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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规的医生好培养,就目前的教育体系,一年几万几万的医学生随随便便的就生产出来了。

    可这个行业太吃经验太吃历练了。一个心内科,如果医生不参与抢救,不参与什么突发疾病,其实半个月就能上班,无外乎血压高了给点血压药。

    想正儿八经的拿下心内科的常规疾病,这还不是特殊疾病,就常规疾病,大学五年,科室五年,小十年,这小十年你还要努力学习才能勉强能站出来。

    急诊科,没人干的急诊科,国外特别是美国,急诊医生很厉害的,收入也相当的不错,因为这个科室非常的操蛋。

    不说医患关系,就一个在有限的设备,有限的药物支援下,把一个危及生命分分钟就要挂的患者维护到医院,真的,没点本事,吓都能吓死。

    外科就不说了,常规手术想完全拿下来,十年估计都不够。

    所以,别看平日中这个医生在学术上没什么建树,在教学上也没什么位置,但一个科室,甚至一个医院,他们往往都是基础,毕竟天才在每个行业都很稀缺的。

    张凡稍稍崭露头角后,就引起了很多大拿的关注,不是大拿们没见过世面,而是这行太难出天才了。

    不说其他,单单一个诺奖,医学类的获奖者,几乎都被医学生物学或者分子学的专家获得,唯一一次临床医生拿奖还是靠着器官移植拿下来的。

    单靠临床太难突破了,所以现代医学培养的医学非常矛盾。

    大医院既想要能拿的下临床的医生,还要想着能搞科研。

    所以一个临床医学硕士几乎考博都没导师要,就是这么奇葩,可想进部级医院不是博士又没医院要。

    而清一色的学术硕士直升博士后毕业进医院,又短时间内拿不下临床的工作。

    毕竟医生的本职工作是看病,研究重要,给患者看病也重要。

    当张凡展现出相当有潜力的时候,大家的眼睛亮了,如此全面的医生,如此全面的外科医生,太难得了。

    所以,当处理完张凡的硕士问题后,卢老也没着急回青鸟,老头现在反正也不搞临床了。

    原本申请直接退休,结果卫生部没同意,不过用老头自己的话老说,他现在就是一个闲散人士。

    没事的卢老和吴老两老头跟着张凡一个科一个科的在方东过手术。

    “嗯!普外做的挺不错的。你不能光想着把手术做好,还要想着如何去提升。”吴老没说什么,而卢老站在一边不停的要求张凡。

    张凡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他能不高兴吗,现在的他如同带着两大绝顶高手满世界晃达,真的是神见神跑,鬼见鬼溜。

    一遍常规手术过完后,两老头私下里也在聊着张凡。

    “他的普外说实话,比我都厉害,如果不是靠着比他多几十年的经验,我真没什么可教他了。”

    卢老对着吴老说道。

    “嗯,普外常规手术甚至一些特殊的手术已经对他没什么难度了,特别是肝胆,做的相当漂亮。”肝胆胰腺,张凡当然做的漂亮,因为这个地方,他想通透了。

    吴老点着头。

    “骨科就不说了,师哥你发现了没,他对骨科的理解其实还没普外厉害。”

    “嗯,做普外的时候,他经常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而骨科就一般,也就是一个高年资医生的水平。”

    “神外也一般!”卢老又说道。

    “哈哈,他才多大啊,这话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们两个老不羞的在骄傲呢。”

    “哈哈!”卢老一听,也是开口大笑。

    “不过,他纯粹是靠着天赋和自身的努力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对于医学研究这一块,可以说他是很空白的,论文的初稿你也看过,所以以后对他的培训,我们也要有侧重点。”

    吴老对着卢老说道。

    “嗯,必须让他定期写一篇论文出来。师哥,你觉得让他走出来怎么样?”

    吴老靠在沙发上静静的沉思了几分钟。

    “我觉得暂时没必要,他目前还是需要沉淀,走出来有走出来的好处。

    但也不全是好处,他不是单一学科的医生,而是一个几乎可以称只为全外科的医生。

    走出来到了大型医院,就一个医院中的利益各种的山头,我觉得就是对他最大的一个桎梏。

    他现在在茶素已经是常务院长了,其实在茶素这个级别的医院,正是他去沉淀的好地方。

    地位高,没人敢对他倾轧,这种环境就是最好的环境。

    平时,我们可以定期给他大的方向。你觉得呢?”

    卢老想了想,“师哥你说的也对,哎,他和其他人太不一样了,如果就一个学科,怎么说我都要把他拉出来,可现在他不光一个普外啊!”

    张凡的手术在方东做的乐不思蜀,茶素的医务处主任天天给欧阳一个电话,随时汇报着工作情况。

    “你谈的估计还不够分量,等张院不做手术的时候,让张院亲自和有意来茶素支边的医生谈一谈。条件随他们开。”

    “好!”

    老太太最近也高兴的不得了,以往医院的器械商人都不知道是几手的代理商来招标,最近一段时间,全球排名前几的器械商在华的老总都来了好几个。

    她能不高兴,能不骄傲吗。这待遇,别说茶素了,就算鸟市的医院都没有。

    ……

    拒绝了张凡手术的胰腺土豪现在没辙了,只能等着高人的电话了。

    飞往西北的高人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鸟市,这种人干这种事情,非常的有章法。

    找张凡这个级别的医生,必须要找对路子,所以他拉着鸟市的一个领导直接去了茶素。

    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亲自出面接待了这两位。

    原本喜庆的茶素领导一听这事,脸色立马变的相当便秘。

    “怎么?有难度?他还是不是人民医院的医生了,他难道还不听上级的领导了?”

    鸟市的领导不高兴了,他寻思着我一个上级来的人,你还给我推推诿诿。

    “哎,自家的丑事要不是老领导来,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先给您谈谈这个茶素医院。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

    目前茶素的院长欧阳是我们老大的保健医。这倒也无所谓,可这个女医生太不一般了。

    两年的时间,茶素医院现在被她发展的红红火火。市里的医学科研奖她们垄断不说,而且成立了肝胆中心,儿科中心,急救中心。

    她牛气到敢在我们老大面前拍桌子。

    再说说这个常务院长张凡。茶素十大杰出青年,您也知道这个身份的分量吧。

    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二次,您知道不知道,他的老师还是个院士。

    还有,听别人说,他在鸟市的时候给某个大佬瞧过病,效果相当不错,然后据说大佬一句话,他现在成为了鸟市的特约专家。

    您说说,这样的人物,是我能指挥的动的人吗?你们已经交恶了人家,我说话,还真的没什么用。”

    江湖传言,一个江湖传言,鸟市来的这位胆颤了,院士老师先不说,就一个给大佬瞧过病,他就伟了。

    高人一看,不行了,在说下去,这位估计能被吓跑了。

    他立马说道:“领导,您是当地的父母官,您给出个主意,绝不难为您。我是哪个……以后有事您招呼,来首都我绝对鞍前马后。”

    “这样啊,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您说,您说,这是我的电话,这个情分我一定铭记在心。”

    “嗨,好吧,这样,你直接把患者转入茶素医院来。以前咱没理,现在进了医院,他不给做,就是他没理了。毕竟他是个医生。”

    “秒啊!真的秒啊!”听着对方的话,这位高人大腿都拍红了,“灯下黑啊!”

    拒绝了张凡手术的土豪,第一时间坐着飞机飞往了茶素。

    “我先回去青鸟了,这是你这个月的论文方向,你自己想一想。”在宾馆里,卢老一脸严肃的看着张凡。

    老头现在拿张凡没辙,这个兔崽子给点笑脸,他就能给你赖皮。

    “师父,这么难啊?”

    “难什么难,一点都不难!这次可不能让你路师哥再帮你了。你自己弄!”

    “好吧,师父您这么着急回去干吗。再待几天吧。”

    “行了,你多用点心,别一门心思的在手术上,没一个高瞻远瞩的目标,你是走不远的。”

    “哦,我听您的,我回去以后一定悬梁刺股,一定……”

    张凡几句话把老头给气乐了,“你啊!”

    “呵呵,师父,还有个事情,我十一就要结婚了,您一定要来啊。”

    “嗯,婚姻大事,我会来的。”

    张凡送走了师父后,准备和支边的专家们谈一谈后,他也要回茶素了,就在张凡各个科室踅摸人员的时候,山华,魔都的山华医院给方东发来了一份电函。

    “请贵院消化内科,消化外科的医生来我院行院外会诊!”

    山华,一个魔都医院,好似不怎么大气的不怎么出名的医院。

    其实,这个医院非常的牛。

    拿着山华的邀请书,吴老问张凡,“想不想去看看?”

    “呵呵,师伯,我肯定愿意去啊。”张凡也想去见识见识这个传说中的山华医院。

    “好,那就走,我带你去。”

    吴老带着张凡赶往山华。



    以前还没诊疗分级的时候,大医院也做小手术,小医院也在做着大手术。好似在哪个年代,大家都很傻。

    本事再大,国家把他分在哪个地方,他就能心甘情愿的在哪个地方干一辈子,当然也有很多怀揣梦想的人远走高飞。

    但,毕竟还是少数,所以哪个年代的医疗好似很是便捷。出门就是自家的小医院,从头到脚都能找到相互熟悉的医生。

    忽然有一天,好像大家都开了窍一样,都急死忙活的朝着大城市跑,朝着大医院跑,不管医生患者都一样。

    最后各个地方的三甲医院就如同得了肠梗阻一样,扭不动了,然后不得不出现了一个分级诊疗制度。

    通俗一点说,就是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子。医院,国家可以下命令,但患者你总不能强迫把,所以这个诊疗制度有点,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夏天里的一顶皮帽子。

    大医院,比如阑尾手术,做不做?必须做,因为每年的也有新来的医生,不做以后怎么培训医生呢?然后就如同一个口子一样。

    他在三甲医院做了阑尾手术,为什么我不能在三甲医院做阑尾手术呢?

    紧接而来的就是各种人情关系来勾兑了。至于让医生去搞研究,有时候就成了一个笑话。

    所以,当年的一个发展大型医院的思路,然后变成了超级虹吸,直接把华国从解放开始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层医疗系统给弄的支离破碎。

    医疗这个玩意,其实真正的应该是三角形金字塔,现在弄成了超现代的倒三角。

    吴老带着张凡赶往魔都的鸟街,这条街上坐落着华国的一个很厉害的医院。

    这个医院,明明是个高大上,名字起的却是让人觉得土肥圆。

    估计当年起名字的人没想到南方有个小地方的商人学习了他的这个起名大法,然后铺天盖地的挂着红十字的大江大河高山峻岭的称号出现在华国大地。

    “山华的神外和手足相当的厉害,而且很有特色,你去了可以详细瞧一瞧。不过医院相对方东来说复杂一点。”

    吴老在车上给张凡略微的介绍一下,不过这种事情,不用老头详细说,都是路人,也就过去瞧一瞧。

    进入山华,医务处的主任都诧异了,山华和方东之间或者和其他医院,经常有一些院于院之间的会诊,但吴老这是第一次亲自上门来会诊。

    “哎呦,哎呦,您怎么亲自来了,也没给我打个招呼,吴老真是不好意思啊!”

    “呵呵,没事,是什么病号?”

    略微寒暄了两句后,就直入主题。

    “咱们一边走,一边说。是这样的,今天120急诊送来一位七十岁的男性患者。初诊是症状性脑缺血。

    经过初步治疗后,未见明显改善,然后发现患者颅脑中有个动脉瘤!神外的叶主任查房后决定行手术治疗。

    可是患者年纪大不说,而且原本就已经出现卧床半年的情况,所以,叶主任想请方东的专家过来给评估一下消化系统的危险性。”

    “哦!”吴老点了点头,没见病号,老头也没说什么。

    张凡跟在他们的身后,吴老虽然没特别介绍张凡,但能跟在吴老身后年轻人,山华的医务处主任还是特意的看了两眼。

    人体的防御很是怪异,比如,你吵个架吧,结果没吵过别人,大脑也觉得憋屈:嘴笨还爱打嘴仗,气死老子了,然后下达命令,胃,你痉挛一会!

    这就成了嘴惹的祸,胃难受。往往脾气不好的人,胃不好,就是这个原因。

    而当大脑缺血出现问题的时候,往往人体防御层被突破的不是大脑,而是消化道,这也就是所谓的人体应激反应。

    所以,很多手术,比如骨折了,一般都会加入点抑酸保护胃黏膜的药物进去,这不是医生想拿回扣乱用药,而是为了不让患者大出血。

    手术越大,越容易出现消化道出血,这种出血是无法预估的,所以手术前的消化道评估也是非常重要的。

    进入手术室,山华的神外老大叶专家看到吴老后,笑着说道:“今天算是惊天动地了。”

    “呵呵,患者很严重吗?”

    “嗯,患者的颅脑发现了一个动脉肿瘤,没办法栓塞,必须做颞浅动脉和大脑中动脉的吻合了。

    手术很大,我们医院的消化科建议延期手术,但患者的情况又拖延不了,所以就……”

    叶专家一边说,吴老看完接过来的患者病历后把病历交给了张凡,让张凡也看一看。

    动脉重建的手术,特别是颅脑中的动脉重建,对于一些特殊病患效果直接就是肉眼可见的一种手术。美国NIH对于这个手术相当的重视。

    吴老和张凡看过患者的病历后,同时相互看了一眼。患者有既往呕血史,所以由不得山华的医生不谨慎。

    “不排除有大出血的可能!”

    吴老轻轻的说了一句。

    “吴老,患者如果不尽快手术,估计以后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他的其他生命体征算是平稳的,如果必须要手术,那就要做好手术当中开腹止血的可能了。

    这样,你去和家属谈,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待命。”

    吴老听完叶医生的话后,想了想,权衡了一下患者的情况后说道。

    “好,我现在亲自去和他们谈。”

    叶医生一听吴老准备亲自站台子,立马风风火火的出了手术室。

    “手术很大,非常危险,我们现在把方东的吴院士也请了过来,如果你们同意手术的话,就签字,我们现在准备手术。”

    普通人家,说实话,拿着手术医生手里的手术签字书,真的如同看天书一样。

    但,叶医生的招牌,吴老的招牌太亮了,就如金色匾额一样挂在天空中。

    “行,我们签字,医生,求您一定用点心,老爷子一辈子没享啥福,现在终于能颐养天年了,结果……”

    “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的。”

    叶医生也不多话,拿着签字书进了手术室。

    获得了家属的授权后,手术准备开始。

    “吴老,我们要开始了,您需要助手吗?”叶医生看了看年轻的张凡,就对吴老说道。

    他寻思着,这么年轻的医生,如此紧急的手术估计当不了一助,所以开口问了一句。

    “不用,我和他就够了。”

    “哦!”叶医生再一次的看了看张凡后,点了点头,“行,我们开始了。”

    手术开始!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不论是人或是某个单位,好似不相干的事情,好似小到不被人注意的事情,往往就是追踪溯源的根本。

    偌大的华国,早年的时候骨科在华国是遍地开花,各个大小医院都有一定的水准。

    随着经济发展,从骨科分家出来的手外科,没人重视了。

    首先,这个手术不好做,简单的一个手,里面的肌肉结构,神经结构相当的复杂。毕竟手是人类可以傲视地球所有动物植物的第二个特殊器官。

    其次,这个学科太不赚钱了,以前的时候,断了个指头,送到公立医院,两个医生一做做好几个小时,然后医生的收入也就是个上台费三十元。

    所以,这一块就被好多好多医生好多好多公立医院给抛弃了。

    而山华却有一帮身在经济浪潮潮头却不怎么在乎的医生,好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样的定下心思搞手外。

    几十年的积累,然后从手外,到神经,从相对简单到相对复杂,可以说,这两个学科,一个小小的山华就站在了华国的巅峰之上。

    这就是一个医院或者一个行业中带头人的作用,他们不爱钱吗?可他们就是从这个华国最讲钱的城市,把一个最不赚钱的学科给搞了起来,还TN的搞到了巅峰,真的也是矛盾的让人无法理解。

    手外的升华,间接的也让神经外科走的更加的平顺。

    所以后来山华的神外站出来,不论首都也罢,不论是魔都也好,也就一个军队总医院才能与之较量,余者都不是对手。军队医院是干什么的,军队医院是华国卫生最后的屏障。

    可以说从这一点,当初的那帮医生是能让人去敬佩的。

    开颅,移植。血管移植,不要说在颅脑里面,就算是其他部位,都是一个很麻烦的手术。

    血管这个玩意,可以说是运输氧气的通道,所以一旦缺血缺氧,时间稍微一长,这家伙的内衣,就会自我毁灭。

    如同一个烦躁的小妞,喝醉后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给扯烂了一样。

    而血管的内衣,是这个冠脉系统中凝血的燃爆点。通俗的说,这个玩意的内衣一旦坏了,血液中的血小板,凝血蛋白一类的黏合物,随时都可能凝固变成血栓的可能。

    所以,血管的移植手术最好是在半个小时内完成。

    叶医生带着助手开始了手术。张凡站在手术台边上,一边看着患者的生命体征,一边瞅着脑电图,还抽空看看叶医生的手法。

    神经主要是靠着电波传播的,所以脑电波其实就是一个规律的曲线图。

    一条神经发出一个波,所以脑电波上有无数的波浪线,就如同股市的曲线图一样。

    这里面有个笑话,说是一个神内的医师拿着手机看患者传输回来的脑电图,结果另外一个患者瞅了一眼,一看:嗨,上门诊你还敢看股市,然后转手把医生给告了。

    入颅,给药,患者生命体征平稳。叶医生开始移植。

    脑外的手术讲究一个精准以外,还讲究一个手术前的检查。

    而且脑外的手术成功率,其实也就是近十来年才开始提升起来的,不是医生的手术提升了多高,而是检查诊断的仪器提升了。

    患者的被剃光的脑袋上画成了地图,龙胆紫在颅骨上早早就画出了手术线路。

    开颅怎么开?方式很多,基层一点的医院,无外乎就是老式钻头和骨刀。如同屠夫一样,锤子凿子,嘭嘭嘭的把颅骨砸开,估计患者术后脑震荡都会有。

    先钻开几个窟窿,然后用骨刀把骨头给撬开一片。就如吃老式午餐肉一样,不小心把拉环给拉断了,没办法先用改锥砸出个窟窿眼,然后再用手钳子把铁皮盖子强行拉开。

    手术后往往患者的颅骨损伤的厉害,没办法就在头颅上面缝个金属网,很是残忍的,有时候透过金属网,直接可以活生生的看到大脑在蠕动。

    而山华这边就不是基层医院可以比较的。他们的开颅就文雅多了。

    气钻开眼,这个气钻的损伤就比老式钻头损伤小了很多。沿着头颅画个心型图,然后三厘米点开一个小孔,三厘米点开一个小孔。

    颅骨就如缝纫机缝合衣服一样,小小的窟窿眼就构成了一个心形图。

    然后在心形图的中央,用缝合线穿透打个结,再轻轻一拉,颅骨就完整的被拉了起来,简单而损伤小。

    拉起颅骨,大脑立马就出现在手术人员的眼前。这个时候的大脑就如同一个被大风吹开了裙边的姑娘一样,惊慌失措。

    咕噜咕噜的蠕动着,更如清水锅里面的沸腾的脑花。

    寻找血管,0.3mm的手术镊寻找着血管。

    就如同吃火锅的时候用筷子不停的拨弄着脑花,既要让脑花均匀的受热还不能让脑花被筷子扎破。

    很是讲究的。

    张凡看着叶医生的手法,心里不停的感慨,“太厉害,叶医生和他的家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猪脑子了。”

    在系统练手的张凡太清楚这个手术的难度了,这个操作,如果没系统,不拨弄几千个猪脑子,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菲薄如蝉翼的粘膜外层,别说动作出现大的误差,就算几毫米的镊子稍微有点抖动都能破个稀里哗啦。

    这个粘膜外层有多菲薄,蝉翼什么的一般人也不清楚。

    最简单的,高粱饴,就是东山哪个土特产,高粱饴糖,小时候,估计很多人都吃过。

    打开糖纸,包裹在糖块身上的哪层薄的白色透明的玩意,其实就和这个薄膜差不多,风大一点都能吹破。

    大家可以想一下,在不破坏糖衣的前提下,还要用针线把这个糖衣从一个糖块移植到另外一个糖块上,这个难度得有多难。

    张凡瞅着,心里也不停的做着比较,“嗯,这样我也能做到”

    “嗯,这里我应该做的比叶医生好!”

    “嗯,这一点我就做的没叶医生好了。看来我得回去再练一练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医生这个行当,就是这么可悲,永远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永远有需要提升的地方。

    “主任,患者血压下降!估计消化道出血了。”

    “输血!”叶医生不敢说话,这个时候吴老腾的一下,如同一个豹子一样,站了起来对着巡回护士说道。

    叶医生手里提着外膜,心里着急的都能跳起来咬人了,早不出血,晚不出血,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患者出血了!

    “张凡!”吴老低着声音喊了一句。

    这就如同是冲锋的命令一样。老头知道,要是论手术成熟度,张凡或许比他差一点,但要论进入腹腔的速度,他绝对不是这小子的对手,这就是年纪的差距。

    所以,吴老没有站在主刀的位置,而是把主刀的位置让给了张凡。

    张凡也没犹豫,这个时候不是讲客气的时候,必须要有当仁不让的气概。

    生死就在一线。

    大脑这个玩意,怎么说呢。就如电脑一样会宕机的。特别是再一些特殊环境下。

    正常情况下,大脑没事的时候,比如消化道出血了,大脑就如一个非常牛逼的将帅一样:众血管开始收缩,各位将军去把胃的粘膜窟窿给我补起来。

    呼啦啦一群血小板啊,蛋白啊,血管啊,粘合的粘合,收缩的收缩,口子就被补起来了。

    这就是气极的人有时候被气的吐血了,也就一两口血,大多数还是能被大脑指挥着补起来的。

    感觉很帅气。

    可,一旦大脑开始缺血缺氧,身体内的好多因子激素受不到控制的命令,就如遍地烽烟的末代王朝一样,各有各的章法。

    而且,最早跳反的往往就是消化道,老子不干了,为啥老子一边盛着饭,一边还要装着大便呢?

    在各种激素的刺激的下,应激状态发生了,消化道开始出血。而这个时候,胃部也就神经还是听大脑指挥的。

    可大脑呢,因为缺血缺氧,自己都快顾不住了,消化道的神经反馈给大脑:老大,消化道出血了,收缩血管吗?

    “收缩个蛋,老子这会缺氧、缺血呢,给老子扩张血管,加大输送!”

    然后心脏第一时间开始加速的跳动,血管也开始如同海绵体一样开始充血,变大。这一下就如多米诺一样,山崩海裂了。

    这里面有个说法,大脑控制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心脏和肺脏。

    简单的,听过淹死的,却没听过自己把自己憋死的,所以,这个心肺不受人的意志控制,是听大脑的。

    大脑一旦不行,心脏的首要任务,直接就是去保护大脑。

    而消化道则不一样,这个玩意就如同游离在边缘的人一样,大多数的时候听老大大脑的招呼,而有时候也不听大脑的招呼。

    比如肠道的蠕动,大脑说:来给老子跳个快节奏的迪斯科,肠道这个时候理都不理大脑,还是自己在一边慢慢蠕动。

    而一旦有个刺激,比如吃了不合适的东西,毒蘑菇啊之类的,这个玩意立马就爬在哪里装死,老子不动了。毒蘑菇毒到它了吗?没有,但它就是趴在那里装死不蠕动,好似再说“奈我何!”

    所以,当大脑缺血缺氧的时候,消化道出血了。

    现在的情况是,大脑出血马上就要改善了,可消化道已经不听招呼了,“你一会充血,一会不充血,老子不和你玩了!”

    手术的重点直接就从大脑慢慢的变成了消化道。

    半个小时的血管缝合,马上就要结束了,可消化道出血了。

    叶医生憋着气,耳朵里面不敢有一点点的多余的声音进入,因为他担心受到影响后,功亏一篑。

    “没事,没事,一定没事的,吴老在,吴老主刀,一定会没事的。”心里念叨着,手底下不带停的缝合着吻合的血管。

    一针一线,血管就如口袋一样,慢慢的口子被收拢了。

    当最后一针缝合后,叶医生才敢喘了一口大气,“快,打开加闭的血管!血压怎么样。”

    前半句是给助手说的,后半句是问麻醉医生的。

    “血压持续下降,出血估计很厉害。四百CC已经入了,不见一点起色。”

    原本攥起来的心更是提了起来,眼睛还没从显微镜下移开的他,脑子里面直接就跳出了一句话:“手术成功,人挂了!”

    这就是医疗界,所有医生都不愿意见到的场面。明明手术成功了,可人挂了。所以一个人体的这个综合性,太扯淡了。

    看着助手打开加闭的血管,叶医生这个时候才把眼睛移开了显微镜。

    一转头,老叶原本攥着的心差点给跳出一个心衰来。

    嘴上没说话,可心里直接哗啦啦的冒出:“吴老头怎么能这样,这么大的手术,这么大的出血,竟然把手术的一助让给了一个小年轻!”

    手术一环一环的惊险让老叶差点跳起来骂人,说实话,今天也就是吴老了,要是他们自己医院的医生,估计这个时候,叶医生都能跳起来骂娘了。

    铁青着脸的叶医生立马离开了脑部的手术位置,“你把颅骨闭合了!”生硬的话语让叶医生的助手心里一股股的发毛。

    “老大怎么了?”

    离开主刀位置,老叶趴在张凡的身后,探头看了过去。

    普外他不是专家,大出血他也没辙,但他的眼光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趴在张凡背后探头的叶医生,说不出话来了。

    眼前的一幕,攥着的心慢慢也开始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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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医生不容易,其他不说,一个患者的疾病,自己到底能不能看,这都很考究一个医生的基本功,总不能什么感冒都开静脉注射不是。当然了,混日子的不算。

    当医生不容易,当一个好医生更不容易。想在小医院当好医生,只要努力,能肝总有出头的时候。

    上班的时候看病,下班的时候找各种的资料期刊去学习抓着机会去进修,总会能被医院或者被患者认可。

    可到了大医院,特别是顶尖的部级三甲医院,这种医院的医生只有两种,天赋好的,和天赋一般的。

    努力是这些医院医生的基本生存技能。能进这种医院的医生,几乎都是熬肝熬到了硕士博士的地步。

    就这,不努力一点都不一定能跟的上其他人的脚步。医院也努力的在让医生更加努力。

    住院医,最早的时候其实就是在住院部听从和执行上级医生的医嘱,密切观察患者而学习的一个过程。

    可医院不这么解释,住院医,住院医,就是住在医院的医生!

    到了主治了,医院觉得还是不能放过,又弄了一个住院总出来,住院医都是住医院了,住院总不得吃喝拉撒都在医院吗?

    如此努力,如此敬业,其实大多数的医生在顶级医院也就是为了跟上别人的脚步不至于落后太多。

    真正的到了顶级的医疗顶峰,天赋的重要性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缝合,最简单的一个医生技能,一般的医院和医生练习几周,差不多就能算是掌握了。

    可到了顶级医院就不行了。人家能不用显微镜就可以搞缝合鸡蛋的内膜。而有些人缝了几千个鸡蛋了,还是搞不下来。

    有了这个技术,搞神经鞘膜的缝合就会得心应手。这是顶级医院室神外医生的基本功。

    这是医生不努力吗?有些医生为了练习这个技术,全家吃鸡蛋都吃成胆固醇超标了,可就是拿不下来。

    这是什么,这就是天赋。

    叶医生在山华医院,就是一个天赋非常高的医生,华国多少人,有多少医院?能在这些医院中把神外科搞出名堂的不容易,没点天赋想都不要想。

    这种医院,就如学生时代的清华北大。当然了这种医院的顶尖科室,是不可能靠着加分靠着自家老爹进来的。

    因为划不来,进来了也受鄙视,会被人看不起,有这个能力进这种医院,他不会进卫生部当……?

    叶医生当看到张凡主刀进腹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就如一个好东西一样,看着就很舒服。

    张凡的操作太行云流水了。刀过手垫,一层一层,一刀一刀,手不停,脚不乱。

    该出血的地方,早就提前做好的准备,该挂线的地方,绝不到了眼前才想起。

    一招一式,刀刀不多余,连一丝的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什么是快,这就是快,再加上眼到手就能到的精准配合。

    叶医生攥着的心,也宽宽敞敞的放下了。要是今天张凡的手法差点,估计叶医生都要发飙了。

    “吴老,这位医生是你哪个学生塞进来的,不错啊,是个好苗子!”

    不着急了,他才笑着对吴老说道。

    “呵呵,这是我师侄,青鸟卢院的弟子!”

    “哦,哦,卢院士的弟子?这么年轻!怪不得,怪不得!”

    嘴里念叨了几句后,叶医生对着张凡说道:“小伙子,我叫叶云,树叶的叶,白云的云,你叫什么!”

    这算是认可了张凡,不然这种有天赋的医生,不光有天赋,还有情商,还能成主任,而且还是魔都山华的神外主任,乖乖,不要太傲气了。

    “呵呵,叶老师好,我叫张凡,张,弓长……”

    张凡一边做手术,一边学着对方准备介绍自己,上次报了名号,结果对方没听过,老脸都羞红了,这次张凡学乖了!

    可话还没说完,叶医生直接打断了张凡的话。

    “张凡?就是在涉外走了好几个科室的哪个张凡?”叶医生嘴都张开了。

    “呃!”张凡心里的哪个怪异哟,就如一口白馒头,下不去上不来。

    同在魔都,虽然很多顶级的医院都不怎么看的上涉外,但涉外的技术其实也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拼不过魔都其他医院,但拿出来在华国还是有点牌面的。

    而且涉外的医生也有很多是叶医生的同学朋友。前几天张凡一下子弄的涉外院的医生下不来台,当时神外的医生就准备喊叶医生过去撑面子。

    当初涉外的医生也没好意思给叶医生说对方是个毛头小子。这一下,叶医生吃惊了,太年轻了。

    “呵呵,他师哥涉外的院长,哈哈!”吴老笑了,笑的好似吃了一个开心果一样。

    “哦,你是搞普外的?神外也有涉猎?”听完吴老的解释后,叶医生直接如同不相信一样的盯着张凡后脑壳说道。

    对于进腹的之前的准备,吹个小牛,就算张凡闭着眼就都能做下来,所以张凡笑了笑,轻轻的说道:“嗯!神外的手术做的不多。”

    “做的不多!乖乖,你要是做的多还了的!吴老,我同学涉外的主任。

    他给我说,一个脑出血的患者,张凡医生,不用CT直接就靠着查体后拉进了手术室。

    说手术后,患者直接就醒了。我当时还以为是个神外的专家,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普外的!”

    “呵呵……”吴老要说话,结果张凡说道:“进腹了,十二指肠出血,止血!”

    老年人爱得胃溃疡,年轻人爱得十二指肠溃疡,但应激性的出血,谁都保证不了哪里出血。

    “止血钳,掉线。”一旦进入关键时刻,不管手术大小,张凡都会全力以赴,这不是修机器,修坏了还有替换的零件。

    当张凡进入状态后,眼里只有手术,什么寒暄,什么客气,全部被遗忘在了脑后。

    “调灯,光线不好!”语气中冷冷的话音,不停的调动着手术人员。

    ……

    “听说这次你也要去支边?”

    “嗯,马上进副高了,不支边晋升不了啊。你也去?”

    “去哪?”

    “我准备去茶素。”

    “我也是!~”

    方东的两个医生聊着天。

    从茶素拉来的土特产,就如不要钱的一样,在医院中撒了出去。

    “陆主任,您看看,这个葡萄干,多好,千万别吐仔,一定要嚼碎了咽下去,对前列腺好。

    我给您说,这种葡萄干,你在魔都花钱都买不到,都是特供出国去欧美换美元,换欧元的!

    茶素的哪个风景,绝对是毫无人为污染过的风情,哪里的山,哪里的水,说实话那叫一个……

    您去了,就是一个带薪休假,直接就如同去北欧一样的带薪休假。”

    茶素医务处的主任拿着疆南的顶级葡萄干糊弄魔都人。

    他就是张凡的先锋,撒着花的用小恩小惠收拢要去支边的医生,而一些资历比较高的医生,他就不行了。

    “嗯,肝胆的这个副高不太想去茶素,他想去雪山,嗨,我们茶素难道没雪山吗?小陈去打听打听这位主任有什么爱好。到时候好让张院有个准备。”

    “嗯,好的主任。”

    ……

    茶素医务处的主任满世界求人,而满世界的医疗器械商又求着他。

    “领导,您尝尝,这是我刚从外面买来的冰激凌,这天气吃两口还是很舒服的。

    您给张院说说呗,外面的这个设备虽然名气不大,但贵在性价比高啊。”

    ……

    随着张凡快要离开魔都了,一些有想法的器械商也如同大头苍蝇一样乱了章法。

    “小师弟给你买的玉石,我专门问了,是很好的田和玉,人家又帮了这么大的忙,你说我们送点什么。”大师哥的媳妇和大师哥闲聊。

    “送套好一点的手术器械?”大师哥用疑惑的语气给自己的媳妇说话。

    “呵呵,你没看这几天有名头的器械商都围着人家转吗。您能不能有点建设性的建议啊。”

    “呃,哪你说送什么!”大师哥不乐意了。

    “我是这样想的,给小师弟买块好一点的表,两次见面,我都没发现他戴表。”

    “嗯,可以!”张凡的大师哥大模大样的点了点头。

    “他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我上次去欧洲买的化妆品给他未婚妻带一套。这就差不多略比……”

    “行了,和小师弟不能这样算。”

    “你看你这人,总不能让小师弟吃亏不是。我给你说啊……”

    张凡大师哥的耳边开始嗡嗡嗡。

    ……

    手术室内,张凡开始止血,在医疗界有句俗语,面对一个蹩脚的医生,麻醉中的病人唯一反抗的武器就是出血。

    出血,外科医生有各种各样水平不同的外科止血方式。比如变通差的医生,追逐每一个血管,追逐每一个红细胞。

    用电刀恨不得把脂肪都烤成发焦的羊肉串,恨不得把每一片暴露的组织器官都要用烙铁给烙一遍才放心。

    这是一个极端,而另外一个极端就是屠夫式的外科医生,他们的信条就是:出血总会停止的。

    所以,血流如注的手术视野中,他们勇往直前,止血?不用,患者自己就能靠着凝血机制自动止血的!

    其实最好的凝血因子就是外科医生,弥漫性的渗血,满手术视野都如同被血液包围了一样的慢慢渗血,这一定是静脉出了问题。

    而鲜红色的血液飙向天花板的时候,这一定是动脉损伤了。

    出血越厉害,医生一定要越镇定,一旦面对出血的时候,医生乱了阵脚,想都不用想,这病人得挂。

    这时候的医生,首先要判断出,到底是动脉出血还是静脉出血,而且还要预判到底是哪个部位出了血。

    这是抢救出血患者的前提要素,如果忽略了这两个前提,如同大头苍蝇一样,满肚子的乱翻,患者直接就能滑入死亡三联征(酸中毒,低体温,凝血障碍。)

    一旦进入这个领域,什么都来不及了。

    张凡一进腹腔,就判断出了是出血方式和出血位置。

    这种方式的判断,是靠着大量的手术经验,还有人体解刨,人体生理学来预估的,绝对不是什么鸡儿的摇着骰子猜大小的。

    一步快,步步快,猜测的准确性,就能提前在生死线上拉住滑向深渊的患者。能在生死线前拉住患者的医生就是最帅的医生。

    “电刀!”张凡的手如同如来神掌一样,一拳头下去直接顶在了出血的部位。

    当拳头顶住三十秒后,麻醉医生抬头说道:“血压起来了!”

    就这一句话,大家都不用再怀疑,也不用质疑,张凡的判断相当的准确。

    “张医生,不用电刀了,我们有能量发射器!”叶医生赶紧提醒了一句。

    这就是大医院的牛逼所在,一般的出血,要止血,必须用缝合线结扎缝合,就如老太太缝裤裆一样,既要美观,还要实用。

    或者用明胶海绵,胶原止血网一样的东西,就如同沙袋子堵水坝一样,量大占优。

    而人家,直接就有更先进的东西,超声刀!这玩意是什么呢。

    这玩意当初发明出来的时候,就是为了去止血的。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在止血方面没发扬光大,反而在美容上面被人奉为神器,据说被美容院的拿去平皱,就如同伟哥一样,让发明者都吃了一惊。

    其实,它就是用高能量的声波深入皮下进行修复,在皮下1.5.6-4.5mm左右的深度,通过射频电场形成聚焦面,强烈撞击真皮组织,在真皮组织上产生电场聚集效果,使皮下温度提升到60-75℃左右,确保热量在真皮,然后让血管让肌肉收缩闭合。

    通俗的说,这玩意就是一个能定向的微波炉,就如家里用来解冻冷肉的微波炉一样,这个玩意用来止血,效果也是非常的不错。

    “哦!”张凡如同好奇宝宝一样的探头看了过来,这玩意他不会用!

    很多人对于新技术有种排斥感,特别是地位越高,越是排斥自己不了解,其实这是胆怯,这是衰老的一种表现。

    而张凡不会,他恨不得把山华的手术室都给搬走,所以当对方一说有新式设备,立马就把主刀的位置交给了师伯。

    然后,眼睛发亮的盯着师伯的操作,从头到尾一眼不眨的看完了师伯的操作。

    当止血完成后,张凡还没张嘴,师伯先说话了:“这是美国的!我可以帮你联系。”

    吴老太了解张凡了,越是快要离开魔都了,张凡越是表现的如同一个地主老财一样,走在路上圆一点的石头,都想着要弄回茶素去!

    缝合,张凡想起了叶医生的缝合手法,脑子里面构思了一下后,就开始照猫画虎的缝了起来。

    “嗨!这小子竟然偷师!”



    技术,一项技术的创新,听起来好似人类就是靠着这个创新在前进,其实不然,如果没有什么利益或者其他利己的好处在里面,想传播一下是很难的。

    比如手外科中的克氏针斜穿内定法,这个手法在当时相当的厉害,手骨大多数都是扁平的,就像口哨的入嘴端一样,不好固定。

    稍微一弄说不定就会粉碎,一旦粉碎了在以前是要截断指头的。当初陈主任研究出这个手法后,结果叫好不叫座。

    别没人愿意去继续研究,就连推广都是问题。不为其他,一个克氏针才几块钱,直到手指钢板出来以后,手外科才算有了点起色。

    难道钢板的植入让手术更简单了?损伤更小了?没有,相比较而言,钢板的内植术损伤更加巨大。一个二次手术就能湮灭一切。

    但,这玩意贵啊,一个钛合金的比口香糖小很多的钢板就大几千,直接说不成!

    所以,这个技术创新,有些时候未必能光大起来。有些时候是因为技术创造不了经济利益,有些时候是因为这个新技术太难,不利于推广。

    往往很多时候,一个新技术的出现也就是发明者自己心里得意下罢了。

    叶医生的薄膜缝合技术,不花费一点材料,而且练习起来相当困难。

    所以也就在他们医院的神外科的医生会去努力的练习,这也是他们能走到华国神外巅峰的一个缩影。

    张凡在看到叶医生缝合的时候,眼前一亮,相当仔细的看,然后心里也感叹不已,这个手法太巧妙了。

    系统不是万能,就如有一些很好的华医药方一样,也会慢慢流逝在时光中一样,不是所有的技术都会被收录进去。

    但系统对于张凡的一个整体提升是肉眼可见的,而且张凡在系统中练习了多少名家的手法,真的是厚积。

    所以,现在的他举一反三有点夸张,但一眼看过去,对方的手法技巧,大概的还是能看出一点来的。

    大出血的时候,张凡不敢去练习看到的这个缝合手法,人命关天的时候,一点疏忽都不能有。

    可等止了血,要关腹的时候,张凡回想着叶医生的手法,开始在患者的大网膜上练了起来。这种技术越早练习越容易掌握。

    刚开始的几针,叶医生还没看出什么,因为张凡的手法没一点自己缝合技术的影子。

    可随着几十针后,原本和吴老聊天的叶医生不说话了,盯着张凡的双手仔细的看。

    越看越惊诧,普外的手术难度有多大,他虽然也知道,但体会不深,他在普外也就是做个阑尾,做个胆囊的水平。

    可看着张凡缝合的手法越来越像自己的技术,就不淡定了。他当初为了这个技术,几乎跑遍了魔都的农贸市场。

    不是所有的鸡蛋都适合缝合的,必须是母鸡在两个月内下的鸡蛋才合适,因为时间越长,鸡蛋的这个膜也就会慢慢的消失。

    当年的他腿都跑细了,就现在,他的孩子对鸡蛋敏感到只要是有鸡蛋的食物,他就会恶心。

    看着张凡还有点笨拙的缝合,他心里真的惊诧了,他知道这个技术也就他们科室有人在学习,目前纯熟的人都不多。

    可这个小子,才看了几眼,然后直接开始慢慢的摸索,而且眼看着对方摸索的越来越纯熟。

    一针一针,慢慢的,张凡越来越熟练,吴老也诧异的看着张凡,刚开始他看着张凡笨拙的缝合,以为他尿憋了。

    原本想开口说话,结果再仔细一看,不对,张凡的缝合手法有点奇特。

    看着张凡的手法,叶医生心里对张凡的天赋真的是惊诧了,人才他见过太多太多了,他们科室的好几个医生,手把手的教都没张凡这种速度。

    叶医生静静的看着张凡,不说话,他在等,等张凡说话,如果今天张凡不说话,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的,但,以后如果有人提起张凡,他绝对会说一句,这人不怎么样。

    你天赋迥异,哪是你的厉害,但你如果不会做人,也别怪我小气。

    张凡哪里会不懂,他卖方便面的时候就已经懂了,进人家门的时候,不管人家买不买,散两根烟,下次去的时候都好进门。

    何况今天把人家看家的本事给翻了一个底。

    “叶老师,哎!我自大了,看着您缝的时候,多简单,多顺畅,我寻思着也不难。

    嗨!一上手才知道,太难了,就这几针缝的我大鱼肌都开始酸疼了。”

    张凡没回头,但也没喊人家教授,更没喊人家主任,而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老师!

    这话一出口,静静的站在张凡身后的叶医生笑了。人,就是这么奇怪,不求你金不求你银,就只要一个尊重,就要一个认可。

    “呵呵,你小子不简单!

    我手把手教的学生都没几个出师的,你看了两眼就能描个八九不离十,厉害,厉害啊!”

    叶医生笑着说。

    “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就是看了一个皮毛,真正的东西心里一点概念都没有,叶老师,您给指点指点。”

    张凡呵呵一笑,听老叶好似也没什么不乐意,就趴着杆子往上窜,这一点,张凡绝对是有天赋的,都不用系统去加强。

    “哈哈,好,好!你看啊,薄膜的厚度一般都是以毫米为单位的,你就不能当它是一般的组织了,在入针的时候……”

    张凡没觉得自己有骄傲的资本,系统就如天赋一样,这玩意一点都没什么可骄傲的。

    所以,对事对人都保持这个一个平常的心态。

    而老叶可不这么认为的,他的天赋高,所以往日就有一种略微傲气的心态,但自己可以骄傲,可就见不得别人骄傲。

    张凡这么一下子,刚好挠到他的痒痒肉了,他把张凡看做和自己一样的有天赋的医生,但对方又没自己讨厌的臭毛病。所以,他高兴了。

    老叶说着说着,直接抓着张凡的手,开始现场教授起来,“别用劲,感受我的力道,别看,用心去体会。感觉到了吗?那中微微的爆裂感?哪种锐器的突破感?”

    “嗯,感受到了。叶老师,您再来两遍,我还想再巩固一下!您做的太快了。”

    有一说一,做技术来不得虚假。张凡原本微笑的脸也变的相当的严肃。

    这个态度,这个认真而谦虚的态度,让老叶心里相当的受用,这是什么,这他娘的就是妥妥的成就感啊。

    张凡给了老叶一种满足的成就感。老叶直接拿出看家的本事,这个本事都还没给他自己的学生说过。

    而今天,他就如喝了纯酿一样,不让说都不痛快,真的就如酒逢知己千杯少。

    几十年总结出来的经验,老叶恨不得全部拿出来给张凡亮一亮。

    吴老看着两人,撇了撇嘴,“兔崽子,嘴真甜!这老叶也太容易满足了!”这就是嫉妒,连老头自己都没感觉出来的嫉妒。

    他和卢老何尝也不是这样呢!

    “叶老师,您给把把关,看我缝的对不对。”张凡终于学到了内在的精髓。

    “好,你缝,我看!”

    张凡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把叶老头刚刚说的要点,再一次的在脑海里面放了一遍后,他腾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然后,手起,针入,单薄的腹膜就如同鞘膜一样,他开始缝合了。

    进、出,突破感,插入感,张凡发挥的淋漓尽致。老叶站在一边,看着张凡的缝合。

    “不错,张凡,不错,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对,继续,要是再快一点,就更好了,鞘膜血管的缝合是一定要注意时间的。”

    看着张凡越来越娴熟,老叶对吴老说道:“他是来你们医院进修的吗?你们医院的普外还有什么可进修的,要不让他来我们院进修神外吧!”

    “呵呵,他都要走了!这次是没机会了。”吴老看着老叶笑着说道。

    “可惜了,可惜了。”说完,也不理吴老了,他一看吴老一脸的不乐意,也不搭理吴老了。

    吴老和卢老不一样,卢老在手术上已经没什么可教授张凡的了,所以他也支持张凡全面开花。

    而吴老则不同,他想让张凡定下心来就在普外发展,他想看看张凡到底能走到多高。

    是不是能走到他未达到的领域,所以对于张凡繁杂的技术,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排斥的。

    “张凡啊,别看你天赋高,其实这个缝合是我们神外最简单的入门技术。

    学习这个技术,你可以简单的随便学学,但更难的技术,这样就不行了。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找个时间,让我好好带带你,你得系统的学学神外,神外是一门相当有趣的学科,也是医学的桂冠!只有拿下这个桂冠,你才能……”

    老叶开始忽悠了。最简单?多少人多少医院在血管再造后出现大量的血栓,没这一手,手术失败的几率提高了不知道多少。

    “我不在,你吹就吹了,可我在一边站着,你这样吹,合适吗?”吴老不乐意的说道。

    “哈哈,我错了,我说错了,医学的桂冠是普外,而神外则是桂冠上最亮的珍珠!这话没错把吴老!”

    ……

    “呵呵,叶老师,我出来时间长了,得回去了。”张凡笑着对叶老头说道。

    叶医生一听,原本笑的脸也有点拉下来了。老头没牌面吗?满世界打听打听,不说华国,就算欧美日多少医生想进他的门学技术。结果这小子竟然拒绝了。

    “哼!”心里冷哼了一下,老头也不说话了!

    “叶老师,我以后能不能来找您。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来一次魔都的。这次回去就要准备结婚了,我来的匆忙,给您也没准备一个请帖……”

    “结婚好,结婚好!男人结婚了心也就定了,心定了就能更好的发展事业了。

    请帖不请帖的没那么大规矩,我的电话你等会记一下,给我发个日期地址,我一定去参加你的庆典。

    还有啊,这个一月来一次,有点太久了,你直接来我们医院算了!”

    老头一听,张凡人家要回去结婚,不是要拒绝自己,赶紧趁热打铁的说道。

    有天赋、踏实,还不骄傲,谁不喜欢!

    “呵呵,你想多了。行了,赶紧把,我们那边还有台大手术呢,张凡赶紧!”

    “好的,师伯您稍微一等。”

    ……

    叶老头看着张凡跟着吴老走了,老头嘴里嘀咕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学普外,能学个什么哎,不是掏就是挖的,有意思吗!”

    回去的路上,吴老闭了半天眼睛。张凡一点都没操心老头的内心想法,他这会还在温习叶老头的技术呢。

    “张凡啊,我给你说,你千万别听叶老头的,他忽悠你呢,我给你说,就目前的技术,别说研究透彻了。

    他们连大脑目前的功能都不清楚,连一个基本的概念都不全,能搞出什么来。

    没有几代人,估计神外也就在颅脑边上打打游击战。

    可普外不一样,普外想在几乎可以说基本的生理已经搞清楚了,已经是厚积薄发的爆发点了。

    你现在就借着这个大趋势,乘着这个爆发,走的更远更高。明白了吗?”

    “师伯,我懂!”张凡这么一说,老头终于高兴了。

    “嗯,懂就好了!”

    “师伯,下次来魔都,您带我去趟军队总院怎么样!”

    “嗯?去干什么?”吴老不理解的看着张凡。

    “山华的神外如此的厉害,我想去看看和山华起名的总院到底有多厉害。”

    “呃!不去!”

    老头嘴都撅起来了!

    “师伯,我一定好好的写一篇肝胆的论文!”

    “五篇!”

    “两篇!”

    “这不是做生意,我给你说……”

    一谈论文张凡就蔫了,太难了!

    “张院,您看看这几个名单,他们都是要去支边的医生,可好几个医生都不太愿意去茶素。有些医生,我们直接见不到,不是在门诊就是在手术,不然就去实验室或者飞了刀。”

    张凡看着手里的名单,“嗯,普外的不用再找了,我直接找我师伯。

    心胸外科的这个医生一定要拿下。约不到吗?”

    “嗯,人都见不到。”

    “我去!”

    张凡带着茶素医务处的主任走了一遍,如果张凡是刚来的时候,估计也和茶素医务处的主任一样,人都见不到。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几个魔都的医院,张凡现在的名号已经有点力度了。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估计也只有等到科技发达到人类无需再去工作的时候,或许华国老祖宗留下的一些人生经验才会慢慢失去市场。

    不然,几千年流出下来的玩意真的有它存在的道理。

    简单说一个,医院科室内部小金库的分配。往往很多人会觉的医院科室的小金库估计也就是药品器械的回扣。

    其实不然,这些回扣是见不得人的,大头早就分好了,科室医生也就靠个走量罢了。

    真正的小金库,都是科室主任为下级医生创造出来的福利。比如包皮手术,在医院挂号,少之又少的费用绝对能上千。

    但,只要认识人,在科室内部也就花个几百块钱的事情。

    这些钱都会被护士长收取起来,到月底或者年底的时候,大家欢乐欢乐。

    不是每个科室都有这样的福利,这要看科室主任在医院中地位,还要看主任对科室的一个掌控力。

    地位不够,干这种事情医院收拾他,掌控力不够,干这种事情,下面的医生说不定会点雷。

    当主任干这个事情,他想不通了吗?不是,这就是一个对科室人员的二次制衡。

    能干这种事情的科室主任手底下绝对有几个强力的助手。被压制且被心甘情愿的压制。

    往往很多时候,一个科室中,在主任还没上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早早就踅摸好了助手和帮手。

    他靠的是什么?靠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全部都是往日里的一些小事。

    人选怎么选,看的就是往日里的一些小节,明明今天要分100元,他会拿出90元来看看这人,下次也会拿出105元再看看这人。

    脾气秉性,也就是在这种日常生活中慢慢的了解,然后剩下的就是相互的交往。

    等上台成为了主任后,这些人就是他的篱笆桩子,就是他的好汉,后来者不付出更多的代价是无法进入到这个小集团。

    人的生活交际圈其实就是两个大圈,一个是家庭,一个是单位,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如果无法融入和平衡这两个领域,那么他想走的远一点,很难的。

    张凡带着茶素医务处的主任走了一圈的魔都要去支边的医院,真如茶素医务处主任说的那样,要不是组织出面,张凡真的一次性就打包了。

    涉外的心内、急诊、方东的普外、山华的神经、手足、皮肤、附属医院的内分泌、肾病,顶级医院的医生,张凡一个都没拉下。

    “张院出马一个顶两!”小陈前几天跟着茶素医务处主任满魔都的跑,腿都跑细了,人却没联系上几个。

    这几天跟着张凡,到地方,人家早早就在科室里面等候着不说,还热情的不得了。

    小姑娘上班没几年,还有点懵懂,也就医务处主任不和他计较,不然就这句话,小姑娘估计以后都要脚变小一点。

    人和人往往就是在小事上建立了永久的仇恨,很是奇葩的一个物种。

    “呵呵,这种小事我们都干不好,让张院劳心了!”茶素医务处主任也笑着说了一句。

    “没什么劳不劳心的,主任,回去以后这些人一定要招待安置好,这种支边不是一次性的。

    这魔都第一批支边人员一定要有个带头模范作用,别等人家一回魔都,一嚷嚷,第二批第三批都不去茶素了就丢人了。”

    张凡现在对于下属的这种小奉承已经不往心里去了,刚当院长助理的时候,他深怕别人奉承他,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的,反倒弄的对方下不来台。

    “好的,张院,我记录一下,回去以后形成一个规范制度。到时候请您审阅。”一谈工作,大家也就收起了笑脸。

    ……

    “张院,我们公司的胸腔内窥镜的样品已经发往了茶素人民医院,这是我们公司给您的样品试用费用!请您费点心,给我们多多提点建议。”

    这是奥林巴斯的大区经理。

    “张院,我们公司的生物钛板已经招标进入了茶素人民医院了,我们从德国专门过来的工程师也到了了。

    您那天有时间,让我们的工程师给您测量一下身体数据,我们公司决定给您量身打造一套带有您的专用标志的器械。”

    一个药品从研发到进入临床,资金直接就是巨量的花费,不过中成药就不好说了。单说一个西药,从动物实验,到临床几个期,资金的花费直接就如同河水一样的往外流。

    药品看疗效,简单的一个风靡全球的枸橼酸西地非那,让葛兰素发了大财的奥司他韦。

    这些药物,都不用做广告,疗效就在那里放着。

    而器械则不同,药品靠疗效,器械往往靠攻关,很多器械大同小异,一个钛板的研发,不出几个月,大量的仿造品就会出来。

    药品的专利防护相当的全面,而器械的专利就差了很多,所以医疗器械公司为了让自己的器械有更好的市场,就会想办法让一些顶级医生去使用他们的东西。

    “哦,专门从德国来的工程师?”张凡好奇了,这几天天天有人在酒店守候着张凡。

    前面几天张凡忙,没心思也顾不上他们,今天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在茶素医务处主任的把关下,医疗公司的经理们开始一个一个的进入了张凡的房间。

    “对,这次他们专程来华就是为了给您量身打造一套器械。”

    “这怎么好意思呢。”外科医生,没一个不喜欢好用的器械。

    前几个医疗公司的什么科研经费,顾问资金张凡都拒绝了,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一千就会有一万,久而久之就成了医疗公司的打手,划不来。这方面卢老亲自给张凡交代过。

    “这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只希望您以后做骨科手术,尽量使用我们的器械,当然了,这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希望。”

    张凡一不收钱,二不收妞,他们也实在对张凡没辙。要不是张凡的技术太厉害,估计他们都要放弃了。

    “嗯,只要好用,我会用的!明天下午我有时间。”

    “好的,谢谢您了!”

    处理完公务后,张凡一个人谁也没带,去了大学找静姝去了。

    来魔都,就第一天和妹妹见了一面,小丫头看到张凡后一脸的疼惜。

    “哥,你来魔都没转转这个城市就要走了。我等了几天,看你没联系我,我就知道你很忙。

    本来想着和你一起去逛街,给嫂子和爸爸妈妈买点礼物回去呢。

    结果没等到,我就自己就转了转,给嫂子买了一条魔都的围巾,给你买了一条领带。

    给爸爸妈妈还有邵叔叔和邵阿姨买了一套保暖内衣。我今年的奖学金是一等,嘿嘿,比你厉害吧!”

    看着妹妹懂事的样子,张凡心里真的相当的欣慰。妹妹长大了!

    当年为了能打定心思去边疆,就担心自己妹子和自已一样早早的体会到社会的残酷。

    “嗯,我妹妹眼光就是好,要是我买,估计回去绝对要落埋怨的。”

    “哼,你又拿我当小孩糊弄,我长大了!”静姝哪里不知道,哥哥还当她是个小丫头呢。

    “呵呵,长大了,我妹妹长大了。”

    带着静姝,张凡原本想着去上点档次的地方吃顿饭,也算让妹妹打打牙祭,结果小丫头不愿意去。

    “哥,你听我的。我带着你走。”

    在学校附近的大排档里,小姑娘像小蜜蜂一样忙活着。“哥,你坐着,我来!今天我请你!”

    “好!哥今天听妹妹的。”

    拿筷子,占位子,静姝利索的按张凡的口味点了一些魔都的特色小吃。

    “以后有事,就放心的去找上次给你说的哪个人。他是我大师哥,人很好。”

    吃完饭,静姝挎着张凡的胳膊在校园中消食。

    “我一学生,能有什么事啊!”

    “哎!不能这么说,以防万一,你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张凡开启了唠叨模式。

    “知道了!我的神啊!”

    “呵呵,晚上叫上你宿舍的舍友,我清你们吃顿饭。”

    在魔都寸土寸金的地方,一般学校的宿舍都是六个人,但静姝他们学校牛,所以是四人间。

    两个本地人,一个是隔壁江浙的学生。家里面虽然谈不上什么大福大贵,可也算是小康之家。

    姑娘们的关系相处的也都还可以,几个姑娘的家长只要来魔都都会邀请同宿舍的小姑娘们一起吃顿饭,给她们改善改善伙食。

    虽然姑娘们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去鄙视静姝,但静姝心里其实也挺羡慕的。

    羡慕归羡慕,原本静姝就没想着对哥哥提这样的要求,自己哥哥多忙啊。结果,自己哥哥忙到连魔都都没看几眼,可还没忘自己。

    小静姝眼睛都红了。“哥,谢谢你!”

    “傻丫头!”张凡疼惜的揉了揉静姝的小脑袋,就如小时候一样。

    招待完静姝宿舍的小姑娘们,张凡也就要准备离开了。

    静姝宿舍里,“小静,给说说啊,你哥哥到底干什么的啊。”

    晚上在大学附近的一个稍微上点档次的悦宾楼里张凡招待了她们,张凡没想着要炫富之类,就是想让静姝和同学和舍友能更好的融洽。

    结果,吃完饭,单被人买了,原来是丸子国的一个器械商在招待医院的主任,看到张凡后,二话不说,直接买单不说,还特意来包厢给张凡敬酒。

    张凡没想着炫富,可买单的器械商哪个气势,哪个着装,还有对张凡特别特别的客气。让几个小丫头心里好奇之心大涨。

    “我哥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普通的医生,小静姝,你不厚道啊,来大家给她挠挠痒痒。”

    几个人闹在一起。

    “我哥哥是一个小医院的小领导!”

    静姝招架不住了。

    “哇,你哥哥如此年轻就是领导了,静姝,你哥挺厉害啊。可,他怎么那么黑啊,要不是你们眼眉之间有点相似,我都不敢确定你们真的是兄妹!

    哎要是白一点,我说不定对你哥哥就有点兴趣了。”

    “你知道什么,我哥哪是健康肤色,古校长都把自己想办法弄成我哥哥那样的肤色了。你个小丫头,我哥马上就要结婚了。”

    一顿饭,简单的一顿饭,让静姝宿舍的姑娘姑娘们关系更是融洽了,真的,没进入社会的关系真的好处理。

    ……

    张凡要走了,“回去以后,多看看期刊,要多开阔自己的眼界。

    还有,我和你师父也商量好了。你以后去青鸟就要多参加实验室的一些科研项目。

    不是为了让你去研究什么,就是让你慢慢的去感受什么是科研和建立一个科研的概念。

    而到我这里呢,主要就是做一些有特点的手术。”

    在吴老办公室里,老头看着张凡,把他和自己师弟商量的办法给张凡说了一遍。

    “好的,师伯。我要走了,您也注意点自己的身体。”

    “嗯,去吧!”老头点着头,虽然没送张凡,但等张凡出门后,老头还是站在窗子前看着张凡慢慢的离去。

    “张凡要走了!”魔都的医院没什么震动的,也就老常松了一口大气。

    最最上心的还是各大器械公司。当张凡上了飞机以后,他们也同一时间上了飞机。

    特别是强生的经理,提着专门为张凡赶制出来的专用器械飞往了茶素。

    “怎么买的是头等舱?”张凡拿着飞机票,脸色不好。

    “张院,机票不是我们买的,是家里那边帮我们订的。”

    “呃。老太太怎么这么大方?不应该啊!”张凡纳闷了。

    要不是有张凡,估计他们想坐飞机老太太绝对不会给报销,最多也就报销个硬卧铺。

    在企事业单位,这是有规定的。

    张凡敢这样说,医务处的主任和医务处的干事小陈就不敢了。

    特别是小陈,悄悄的瞪着大眼睛,深怕张凡一个清高把票给退了。

    “头等舱,多高大上啊,我还没坐过呢。”嘴上不说,可心里早就跃跃欲试了。

    薛飞这次也和张凡一起回茶素,小伙子大包小包。

    原来这次张凡的机票,不是医院订的,是当初那个拒绝张凡手术的土豪通过医院给张凡他们订的。

    华国的医疗,操蛋的不是一般,但在这里,医院没有权力去选患者,只要是华国的公民。

    躺在医院的时候,不管人家有钱没钱,人品是不是有问题,医院都要无差别的去负责。

    就是这么不讲理,真的希望这种不讲理永远不要变。

    土豪,眼巴巴的等待着张凡,这次他们知道了自己定位,别说催促了,提前都不敢联系张凡,深怕再出意外。

    (本章完)



    医生,特别是一些飞刀的医生,看起来好像赚钱特别容易,一天好几万好几万的朝着口袋里面装。

    其实,这也医生几乎都是执业生涯的后期了,能在技术上大成,还能在领域里面走到巅峰,无一不是下了很多很多苦的。

    不然,你让一个非常著名的大学中走出来的博士飞个刀试试,分分钟让所在地的高年资医生打脸。

    这个行业,学识只是基础,经验有时候反而相当占比重的,手熟尔,在外科特别的讲究。

    有时候一旦手术中遇上突发情况,没点经验的医生,想哭都来不及。

    人死如灯灭,有些时候,快的很,几分钟或许就让医生成为永生的一个噩梦。

    好多好多医生,永远忘不掉他心中的那个第一次。这个第一次不是接吻,不是哪个。

    而是死在他手上的第一个病人,第一个他亲手送走的病人。如果当时再有点遗憾,直接就是医生心里的瘢痕。

    所以一个成熟的医生,很难得的,当一个飞刀医生被其他地方的医院接受后,其他飞刀医生一般也就不去了,毕竟华国太大了,只要手里有技术,哪里找不到患者呢?

    反过来说,其实也一样,这个就不说了。

    张凡在县医院的时候,也就靠着医院指派去乡镇的医院义务就诊。

    到了市区医院,随着张凡的技术提升,欧阳的帮衬张凡直接算是茶素飞刀中的一霸。

    而随着名气的提升,鸟市这边的各大医院也开始慢慢的接受张凡的飞刀。

    茶素医院越来越多的科研项目的成立,更是让鸟市的各大医院的医生对张凡态度越来越恭敬。

    张凡他们到了鸟市后,兵分两路。

    医务处主任带着小陈回医院复命,而薛飞则死皮赖脸的跟着张凡去鸟市飞刀。

    现在的张凡早就被鸟市的医院接纳了。所以,特别是普外科,有需要飞刀的手术,几乎就等着张凡。

    “张院,哈哈,怎么样,魔都的一切都顺利吧?张院就是张院啊。您还不知道把。

    您一趟魔都,我们边疆的医生电话都成热线了,清一色的全是打听您的。”附属医院肝胆五科的主任亲自接的机。

    他现在有事没事的,就会给张凡发个问候的短信之类的,所以张凡什么时候到鸟市,他清楚的很。

    虽然说的夸张了一点,但,魔都打电话来打听张凡的还真不少,这样让肝胆五科的主任脸上特别有光。

    别人一问,他可不会像老常一样,深怕知道自己和张凡打过交道。

    只要有人问,他一定会说,他和张凡特别特别熟悉。

    “呵呵,病号堆积的特别多吗?”张凡笑着和对方握了手,也没多客气,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是客气就有点太外道了。

    “是啊,都是奔着您来的,现在就算我们请其他医生,患者也不乐意。好多患者就指名点姓的要请您来飞刀。”

    一落机,张凡和薛飞就被附属医院的主任接到了酒店。

    “邵华,我已经下飞机了,李主任接的飞机,现在在酒店,我和薛飞。”张凡下飞机后给邵华报了平安。

    “呵呵,我知道了。明天我刚好也要去鸟市,回来的时候咱两一起回。”邵华甜兮兮的给张凡说着。

    邵华的农场要上秋肥了。如果种植普通的农作物,就按照老样子上化肥就成。

    姑娘想当花院主,张凡的病号也给她联系的精油出口,原本是好事,结果欧洲那边对化肥和农药的残留标准很严格,所以邵华这周是来找农科院看有没什么残留少的农药和化肥。

    张凡刚挂了电话,薛飞就舔着脸问:“怎么样,吃了没有,我给你说,没吃之前的女人要宠着,吃了之后就不能太宠。”

    “去,去,去,这话你当着你媳妇的面说去。”张凡鄙视了一眼薛飞。

    这个兔崽子在医院里是有名的耙耳朵。一天就是嘴上的劲很大,以前打麻将经常让老婆把脸给挠破。

    也就是平贱中走过来的夫妻,若不然估计早就离婚了。

    “嗨,你别看我平时不哼不哈,哪是在外面我给她面子,在家我就是老爷你知道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说的就是我!”

    “行了,别吹了。我都替你脸红了。早点休息把,,明天还要站好几个小时呢。这次病号挺多的。”

    “张院,有骨科手术吗,让我主刀吧,这次进修真的是下苦了。”

    “骨科这边还没联系过我!”

    “呃,这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吗!你说说呗!”

    “行了,你以为我是附属医院的院长啊。走,去吃饭,我请你!”

    “嘿嘿,哪我就不客气了。”薛飞麻将是真戒了,但这个小气的毛病没改。半年进修,没一点点外块收入,张凡也理解他,毕竟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

    一般飞刀的医生,去了当地后,都是家属掏钱招待的。家里条件好的,有点地位的,会主动邀请医生吃饭。

    但张凡不愿意参加这样的宴会,他觉得已经收了人家的手术费,何必再让人家破费呢。

    至于附属医院肝胆科的主任要招待他,也被他给拒绝了,每次来让人家招待,张凡也不好意思。

    索性,带着薛飞自己去吃了,还舒心。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啊。吃什么?”张凡问薛飞。

    “您吃什么我吃什么,要是吃顿大盘鸡,吃点馕坑肉就好的不得了,要是您愿意吃烤羊,我也舍得陪着您!”

    “你现在是越来越油了。还烤羊呢,行了,吃个鸡算了。”

    鸟市是边疆的首府城市,但这个地方的饮食反而没点特色。

    南北的饮食在这里一汇聚,然后一个融合反倒是有点四不像。

    不过薛飞是吃了一个肚儿圆。

    “张院,您快吃,别客气!”嘴上让着张凡,可这家伙筷子雨点般的下到盘子里面。

    “我的天啊,太香了。我在魔都什么都不想就想着这顿大盘鸡和我老婆!”

    “呵呵!”张凡也没想和他抢。

    清晨,张凡带着薛飞上了手术台。

    张凡出外的日子里,医院里面汇聚了很多的肝病患者。

    甚至有从肃省、宁省来的患者。

    一天的手术,上手术的他们腿都站酸了。这种飞刀手术不像是常规的手术。

    这种手术,必须是在周末一次性的全部做完,所以,说实话,没点体力的医生,根本拿不下来。

    这个劳动量几乎是平日工作的一两倍。平日里的手术,主刀医生累了,还能让助手替换替换,可飞刀不行,人家掏钱就是来让你主刀,你要是让别人替换,真的就说不过去了。

    一天的手术下来,张凡瞅了瞅薛飞,心里也点了点头。

    薛飞真的是历练出来了,要是以前,绝对叫苦叫累。可现在楞是陪着张凡从太阳出来站到太阳落山。

    其实薛飞也不是不累,而是现在有了动力。这次进修让他开了眼界,心里也有了抱负。

    现在的他也努着一口气回去以后干点什么,他自己也清楚,医院里面,张凡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所以,就算是今天腿站断了,他也不能在这里掉链子。

    邵华开着她的大皮卡中午就来到了鸟市。以前没车,对于车姑娘没概念。

    现在有了车,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姑娘很是上心,把一个偌大的皮卡开成了小迷你,有点坑都要绕着走。

    邵华来了,薛飞就不好意思再凑着去了。姑娘看到张凡后,小鸟一样的投到了张凡的怀里。

    “想我了吗?”邵华盯着张凡的眼睛看。

    “想了,都快想死了,没你的日子里,吃不香睡不甜的,哎,我算是真的理解了一个词!”

    张凡很严肃的对邵华说道。

    “什么词?”邵华笑眯眯的看着张凡。

    “如隔三秋!以前以为都是写书的胡说,什么人能想念到如此境界呢!这次我算是真的领会到了,我想念你啊,就如隔了好几个秋天一样!”

    “哈哈,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来,那就亲一下!”张凡把脸凑了过去。

    ……

    第二天,还有三台手术,张凡带着薛飞还有附属医院的主任,做完了手术,张凡拿了钱,给附属医院的主任分了一点。原本想给薛飞也给点辛苦飞,结果薛飞死活不要。

    本来要离开附属医院呢,结果又来了一个病号。一个让人哭笑不得患者。

    这人,六十五岁。早年间是一个大型企业的老总。以前几万人的企业特别多,在这种企业当老大,真的就如土皇帝一样。

    后来退了休,忽然之间非常的失落,在家属区里面,其他老头老太太就如商量好的一样,干什么都不带他。

    比如几个老头在下象棋,原本吵着脸红脖子粗恨不得上手打架一样,结果他过去以后,立马,这帮老头散摊子了,不下了。

    小广场上老头老太太们跳舞也是一样,只要他过去,别说跳舞了,音箱都让老太太给搬走了,就是这么奇葩,反正我们不带你玩。

    退休后的失落,被以前同事的排挤,让老头忽然失去了方向,也不知道怎么的,这老头跟着一帮所谓的大师玩起了气功。

    你玩气功也就玩吧,可这个气功要有所谓的憋气。就是用大师的话来说要运气。

    一口气吸进去以后,要憋着,然后体会体会这个浊气下沉清气上升的感觉。老头一个退休厅级干部,竟然特别的相信。

    天天的,饭不吃可以,气功不练不成。

    憋啊憋的,一天憋的头昏脑涨,老头还以为自己能运气了。

    为了给老伴显摆,就愣是憋的自己脸发青,结果,就感觉下身噗嗤一下,好像有地方打通了一样。老头哪个高兴啊!

    最后摸变了全身都没发现什么地方有了变化,可就是感觉有点不舒服,上卫生间的时候,自己仔细一摸。

    “坏了,自己的蛋蛋多了一个!”要是第三条腿变大一点,老头估计能偷着乐。

    可多了一个蛋蛋,那就可怕了。这个时候什么大师,什么运气,全都抛在了脑后,带着老伴喊着自己的姑娘朝着医院跑。

    到医院一查,要手术。老头一听,直接去了老干局,卖死卖活的要让人家给他找个最好的医生。

    老干局也没辙啊,最后就问附属医院的业务院长,边疆最好的外科医生是谁啊。

    附属医院的业务院长,一个省会三甲的业务院长,相当的精明,粘毛比猴都贼,一听这话,立马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这要是组织部之类的打电话,绝对自告奋勇了,老干局吗就算了。

    “张凡,是边疆目前名气最大的外科医院,他是茶素医院的副院长,是院士的亲传弟子,是茶素十大杰出青年!飞刀都飞到了魔都!”

    老头一听,快!快!快!我就要这个医生给我做手术。

    “早上没时间!人家要做大手术,您这小手术,其实没必要。随便找个主治医生就给您做了!”

    “谁说没必要,都三个蛋蛋了,还没必要,早上没时间,我也愿意等,下午也行,实在不行晚上也成!”

    老头着急了。



    人类的身体进化的到底完美不完美,答案是否定的。但,就一个直立行走后,释放出了双手,就这一条,就把所有的不完美给掩盖了。

    简单的举几个进化不完美的例子,比如人的大梁,椎体。

    这个器官有一个谁都无法避免的疾病,叫退行性性变。

    随着人的年龄增加,这个器官就会提前老化,原本能用200年,结果就是因为直立了,它提前出问题了。特别是骨节之间的软组织,会慢慢的变薄或者骨化。

    就如螺丝和螺丝帽之间有个垫片一样,没了这个垫片骨头会和骨头相互磨损,老话说人老会缩,说的就是这个变化。

    还有就是人体中的压力,趴着的时候身体几乎都是平行的,心脏的压力也不大。

    但直立后,心脏要把血液压往高高在上的脑袋,所以下肢的压力往往也会变大进而导致了一些人的小腿如同纹了身一样。

    这些都是进化带来的副作用,想要椎体得到休息想要下肢不要出现静脉曲张,平时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

    别不当一回事,日积月累下来,老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老伴拥抱着其他老头跳舞的时候,你就会感慨,以前我怎么没多躺一会呢!

    非要让张凡做手术的这个老头呢,当年因为在机关单位,以前的哪种老式机关单位,又是当领导的。

    所以烟不离手,按照以前的老观念,反正是不花钱的烟,不抽白不抽。

    常年的吸烟,让老头如同行走的老式拖拉机一样,突!突!突!走到哪里都是人没到咳嗽先达。

    这个咳嗽,不光是一个简单的气道痉挛而产生的震动。

    这个玩意非常的复杂,一点不比汽车的活塞运动差。

    当震动产生的时候,首先是胸腔内的压力剧增,就如你张嘴大声喊人的时候,首先要吸一口气才能喊的洪亮,咳嗽和这个原理其实是一样的。

    虽然原理一样,但这个咳嗽产生的压力比喊人唱歌吊嗓子一类产生的压力就可恶多了。

    咳嗽,是一下一下的,非常不平稳的。这样的剧烈而频繁的咳嗽,就和拿着一个小锤子在腹腔菲薄的地方敲打一样。

    敲一天,没什么事情,敲一年,原本菲薄的地方就更是菲薄了。

    而老头好死不死的又玩了一个憋气大法,好嘛,原本就薄如草纸又有了缝隙的地方。一憋气,噗嗤一下,肠子顺着精索走的通道跑到了袋袋里。

    老头岁数也大了,肌肉本就已经松弛了,这一下,肠子们痛痛快快的出去见世面了。

    老干局发话了,医院也就硬着头皮给张凡传话了,“张院,还得麻烦麻烦您,我们这边有个老领导,身体不太好,得了疝气,想让您给做个手术。”

    附属医院的业务副院长客气的对张凡说道。说实话,其实这位副院长对张凡是有警惕之心的。

    刚知道张凡的时候,张凡还是个科室主任的助理,说实话,当初他没把张凡当回事。

    下级医院来上级医院做手术,真不知天高地厚。当初他真是这样想的,不过没影响到他的利益,他也就当不知道罢了。

    等张凡带着肝胆科室开始做巨大肿瘤的时候,他着急了,他想插一腿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成了院长助理了。

    虽然是下级医院,但如此年轻的院长助理,还能带着上级医院的科室跟着他干,这就由不得他不慎重了。

    还没等他出手干预的时候,张凡人家已经成了下级三甲医院的常务院长,而且还飞刀去了首都,飞刀去了魔都。

    这一下,他着急了。他太知道医疗这一行了,只要张凡开口,附属医院的第一副院长说不定就姓张了。

    所以他是明里暗里的不愿意张凡多来附属医院。用他的话就是:鸟市这么大,医院这么多,您就别来了!我苦巴苦的熬了多少年,眼看媳妇熬成婆了,你要是摘了桃子,还让我活不活。

    首都来飞刀的医生他不担心,三川、陕市的医生来飞刀,他也不担心,现在对于张凡,他真的紧张,两股颤颤不至于,但心也是悬着的。

    所以这位副院长在这个病号身上动了心思。

    “哦,疝气手术?这手术……”张凡听对方这么一说,就沉吟了一下,话也没说全。

    原本想说这手术还用的找我来做?但这话一说就成打人脸的话了,所以张凡沉吟着,没开口。

    这也由不得张凡不沉吟,疝气手术也就比阑尾手术难一点而已,在外科都是用来考核一年住院医的考试手术。

    一台这样简单的手术,让一个副院长来给张凡说,不太对啊,所以张凡没一口答应。

    人在江湖,不害人,但也不能傻乎乎的不防人。飞刀,谁知道会动谁的利益。

    “是这样,对方打听到您是边疆最厉害的外科医生,又听说您来了,所以非要让您做,这老干局也发话了。所以还得您再来劳动劳动您了。”

    副院长笑眯眯的对张凡客气的解释到。对于普通人,普通医生之间的交流,用不到深思熟虑,因为大家都很简单。

    “哦,老干局?退休的老人?”张凡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下,然后又问到:“身体情况怎么样?”

    “好的很,没事就在广场锻炼身体呢。”院长赶紧说道。

    “哦,时间有点仓促啊。”张凡有点犹豫,不是对手术费用的犹豫,而是对手术的犹豫。

    既然来了,做就做吧,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舍不得到手的手术。

    “没事,没事。这手术对您来说,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耽搁不了您多少时间的。

    就这样说定了啊,我现在就去给您联系。”没等张凡说话,这位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就如庄子嘲笑大夫一样,说实话张凡真还没瞧上这个位置。

    这个地方,也就比茶素医院略大一点罢了,上没人支持,下没普通医生鼎力相助。现在就算请张凡来这里当第一副院长,张凡都不来。

    可对方不这么认为,所以这位院长急急忙忙的找老头去说话。

    人,说实话,大多数人都是好的,当今的医疗环境下,好似今天出个事,明天闹个新闻的。

    其实大多数患者没有那么复杂,他们的想法非常简单,就是想着让自家病人有个好医生,能得到正确的安全治疗。

    所以当一说有飞刀医生,一说有专家,就算手里紧张,也不会在这个方面去吝啬的。

    而这个老头就不一样,副院长给老头一说,然后又说道:“老领导,人家是专家,飞首都,飞魔都,所以这个费用还要您私下再给一点的。”

    一台飞刀的钱有多少?不搞这一行的人,觉得会非常非常的高昂。

    其实不是,院士级别的医生,一台手术的费用大约是三千。如果是脑外、心胸、眼科这些高精端的科室,撑死了也就五千元。

    可以这么说,一个外地的患者,如果去首都,去魔都,别说找院士级别的医生瞧病了,就算一般的医生做手术,最后花费的费用都不止这一点。

    大城市大医院的一个陪护费最后结算下来,都不止这个数,还要吃喝拉撒。所以有些时候,不怕人家来飞刀,就怕人家不飞刀。

    飞刀医生全凭病号积累起来,一个周末两天时间,熬二十多个小时才能拿到三四万块钱。

    所以,飞刀,这个国家不支持,不反对,沉默不语的行规,真正的是对老百姓非常好的一个事情。

    普通老百姓求之不得的事情,在这个老头听来就成了羞辱。

    “什么?还要费用?我是什么级别,他不知道吗?嗯!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做个手术不是他应该的吗?还要收费!”

    老头捂着下面,两腿之间如同夹了一个气球的下面,说话不敢用力,深怕气球又变大了。

    但,语气是相当的不满,眼睛瞪的都快跳出了眼眶。

    “哎,人家是专家,我们也不好干预,要不您给老干局打个电话,说一说这个事情。您这个级别,应该享受的待遇,也要让他知道一下。”

    不紧不慢,慢慢吞吞的副院长给张凡挖了一个坑。

    这种手术,一旦张凡开个口子,下次张凡飞刀,副院长就会说,上次都免了,这次也免了吧。

    久而久之,张凡也就不会来这个医院了。就算张凡无私奉献,下面的医生无利可图,也就不会上心给张凡收拢病号了。

    往往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没想法,结果别人就已经给你把这个想法强加在你的脑海里一样。

    老头一听,不干了。小区的老头老太太他没辙,人家不带他玩,他总不能跑到上级去告状吧。

    自己憋气咳嗽弄的如同挂了一个气球一样,火大的他正好没地方撒气呢。

    所以,副院长稍稍一撩拨,老头就给老干局打电话,扬言要去首都找领导,说是这个社会不管不行了!

    老干局的领导头都大了。

    “怎么办?”只能去和张凡交涉了。

    “张院,您看,这个实在是……”

    “呃!”张凡一听,就反应过来了。张凡没说话,薛飞跳起来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该他出来了,有些话张凡不好说,他好说啊。

    “张院,赶紧走,邵经理还等着咱回去呢。咱也不是二傻子不能给人白白当刀使。

    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我们求着他做手术吗?你是领导怎么了!走,走,走!咱,现在就走。真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薛飞一着急上火,三川普通话彪的飞起,就差一句龟儿子了。

    张凡心里也有点恼火。

    今天你要是实在没钱,照实说,张凡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而且这个事情绝对就是行内人给支的招,想让张凡坏规矩。

    “行吧,这个手术也不是非要我做不可,其实附属医院谁都能做!”张凡拉了拉薛飞,人家老干局的干事也不容易。

    “张院,这个事情,实在……”干事尴尬的搓着手,他都觉得脸红。

    说完,张凡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走吧,看来咱是惹人厌了。”

    说完,他起身就走,薛飞立马紧随其后。

    张凡一走,肝胆科五科的老李立马知道了这个情况,死活不让张凡走。

    “您这是带着气走的,这不是骂我不是人吗?今天不论如何,我给您出这个气。”老李一脸的愤慨,拉着张凡。

    “没必要……”

    “不行,张院,您今天要是走了,就是看不起我,以后不想和我老李打交道了。

    说个不要脸的话,也就您太年轻了,不然我老李死活都要拜在您的门下。

    今天您听我的!”

    说完,一个手拉着张凡,一个手开始打电话摇旗。

    “老王,陈院长太不地道了,给张院挖坑……”这是肝胆三科的,他和肝胆三科的主任跟张凡跟的最紧。

    “赵主任……”给三科主任打完电话后,立马又给赵京津把电话打了过去。

    赵京津受张凡恩惠最多,虽然平时不像其他人更的那么紧,毕竟人家也是江河学者也有牌面的。

    但一听完老李这么一说,老赵直接和张凡通话了。

    “张院,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敢给你挖坑,就等于扇我耳光,你等我,我马上来。”

    “赵教授,你听我说。”张凡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肝胆七个科,十四个正副主任亲一色的表示要来帮场子。

    主任级别的电话打完以后,老李还不罢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附属医院的院长。

    “头,事情就是这么一会事!您看怎么办~。”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来,你把张院安抚好。”

    他太清楚张凡了,副院长对于张凡的了解太浅薄,而他太知道张凡的威力了。

    所以,第一时间就摆明车马炮的要支持张凡,要给张凡找场子。

    领导毕竟是领导,他挂了电话,直接通过老干局找到了老头的女儿。

    “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人家张院给你做手术是情分,不给你家人做手术是本分。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劝劝你的老父亲,毕竟人老了有些时候……”

    “我懂,我懂,院长,我懂!我现在就去劝我爸爸,然后我亲自上门赔礼道歉。”老头的女儿也是体制内的。

    但她比老头明白的多。



    该软就的软,该硬的时候一定不能软!这是薛飞给张凡说的话。

    薛飞趴在张凡身边不停的给张凡出主意,“绝对就是哪个副院长搞的事情。他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看你的眼神带着一股子的阴森森!”

    “你省省,早干嘛呢。半夜的诸葛,白天的死人。”他在张凡耳朵边上嗡嗡嗡的不停,原本心不烦都让这家伙给说烦了。

    “哪现在咱怎么办,等着让人家上门骂吗?要是家属真的上门了,我前面顶着,你直接就走!”

    “我谢谢你了。你让我歇一会行不!多大的事情啊。”

    当肝胆五科的主任打完电话以后,张凡其实已经把这个事情不放在心里了。

    一个医院也罢,一个团体也罢,在不触及大多数人利益的时候,你还能弄到更多的利己的事情,那么别人就会说你一句牛逼。

    可一旦触及到大多数人的利益,想要打破特这种体制中运行了多年,大家不约而同都去遵守的规则。

    要吗你牛逼,能重新洗牌制定规矩,要吗很简单,你等着出局。

    医院内部,这些主任,副主任,年轻点的还好一点,还有提升和上升的空间。

    而上了年纪没几年时间就要退休的主任,副主任,眼巴巴的就靠着去地县医院飞刀赚点钱。

    可你倒好,你吃饱喝足了,不管不顾,就为了自己能飞的高,一下子就要掀桌子,这些主任,副主任不和你玩命才怪。

    医院很是一个奇葩单位。越是年轻的医生,越是团结,越是抱团。

    特别是在转科的时候,一帮住院狗,转科汪,见面哪个亲热劲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对方。

    他们的第一次产生间隙就是进入医院三年后的分科。

    我想去骨科,我觉得我水平业务能力都不差,可就是不会来事,可就是没个好爸爸,而你靠着嘴甜,靠着哪个什么,进入了骨科。

    这就成了仇,当他在其它科室受气,看到你在骨科分钱分的手都软的时候,越发的心里不如意。

    医生的定科,就如高考一样,弄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然后当年的兄弟,就成了路人,在医院内部,很多医生之间见面连话都不说。

    而进入了科室,随着资历的提升,往往很多主任当年或许都是提升院长的种子选手。

    医生的路很窄,往往很多医生进入一个科室,后半辈子的生活一眼就能看过去。

    有点能力有点本事的医生,都想着爬高一点,钱权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自己心中的一些抱负。

    职务高了,资源才能倾斜,资源倾斜了,才能干出更多的成绩,干出当年的理想。

    要不你一个小屁医生,定死在传染科,没有百年不遇的非典,你能搞出什么事?先老老实实把体温测吧。

    所以,当年没竞争过对方,现在有人带头要群起而攻之,这些主任这些几乎和副院长差不多一个级别的主任们,开始聚集起来搞事。

    医生的世界说简单很简单,一些把握不住自己的医生,想都不用想,他的世界他的生活,根本就跑不掉各种的药品、器械商的影子。

    特别是一些医生,骨子里其实就羡慕一些前呼后拥的老板。等他稍微有点能力的时候,他也想有这样的待遇。

    医生,再厉害的医生,最多也就是在手术或者看病的时候能享受到这种前呼后拥的待遇,还是得有名望技术超群的医生才行。

    要是没技术的医生,想在医院外享受这种待遇,很难。但有些医生不甘心,怎么办,简单的很,只要有职务,就会有人给你处理。

    然后,在这个只能上很少见下的环境中,一旦上去了,滋要是有点奢靡之心,绝对会放松警惕之心,然后分分钟有人就来给你支场子。

    多年的龌龊,多年的竞争,多年的斗争,借着张凡这个点爆发了。

    “小王,我告诉你,你事大了,老哥不忍你妻离子散,赶紧跑吧,远远的离开这里吧!”

    肝胆科的一位当年落选院长的主任给一个器械代理打电话。

    这个代理从副院长微末之时就是跟着转的人之一,到后来,可以说普外的材料被他垄断了,多少人恨到咬牙。

    “杨哥,我的好杨哥啊,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家伙接到对方的电话后,被对方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说的他是心都快跳出来了。

    “老陈的位子有人看上了,你现在去给他通风报信都来不及了,你自己的屁股都要着火了。

    我就觉得你小子会来事,人还不错。虽然挂上了大腿,但对我也很尊重,所以就提点你一句!”

    云里雾里的几句话,说的这个业务员脸上的肉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真的要是没事,也不至于害怕。

    “哥,哥,您行行好,给说透点,我拉家带口的在边疆,能跑到哪里去。亲哥哥啊,以后您说话,您看我表现就行。”

    “呵呵,看上这个位置的人是通了天的,现在已经在行动了,对老陈身边的人,身边的事,绝对是宁杀错不放过。

    你就算没事,估计以后医院这个门你也没办法进了。”

    这位主任,几句话就把气氛烘托了出来,还点明了要点,你以后别想干这行了。

    说实话,一旦进入医疗器械,医疗药品这一行,绝对不会有人会心甘情愿的退出来,就算有退出来的,都是没吃上肉的,这个行业真的是太能赚了。

    这个业务员嘴上说听话,心眼子还是非常的多,立马打着比划让自己的老婆给另外一个肝胆的主任打电话。

    “呵呵,我劝你还是少打听,你不怕惹火上身你就跳吧。行了,听不听的在于你,我言尽于此,挂了!”

    “别,别,别,哥,我的亲哥哥啊,您给指条路行不行,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说以后总不能要饭到您门上不是!

    只要过了这个坎,您就是我的再造恩人。”

    业务员一听,就着急了,对方好似没图自己什么啊。越是这样,越觉得事情是真的,他嘴角的白沫沫都来不及擦,赶忙的说着软话。

    这个时候,他老婆也从另外一个房间打完电话出来了,都不用言语,一看自己老婆的脸色,他的心就沉了下来。

    “哥,今年不是嫂子要出去旅游吗,欧洲行,我们公司要派人去考察,让嫂子也出去给我们拿拿注意吧。”

    “哈哈,算了,我也就是心软,不忍你奋斗的这么些年最后成了一场梦。

    我和通天的人还能搭上话,你这么些年手里没点老陈的东西?”

    这话一说,业务员脸都白了,刷拉拉的冷汗直流。

    “哥,真没有啊,我们一进一出,账目都是平的啊,就算把我枪毙了也拿不出来东西啊。”

    “哦,是吗!”主任也在试,说实话,这种事情,只能搞一些擦边的事情,真要是搞实际的东西,估计医院的老大也不会同意,而他这其实也在警告对方。

    “真真的,绝对没有!”真没有假没有的,谁能说清楚!

    “听说,老陈有个私生子?这个事情你要是也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

    什么朋友,什么恩主,什么领导,这会全没了影子,业务员一听,直接就把对方卖了。

    “这事情,我清楚的很,哪女的是我当年的一个业务员,不好好搞业务,结果不要脸的和陈院长有了一条腿。”

    “行了,不用多说了,你只要还想干这一行,还想稳稳当当的赚钱,就把这个事情告到纪委去,明天估计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

    该软的时候,一定要软,老领导的女儿也在说这句话。

    老头退休前,是家里的一霸,谁敢说他,随着没了权势,家里也就能压迫个自己的老伴,至于姑娘,早就造反了。

    躺在病床上的老头,闭着眼睛装死。

    “爸,您这么干,以后还让我们做子女的怎么去见人。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单位的领导都打电话问了这个事情了。

    说是不是家里困难,需不需要让同事们来个爱心捐助什么的。

    这是什么意思,您还不知道吗?”老头姑娘的压力也不小,也不知道谁给她的领导打了招呼。

    “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怎么办,难道让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我这么大的岁数了。”

    老头开口语气相当的强硬,可说着说着,看着姑娘的脸,又慢慢的软弱了下来。

    “赔礼道歉,我去,用不到你去,你现在就要一个态度和状态,态度就是一定要让飞刀的医生给你做手术,钱我们出定了!

    装糊涂,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你年纪大了,记忆力不行了,早上吃的啥都不记得了。

    反正就是说自己生病了,需要技术好的医生。其他什么话都不要说。

    特别是哪个什么副院长,你就对别人说,你什么话都没说过,就算说了,也是对方教给你的。反正你记不住了!”

    “呃,好。你去哪?”老头不乐意的答应着,形势比人强,要是当年……

    “你惹的事情,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去!”

    路不平有人踩,副院长当初上了位以后,吃相难看,自己又是主管普外的领导。

    弄的是怨声载道,不光下面的主任埋怨,就连医院老大都不是很舒畅。

    这就是他的不对了,连老头子的拉一部分打一部分的话都记不住,能不出事都怪了。



    现在的世道,没有一个正常人是傻子,当你觉得对方能让你占到便宜的时候,或许对方已经挖了一个坑等着埋你。

    免费的量血压,侧血糖、免费发半斤鸡蛋,超现代且怀古的养生学,往往后面跟着的就是发光的嗜血的尖刀,真的是上了一当有一当,当当不一样。

    所以,没有一个人是傻子。业务员挂了电话,直接就去找副院长去了。他太清楚这个事情了,去纪委,都是扯的。

    但去找副院长的时候,他已经提前把副院长找小三有私生子的材料让妻子准备好了。

    两手都要硬!

    副院长这个时候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破鼓万人捶,这个时候的他,平日里有多高傲,现在就有多凄凉。

    “哎,我在医院工作几十年,还以为有很多朋友,结果,最后登门的只有你!”看着眼前的业务员,副院长感慨的说道。

    “哥,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颓废。是不是太累了,小嫂子那边……”

    “哎,我给你说实话吧。下面的人造反了,甚至有人莫名其妙说我学术造假。

    说我阻挡了医院的发展。我去他娘的,他们也不看看,没有我,他们能一个两个的去大城市进修吗?

    没有我,他们一个一个的能如此顺利的晋升吗?

    一个一个的平时装好人,狗屁倒灶的事情全是我去干,现在可好!”

    陈副院长一边骂,一边抖动着双手,他也着实生气了。因为今天逼宫的人不少,明里暗里的指责他贪权。

    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医院的老大竟然也是默许的。

    “哥,怎么会这样?还有迂回的可能吗?”第一句不是重点,业务员关心的是第二句话。

    “估计以后业务这一块,我得放放手了,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这一段时间也注意点,最好直接退出医院,等我缓口气过来,今天欠你的,以后绝对给你补齐!”

    老陈望着面前憨厚的业务员。

    “哥,您看你说的,我的一切都不是你给的吗,没有你哪有我啊,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一定不会给他们留下一点点由头。”

    “好,兄弟啊,老哥拜托了!只要你这里没事,我谁都不怕!”

    出了医院,业务员转手就给老婆打电话,“把东西送过来!”

    他太清楚这一行了,一个过气的副院长,有了污点的副院长,就算上级想任命都架不住下面的医生反对,所以他决定下手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不起了!”

    然后,他老婆拿着陈院长和自己私生子的合照,还有他和他小老婆的合照直溜溜的来到了医院。

    “李主任,我给您送点东西!我也受老陈的压迫啊,您是不知道啊,他喝酒只喝茅台,连中华都不抽,就要抽雪茄……”

    最后一疙瘩石头落了下来,然后引发的就是从头到尾的坍塌。

    陈院长直接辞职了,别说放手业务了,这次直接连编制都不要了。不辞职都不行,辞职才能全身而退。

    老陈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秋风起,头发都好似比往日更加的花白了,就如同枯草一样在秋风中涩涩发抖。

    老陈看着医院大楼上那几个鲜红的大字:附属医院!眼中充满的是无尽的委屈:娘啊,我就说了一句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老陈心里哪个酸涩,也只有他自己能清清楚楚的体会到。

    医生,特别是这种有点技术的医生,一旦辞了公职,能去的也只有南方。就如同去年的老常一样,老陈咬着牙槽,一句话都不说的离开了鸟市。

    “张院,索性您直接来我们医院吧,老陈都把位置给您腾出来了!”

    几个肝胆科的主任,笑呵呵的凑在一起对张凡热情不已的说着话。

    “呵呵,我不喜欢鸟市这个城市,污染太大,我是不会来这个城市。怎么样,今天的手术怎么说了!”

    张凡直接把话题给扯远了,说实话,就算张凡对这个医院有想法,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何况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没想法就清清楚楚的给他们这些人说明白。

    “哎,还是张院看的远会享受啊,鸟市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污染太严重,一到冬天,哪个雾霾就如同一个盖子一样盖在鸟市上空。呼吸都不顺畅”

    张凡不愿意来,他们也就不再多说,至于他们有没想法,也不是张凡操心的。真正让张凡操心的就是手术而已。

    几个主任走了没多久,病号的家属就找上门来。估计是肝胆的几个主任安排好的。

    “张医生,我给您道歉了,我父亲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他……”

    “别,千万别。这个做手术原本就是自愿的。没有谁对谁错,而且我给你说,这种手术,都不用来附属医院。

    一般的二甲医院就能做,你们真的没必要……”人家态度相当的客气,张凡也没想着对人家发火。

    话还没说完,这个家属直接就说道:“这次真的是我们的不对。家里老人年纪大了,还是专家做手术让我们放心一点。

    我听肝胆科的李主任说您的女友来这边农科院找一些材料!我家老公就是农科院的,今天早晨他就在单位等着呢。

    您要是原谅我们,就让我们给您帮点小忙,真的,我知道我们不对,请您千万别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糊涂置气。

    您的医德,您的情操,在茶素,在鸟市都是出了名的,这边的主任,谁不夸您。这次请您千万千万要给我父亲做手术。”

    嗨!几句话说的张凡都没办法张嘴了。

    薛飞一看张凡都接不上话了,想站出来说话,结果被张凡给拉了一把。

    “行,我既然答应了,今天就做手术吧。其他的也没必要。”

    张凡想了想,今天这台手术,还真的要做,不然好像自己不领几个主任情一样。

    手术室,当手术车把老头推进来的时候,还没打麻药呢,老头就如同被麻翻了一样,闭着眼睛,双手捂着下面,也不说话。

    “呵呵,老人家,现在要给你消毒了。你把手拿开!”薛飞话说的客气,但表情却是相当的不好看,也就张凡了,不然他绝对不会这么客气。

    老头拿开双手,就看到双腿之间原本应该松松垮垮的变成了一面是实心的铅球一样,还不停的往下坠,双手离开后,袋袋慢慢的变的越来越大,越来越透亮。

    张凡走上前,轻轻的用手一托,精索通道直接就如同人在吃粉条一样,咕噜一下把肠子给吸了进去。

    可这个吸力估计不太够。吸进去了一半,然后就如同一个醉汉的黄脓鼻涕一样,慢慢的又滑动了下来。

    肉眼可见的双腿之间立马又变成了一个一边大一边小,好似被人咬了一口的狮子头。

    “难复型的!”张凡对着薛飞说了一句后,又问老头,“老爷子,什么感觉。疼不疼?”

    张凡一手托着袋袋,轻轻的如同颠乒乓球一样,轻轻的朝上抖动着实心的袋袋。

    老头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睛。撅着嘴:“就是抖快了,好像身体多了一个尿尿的口子一样!大夫,这手术好做吗?”

    “呵呵,手术没有好做不好做的,不管什么手术,我们都会尽力去做的。”张凡以为老头担心。

    结果,老头摇了摇头,“你是飞刀的专家,绝对没什么问题的。等会做完这个手术,顺便把我包皮也给做了吧,我打问清楚了,光做包皮手术不给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