。
现在的他,在茶素,当领导的谁敢给他脸色看,当然了,这里面不包括欧阳。
张凡刚离开,王招弟带着她的情侣也开车向茶素赶。
“你爸爸怎么说的。”粉色悍马里,王招弟闭着眼睛,捏着自己的眼角。
“我爸爸问过了,说哪个傲气的医生,医术很厉害,据说还当选过什么杰出青年。”
开车的姑娘望了望身边的情人!眼睛水汪汪的充满了爱意!
就这个姑娘的条件,在茶素,想追她的男人没一个团,最少也能有一个营的男人。
结果,哎,不是汪汪汪不努力,而是对方太狡猾啊!竟然玩成了女女。
为什么王招弟非要张凡看护自己的父亲呢,其实简单的很。
客气的说,是王招弟对查克医院的医生不放心,不客气的说,她就看不上查克县医院的医生。
要不是插着呼吸机,她早就弄着她父亲回温带了。官面上没办法让自己认可的医生照顾父亲。
要是一般人,估计也就认命了,但是,她这种人真的不会轻谈放弃的。一条路走不通,大不了换条路罢了。
茶素不大,找个人可也不好找,但是有钱,就不是问题了。张医生既然拿不下来,那就迂回一下!
就在张凡回到医院后,王招弟的女友,就通过朋友,找到了贾苏越。
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方便。好多人觉得很是麻烦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花钱多钱少而已。
找贾苏越的人,是贾苏越父亲领导的女儿,一听想约张凡吃饭。贾苏越心里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上了头。
真的应了一句话,世上没有后悔药。
中午,邵华打电话给张凡,说贾苏越要请吃饭。张凡没事也就答应了。邵华和张凡也没多想。
结果一到酒店门口,张凡嘴都给惊大了,因为帅气的姑娘带着贾苏越和她的情侣,笑盈盈的站在门口迎接张凡。
王招弟,弟弟倒是没招来,但自己却顶起了家庭的一片天。人际关系上面,真的是老手。
邵华看到有外人后,立刻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来求张凡的。
她心里都快恨死贾苏越了,可当她看到贾苏越一脸可怜相,又有点心软,她真的想说:“如果不是很为难,就帮帮贾苏越吧!”
但,她没说,而是静静的等待,等待张凡的决定。人心经不起试探,不管如何,贾苏越有点自私了。
如果她能提前和邵华商量一下,也不会有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也不会让她如此的难做。
既然来了,张凡也就落座了,当张凡落座后,身边的众位女生,心中同时舒了一口气。
贾苏越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而邵华看着张凡则是内疚和感激。王招弟心里充满了激动。
她现在就觉得,张凡就是他父亲的那根救命稻草,她一定要拿下张凡。
吃饭的时候,王招弟绝对不会让场面如此继续尴尬下去。
她太会来事了,也不说父亲的手术,也不说父亲的后续治疗。
先是一个劲的感谢,感谢张凡,感谢张凡抢救了她的父亲。
亲自端茶倒水,等张凡稍微脸色开始正常后,姑娘又开始诉苦。
“张医生,邵华妹妹,其实我家以前是非常穷的,当年我爸爸划着小舢板去公海,弄点电器,才能让我们一家人吃饱。
哪个时候还要选大风大雨的日子,真的是受了不少罪,村子里面当年好多男人都是一去不复返。在家的女人们始终是提心吊胆的。
后来,因为做着电板、插座,生活才慢慢的好转。我爸爸最后悔就是没读书。
自从家里条件好了一点后,只要是关于教育的,他一定是多少都要捐一点的,每年我们家都被评为道德模范家庭。
这次是我唐突了,父亲积累了半辈子的功德,才遇到了张医生您这么好的医生。
我为早上的事情,给您道歉了。”
一边说,姑娘一边把老窖倒进了玻璃杯,饭店喝柠檬水的玻璃杯倒一瓶三百毫升的可乐是没任何问题的。
话都还没说完,她就举起玻璃杯咕嘟咕嘟的把半杯老窖喝了下去。
“快,别在让喝了,多大的事情啊,快把杯子拿掉。”张凡也不好上去阻拦,就让邵华去阻止。
最终姑娘还是喝了大半玻璃杯。喝习惯南方女儿红的她,估计一口闷了有四两白酒。
霎时间,从脖子到脸蛋,立马红透了,粉白的脸蛋忽然间成了关二爷。
摇晃,摇晃,颤颤巍巍的王招弟丹凤眼一转,原本中性的声音,忽然间好似变的女性化了。
“你倒是原谅了我没有?”颤颤巍巍的王招弟,一个手向下指着张凡,指尖指向了张凡的心口,另外一个手抓着椅子的靠背。
酒意已经上了头,她在强撑着,撑着让张凡表态。
微红的丹凤眼,慢慢升起的雾水,手指心口,眼睛却盯着张凡一动不动。
“原谅,原谅。本来就没什么事情不是。你这是何必呢。”
张凡真的怕了,一言不合就灌酒,好似他是欺男霸女的地主老财一样。
女人,遇上合适的人,是优势,遇上不合适的人,哪就是劣势。
而张凡,就是合适的人。张凡做不到铁血总裁,杀戮狠心的地步,原本打算吃完喝完,抹嘴走人的他,走不成了。
王招弟开始耍起了酒疯。抓着张凡的胳膊,一个劲的哭。哭,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哭,她这些年的不容易。最后还说张凡仗势欺人。
头都大了,真的,张凡头如斗大。
然后就是吐,姑娘这一天因为焦心父亲的疾病,其实没怎么吃饭,所以,哗啦啦的吐掉了喝下去的酒水后,就开始干呕,呃!呃!声不断,鼻涕哈拉一起下。
短发板寸中的英气,忽然间的不见了分毫,剩下的全是沧桑。
她的情侣也开不成车了,她要照顾王招弟,只能是张凡开着车把她送到了酒店。张凡转身要走的时候,邵华留了一个心眼。
“你先去上班,记得冲个澡,一身酒气,我在这看顾一下她。”如果张凡是个小医生,邵华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现在张凡的地位不同了。
贾苏越看着笔直的马路,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在夏日骄阳的照射下,她竟然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当王招弟放下面子,放下骄傲以后,则如猫一样的让人怜惜。
下午清醒后的王招弟,在酒店内和邵华,她们聊了起来,越聊越投机,竟然有点相恨见晚的感觉。
晚上,张凡回家。邵华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张凡。
张凡头发都竖起来了,仔细的盯着邵华看,从前到后,看的邵华发毛。
“怎么了,怎么了!干什么啊!”邵华纳闷问道。
“她,她,她是哪个啊。你不会,潜意识里,也是……”
张凡都快说不出来话了,这都没结婚呢,要是半路出个这事情,哪真的要望鸟落泪了。
“傻样!讨厌,人家怪可怜的,是从小被当男孩子养的,我哪里像了。”邵华笑着看着张凡,笑的如同一个小猫咪。
“那你也要远离她,我给你说……”张凡都急眼了。
“哎呦,还吃醋了。来,我看看你,嘿嘿,我看看吃醋的小石头是怎样的。”
邵华说着话就捧起来了张凡的脸蛋,轻轻的吻了过去,她就喜欢被他重视的感觉,非常的喜欢。
第二天,王招弟的大招也来了,成包的人民币带到了张凡的办公室。手提包,满满一手提包的钱,一摞摞红彤彤的老人头。
给一张几十万的卡,真的没有一摞摞的现金诱人。张凡看的是心惊肉跳。
人狠话不多,“张院,一点小意思,千万别推辞,我也不求你招标,也不求你走后门,就想让您有时间看顾看顾我爸爸。”
说着,说着姑娘就又要开始娇滴滴的落泪,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摘掉过一次面具后,她就会用自己内心最期望的状态去面对他。
就如追姑娘一样,没追到之前,她对你是忽冷忽热,而追到手后,恨不得你时时刻刻都要在她面前一样。
当然了,这个道理,单身汪汪汪是不懂的,不然,就不会是汪汪汪了。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张凡赶紧安抚着面前的哪有点英姿的姑娘。
本事大了,一样能折服……
张凡一边安抚,一边毫不着痕迹的把手提包的盖子也给合上了,这要是进来个人,真的是黄泥巴落裤裆了!
张凡是苦口婆心的解释,深怕姑娘又哭哭啼啼的,他真的希望,招弟同志还如当初一样的冷霜,这个样子,他真的受不住啊。
太可怕了。
“哪你能不能这周有时间就去看看我爸爸。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也只能求到你了。求你了。当我看躺他躺在病房内费力的呼吸,无助的望着我,我心都碎了,求您了!”
张凡解释啊,不停的解释啊!苦口婆心的解释啊,深怕姑娘含在眼里的泪珠落下。
听着张凡的解释,王招弟也退了一步,漫天要价,落地还价,正是她擅长的。
“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你放心。真的,你一定放心,给你父亲的手术,做的非常成功,你没必要如此的不安。”
张凡打定心思要把这位炸弹早早给送出去。对她真的是硬不得啊!
“这点心意你收下。”
“真不行。”
“收下吧!”
“哪我不去了!”
“讨厌!”姑娘用眼睛瞟了张凡一眼,然后婀娜多姿的提着提包走了,原本直挺的腰杆,竟然有了一种杨柳滋味……
张凡一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他太知道了,一想起当年的断了的玩具,再想想……
女人,商场的女人,不要太复杂了,对于她来说,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而不会拘泥于某种手段,和人打交道,她已经是大师了。
医院,医生打交道的人太多太多了。各色的人都有,三教九流,几乎都会接触到。
能把张凡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的人,也是不多见了。
脑外,张凡有手术就上,没手术就泡在系统内肝手术,就在他下功夫的时候,王招弟也开始下功夫了。
她得知邵华家承包了土地,要种植农作物的时候,一脸的不理解。
“你是要脱贫啊还是要靠种地防饥荒呢。就算种植农作物,你这点土地能干什么?”
咖啡厅内,王招弟搂着她的女友,张凡不在,她就如男人一样,估计她内心也是慕强的。
对面坐着邵华,虽然她不觉得对方会怎么样她,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而且又为了缓和贾苏越的内疚,这次贾苏越也被邀请了。
“华子,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当我爸爸求到我面前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当时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天都是黑的。
华子,我错了!”当贾苏越看到邵华的时候,姑娘趴在邵华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真的是痛彻心扉,她哭的是自己,她哭的是当年,或许她还在哭……
“没事了,我知道的,只要你和我提前说一声,难道我不会帮你吗!
越越,咱们都长大了,真不能任性了!”邵华一边安慰,一边又给贾苏越上着紧箍咒。
她不想失去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闺蜜,为了友谊能延续下去,她不能做郑庄公。
“哪你的意思是?”邵华也想听听这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建议,她喜欢张凡的一句话:听人劝,吃饱饭。
虽然不一定采纳对方的建议,但是多听听也不会有错。
“茶素最出名的是什么?”
“马肉?”贾苏越不确定的说道。姑娘还是没心眼,邵华不确定,就不说,而贾苏越则直接把自己的想法不带一点思考的说了出来。
有时候,聊天其实也是一种交锋。
“呵呵!不是,是花粉和蜂蜜。我们回老家的时候什么都不带,什么马肉、牛肉、骆驼肉,根本不会带的。
在你们眼中,或许这些肉食都是美食,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味道其实也就那样。
而我们带回家的则是这边薰衣草花粉的蜂蜜,你们这边经营太单一,太粗放了。
比如一片薰衣草花田,就是为了提炼精油,反而把蓝色花海给忽略了。
这也是一种巨大的浪费,要是让我来经营,我会种植一大片薰衣草,然后大肆的宣传,请人做软广告,比如QQ朋友圈中,发各种薰衣草中的照片。
然后请专家出来说,茶素的薰衣草规模和种类绝对比外国的好,比外国的大。
然后周边可以建一些农家乐,这就是一个初步的一个圈子形成了。
一个花期,就这些照相吃饭停车的人就把所有的种植开支给赚出来了,然后,等花期以过,花瓣交给精油厂,这妥妥的就是纯利润。
这是最简单的,如果再提一个档次,我会想办法去找上级的精油商,直接签订合同,这样的利润更大。
……”
姑娘真的是商业圈子里面打着滚出来的人物,她也是真心想给邵华出主意,所以,一时间,邵华听的茅塞顿开。
对啊,这不是挺好吗!我种薰衣草,就如一个花丛中的姑娘一样,等以后规模上去了,也可以让我家的石头不用这么辛苦了。
以后我就可以貌美如花,还能养家,多好啊!
姑娘越想越美!
随着张凡要结婚的事情,也慢慢的被传开后。关心张凡婚事的人也越来越多,邵华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
真的有点皇冠之重的感觉。
单位里,王姐关心,邻居中,张凡一个单位同事家属也关心。言语中无不是一种,邵华中了头彩的感觉,
首都,30X医院,重症监护室内躺着一位老人,一位外国老人。
门口站着武警,30X医院,站持枪武警的不多,但是也有,而这个外国老人,则是华国一个小兄弟国家的老领导。
当年他奉华国老一辈的领导为师,后来虽然国家发展的不是很如意,但是一直是随着华国的脚步,在国际大会上华国敲鼓他呐喊,华国举旗,他冲锋。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的卫生保健医生都是从华国请来的。
结果,忽然有一天,老人忽然出现了昏睡现象,除了一些强烈的刺激以外,根本没什么反应。
不得已下,小国求到了华国政府,然后被送入了30X医院。
医院内部的专家都被请来会诊,一时之间各种治疗方案大家集中开会商讨。
王招弟被张凡算是忽悠了,说实话,因为没有必要的再去查探,对于张凡来说,这实在是浪费时间。
但是王招弟对于张凡来说,这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太难缠了,泪水就如水龙头一般,说流就流,张凡真的怕了。
可王招弟也觉得张凡难缠,不软不硬,说什么都行,但是,永远会给你出来个但是。
姑娘也厉害,玩不过张凡,但是她觉得她可以结交邵华,自从这次她老子出现了事情后,弄的她措手不及。
所以,她也觉得,她应该结交一些医生。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就她家的势力,找个医生还是很简单的。可她就是觉得张凡这种油盐不进的医生是有本事的还是有大本事的,所以她就觉得,她应该必须结交交好于张凡,因为她有钱!
脑外的疾病,说实话,不论检查还是治疗,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普外的检查,虽然腹部器官非常复杂,非常难以检查,但是,惹毛了大不了豁开肚子,一个剖腹探查什么都清楚了。
但是,颅脑不行,CT不行MRI不行,你总不能整个开颅吧,就算开颅了,如果病灶不在大脑浅表层,在颅脑深处,医生对于疾病也毫无办法。
所以,脑外疾病的诊断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精准的诊断,对于后期的手术定位,就如一个指航明灯一样。
外科医生,比如普外、骨科医生过了黄金窗口期,也就真的没什么优势可谈了。
但是脑外的医生不一样,就算做不了手术,可是,他可以靠着一辈子积累下来的经验,仍旧能指导年轻医生。
也可以说,脑外的医生是返聘率最高的外科医生,也是医院最不愿意放手的医生。
而其他科室,就如骨科,就算是个主任,一旦退休,想再占着话语权,哪……
30x,华国顶级医院的存在,这样说,南派医院,顶级医生的经历中,几乎都有留外经历。
比如魔都七院,全华国整形中的翘楚。当年华国改开以后,第一批去美学习的专家学者中,魔都专家占很大一部分。
这些人学成回国后,真的也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七院,从魔都一般的医院,到全国整形的翘楚,也是因为当年从美回来的医生,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
以至于后来发展成为一种趋势,如果没有国外留学的背景,那么想成为一个科室的主任是不可能的。
所以南派医院,特别是南派顶级医院,对于医生的论文标准要求很高。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五个民族酒后都能载歌载舞,而只有一个民族,喝酒以后就是吹牛逼。
没喝酒之前,我是祖国的,喝酒以后,祖国是我的,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华国人民的话很多。
就是因为南派医院规定,医生发表论文必须是国外期刊。
然后,话多的华国人直接把期刊区,给弄成了灌水网站,直接就是活生生的把某些当年排名很是靠前的期刊,给弄成了三流水刊。
全世界也没谁了!
而北派医生,相对于南派来说,还是自己培育的医生占大多数,比如中庸医院,很多老专家,一口的毛子语,说的非常流利,英语则是后来自学成才的。
而30X医院,则更是明显,往前十年,几乎都没留学背景的专家,全部是清一色的自己国家和军队培养的专家。
这些数字医院,虽然排名进不了前三。但,这些医院,正儿八经是华国卫生系统的肝胆所在。
疫情,重大疫情发生的时候,灾难,重大灾难发生的时候,数字医院是国家卫生系统,最后的屏障所在,因为他们都是军人。
当年山塘地震,第一批随军进入的是他们,九八洪灾的时候,进入洪涝区的也是他们。三川大地震的时候,第一批进入的医疗队伍,也是他们。
灾后、疫后,牺牲,或许只有在一八的时候,他们会被提起。
而且,这里也有专家组,专家库,是对一些特殊人才负责的专家组。比如当年两弹一星的专家体检,就定在这里。
当年据说一些省部领导都未必清楚两弹一星工程的时候,这些数字医院就已经是他们的医疗组了。
所以,当小国领导出现意外的时候,国家没有动用魔都的医院,也没有动用中庸医院,而是直接把患者送入了30x。
这也是华国的一个规矩……
会诊,各个科室专家开始会诊、讨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外科医生主张手术,内科医生主张保守。
主持会议的卫生部领导,眉头都成寿星的额头了。
因为就算现在内外科的专家仍旧争论不已,可是,他也听出来了,大家到现在为止,不管内外科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诊断。
这种时刻,就算是领导人也左右为难,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是外交事件,而且,这种患者,交代的不是一个两个家属,而是对方整个一个国家。
就算对方是一个小国,但是这也是国际事件。所以领导们也是非常的谨慎,因为外交无小事。
犹豫,讨论,医院之间的专家吵成了一团,大会大吵,小会小吵。领导也是无奈了,“要不就扩大会诊范围,请中庸的专家过来看看?”
这话如同冷水倒入了钢水之中,瞬间的被全体医生专家组给抵制了,原本吵成一团的内外专家都统一对外了。
本来他们就对国内医院的排名腹诽不已,现在要是请中庸的过来,哪不就是缴械投降吗!
人到某个领域以后,集体荣誉,个人荣誉有些时候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三天,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必须拿出一个统一有效的讨论结果。
不然,我必须请中庸,甚至魔都的专家过来,我必须要对人家国家负责。
我的同志们,现在不是什么一致对外的时刻,而是关乎国家,关乎国于国关系的时刻。
我们应该放弃小荣誉,应该为了大荣誉,为了国家的荣誉,放弃一些不必要的……”
话好说,事难办。
三天,三天的讨论,当专家组还没有讨论出结果的时候,患者出现了褥疮,臀部大面积的褥疮。
这一下次,就算专家再不愿意,抵触再厉害,也不得不让其他医院的专家来参与进讨论了。
褥疮,不要说是在顶级医院了,就算在县级医院,患者出现褥疮都是医疗事故。
皮肤也是需要呼吸的,它的呼吸不是什么抹点高档化妆品就能让皮肤多吸两口氧气,哪都是骗人的。
皮肤的呼吸是靠着皮肤覆盖下的微末血管供应的氧气来呼吸的。
人体的皮肤很坚韧,虽然比不上牛皮猪皮的坚韧,但是弄成皮鞋,绝对比什么马粪草纸做的假鞋强,从这一点就可以说明,人体皮肤的坚韧。
可是,一旦被压迫缺血,不用多久,只要超过一个小时,就会出现坏死,也就是所谓的褥疮,这种溃烂,恢复起来特别麻烦。
在骨科,好多好多不负责的家属,既不想让护士做特护,因为特护贵,可自己也不愿意定时翻身拍背,然后患者就会出现背部、臀部的褥疮。
褥疮形成,如果第一期无法形成愈合,那么它的治疗将会使非常可怕,非常残忍,非常恶心的事情。
当褥疮形成后,第一时间没有愈合,那么主管医生就开始一个心的历练,而患者则如过了一遍十八层地狱一般。
首先,医生会在褥疮上开始清创,用碘伏、盐水、开始擦拭褥疮。
消毒后,就开始清创,用手术刀、剪刀,甚至刮匙开始在患者的屁股褥疮处开始活剐。
一层一层腐烂的肉,被医生如同和小朋友吃冰激凌一样,先把化软的一部分给吃掉。
而这个清创,则是一模一样,医生要把腐烂软化的组织清除掉。一刮匙、一刮匙的挖。
脂肪组织的血运相对于肌肉来说是很差的。所以,有些老年人,机体的恢复根本就无法追的上褥疮的腐烂。
有很多病人原本铜钱大的一个褥疮,最后发展的结果就是屁股上被挖出了一个脸盆大的血淋淋的深坑。
这个清创,是天天进行的,而且长达数月之久,总不能给患者天天搞个全麻。
所以,每日的褥疮清创间内,患者就如被上刑法的犯人一样,哭的、喊的、骂人的,什么样的都用。
这种疼痛,可以想象,就如刀子一下一下在挖屁股上的肉一样,疼,过电一般的疼,疼到了极致。
“来!吸口气,喘一喘~!”刮匙在医生手中挖三峡,医生就会停下手,让哭叫的患者缓一缓,因为这种疼,连续的疼痛如果持续时间太久的话,患者绝对会出现休克,出现机体保护性的休克。
而这种缓一缓,这是非常的残忍,疼痛稍微缓解一下,然后,又被送上了顶点。可以说,就是深怕你不知道疼一样。
有人会说,不挖不行吗?不挖,不清创,就脂肪养出来的那些细菌和病毒就能把人命给干掉。
当这位患者出现褥疮的时候,30X医院的护理部,直接就是如丧考妣。因为患者的皮肤管理是属于护理组。
科室的护士长,眼睛都哭成了桃子,能在首都顶级医院成为一个护士长,她耗费好多好多,结果,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出事了。
“我天天盯着,天天瞅着,还是出事了,我们的定时拍背,皮肤护理,绝对过关的!”护士长哭哭啼啼的在给领导诉苦。
“既然过关,那么为什么出现褥疮?”总护士长面无表情的下达了免职的命令,总护也因为这个事情,吃了瓜落!
……
犯错了,犯了大错,原本本很有底气的专家们也没了脸,也不敢在抵制。
紧接着,首都其他医院的专家被通知,特别是皮肤科现在最热火朝天的李教授也被通知了。
因为患者的褥疮正好是属于李教授最擅长的。
自从李厚森教授的异体移植被试验成功后,李教授直接把他国外的师兄弟,压在了身下,而且他在皮肤领域也从原来的非知名,变成现在的顶级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