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扎实实的一天手术,张凡也有点累了,如果还有手术,其实他还能做下去,不过就是两条腿有点不舒服了。
酸不酸,涩不涩的就是有点不太听话了。但就今天张凡如此牛逼的熬肝大法也吓翻了一批人。
看着张凡还没要出手术室的意思,手术室的麻醉主任和护士长都毛了。
“张院,一般的常规手术今天要做的都做完了。剩下就是待产的了?您要是剖腹产也想做,就得要和人家患者签字了!”
“哦,没了?”张凡恍然大悟一样的问了一句。然后又加了一句:“剖腹产为什么要去特意的签字呢?”
“其他手术真没了。我们这边的剖腹产有很多的公众人物,所以手术前上手术的医生都要和他们签保密协议。”
“哦!哪算了。”其实张凡也不想做剖腹产了,而且给公众人物做手术很麻烦,对方的经纪人防医生如同防狼一样。
当张凡不在说上手术了,不光手术室的麻醉主任和护士长顺了一口气,就连等待在办公室中的其他科室主任都喘了一个爽快的大气。
科室主任,三甲医院的科室主任一般都是技术带头人,或者是学科带头人。
这个带头人就代表着这个医院,这个科室的最高力量,一旦被张凡杀过来,那么以后的队伍就不好带了。
出了手术室,首先看到的就是师哥笑成太阳花的脸庞。
“小师弟啊,一个字,牛,太牛了。”竖着大拇指的大师哥夸完张凡,靠近一步后,又说道:“你是不知道,你几台手术下来,一帮主任排着队的在我办公室门口。
嘿嘿,今天我才感受到了院长的权威,这次真的多亏你了,老哥哥我也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走,先吃饭。”
“应该的,应该的,师哥你看你客气的。”
“走走走,一起去。”说完,张凡师哥拉着茶素医务处的主任和小李。
“不了,不了,我们去酒店就可以了,您不用管我们。”茶素的医务处主任偷偷看着张凡,嘴里却不答应。
“行了,走吧,我师哥也不是外人,一起走。”当张凡开了口后,茶素的医务处主任才笑着随着张凡他们。
“你嫂子已经预定好地方了,咱们直接过去,老师后天也要从青鸟来魔都了。”
“是吗?”张凡惊喜的问道。
“嗯,你上手术的时候,我给老师打了电话,他亲口告诉我的,知道你在我这里做手术,还让我照顾着你一点,说实话,小师弟,老师对你的关心,我都是嫉妒了。”
“哈哈,谁让我小呢!”
“你啊!小是小,可师哥们估计以后要你照顾了,你那里需要我们来照顾啊!”
张凡的论文和陈昊帮张凡写的论文交给吴老以后,老头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师弟给呼叫了。
两篇论文,有实实在在的东西,吴老修改了几遍以后,就准备和卢老要给张凡铺路了。
江边的微风慢慢拂过,一天手术的劳累好似被吹的干干净净。
“你嫂子订的是非常地道的魔都餐厅,你来了这几天,天天在医院,今天尝尝。”
……
在一个看起来很是气派的餐厅张凡见到了师哥的媳妇。
“嫂子!”张凡打了招呼。
师哥的媳妇相当的热情,对张凡的手下也很是重视。
本帮菜,讲究四季有别,时令不同主打的菜肴也不同。
而且,虽然本帮菜名头比不上鲁菜,流传广度比不过三川菜。
但在精细程度上,就如同魔都人的性格一样,别有一番风味。
特别是一道葡萄鱼,哪个刀工,哪个味道,让爱吃鱼的张凡真的是见识了什么是浓油赤酱。
一道道的本帮菜吃下来,真的有一种: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感觉。
河鲜有河鲜的鲜美,鸡鸭有鸡鸭的特色,蒸、煨、炖、红烧,几乎涵盖了整个江南的特色。
“大家别客气啊,来张凡尝尝这个。”大师哥的媳妇拿着公筷给张凡布菜。
她年纪大张凡太多,师哥在张凡的技术面前真的是把张凡放在和自己平辈的位置上。
而她对张凡则有点长嫂如母的样子,而且今天在涉外的事情,她也知道了,看着老公满面发光意气奋发的样子,她更是对张凡上心了。
一边吃,一边聊,几个男人都是医生出身,特别是张凡和他师哥,几乎能算滴酒不沾了,不过师哥的媳妇和小李倒是喝了点美容红酒。
“张凡,你到底那一科的手术做的最好。”吃到一半的时候,张凡师哥的媳妇问了一句。
这一问,不光师哥夫妻,就连茶素的二人组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他们都知道张凡几乎能做所有的外科手术,但到底哪个做的最好,他们还真不知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
“呃!”嫂子又不甘心的问道:“那你觉得哪个学科的手术难一点。”
“都差不多把,其实都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
“呃!”张凡的话差点把他师哥给呛着了。
“好一个大同小异,这话要是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在吹牛,不过这话也就你说一说。
今天从医院反馈的结果来看,你说这个大同小异,真的一点都不过分了。
来,以茶代酒,给我小师弟庆祝一下。”
“哈哈,张凡,你不知道,你师哥从来没在手术上对谁这么认可过,你算是第一人了。
嫂子求你个事行不?”
“什么事,嫂子您说。”张凡笑着说道。而张凡师哥一脸的茫然,看来他也不清楚。
“我们公司有个董事身体不好,几乎跑了好多医院,都不理想,我想清你给他瞧瞧行吗?”
“有明确诊断吗?”张凡心里那叫一个汗。
“不知道,我先替他预约你了,你上点心,帮帮嫂子。”
“好吧!”张凡嘴里虽然答应的很痛快,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有诊断需要做手术,张凡不怕,但论起诊断,他还不够看啊!
而其他人,则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是啊,一个各科手术做的风生水起的医生,诊断应该也是很厉害的。
……
当张凡做过的胰腺癌患者已经下地的消息传了出去以后,拒绝张凡的土豪更是坐不住了。
从首都到魔都愣是没找到一个愿意搭茬的人。当初他们说张凡和方东胰腺科主任的话,张凡虽然当他是屁一样的放了。
但,胰腺科的主任没罢休,我好歹一个部级医院的大科室主任,能受这样的气吗?
不能!
然后,胰腺科的主任把这位的豪言壮语在医疗圈里面传了一个遍。
虽然医疗圈的人谈不上同仇敌忾,但这种惹人的事情谁都不愿意接手。
医疗圈的人不愿意帮忙,他们也不着急,找官方,他们还是有路子的。
“你给老领导说一句,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这个张医生不好用行政命令去管束。
而且医疗行业我们也就是个监督权,人家在我们茶素是最大的医院,高兴了听一听,不高兴了都不带搭理我们。
真的,老领导生病了,我也难受,你再想想办法,其实走官方未必有用,你不如找找他的好友,好同事!
如果找到这边更有能量的,我绝对鞍前马后的跑腿。”
拒绝张凡手术的土豪也曾是体制内的,多少也有点人脉,这不他多年前的一个司机现在成了茶素卫生系统的一个科长。
当土豪的儿子电话打到他的手里,一听要给张凡下令,这位科长胆都破了,嘴里那叫一个苦涩。
原本想着对方在首都,在魔都还有点权势,还想着勾兑一下,结果一听是关于张凡的,说实话,他们局长对张凡都客气的不得了,他,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
而且他把话也没说死,说不定对方能找到更有能量的人呢?
骂骂咧咧的土豪儿子挂了电话,他没辙了,靠着父亲的关系,电话打给首都的,首都的医生不是不认识张凡,就是不接电话。打给魔都的医疗圈,直接没人接电话。
“爸,没说通!”
“茶素的小陈也不行?他不是在卫生系统吗,还是个领导。”
“不行,他说他们只有监督权!”
“没出息的货!我的电话给我!”老头为了自己,不得不拿出压箱底的关系了。
他也没想到,一个茶素的小医生,搞到最后他一点办法的都没了。
“哥,救命啊!”电话打通的时候,土豪脸色立马变的凄凄惨惨如同在视频一样,生怕对方怀疑。
“怎么了,你不是现在在魔都休养吗!”对方年纪比土豪年轻,但生意的规模比他大了很多,所以,平日里土豪都是用哥来称呼对方的。
“是这么一个事情……您不是在西北熟悉吗,石油系统、医疗系统哪个不给您面子,弟弟我算是末路了,就厚着脸皮求到您这里了。”
“哦!”对方心里在嘀咕,一个小医生都搞不定?他知道土豪的家底和人脉,所以心里也在考虑,虽然不知道张凡是何人,但他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
呻吟的音符,就如同催命一样,土豪心疼的。
“我知道您喜欢玩意,最近我弄了一副大千的画,是他在敦煌的时候画的,飞天侍女图,老货保真。”
“你可别逗了,大千的画能找到真的?逗我?”
“真的,真真的,是大千在魔都一个挚友的后代出手的,保真,有家有业的是跑不掉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都在滴血,但他也清楚自己是没办法了。
“我们兄弟之间说这个就外道了,主要是求人,有些时候你懂的。
这样,明天让你家少爷来首都吧,我本来想着去看看你,看来只能帮你这几天先找找西北的关系。
好多年没和西北的联系了,再上门,哎,花费什么的都不说了,就是掉份啊!要不是你,我都不愿张这个嘴!”
大千的画起了作用,不然他也不会说这么多,而且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草,多年没联系!你说这话也不亏心,妈的大西北的油井都让你给说落泪了。
行了,今天你就带着家里的东西去首都吧,去的时候低调一点,客气一点,嘴甜一点。哎!”
挂了电话,土豪心都揪在一起了。俗话说的好,越有越舍不得。
原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他的孩子为了体现自己家高人一等,结果破财不说,还落不到好!
送张凡和手下离开后,张凡的师哥和媳妇两人望着张凡他们没了影,才上车回家。
“小师弟真的这么厉害吗,几台手术下来就让你们医院的主任们都认输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嫂子还在一种迷茫之中。
“技术行业你不懂,有些是后天努力出来的,而有些则是天授的,更不是什么努力不努力的事情。
小师弟第一台手术据说把老蒋泪都给做出来了,就是哪个从三岛来的主任,平日里谁都不服气,结果呢,小师弟一出马,下了手术,人家直接来我办公室。
第一句话就是:我服气了!这里面不是谁低谁高的事情,而是碾压!”
“哪我们怎么感谢小师弟。帮了这么大的忙,咱也不能红口白牙的说句感谢就完了。”
“我也在想!肯定不能简简单单,要不这几天你去找找小师弟的妹妹?”
“别,先不着急,小师弟的妹妹等小师弟走了以后,我们再去,这样才贴心。
小师弟有什么爱好吗?比如古玩字画?手表汽车?”
“嗨,他在青鸟进修的时候,半年没出手术室在青鸟都成传奇了,能有什么爱好!
你看看他,穿的一般,也就对吃好似有点兴趣,其他还真的不知道。”
“也是个妙人啊。行了,这事交给我了,我来想办法。”
……
张凡的队伍瞬间的大了起来,就连他的酒店房间的周边几套房子都瞬间被各大医疗公司给包了。
出门,茶素的医务处主任跟在张凡身后,而他们身后直接是好几个医疗公司的经理,人家从业务员提升到了经理级别。
“张院!江边哪里有比较不错的汤包,离医院也不远,您看?”
“张院,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吃虾饺?”
……
张凡头都大了,影子一样的他们,“呵呵,这样选一家离医院近一点的早餐店。”医务处的主任看张凡脸色不好了,就直接下令了。
“好的,车来了!”说着话,强生的经理手一招,一辆奔驰的商务悄悄的滑行了过来。
“张院,早决定早摆脱,他们你是骂不走,打不走的,一直跟着咱也不是个事。”
“是啊!”张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
吴老办公室,老头睡眠少,起的早,平时会提前半小时四十分钟的来办公室。
这一下让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头都大了,魔都这地方早上的压车多厉害,他睡不着,提前半小时来,其他人就得提前一个小时。
好在老头也发现了,就让大家正常上班。不过老头的秘书永远会比老头提前十分钟进医院。
带着张凡进了行政大楼,“张院,听说您在涉外做了好几台手术,魔都医疗圈都震动了,好些人打听你都打听到我这里了。”
“呵呵!”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师伯的办公室。
“师伯!”
“坐,你师父明天来魔都,你知道不。”
“我大师哥给我说了。明天我去接我师父。”
“行了,你不用操心了。这几天把你的论文再熟悉熟悉,我们给你搞一个答辩会。”
“哦,师伯怎样答辩?”
张凡纳闷的问道。
“嗨,你都能把人气死,你没参加过答辩?”
“没!”张凡红着脸。
“那就好好熟悉论文,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问题不大。
今天有个肝包虫手术,你上一下。”
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老头的苦笑,张凡如同就没看见一样,自己的短版自己清楚,还能怎么样,只能靠脸厚了。
“肝包虫?南方也有?”倒是今天的手术让张凡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啊,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愣是从北方跑到南方来做这种手术。”
老头也无奈。
“好吧!师伯,您上不?”
“不上,肝包虫手术,我上去干什么,给你拉钩吗?你多带带肝胆中心的主任,这种手术估计他都没做过。”
“嗯!”
其实老头也做的不多,这种手术算是地方性的手术。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张凡大师哥的老婆带着他们银行的董事准备到方东医院。
“王主任,谢谢你了,我对华国已经不抱希望了,虽然上次没遇上吴老,但和吴老一个档次的医生我也去看过,都没个精准的诊断。
美国那边也不行,我这次准备去丸子国看看,要是实在不行,就等死把,天要灭我,人力不能抗啊。”
董事脸色灰白,有气无力的说道。
“行不行的谁也不敢保证,这不是我家老公的师弟从西北过来了吗。
而且青鸟的卢老这次也要来方东,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就给您争取了一下。”
“谢谢了!”虽然嘴里说着谢谢,但是心里还是无尽的哀伤,怎么就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呢。
张凡刚来的魔都方东的时候,大家嫉妒大过羡慕,看着吴老如同子侄一样的对待张凡,大家心里不舒服。
真的不舒服,就如同原本是自己的待遇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给夺了。
但,魔都的两台胰腺,涉外的几台手术后,大家没嫉妒了,因为对方的技术称的上吴老的这种待遇。
而且张凡还是吴老的师侄,所以好似张凡也是自家人一样。
走在住院部的过道里里,“张院,您来了。”
“张院,我们科有个病号,您有时间过来给查查房!”
肝胆中心的主任早早就守候在电梯旁,让一个部级医院的大主任等候,张凡真的,这个面子太大了。
茶素医务处的主任胸膛挺的高高的,小李也挺的高高的。
我们是张凡,张院的手下,亲亲的手下,哼!张院是我们医院的。
这就是自豪。
“张院,要不今天您给来个专家大查房?科室的医生和患者都翘首以待呢!”
当张凡出了电梯,和肝胆中心的主任寒暄了两句后,肝胆中心的主任就开始邀请张凡。
“嗨,您都说的我不好意思了,在您面前我还是个学生。大查房就算了,今天就看看肝包虫的病号吧!”
人家给面子,张凡也要给人家面子,专家查房,这种级别的医院,就是自己的老师来,都不好直接用专家身份大查房。
一个方东肝胆中心,两个院士,拿出来都能吓死人的,满华国才几个工程院士!
虽然不是大查房,但科室的医生几乎都跟在了身后,医学本来就是逆水行舟的行业,能多学一点是一点。
“您请!”
“张院,您请!”
站在门口,两人相互谦让。
“嗨,我年岁大,哪我就不客气了。”
张凡的姿态到了,肝胆中心的主任也很满意,毕竟这是自己的主场,人家这么给面子,肝胆中心的主任想着是不是再找几台典型的手术让这小子再扬扬名。
穿着白大褂的一群人依次进了病房,茶素的办公室主任也穿着白大褂进了病房。
结果,肝胆中心的主任刚介绍完张凡,“这是张凡主任,擅长肝胆手术,今天他来查房,先看看病人。”
还没等张凡说话,就看到患者眼睛瞪的圆圆的如同见了鬼一样,手指着张凡身后的人,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而茶素办公室医务处的主任也楞了,望着对方,他也是纳闷了。
“您怎么来魔都了。”说完以后,感觉不对,赶紧给张凡解释了起来。
“这是茶素水业公司的老总,姓李!”茶素医务处的主任如同打小报告一样趴在张凡耳边悄悄的解释了一句。
早年间的时候,自来水公司还是有编制的,人家也算是体制内的,后来改制了,现在成了老板。
华国牛不牛的不好说,但这个自来水也算一个亮点了,反正有居民的地方,几乎都铺了过去。
当年这位还在体质内的时候也算是窜草原进森林下了一番苦的。
以前的条件不好,但牧民们还是热情的。去了草原就有羊肉吃,进了森林就有野味尝。那里像现在一样不跟个后援车都没办法工作。
结果当改制以后成了老板的他如同孕妇一样,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手抓肉也不香了,馕坑肉、架子肉也不爱吃了,见到油腻一点的食物,他就如同孕妇一样,呃!呃!呃!
当老板了,有钱了,看病肯定不能在茶素看了,平日有点感冒什么的还可以去去茶素医院。
这种男人如同怀孕的大病怎么会去茶素医院呢,然后就在鸟市的几大医院瞧了瞧。
一听肝包虫,再一度娘,乖乖,死的心都有了,鸟市的医院也看不上了。怎么办,赶紧的朝着华国最大的城市朝着华国最大的医院出发吧。
哪里的肝胆最牛逼?鸟市的医生也是日了鬼了,你不是问华国哪里的肝胆牛逼吗,一竿子给这家伙捣到了魔都方东。
估计被瞧不起心里也不舒服,去吧,魔都的方东还是军队医院,里面院士也不少,去吧!
原本,这位在方东想这么快进医院是不可能的,但水业公司是一个合资企业,人家直接走的是外交关系。
收住了以后,大家一瞧,呃,肝包虫!这种手术难度高不高,不算是肝胆手术中的顶级手术。
但这个手术要相当有经验,做的少,肯定复发,就算做的多都保不齐不会复发。
方东的肝胆中心主任一看,这要对人家负责不是,就准备邀请个蒙内、甘青宁的专家过来飞个刀。
想着喊谁的时候,副主任说话了,“老头子的师侄不是在魔都吗?这几天他把涉外打的落花流水,我同学都让我把这位给请走呢!哈哈!”
“哈哈,是吗!卢老不是更擅长实验室吗,临老临老了,带出个临床高手。”
“谁说不是呢,老头子都不服气!”副主任是吴老的学生,但不是徒弟,平时最是害怕别人说他是墙外弟子,所以只要老头不在,他就有点刻意的让大家觉得,他和老头关系很亲近。
“哪我院长说一声?”主任看着副主任。
“我去,老头子这几天听说感冒了,我去献献殷勤。”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主任还是清楚的,所以也没什么遮遮挡挡的。
吴老一听,就同意了。“这台手术你也上吧,他年轻,有些时候,你们这帮当师哥要多提点提点。”
“嗯,嗯,嗯!”副主任流着泪出来的。
一个学生,一个徒弟,好像一个现代一个古旧,其实在医学行业里面非常讲究的。
因为这是传承,这是认可。
医务处的主任趴在张凡耳边解释完了以后,又对水业公司的老总笑着说道:“您看您,每年体检,您都不来。要是早来我们张院直接就给您做了。”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水业公司的老总哪个尴尬,真叫一个不好受。
“这!这!这……”他看着茶素医务处的主任,再看看方东的各位专家,意思也很清楚。
老子花了多大的代价,都走了外交了,到头找个茶素的医生来混弄老子,他真的又羞又怒。
这就是跨行如跨山一样,就肝包虫来说,什么首都的,什么魔都的,都不是甘青宁和蒙内的对手,因为这种在当地的病历多啊。
人家一个主治就敢做的手术,在首都在魔都一个科室的主任未必敢上手,不是人家不愿意,在一个小水渠里翻船,谁傻?
“呵呵,就这种疾病,按照循证医学来说,全世界估计也就袋鼠国或许能跟的上我国。
我国呢,在这种手术领域里面,甘青宁和蒙内的医生是最厉害的。
这位,张院,如果按照黑河腾冲线来说,估计找不到比张院更厉害的外科医生了。
而这条线正好是肝包虫的爆发区,你这次也是运气好,如果张院不在魔都,估计手术还不能这么快的进行。”
“呃!意思就是,这种手术在西北是最好的?”水业公司的老总有点不相信的看着。
“嗯,可以这样说。”
“呃!张院,李主任,你说你说,这事,这事,哎,我有眼无珠啊。
错了就是错了,认打认罚,您给划个线!”这位也是个人精,脸色立马硬生生的憋出一种羞愧的通红。
“呵呵……”张凡原本就没放在心上,人患病了,急病乱投医可以理解。
结果,就要开口,医务处的主任偷偷的拉了拉张凡的白大褂,张凡不说话了,看了看。
“这个,什么错不错的。您公司一直以来就很支持我们医院。
我们张院现在是常务院长了,以后希望能继续大力支持啊。”
“一定,一定,您放心,公司以后的员工体检,高层体检全部在茶素医院,哪里都不去。”
医务处的主任得意的样子,让张凡都快把脸蒙住了,这个不要脸的。
而方东的医生也都笑着不说话,能说什么!
摸着如同大肚子的水业老总,肝胆中心的副主任进来了。
“师弟,涉外的老李给我打电话了,说今天来个会诊的病号,我都安排好了,等会我带你去会诊室!”
“哦,好的!”张凡其实心里没底,副主任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其实张凡还真不知道。
“我是吴老的弟子,咱自己人,去年我还去青鸟看望过卢师叔呢。”他小声的解释了一句。但,这个小声,估计科室里面的医生都听到了。
“哦!哦!麻烦您了。”
“看你说的,麻烦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带着肝胆中心的正副主任张凡他们进了手术室。
“师弟,来,你和主任先休息,我带着他们去消毒。”副主任把张凡安排的好好的,就连凳子都亲自搬了过来。
“这不合适,我也搭把手!”
“你听师哥的,老师让我照顾你!”副主任把师弟叫的那叫一个顺溜。
毕竟人家是师哥,看着微微有点驼背的背影,张凡都有点坐立不安。
“呵呵,张院你就安心坐吧,不然老杨心里都不好受,多年媳妇熬成婆啊!也不容易。”肝胆中心的主任轻轻的谈了一口气。
他是羡慕,羡慕张凡。年纪轻轻的就已经让吴老另眼相待,而且手术天赋如此之高,真的让人羡慕。
“张院,你们医院规模多大。”闲坐无聊,对方就和张凡攀谈。
“上千人,但是业务开展的不是很多。主任,你们医院是不是又要开始支边了。”
“嗯,去年是南云,今年好像听说是你们边疆。”
“都是要晋升职称的医生吗?”
“也不是,原则上是自己报名,但主力还是马上要晋升的医生。”
“哦,主任,支边的选择权在你们手里吗?”张凡这话一说,人家也就懂了。
微笑着看着张凡,“张院,你们医院还需要支边,就您的水平,来我们支援还差不多啊。”
“嗨,您就别捧我了。肝胆中心出几个高年资的主任行不行?也不用一年,三个月三个月一轮换。”
“呵呵,张院是打上我们的注意了?”
“我们那里不说风景优美了,你们生活在魔都,那里的风景你们想都想不到。
而且,就比如这肝包虫,患者特别多,只要您派人去,我拍胸脯保证他们以后回来就不用再喊人来飞刀肝包虫了。”
“哦?”肝胆中心的主任转了转眼珠,虽然没答应,但已经心动了。
“行了,先上手术,完了咱们再聊。”张凡一看对方就知道,自己得露一手,让他见识见识。
手术开始,“师哥,你拉钩二助!”
“好嘞!”这声师哥叫的副主任心里甜的哟。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地位去拉钩有点丢人。
刀,在已经胀大的肚皮上,轻轻一划,菲薄的皮肤就如同孩子的嘴一样张了口子。
进腹
过网膜
开肝脏。
当奶茶珍珠般的颗粒齐齐整整的摆在肝脏里的时候,手术器械护士都干呕了。
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疾病,哪里见过这种草原牧区特有的疾病。
真的就如同一颗颗的珍珠整整齐齐的摆在眼前一眼,而且隐约间的还能看到里面的小肉虫子在蠕动。
就好似要从手术台上爬出来进入她的眼睛一样,太膈应了。
“刀!”
如同悬割一包马(a)奶(a)子葡萄一样。
“这里一定要注意,不光虫卵要清理干净,而且一定不能留下它们之间的薄膜。
一旦有遗留,术后绝对会复发。这种手法我是改良过,就我做过的这种手术,目前大约有几十台了,一台复发的都没有。
看,这里,蠕动的白色幼虫。这玩意几乎可以说出壳就能繁育!”
张凡头一次在手术台上吹牛逼。还是在如此恶心的手术上吹牛逼,他也无奈了。
“妈,给爸爸做手术的医生听说是茶素医院的院长?”
“谁说不是呢,转了一个大圈,最后还是落人家手里了。”
“怪难为情的啊!”
“哎,回去以后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你爹当时变脸的时候,我都深怕人家生气。”
“挺年轻的!”
“嗯,是挺年轻的,估计和你差不多吧。”说完,水业公司的老总夫人瞅了瞅自己漂亮的姑娘。
“妈!”
……
有涉外张凡师哥的电话,师哥老婆顺利的带着患者进入了国际医疗部。
“先检查,咱就当体检了。”
“行。”虽然心里百分之九十的不抱希望,但还是存留这一点点的期盼。
张凡真的不擅长吹牛,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个要点。
而在肝胆中心的两位主任眼里,真的是震撼,“太娴熟了,手法太漂亮。”看着虫巢完完整整的拿下来的时候,肝胆主任都忍不住要竖指头了。
“张院,这种手法很少见啊。”
“嗯,嗯,现在就在我们医院开展,还没来得及推广呢。”
“写论文了吗?”
“没来得及!要不您派几个高手来帮帮我们吧!”
“好,第一批次的支边我带头,老杨你第二批。”
……
这话一说,张凡立马也不吹牛逼了,直接如同把嘴扎了起来一样。
说了半天了,口水都快没了,而且手术台上吹牛逼,他太不擅长了。
一台肝包虫手术,如果用专业术语来描述,无外乎就是虫卵、成虫、幼虫罢了,不说外行人,就连不搞普外的医生都无法理解。
张凡挖出虫卵后,立刻说了一句:“无水酒精!”肝包虫的成虫好杀,而卵则非常的难以杀灭。
看着完整的虫卵,手术台上的医生都在震撼于这个虫子的可怕。
这个时候的肝脏,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在肝脏上面,里面盛着淡而发粘的浅红色液体,这就是人体的血液和寄生虫排出的混合液体。
“弯盘!嗯,切的很完整。”张凡如同挑葡萄一样,提着一疙瘩白腻且滴答着血黏液体的虫巢前后左右的观察了一遍后,对器械护士说了一句。
“放好,等会装在组织袋中拿出去给家属看一看。”
“哦!”小姑娘嘴里那叫一个涩,嘴馋的她上手术前吃了一块巧克力这会子从胃里返到了嘴里。
手术台上,吐又不能吐,咽又咽不下去,有史以来她觉得巧克力竟然如此的酸涩。
“天啊,这东西这么大!”麻醉医生也趴在手术台沿上稀奇的看着弯盘里切除下来的虫巢。
“你看,你看,这玩意还会动!”蠕动在弯盘中的虫巢,就一个字:腻。
有些人很是奇怪,比如越是害怕的东西,虽然怕的两腿都在发颤,括约肌都开始收缩,但就是好奇。
“这玩意就是放大的星空杯!小李,你对象昨天带来的零食就有,你看看像不像,你还舔着吃呢!”油腻的麻醉医师调侃着巡回护士。
不说还好,一说,大家一看,乖乖真的像,从身体中取出来以后,虫卵温度下降,油脂变沁,贴服在表面就是一层明晃晃的白色奶油。
而破裂后的红细胞释放出的铁元素发着褐色,粘附在白色的虫卵上,沾染上黏黏的虫子分泌物,真的就如同一层薄薄的可可脂,偶尔蠕动的虫卵,就如人在嘴里拒绝一样。
巡回护士脸都青了!
“咳!咳!咳!”副主任听不下去了,他虽然不是麻醉科的领导,但好歹也是一个副主任。
他一咳嗽,大家也收敛了许多。
“师弟,厉害,我看过一篇论文,说肝包虫完成切除率相当的低,你这一手真的可以大力的推广一下了。”
手术完成的顺利,大家也从恶心的心思中出来以后,忽然有点小兴奋。
“师哥,等你去支边的时候,帮着我们把把关,一定弄个好点的论文出来。”张凡笑着说道。
“好,好,这方面我们主任是大拿,有他把关,一点没问题。”
“哎!你的肝胆异常血管都登上了柳叶刀,你别谦虚。”
“哈哈!”
下了手术,要是一般人,遇上这种异地求医碰到当地医生给主刀的事情,绝对会不好意思。
但,水业公司的老总夫人那里有不好意思。
“张院,张院,我和你们医院的欧阳院长关系不错,这次多亏您了。
您也别笑话我们,我们老杨身体平时就不好,这次也是着急了,您千万别介意。”
“我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的。”张凡拿着组织袋让对方看虫卵,结果这位大妈好似恨不得一把扯下张凡的口罩,要看看张凡的五官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这几天就麻烦您了,以后多来家了玩啊,我们家在……”
张凡一头的雾水,什么情况!张凡纳闷,而欧阳也接到了这位大妈的电话。
就一个意思,张院结婚了没有,我有个姑娘,人美家富,良配,奇葩之人啊!
……
下了手术,张凡还想落实一下肝胆中心去支边的事情,结果就接到了吴老秘书的电话。
“张院,手术室说您下手术了,现在方便的话,请您来趟国际医疗部。”
“好的。”张凡也没多问。
吴老呼叫是大事,落实支边也不是小事,张凡把这个事情交给了茶素医务处的主任,这种事交给他,张凡放心的很,他的性格不占便宜就算吃亏,绝对能让张凡满意。
刚进国际医疗部,张凡就看到吴老皱着眉头手里拿着检查单。
而吴老身边站着大师哥老婆还有几个陌生人,看到张凡后,大师哥的老婆刚要打招呼,吴老就说话了。
“你来看看,很奇怪。”这话一说,打招呼的人也都不说话了。
张凡接过检查结果一看,“这么紊乱?”
“是啊,几乎所有系统都出了问题。”
“病号呢?”张凡问了一句。
“在病房。”
“师伯,我们去做个查体?”
“嗯,走。”
在部级医院找个疑难杂症太简单了,但是让吴老都皱眉头的疾病还是不多的。
虽然患者的疾病很严重,但老头心里没个诊断方向,这就是很是麻烦的事情。
人体疾病很多时候讲究一个追根溯源,但当系统彻底紊乱的时候,要从千头万绪中寻找最初的病因,很是考究一个医生的综合素质。
但,吴老行医一辈子了,这次真的没了头绪。就如一个被猫咪抓乱的毛线团团,根本没一点线索找头绪,太杂乱。
进入病房,映入张凡的是一个脸色灰白,但神情却是,怎么描述呢,就是浪子的表情。
“来了?”
“嗯!”
“坐!吴老?”
“嗯!”
“呵呵,久仰,一代大家。”
说话说的莫名其妙,吴老回答的也莫名其妙。
“这是我们公司的潘董!”大师哥的老婆悄悄的解释了一句。
这位潘总也是个人物,他老子是第一批过江的功勋,而他也曾是个小将。
后来,看着被他们觉得没意思了,不刺激了,他头一甩牙一咬,去了第三世界,成了一个背包客。
哪个年代的背包客,没点钱估计不行,就如最早的欧美贵族去了非洲,什么都不带走,就带了一个艾滋一样。
他也是,晃荡了十年,算是也用脚步丈量了一遍大非洲。最后回来在经融系统当起了董事。
可身体却慢慢的出现了问题,刚开始腰酸背痛,碰凉水就如针扎。
咳嗽,剧烈到肺泡都能咳出来。原本也是个彪型大汉,几年的时间就成了火柴棍。
这几年跑了不知道多少国家,跑了不知道多少医院,就连诊断都不一样。
有说是重症结核的。
有说是寄生虫的。
还有说是慢性肾炎。
也治疗了,大剂量的药物下去,病情时好时坏。
吴老站病床边上要上手,张凡先一步站了出来。“师伯我来!”
老头看了看张凡,点了点头,“带上手套!”
“好!”
当解开患者的衣服,张凡吸了一口气。
什么是波涛汹涌,好些人会说是欧美女性。
其实不是,当张凡解开患者衣服的时候,原本是个枯瘦如柴的人,但胸膛上面随着呼吸此起彼伏的肉波浪在滚动。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濒死瘦如柴的人,肋骨根根清晰的人,结果在胸膛上能看到黄色的皮肤包裹着囊性肿块在胸膛上滚动。
而且这个囊性肿块还不是一个,而是好多好多个。这种强烈的对比,真的能呈现出波涛汹涌。
“皮下脓肿!”张凡都愣住了,“感染如此厉害。”
“呵呵,是啊,当初说是重症肺结核,都TM快成化疗了,结果就管用了三个月,后来就这样。”病号一点都没在乎张凡诧异的表情。
张凡轻轻的抚摸在患者的身体表面,摸在烫手的身体上,明明是滚烫的皮肤,但张凡感受到的却是冰冷,冷到让他能打寒颤,能起鸡皮疙瘩。
什么肝包虫,什么满肚子粪便,张凡真的希望去面对这些疾病,而不愿面对这个病号,太膈应了。
膈应到人体连呃逆的感觉都产生不出来,就是一个劲的在心里喊,“摸个蛋啊,快给老子走远点!”
真的,这个时候,张凡心里就有这么一个声音再喊。
“您能转转身体吗?”张凡压了又压自己心中的强烈排斥感。
“不行!我现在也就能自己张嘴吃饭,自己坐在凳子上,翻身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行,今天正好不行了。”
“好,我来帮你!”
张凡咬着牙轻轻的把患者翻了个身,后背的脊椎上,如同串起来的肉包子一样,从颈部到尾椎,有一个算一个,都长者大包。
轻轻一摁,这玩意立马变型,拿开手,又立马复原。
张凡彻底的检查了一遍患者的身体,就连平日里轻易不检查的肛(a)门和生(a)殖(a)器都没有放过。
肛门附近全是如同冬日里干粗活人的手,裂开了无数的血条子,稍微一刺激,淡黄色的液体,就如口水浓痰一样,给你挤了出来。
至于第三条腿就不描述了,你可以想象一下,自己胳膊被刮破,然后又摔了一觉,而且还是在摔在煤堆里,血红沾染着黑煤渣,他的第三条腿就是这个状态。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检查完以后,张凡心里就是这么一句话。
好似这位也知道张凡的想法一样,“呵呵,蛋白如同饭一样的吃……”
张凡没搭话而是抬头看了看师伯,老头一直盯着张凡的查体动作。
当张凡看向老头的时候,老头也明白张凡的意思。
他说话了,“艾滋检查什么结果?”
“阴性!不光是我们医院的检查,就连首都的中庸也是这个结果。”
一听不是艾滋,张凡也开始皱眉头,“还有什么疾病如此霸道呢?”
吴老思考了大约十分钟,真正的是长考,“你觉得呢?”
张凡有个蛋想法,“打开看看,他的脊椎都已经都出现感染了,如果要延缓他的生命,先彻底的清创,把该清创的都清创了。或许……”
张凡的想法也没错,医疗中剖腹探查太多太多了,但就算剖腹探查也有个最终的目的。
而这种切开清创的治疗方式,没错,但也不好,就是扬汤止沸罢了。
就着患者目前的身体情况,别说扬几次了,说不定第一次就能扬死在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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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些时候非常的耐操,各种疾病轮番上,都打不垮,其实这是建立在一个生态被驯服的环境中。
在这个环境中,人看起来很强大,其实在普通人群中的流感、病毒、细菌都算是一种被驯服的阉割版。
不说其他,就一个南方佬来北方,或者一个北方佬去南方,或许都会生一次大病一样。
在一些未知的病菌面前,人类就是个渣渣。鼠疫、霍乱让人类颤抖了几千年,一个最初的富贵病艾滋,就让大家惊恐到死,一个变了异的非典差点让飞起来的兔子掉了下来。
很多很多未知的疾病都是无聊给闹的,不谈其他就谈疾病,比如早年间的欧美贵族不那么无聊的去黑白配,说不定艾滋仍旧被圈定在某个对着月亮竖老三的部族。
当这帮子人吃了亏,上了当以后,这种所谓的探险他们不玩了,然后美国这帮看人家什么都是贵族的土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作死。
你探险就探险,无聊的时候写本书不好吗,就如华国的徐霞客,干嘛非要尝试各种怪异的食物呢?
就不,我就要作死。
“你吃过什么特殊的食物吗?”
“比如呢?”
当吴老听完张凡的话以后,没说对也没说错,因为老头也想好了,如果实在查不出源头来,张凡的办法也只得上了,前提是患者和患者的家属同意。
“比如一些野味?”吴老面对患者的时候耐心相当的强,没有一点点的急躁。
“呵呵,那就太多了,蜥蜴算不算?蝎子算吗?蟾蜍是不是?那些年吃过好多好多,说实话,现在想起来,还真的好吃。”
这位还有心情去缅怀!
“查,先彻查他体内的感染病菌和毒素。”
“院长,他以前的病历从中庸传过来了,几乎能查的病源体都差过了,没有一个主要的病原体。
光谱的抗生素都上了,效果不好!”
“嗯,申请所有专家进行一次全院会诊吧!~”老头想了想轻轻的说道。
全院会诊,在一般医院,特别是小型县级医院说不定天天有,在稍微大一点的市级医院就少见多了。
而在部级医院,可以这样说,全院专家会诊一年的次数最多也就三次。
先不说其他,就这些专家级的医生,门诊数量多到不可想象,如果经常会诊估计医务处主任的头都会被患者打破。
而且他们还不光承担医院的工作,好多还有实验项目,而且飞刀的专家也不少,所以全院会诊很是珍贵的。
如果不是这个疾病,老头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也不会召集全院会诊的。
“好的院长,我现在去申请,估计最快也要在后天了。”
“行!”
出了病房,老头也没话,就默默的走着,脑海里面思索着。张凡也没心情说话,这个时候的他,翻遍了系统的角角落落,他在找和这个患者相似的病历。
但没打开二级的系统的他,愣是没找到。“哎,这玩意也不是万能的!”
“什么?”吴老问道?
“呃,抗生素也不是万能的啊!”张凡舌头都快打结了。
“你不是说废话吗!”老头不乐意的瞅了一眼。
“师伯,实在不行就切开清创,然后再观察会不会出现感染。然后再……”
“这种情况先不说患者的耐受性了。首先你有把握把细菌清创干净吗?”
诊断不行,可手术清创,张凡太有信心了。
“有!无外乎手术操作的时候把握住脓肿的局限和彻底。”
“你有,人家可没有,哎,怎么就不是个……”老头也无奈,人老成精,对方一看心思就不在这里治疗。
但,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不是嫌贫爱富,可现在好些人不论行业都有个毛病,就是看衣裳不看人的毛病。
其实想一想,人家有个钻石矿,也不会给你一克拉。人家穷到吃土也没吃你一口饭,所以,平和点,把头放平一点。
……
部级医院的专家会诊相当珍贵而且有是院长亲自发起的,一些藏在科室里面的大佬也露了面。
内科的、外科的、各种保健科、影像科、检验科几乎有点名头的医生都来了。而且这些医生身后都不约而同的带着一两个年轻医生。
这就是差别,一个科室就一两个年轻医生吗,他为什么不带别人呢?
张凡头一次参加这种级别医院的大会诊,乖乖,看着在教科书上都能寻找到的人物,张凡不说羡慕都是假的。
方东的医务处主任主持会议,以前医务处的医生全是医生里面的人尖子,不光业务要厉害,还要有手段。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医务处的主任慢慢的也变成了要善于和泥的人。
“患者男性,55岁,有牧区居住史,有冶游史。此次……”
简单而全面的介绍了一遍患者的基本情况,就如同一个人的生平过往一样。
复印的患者过往病历就如同书籍一般各位专家人手一份。
“来把,谁先说说!”十几分钟后,吴老望着在座的专家轻声的问道。
专家称之为专家,不是说他能用专业知识糊弄人。
肾脏内科的主任发言了:“目前的状况,首要任务是改善患者的灌注不足,加大代谢……”
心脏内科的主任、
神经内科的主任、
感染科的主任、
一个一个主任一个一个的专家开始发言,但最终最终的目的还是需要把致病菌给挖出来。
这个时候,检验科的技师发言了。
“我们科室联合中庸的检验科已经把患者身上的所有的致病菌做了一个测序,但结果不理想。
患者体内的菌群太乱了,检测的病菌交叉影响非常巨大,综合各位专家的意见,最终指向的就是到底是何种致病菌导致患者出现如此严重的症状。
那么我们在这里就需要专业的外科医生帮我们提取患者体内相对最干净的组织和相对最繁杂的组织。
比如骨质密度最高的骨组织,肺组织,淋巴组织。只有这样,我们或许能找到藏在紊乱菌群中的杀手。”
“既然需要活检,不如双管齐下,活检的时候来一个彻底的清创!就算检验科不能找到患者的致病菌,也能延缓患者目前的状况。”
当检验科的主管技师说完后,骨科专家说话了。
“有把握吗?我是说……”
“把握不大,但如果活检不能清创,会加剧患者的感染情况,如果晚一点,就算找到致病菌,我觉得他未必能等的到。”
这就是骑虎难下了,检验出来了,人说不定挂了!不检验不活检,人也挂。
现在就必须一边清创一边活检,但也保不齐患者挂在手术台上。
吴老轻轻的捏着手里的钢笔,思考了十来分钟的他,原本慈祥的眼睛变的锐利起来:“形成攻关小组,我任组长,由……成为组员,张凡为编外组员!
现在请医务科的去获得家属和患者的授权。一旦获得授权后,我们必将全力以赴。”
“是!”军队,就算是医院也是带着军队性质的,太帅气了。
“您看,美国您去了,欧洲您去了,现在就算您去丸子国估计也不行。
首先您去了未必能找到人家的国手,而现在我们这里齐聚了华东甚至整个华东华南最尖端的专家在这里。
说个不好听的话,就算死死在自己的地方不好吗?”
方东医院的医务处主任第一次接受劝导患者在自己医院做手术,但句句都说在患者的心里。
“好!我同意!”
“准备!”
如同备战一样,各个科室形成了一个抢救小组,这个患者太脆弱,脆弱到就如同一个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碰就会炸。
“报告,心内小组就位。”
“报告,神内就位”
……
一排排的专家在手术室中全副武装,穿着隔离服的他们静静的等待着,以前穿隔离服是怕被传染,现在而是害怕传染给对方。
现在就算一个正常的细菌进入,说不定就是引爆点。
“切开腰椎会非常危险,说不定切开的一瞬间细菌就会立刻进入脊椎然后进入大脑。”骨科的专家把实际情况再次强调了一遍。
这话说的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马上都要手术了,还要强调一次,说明非常凶险。
“主任,让我主刀!”张凡轻轻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四周诧异的目光瞬间轮罩了他,而骨科专家的目光都能杀死人了。
“你知道不知道,只有几毫米就是脊髓外膜,一旦进入,全盘皆输……”
“让他说完!”吴老打断了骨科专家的话语,医院不是一言堂,老头现在已经算是打破常规的帮助张凡了。
“子弹冲击波形成的外膜损伤在压力齐聚一点的时候和这种突破外膜感染的手术,哪个难度大?”
平时和和气气的张凡这个时候说话都是落地有音,在这个时候不是讲谦虚的时候,如果没点钢音没点东西,被赶出手术一点都不意外。
“子弹冲击波的难度更大!怎么……”骨科专家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我做过,还是颈部脊椎子弹中弹后的手术,手术很成功。以前我能让子弹完整的出来,现在我仍有信心不让感染突破!”
张凡没有退宿,不为其他,就为单纯的治疗,身背系统这个时候他不能退!
好多行业论资排辈好像很严重,年轻人都不忿于这种规则,其实这种规则最严重的就是医疗行业,且外科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年轻医生除了背地里偷骂两句老家伙不要脸拿钱手不抖以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因为大家面对的是人,是人命,你今天上手术上了五百台,拉钩拉到拉稀,也无法代替人家上手术十分钟,做完关键步骤就去休息的主刀。
这就是医疗的魅力,这也是医疗从业者的动力,就像是氪金的游戏一样,你永远没有最强,只能是更强一样。
作为上级医生拿钱肯定要比下级多,但也要能顶事,就如有些医生,职称上去了,但技术没跟上,那么他在科室里真心不好混,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张凡站在人群中央,眼神坚定,骨科的专家眼睛冒着杀人的寒光。
“你不是我们医院的!”当听到张凡的话后,这位反应过来了,因为方东医院没听说有这么一个年轻而牛逼大胆的骨科医生。
一个医院,特别是一个部级医院,医生之间不熟悉,很常见的,简简单单,一个方东的脊柱骨科就有六个。
“我,茶素张凡!”今天也就是手术不着急,不然骨科专家也没时间和张凡掰直,当张凡报上名号的时候,骨科主任满头的问号。
老头心里也很奇怪,“茶素?张凡?很出名吗?”
跨了学科,往往就是陌生领域,骨科的或许会偷偷的关注一下神外的是不是又做脊髓手术了,监视一下心胸的是不是又偷偷做锁骨手术了以外,绝对不会操心掏粪大队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张凡也是上了当了,他被医疗器械商前呼后拥,被师哥狂赞,然后觉得自己也应该有点名气了吧。
其实,知道他的人都是相关学科,和原本就在关注他的人。医疗器械商靠医生吃饭,肯定会用心。
而且他把魔都,把东方想小了,泱泱一个魔都泱泱一个方东,出彩的人不要太多。
看着老头一脸的疑惑,四处打望的眼神,张凡一下子明白了,然后老脸一红,差点找个洞钻进去“哎!丢大人了。以后再也不喊这个名号了,太丢人了。”
虽然骨科主任很严厉,但人有素质,没有当场问出来,可一脸的疑惑相,让张凡很受伤,鼓起来一胸腔的热血,一下子泄的一干二净。
“呵呵,薛家的小子就是他救的,当初也不是让你去首都会诊过了吗?”
师伯轻轻了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或许张凡现在的样子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吧。
“哦,我想起来,他就是哪个被水坛子的老赵吹捧到天上的哪个张凡?”骨科专家望着吴老也笑了。
“对!”
“这么一说,到也有点资历,能进老赵头眼里的人也没几个。
既然如此有信心,哪今天的手术,我同意让你来做,但,如果名不副实,呵呵,我可不会讲情面的。”
当初的会诊老头想起来了,他当时还夸奖过做手术之人的手法精巧,现在这人就在面前。
老头嘴里虽然说的严肃,其实心里已经认可了张凡,因为当初会诊的那台手术,他觉得他出手也未必做的比张凡好。
尴尬啊,那叫一个尴尬,张凡真觉得自己被剥光了让大家参观了一会一样。
“发什么呆,刷手!”师伯看张凡略有黑红的额头,心里也是笑的爽快:兔崽子,让你不选普外,让你不选肝胆,让你跑去搞骨科!
刷手!温热的水流划过手臂,划过双手,张凡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没事,没事,谁还没个走华容道的时候?
没事,没事,反正也是带着口罩的,谁也看不清谁是谁。”
从小算是有了挫折教育的张凡一会的功夫心里也就顺畅了,认不认识的无求所谓。
这也是无欲则刚的心态,反正我是为了手术,有手术让我做就行。
手术开始,方东的骨科专家当一助,脊柱一科的主任当二助,关节外科的主任当三助。
吴老带领着普外的医生待命,如果一旦进入腹腔,那么普外的医生接手。
神外的医生也在待命,心胸的专家组也在待命。手术室外,内科专家时刻准备进入抢救状态。
检验科,空出了机器,时刻等待着手术取出活检后的第一时间检查。
可以说这是一场全医院联动的一台手术。
手术开始,“刀!”拿起刀的那一刻,张凡心里稳了,也静了。
没有想着既然不认识,那就让你们认识认识的想法,也没有想着如何让大家吃惊一场。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眼中只有手术,他的心里只有躺在台子上的患者。
刀,划过患者的皮肤。干枯如柴的患者,皮下没有点脂肪,刀切在他的身上,就如切在一层橡皮之上。
没有平日里的哪种润滑感,没有平日里的顺畅感,只有干涩,直接就是咀嚼红烧肉和咀嚼牛板筋的区别。
被病菌侵蚀的身体,刀过皮肤,连一丝的血液都见不到。
“吸引器!”张凡开口示意,如果是个年轻医生,张凡说不得还要手把手的让他把吸引器放置在自己所想的位置上。
但,对方不用,张凡开口,骨科专家第一时间就把吸引器放置在了张凡心中最理想的位置上。
波涛汹涌的皮下脓肿,被张凡轻轻的如同抚摸白馒头一样,慢慢的从上从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按压,朝着刀口的地方驱赶。
一波一波,真的就如……
脓液出来了,发褐的脓液伴随着张凡温柔的手法,从刀口中如同炭烧酸奶一样的被挤压了出来。
而吸引器就如一个嘴馋的小孩子一样,淅沥沥的吸取着炭烧酸奶。
当脓液越来越多,褐色的液体开始出现了一点点的血丝,然后又出现了白腻的如同痰液一样的块状物。
“这是组织还没有被完全腐化!”骨科老头说完,想着要提醒张凡取样的时候。
张凡早早就用镊子夹取了一块出来。黏而软的块状物被夹取了出来。
这个时候,一股子超级臭的气味直接弥漫了出来,脓液原本流出刀口后第一时间就被吸引器吸走了。
而张凡夹取了一块组织后,就如同把一个完整的管道破坏了一样,臭味直接爆发了出来。
臭到了极致。什么臭豆腐之类的都不是对手,直接就如最热的天气中,进入了一个土厕所一样。
酸中带着臭,臭中带着辣眼睛,脂肪感染、蛋白感染、糖分感染,然后在人体温度的烘托下,就如一个发酵器皿一样,耐氧的在表面,厌氧的在深层。
一旦拔出以后,混杂的气味就如一颗臭弹在手术室中爆发,一切消毒水的味道,在人家面前直接就是望风而逃。
真的咬着牙的去做手术的,因为手术非常大,器械护士都是手术室的护士长亲自上手。
中年女人的她愣是在口罩里面张着大嘴屏蔽了鼻腔,如同金鱼一样的呼吸,她心里就一个想法,“下了手术,我一定要喷一瓶子的香水。”
继续从上从下的推,波涛汹涌慢慢的消失了,被脓肿撑大的皮肤如同干瘪而下坠的乳(a)房一样挂在身体表面。
炭烧酸奶一样的脓液终于开始变成了血水,这个时候,鲜红的血水真的让人喜爱,如此的鲜亮如此的鲜活。
“黄盐水冲洗!”碘伏混合着生理盐水大量的冲刷着患者的皮下组织,进入如同气球一样被吹起来,吸入又变成了干瘪的……
“甲硝唑!”一大瓶一大瓶的甲硝唑冲了进去。
“刀!”
开肌肉,开筋膜,张凡一脸的汗水,不是累的,而是被臭的。
前期的手术准备都完成了,剩下最后的冲刺了。张凡忍着冲天的臭味,如同烟鬼吸烟一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分离,结扎,脊椎暴露了出来,原本应该白如玉的脊椎就如同被蚂蚁筑了巢的枯树一样。
“骨刀、剥离器!”手术室里只有张凡的声音,这个时候就好似大家在弥补张凡手术前的羞愧一样。
大家全神贯注的听着张凡发号施令。
剥离器轻轻的挂在脊椎上,原本非常坚硬的脊椎,就如一个芝麻饼一样,靠近它,就开始丝丝拉拉的掉骨渣。
骨科专家心都提起来了。这就不是一个常规的脊椎,这个时候就没办法去预防。
就如顽童摆弄到三米高的积木一样,谁都不敢保证,动哪个地方这个积木不会倒塌。
这个时候,张凡真正的汗水才下来了,不是臭的,而是紧张。
太酥了,什么力学,什么组织学,这个时候全TM没用了。
现在只能靠他平日里积累出来的手感,平日肝出来的精准,平日里总结的手法。
“把主刀的名字改成我的!”就在张凡要进脊柱的时候,骨科专家对着麻醉医生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张凡楞了,拿着骨刀的手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他抬头,想要说话。
“呵呵,原想着你不行的时候,我就把你赶下去,然后再奚落奚落水坛子的老赵,笑话笑话他的有眼无神的眼睛。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就算是我,我也拿不下来这台手术。
不过,相比于你,我还是能抗一点的,你放心做吧,虽然我也不甘心,但你还年轻。
放心做吧小伙子!这台手术做完,以后你喊名号,估计方东所有医生都会知道了。”
非常简洁的话,带着一股子的调侃,一股子的调皮,但就TM的暖心暖肺。
张凡低了低头,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相知不用多言,唯有做好手术!
好些人觉得世界没好人,不是好人没有,而是因为你自己没到人家要对你好的地步,除非自己的父母。
骨科的专家就是老好人吗?不是,而是因为张凡的年轻,张凡的技术让他惜才,让他生出一种提携之心。
脓肿的处理,刀口的选择,都让老头觉得张凡是个可造之材。
直到看见了脊柱,他仍然没从张凡手上,眼中看到一点点的胆怯。
这玩意是靠胆子大吗?不,是靠技术,就如人有了钱在商场里气势都是不一样的。
原本是提携之心的他,看到眼前的脊柱,老头心里升起了一股想法:就算今天手术失败,也不能毁了这个苗子。
“现在怎么办?”吴老扒在张凡身后,看到如此情景也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不好办,这个人真的可以说是酥油堆起来的,现在要进髓核太难了,一个不慎就会损伤到脊髓。
别看这个骨碴对于骨刀来说是酥脆的,但是对脊髓就是利器。”
骨科专家也没了办法。
一时间手术室里没人说话了,现在这种情况成了骑虎难下。
如果在一般的医院,这个时候往往就会怎么打开的,就会被怎么缝合。医生不是万能,而患者劲量不能死在手术台上。
“再来两把骨刀!”张凡想了想,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后,对器械护士说道。
“怎么你要翘起来切?”当张凡一说话,骨科专家就明白了张凡的意思。
“嗯!我想我能切下一块髓核来。”
“太危险了!”骨科老专家摇着头,按照他的经验,这个难度太高太高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得给患者一个交代。”
张凡看着老头说道。
仍旧摇头!
“张凡,你有多大的把握?”吴老发话了。
“六成!”张凡咬了咬嘴唇。
“老胡,你觉得呢?”听完张凡的话,吴老又问向了自己医院的骨科老专家。
“三成!”
“没有办法了,这估计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只要有一成都要搏一下,做吧。出事了我负责。”
吴老点了点头。
“行!张医生,看你得了!来给我一把骨刀。”
说完,老头拿起一把骨刀轻轻的顶在了酥脆的腰椎上,脊柱骨科的主任拿起第二把骨刀顶在了对面。
“张医生,快,抓紧时间!”
骨科专家的语气都轻了几分,这个时候的他就如同堆在要倒塌的墙壁上。
虽然是用骨刀顶着的,但脊椎的力矩已经被破坏,倒塌不倒塌谁都说不上,更何况还要用骨刀在脊柱中切割最内核的髓核。
张凡没有犹豫,拿起骨刀就插进了脊柱,这个力道从轻到重,不是肉眼能做出的。全凭脊柱反馈回来的信息而改变。
一助和二助的汗就如雨一样的哗啦啦的流着,他们发出的力量,不是简单的顶在哪里。
就如同一个没煮的鹌鹑蛋一样,破了壳但壳里面的那层薄膜没有破,然后有人把这个玩意放在你的虎牙上告诉你“来,咬住半小时,然后给你五百万!”
力量最难的不是爆发,而是恒定的输出。
这个时候的张凡不光要靠着手上的敏感度,还要有速度,他知道,如果慢了,说不定就会被骨刀来个对穿。
精准,超级的精准发挥了出来。
眼、手、心合一,就连血管的跳动张凡现在都能从骨刀上体会的一清二楚。
飚起,发挥出自己十分的功力,全神贯注,一下一下,就如同在一个嫩豆腐上砸核桃一样,核桃必须破但豆腐不能烂一样。
“噗!”原本轻微的声音就如洪钟大吕一样,在手术人的耳边响起,顶着脊柱的两位助手,眼泪都快下来了。
酸涩的手臂不停的骂着:快,快,老子不行了!
噗嗤一下,张凡的骨刀进入了髓核中,“镊子,眼科镊!”
张凡说话都靠着鼻音在发出,说实话,这个时候的他,大气都不敢出。
镊子,轻轻的挖啊挖,终于白净的髓核带着一点血丝,被张凡挖了出来。
“固定!”脊柱固定器传了上来,张凡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酥脆的脊柱用钛合金的钢柱给固定了。
“嘘!”张凡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就算如此恶臭的味道,张凡都觉得如此甜美。
“撤骨刀!”骨科专家和主任轻轻的慢慢的退了下来。
“厉害,厉害,这个技术真的厉害。不错,不错。小伙子,真的不错啊。”偷偷揉着小臂的骨科专家看向张凡,夸的都停不了嘴。
最干净的地方取出来了,剩下的就非常的简单。左边切一块,右边切一块。检验科需要的组织,一点点的被包裹在组织袋中第一时间送了过去。
“抗生素,四联广谱,现在就输。”
“好的张医生!”
……
切的时候小心,缝合的时候也不想普通手术,因为是感染手术,一旦处理不好,就是腐烂,跑都跑不掉的。
患者的身体就如一个烂口袋一样,有的地方不能缝,只能等着控制了感染以后二期缝合。
“呵呵,小伙子年纪不大吧,手法如此的老道,看来是下了苦功的,你老师是谁?”
“呃!”吴老没想到半路有个老不死的要截胡。“别寻思了,我是他师伯,他师父是青鸟的老卢。”
“啊,你搞哪个科的?”老头听着吴老的话,好似不信一般的又问了一句张凡。
“我注册的是骨科,但医院在基层,什么手术都做,现在跟着卢老和吴老学习。”
张凡没办法给人解释。总不能说一句,我的系统爱手术吧。
“这不是胡闹吗!就你的这个天赋,就你的这个技术,你去学普外?天啊,
你现在只要定下心来,精益求精的把骨科搞好,工程院未必没你一个位置,小伙子贪多嚼不烂的。
我告诉你,别看我老了,我要是年轻几岁这台手术我可以给你好好上一堂课。
虽然我老了,但是我的经验全在这里。”老头用指头虚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你不是搞骨科的吗,直接来当我的博士生。我给你说,普外出不了成绩。
卢老头我知道,他们那一代那么多的师兄弟,也就出了一个。其他的都……”
“行了,行了。赶紧缝合,检验科那边估计出结果了,赶紧把!”吴老撅着嘴打断了老头的显摆。
骨科、普外,说实话骨科更能出成绩,他担心张凡手蛊惑。
“你怎么这么小气!”骨科专家不乐意了。被吴老压了一辈子,这个时候看到如此年轻的好苗子,他楞是不罢休。
“呵呵,不是我小气,他师父已经来魔都了,你和他去说,张凡快点,行了,这个交给别人缝合把,快点,我们去看看结果。
我给你说,外科的基础是什么,普外,你看着他们好似很厉害,其实基础不行,什么都不行,走不远的。”
吴老深怕张凡多呆一会就会被洗脑一样,不停的催促着。
“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张凡笑了看两位打嘴仗,让他下手术,他不乐意,不过也得给师伯面子不是,所以,他就如同拉链一样,撕拉一声,把嘴拉了起来,我不说话了。
送往检验科的组织,第一时间上了仪器,上了显微镜。
“做的真好一点的都没污染!”
“是啊!”
常规的说,在医院中,不光有临床医生和护士,还有一大帮默默无闻的人在工作者,没有这帮人,按照现代的医疗方式,医院几乎都没办法运转。
比如检验科的技师,病理科的医生,放射科的医生。
手术结束,患者病情明显好转,因为该清理的脓肿病灶都清理了。
但,也就三四个小时,等三四个小时候后,患者又出现了浓重的呼吸音,如同老旧的农村风厢一样,呼哧呼哧。
肺部直接就如同一个破口袋一样,体温也开始升高。
“按照目前的状况,他再也扛不住下一次的手术了!”
下了手术的张凡站在ICU的玻璃墙外看着里面的患者,对身边的薛(a)飞说道。
“要不是有钱,估计早挂了。张院,我进修也半年了,这次您回去的时候,我和您一起回把,沾个您的便宜坐飞机!”
“你啊!这次进修回去可不能再不上心了。”薛(a)飞很怪异,没钱的患者,他能伤感到落泪有时候吝啬的他还会自掏腰包,可对于有钱的患者却很少有同情心。
说不上对错,只要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医疗这个玩意如果光靠法律是真的不行,技术可以提高磨练,但心态秉性,真的不容易改变。
守在ICU病房外,张凡等待着检验科的检查结果。
“小师弟,师父来了,我刚把师父从机场接出来。现在去酒店!”
“在那个酒店,我现在就过去。”
“别来了,听说你们有个特殊病号,你忙你的,晚上再说。”这个时候,卢老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
老头和吴老看来早早就联系好了。
……
“快来会议室,结果出来了!”没多久,吴老亲自给张凡打了电话。
“好的!”
会议室中,方东的专家们拿着报告单窃窃私语,张凡入座后,立马就有一份被复印好的检查结果发到了手上。
“真菌感染,马尔尼菲蓝状菌!”张凡直接在报告的最尾部看到了一行黑体字。
“这是什么玩意!”他的心里首先冒出的就是这句话。
“好了,人都全了,现在有请中庸的检验科王老师给我们说说。”
方东医务处的主任把一位中年女性介绍了一下。
中庸检验科王老师,除了医疗圈以外没什么名气,但在医疗圈,特别是搞临床微生物的几乎都知道这位。
“大家好,我们长话短说,这种患者目前在我国确诊有九位患者,几乎都是我下的结论。
当听说方东有相似患者的时候,我从首都飞到魔都后,一进实验室,看到病菌,就可以确定,这位患者和我以前确诊的患者是同一个真菌感染。
原本是没有这么快出结论的,但这次的病检组织取的相当干净。
马尔尼菲蓝状菌,存在于土地腐殖层和动物果子狸身上。
一般不会感染人类,但当人类免疫状态下降的时候,一旦接触到这种真菌,就会被感染。
它最大的特性就是吞噬人体的组织,……”
王老师一圈的介绍后,在座的医生都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别说张凡,就算很多内科医生都没听说过这种真菌,主要是太生僻了。
什么中毛美欧日意德,什么军事大国,经济强国,其实地球上的真正霸主是微生物。
微生物分类起来很难,粗略的分为细菌、真菌还有病毒。
细菌,正常的人体存在大约10的13次方的细菌。这些细菌都在特定的器官和部位,一般不致病。
比如人类无法从外界摄入的维生素K,就是大肠埃希菌在人体肠道内生产的,但这个细菌要是从大肠跑到人的口腔,那么直接就是感染。
杀灭人体中的细菌,一般就是靠着抗菌素,也就是所谓的抗生素。
但目前细菌的耐药性已经成了医疗人员头顶的乌云,不光人吃,猪牛羊、鱼虾鳖都在吃!
其实就如击鼓传花,一旦鼓停花落,培养出一个超级细菌,估计人类才会懂得什么是我再也不胡来的道理了。
最简单的,欧美畜牧业的工业化,几万头几十万头的动物聚集在一起而不生病,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大量的抗生素!
病毒,大多数人把这个玩意当细菌,比如流感来了,不管他三七二十一,阿莫西林先吃一口。
这玩意是抗生素是杀细菌的,对病毒没用!想用抗生素杀灭病毒,必须是目前最新研究出来的新型抗生素。
90%的急性上呼吸感染其实都是病毒,也就是说你大多数的咳嗽感冒其实是病毒,不是细菌引起的。
所以轻易别吃一般的抗生素。喝两口板蓝根、不行就吃点奥司他韦都成。
病毒和细菌相比来说,这个玩意就可怕多了。首先这个玩意是寄生于细胞中的。
它就是个寄生虫,寄生在细菌中,寄生在人体的细胞中,杀灭的时候往往杀死了正常的细菌,正常的细胞挂了,但病毒却没杀死。
接下来,说说这个玩意的代表人物:狂犬病,一旦病发无药可救。
艾滋,就目前来说,仍是无药可治。
非典,华国人很是清楚的玩意。
甲乙丙丁戊的肝炎,也是病毒!
各种疱疹!
对于病毒,人类目前还是防御大于治疗,因为大多数病毒就没特效药物。
防御的时候也就是各种的疫苗。所以,平日里洁身自好一定得有,因为仔细看看这些病毒,致命的病毒传播方式都很特殊。
接下来就是真菌!
人类吃的蘑菇就是这个真菌的一种,相对来说真菌的感染没有上面两位那么厉害。
它一般欺负的就是抵抗力差的人,比如癌症晚期的患者,艾滋患者。
往往这些患者在晚期的时候,身上如同苔藓一样生出一大片一大片,或白或绿的绒毛状物体,其实这就是真菌感染。
真菌最有名气的代表人物:黄曲霉素!直接就能造成肝肾肺癌,最容易发生的就是肝癌,在发了霉的瓜子、花生、干果有大量的存在!
吃一口这种食物,就等于得了一场肝炎。当你吃了坏瓜子坏花生不漱口而吞咽下去的时候,肝脏脸都是绿的!
早年间,养殖蘑菇的工人,忽然出现憋气、发热,进医院一看,乖乖,满肺部的菌包,所以养殖蘑菇的人一定要带厚厚的口罩。
真菌一般干不过正常人的皮肤和皮肤表面的正常菌群。
皮肤是长城,皮肤上附着的正常细菌是卫兵,当真菌附着的时候,往往都会被正常细菌给杀死,被皮肤阻挡在体外。
但,一旦被真菌感染,治疗起来相当的困难,最最简单的一个,脚气!
也就是所谓的皮肤癣,人类的足部为了适应大量的摩擦,所以这个足部皮肤会角质化,角质化的皮肤就会缺少分泌和大量的正常细菌存在。
一旦感染脚气,可以这样说,你对人家就没辙,好了坏,坏了好,反反复复,有时候脚指头痒的你恨不得把脚丫子含在嘴里吮一吮。
所以,别大大咧咧的进了宾馆,公用拖鞋一穿,翘起二郎腿,一次或许没事,两次或许也没事,一旦感染了,你就抱着脚扣吧!
“中庸有没有这方面的治疗经验?毕竟以往发现的患者都是王老师你们检查出来的。”方东的医务处主任问了一句。
张凡头立马抬起来,想仔细听一听,他的内科系统还没打开,谈起这种内科疾病,他真的就是一个刚入行的学生。
“很难,以往的八位患者存活下来的只有两位!”中庸王老师有点黯然的说道。
“他到底是怎么感染上这个疾病的。”
“应该是吃了存活在深层土壤中的食腐动物才被感染的!”
这话一说,场面里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魔都离华国什么都敢吃的那个省太近了,大家对于这个吃野味太有深切的体会了。
“现在成立内科治疗小组……”
一周后,患者去世!诊断的太晚了,他在国外耗费了太多的时间。
……
开完会,张凡赶紧跑向酒店,师父来了。
“师父,师哥!”进了门,张凡笑的如同向阳花一样看着面前的老头。
医生要有变脸的本事,要有自我调节的能力,医院中虽然不是天天有让人难心的患者,但也不少,一定不能把这种情绪带进生活。
为了不让妻儿家人也承受不应该承受的情绪,没这个本事的医生,都还是单身汪。
“呵呵,不错,精神面貌不错,看不出来是上了一台大手术的样子,怎么样。”老头的意思是你师伯对你的论文通过了,你什么想法。
而张凡没理解,其实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就没当回事,没有系统,张凡估计没有洞也要钻出来一个窟窿的想办法,但有了系统,说实话,他的心放不上到这个上面。
“挺好的,来师伯这边算是见了世面了!”
“呵呵,师伯这边毕竟耕耘了多少年,而且又是部队医院老百姓的认可度是高一点。
老师的意思是你的论文,想过没有,再精修一下,朝着顶级期刊发表发表。”
张凡没懂,但师哥是听出老师的意思了,所以就直接把话说透了。
“嗯,我在柳叶刀那边还认识几个人。不过你的论文想要在柳叶刀发表还得大改。
专业性勉强过关,科学性也算准确,但你的创新性就缺了数据,目前的数据还是太苍白了。
论文中的用词太不精炼了,特别是英文,甚至都能让人混淆概念。
所以这次就算了,以后一定要在这方面花费点时间了,想要走的远,你脱离临床不行,脱离实验室也不行。
等会让你师哥带着你去收拾一下,打扮精神一点,明天魔都这边对你进行一场答辩会。”
“哦,师父,这个难不难啊,答辩会上我需要干什么?明天你去不去?”
倚老卖老有好处,而张凡在卢老面前经常略带一种撒娇的架势。
“呵呵,老师当然不方便参加答辩小组,但摇旗呐喊还是可以的。
不过小师弟手术是你做的,这种创新也是你想的,你别有什么担心。”
大师哥看了一眼卢老后笑呵呵的对张凡说道,他想着师父宠爱张凡,没想到宠爱到这个地步了。“老头太偏心了!”
“他啊,就从来不听我的话,哎,老了老了现在还要给你们操心!
明天的答辩还是要重视一下的,因为这是我和你师伯联名申请的特殊人才名额,所以参加的答辩的专家教授都不是青鸟和魔都的专家。
答辩会组长是雅湘普外大主任,答辩小组的成员有京南的,羊城军医大的,只要你别紧张,估计没什么问题。”
老头给张凡详细的说了一遍。
“哦,一篇论文要这么严肃?”张凡诧异的说道,然后又问了一句:“师父,这是入学的答辩还是毕业的答辩啊,您不会是直接给我弄个博士答辩吧?”
“呵呵,美的你!”老头白了张凡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硕士的毕业论文。哎,这辈子估计也就你让我头疼,让你考吧,你说英语不行,不管你把,又觉得可惜。
我好歹也是一个院士,没想到尽然为了一个硕士学位绞尽脑汁。”
这话说的张凡都不好意思了。自从拜师以后,老头从来没夸过张凡,而是不停的找着张凡的缺陷时时刻刻的在督促。
魔都的秋天不热,但相比茶素来说还是能让人汗流浃背的,张凡穿着师哥媳妇给张凡买来的西装,站在会议室的场外不停的念叨着,这算是傻小子娶媳妇,头一次啊,说不紧张是假的。
医学答辩大约分为四种,一种就是毕业答辩,目的就是考察学生的基础知识。
第二种,是科研成果的鉴定答辩,第三类则是学术论文交流答辩,第四类则是学术报告交流答辩。
原本一般的硕士毕业就是一个最普通的第一类答辩,但吴老和卢老两人亲自商量以后,决定把张凡的答辩会议档次提高。
第一,张凡的这个论文确确实实是有点创新,第二就是为了不给张凡留下让人诟病的话柄。
到他们这个级别是有免试的硕士名额,但张凡以后的路就连他们都预估不出来,所以录取的时候可以免试。
但毕业的时候一定要经得起考验,所以这次两人算是用自己多少年的人脉把南方顶级的专家请来过来把关。
这些事情,两老头从来没对张凡说过,他们没指望张凡感恩,没指望依靠张凡能干什么,他们就是单纯的希望张凡能在医疗这一条路上走的远一点。
会议室内,“卢老,吴老,什么年轻俊杰让二老亲自出头?”雅湘大普外主任笑着问卢老和吴老。
卢老和吴老的年纪按照正常人来说其实已经算是退休了,但他们这个级别的专家除非自己干不动了,不然不会有人愿意他们早早退休的。
所以,论起来他们比雅湘的大外科主任大了一辈,这次联系这些专家,两老头其实都是走的和他们一辈的老人,这些年轻人当然不是很清楚。
“呵呵,我的一个学生,这次就麻烦各位专家把把关。”卢老笑呵呵的说道。
“您客气了!”
“学生?”几个答辩专家相互看了看,没言语了。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学生肯定不一般,不然人家青鸟没医学院还是人家魔都没医学院。
而且这次来的人,大家都认识,个个是杰青,所以,这场答辩人家就没想着走过场,而是正儿八经的当一个见证人。
“答辩会开始!”记录员轻轻的通知了一声,然后打开门让答辩人员张凡进了会议室。
吴老和卢老没有参与进入答辩会,而是坐在一边的观众席上,不光吴老和卢老,还有张凡的大师哥,就连方东的骨科老专家也来了。
老头不甘心,南方骨科一直被水坛子压在身下喘不过来气,老头算是柳氏正骨正儿八经的传人。
所以,对于北方的骨科,一直不是怎么看的上,可形势比人强,愣是眼见着水坛子一飞冲天,而这边却越来越来没落。
所以这次看到张凡后,老头真的上心了。其他人来参加张凡的答辩会,都希期着张凡答辩的精彩,而老头则想着张凡最好别过关,然后他把张凡拉走。
虽然也知道估计没可能,但要是张凡的论文也一般,他绝对会想辙让张凡抛弃普外。好师父难找,可好徒弟有些时候也不好找啊。
雅湘的专家看着进来的年轻人,转头和其他几个人交流一下,几乎每个人都流露出一个意思:“真年轻!”
是啊,一个医生,从本科到硕士其实都算是基础学习,这个时候一般都不会引起院士级别的大佬关注。
其他行业或许有哪种天才般的人物一鸣惊人,但医疗,特别是现代医疗几乎没有耀眼夺目的天才。
医学讲究熟练讲究厚积薄发,不管你天赋如何高,除非你不走临床直接搞研究,不然,不说其他,就医院内从简单到复杂的常规手术都能让你做到天长地久。
当走到博士的时候,各个秃着脑袋的时候才算有点成绩,这个时候或许才能进入行业大佬的眼里。
可华国的医学培养,又很奇葩,基础重临床,博士重研究,很多很多学生从头到尾的上学,在临床也就大五和研三的时候干点临床的实际工作。
等到了博士毕业,一进入临床,手术器械认不全的大有人在!所以,医学教育有点衔接不良。
当张凡出现的时候,一头黑又亮的繁茂头发再衬托着满身的腱子肉,黑而健康的肤色,格外的让在座的专家羡慕。
二十分钟中的论文坐着的报告后,雅湘的答辩组长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请张凡回到答辩席稍作休息。
“怎么样?”翻看着手里的论文,雅湘的专家看着其他几位专家。
“还能怎么样,吴老卢老把关的论文还能出什么问题。”这是京南的专家。
“就是论文里面的措词有点商榷,不然这篇论文估计可以在顶级期刊上发表了。”
汉武的教授看了看论文,又看了看坐在远处的张凡。论起来,其实他和张凡是师兄弟,不过他的师父没成为院士罢了。
“等会的提问,咱们一人问一个?”
“算了,你全部问了吧,吴老和卢老认可的人,其实也不用咱们再详细考察。”
坐在休息席位上的张凡悄悄的擦了擦汗,然后小声的对卢老说道:“师父,你觉得我汇报的怎么样。不错吧!”
“呃!”老头实在想不明白,这兔崽子在手术台上和手术台下就是两个人一样。
“挺不错!”
“嘻嘻,我准备了好久!”张凡得意了。
“我说你的脸厚程度挺不错的!”老头白了张凡一眼。
“您看您说的!”
答辩一问一答,几个问题,张凡回答的得心应手,只要你别问他英语,只要你别问他实验过程,单就手术的想法,手术的步骤,哪太简单了。
回答结束后,无记名投票的结果也不用考虑,全票通过。
答辩组长看着张凡笑了笑,“张凡是吧。”
“嗯!”
“千篇一律的论文我见过很多,你的这篇论文很有特色,作为你答辩的老师,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工作中,科研中继续保持实事求是的态度,严谨治学的精神,孜孜不倦的推动人类医学的进一步发展。”
“谢谢老师!”
张凡弯腰鞠躬。
……
“你的路才刚刚开始,以后可不能再懈怠了。”卢老看着一脸笑意的张凡,老头虽然绷着脸,但眼角的笑意还是瞒不过人的。
“谢谢师傅,谢谢师伯。”
……
“胰腺!胰腺!你老师不是肝胆的吗,怎么又研究胰腺?”方东的骨科老专家不乐意的问道。
老头以为张凡今天的答辩会可能是肝胆,结果没想到结果是胰腺。
“呵呵……”张凡还没说话。卢老笑着说话了,“柳老,怎么,动心了?”
“哎!一个胰腺,一个肝胆估计就占满了他的所有时间,哎,可惜啊!”老头有点失落的说道。
“别,他所学甚杂,以后还不知道他到底搞那一科呢,现在不过就是给他凑个帽子,让他以后更方便一点,怎么样,什么时候露一手让他见识见识柳氏的底蕴。”
卢老知道张凡的水平,所以对于张凡以后搞不搞肝胆,他真的不担心,他不会为了自己是搞肝胆的就想着去束缚张凡。
“可以?你不担心?”方东的骨科专家不相信的看着卢老。
华国硕士、博士一般会把导师称之为老板,这里面讲究很多。
到硕士到博士学位的人,几乎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但是科研狗真的难心。
国家的补助补贴也就够个饭钱,遇上大方一点的导师一个月给这么两三千,要是遇上不讲究的,说实话,真心难过。
科研项目的实验之类的就不说了,这都是学生们全包的,有些时候,稍微有点刺毛,导师拿把一下学生就太简单了。
所以,别看着硕士博士头衔让人羡慕,有些时候,他们真的是马瘦毛长,人穷志短。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有系统的,而张凡就是太幸运了,不光有系统,还遇上了好老师好师父好前辈。
卢老现在就是努力的在为张凡搭台子铺路子,让张凡能更加轻快的向前跑。
……
拒绝了张凡做胰腺的土豪花费了一副大千的真迹终于让熟络西北的有能量人士出头露面了。
“这个事情咱的分两步走,上层走,下层也得走,你们就打听打听下面谁能和哪个医生说的上话。
我呢就主要找找上面的人。”
关乎人命的大事,土豪这边打疯了的寻找关系。可张凡飞起的太早了,有点身份的不是不认识张凡,就是不愿张这个嘴。
“常主任啊!哈哈,我是你们院长介绍来的!”老常在魔都现在算是站住脚了。
虽然拼不过张凡,但人家在鸟市的时候能当一个主任,还想着当院长的专家手底下也是有点东西的。
土豪的儿子非常客气的给老常打了电话。如果不是自家老头子,他绝对低不下这个头。
可是,没办法啊,张凡做过的患者活生生的摆在他们眼前,恢复的速度让人吃惊。
“您好,您好。您喊我常医生就好了,我不是主任。”老常一身的傲气来了南方后被磨的一干二净,现在什么主任啊,什么院长,他想都不想,就奔着钱去了。
当听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心里哪叫一个甜啊,“我老常终于再一次的能飞刀了!这次就算不收钱,都要给人家做好。”他以为是患者通过院长的关系想让他去飞刀。
“哈哈,好,好,好,常主任啊问您个事情!”土豪的儿子学乖了,他这一次真的是受教了,要不是当初自己口出狂言,现在大千的画说不定还在他家呢。
这话一说,老常的心就如同被一个淘气的小孩子攥住了一样,呼吸都不畅了。
“嗯,嗯,嗯,您说。”脑子里纠结的老常,嘴里说话都开始有点打结了。
“哪个听说您是从西北边疆来的?”
“呃!”老常汗下来了,他知道当提起西北边疆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大魔头。
“您和张……凡熟悉吗?”土豪的儿子话都没说完。
就听到耳朵边上传来“嘭!”的一声,然后紧接着听到丝丝拉拉的吼叫声。
“老子谁都不认识,老子是打东边来的!”老常一听到张凡的名字,心里就在滴血。
以前的时候,他在鸟市,不说有多风光,可绝对比在南方潇洒,现在的他在科室里面永远充当着老好人,这一切的一切,他认为都是张凡给他带来的。
所以只要听到张凡这两个字,他心中无边的怒火怎么都控制不住,新新的半拉果子手机被他砸在了墙上。
“神经病!这边疆来的都是神经病。”土豪的儿子听着对方犯病一样的声音就挂了电话,再想想大千的飞天图,心里止不住的滴血,嘴里也没客气!
下层土豪的儿子没联系到,而收了大千的高人也在西北受了阻。
“哈哈,陈院,张凡你熟悉吗!”这位高人想着就一个医生,也没想花自己的人脉,就随便联系上了西北油城的医院院长。
“哦,张医生啊,谈不上熟悉,不过他来我们这里做过手术。怎么?”
“那感情好,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帮我朋友做台手术怎么样。”
陈院长的脸都垮了下来,心里嘀咕:你以为我是边疆厅长啊!
“哎呦,老哥,不是我不帮忙,不是我不打电话,张医生这个门槛有点高啊,我说不上话啊。”
陈院长太清楚张凡的水平了,这种医生,这种关系,对于他来说用一次就薄一次,自己和张凡的关系也不是特别的好,这种关系绝对不会轻易就让给别人。
“嗯?”挂了电话,这位高人心里开始思索,“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既然收了礼,就不能不办事,既然油城的医院院长接不住,那么就在找找更高一级别的吧。
“老王,最近忙不忙啊。你侄女现在上学还可以吧。”他又把电话打给了省医院的一个副院长,当初副院长的侄女考大学差了几分,他给弄了一个国家二级运动员。
“娘哎,这个瘟神又来了,我侄女都快毕业了,他还要干什么。”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嘴上还是很客气的。
“好的很,毕竟是首都的学校,娃娃在那边真的多亏您了。”
“有个事,我问你一下。”
“您说,您说!”副院长咬牙切齿的说着。
“茶素的张凡你认识不?”
“就是茶素市人民医院的张凡?以前是院长助理,现在是常务副院长的哪个?”
“对对对,怎么,你很熟悉吗?”
“还可以,他经常在我们这边走穴飞刀。打过几次交道。”副院长一听,不是要钱,心里也就放宽了,不过话没说死。
“是这么一个事情,……”这位高人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初土豪的儿子把自己当初说张凡的事情也给人家透了一个底。
“哦,哦,哦,这个老哥啊,我给你说说这个人。
这个张医生,现在的张院长,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他是在上边都挂了名号的人。
您估计不知道,他一个下级医院的医生,在鸟市各大医院就是平趟,别说我了,就算是我们院长都对人家客客气气。
对方要是没骂人家,我出个面,张医生也不是什么难说话的人,但您这边都把锅打翻了,我这个关系就不中了。
我这个口一开,说不定人家不仅不答应,弄不好还把口子封死了。您看能不能找找政府那边的人!”
挂了电话,副院长就开始“呸!不要脸,早干嘛去了!”
自己侄女都快毕业了,而且这位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他也不想因为这人而交恶张凡。
“嘿,这还是个铁核桃,没点牙口的人还真没辙了。一幅画亏了!”高人挂了电话,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边找一般的人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情,想找真正的大拿,电话就有点不合适了,看在大千的面子上,高人打着飞的去了边疆。
……
魔都的张凡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师父师伯给自己弄的答辩会还都没高兴完呢,师伯又拉着张凡开始在方东做手术了。
老头也是想彻底的看看张凡各个科室的功底到底如何。
如果其他科室技术一般,他和卢老也商量好了,只要其他科室功底一般,他们就独裁一会,不让张凡分心了。
……
张凡忙手术,茶素医务处的主任忙着拉关系。
“呵呵,李主任,听说您是第一批去支边的?我们那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