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针挂线,回头线放长,任书记、那朵患者的生命体征就交给你们了。
陈医生,延长麻醉时间!
王医生,麻烦你和患者家属谈好,我们要做两手准备。
一旦保脾脏失败,就要行切脾手术,必须向患者家属交代清楚手术的危险性。”
“好!”
“是!”
任丽答应了,王医生听张凡说完,立马答应后,就带着厚厚一沓手术同意书出了手术室。
器械护士相当费劲的把最小的圆针上挂了上可吸收线。
针,各种皮针、圆针,还有特殊的可吸收线自带针头,在医疗上种类特别多。
圆针,其实就是自家的缝合的衣服的针被掰弯成圆月型,如同圆月弯刀一样。
而皮针,形状其实和圆针一模一样,差别就在针头上。
圆针的头就是一个尖尖的,而皮针的头则如三棱刺一样。
皮针,用来缝合皮肤,和软骨,圆针用来缝合皮肤下软组织和器官。
因为针头的不同,皮针如果缝合皮肤下软组织往往带来的结果就是组织被劈裂。
别看小小的一个针头,在医院里面也分三六九等,比如某国的可吸收线自带的圆针,用起来相当的顺手。
锋利,好像材质自带顺滑油一样,插入组织的时候,不带一点点的干涩。
而且,最牛逼的地方在于,它的材质就是用来当皮针都很好使,技术好的医生,都可以用它来穿透扁骨,比如肋骨。
但是价格也好看,一根线,一个针,四百多!这还是医院的价格,如果在美容院,这玩意得过好几千。
他们为了防止医院反复使用,针尾的穿线孔是没有的,算是彻彻底底的一次性用品。
说实话,如果不是价格问题,医生都喜欢用这种国外的针线。
估计是小针头不赚钱,国内的厂商他们没用心做。然后导致国产的针头真不很好使。
特别是技术稍微差一点的医生,缝合比较坚韧的组织,如果稍微用力不合适,针头就首先给掰弯了。
护士埋怨,麻醉医生催促,上级医生批评,真的,年轻医生都能给针头欺负哭了。
张凡虽然对于针头没什么要求,但也喜欢用这种用起来一点都不干涩的,插进去的时候,特别的滑溜,就如同嗦冰棒一样,很顺畅。
接过针头,张凡抬头看了看麻醉医生,麻醉医生对张凡轻轻点了点头,“张院可以开始了。”
“好!”
腹腔组织,包括胃肠肝脏胰脾双肾。这些腹腔器官,人家有很大的自主性,而且也不怎么尿大脑。
比如肠蠕动,这是肠道自己管理的,你吃多了,吃了刺激性食物,或者用什么东西从后门挑逗一下,人家就会加速蠕动。
但对于其他的刺激,它们也很懒蛋,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怎么回馈给大脑。
比如肠道穿孔了,只有肠液流出来以后,才会让人疼的满地打滚。
肠液是什么,这玩意是强碱,就算这样,腹部的疼痛点,也不是很明确。
腹腔脏器,对温度、对切割、对针刺,都不怎么敏感。
但是,对于牵扯力,腹腔脏器是最最敏感的。这也是为什么草原二哥见到什么猎物都会**。
一旦一口咬到盲肠头子,再回首一扯,不管你是两吨的犀牛,还是利齿的大雄狮,都能疼的趴在地上喊爸爸。
所以,在做腹腔手术的时候,老医生带着小医生的时候,一定会说,“慢点,慢点,动作温柔一点,不要牵拉!”
如果频繁牵拉,就算患者有麻醉,也会导致患者出现躁动甚至出现疼痛性休克。
而且腹部出现疼痛的时候,千万不能在家里吃止痛药,什么布洛芬、双氯芬酸钠缓释片。
千万不能吃,这玩意本来就不怎么尿大脑,一旦吃了止痛药,就是掩盖病情。
看着麻醉医生点了点头,张凡稳了稳情绪,定了定神。
“开始!”
老赵拿着一把手拿着镊子,一把手轻轻的把脾脏固定在手中,然后稳稳当当的给张凡把术野清晰的展现了出来。
缝合,在器官里,胃是最好缝合的,就三四层结构,而且质地紧密,就如一个口袋一样。
而脾脏是最不好缝合的,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如一个清脆的水萝卜,或者是一个富含水分的青苹果。
你拿针头缝合一下青苹果就知道这个手术的难度了。
这玩意一旦裂开,相当的难伺候,针头的入角有点偏差,别说缝了,它能给你继续裂开几瓣。
这种入针,每一针都是一个赌博,你不知道你的这一针会不会让脾组织分裂。
而且,当缝合口越变越小的时候后,越是难以缝合,因为越到边缘,它开裂的几率越大。
就如一个陶瓷一样,这玩意破裂不光就一个点,有时候,因为力矩的问题,这玩意能给你把整个脾都开了缝。
所以,越是上年纪的医生,越是不敢弄脾脏,因为一个不慎,弄不好就是前功尽弃的操作。
但,精准、平稳对于张凡来说,一点点问题都没有。
张凡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就见圆月般的针头呈九十度刺入了脾脏伤口中。
在伤口如花瓣的脾脏组织边缘上,张凡手中的持针器捏着圆针稳稳的刺入了组织中。
缝合软骨甚至穿透扁骨或者筋膜的时候必须用手腕的力量。
而这种脆性的组织,必须用手指的力量,既要有干净利索的穿透力,还要不偏不倚的稳定性。
人体缝合,不是缝衣服,你手拿着针头,怎么来都行。
人体缝合,是用持针器夹持着圆针,所以力度是通过持针器传到针头上的。
就如你用手钳子夹持钉子往木头里面塞一样,一旦用力不当,夹持的钉子,就如一个穿不习惯高跟鞋的人一样,走路都是扭扭歪歪的。
如果这个时候后,出现这种情况,想都不要像,脾脏绝对能弄成脾花,只能切了了事。
随着张凡闭着呼吸的插入,每一次的插入,张凡都会随着呼吸在最平稳的时刻插进入,然后抓紧时间传出。
这玩意不是用莽力的,反正脾脏就在哪里,我死命的插,怎么都能进去。
每一次的插入,不说张凡,就是做一助的普外主任赵全平都不由自主的闭住了呼吸。
好像深怕自己的呼吸影响张凡的插入一样。
一针、两针。针脚之间距离就如同用尺子测量的一样,排列的整整齐齐。
外科这一行当,和厨师略有相同,在厨师这一行,做的最好的是男性,而外科,做的最好的也是男性。
不说高大上,就说这个缝合。
当年张凡他们在大学上手术课的时候,老师把学生们麻醉好,备了皮的兔子绑在手术台上。
然后让学生练习缝合。
当时,说实话大家都是初哥初姐,谁干过这个活啊。
可缝合的结果整体性的是男生缝的就是比女生好。
脆苹果一样的脾脏,随着针脚慢慢的渗出一丝丝的血液,老赵看了一眼张凡,他连擦血都不敢。
张凡缝的不光稳,还快。看着张凡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沁出了的汗水,巡回护士也不敢上前擦。
这时候后太关键了,脾脏上的伤口慢慢的如同哇哇哇大哭的孩子嘴一样,慢慢的合拢,慢慢的闭合。
这种缝合,稳是基础,快是关键。在创伤医疗中,有个一个黄金时段的说法。
比如脾脏,这玩意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小泡泡构架起来的组织,它能装,也能吃,但血管反而很少。
一旦长时间的导致缺血,就算缝合起来,它也会造成缺血性坏死。
张凡一下一下,快速的缝合,他就如同透视眼一样,每一次的针头下去,都会避开脾脏中的血管。
脾脏表面上只有淡淡的一层浅表渗血,绝对没有如同血花冒起的情况。
医生,虽然大多数医生受过的教育都差不多,但,在手术的时候,医生表现出来的技术千差万别。
有的医生,做手术,就如同杀猪一样,满术野的血花四溢。
而他就如一个孤胆侠客一样在血花中低着头的向前冲,切了一个阑尾,然后患者不得不输血400cc。
在手术台上,对于这种蹩脚的医生,麻醉中的病人唯一的反抗武器就是出血。
所以,一位优秀的外科医生不光能善于止血,还善于提前规避出血。
在手术台上,可以这样说,1g的出血需要10g的治疗。
“升压!”张凡缝合好最后一针后,左手轻轻的放开加持在脾门出的弯钳,这种松,不是彻底的松开。
而是弯钳的嘴巴刚刚离开血管,但如果有必要,它能立刻再次钳夹住血管。
左手加持,右手轻轻的按压在脾脏缝合的伤口上。
这种特别脆的组织,有时候,因为缝合导致机体挛缩,然后再次灌注后,机体会被崩裂。
所以,这种组织的缝合太奇葩,有时候失败后,连医生自己都发现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张凡对于自己的技术是有信心的,但保不齐来个万一。
所以,在血液没有充满脾脏前,绝对不能大意。
这时候的大意就是一条人命。
任丽亲自给药,一点一点的升压药物进入了药壶,慢慢的,失色的脾脏慢慢的开始颜色的变的越来越深。
缝合的针脚处的出血也明显多了起来。
“血压多少?”
“高压120毫米汞柱,低压90毫米汞柱!”
张凡压在脾脏的上手,这时候也开始微微感觉到脾脏的肿胀。
就如同猫咪试探一样,先轻舔一下,然后再深舔一下,最后直接把舌头放在了张凡的手上。
肿胀是必然的,不要说这种损伤了,就算把人扇一巴掌,脸蛋都会肿胀,何况这种损伤。
当血压升到正常血压,脾脏稳稳的卧在哪里,就听见老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快,给张院擦擦汗,顺便给我也擦擦,我都快稀了!”
能不紧张吗,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能再手里炸了!
“闭合腹部,出去一个人,告知患者家属,患者的脾脏包住了!”
护士长一听,立马快步的抢先跑了出去,一旁的小医生都还没反映过来呢。
“别哭了,行了,行了,把眼泪擦干净,患者抢救过来了,脾脏也保住了!”
拉下口罩,露出脸蛋的护士长站在门口给家属告知了患者的情况。
说完,护士长骄傲的转头进了手术室。
高昂的脑袋和挺起来的胸膛好像是那么傲娇一样,她就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被人用感激崇拜的目光环绕着。
术前,医生告知患者病危,或许就会死在手术台上,家属的心就如同压路机碾压过一样,眼前都是黑雾。
术中,医生从手术中出来,告知或许要切脾。虽然要切掉一个器官,但是只要把人能救活,怎么样家属都愿意。
当患者家属只残留着一点点的希望,那就是只要把人抢救过来就行的时候,美丽而丰腴的护士高傲的告知他们,人活了。
家属真的是一下从深渊被拉到了高峰之巅,这种庆幸感真的是格外的让人激动。
头发花白的老人抱着小孙女哭的那叫一个酣畅。
术后一个月,听说五金店的女老板卖了铺面把钱交给了眼镜店的女老板,然后获得了眼镜店老板的谅解。
这还是医院的小护士们八卦的时候张凡偶尔听到的。
开春后,一年一度的执业医师考试又开始报名了。
医院现在技术已经走在了茶素前列,欧阳还觉得不够,不光要技术走在前列,就算是考试也要走在前列。
那朵、许仙、薛晓桥这些考试分数都在五百以上的学霸,还有各科的主任们被欧阳拉着成立了一个考试辅导班。
当然了欧阳肯定也没放过张凡,张凡是辅导班的主要负责人。
欧阳现在的执政理念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和政府吵架,她先派老高,老高不行,她再出马。
医院内部的事情,几乎全部压在了张凡和任丽的头上。
任丽倒是任劳任怨,张凡现在偶尔想赖皮都赖不过去了,欧阳越来越贼。
张凡一开口,她就说自己干了一辈子了,不是腰疼就是头疼,不是头疼就是心烦,现在连仙人球都养活不了了,让张凡一定要体贴体贴她。
张凡都没办法说了!
反正就一句话,老娘不干活,你自己看着办。
对于今年考执业医师的小大夫们来说,虽然有张凡他们这些学霸辅导,但坏消息也让他们心惊胆战。
欧阳已经放出话了,考过五百分的多发半年的奖金和绩效,而未到五百但考试过关的医生多发一月奖金和绩效。
对于第一次考试未过关的医生,在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停发各种绩效只给每月六百元的生活费,第二次考试未过关的,直接给与解除劳动合同。
医院的红头文件一出,一片哀嚎,随着市人民医院名气的不断提升,现在想进这个单位,说实话,一些本科生花费了不少心思,要是因为考试给辞退了,真的,在茶素还怎么生活,在茶素医疗圈怎么混。
当辅助班开班的那一天,茶素当年要考试的考生,不光市人民医院的,就连其他医院的年轻医生们都来旁听。
医务处的副主任本想把这些外院的医生给赶出去,这不是沾我们医院的便宜吗!
结果被医务处的主任给阻止了。陈生太懂欧阳了,果不其然,当欧阳发现满礼堂陌生的医生,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医院怎么出名,不就是靠着同行承托吗,不就是靠着同行羡慕和嫉妒吗!
要是真的把这些医生给赶出去,欧阳估计绝对能火冒三丈。
再说了,要是能再学习班发现几个好苗子,欧阳绝对有信心把人挖过来,老太太的算盘打的精的很。
张凡是辅导班的第一个上讲台的老师。
当张凡登上讲台的时候,下面瞬时的嗡嗡声四起。
几百人的会场里,听课来的人坐的密密麻麻,都是刚毕业一年或者两三年的医生。
执业医师考试是门槛,拦住的人不少!
没有执业医师证的他们虽然人在医院,其实说实话,这里面的行行道道永远是他们无法去触摸和理解的。
他们最多也就只能看到个表面现象。因为不光是医生不接纳他们,就连护士,就连药贩子都不回当他们是医生。
“你现在转哪个科啊?带教的老师好不好啊,给你管饭不?你们主任发奖金给你不?”
边疆医学院少,所以大家几乎都是同学,平日里或联系或不联系,现在反倒成了一个同学大聚会。
“哎,我在内科轮转,带教恨不得我给她管饭呢,哪里还能给我管饭。
她太吝啬了,就是个严监生!牛奶成箱成箱的往家里提,上次还厚颜无耻的让我也帮着提了两箱。
我寻思她能喝完吗!怎么也不给我一箱!
现在轮转哪里有奖金啊,就哪点生活费,我现在连护肤品都舍不得用了。难道你们有奖金?”
其实在医疗行业有句俗语,想早点赚钱,哪去内科,想以后赚大钱,哪就去外科。
什么牛奶、什么八宝粥,其实都是看得见的东西,真真他们看不见的东西,才是医生的大头。
两个毕业刚一年的两小女医生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她们都不是市医院的。
“呵呵,我在外科,只要值班,带教老师不是带我去吃大盘鸡就是患者家属请吃饭,你看我都胖了!
我们主任挺好的,虽然奖金不发,但是还是从科室小金库里面给我们一人一千的辛苦费。”
“什么?我去,你老师好单身吧,你们主任离异吧!长的怎么样,他不是馋你身子吧!头秃了没,小你爸几岁!”
“讨厌,我老师是没结婚!”
“天啊,真的假的,快说说!”
真的是羡慕嫉妒恨啊,这种能当带教的医生,绝对已经在科室有地位了。
这要是真的拿下了,车啊房啊存款啊,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可以说就能少奋斗或者直接不用奋斗了,虽然年纪略大一点,但还能勉强用一用的。
然后声音放低了很多,头对头凑到一起,悄悄的说着。
医疗这个行业,其实就这样,刚毕业不如狗,真不如狗,有些家庭条件不好的连个火腿肠都舍不得吃。
就哪点生活费,吃喝拉撒,人情往来,想要融入想要被人家接纳,这点钱够干什么!
只有考上证书,定了科,在科室站住脚以后,才能想着个人问题。当然了家里有钱,或者漂亮美女除外。
比如很多外科医生,如果不是潜力股,没被人早早的给拿下,那么也只能等着学妹们或者新来的小护士了!
会场上聊天声叽叽喳喳,大多数都是埋怨,收入低,值班勤,病号不讲理,带教刻薄如地主。
反正让一群还没摸到门槛的年轻人对这个行业已经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失望。
当然了,也有对这个行业没有失望的,这种人一般都是学霸。
医疗行业,当新的医生进科室后,称量是常规的。因为大家要挑选未来的同事。
一个学霸同事,能早早的进入角色,进入状态,不光不会拖累其他人,还能帮到其他医生,所以称量,在医疗上很普遍。
比如内科的每天的查房,或者周一的大查房,主任或者上级医生会提出各种问题让新来的医生回答,你回答出来或者回答不出来。
好像也没人表扬和批评,但是,人家心里早就有个小本本了,一笔一划的把你划归为可以共事或者坚决不要。
而外科往往则是在手术中,当手术开始或者快结束的时候,带教老师会猛然问你一句,“这个是什么血管,这个是什么肌肉,这个是什么骨头!”
这个时候学霸和学渣泾渭分明。当然了带教的脸色也是不同的,对于学霸虽然不会多给一分钱,但绝对会好言好语,毕竟说不定以后就是一辈子的同事了。
对于学渣,脾气好一点的,虽然在语言上不会刻薄,但绝对是当你如空气。
如果遇上刻薄的带教,学渣的生活,真的是手放在哪都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张凡上了台以后,下面窃窃私语的人声音不光没减弱,还有朝着扩大化的趋势发展。
“快看,快看,这就是传说中的张凡啊,天啊,好帅啊!~”
一个二级医院的女医生花痴般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其实张凡的五官,如果拿出来单独评论,虽然称不上好看,但也不难看。
眼睛不大也不小,鼻子不高也不塌,嘴巴也不是超风嘴。
可是一旦放到一起,就格外的普通,第一眼望去,让人找不到一点非常明显的优点。
可是,张凡略黑的皮肤一下让普通变的有点不普通了。
特别是在一群终日不见太阳,常年穿着白大褂的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然后经过目前张凡声望、地位、技术的加成承托后,好像看着真的有点那么特殊的帅气。
如果抛去这些条件,走在大街上,这位姑娘绝对不会花痴的喊帅,或许会说这位黑二哥是那个农村来的啊!
人就是这么奇怪,真的!
张凡目前的地位,对于普通老百姓说,或许就是个医生,稍微熟悉一点或许就会说张凡也就是个副院长。
但是,在政府机关里,特别是官职高一点的,都清楚张凡是很厉害的,大家都知道,张凡牛逼,具体多牛逼。
其他不好说,就人家结婚如同开肠胃会议一样,所以官职高一点的,都会间接或者直接的想认识张凡。
但是,在这些刚毕业还没摸到执业门槛,还不能真正称之为医生的非市医院医生的群体里,张凡的名气那就太大了,如偶像一样。
毕竟还年轻,没尝到行业的利益,也就还没体会到行业的耳光。
所以平日里如果聊起自己这一行,遥远的大城市或者高高在上传说中的飞刀专家,他们不清楚也不了解。
可自己城市,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张凡,就是大家聊天的话题啊。
同样本科毕业,人家在三年不到的时间里成了当地最牛医院的常务院长。
而且更励志的是人家起点比自己还低或者相同,他是从县里的医院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作为一个外地人,在无亲无故的茶素发展的如此厉害,大家就算再不忿也会不自觉地把张凡当做自己的偶像或者目标。
无可厚非,谁还没年轻过,谁还没个梦想不是。
所以当张凡上了主席台后,女医生们的眼睛里就算没冒着花,但也很是热切。
张凡就如她们的同学,他的路,难道自己就不能复制吗?
男医生们大多带着或多或少的不屑,但看到张凡后,心里的不服气总是会还会有的。
“也没什么特殊的,我要是当了院长,估计比他强,我还比他白比他帅!”
只有市医院自己的年轻医生能正真体会到什么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人家三年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外科几乎就没不会做的手术。
甚至把远在首都、远在青鸟的、远在鸟市的专家都能拉到茶素成立实验室不说。
每次医院危重的手术,不管是谁,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张凡,张院长。
这是什么存在,再听听人家的努力,几个月吃喝在手术室,这是什么变态的存在啊。
所以,虽然身边其他医院的年轻医生们一个一个或激动,或不屑,只有他们,只有他们用一副城里人的眼光斜撇着这群以前的同学!
都不屑给这群同学解释,好像是他们在市医院是张凡的同事,就已经和以前的同学划出了分界线一样。
“好,现在上课!我是张凡,今天和大家一起学习一下外科的执业考试重点。希望这次学习能给大家有所帮助!”
张凡上台了以后,轻轻笑了笑,这个笑是下意识的,就如呼吸一样,很难戒断。
欧阳在台下看到张凡的露着白牙齿的笑容,白眼仁一个劲的翻滚着。
因为从笑容里,她能看到张凡身上老高的影子,所以,老太太很是不乐意!
“哇,声音真的好磁性啊!”
呵呵,人要是牛了,什么都是好的,真的,主观性的玩意,真的算不得数。
当张凡开始讲课,大家慢慢的也就安静了下来,市第二医院的一个年轻医生,拿出废病历钉起来的笔记本,拿出钢笔,在带有市二院开头的笔记本上,写到:外科基础,张凡老师讲!
小伙子叫程永存,毕业于边疆医科大,学习扎实,但家里条件不好,在学校的时候真是苦巴苦挨出来的。
别人花前月下,他拿着馒头在图书馆抗饿,因为没钱略有点自卑,所以几乎不参加学校班级除学习以外的活动。
所以五年下来,保研的名额他没有,不过,他也没想着上研,毕业后赶紧回到家乡上班挣钱才是正事。
原本想来市医院,但现在市医院牛逼了,要的几乎都是研究生,本科生有没有?
其实也有,但,就目前市医院的这个态势,能进医院的本科生几乎都是有八仙的本事,所以没钱没路子的他就去了二级医院,市二院。
今天听市医院要培训,他连饭都没吃,下了班就赶了过来,大家考试都努力,都想过关,可程永存是破釜沉舟一定要过的。
因为考试过关了,工资才会高,才能有奖金,才能定科室,才能拿回扣!
他现在一心就想进心内科,外科他难道不香吗?香,但是钱更香!
大学五年,实习一年,还要等大半年的成绩,小七年啊,所以,他真的怕穷了,什么未来,什么理想,都是假的。
他的影子几乎就是目前华国医疗毕业生的影子,差别也就是谁家更富裕一点谁对钱的需求更强烈一点罢了。
在他不远处的窗户边上,一个穿着耐克白体恤牛仔裤的姑娘皱着眉头,轻轻打开了身边的窗户,人太多了,她觉得气味不太好闻。
姑娘是市三院新来的医生,叫迟倩男。姑娘在边疆医科大的时候是个学霸,门门优秀,而且能歌善舞。
身后追她的没有一个排,也有一个班,可姑娘心高气傲,看不上这群毛头小子。
毕业保研,结果被分到了儿科,姑娘大怒,本姑娘报的是脑外,就算脑外不行,普外总可以吧,现在把我分到了儿科。
这就是行业内的性别歧视。
所以,姑娘一怒之下,放弃了保研,对边疆医学院也看不上了,准备奋斗一年,最少也要考个什么首都中庸。
所以回到茶素后,也没让家里人托关系,就找了一个更不起眼的市三院潜伏了下来,反正一天没多少病号,小鸟一两只,正好能复习考研。
听说茶素市人民医院要搞个培训班,虽然她对于执业考试不怎么放心上,但毕竟这里有个传说级别的外科医生,天天听医院的医生八卦,所以她带着好奇心来看看。
当张凡上台后,她就有点后悔了,哪里能看出这位是个牛逼医生啊,年纪不大,还腼腆,没一点点的手术专家的霸气不说,还黑!
失望的她想走,可是人太多了,进出太不方便了,所以,姑娘也就忍了下来,想等会下课的时候后,抽身走人。
张凡开始讲课,张凡主讲外科,执业医师主要考基础和偏向临床。
所以,张凡讲的也不深,但往往张凡一边讲基础,一边还会带着实际的病历给大家做更深入的解释。
原本枯燥的基础,在张凡带着实际的病历,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而且更容易让大家理解和记忆。
程永存听着张凡的讲课,越听越过瘾。“原来还能这样理解,天啊,张老师的本事真不是大家吹出来的啊!”
他是死读书,猛的一听,好像被张凡打开了一扇门一样,原本就是厚积,现在被张凡这么一提点,薄发的他被开了窍。
而窗户边上的迟倩男就不同了,摇着手里的纸当着扇子一边扇,一边撇嘴,“讲个基础如同老太太一样,啰里啰嗦,絮絮叨叨!”
而更多其他一般的医生,这个时候听的也格外的仔细,以前不懂的知识在课本上找不到的,一下让张凡给解惑了一样。
张凡一边讲课,一边还提问,这是欧阳交代的,欧阳从来不干亏本的买卖。免费的事情,想都不要想,自己的医生难道不会在这个时间去休息一会?
这群医生,实习一年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只要考上了执业医生,就能单独值班干活了。
市医院的人才缺口很大,研究生还是不好招聘的。除了一些她也顶不住的关系户,老太太还是想选点优秀的人才。
现在上课,提问就是称量,只要发现苗子,她就准备派人私下里去接触,如果想在茶素医疗行业上班,欧阳觉得这帮人没人能抵得住她的橄榄枝。
而且,这样的好处也明显,不光能选出人才来,还不用白掏一年的工资,老太太算的太精了。
所以,在上课前,欧阳就交代了,必须要把下面的医生都提问一遍,她要在砂砾里面找到河田玉石!
“大家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能量液体里面,不是所有的维生素都能当做体液输入到人体呢?”
张凡的第一课主讲人体补液。
医学也奇葩,好多人以为补液应该是内科的事情,外科不都是动刀子的吗?
其实补液正儿八经是普外的基本功之一。
比如患者一天没吃饭需要禁食水,他要输入多少液体,盐和糖要怎么配伍,这都是普外最基础的。
高端一点,比如患者嘴馋吃坏了肚子,拉了三天了。
都快成人干了,怎么给他补液,补多少,酸碱怎么平衡,这都是要去预估的。
所以张凡一边讲,一边穿插着提问,欧阳当时交代,讲课要深入浅出,提问也要循循渐进。
老太太事情特别多,张凡没备课,但提问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问的都是平日里大家用的,都是可以说俗称约定的,但到底为什么这样约定,却很少人这样去想。
这就是一个匠人和学者的区别,想当个匠人医生,简单,熟练工,一个科室就哪几种病,干熟练了,怎么都行。
但想当医生学者,就要带脑子去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当张凡提问的时候,微笑着看着下面的医生。
学渣们恨不得把头塞进前面的板凳腿里,头低的哟就希望张凡看不到。
毕竟现在都上班了,要真被提起来晾在这里,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学习一般的呢,虽然没低着头藏起来,但是脸上呈现的是冥思苦想,到底是为什么呢,书上好像没说啊。
程永存大脑里,这个时候药理如同放电影一样,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答案。
他知道书上应该没有这样提出来过,不然他一定能知道。
迟倩男撇了撇嘴低声的说道:小儿科。然后不停的闪着白纸,好像能把鼻子前面的气味扇走一样。
看着会场里,大家的神态,张凡虽然不是说快乐,但总还是有种爽的感觉。
“呵呵,当老师还是挺好的!”
居高临下的他看了一圈,发现跃跃欲试的好像没有,他准备不叫人回答了,毕竟第一个问题就把人打趴下,也不太好!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一个穿着白体恤的姑娘摇着白纸扇好似很不屑一样,胸前的大红对勾随着手的摆动,一起一伏,格外的显眼。
耐克、阿迪,在一群刚上班的人里格外的显眼,在小城市,这玩意能算奢侈品。
大几百上前的一个薄衣服,他们的一个月的工资才八九百而已。
“嘿,太不怕豆包当干粮了!”
张凡也没生气,他没那么大的气性,但是好歹也算是给你们讲课,你不听可以,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懈不是。
“请哪位拿扇子的同事给大家回答一下,让我们一起学习一下。”
张凡的客气,听起来像是嘲讽,但他真的是客气,没办法,当年为了生存残留下来的影子,估计短时间内是改不掉了。
“因为维生素分为水溶性和非水溶性,比如维生素C和维生素B6等一类液体常用维生素就是水溶性!
非水溶性无法溶解在液体当中,当然不能用于静脉输入给与患者补充了!”
当张凡点名的时候,迟倩男也没犹豫,豁的一下站起来,用标准的普通话利利索索把答案说了出来。
没想明白的其他年轻医生们好似恍然大悟一样,哦!我去原来就这么简单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这就是看书学习的差别。书上是提了这么一句,但人家没说用法。
比如,在日常生活中,大家使用的碘伏,破了一点皮,赶紧拿出碘伏涂抹一点。
其实,碘伏的正确用法叫擦拭,擦拭才能把细菌带走,而涂抹是没有用的!
所以,书读透了没有,不是说你把教科书翻破了几本,而是里面的意思你理解了没有,能不能举一反三。
张凡一听,不自觉的朝着欧阳望去,老太太朝着张凡点了点头,然后老太太从侧面打量着这个爽利的姑娘。
“嗯,模样倒是周正,有股子不服输的气势!”
欧阳心里暗暗点了点头,估计是投脾气,对上欧阳的三角眼了。
“好,请坐,看来你在药理学的学习还是很认真扎实的。”
张凡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开始讲他的外科基础。
三天的辅导班,茶素医院算是出动了所有专家和学霸。
比如呼吸科的老居,居马别克主任,一口边疆腔的英语愣是唬住了一群年轻医生。
听懂听不懂先不说,人家说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磕绊,就算胡扯都没这么顺溜的。
而且在呼吸学的讲课中,从最新的研究发现然后结合基础,讲的那叫一个透彻。
心内的任丽,更是厉害的不要不要,人家本来就是边疆高官医院出来的专家,干练中带着一丝教授学者的文雅,更是让一帮年轻医生羡慕崇拜的五体投地。
而那朵、许仙、薛晓桥这帮年轻学霸,则体现了茶素医院后备力量的强大。
就连迟倩男这种眼高于顶的学霸也不自觉的开始认真了起来。
医学在临床上,分基础和操作两部分,你懂和会是两回事。
比如最简单的一个导尿,你把步骤说的一清二楚,结果一上手,坏了,弄的男性患者疼的脸都凑成了抹布,屁股一个劲的朝后缩,这就不行了,这不是治疗,这叫上刑罚!
在现场操作的时候,外科操作张凡亲自出手,从导尿到外伤缝合,张凡给这帮学生演示了一遍什么是正儿八经的无菌操作。
张凡的操作彻底让年轻医生们看到了差距,能说不算本事,能做才是功底。
迟倩男看着张凡的手法,心里都快产生出崇拜了,姑娘在这一块是下了功夫的,不是自己了,就算附属医院的老师,和这位黑二哥一比,差距都很明显,太专业了。
张凡演示了一遍以后,然后让这几天表现不错的年轻医生,也出来操作一次。
考察了知识功底,当然还要考察上手操作。
这帮非市医院的年轻医生里面,张凡他们发现了好几个好苗子。
特别是程永存和迟倩男,是这群年轻医生里面的佼佼者。
程永存优秀在一个稳当、扎实,虽然在回答问题和操作的时候好似信心不足,但只要给与一点肯定,小伙子表现的还是很不错的。
在基层医院的临床上,他这种医生是最好的医生,虽然看起来不聪明,但一个持之以恒的坚持,是一个医院中中坚医生最最优秀的品质。
迟倩男则胜在一个灵气,举一反三,有自己的想法,能提出问题,只要姑娘能保持下去,改改小公主的脾气,妥妥的就是一个学科带头人的苗子。
几天下的辅导下来,一群非市医院的年轻医生,又是兴奋又是沮丧。
兴奋的是学到了好多东西,考试过关的可能性提高了不少。
沮丧的是,想想自己的医院,再看看人家的医院,心里难过的都想把白大褂给撕了。
在最后一天的辅导结束后,都不用欧阳说话,医务处的主任亲自带着人把一些苗子的联系方式给保留了下来。
欧阳办事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绝对不是拖泥带水的主。
确定了人选后,直接打电话,这些苗子一头雾水的被叫到了茶素市人民医院的会议室里。
“不会是要收培训费吧!”
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看着周围十来个同样是年轻医生,悄悄的给身边的人说道。
“扯,人家茶素最大最牛的医院,看得上你哪点钱吗?我瞅着全是以前学习比较好,实习扎实的,估计是好事!”
另外一个心里隐约间觉得会是好事,但又忐忑的不敢去想。
当初想进市医院,说实话,家里没人没钱,学历只是个本科,最后也只能望而兴叹了。
医疗行业,特别是地方性的医疗行业,可以说几乎都是当地自我繁育。
因为各个省份都有自己的医学院,你学习好不好,其实从档案里面根本就看不出来。
只要你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后,剩下的就是比综合条件了,比如花花绿绿票子的厚度。
很多学校,毕业前成绩单其实都是自己填的,一看全是九十分。
所以,在本科阶段,医疗行业的筛选其实就是执业医师考试。
看学校的牌子,在一般的城市是看不出来,比如边疆,医生几乎全是边医大出来的。
什么三川西华,首都中庸,根本不会来小城市。也只有在超大型城市,才有资格和条件先选学校,再选人!
大家也没多等,时间不长,欧阳满面笑容的出现在会议室。
“坐坐坐,大家不要拘束,哎呀,看着你们年轻的面容,想想你们的医学功底,真的,我很高兴啊。
你们都是翘楚,我在这里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你们的辛苦,你们的努力,你们的刻苦没有白费。
在毕业挑选单位的时候,因为各种因素导致你们没有进入心怡的单位。
但是,是黄金总会发光,是锥子,越磨越锋利。现在,你们就已经展现了自己的锋利。”
说完,老太太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慢慢的从一个一个年轻医生的脸上划了过去,一个都不拉,如同鼓励一样,对每一个人都看了过去。
想都不用想,欧阳的鼓动,欧阳的话,直接就让这些年轻人热血上了头。
人家连职场老油子都能煽动的热血沸腾,几个雏,在人家几句话下,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欧阳就如同伯乐一样,瞬间的让这般年轻人掩不住都崇拜。
想想当初,因为综合条件达不到只能在市医院的门口望而却步,心里诅咒着市医院的领导。
可现在,都觉得自己当初的心态就不正确!
欧阳一个一个看了一遍后,仍旧微笑着说道:“大家实习了一年,马上就要面临着执业考试和入编考试了。
当初选择医院实习,其实都是预演,而执业考试和入编考试才是真正的开始。
我想大家或许都希望进入市医院吧?”
欧阳笑着看向大家。
“呵呵!”
“嘿嘿!”
“想,当初毕业后,我第一目标就是市人民医院。”
害羞的不好意思笑一笑,胆大的直接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且直视着欧阳。
看着大家或热切或害羞,欧阳一点都没有在意。
“好,这才是初生牛犊,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市医院的大门一直是向你们敞开的。
拿上你们的档案,拿上你们的毕业证拿上你们的学位证来吧,来市医院吧,在考场上体现你们的优秀吧。
是千里马,茶素市人民医院就不会让你们失望,今天,进你们进入茶素市医院,茶素市医院是你们的骄傲,明天,茶素市人民医院以你们为骄傲。
陈主任,接下来你给大家安排一下,尽快让这些医生们进入科室实习,尽快的把耽搁了一年的时间追回来。”
“好的院长。”陈生看着大家笑着说道:“我是医院医务处的主任,以后大家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累了可以来找我,不快乐了也可以来找我,就算家里的事情也可以来找我。我就是大家的和后勤老兵!”
欧阳在大方向上给与大家鼓励,陈生在小细节上给与大家关怀!
一套组合拳下来,这些年轻的医生都疯了,一个比一个快的回原来的医院辞职去了。
其实也谈不上辞职不辞职,一年实习,连个合同都没有,说实话,也就自己档案在人家手里。
以程永存为首的家庭出身普通的医生,罕见的打着出租车的朝原来的单位跑去,深怕晚了出意外。
会场里只有迟倩男无动于衷。姑娘在纠结,前几天张凡的操作,市医院各大主任的操作,说实话,让姑娘动心。
可如果进医院就是去内科去儿科,她是不愿意的,当初要是真想去内科和儿科,她就在鸟市读研究生了。
可如果能在这个医院跟着张凡和主任们学习手术操作,是不是等研究生面试的时候会加点分呢。
姑娘犹豫着,欧阳看在了眼里。
“怎么?还有疑虑吗?”欧阳如同知心奶奶一样,她的这个笑容太有欺骗性了。
“院长,我不想去内科,也不想去儿科,我想去外科。”
迟倩男小声的说道,自己现在还没挑三拣四的权利和能力,所以说的有点底气不足。
欧阳一听,“内科是基础,其实外科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而且……”
欧阳喜欢这个姑娘的个性,准备拉进心内科以后和那朵成组合。
所以老太太就准备开始诋毁外科,不管如何,欧阳人家是内科出身。
“院长,我被附属医院保研进儿科,我不喜欢儿科,所以放弃了。”
这话一说,欧阳眼睛都亮了。
“行,只要你有毅力,偌大个茶素人民医院的外科手术台上,还是有你一席之地的。”
王亚男这个朱玉在前,欧阳现在也不是很反对女医生去搞外科了。
欧阳一说,迟倩男抬着头,脸上激动了,到底还是年轻。
“去吧,去把档案拿回来,明天正式进入外科实习。到时候可不能因为累的哭鼻子啊!”
“呵呵,院长,我一定不会!”
“好,有信心就好,去吧,快去办理手续把。”
一时间,茶素几个二级医院出现了一个小的离职潮。
虽然人不多,也就十来个,可这十来个平日里都是表现特别好的,学习刻苦,功底扎实,都是人家二级医院准备今年就拉出来单独值班的。
学生其实进入单位,到底好不好,人家老员工一眼就看出来。
更何况这种技术单位,谁能不能第一年就能考过执业医师,大家心里一清二楚。
刚开是一个两个,医院也没放在心上,爱走不走,可眼睁睁的几个被带教医生看好的医生全都辞职了,就算给他们保证,给萝卜编制考试,人家都要走。
“出了什么事?”市二院的院长,前任茶素市医院的书记纳闷的听着人事科主任给他汇报。
“不知道啊!是不是咱的工资给的有点少了。”人事科长一头雾水。
“不,要是嫌工资低,都熬了一年了,早干什么去了。
你没有抓住重点!这还是几个一起离职的,而且都是尖子生。
不对,去打听打听,最近市医院有什么动作没有。”
到底是搞行政的,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没多久,人事科的主任打听出了结果,“市医院搞了一个考试培训,听其他人说,大家都去听课了。”
“坏了!欧阳……”他说了一句欧阳,就停住了口,欧阳是他的噩梦,直到现在他都不敢诋毁。
“快,快去把档案压在手里,就说实习期不到,不能离职。”
“都已经给了!”人事科的科长委屈的说道。当初他真的没把这些人当回事。
毕竟新来的医生,连个编制都没有,爱走不走,结果走了几个,一听临床科室的说,走的都是尖子生,这才着急了。
“哎!”前任书记叹了一口气,“行了,出去吧!”然后对着人事科的主任挥了挥手!
他现在不敢诋毁欧阳,但私下里动手脚还是有胆量的。
“老杨啊,你们医院新来的学生娃辞职了几个啊。”
等人一出去,他拿起电话就给三院的院长打电话。
都在一个城市,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连气都喘不过气来,两位大老爷们也是很难受的。
“嘿,走了六个,全是今年预估能过关的,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咱等于白白给人家培训了一年,不光白培训,还没情义,没情义不说,还浪费了一年的工资和薪水。”
工资虽然不多,但三院的院长还是很气愤的。
这些学生如果去了鸟市,去了其他城市,估计他一点都不在乎,可去了茶素市人民医院,就不行了,嗓子眼里堵的难受啊。
难道我们医院就比市医院差很多吗?
“谁说不是啊,编制报告都打上去了,一下就被摘走了。咱不能如面团一样任人宰割啊,要雄起啊!”
前任书记继续说道。
都是人精,没一个傻子。前任书记想煽动,结果人家直接说道。
“你是从大医院出来的主官领导,论级别,你比我高,而且你也更清楚他们的动作。
只要你带头,我坚决追随你!”
不就是个告状吗,不就是去上级告状吗,两人弄的眼花缭乱,小主意一个挨着一个往外冒。
“我们两个医院还是联名把,咱都是同级别的医院,也没说谁领导谁。
就说单位人手不够,培训了一年的人,说走就走,太不道德了。”
前任书记本来口含三寸莲花,结果对方不傻,一股气泄了。
市卫生局的领导拿着两个医院的报告,可以说是状诉书,看了又看。
市人民医院,他管不了啊!
不过,他眼热市医院院长的位置好久好久了,现在机会来了。
没多久,市政府里,主管卫生的领导听着卫生局领导的哭诉,看着另外两医院的报告。
“过分!真过分,必须杀杀这个歪风邪气。”
“对!”
医疗行业,不管是大城市也好,小城市也罢,很难形成一个医院独占鳌头的事情。
因为医院的发展在相同大环境下,一个主官对于一个单位的重要性是相当的重要。
往往等院长有了成绩后,这位领导也就随着升迁了,就算他不想走,其他副职也会把他推着让他走。所以,很难保证下任领导能继往开来。
而茶素不同,老黄时代,外科借着医疗改革的大风,一下就把茶素的外科发展的红红火火,人才梯队的建立也有了雏形。
欧阳的上任后,更是一浪接着一浪,而且,欧阳的副职,包括老高在内,都对仕途抱着佛系的心态,所以,在内部没人干扰,全是帮手的条件下,可以说,茶素地区甚至整个边疆都没有碰到这样的情况。
所以,当茶素医院越发展,越是灼手可热。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120、手术车,几乎已经有高官医院的影子了。甚至有些方面已经超越了高官的医院。
再看看人家的和首都高校附属医院联合起来的实验室,看看挂在医院门口的铜制牌匾,明晃晃的大字,怎么看都比茶素政府的牌匾牛逼上档次。
茶素政府了不起挂个边疆起头的,而人家直接挂首都起头的牌匾,这是什么,这是妥妥的政绩。
就算到时候成为医院院长后,不盖楼,不搞基建,等着实验出成果就能吃个肚儿圆,所以卫生局里,眼热欧阳位置的人不是一两个。
“领导,一个单位长期不换主官,先不说什么滋生腐败不腐败的,首先这对单位企业的发展是不好的,不健康的,没有上级活水一般的领导轮换,这是脱离政府管制的。
你看看他们市医院,现在开会都不邀请领导出席了。这算什么?她难道不知道,没有领导出席的会议是不严肃的吗,她还是咱们党的干部吗?
我看不是!~所以问题很严重,领导,要提前预防啊,不然……”
卫生局的书记不停的对主管卫生的领导说着弊端,好似自己已经对茶素医院忧愁到无法安稳入眠一样,好似他已经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担心茶素医院会造反一样。
茶素前任书记和三院院长不约而同的点着头,给与了充分的支持。
“哎,现在茶素医院,有点朝一言堂的趋势发展,这样不利于一个自然科学单位的发展,就算有成绩,也是畸形的,受不了时间考验的。”
话里话外其实就一个意思,卫生局的书记想去医院当院长,其他几个医院的院长也有点想挪挪窝了。
卫生局的书记是想接着茶素医院的东风把自己再往高处吹一吹,而其他两个医院的院长是想早早脱离越来越没病号的医院了。
医院好不好,是靠技术,是靠治疗效果、是靠老百姓口碑的,现在的茶素,人们有点头疼脑热就去了家门口的诊所或者社区医院,要是严重一点,直接就去了茶素人民医院了,其他几个医院直接就被省略了。
而现在随着茶素医院的技术和口碑越来越好,很多以前需要去鸟市治疗的疾病也在当地的医院也能治疗了,所以茶素市人民医院越来越红火。
而其他两个医院,包括中医院在内,看病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虽然医生无所谓,可当领导的,特别是院长,这是要做成出解释的,为什么你们医院没人看病,大几千万的设备就那样白白损耗吗?
所以,这两家医院现在就是坑,领导的大坑。他们都想着,怎么早早跳出来。市医院不归卫生局直接领导,而二级医院则归卫生局领导。
可欧阳的位置是个节点,欧阳不动,压着好一批人不能动。
有些时候,人们会说,你要在圈子里混,就不能过于得罪圈子里的人。
话是没错,可对于欧阳来说,茶素市区的医疗圈,人家欧阳早就直接甩开了,以自己为中心成立了另外一个圈子,这就是牛逼所在。
想动欧阳的位置,主管卫生的领导砝码还不够,他不能直接任免,他只能提建议,真要动欧阳,必须上肠胃会议。
说实话,主管卫生的领导也想换了欧阳,不是他眼热欧阳的位置,而是欧阳太不听话了,有些时候,好似他是欧阳的下属,而欧阳反倒是他的领导一样,他觉得很别扭。
卫生、文教,你看看人家文教,所以,主管卫生的领导想了想,然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拿着报告去找茶素老大了。
“是啊,问题还是很大的。是需要动一动了。”茶素老大抽出时间看着报告,给面前的主管卫生的领导说着。
主管卫生的领导心里一甜,“嘿,老大同意了!”
结果,甜味道还没吧唧几下呢,老大又说了:“卫生局的书记没有在具体的责任单位管理过,到底缺乏底蕴,有点脱离实际工作了。
他在卫生局的位置上也有好几年了,该动一动了。这样,让他去市二院当院长!”
“额!哪二院的院长呢?”主管卫生的领导觉得不对头了。
“让二院的院长平调到卫生局当局长!”
别看一个院长到卫生局当局长好像是平调,其实说起来反而是略微有点降职敲打的意思。
医院是业务单位,院长是班长,而卫生局是行政单位,书记是班长,这一来一去,真可以说是降职了。
“哪卫生局的书记呢?”
主管卫生的领导咽了口吐沫,他的舌头有点发干,他好像觉得自己的步伐没有和老大踩到一个点上,这可是大事情啊,换谁来,换谁去,对于他来说关系都不大,但如果跟不上旗帜的方向,那么后果可不好啊,这时候,他汗都出来了,不是激动,而是胆怯。
“让欧阳院长兼任!她不能光盯着自己的小窝搞自己的生活,市医院让她弄的风生水起,那就给她加点担子,把茶素卫生系统给挑起来,你觉得怎么样!是人才,咱们就要大胆的使用,不能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
老大拿着报告,看着眼前的主管卫生的领导,领导的汗水刷拉拉啊,这何尝不是再敲打他啊。
……
没多久,经过肠胃会议后,红头文件下达到了市区里面的各大医院,欧阳一肩两挑,成了卫生局的老大,原来的卫生局书记后悔的胸膛都被自己锤成了坑。
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而前任茶素医院的书记,拿着红头文件,眼泪直接就下来了,“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事!”在说话能算数的位置上才坐了几天,就被弄成了佐官不说,还是欧阳手下的干活,他的哪个心哟,疼的,头脑里不停的浮现出欧阳发怒的表情,让他不要说话的表情,他的腿抖的按都按不住,单都颤了。
人生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不会联名打报告,人生如果能重来,他一定老老实实当院长,人行图章,他不想干啊!
新来的医生们进入了科室,轮转已经开始。
欧阳拿着红头文件,虽然脸上看着好像很平静,其实嘴角上扬,早已出卖老太太得意的心情。
也是一个官迷。
“任书记、张院长、高院长,以后我一三五在卫生局办公,周二,和周四,还有周六的早晨在医院办公。哎,领导太看得起我了,担子加的太重了,我现在还在担心,这以后工作到底怎么开展呢。”
虽然口气好像是在担忧,可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欧阳是再显摆!
老高听到如同没听到,只要不安排工作,老高绝对不多说一句话。而任丽听了以后,抿着嘴笑了笑,也不知道她是笑欧阳呢,还是礼貌性笑一笑。
欧阳说完,看大家不说话,不高兴了,眼睛一瞪,张凡一看,知道坏了,自己没捧一捧!
“哪里,按说这个任命啊,其实都应该早给您了,别说卫生局的书记了,按您的这个水平,我觉得茶素主管卫生的领导位置给您都合适!”
估计是张凡捧的晚了,欧阳不乐意的瞅了张凡一眼。
张凡嘴上嘿嘿笑了笑,心里撇了撇嘴,“医务处的陈生怎么没来,就知道偷懒!”张凡对于欧阳,说实话,很佩服,也很尊敬,可就是对于欧阳这个难伺候,他实在是无奈之极啊。
瞅完张凡,欧阳开始说道:“我把工作安排一下,人事方面,张凡你和任书记把把关,你们两商量着来,内科以任书记为主,外科张凡你自己把好关,出了问题我就找你!”院长都不叫了,欧阳不乐意了。
张凡刚要张嘴,欧阳三角眼已经瞪起来了,张凡也只能闭嘴了,缠不过啊!
“财务方面,张凡你年轻,要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要只盯着手术,手术是需要大局观的,你现在就缺乏这方面的经验,管管全院的统筹财政,也能扩展扩展你的眼界和思维。”
一个单位的权利,其实就是财政和人事,按说人事归了张凡和任丽,财政就应该给人家老高。欧阳才不干,她宁愿不放手,也不会给老高希望。
“院长,我不干!”张凡立马出言反对,平时一些外科招标,他签字签的都心烦不已,现在要是让管财务,他绝对不干。
张凡刚一反对,欧阳倒是没发飙,老太太眼珠子一转,人家明白,有些时候不能一味的压制,该糊弄的时候一定要糊弄,所以她准备忽悠。
张凡也不敢让老太太再说话,不然一锤子定音,就来不及了。他赶紧说道:“新一年,出去培训的人员回来以后,我准备再成立几个实验室,倒时候真的忙不过来。这次实验室,我想弄大一点,我们牵头,让首都或者魔都来协助。
你看这样,任书记领导经验丰富,而且医院里面大家都佩服任书记,人家德高望重,还是让任书记……”
张凡知道,提老高,欧阳直接能下了死命令,所以,把任丽扔了出来。
任丽没好气的看了看张凡。
“院长,心内科马上……”
“行了行了,我就知道,没一个能靠得住的。”说完,老太太打断了任丽,不过也不提这个事了,继续说道:“对于政府这边,以后我也不好做的太过,但是,该有的该要的该去闹的,我们还是不能放松。
这是一项长期而重要且艰巨的任务,医院发展的好不好,要看领导重视不重视,领导重视不重视,还是要看我们自己的领导怎么去争取。
这方面,高院长做的很好,我希望高院长能继续保持下去,后勤方面高院长也负责起来,工会妇联这几年不像话,高院长要多多敲打敲打。”
老高如同入了定的和尚一样,点了点头,脸上无喜无悲。就好似和自己没关系一样。
看老高的样子,欧阳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紧接着对张凡说道:“我现在不只是医院的院长了,以后你的什么招标什么器械购买,我可不给你负责了,不要一天天就知道推卸,你也是拿领导工资的!”
欧阳转头就开始针对张凡。
张凡看着欧阳三下五除二就把工作定好了,眼里全是佩服啊,这才是高手啊!
迟倩男进入外科后,开始有点后悔了,原本打算一边学习技术一边复习,结果进了科室后,哪有复习的时间,手术一台接着一台,一台接着一台。从早到晚,水都不敢多喝,就连以前早晨起来的美容牛奶都不怎么喝了。
虽然自己也很喜欢上手术,可自己还要复习啊,上班八小时,可经常加班不说,回到家连看书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衣服都让别人给脱了。
但是临床知识也是飞快的增长着。毕竟茶素市人民医院,不是小三院能比的。
程永存去了内科,小伙子憋着一口气,努力的干活,他一定要在这里站住脚。以前没机会,进不来,既然进来了,那么他一定要留下来。
医院里面,随着茶素市医院的慢慢发展,医生们也慢慢的分出了大概两个类型。
很大一分部医生,努力的提高自己,拼命的加油,而另外一部分医生呢,看着自己慢慢开始跟不上了,就开始拼命的朝着钱途加油。
医疗行业有句话,学不到技术就要赚到钱。但是,已经无法去钻研的时候怎么办?
其实医生也是人,也要过日子,也没那么多的高尚,只有在抢救的那个紧张时刻,他们才是不同的,平日了,其实都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程永存进入了消化科。他的带教老师,就是已经觉得跟不上医院的发展了,所以一心就铺在钱途上了。
科室里面一百多个病号,他自己差不多管床有四十多个病号。对于这个医生,真的是所有转科医生的噩梦。
他自己也肝,天天加班,而且到了自己值班的时候,经常一个晚上一眼不眨的写病历。
新来的医生和他也有过冲突,也有新来的医生去医务处闹过,但是,人家的职称在哪里摆着。但程永存咬着牙的坚持。
早晨查房两个小时,当天的医嘱变动要半个小时,进入患者的下医嘱要半个小时,新入患者的病历要写,入院治疗患者的病程要纪录,以前没写好的病历要修改。
一天不要说是八个小时,就是十二小时也不够。很多跟这位医生的年轻小大夫,都被压榨的哭了,但陈永存不,他咬着牙,红着眼,拼命的努力着。
带教不睡,他不睡,带教睡了,他还在干。活生生的把带教给比了下去。
一天,一周,半个月,他的努力和勤奋不光看在主任的眼里,就连带教医生都对他满意的不行。
“小程,明天下夜班,别去食堂吃饭了!我带你去吃盾好的。”
“小程,给,先吃了再写,我给你弄的红烧肉,最近工作比较累,一定要吃好,别累倒了!”。
铁公鸡般的带教别说给年轻医生管饭了,就连主任他都不尿,可现在,对程永存好的都没法了,虽然怕程永存倒下没人给他干活是一方面,但这也是一种认可。
程永存还没出消化科,消化科的主任就把申请让程永存留在消化科的报告打了上去。
欧阳的上任,对于市医院来说波澜不起,该干什么干什么,而其他两个医院,还是中医院,这些医院的领导心都是悬着的。
欧阳不讲理,已经都有了名气了,可没办法啊,人家能力强运气好,内科有任丽,外科有张凡,太让其他院长羡慕了。
甚至中医院的院长都说过,他们医院要是有张凡和任丽这么厉害的主任专家,他也能把中医院发展比现在的市医院还厉害。
茶素医院接受了救援飞机后,没多久,酋长国这边就如同组团旅游一样,来了差不多三十人的就诊团。虽然都是一些上了年纪和不在政府工作的女性,但看着一个个满面红光珠光宝气的都能感觉的出来,这帮人不是退休的大佬就是那个大佬的富太太。
这群人来了以后,无一例外,都是先去探视了一下酋长的儿子,然后才让医院安排他们的体检。
为什么能组团来茶素医院呢,其实遍天下都是一个道理,大家可以想想,每个城市的滨河路上或者什么山头上,或许都有这么一两家,贵的要死不说,路途还很遥远的饭店,人家是赚你老百姓的钱吗,不是!可一到周末,各种大几百万的汽车停的满满当当的。奇葩的是,很多老百姓也是愿意在这里吃顿饭,然后满世界的去炫耀。
为什么呢?这就是潮流,什么是潮流,其实就是他们这些人带起的来动作,才能称之为潮流。
酋长国的儿子都在茶素瞧病了,听说被人家从上帝或者湖大手里抢过来的,这可了不起了。有钱人就开始来茶素瞧病了,有病治病,没病养生,就和华国某个阶段,能摆旗帜的台面上总有六味地黄丸一样,管用不管用,反正大家都在吃。
茶素医院有没有接待外国人的经验呢,有!按说西北的医疗条件在华国来说,有点落后,比如大多数的学生在高考的时候,曾说过,报考哪里的学校都行,就是不去新西兰!
其实道理是相通的,教育文化不行,医疗怎么会行呢。可西北的医疗在华国来说是尾巴尖,但对上斯坦几兄弟,西北医疗还是牛逼的。
不会长个瘤子就切子宫,也不会断了腿就截肢这种神操作,法律还是能枪毙的。所以早些年,斯坦有钱人,往往都会来鸟市瞧病,再有钱的就去了毛子国,可毛子国后来不争气,一部分来了华国,另外一部分去了欧洲。
而更有钱的,一般都去了美国和丸子国。别小看丸子国,这家伙对于华国周边的国家很是上心的,从蒙外,到斯坦各国,无息贷款水一样的年年泼进去。好人做的不得了,从医疗到教育,几乎各个行业都做好人,帮着人家发展。
不过,华国越来越牛逼,丸子国的钱估计也是肉包子打了狗。
而茶素市医院这几年名声越来越大,所以很多斯坦国的有钱人也开始慢慢的放弃了鸟市,选择了就在不远的茶素来就医。
以前的时候,能来这边的人虽然也都是有钱人,但还称不上豪,所以该看病排队就排队,该躺过道的加床就躺加床,没什么怨言,能治疗就已经很高兴了。
可这次来的这个团,一听要排队,不干,一听要住普通病房,不干。叽叽歪歪,叽叽歪歪,很是烦人,第一天,张凡带队接触了一下后,张凡就不去了。
“给欧院汇报,这些人我们不伺候,毛病真多!”张凡给医务处的主任说了一句,就去了手术室。
华国自己人治病的价格是一个,外国人来治病其实价格会高一点,但张凡觉得不能因为他们掏钱就让他们享受特权,自己有不是上赶的。
张凡不去,任丽也不去,陈生没辙,只能给欧阳汇报了。欧阳一听,立马带着陈生老高去接待了,她在这方面比较好,不会强迫张凡和任丽,老太太相当懂人心的。
而且欧阳第一时间没有出面,她就是想看看张凡或者任丽能不能搞定!结果还是让老太太失望了,用老太太的话说,两人性子太耿直了,耿直到都有点和傻子一样了。
一脸笑意,看着一群豪,就如同看到红票子一样,欧阳怎么可能让他们溜了呢。
“都是政府那边没有说清楚,是我们政府工作的失误,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啊!”甩锅给了政府,反正政府也不会看病,至于其他,老太太才不管呢。
老太太老早就准备一群专业的翻译护士,现在羊都来了,怎么可能不亮刀呢,而且现在的欧阳也算是主管茶素地区的医疗了,权利更全面了。
都不用请翻译,一群豪被安排在了三院的特需病房里面。
这下这群豪满意了,地毯、办公间、会客间、独立的内外电视,如果有个酒水吧台,都成了星级酒店了。而且医院里的环境也好,绿树森森,医院里面几乎除了医生和护士连其他病号都看不到,大家都以为,这是茶素领导专门为了他们腾空了一个医院,一下子自豪感都自溢了,这待遇,这条件,这才是能配上他们的身份啊!
其实,三院都快揭不开锅了,没病人,全靠政府财政养着,没人没病号,环境怎么会差,怎么不会幽静!怎么会看着不干净!
“这是我们环境最好的医院,为了给大家营造一个满意且能快速康复的医院,我们茶素上上下下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现在我已经给各位安排好华国最好的专家学者为大家诊疗了,大家手里拿的都是接下来的诊疗日程安排,大家可以看一看。”
欧阳做的相当的到位细致,日晨安排上全是人家国家的文字,大大的硬皮封面上画着人家的国花国鸟国兽,铜版印刷看着就给人一种高端上档次的感觉,而且还能让这群人立马感觉到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满意的豪们翻开了如同菜单一样的日程安排。真的如同菜单,里面连价目表都有。
华国国宝级内外科医生门诊费:具体商议,价格待定!
华国顶级外科医生会诊费:一万一次
华国顶级内科医生会诊费:一万一次,
西北顶级外科外科医生门诊费:五千一次
茶素顶级内外科医生门诊费用:三千一次,单位(RMB,注:专家来往车辆、食宿费用由患者自行承担!)
……
太细致了,甚至具体到就连包(a)皮手术都分了个三五九等,就差明摆着掏刀子抹脖子带人抢劫了。
茶素说实话,真没经验面对这种豪满成团的就诊团队,如果在首都或者魔都,这种事情一个涉外医院就搞定了,或许大家不了解,其实看看每个医院的国际部就明白了,真的,哪里的价格,就如同是抢劫一样。
但,欧阳是什么人,老太太早早就磨快了牙的等待,难道她不怕把这群人吓跑了?其实,欧阳就算不是个心理学家,但也是阅人无数了。
一群豪看着价目表,轻轻点着头,“能确保是华国顶级的医生吗?怎么确定?”
都不是傻子,骗钱是不行的,欧阳早就做好了准备。
“国宝级的专家,还是要确定好我国专家的时间,然后提前准备,不过大家可以放心,我们的专家绝对不会以次充好,首先国宝级的专家必须是华国的院士。
我想大家可能也都了解我国院士的稀有程度,如果真的需要国宝级的专家,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请的到,而且还是我国最最顶尖的专家,比如华国的吴院士、卢院士他们和我们医院是有合作关系的。
而华国顶级医生,首先是论文等身国际上有名,而且还是要我国顶级医院的主任教授,最起码还要必须有一个江河学者的头衔,大家也知道,在医疗上,一个江河学者的能量和专业程度了。
所以,请大家放心,在这方面,我们为了两国的友谊,一定做到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比如我院目前治疗的贵国患者,都没有动用我国国宝级专家,就连顶级专家都没用惊动,只是派出了西北顶级医生,就完完全全的让患者得以康复,所以,你们对我们有信心,我们也会拿出我们所有的真诚来服务好各位领导和贵宾。”
欧阳早就想好了人选,国宝级的虽然不好请,但其实现在茶素的水平,估计也用不着,华国顶级的专家,首都的李存厚、张凡的师哥,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就能唬住对方。
而西北顶级专家,其实就是张凡、任丽还有鸟市赵京津他们,欧阳有时候也恨铁不成钢,为什么张凡不多发表点论文在国际上出个名呢!
至于茶素顶级专家,一群茶素市人民医院的专家早就排队等候了。
欧阳早就胸有成竹,就等着对方伸脖子挨刀了。
看着手里的安排,听着欧阳亲切而专业的解释,豪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这世界上,真的有只选贵的不要对的。
张凡看着手里的价格表,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欧院,门诊一次一万,老李身价也太雄厚了吧,这要看个稍微麻烦一点的疾病,跑个几趟,不得十几万就没了吗!”
欧阳喝着陈生泡的茶水,半躺在她的老板椅上,看着张凡和任丽两人惊讶的表情,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们两。
“哎,真没见过世面啊,怎么就一点都不动脑子呢。要不是怕惊世骇俗,我都想把单位改成EUR,这群人是什么人?
还怕把人吓跑了,我给你们两说,价格要是低一点,我倒怕把人给惊跑了。
再说了,难道我们的专家不值钱吗?什么都不懂,哎,怎么就让我们遇上你们两呢。”
任丽笑了笑,“他们去欧美,价格估计也就是这个价格。”
“对,可是,你想过没有,欧美的专家,他们去了就能立马给他们看病?哪专家也太不值钱了。
不拨你们就不动!你们知道不知道,人家挑选的医生是什么级别吗。我告诉你们,亲一色的西北顶级专家,也就是没什么重病,估计就是来保养的,要是真有什么病,嘿嘿!
行了,等会去开个院务会议,我就不参加了,你给各个科室的主任专家们交代好,一切听从上级指令,还有,把人员分配好,如果一旦开始就需要加班了,必须保证随叫随到。当然了,费用分配的比例还要等上级批示。
还有,张院,你抽空给鸟市的几个专家联系一下,价格不要说的太详细,懂了没有?”
张凡汗都下来了,欧阳没去做生意,真亏了这全是心眼的大脑了。
鸟语花香的三院里,一群人被欧阳真的惊呆了。什么都是格外的专业,三步一个消毒液,五部一个心脏除颤仪,就连救援按铃都是处处有啊。
这年头,真的,不靠点专业的,都唬不住人啊。
外国人,不管是大鼻子,还是蓝眼珠,其实在茶素没啥稀奇的。在边疆,那个城市还没点这样的民族啊,所以绝对不会如同内地小城市一样,见个外国人,能让大家稀奇的纷纷瞩目。
边疆人虽然不稀奇,可卫生局和政府这边有出了点问题。
当疗养团被欧阳安置在三院以后,医院内部的设施、还有如同菜单一样奢侈的流程表,还有清一色崭新白大褂的高挑护士被有心人拍了照片举报到了政府。
欧阳被茶素老大亲自召唤到了政府,回来后的欧阳,嘴里都快被气出白沫沫了。
“肯定是卫生局内部的人干的!”欧阳躺在老板椅上,陈生一边给出主意,一边猜测着。
其实茶素老大召唤了欧阳后,也没批评欧阳,因为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一个能被欧阳盘活一家医院的希望。
一个医院,国家编制的医院,就算再小,也很值钱的,里面的设备就算没有茶素市人民医院厉害,但也小几千万还是有的,这还不算人员编制。
听完欧阳的解释,茶素老大坚定的站在了欧阳的一方,“你放心大胆的去干,出了问题我负责。”能给欧阳说这种话,不光是支持,而是一种保护。
因为茶素对涉外的经验太单一了,以前的老办法就是,你敢来老子就敢打,可现在不行了,要指望着人家赚钱,可有些人的思想还是没有转变过来,总觉得这是个机会,能把欧阳或者某个领导干下来的机会。
明明就在国境线上,民间的生意做的你来我往,但政府就如嫁不出去的姑娘一样,畏畏缩缩,步子迈大一点都不行,深怕别人看到自己的大脚一样。
欧阳生气的不是举报,她是难受,三院都揭不开锅了,没有人看的见,当她想去做点什么,想去努力的时候,迎接她的不是共同面对,迎接她的反而是后方点火。
老太太这时候估计有点喜欢老高了!在市医院以前的副手,有没有告状的,有,太多了,但自从和老高搭班子以后,出奇的和睦。
“没事,我就是略微有点生气!”嘴里都快冒泡泡了,她还说略微,也是一个煮熟的鸭子啊。
欧阳也就是在自己的底盘才这样,让人觉得好像老太太也很难一样,其实早晨在卫生局的时候人家大发雷霆,从上到下被收拾了一遍,各个如得了瘟病的鸡一样,才欧阳的雌威下潺潺发抖。
对于欧阳来说,其实管理卫生局反倒比医院简单,听话不听话,不听话,哪里偏远让你去哪里下乡,三年下乡,能让你把上级当爸爸一样的喊!
“你说高院长愿意不愿意去卫生局当领导呢?”欧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陈生说话。
但,陈生如同没有听见一样,低着头好像再思索晚上到底是吃拉条子呢还是吃揪面片!
……
三院的医生护士一个比一个精神,脱掉了身上多年未换的如同厨师的白大褂,穿上了崭新的白大褂,谁都不愿意当咸鱼。
张凡的电话如同盟主令一样,在鸟市各大医院翻起了波澜。
“老陈,哈哈,忙啥呢?”
“嗨,还能忙啥,天天上班下班,你呢最近忙啥呢?”
“我也一样,瞎忙,听说了吗?”
“听说了!”
如同地下党接头一样,鸟市各大医院的外科主任私底下相互打听着。
“你被邀请了?”
“哎,张院说我发表的论文挺有见地,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启发。
所以这次一定要让我在泌尿方面给与一定的支持,你说我都忙的脚不沾地了,可张院又要让我两头跑。
嗨!不过谁让咱和张院对眼呢,我也知道张凡在基层难,所以周一的飞机票已经买好了!
你呢,被邀请了吗?”
“哦,哦!我给推了,实在忙不过来啊……”挂了电话,这位主任破口大骂,“装你妹啊装,你有多长老子还不知道?启发个屁。”
两位泌尿科的主任打着电话,被邀请的好像被上级认可了一样,恨不得谁都来打电话询问,没被邀请的,拿着电话,心里时时刻刻的在诅咒张凡。
“老子哪点差了,老子哪点差了?为什么不邀请老子,为什么不邀请老子!这个张凡眼睛里也没什么水,连老子都看不到,老子这么牛的主任……”
忽然手里的电话响起,一看归属地,茶素!刚刚还在诅咒的主任,拿起电话,相当的热情!
“杨主任,你好啊,我是茶素张凡!”
“哎呀,张院啊,哈哈,张院啊,您好,您好!”
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地了,“老子还是有名气的!还是能被张凡看上的。”
张凡的大名,在鸟市高端医院圈里面,已经成了神话了,人家正手一推,赵京津在鸟市的普外界奠定了老大的位置,反手一推,老赵和徐光伟都成了院长。
这是什么威力,这是什么档次啊,所以当张凡的邀请电话开始的时候,鸟市医疗圈全都如时间静止了一样,静静的等待着张凡的电话。
表面上平静如水,但是水面下,波涛汹涌!
这就是能量。
张凡熟悉的,有电话的,就通知的比较早,不熟悉的,但知道这号人的,张凡还是通过别人打听到了电话。一时间,从鸟市飞往茶素的飞机票都成了热门路线。
一架飞机上,全是鸟市响当当的医疗专家!
……
鸟市的专家被邀请的是一副我也是有一号的人,没有被邀请的看着好像不怎么在乎,其实内心里全是忐忑,什么钱不钱的,我是在乎钱的人吗?我在乎的面子!
茶素三院的医生护士是努力的要抓住机会好脱离咸鱼的状态。
而茶素人民医院中,则是骄傲,比如去卫生局开会的医务处小陈,以往的时候,欧阳张凡欺负了人,卫生局的不敢找欧阳和张凡,但冷言冷语你个小干事还是可以的。
但现在不行,小陈去卫生局开始,几个副局长看到挺胸昂头的小姑娘,都会赞一句,看,这姑娘真有精神头!不亏是欧书记带出来的兵啊!
周一,张凡主持开完院务会议后,就和医务处的陈生带着医院几辆最大的120去飞机场接人了。
鸟市的专家太给面子了,只要是被邀请的,一个不差的在周一的早晨坐着第一班飞机赶到了茶素。
人家给面子,张凡也要懂情义,所以亲自去机场接人。
一航班的专家,茶素小飞机上的空嫂和空叔们都纳闷了!
小地方,小城市,一个最大的医院医务处主任面子还是有几分的,120直接开进了停机坪。而且人家机场也挺热心凑趣,不光让120进了停机坪,还特意弄了一条红地毯!反正都是医疗行业的,也不是政府,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机舱门被打开,专家们看着这个架势,看着站在远处的张凡,一个一个红光满面的,太有面子了。
其实这些人,到了这个地位的这些人,一次一万能不能打动,还真的不好说。
但,如此有排场,如此有面子,还是让大家很是满意的。
“哈哈!张院,怎么能亲自来接机呢,过了,过了啊!您这样弄,我们会骄傲的啊!哈哈!是不是啊?”
“哈哈,是啊,是啊。张院怎么能这样客气呢,见外了,见外了。”
熟悉不熟悉的,这一下,全和张凡熟悉了。
“应该的,应该,各位都是我张凡的前辈,这次如此支持我的工作,如论如何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各位专家前辈的情义,张凡是记在心里的!”
张凡一个一个的双手握着他们的手,陈生一边介绍,一边让大家上车,车虽然就是个120,但没有一个人在乎,只要张凡亲自来,这就已经让他们满意了。
这些人,要是让茶素政府出面去请,如果没有鸟市政府的命令,这些人,他茶素政府未必能百分之百的全部请到位,所以,欧阳还是厉害啊!
三院的门诊体检开始了,茶素这边做的也很好,一个专家配备四个年轻医生。立马把专家给烘托起来了,先不说水平,架势首先已经立起来了,让原本一些有点自傲的传承豪们一时间变的很是客气。
一排排的门诊门打开,上面亲一色挂着双语的标识,什么科,什么专家,写的清清楚楚。
懂双语的护士一人带着一个豪,全程陪同,服务到位,动作标准,如同就是全部都经过了礼仪培训一样。一下子把气氛烘托的,让豪们也不约而同的开始彪起了礼仪,咱是贵族,不能让华国的小丫头们给比下去!
张凡作为最年轻的专家,身边个配备了几个年轻医生,其中迟倩男就是一位。
姑娘最近在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医疗,什么是医生,什么是外科医生。她在普外科轮转,普外是什么科,几乎可以说就是和下水打交道的科室。
老年肠梗阻,一肚子发酵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大粪,当开了腹腔,一点一点往外掏大粪的时候,姑娘眼泪和呃逆,掏一下,呃逆一下,掏一下,泪水止不住就流一堆。吃饭的时候,只要颜色稍微接近一点的食物,看到就会吐,忍都忍不住。
不是姑娘想哭,也不是她想退缩,而是太臭太恶心了,可端在手里的大便散发出来的恶臭,一点都没让姑娘退缩,看着命在旦夕,疼着满地打滚的患者,因为手术后,健康的走出了医院,反而让姑娘更加确定了要搞普外的心。
医疗其实就这样,如果等到有一天,所有搞医疗的医生护士们,全都是因为兴趣因为爱好而选择这个行业的时候,或许那时候才是医学真正起飞的时刻。
“张院,肝胆再造,咱们医院做过没有?”趁着体检的豪还没有进入的时候,迟倩男抓紧时间询问着张凡,平日了,小大夫哪有机会和张院聊天啊。
张凡不是上手术,就是上门诊,现在还要主持院务,有时候,还要去实验室,说实话,张凡现在越来越忙了。
“没做过!”张凡拿着实验室最近的报告也在忙里偷闲的抓紧看着,他头都不抬的说了一句。
迟倩男一听,心里还是微微有点失落,“哎,毕竟还是边疆小医院啊,可惜了!”
结果,还没感慨完呢,张凡又说了一句:“我到时候做过几台手术,怎么你有兴趣?”
“额!”迟倩男牙都咬碎了。恨不得在低着头的张凡后脑勺上来一巴掌。
一个又一个的豪,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进了各个科室的体检室。
斯坦各国的土豪和这种几代传承豪有个区别,土豪的特点是只要不是瞎子,一看就知道这人有钱。
伸胳膊就是金表,抬脖子就是大金链子,张嘴就是一口晃人眼的大金牙。说话几乎全是开口音,撅着嘴唇就为了让大家看看他一口的金牙。
全世界的人们经常说华国大妈爱黄金,其实这都冤枉了人家华国大妈。
真正爱黄金的是斯坦各国的土豪大叔和大妈,有的爱到了极致,宁愿把好牙齿给拔掉都要弄一口金灿灿明晃晃的土豪金。
而这种传承豪,往往都是一口洁白如身上白色袍子一样的牙齿。
而且,无意间,伸出手指,手指上不是带着一个硕大的钻石,就是脖颈中带着一颗如同玻璃般的宝石,人家也不故意显摆,往往都是不经意间才让你看到,才让你明白,哦原来这人是如此的富有啊,通俗的说就是爱装暗……。
这些人什么都挺好,懂礼仪,讲道理,挥土如金,就是气味有点让医生护士们受不了,香料味道太重了,就如同维人大叔腌制的烤全羊一样,这些豪身上的味道格外的让人难以接受。
香水味、身体自带的味道,还有常年吃重口味食物积攒下来的气味,当掀开袍子的时候后,真的是让华国医生酸爽之极啊。
……
传承豪在茶素的体检相当的顺利,政府这边刚开始的时候按兵不动,上赶着好像有点丢人。
可当第一天的款项打进了银行后,乖乖,不得了了,茶素财政局专门联合银行直接派遣了一个工作组进入了茶素三院。就连警察局都想打着擦边球派点安保人员!
大家难道都是这么热情?难道都想为了茶素三院的死而复生发点热,贡献点电力?扯,是RMB的力量啊!
而且,因为专家的来临,传承豪们或多或少的被发现了一些疾病。
“嗯,你的这个假体放置的时间太久了,现在已经开始出现炎症了,如果不及时取出,或许就会癌变。”双腺科的女主任对面前一身贵气,包着脸和头的贵妇解释着她的病情。
人家压力也大啊,早年的时候为了能压制一群小妖精,自己也要挺起来啊。
可现在,当拿着钼靶结果报告单,再听听面前这位专业而严谨的专家解释,贵妇都慌了,现在孩子长大了,她老公也老了,所以也不怕小妖精了。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享受当年阵地战的胜利果实了,身体一定不能出意外,所以,贵妇想都不想,直接点了一个豪华套餐。
“让你们华国顶级医生给我做手术吧!”
“好,请您放心,您的这个硅胶,我们一定会完完全全,不带一丝遗留的给您拿下,而且还会选择最最优良的手术路径劲量减少瘢痕的出现。现在请您办理住院手续吧。”
常年高油高脂的饮食,胆囊不好的,肠胃有息肉的,常年喝酒导致酒精中毒的,经常宫斗生闷气还要装笑脸导致甲状腺不好的,一拖三玩杂技导致前列腺肿大的,爱走后门,脱了肛的。
别看平日里人五人六的,穿着特别定制的袍子,带着不是百达丽菲就是限量版的江诗丹顿,开着不是跑车就是骑着白骆驼的。
可脱掉衣服,身体上浪(a)荡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遗留了下来。
这次来的主要是老年人和妇女,而人越有钱,越年老,越是担心自己一命呜呼了,所以当检查出身体上的暗疾后,一个比一个舍得花钱。
让欧阳可惜的是,她定制的包(a)皮手术竟然一个都没被选上,欧阳一脸的疑惑,老男人难道不在意二次发育?看完人家的定制医疗,欧阳才反应过来,人家小时候是有割礼的!~
欧阳彻底把医院的工作放手了,她只管传承豪的接待和对应政府的工作,至于医院,她问都不问,交给张凡后,连张凡的电话都不接。
张凡让老高打头,老高不干,私下里给张凡说:“你要明白欧院的良苦用心!”老头自己不干,也不想让任丽当头。
真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说的一点都没错,而任丽呢,其实也不愿意当这个头,她不是一个在仕途上有野心的女人。
所以,只能张凡不乐意的成了不是老大的老大!说起来真的也是奇葩,三个人竟然没一个想当老大的!
手术几乎全是一个专家带三个茶素医院或者市三院的医生上的,一时间,中医院,二院眼热之极,两个医院的院长天天围着欧阳献殷勤!哪里还有当初你死我活的样子,两人就如小伙追姑娘一样,欧阳去哪,他们到哪!而且根本不在乎欧阳的冷言冷语,全是一副热情而真诚的笑脸。
传承豪的手术,其实都不是什么大手术,要是说难度,也都不用上主治,拉出来一群高年资的住院医就能搞定。
但,人家为什么来华国,为什么选贵的,不就觉得自己应该享受到普通人享受不到的治疗或者觉得自己的疾病就是需要更高等级的关怀。
这就和大家喜欢去三甲医院,喜欢挂专家号是一个道理,其实,真要有个什么严重的疾病,你就挂个普通门诊,医生看不出来,都不用你挂专家号,人家弄不好就自己会找专家去给你咨询。
不过,生病盲投医,是人都差不多,不分钱多钱少,他们的疾病,都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可就是因为钱多,就格外的重视。
比如胃肠的息肉,好多人不懂,什么是息肉,其实就是人体组织的赘生物。
比如以前的时候,或许老奶奶老爷爷会警告小孩子,不要玩雨水,玩雨水手上会长猴子!
其实,这玩意不是息肉,真正的息肉,比较常见的,比如人结婚或者觉得自己成人了,嗯,然后噼里啪啦了,结果没多久发现在自己的胳膊、后背、下巴磕下或者胳肢窝附近长了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肉锤子。
说它长吧,也不长,粉红粉红的老是让人有一种拽下来的欲望,虽然看着挺小挺嫩,可是一拽,还是挺疼的。
这其实就是一种通过男女噼里啪啦传递的一种非致病性病毒造成的,这种病毒对男性问题不大,但会对女性造成有一定子宫癌的可能性。
皮肤上有赘生物,人体其他器官其实也有,比如大家长长听到的胆囊息肉,肠道息肉,还有少见的声带息肉。
这些息肉可不是简单一个非致病性病毒传染的。如果说每个器官都有癌变的可能性的话,那么这个腹腔内部的器官息肉,癌变性就相当高了。
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原因特别特别多,如果按照教科书来说的话,先要从基因,然后再从生活环境,人的性格脾气来诉说,很是复杂。
而更多更普通的其实就三个原因,一个是饮食刺激,另外一个是机械刺激,第三个就是炎性刺激。
很多人,特别是大胖子,特别爱吃肥肉,猪肘子上晃悠悠的大肥肉甩啊甩的,人家沾点辣椒油醋,滴滴拉拉掉着肥油汤水,哧溜一下,吸了进去,都不用咀嚼,就见咽喉处,咕噜一下,全进了肚子,然后再看看大胖子,吧唧着嘴巴,一股股满足解馋的样子。
其实,这玩意就是食物刺激,人体的消化,主要在肠道,但是脂肪不是,脂肪进入消化道后,先是用胆汁乳糜化也就是颗粒化,然后被肠道吸入血,再进入肝脏,这才能消化转化为能量。
可当食用过量后,这玩意在肠道里面来不及乳糜来不及传送,它就开始挑逗肠粘膜,来啊,大爷,来啊,玩玩来啊。
肠粘膜刺激着刺激着,就嘭的一下,从男人平头发型一样的纤毛上,忽然膨大出一个肉条子。
这玩意就是肠道的息肉,这个息肉别看好像就是被勾引的一个肉条子,没什么威力。
其实,大家都是错了。
比如,很多人,吃顿火锅,喝顿酒,或者吃点什么可口爽口的食物,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就当天晚上,一会一趟卫生间,一会一趟卫生间。
柔软的卫生纸都把肛(a)门都擦红擦肿了,腿都不能愉快的合拢了,菊花处火辣辣的恨不能用自己冰凉的舌头,弯着头如小猫咪或者小狗狗一样去舔一舔。
这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这种情况,大概率的是肠道里面有了肉条子,也就是所谓的肠道息肉。
这东西平日随着肠道随波逐流,肠粘膜上的纤毛干什么,它也假装干什么。
可一旦受刺激后,它红肿的就如同喝醉了撒酒疯的肥油男一样。不停的刺激着周围的纤弱而苗条的肠道纤毛和粘膜组织。
肠道被骚扰的很难受,然后就撒气,让你嘴馋,让你嘴馋,紧接着,嘴馋的人,不是便血,就是拉稀,不是拉稀,就是便秘。
反正嘴是舒服了,可肚子肠道和肛(a)门受罪了。
如果仅仅是这个简单的症状,其实也就一两天,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大家千万不要小瞧了它,这玩意去医院就诊的话,如果在高官的三甲医院,这个小肉条子一般都是在消化肿瘤科的。
因为它太容易癌变了。
除了食物刺激,还有机械刺激,这个不好理解,老司机估计一想或许就想到了什么走谷道,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
对于普通人来说,更多的其实是吃了什么富含寄生虫的食物,虫子在肠壁上爬来爬去,这也是刺激啊,肠道也会嘭的一下,纤毛中也能变出个超级赛亚人。
炎症刺激,大家最容易理解,就是细菌导致肠道感染了。
这种息肉往往不是单独的一个,就如同一片悠悠的青草坪上,忽然多了几个狗尾巴花一样,随着风招摇而摆动。看着就让人不舒服,想去拔掉它。
胖大胖大的脱了袍子,露出白生生的且翘着的臀(a)部,张开菊花,等待着医生的治疗。
这次的治疗,可不是医生如同给普通人治疗一样,一边要想着怎么给患者治愈,一边医生还要想着怎么才能不超过医保的红线,另外一边还要想着自己怎么才能赚一点。
这次的治疗,患者选的都是贵的不要合适的。而欧阳也不客气,什么贵用什么。医生们总算是爽了一把。
医疗常用的润滑剂不是石蜡油就是甘油,往往都是装在人头大的玻璃瓶子或者塑料瓶子里,医生拿着针管用多少吸多少。
可这次,欧阳不知道从哪个导尿包里面学来的,一人一份,就连石蜡油都是装在好像很是豪华的硬塑料盒子中,如同礼物一样一层一层的包装着。
……
虽然每个传承豪身边都配备了一个同声翻译,但小姑娘们第一次上岗,经验不多,估计是因为兴奋激动,想要多多表现,结果好像让翻译繁琐了一点,同步翻译边的稍稍有点延迟。
估计是小姑娘们自我发挥自我表现,温柔的用非专业的语言,安慰着亮出白生生臀(a)部的传承豪。
“放松,来,放松,吸气,深深的吸气,来吐,吐气,然后就如同解大便一样,让括约肌张开!”
毕竟不是专业医疗翻译,小姑娘还在思索括约肌到底怎么说的时候,治疗的医生还以为她翻译结束了,然后拍着白生生的屁(a)股,塞了进去。
“额,哦!”当肠镜进去的时候,传统豪如同狼嚎或者长调一样的尖叫了一声,疼痛、刺激、激动中还略微微有点兴奋的语气包括在喊叫声里。
要是用咱老百姓的话来说,这人也是脑壳不好使,吃饱了撑的,漂亮的姑娘她不好吗,她不温柔吗,非要接受非人的走谷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肠镜好不容易进入了肠道,可随着医生的活动,动一下,这人咬着牙像疼不像疼,爽不像爽的就要呻吟这么一两下。
做治疗的医生和一边翻译的小护士,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到底是疼啊还是爽啊!医生都紧张到手抖了,太奇葩了。
肠镜下,患者的肠道内的息肉,就如同白腻白腻的一个肉虫子一样,挂在肠壁上,随着肠道的蠕动,肉虫子甩啊甩,拉着丝线的把身上的粘液,滴答滴答黏糊糊往下掉。
幸亏息肉少,要是多,真的看不成,不要说一般人,就算是非消化科的医生看到这个场景都能吐出来。
可以想想一下,就如同挂起来的一片,鲜红的而新鲜的粉红色肉片,原本能想着来一锅红烧肉,结果上前仔细一看,乖乖,肉片上蠕动着几十个白腻白腻的肉虫子,肉虫子一边吐着黏黏的口水,一边像是要掉下来一样,看着让人都膈应。
真的,这个息肉就如同倒挂的肉虫子吃多肠道容物一样,吐着昨夜的宿食。肉肉的前端,就和虫子的脑袋一样,被刺激的红肿红肿,然后一口一口的吐着白腻腻的肠道溶液,真的,在放大的显示屏上,怎么看,怎么让人难受。
息肉,如果发现有病变,一定要切除后做病检,如果比较小,活动度尚可,周围没有什么炎症斑块和腐烂,直接就在电镜下用激光或者高频电流点了。
电刀下,息肉如同羊肉串上的凸起的一疙瘩肥肉一样,在高温下冒着青烟的被烫成了一个黑肉疙瘩。医生再操着电镜下的钳子,轻轻的捏碎焦炭疙瘩,黑粉粉落下。
医生然后慢慢的退出电镜。
普通人或者没特殊爱好的人,肠镜治疗,说实话,就是刑罚,胀、疼、肠道牵拉带来的痉挛性的疼痛,一波一波抽搐样的疼痛,还有一进一出间的撑胀。
说实话,真的不好受!但有对于这位,看着退出的肠镜,再看看边上还能实时播放,心里好奇了,竟然询问护士,“这玩意多少钱!”
张凡也没被欧阳放过,张凡的手术是胸部异物取出术。说人话,就是拿硅胶。
华国人贼不贼,贼的很,比如放置的时候,不来医院,而去美容院,为什么不来医院,就是因为美容院说话好听,价格贵,让人觉得人家的材料是纳米高科技,媲美登陆火星的技术。
说实话,这都是骗人的,什么天然硅胶,硅胶有天然的吗?高分子、不变型,其实都是说的废话,偷换了概念!还有诱惑的,比如能永久屹立在你的胸腔,托起明日的希望,吸引雄性的目光,其实都是糊弄人的。
正儿八经的胸部隆起术,在医院以前的时候,是不让放置硅胶的,放硅胶的说法,早年间,曾被一个华国一位外科老爷子破口大骂过。
不过没辙,老头声音大不过资本,没人愿意听。正儿八经,在医院中,比如各种病因的胸部组织塌陷,填充的其实是自体脂肪。比如胸部塌陷了,要填起来,医生把腹部厚实的脂肪给移植过来。
既塑身又填坑,为什么会被市场淘汰呢?为什么慢慢,慢慢这种手术方式被人遗忘了呢?
首先脂肪这玩意不光人的嘴爱吃,其他器官也喜欢吸收脂肪,不光容易被吸收不说,这玩意还容易坏死,因为细菌也喜欢高能量啊,所以这种手术,对于医生的水平要求相当的高。
水平差的医生,移植一坨肥肉过来,没几天,掀开敷料一看,哟~!移植过来的肥肉被机体吸收了,手术白做了。更差一点的,掀开敷料一看,我去,胸部感染腐烂了,还要清创,手术失败了,还要行二次手术。
而且,这种手术不光难度系数高,手术费用还不高。
一波一波的美容院广告,挺起来,挺起来,做女人一定要挺起来,一些二把刀的医生出了医院去了美容院。
这钱太好赚了,傻子才移植脂肪呢,拿着硅胶,在胳肢窝里切开个口子,口子都不用太大,比小娃娃的嘴稍微大一点就够了,能塞进个鸡蛋大就行。
然后拿着大钳子夹着硅胶塞进胸前,OK,完事,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容易,不用术后忐忑,到底会不会被吸收啊,到底会不会感染啊。
就这么简单的一下下,手术费用少则一两万,多的七八万,反正就是可着你的信用卡花,没上线。
所以,慢慢的脂肪移植性的[txt ]手术,不光患者不欢迎,医生也不是很爱做,有没有刚性需求,不要问,一问全都选硅胶。
这玩意,放进去简单,简单的就如同老太太吃嫩豆腐一样,就是嘴巴一张一合的事情。
可要是完完整整的取出来,把已经出现皮肤角质化的组织清除干净,哪就难了,可以说,这个手术不亚于一台乳(a)腺的大手术。
张凡的患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婆,富婆的老头子下水道已经堵塞了,两人分房子睡觉也好几年了,现在丈夫的精力全部在赚钱上,她也安心了,现在就要把硅胶拿出来了,钼靶检查下,已经不太好了。
这时候的手术费可不是给华国人做硅胶取出术那么便宜,大不了两三千就能做,有人脉的通过医保办说不定还能报销!
这一次的取出术,光手术费就二十多万,而且,麻醉费、病检费、加班费、午餐费、站台费,全都能挂零的挂零,甚至挂两个零的都有。
欧阳原本准备的说辞都派不上了,如果传承豪质疑,老太太原本会说,这些医疗,这些专家全都是给华国人医疗中挤出来的,所以费用贵。
其实都是医生护士在休假中被欧阳拉出来的。因为给的钱多,市医院的专家和护士们在应该休假的日期里,排着队的等待欧阳翻牌子,真的,这钱太好赚了。
欧阳也觉得是不是定价有点高了,一个站台费,在往日里,给个三十,都让老太太心疼,结果挂个零,人家还问了一句,主刀是专家,是西北顶级医生,这些助手不会全是一般的医生吧!
愣是把见过大风大浪的欧阳都弄的措手不及。
张凡带着迟倩男,上了手术。原本张凡想着多带几个人,让大家都赚点站台费,结果,休息的普外医生全都被欧阳翻了牌子,现在就连迟倩男这种还没执业医师的小医生都成了抢手货。
在这次体检和后续的手术中,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和三院的医生,就如同是两个不同的行业一样。
市三院的医生也想努力,也想忙起来。但是,多年的荒废,让他们措手不及,不知道干什么,不知道应该干什么,看起来风风火火,可是,心中的慌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话,时代要抛弃你,连句拜拜都不说。
而市人民医院的则不同,看起来虽然不想三院的医生那么繁忙,而且干了活就走,而且眼花缭乱的各种治疗新方式,各种新式检查仪器,看着报告单都让市三院的医生汗颜。
所有上手术台的医生全部都是市人民医院的,欧阳想让张凡挑选一些三院的医生,当然这是欧阳的建议。
但,张凡考虑了一下,虽然没有反对,可所有的上手术的手术书都是他签字的,人员全是他安排的,他没有选择三院的任何一个医生。
不管对方是什么职称,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职务。医疗不是容不得一点疏忽,容不得一点侥幸,茶素第一次大规模的涉外医疗,张凡不想让它增加点难度。
“你去带着患者进手术间,让患者做好术前准备。”张凡带着迟倩男,进手术前张凡给迟倩男说了一句。
“好的,张院,我现在就去。”
不论贵贱,不论性别,不分中外,对于被上手术这个事情,心情估计都差不多。
身边全副武装带着口罩,穿着洗手衣的护士、医生,富婆开始了忐忑,面对带着医护人员,她不停的展现出一种尴尬的笑容,或许这就是生命无法被自己把控的感觉吧。
“不要紧张,手术会很安全的,请把你身上的装饰品摘下保存好。”迟倩男轻轻的对富婆说着。
蓝宝石的项链、钻石的耳钉、硕大的戒指,满目的晶莹去无法安抚她心中的颤抖。要不是熟悉的言语,估计她都快哭了。
手术开始,棕黄色的碘伏擦满了胸膛,酒精棉球如同擦过,胸前出现一条淡淡的白色皮肤。
迟倩男飞快的固定着吸引器,张凡已经开始准备手术。
“皮镊、刀!”
如果说,胸部填充美容是简单的而充满恶趣味的话,那么胸部异物取出术,则充斥着残忍和血腥。
“这种手术你上过台子吗?”张凡拿着酒精棉球做着最后的消毒,刀口所在的皮肤,都要用酒精做最后一次的擦拭。
“没有,我当时在普外的肝胆科实习的时间最长,其他的普外时间不够了,就没有学习。”
迟倩男不理解,都要手术了,这位怎么老是惦记我以前的实习情况啊。
看着张凡,姑娘心里微微的提起了一点警惕之心,“他要干什么吗!”
姑娘在鸟市见习的时候,因为青春靓丽,很多男医生,或隐或现的表达了一点爱慕之意,看着对方秃了瓢的脑袋,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的想呃逆。
结果,今天张凡又如此的八卦,虽然对方年轻,但姑娘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张的太好看,看起来也挺受罪。
其实,张凡觉得这个姑娘去肝胆或者胃肠,有点不太适合,弄不好还会把姑娘给练废了,可双腺科不错啊,所以,他想了解了解,没想到这位学霸给想歪了,估计脑回路也是很奇特的一个。
“哦,那你好好看看!”张凡说完以后,就开始了手术。
刀柄沿着胸膛略微用点力,划出一道发青发白的线条,“把纱布拿到手里,垫在边上,手上的力道呈微微外放的姿态。”
迟倩男的基本功相对于王亚男来说似乎差了那么一点,张凡不得不手把手的开始教。
有些人,在不经意间就忘记了,如同柳絮一样,看着漫天,其实几场春雨下来,就落地入泥。
有些手术,你想法设法的想去遗忘,但它就如同烙印一样,每当出现类似的物体时,都不用你去联想,烙在脑海里一幕幕的手术,如同电影一般清晰的在你脑海中放映,你挡都挡不住。
越是想遗忘越是清晰。
跟着张凡上手术已经过去三天了,迟倩男还没从当天的手术中缓过来。这种感觉要是说文雅一点,就是一句:情似雨余黏地絮,说通俗点,就是被狗X了不说,狗还一直追在屁股后面,时不时的汪汪一声来提醒你。
早晨起床,迟倩男妈妈做了她最爱吃的吐司夹奶酪,迟倩男拿着吐司就要咬下去的时候,看到黄色吐司中的白色奶酪,手上用力,一挤,奶酪如同淡黄色的脂肪一样挤了出来,然后姑娘吐了!
她妈妈都疯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啊!你到底怎么了。做西红柿面片,你吐!做红烧肉,你也吐,给你弄点面包,你还吐,到底怎么了,你要说实话啊!”
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盯着迟倩男的小腹!
“妈!”扔下吐司,迟倩男生气的推开椅子,拿着包上班去了。
其实,真的是当天的手术把迟倩男给震惊了,当天的手术,让同为女性的她感同身受。
她的脑海中这几天就连梦中都会出现当时的场景!
“开始!”
张凡说完,拿着刀就沿着胸前的乳(a)腺切了下去。手术的切割就如剑法一样,按着教科书的是学徒,有自己心得的是掌门,而张凡,现在差不多能做到随山就势,天人合一。
手就是刀,刀就是手,敏感性、灵敏性、稳定性,真的让所有外科医生羡慕的能流出口水。
沿着胸口皮肤和乳(a)腺的结合处,手术刀如一条细细的胭纸一样,划过白中带着黄的皮肤,胸前的皮肤慢慢的露出豆腐白一样的真皮,然后慢慢的就如地裂一样,血液如同岩浆一样慢慢的渗出。
“别发愣,擦血!”张凡抬头不满的看了一眼迟倩男,手术中竟然发呆!
其实,不是迟倩男发呆,而是被惊呆了。如果张凡今天就算是做其他手术,不管是切肠子还是缝肚子,迟倩男都不会如此惊讶。可今天的手术,让姑娘真的,脑子里面全都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思维。
面前的这个胸膛,坚挺、漂亮,真的,不光形状好,而且颜色也相当诱人,就如一颗水灵灵的荔枝挂在枝头一样。
用什么紫禁葡萄碧玉圆、菽椒、蓉酥来描述一点都不为过,特别是在如此年纪的女性身上,真的,看在眼里,作为小姑娘的迟倩男都升起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什么下垂,都不用衬托,人家就那么傲然的竖立。
可随着张凡狠心的拿着利器如同剜鸭梨一样,沿着乳腺下缘做了一个长长的弧形口子,直接就是可以说,乳腺有多大,张凡就做了多大的下半圆型的切口。
太残忍,如此美好的器官,被利器切开,迟倩男缩了缩肩,把自己的胳膊微微的内收了一下,就好像这一刀划在了她的胸前一样。
张凡沿着乳(a)腺下缘长长的划了一个口子,喊了一声迟倩男后,拿着皮镊子,夹着乳(a)腺的切口的上缘,翻了起来。
就如同把上眼皮翻起来以后,露出了白腻腻的脂肪,胸部的脂肪不同于身体其他部位的脂肪,因为乳(a)腺具有强大的分泌功能。
这种脂肪因为有很多分泌管道在里面,切开的时候在无影灯下晶莹剔透!就如同无数个小小的珍珠紧紧密密的排列在一起,然后再淋了一点马上要沁在一起的猪油一样。
而且随着微血管的破裂,血液沿着高低起伏的珍珠慢慢的分叉,慢慢的漫延,真的是一副凄惨的美丽。
张凡的手术到贴着乳腺脂肪和肌肉的连接处,一点一点的向上延伸。真的就和剥羊皮一样,刀子一下一下的把悬挂在胸前的乳(a)腺游离了出来。
当游离过半的时候,乳(a)腺的美丽彻彻底底的被张凡破坏了,这个时候,就如一坨肥肉一样,被张凡翻起来,把低缘翻起来,就如挂起来的肥猪肉一样,整个的乳(a)腺被张凡翻了上去。
血、油、肥、腻全都集中在了胸膛前,就如同高端大气的餐厅前堂,结果吃饱后不小心进了后厨,看到满地的油污厨师一边甩着鼻涕一边炒菜,吃的时候有多舒服,现在就又多恶心。
而更让人恶心的还在后面。翻开这坨肥肉,微黄的脂肪下灰色的硅胶终于显露了出来。
硅胶可以说是椭圆形的,表面是磨砂的,这是为了增加摩擦力,当被人柔动的时候手感更加的自然,微微还能产生如同肌肉反弹的手感来,如果没有这层磨砂,当柔动的时候就如在把玩健身球一样,失去了自然感。
可有了这层磨砂,随着肌肉的蠕动,或者外力的揉动,机体的组织和这个异物不停的摩擦,磨啊磨的,和这个硅胶接触的组织就开始出现化生。
通俗的说,人体需要摩擦的器官,一般都会有角质化,比如各种道,里面全是柱状细胞,也就是长棒棒型的细胞,这中细胞最明显的优势,就是耐磨。
而乳(a)腺不行,里面不是脂肪就是管道,那个都不是耐磨的东西,这个时候人体组织怕里面的管道全给磨破了,它就自动生出一层特殊的角质化细胞把这个异物包裹起来。
而这层角质化的东西到底像什么呢,其实就和大家喝完椰汁后,然后拿着勺刮着吃的椰肉一模一样,白嫩白嫩的,在血液和淡黄色的脂肪包裹起来的白嫩,真的就如同第一次产鸡蛋的母鸡一样,鸡蛋下来的那一瞬间,粉嫩间带着血丝,格外的让人难受。
“拉开!我把硅胶取出来!”张凡说了一声后,刀子划开这层白腻的外皮,然后用大钳子把硅胶给完整的取了出来,迟倩男端着组织盘看着放在盘子里面的咕噜噜的硅胶,再看看如同门帘一样被张凡翻开的乳(a)腺,她尽不住的打了冷颤,眼前的一片肥肉就如同死命的想要进入她的嘴里一样。
从刚看到的美好,到现在的膈应,就在她的眼前。
而手术做到这里连一半都不算。取出异物难不算结束?真不算。其实,硅胶是因,真正会癌变的果就是如同椰肉一样的角质化。
这个东西,说它是皮,但比皮脆,说它如纸,可它比纸韧,硅胶可以拿个钳子一夹取出来,质量好的硅胶,就算放在脚底下使劲的揉搓都不会破,虽然也有质量差的导致大力下的硅胶破溃入体,那是男人太变态。
可这个角质化的组织相当的难缠,不光不能切除,而且最难的是只要这玩意留下一点再乳(a)腺里,它不光会发炎,也会癌变。
所以,这个时候,手术才是正儿八经的开始~!
“你也拿把镊子,来我们一起!”张凡让迟倩男拿着镊子一起夹取角质化的组织。
反正乳(a)腺这里没什么大动脉,也不怕出什么情况。
迟倩男和张凡头对着头,就如同窃窃私语一样,两人眼睛盯着翻开的门帘,在一坨肉上,拿着镊子,一下一下,就如同非洲大陆上的土著吃蚂蚁蛋一样,一下,一下,脖子都酸透了。
不光低着头,还要尽量靠近这块被血液染红的脂肪,原本就很肥腻,眼睛仔细的盯着肥肉,里面的组织纤毫不差的印在了迟倩男的脑海里。
太难了,手里的镊子力气用小一点,这层角质化的异物它纹丝不动,稍微用点力,它就如同脆皮点心的外皮一样,稀里哗啦的碎成了渣。
拿着镊子的迟倩男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