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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改)有点乱,明天大改……)

    这一切宁无心都不知晓。

    不晓得,傅老头这老狐狸还另有算计,不知晓就在几十万里外的神秘小镇之上,少年用了五年时间,却更加沉着坚定了,并且,依旧还没忘掉那个‘蜷缩在书肆一角的独眼少女’。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就算被算计,以她的力量也只能笑着忍下来。

    至于少年,她也不会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一道劫难,表面上看似是‘情’,是‘她’,实际上都是自己,也只有自己能够看破,渡过,除非有人醍醐灌顶,不然多说无益。

    ……

    南烟战乱来的很快,势如猛虎,数不清的南烟大小宗门在圣堂宗、万木阁两位洞天强者陨落后,响应诸宗联盟,或者说响应凌青散人的威势,加入了推翻上七宗的‘正义之战’中!

    南烟之乱,目前而言,乱在中部以北七洲,原因大也不必多说,不过是因中北七洲乃是上七宗的大本营,乃是七宗扎根之地,资源聚集之地!

    而其中,尤以塔洲岛战乱最为密集,毕竟此乃南烟十六洲最富庶的地方!

    凶岛一役后,在七宗精锐未脱困的半个月时间里,曾发生了近百次大战,而有着朗霁风的‘金点子’,曾经追杀宁无心两人的古板老者存在,终于在第十日破开了塔洲岛的大阵防线一角!

    镇守了十几万年的大阵哪里是那么好破的?可谁叫古板老者乃是巡海宗此代阵法一道的执掌者?浸淫此阵千余载。说白了,算是‘内外勾结’,十日时间方破除,还是久了。

    阵法防线遭破后,一场厮杀和洗劫不可避免,原本传出诸宗联盟是打算将此岛彻底拿下,作为诸宗联盟的大本营,哪想到,七宗竟从凶岛脱困,诸宗联盟之辈不得不退去,毕竟凌青散人只管那几个洞天强者,其他事向来是甩手掌柜,说白了,就是个挂名盟主罢了。

    诸宗联盟高层虽惋惜,却无可奈何,只得趁着七宗还没整合势力,洗劫一番,转而撤向了中北五洲,眼下正发动猛攻,欲先攻下其中一洲,作为大本营!

    凌青散人可是说过了,只会在南烟停留百年了。

    百年之后,不论能不能打散上七宗,他都将离去不再干涉南烟诸宗联盟的发展,换句话说,也将不再理会南烟诸宗联盟的生死。

    是以,因凌青散人的这番话,诸宗联盟都拼了,高层发下誓言,百年之内,联盟内不可有偏见,不可有分割联盟的心思,一切利益都等百年之后再做分割!

    正是因为他的这番话,使得诸宗联盟前所未有的齐心。

    也正是如此,这些宗门传承几百到几千载的二三流宗门组建的诸宗联盟才最终成型,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方才拥有与传承了十余万载的七尊庞然大物初步抗衡的力量。

    而数百上千各宗门汇聚成的小巨人,终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至于中南、极南蛮荒之地,战乱也有,却多半之时小打小闹,毕竟上七宗剥削多年,真为其卖命的又有几个?近乎倒戈,而所谓的小大小边,便是这半个月时间里成立的‘散修联盟’了。

    所谓联盟,也不过是口头协定,毕竟都是散修出身,实力相近之下,谁又服谁?

    就为这一个散修联盟盟主之位,南部蛮荒也乱了,十余股散修组建的势力割据,不断摩擦,不断壮大,不断向着南部十一洲洗劫发展势力,颇有种诸宗联盟吃肉我们喝汤的阵势。

    毕竟而今散修联盟至多只能算是一个雏形,不但整体实力偏低,还内耗不断,即便只是小摩擦,可就算加起来,也顶多能算得上一个‘散兵游勇之军’,莫说与上七宗火拼了,就是刚建立的南烟诸宗联盟一个巴掌打下来都能灭掉大半,是以也就没有被上七宗与诸宗联盟放在心上。

    想要真正统一没有个几十百来年做不到,发展壮大则没有几百几千载,更是不可能。

    南烟一乱,别说中北各洲城池传送阵关闭了,就是南部也没有几个敢于开放!

    宁无心跟朗霁风也就传送了两趟,便不得不退出城池区域了。

    没了传送阵,便也就只能行走偏山野岭之地。

    好在多年前宁无心为了寻找上古秘地,挖掘墨蝉隐秘,对南烟险地多有了解,避开了一些连化神修士都不敢靠近的险地。

    加上朗霁风也是为了异火,细细琢磨过南烟地形,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怪地,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琢磨,这才寻到了几条相对安全的路径,却也只是相对安全罢了。

    毕竟南烟一乱,尤其中北七洲,很难完全避开战乱。

    值得庆幸的是,两人登临塔洲岛之时,曾大肆采购了一番,因为修复丹田经脉之丹药等级颇高,以朗霁风眼下的丹道造诣,炼制起来失败几率颇高,多准备一些,为的是有备无患。

    所以不只将所需修复经脉丹田的灵药多加购买了几十份,便是修复宁无心穴道的所需的灵药灵物也采购完毕。

    毕竟通往荒芜之地的途中,有一道‘百里海峡’要渡过,以及被后天弱水力量笼罩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荒芜之地。

    纵然其上后天弱水之力微弱很多,却仍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就是宁无心也不敢保证眼下的肉身可行。为了保险起见,只得全力出手,修复生杀二阵了。

    毕竟此二阵不同于肉身,生阵能造化生生不息之力,杀阵可阻隔弱水渗入,有此二阵,根据宁无心前世经验,多半可强渡了。

    也好在两人提前得知战况,并提前准备了,不然这战乱一起,不知道乱上多少载,各个城池也大都‘关门闭户’想要采购便殊为不易了。

    至于花销之大,便在其次了。

    一路前行十余万里,有着朗霁风贡献的‘易形换容秘法’以及敛息之法,不到元婴后期都难以察觉她真容与存在,靠着她一双脚疾驰,基本顺利——至于动以灵舟之类的飞行灵器?

    倒不是宁无心不想,谁不想偷个懒,将耗以前行的时间节省下来修行?可先不说宁无心丹田经脉的伤势,两人都不过筑基修为,就算驭动灵舟,速度至多能达到一日八千里,哪里能比得过她仅凭肉身力量,便可日行万里?再者眼下正值乱世,灵舟前行到底太打眼了。

    对比之下,高下立现,是以前行之时,宁无心直接将朗霁风丢进了灵兽木戒之中。

    这灵兽木戒乃是朗霁风动以大价钱拍下的‘灵兽戒’中难得珍品,能够汲取外界灵气,于九种层次的灵兽戒中排在第六,对应修为等级,可豢养炼气至化神境的妖兽。

    可即便如此,可对于妖兽而言,都是一个束缚桎梏之地,一座拥有灵气的牢笼,颇为难受,更莫说生而为人,以人身,以人的意志活了二十余载的朗霁风了。

    在凶岛之内是不得已,且为了激活传送阵盘,其实大部分时间他都没有被关在其中,得悉接下来近百万里路程,近百日的时间他都将呆在灵兽木戒,他直接就暴怒了。

    他眼下作为宁无心的‘灵兽’,当然没有那么傻将怒气发在宁无心身上,而是矛头直指凌青散人,不止一次求神拜佛,只为了让其葬身于五宗太上宗主手上——“你说你一个洞天强者,怎么能这么无耻?百万里之遥对你而言不过个把时辰,动动手脚也就到了。”

    不过好在灵兽木戒中还住着一只‘返祖之灵’,其散发的金丝对于朗霁风而言极为不凡,咒骂发泄之后,倒也心甘情愿回归其中,承受金丝洗礼。

    对此,宁无心无感,不论是凌青散人有意为难,还是其真无时间,都没什么关系,她大以习惯了,或者说,她依旧是那个疑心极重的‘魔道宁无心’。

    凌青散人若真一步到位了,她反倒要思忖对方是否另有目的了。

    毕竟她身上秘密实在太多了,她可没忘记空间戒指之内的‘传承玉佩’,也就是目前被她藏在了识海,若是凌青散人真下死手,所谓的玉石俱焚,很难达到!

    要不是朗霁风与灵机道君皆被她掌控,她实是不愿与之共处的,就像是傅梨,就算相交,也只能是达到‘小人之交甘若醴’的程度,于她而言啊,只有利益。

    她不会,或者说很难真正去信任一个人。

    就连与凌青散人约定的五百年驱使三次,如何联系,她都谨慎再谨慎,没有接过凌青散人留下的‘通信敕令’,这是比破界传音符还要高一级别的存在,带有‘定位’之能!

    也没有将自身传音细节交付——同样会暴露行踪,只告诉凌青散人,待他解决了南烟之事后,前往天玄,前往寻找‘玄黄阁’到时候,她会留下消息。

    对与宁无心知晓‘玄黄阁’凌青散人也只是一动,意识到宁无心的防备,自然不会执着——玄黄阁有专门通信罗网,可通过一些特殊手段传递消息,虽然一道讯息的传递,价格至少百万灵石,却胜在‘安全’,能够斩断各方探寻,算是宁无心极少数放心的所在。

    但对于朗霁风的抱怨,各种试探性的行为,有意的亲近,她都抱以看戏的态度,说白了,朗霁风与灵机道君是例外,算是她勉强承认的自己人,只要能发挥足够的价值,就有资本在她面前耍各种性子,讨要各种资源,只要他牢记一条底线不要越界。她乐见其成。

    中北七洲之地人口本来就多,都说为了一口灵气,为了一份资源,基本汇聚了南烟七成的修士,而今诸宗联盟来袭,人口更是达到了九成,意味着再偏远的地方都有可能成为战场。

    有时避开了一些绝地险地,却是有些许的可能性会碰上一场乱战,但所幸都只是小范围的,统领战局的修士双方都只金丹、元婴,加上宁无心便是碰上了,也能顺利避开。

    而宁无心赶路,朗霁风也没有闲着,灵兽木戒达到了六品,自然不是俗物了,刻印有不凡器纹,能够抵抗极大程度的消磨,朗霁风被宁无心任命,于木戒中炼丹。

    这时候,异火就能够体现出更大的价值了。

    而这也正是宁无心没有动以‘传送阵盘’的原因,一个是手里存余不足,另一个是朗霁风腾不开手,无法补充阵盘,宁无心的情况更是无法炼制,手里存余的十几道,备以不时之需。

    此丹品级极高,朗霁风其实也有些底气不足,说是造诣不凡,也只是相比于同龄,同阶之辈,或是高一辈,可实际上接触丹道才几年?

    这些年又多半钻研在‘异火’之上,说白了,也就是个‘天赋不凡’的三品丹师罢了。

    复脉丹还好,半个月的时间,朗霁风便炼制成功了,品相极佳,近乎七品!

    路上宁无心就动用了,前行半月,也基本恢复,剩下来便要等待丹田复原才能完全恢复了。

    然困难之处就在这里,作为修复丹田的‘祖窍归元丹’作为通用丹药中极为珍稀的存在,便是四五品的主炉丹师炼制的成功率都极为感人。

    又半个月的时间,朗霁风炼废了十几炉灵药,却也只炼制了一堆废丹。

    到了此时,宁无心就算膈应,也不得不暗暗感叹一番,当初凌青散人的出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以眼下的形势看来,若真靠朗霁风,就他们‘夺宝’得来的几份灵药,还真不够朗霁风消耗的,届时便剩下两条路给宁无心走了。

    一则继续夺宝大业,给朗霁风不断提供灵药——

    二则将目光挪移到圣堂宗的弟子身上,毕竟此宗丹师众多,金丹元婴两境的弟子,就算无法炼制出‘祖窍归元丹’,但身上的灵药毕竟不在少数。

    而宁无心也曾在试炼列岛、塔洲岛打听过,只可惜,此种丹药极为珍稀,向来只有拍卖会能够拍到,除此外,唯有高价预定,可时间也要至少半个月,她哪里能等?

    ‘只能看看是沿途前往镜洲城,看看能不能稍一段‘寒根石’了。’以此石的特性,说不定能够给予朗霁风一些帮助。

    而一路上,四十余万里的前行,宁无心运气极好,都没有遇到大规模的激战,更有遇到元婴后期以上的修士。

    可运气终有歹时。

    就在她踏进中部青州之时,终于碰上了麻烦。

    ……

    顶点



    (未改/卡文抱歉)

    半个月时间,朗霁风炼废了十几炉灵药,炼出一堆废丹、药渣。

    当又一声“轰”的,丹炉爆炸声从灵兽木戒传出,随手指一颤,她意念覆盖。

    木戒内,七八岁的小童子,捧着一堆废丹,胖乎乎的小脸皱着,眼中流露复杂,夹杂有一丝难得的‘颓败’,很显然,未来的‘丹鬼大师’碰到暂无法攻破的丹道难题了。

    至于丹炉损耗,也就朗霁风底蕴雄厚,不然一般丹师还真难以承受。

    宁无心只略微皱眉,便淡然了,能在踏足天玄前修复丹田最好不过,能够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要是不能,也无妨,只要到了天玄,一切尚可从长计议。

    ‘凌青散人确实是好人。’前行路途宁无心不止一次夸赞,要不是他及时出现,以眼下情形看来,真靠未来的丹鬼大师,就他们夺来的几份灵药,还真不够消耗的。

    宁无心两人便真只剩下两条路了。

    一则继续夺宝大业,给朗霁风不断提供灵药,目标就挪移到圣堂宗弟子身上,此宗丹师众多,金丹元婴两境的弟子,就算无法炼制出‘祖窍归元丹’,但身上的灵药却不在少数。

    二则是杀向天玄杀向南荒。

    眼眸一转,撤出意识,“沿途或可前往镜洲城一趟。”

    镜洲出产寒根石,以此石特性,说不定能够给予朗霁风一些帮助。

    祖窍归元丹乃重中之重,但修复穴道的复窍丹,同样不可忽视,关乎渡海!

    宁无心既打定了主意,要前往镜洲,前行路线便需更改一番。

    中部以南皆被成为‘极南蛮荒之地’,然镜洲却是极南以西,最靠近通向荒芜之地禁忌海峡的却为东面的陵洲。细细琢磨后,宁无心决定不通烟澜内海,云洲、应洲这一条线路直接前往陵洲,而是从青洲杀向镜洲,先解决丹药问题再说其他!

    而若更换路线,从就要面临一个极大的难题:将直面大战中心地带!

    南烟南北近百万里,东西数十万里,划分南北疆域的除了,‘烟澜内海’外,便是中部青洲之地了,而若说‘烟澜内海’乃是南北的天然屏障,青洲便是划分中北七洲与中南九洲的关口。

    兵家必争之地!

    而它就究竟重要到了什么程度呢?可以这么说——得之便可掌握先机!

    若七宗能够继续统管,可防止南方各宗与诸宗联盟集合,亦可以从此洲开战,前后夹击,除了玉蟾宗之外,剩下宗门大可关门闭户,躲在小洞天内,近乎不惧敌袭。

    南方诸宗想要进入中北七洲,只能通过烟澜内海,

    然内海流动着淡淡后天弱水,重若千钧,非金丹修士不可渡。

    再者,有着对岸上七宗的镇守,就算有高阶修士开路,能否顺利登岸,还是两说。

    若是南烟诸宗联盟夺下,一则可与南部诸宗集合,势力能再度扩张,二则就算此战失利了,也可从容退去,于南部休养生息,而若是被上七宗占领,他们将成为瓮中之鳖!

    南烟诸宗联盟盯上所要争夺的一洲,便是这青洲之地,而如今大战发生了一个半月,却还没争下,可想而知此洲大战,该是如火如荼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

    此前四十余万里前行有多平静,此时就有多轰动,还没进入青洲,便已是能够感受到其战火了,就在青洲边缘,就发生了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五行风雷术法掀起恐怖的灵气浪潮。

    这些青洲边缘、内海边缘掀起的小规模战役的引发:

    一个是此前于中北七洲洗劫各宗资源区没来得及撤出,眼下才杀回来的宗门;另一个是这月于时间从中北七洲‘觉醒’,决心反叛上七宗赶来的各路宗门,为了会合。

    至于通过烟澜内海这事宁无心不是没有做过,然各路斥候基本是扎成了堆,不乏元婴化神存在,除非是前往中断,否则这一条路很难,然若是前往中断,那就是直接前往陵洲的路线了。

    再往东绕,那时间就延长了。

    且途中还要经过一个恐怖的生命禁区,正是灵机道君指引寒玉毒龙寻找半仙草的那一个,也是南烟迄今为止,连洞天强者都不太敢前往的所在!

    时间与危险,不必说,宁无心自然是选择后者,而这一路上都太平静了,以她的运气,怕也将要到用尽之时了,不若主动迎上,大有可能发一发死人财。

    上七宗与诸宗联盟的大战,必然少不了圣堂宗的丹药支撑,而今圣堂宗的太上宗主陨落了,甚至有可能会被推向前线,也许能从中就能够挖到类似‘祖窍归元丹’的修复丹田的丹药。

    毕竟这‘祖窍归元丹’药效虽好,品级也极高,

    但是没办法,这是宁无心已知的此类丹药中最低等的存在了。

    朗霁风则刚踏入丹道,天赋虽不凡,可还没来得及去拿下其母亲留下的母族丹道传承,所知丹方也有限,不是宁无心出手,怕是空有一身丹术,却连炸炉的资格都没有。

    此场大战,洞天境强者都未出手,修为太过高深了,若是上七宗剩余的一众洞天修士与凌青散人在此地出手,这青洲怕是要彻底成为荒地,没个数千载数万载都很难恢复过来!

    灵台境名宿也因各种顾虑,比如一些约定,同样没有参加青洲之地的争夺,可各势几乎是元婴化神尽出,青洲之地俨然成为了元婴化神两境修士的主战场!

    借着南下宗门的战斗混乱,宁无心顺利进入了青洲,其后行动越发谨慎了。

    一个是虽然但凡是能够透过敛息秘宝见过她与朗霁风两人的修士,多半都遭到了凌青散人毒手,但谁知道,其中会不会出现漏网之鱼?另一个是青洲到了眼下已经化为了两个部分,北部被上七宗把控,南部被南烟诸宗把控,大量的斥候日夜巡视,其中不乏元婴化神存在。

    而她一个丹田有损的筑基修士孤身影只,未免太显眼了。

    眼下可不是凶岛内围,元婴、化神修士也不是金丹修士,随便一扫便能够看出宁无心身上的诡异!

    ……



    (未改)

    青洲之地,因毗邻内海,雨水充沛,气候宜人,几乎是三天一小雨五天一大雨。

    青洲之大,在南烟十六洲也是有数的,比之伏魔岛也要略大几分,南北纵十余万里,东西纵横数十万里……但再大也敌不过南烟小半的修士涌入不是?也就造成了,一场又一场大小战役下来,不过月余时间,数十上百国度竟难有人烟稀少的偏僻所在。

    宁无心谨慎又谨慎,这一路上才没有碰到元婴境以上修士主持的大战。

    可再谨慎,运气也终有歹时,总会碰上那么一些不长眼的修士。

    五日后,青洲中部,再有数千里,便到了两方对战的最中心区域。

    一片灵气相对稀薄的雨林所在,一道身穿巡海宗服饰的中年女修从雨林中冒出头来,循着一些鲜有修士踏足的凶险莽荒前行,而在这巡海宗女修隐没在前方雨幕后,一小撮人马尾随而至。

    不过四五人,其中修为最高元婴初期,其余皆为金丹后期。

    宁无心进入青洲几天以来,这种麻烦已经碰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于伏魔岛一两年的时间,宁无心与上七宗不止一次碰撞,自是搜集了不少七宗服饰,此番深入青洲,欲图跨洲而行,这些服饰正巧用得上,用以迷惑视听。

    而也正是靠着七宗服饰,宁无心顺利杀出四万里,然凡是有得必有失,靠着这些服饰,以及捞来的各宗令牌,顺利避过了七宗的斥候眼线,与各国边境盘查。

    却不可避免,被潜藏于七宗眼下各城池、坊市中的诸宗联盟与靠着发战争财富的修士盯上。

    青洲再乱,也不可能大肆屠杀,就算是南烟诸宗联盟也要有所顾忌,更何况如今‘人心’失了大半,被各方强压的上七宗,若大肆开战屠戮青洲修士,一旦传出,七宗将彻底成为众矢之的。

    以往也就罢了,可在两大洞天强者陨落后,上七宗在南烟霸主地位终被撼动了。

    又有凌青散人在侧,上七宗终受到掣肘,导致,青洲虽然为主战场,实际上全面开战区域,也就是青洲中部罢了,其余四野,纵有战役,亦不过小摩擦,且皆离各国城池、坊市都还有一段距离。

    只要各方灵台洞天不出手,中部双方持续僵持,这一场战乱,将继续拉长!

    潜入青洲的第三日,在了解到这样的战况后,宁无心凝重当下就散去一丝,‘许久不曾听到凌青散人的传闻了,依这位老前辈的行事,怕是在筹谋某些大事?’

    而一向霸道的上七宗想必更是了。

    意识到凌青散人只要不死,南烟短期内不会有不可调和的大战。宁无心也就不再继续游离山野了,打算随波逐流。

    都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此战她又不是主角,似她一般打算遁走南部的修士不在少数,小心行事也就是了。

    加之宁无心也想通过青洲各城,看看有无修复丹田的丹药,也就冒险探一探各国,说不定能有意外发现?可惜,南烟拥有完整丹道传承的宗门不过一个,‘圣堂宗’,‘丹’之一字产物,早已被垄断。

    令宁无心忍不住皱眉的是,一些在天玄普遍售卖的丹药竟都需提前预定,修复丹田一类更可想而知了。于南烟资源最为集中的塔洲岛都需半月时间,此时各地传送阵封印的情况下,耗费材料、灵石暂且不说,时间就直接拉长到了三年之久!

    至于寒根石,却更是夸张,无有出售——显然,这与这一场乱战有着直接的关系,此前但凡有此物,也被人扫购一空了,这一点宁无心早有预料,也不失望。

    踏入城池终究有风险,还没等离开城池,宁无心就被人盯上了。

    一元婴中期修士,修为虽不到后期,可功法使然,神识竟不弱于元婴后期,看穿了敛息易容秘宝下宁无心的状态,一扫便也察觉到了宁无心丹田诡异,滋生贪念,不可避免,怀璧其罪嘛。

    至于上七宗的身份在以往怕是能够震慑一方,可在眼下,在探查到宁无心逐渐暴露的底细之后,这位元婴中期的真人,不可能再忍耐下去。

    若是元婴初期,宁无心或可一战,但意识到尾随之人乃为中期,自己就算勉强可敌,却也无法强而有力的斩杀之时,选择了远遁,离开了坊市之后,便动以一两千里的临时传送阵盘。

    元婴修士一日万里,两千里的距离足够对方卯足劲驰骋两三个时辰的,加上寻觅方向,此境界者,除非阵道造诣不凡,如巡海宗的老者,否则,只能是恨恨离去了。

    这一件事对于宁无心而言,太家常便饭了,反倒是有些手艺,不多加练习怕就要生疏了。

    镜洲终究有点远了。

    且寒根石挖掘了一两万载,年年都有出产,青洲明面上没有,可真要,挖地三尺,难不成挖不到几块?

    经过打听之后,宁无心的路线,再度更改,靠近了圣堂宗所镇守的几个国度。

    而圣堂宗,看似与巡海宗乃是除玉虚宗外最大的利益纠葛者,实际上相反。

    利益嘛,向来能达到共赢的叫利益,而圣堂宗能够垄断南烟丹道,能够凭借丹药开一片天地,其中利益,既然分润给了执牛耳者的玉虚宗,又岂轮得到巡海宗?

    总之,两宗弟子看似和和气气,实则多有纠葛争端,此事,不算什么秘密。

    宁无心正是借助了这一点,在这数日的时间里,发了一笔横财——虽未能够得到修复丹田一类之丹药,却大在宁无心意料之内,真从圣堂宗的丹修手中挖出了一小堆的‘寒根石’。

    不然,以朗霁风提供的敛息秘宝,加上宁无心四境极境肉身,再有临时传送阵盘,就算被盯上只要对方实力不及,便能够快速避开,怎么可能被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紧追不舍?

    这些人并没有瞧见,前方隐没在莽荒雨林下的巡海宗中年女修脸上的淡笑。

    一场早有预谋的反劫杀很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启,结束。

    ……

    ()



    (未改)

    不然,以朗霁风提供的敛息秘宝,加上宁无心四境极境肉身,再有临时传送阵盘,就算被盯上只要对方实力不及,便能够快速避开,怎么可能被一个元婴初期的修士紧追不舍?

    这些人并没有瞧见,隐没前方莽荒雨林下巡海宗中年女修脸上的神情。

    噙着淡淡的笑,眸中是没有丝毫温度的凛然!

    一场早有预谋的反劫杀很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启,结束。

    临死,那个元婴初期的修士还一脸茫然,有些错愕,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

    所幸死的毫无痛苦。

    将几个修士身上的储物戒、储物袋扒下后,宁无心将其串在了袖中。

    袖中已是串了一小堆。

    金丹修士一旦陨落,附着其上的神识印记,两三天便会消散,那一小堆寒根石,便出自其中。

    元婴修士的神识印记,却还要再等几日,磋磨着其中的高级储物戒、储物镯,宁无心笑意终究真诚不少——不知收获如何,但绝不会比金丹修士差就是了。

    ‘镜洲或是不用去了。’这几日收获颇丰,有了这些寒根石,大可一试。

    结果如何,就要看未来的‘丹鬼大师’能否借此突破眼下的丹道瓶颈了。

    朗霁风虽然不提,可她大概能感觉到,灵兽木戒对他到底是有一些影响,他呆在其中心态是愈发浮躁了,而心境一旦失衡,又找不到发泄的缺口,便尤做困兽之斗,不利于炼丹。

    朗霁风便处于这样一个关口。

    青洲之地,毗邻内海,雨水充沛,几乎是三天一小雨五天一大雨,

    兼之日照极重,也就造成了这片莽荒雨林的闷热气候。

    打定主意,宁无心便循着这片灵气并不充沛的雨林不断深入,欲寻一个僻静的山腹闭关。

    前行半日后,风雨一顿,天幕逐渐漆黑,宁无心神色无恙,然双眼之色略沉。

    半日前行,跨越了四千余里路,而还未完全靠近青洲中部,还在这偏僻雨林之地,便可感知到延绵数百里的术法波动,而这才是真正的大战!

    可惜,都已经靠近了战争区域中心,她也并没有能够找到一个全然静谧的所在,她原打着战争区域主意:大战一起,战斗波段不断,她只要深入地层千丈开辟一方洞府,大可闭关。

    有着大战波动,就算丹田修复之时,有可能会造出一番声势,也不怕被察觉。

    可逐渐的,她便发现这个计划行不通——这距离主战场万里的区域,早已被禁止笼罩,一旦跨入,行动早已落入了七宗视线。

    若非宁无心谨慎,善于观察,从巡查的元婴期‘斥候’行动中,察觉到诡异,又因自身阵法颇有几分造诣,怕还无从察觉。而数十万里之长,万里之宽的禁制,怕是动用了不止一件灵宝了。

    幸而她逐渐探查到了,否则,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会否发生一些意外呢?

    她此前‘乖张’行事没有被发觉,所幸的是凭一个‘快’,可其后闭关,却是一个慢功夫了,莫说她修复丹田的功夫,就说朗霁风炼丹,少则月余,多则一年半载。

    ‘我原以为,上七宗纵是下了禁制,顶多就是战争中心千里范围,却是没想到,七宗竟舍得下如此大的本钱……’到底积攒了十数万载的底蕴,非宁无心可估量。

    ‘那此地就断不可长留了。’宁无心眼眸闪烁,决意抓紧离去,迟则生变。

    那就只有两条路可选择了。

    一则撤退,撤出青洲,撤回北方,待丹田修复后,再渡烟澜内海。

    二则继续杀向南方,而怎么走,便又是一番抉择了。

    站在一座极高的山峰上,宁无心看到了暮色远方一片覆盖上百里的战场,有少数元婴修士斗法,底下上万的低阶修士在厮杀,还未到血流成河的地步,却也相当惨烈。

    而在这偏僻莽荒雨林的边缘,在这短短的片刻,便发生了数起小型战役。

    都是打算从战场偷渡到南部的修士团体,大部分都被拦下,唯少部分突破重围,顺利再前行百里,到了青洲真正的战争区域——表面上看是如此,实际上,从宁无心看来,这一切,都是镇守人员有意为之,只见还没等这些修士进入战争中心区域,只在边缘地带便遭到强行斩杀!

    见到这一幕,后方被阻拦的修士团体,顿时都惨白了一张脸。

    上七宗眼下纵然有所顾忌,不愿全面开战,得罪整个南烟,却不意味着它们会姑息极少数的叛逆存在,此前就有上七宗的敕令传达各洲各城:

    上七宗与诸宗联盟正式开战,上七宗会将战场迁远,尽量不影响到中北七洲修士,也不会迁怒以七洲各宗,散修,但前提是,各宗‘安分守己’,远离青洲主战场,青洲之外,一切事宜都可调解,然若有宗门、修士在无七宗调令情况下靠近青洲主战场,一律按诸宗联盟叛逆处理!

    七宗敕令看似柔和,实则强硬。

    看了约莫一刻钟后,宁无心没有选择继续前行——没了千幻鬼面,宁无心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无有可能躲避七宗修士巡视,到达这东西跨了整个青洲,南北环绕千里的战争区域对面。

    又不由叹息,她说是胜了一筹傅老头,可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晓,一切都只是表面,反倒是她欠下的因果愈发大了,没了千幻鬼面,离开小镇这一路,她多半是寸步难行。

    这么说,或许也不对——

    应该说,正因千幻鬼面,她才选了这一条危机重重的无上道途!

    转头遥望数百里外,那里屹立着一座延绵千里的仙城,青洲主城。

    “看来,只能蹭蹭运气,看看这青洲主城有无突破之法了。”话是这么说,宁无心眼中却没有话中显露的一丝迷茫探寻,反倒淡漠的让人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

    此前宁无心探寻青洲各国城池坊市,除了打探修复丹田的丹药、寒根石,类似寒根石此类能提升丹药成功率的灵物之外,还另有目的,数日探索,终是有了‘意外’发现。

    ……

    ()



    (未改)

    能横跨一洲之地的大型传送阵,所需维护的费用极高,寻常二流家族根本负荷不起,就好比镜洲主城那座可横跨数洲,由极南跨至极北的传送阵,若非背后有万劫宗支持,也做不到这一步。

    而今,南烟一乱,由上七宗主持的能够横跨一洲以上的传送阵皆被封停,南北沟通顿时被阻隔,然南烟之大,人口之多,南北传送阵岂会只有那么几道?

    数洲之地或许不易,可一洲、半洲,从青洲北段跨过战争万里区域到达南段的中级传送阵,终有那么一些势力能够维持下来,宁无心周旋各城数日,终于得到确切信息。

    数百里外,战争区域划分边缘的青洲主城,就有一座中型传送阵未被封停!

    只是寻常修士无从得知罢了。

    而能够停留下来,便有它的道理——

    上七宗未必不知道这一道传送阵,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是什么?

    一则堵不如疏。

    若非是能决定一场战役胜败关键的高阶修士,元婴境下便借此往返,又如何?

    再者,马无夜草不肥,便是身为上七宗的巡海宗都欲图趁着南烟这股乱势发一笔横财,何况其与宗门势力下的商号?

    宁无心原没打算动用这条线。

    眼下南烟一乱,青洲作为主战场,主城自然不同于其他附属城池,镇守各大城门者,不说化神,至少也为元婴后期修士!

    意味着宁无心若进此仙城,朗霁风留下的敛息易容秘宝势必会被察觉。

    反之,若不动以秘宝,以真身真容前往,便可能会留存‘案底’,纵然宁无心眼下容貌、根骨与前世都发生了极大变化,可背后布局者前世费了五百年的时间算计,今世岂会轻易放手?

    眼下宁无心没有被察觉,是墨蝉与千幻鬼面起了作用,然以背后布局者能量,南烟各洲主城必然布有暗棋,而能够窥视一人一生容貌的法宝,据宁无心所知就有不少。

    一旦被发现,留了案底,等她拜入太白道宗之日,便是身份暴露之时!

    思忖一番后,宁无心笑了,逐渐意识到,是自己一叶障目了。

    无声自嘲,“前世结仇无数,被那般多的仇人追杀都没顾忌这般多,眼下是怎么了?愈发畏首畏尾了。再说,离开了凶岛后,自己已不是那所谓谋夺了极南寒玉小洞天的神秘人,就算真被人镇守主城的修士盯上,又如何呢?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一件不知等级的易容秘宝,加上一副破碎丹田,元婴后期修士出手,也要称量利弊。”

    何况以眼下战事,青洲主城必定戒严,不论是上七宗还是各方修士,都有顾忌,再安全不过了,琢磨通透,便也淡然了。

    一日后,一相姿色平平的年轻女修随大流出现在青洲主城之外。

    宁无心没有暴露真容,也没敛息,纯粹易容,这样就算怪,也不会太引人瞩目——这年头,谁没有些自己的本事?

    正如宁无心猜测,镇守青洲主城四大城门修士却都在元婴后期以上,易容之后宁无心也确实被注意到了,但也就只是多加扫视了一番,并无令她多缴纳了入城税便放行了。

    而有着元婴修士的审视,便也没有了那么多的搜索审查。

    在顺利进入青洲主城后,宁无心淡淡一笑,‘往后行事,该是改一改了。’

    谨慎不是坏事,切记过犹不及!

    青洲主城尚在运转的中级传送阵,乃是各地商号所用,极为隐秘,所知者也多为其势力内层骨干,岂会为了蝇头小利而泄露给宁无心一个外人?

    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一话终归有它的道理,只有不到位的钱财,没有撬不动的贪财鬼,是以,此前数日,游历诸城,为得到具体信息,宁无心也算下了血本,终是得到了一道路引。

    而此事也不像宁无心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到底露了大财,不是她想对方就能善罢甘休的,为了妥善处理此事,她不得不动用一些激进手腕,将手尾斩尽。

    至于所得路引也只是一封引荐信。

    为了证实此路引的真实性,宁无心曾多番打听,这才得到了一些关节信息。

    故此,在进了青洲主城后,当一十余岁的瘦弱少年凑上前要充当向导之时,宁无心也不拒绝,此成千里之巨,人海茫茫,大小势力如过江之鲫,真要靠自己还真不容易。

    三日时间,宁无心终于摸索到了具体所在,除此外,她也没有气馁,仍然到此城内一众售卖丹药的丹阁询问关于修复丹田一类的丹药信息,得到的结果大同小异。

    简加之所要采购的灵药灵物齐全了,这才与瘦弱少年结了灵石,淡淡然离去。

    半日后,相貌中正的年轻出现在城内一处很不起眼的胡同区域,正是宁无心。

    此区域居住着此城小半的低阶修士,再平凡不过了。

    宁无心便循着那一处势力所遗留下的记号,深入胡同,最终走进一间茶馆。

    茶馆主人是个炼气九层的中年女修,布衣荆钗,一双眼睛却流露别样韵味。

    见到宁无心到来,并不动声色,只当宁无心是个来饮茶的普通客人,直到宁无心取出路引,茶馆主人神色适才微微一动,目中有差异,有探索,却一晃而逝。

    毕竟他们向来只认路引,不认人。

    没有多余的客套,交涉一番后,宁无心以二十万灵石换到了另一道路引与准确的地址。

    又两日后,宁无心根据茶馆主人的指示,到了另一片胡同,同样是一间茶馆,交换了路引后,宁无心被茶馆主人带到了茶馆后院,院子不小,此时十余个金丹修士已是在等待了。

    见此,宁无心也只略略一眼便收了目光,从容站在了一角。

    而眼下能够呆在此地的,多半都是各势中八面玲珑的人物,就算好奇宁无心的来历,却暂时不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些人心思宁无心就算知晓,也不以为意,淡淡然,规规矩矩站在一角。

    只要顺利离开此地,胆敢有来犯者,她不介意发一笔横财。

    ……



    (未改……)情节略有改动,觉得碰面突兀了,所以打算在‘祸源’那一节加道伏笔——)只是眼下章节被锁定,么得权限,会在下月初找编辑申请权限,会审一番本章说,将此前记在小本本上的错误一并更改!)书评区,有错误麻烦指出鸭!)

    除了一声‘前辈,’两人便再没了多余的客套,开门见山,

    交涉一番后,宁无心以二十万灵石换来了另一道路引与传送阵所在。

    中级传送阵这一条线在青洲城内不止她这一处,做的又多半是‘熟人生意’,见她随手便是两万中品灵石,一袭布衣荆钗的茶馆主人笑意总算真诚了几分。

    这一单做完,她又能轻松一阵,并从容道来,‘此传送阵传至云洲,每隔三日开启一次,恰巧,就在昨日,才送走了一批人,前辈若想动身,便只能等待两日了。’

    又两日后,宁无心根据茶馆主人的指示,到了另一片胡同。

    同样是一间茶馆,交换路引后,宁无心被茶馆主人带到后院。

    院子不小,此时十余个金丹修士已是在等待了。

    见此,宁无心也只略略一眼便收了目光,从容走向一不起眼的角落。

    眼下能够呆在此地的,多半都是各势中八面玲珑的人物,

    就算好奇宁无心的来历,却暂时不会有什么过分举动。

    这些人心思太过明显,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只宁无心就算知晓,也不以为意,仍淡淡然,规规矩矩站在一角——只要顺利离开此地,胆敢有来犯者,她不介意发一笔横财。

    不多时,又有数人前来,而其中总算出现了另一个筑基大圆满的女修,暗中凝视宁无心的目光略微有转移,这些人也有些诧异——这条线路极为隐蔽,此前不为外人所知,也就月余前传出消息,眼下所知知者亦极少,所来者也多为各势力商号金丹管事,筑基修士从未出现。

    今日是怎么了?竟一下子来了两个筑基修士?一时心思浮动。

    此女到来的的一瞬,宁无心目光深处,也掀起了一抹不为人知的诡异灼热。

    此女长相乍一看颇为惊艳,然再看,便觉食髓无味了,五官很出彩,但凑在一起,竟无比平淡,而此自然不值得宁无心为之灼热,其原因却是这张易形换容下的真正面孔。

    ‘季清寒!’竟是被小道宗誉为此代最杰出的天之骄子。

    意识到此女身份的一瞬间,宁无心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她来此为何,而是想到此前余凶岛那一次对视。

    彼时,宁无心除直觉遭人窥视外,还另有诡异感知,久不曾异动的墨蝉,神秘波动了一番,矛头直指山峰对面的商九天,季清寒两人,且此种波动,并不是对于吞噬血脉修复自身的渴望,另有异状,此前从未出现过!

    眼下,在其靠近此地一瞬,墨蝉再一度于识海中荡漾神秘涟漪。

    与此前,近如出一辙。

    当然,终究也有区别,涟漪荡漾之势,大约因为距离更近,也更炽烈了。

    宁无心能够毫不犹豫意识到此女身份,缘由于此。

    ‘究竟为何物,竟能令墨蝉动荡?’此念头一晃后,她心思顿转。

    此女现此所为何来?是为了‘返祖之灵’?继而就被否决了。

    其它事信不信任墨蝉不说,能够遮掩天机这一点,她是十分确信的。

    却又是为何至此?这就耐人寻味了。

    此女掩饰的极好,易容换形后,一派从容淡定,从其神色上纵是宁无心也难以在短短一个会面的功夫就觉察其究竟,但思来想去,终觉,或许与其未来拜入太白道宗有关……

    至于其修为为何会跌落至筑基境,还是说为了掩盖而以秘宝自封,以及商九天此人……

    宁无心很快就没这份闲心探究了。

    意识到此女身怀‘不凡之物’,也渐渐意识到此女到此地的原因——必是一地鸡毛的麻烦。而眼下宁无心最怕的就是麻烦,躲还来不及呢。

    故此,就算其身怀宝物,是墨蝉首次异样波动,宁无心也只得压下心中贪念。

    她眼下身怀机缘造化不少,缺的只是时间消化罢了,再多……以她气运,怕要被撑死,也就不打算凑这个热闹。

    ‘季清寒’知道,院内大半修士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她也在观察过在场之人,且在观察之时,旁人根本无从察觉的眼前,二十八道神秘竹筹正排兵布阵一般,在发生变动。

    每一次变动,对应一个人,而当她推算其中筑基境女修时,竹筹竟忽然停滞了!

    这顿时引起季清寒的注意,纵然她得到此物不久,可此种情况,还是首次碰上,不为人知的眼眸深处,一时踌躇了,‘这是意味着此女,将会是一个不可预知的变数?’

    只是她这种情绪与探究掩盖的天衣无缝,连宁无心都没能在当下捕捉到。

    宁无心并不清楚,就算她不想卷入某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里,旁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利用她的机会……已在琢磨该如何将她搅进局里,替自己挡下即将面临的一场血煞!

    至申时,这茶馆的主人方再度出现,金丹后期修为,乃是个颇有福相的老者,红光满面,眯着一双小眼睛,言谈圆滑,客套几句后,拱手笑道,“诸位道友虽都是老相识了,然眼下青洲正值战乱,为避免贼人混入,上头定下的规矩,老朽也没法分说,只得遵从,万望诸位道友海涵。”

    说着取出了一面秘银包裹的镜子,宁无心一眼便能分辨此乃是一件秘宝,用于查探人丹田修为跟脚!而此事早前交换路引之时便交代过了,对此宁无心略有异色便也强行淡然。

    除了宁无心与‘季清寒’两人外,在场一众金丹修士又是不止一次往返,自然不会有意见。

    随着老者元转灵力驱动此镜,在场修士丹田之象逐渐于其眼中,待探查到季清寒之时,其丹田滚滚真元荡漾,古朴金丹悬于其中,看似小若指肚,却带着一丝妙不可言的韵味!

    此外,滚滚真元涌动之地便是一片混沌,以老者之能却是无法看清其中究竟。

    见到这一幕,茶馆主人眼眸深处顿时闪烁精光,但这一幕也只有他可见,而就算其金丹不凡,可不过金丹中期修为,远还达不到元婴修士的门槛,就算此女真牵扯有大事,却不在他管辖范围。

    事后向上通报一声做个备案,以防七宗生事也就是了。

    ……

    顶点



    (未改)

    茶馆主人一晃的异色掩盖的很好,在场能看清的人,不足一掌之数,季清寒作为当事人,看得分明,心顿时悬起,说不紧张是假,却在老者淡然转移后,才暂时压下了。

    其后又一两人皆平常,直至探测到宁无心之时,老者才首次皱眉了,心中感叹,‘安静一月,今日老朽终于是遇上麻烦了,还是两个大麻烦!’

    此女丹田虽覆盖裂痕,无法留住真元,可其道台却无一瑕疵,且其中真元磅礴……然下一瞬,老者便有些愕然,而当其目光回转道台之时,自认心性早已淡泊无争的茶馆主人,震惊了。

    ‘完美道台?!’茶馆主人呼吸陡然一促,险些惊呼,没想到,这只在传闻中的境界,竟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这可比那一枚‘玄妙金丹’更令人动容。

    这一刻,众人凝视下,他自知失态,却仍旧无法瞬息收敛,看向宁无心的目光顿时就变了,震惊之余,更多的变成了探究,不解……转而看到其本该为最完美的丹田,覆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时,老者就有些淡然清醒了,‘这副丹田,算是毁了大半了。’

    当然,只要肯花费大价钱,终可修复,只这种代价寻常金丹修士都负担不起,更别说一个筑基修士了,圣堂宗所售,一枚价比百万,似她这般,一枚怕是不足以。

    最终在谁也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老者浊目泛光,似能看到不为人知的诡秘。

    茶馆主人据传因本源受损,突破无望,适才被派往此处,主持此座传送阵,距离大限不过十数载了。据他自己所道,除非有入道大能点播,否则,难有前路,自然是淡泊无争。

    可在此时,其浑浊目中忽而掀动的惊骇海浪,哪怕一晃,却被在场所有人捕捉,众人看向宁无心的目光也登时变了。

    众人不知道老者到底从其丹田看到了什么,却想必……非同寻常!

    当下便有人动了心思,季清寒也不免俗,为其中之一——

    就在众人心思辗转,打量茶馆主人会否监守自盗,从中作梗之时,老者已是回归一派淡然,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将剩下的几个金丹修士探测结束。

    “既无有试图蒙混过关之修士,众位也是耗以大价钱,老朽也就不浪费诸位道友时间,这就送众位道友启程。”说罢,老者一手将秘银镜子收好,一手墨袖一挥。

    院中一窄屋打开,其中有一道镶嵌着月光石的洞穴,而遥遥便可见到,洞穴之下,一道古玉堆砌的传送阵波动灵光。

    传送阵旁,一元婴初期修士镇守。

    待茶馆老者话毕,元婴修士顿将传送阵完全激活,玄光刹那暴涨,弥漫一丈之地。

    众修士闻此言,看了一眼宁无心又看了一眼茶馆主人,一时捉摸不透老者的用意——到底有无利可投?还是说,这是老家伙在欲盖弥彰?还另有后手?

    老者已发话,众人也不好再犹豫,且就算出手,也断然不会在此地,平白坏了规矩,待到了云洲,没了这么多‘规矩’,一个筑基修士如何拿捏,还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众人拱手,以其中几个金丹大圆满的修士为首,率先一步跨进传送阵内,其后修士大约是按照各势大小逐步跨进了其中,最后者,自是季清寒与宁无心。

    季清寒淡淡看了一眼宁无心,再看了一眼这青洲的天,眸子一垂,将身上的一道护身法宝激活,先一步踏上阵法。

    宁无心最后进入,而就在她欲抬脚之时,茶馆主人中气尚足的垂暮之音却突然出现在她脑海——“小道友可知再往前几步,就是一座修罗场?今日事,都怪老朽心性修行不足,你如肯信老朽,老朽可替你安排三日后的传送事宜,小道友丹田异状,亦会在三日后上报……至于南方的信息,小道友却是不必担心,早被隔绝在战场之外,此战不止,寻常传音符,无法到达北方。”

    宁无心原也在垂眸,可在此时,心中略微掀起了讶异,没想到,茶馆主人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活了几百年,真话假话她多少能够分辨一二,老者或许有心,有善意,但她却不敢再冒险。

    宁无心深深笑了,拱手拒绝了老者好意,“多谢老前辈提点。”

    话毕,貌不惊人的中年女修消失在阵法玄光之中。

    而待这一批人传送完毕,洞穴之下法阵顿时玄光一泄,回归平淡。

    元婴修士凝重着眸子从其中走出,见到茶馆主人,举止略拘谨。

    看着这不过金丹后期的老者,目中竟露出深深的忌惮,郑重拱手作揖,恭敬道了一声‘孟老’,这才转身离开,待走出茶馆,才长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到了此时,茶馆主人那一双外看浑浊的眸子逐渐露出了笑意,其中似从不曾有过迷茫,看向哪里,哪里便从头至尾都显露无疑,再深深看了一眼阵法所在后,忽然嘀咕——

    “小镇的气息……”是哪家的子弟?竟初入筑基便能达到完美层次!?

    而这方是令老者真正震惊的原因。

    随后眼中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惆怅,夹杂令人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终了平复时,才感叹了一句,‘时间不多了,若剩下来的这十余载还不得突破,就真要化作一捧黄土了。’

    不为人知之处,老者目中一道古老符文隐去,若宁无心能得以见到,必能认出,此乃‘上古蚀文’,与此同时,满面红光的微胖老者抽丝剥茧下,神清骨秀的少女身影逐渐淡去……

    只随即老者又忽然自嘲——似他这般,就算突破了又如何?这条命终不还是攒在他人手中?

    片刻之后,老者这才取出了一道传信玉符,打算将此事上报,只是在执笔写到,那骨龄十六的少女之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临时起意,将其改为十九,根骨改为七鼎,姓牟……

    不出一日,便有小道宗的弟子出没此地,一日后,数个元婴初中期修士带着上七宗调令,降临这间平凡无奇的茶馆,经过一番交涉,再破以七宗调令,终过此阵,杀向云洲!

    同一天时间内,另一股神秘势力,便在小道宗前后脚登门拜访,目标几乎一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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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改)

    不出一日,便有小道宗的弟子出没此地,一日后,数个元婴初中期修士带着上七宗调令,降临这间平凡无奇的茶馆。

    经过一番交涉,再以七宗调令略施威压,终过此阵,杀向云洲!

    同一日内,另一股神秘势力,便在小道宗前脚刚离开青洲,后脚登门拜访。

    没有动以任何威压,只是展示了一块玉牌,便得到放行,面子竟是比七宗调令还大!

    ……

    视线回归,就在这封传信玉符化为飞鸟跃出茶馆之时——

    在青洲主城市井俗人区域最深处,一偏僻院落,有一身青衫的青年,正与己对弈。

    院落不单偏僻,青砖碧瓦,草木皆凡,屋内摆设更是普通到了极点,反倒是这穿着青衫的青年,雅意十足,将本该格格不入的两者,中和,更将此地大俗,衬至大雅。

    可实际上,若有眼界高绝之辈,略略几眼,便可知晓,这屋内绝大多数摆设是极为普通的,可有几样,南烟十有八九的宗门都供不起,就是上七宗,能用着,亦不多。

    分别是:青年收执的棋子、眼前的棋盘,盘坐的蒲团,置于简陋屋子中间的香炉,其中氤氲的珍贵灵香,以及其令一手中的瓷盏,长桌案另一侧汩汩翻腾的灵茶……

    这番景象,浑然天成,以至于青年身侧清丽如玉的女修仙姿都被其掩盖!

    约与小道宗知晓的同一时间——

    简陋屋中,同样简陋的书案上,一豢养鸟雀的栖杆忽然闪烁一股灵光,旋即一飞雀凭空出现。

    见此,如雕塑纹丝不动的清丽女修才似活了,手掌一卷,栖杆上的飞雀摄入其掌,灵光碎散下,化为一道传音玉符。

    待真元输入其中,一道娇俏声音顿时传来,随其声响起,当内容逐渐有那么点意思,青年的注意力这才转移。

    当听到‘完美道台’,‘根骨七鼎’之时,青年神色当下就变了。

    只待娇俏之音话锋一转,到了‘骨龄十九’‘姓牟’之时,一时阴晴不定,略复杂,自语道:“隐世家族,雁家的讯息?”

    清丽女修同样震惊,却也久久不得平静,在青年呢喃自语时方回神,顿正色道:“雁家的消息,大抵值得一信。”

    又疑道,“宗子,小镇里,牟家天之骄女确实于五年前凭空失踪,然其兄长却拜于小镇主人门下,或者,这凝聚了完美道台的少女,便是那牟家天骄……”

    其意一为,有着小镇主人着手,他牟家又富甲一方,能漫天过海离开,不算难事,再有,也唯有此等背景之人物,才有能于筑基初期便铸造完美道台的底蕴。

    至于根骨——

    世间能掩盖根骨之物,不在少数。

    ‘牟青莲,根骨重逾九鼎六成……’也唯有此,她才能说服自己,压下不平!

    青年闻言,略略摇头,皱眉道:“袖儿说的是不错,可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说着这话,青年暗自冷笑了一声,那小镇诡异的很,而他也没有告知清丽女修,牟青莲得到一个连自己身后那一位都要忌惮的神秘人看中,眼下,怕是早就不在这南烟了。

    故此,他就越发觉得诡异,越发难以凝神静心……

    手中黑棋已被他摩挲多时,迟迟不定,可就在此刻,目光一唳之下,被他丢入棋盘,望着盘中局势巨变,目中也顿时波澜起伏,只这一切,被叫做袖儿的女修都看不到。

    上官袖见此,眼神一闪,不再多言,转而就听到青年镇定无波的声音,道:“就让你师妹走一趟,带着测仙镜——”真假一探便知晓,说着将腰下玉牌划到后者身前。

    “是。”上官袖得令,摘下玉牌,略一拱手便要离开,却就在她脚步刚跨出门槛之时,青年正而清的声音再传,“算了,还是烦劳袖儿你跑一趟——”他方能放心。

    五年前巡海宗的一趟,没找着,五年后倒是在其上发现了黄家和傅家后辈的身影,可惜,宁家的小丫头终究没有出现!

    五年了,南烟各宗五年内新晋弟子,更是连杂役都没放过,皆审查了一半——旁人或许不行,可他多少还有这份能量,至而今,仍无踪迹!而今却是只能将目光多转移到散修身上了。

    再找不着,宁家的小丫头便要泥牛入海,再难寻踪了。

    到时候,他也再无存活于世的价值!

    ‘雁家递来这道消息中的少女,算是近年之内,比较接近‘宁幽’的人物了!’是以,将刚刚晋升到元婴中期的上官袖派出去,这也是他一金丹大圆满的宗室子能调令的修为最高之辈了。

    至于院落里另一间屋阁中,那化神期的老家伙,却是只负责他安全到元婴境,却是无法调动。

    上官袖闻言一愣,秀眉一动,意识到,自己这位主子,心乱了。

    不动声色摩挲这手中专属于东土李家的令牌,拱手欠身后,清丽女修快速离开院落。

    目标,隐世家族雁家门下的茶馆!

    而在其离去后,青年望着棋盘,眉间终拧起,实在是想不通,数十载的布局,怎么会被一个还不到十二岁的稚童破了。

    宁无心也并不知道,传送离开后,与她同样出身小镇的茶馆主人因为心血来潮,篡改了她的来路,却也因为自身根骨变动,‘歪打正着’进了青年的眼,并派遣了元婴中期的修士来袭。

    至于巡海宗的龙獒海船,宁无心就算知晓也不惧。

    若没有千幻鬼面的存在,她是绝不会登——她从未忘记过己身真正的威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传送时间,基于法阵建造的稳定上,这也与建造法阵的阵法师造诣、修为有关,就好比如眼下的宁无心,修为不过筑基,就算能够建造这中型传送阵,然极有可能会出现意外是一样的。

    是以,一洲之地,十数万里的传送并没有消耗太长时间,不过一刻钟便到达。

    青洲发生何事,宁无心不知,反倒是眼下,就在眼前黑暗被璀璨日光所替代,就在云洲一座偏远的小型修士城池内,于此刻,便是要有一场小闹剧发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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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改——)新建了群鸭,群号在简介,不过有粉丝值要求鸭,欢迎正版道友来撩!)

    青洲主城传送阵所建之地平凡无奇,

    这云洲倒是相反,乃是在一偌大园林之内,一派富丽堂皇的瑰丽景象。

    传送此地后,不但没有发生冲突,反倒是一团和气,

    近半的金丹修士竟都朝宁无心抛出橄榄枝,见此,是何居心不言而喻。

    季清寒却是在走出了传送阵后,目光于她身上流连一瞬,意识到,后者已是麻烦缠身,而想要将这十余个金丹修士打发了,纵是她也有难度,心中顿时有了取舍,‘虽未变数,然能否替我挡下这一劫,犹未可知,不值得为此大动干戈,浪费时间……’暗叹可惜后,转身离去。

    目光凝视虽只一瞬,却没有逃过宁无心敏锐嗅觉,当下眼瞳深处,便有一丝异色晃动——她虽然不知道后者就在前一刻还再打她的主意,这一抹凝视却叫她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只后者显然放弃了,选择从容离去,宁无心最后的一抹心思也就完全淡下了。

    转而再看园林贵气不凡的灵木下,朝她递出橄榄枝的十余金丹修士,心中早已是有了思量了。

    从起初的‘有胆敢来犯者,她不介意发一笔横财。’到眼下,短短过盏茶功夫,已是变换为,‘可惜千幻鬼面不可动用,不然,一个都别想跑了。’

    南北通行受限,这些管事负责眼下南北调货,手中资源可想而知了。

    ‘可惜的是,此刻茶馆主人想必已将我与季清寒的情况上报,麻烦亦会接踵而至,不然将这些管事一网打尽,怕是个不错的选择……’略微垂眸,掩饰眸中笑意。

    宁无心若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当下同意,怕是会引起这些修士的警惕,干脆摆出一副凛然傲慢的姿态,在原地静等半个多时辰后,待天色完全暗下,这才离开了。

    过程中,自然有不在少数的管事离去,离去的大多是乃是因时间匆忙,只不甘离去,极少数却是随时间流逝,渐嗅到了不安的气息,而他们正是凭借这种直觉混到如今,顿时犹豫了。

    复杂看了一眼青年女修,再回想茶馆主人的震惊,逐渐品到,这女修怕是不简单,纵不过筑基,可说不定背后还有人,纵然可惜,可相比于小命,到底还是离去了。

    云洲毗邻青洲,云洲内亦有不少上七宗的资源,此刻南北隔断,没了上七宗的支援,自然也遭诸宗联盟席卷,战事亦有,就是这座小城,亦有不少战火的痕迹,只此刻,却已是被诸宗联盟接管了,故此,若想‘堂而皇之’从城内离开,便需得经过一番盘查,也就耽搁了一些时间。

    一个时辰后,待宁无心身影出现在城外一片荒山野岭中,

    数道身影终是循着她‘暴露’的一些蛛丝马迹,终于是杀了过来。

    这些人行事向来谨慎,没有在年轻女修一出城便出手,

    而是待她离开小城十数里,在其跨进了一片‘风水宝地’,这才出手!

    七个青洲各势相熟的管事联手,就是元婴初期都可挑,面对一筑基修士,也没有小觑,果断出手,先是动以一道法阵将此‘风水宝地’圈禁,防止此女动以传送符。

    没有废话,圈禁之后,果断出手,金丹威压释放,术法随即降临。

    出手者,为一金丹中期巅峰修士,一手金丹术法炉火纯青,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的筑基修士,眼下不过是生擒,在他看来,并没有任何难度,

    只是当那一手可封对方丹田,识海的法术落在女修身上的一瞬间,他蹙眉了。

    术法灵光在其不经意的抬手间,蓦地破碎,只皱眉后,他又笑了。

    ‘果然,此女有异!’联手的其余各势管事也都笑了。

    他们此前就曾猜测过此女来历,也许有可能为某个宗门或是家族的‘重要弟子’,但看其样子,看其孤身一人,他们认为更有可能是‘叛徒’,盗取了宗门或家族高等机密,且极有可能为秘宝之人!至于能令茶馆主人孟老都为之震动,秘宝等级,至少也为顶级法宝!

    正是因此,他们几人才敢出手,否则,但凡对方有后盾,又岂会等到现在还不现踪影?而其看似傲慢不可一世,几人却从其这一路上表现看穿了那一副佯装的傲慢下的谨小慎微……

    ‘接下来,便是要上演秘法、传送符、遁术之类的逃跑技能了吧?’

    ‘可惜啊,方圆五里,早已被禁阵覆盖,一个筑基修士,任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出生天!’几人饶有兴致,一副猫捉老鼠,好整以暇的姿态,嘴角浮动的笑意愈发难以掩饰。

    术法崩散后,年轻女修忽顿住了脚步,‘竟然不逃?是意识到了什么?’

    转而间,其中修为最为身后的一个金丹后期管事皱眉了,

    这一刻,他竟隐约感觉到了不安,嘴角笑意忽然就淡了,提醒众人道:“众位道友莫要大意,抓紧出手,以免夜长梦多!”此女若真为某个家族‘叛徒’,能够一路逃至此地,不容小觑!

    被这样一说,其余人也顿时正色,心道:‘说的不错!’

    而就在这一刻,一道白色的影子忽从黑暗中窜出,一跃落到了女修的肩上,其速之快,一众金丹管事竟都没能阻拦下来!

    ‘白狐?兔子?!’而就在这一瞬间,不只是此前开口的金丹后期管事,其余者亦都察觉到了不妙,一股不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七人对视刹那,瞬息出手。

    与此同时,夜色下一直背对众人的年轻女修终于转身,平庸面孔上,是笑意,与他们此前嘴角浮动,如出一辙,皆意味深长,而这一切,从他们设下禁阵至此刻,不过须臾。

    七个金丹中后期的存在出手,不说山崩地裂,亦很恐怖,莫说一个筑基修士了,十之八九的金丹修士都要避其锋芒,也唯有金丹大圆满的存在,才可抗衡。

    “夜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宁无心脸上笑意逐渐淡淡然,看向霎时出手,就要杀到眼前的七个金丹修士,目光不但没有惊惧,反倒如同死人一般。

    此话一出,七个金丹修士淡漠目光都顿时变了,神色各异,但相同的,都有一抹冷意!

    能混成各势力眼下负责资源调换的管事,众人都不是善茬,意识到其中诡异,原本三四分的力度,顿时抬升到了五六成,算是给足了这年轻女修的面子。

    “不必留手,给其留一口气,能让我等搜魂便是了!”

    ……



    “筑基萤火,也敢与皓月争辉?!”一众管事都冷笑不已。

    金丹术法恐怖,绝非筑基修士可比拟,一旦触碰上,哪怕一丝,下场便如同抽筋扒皮,要不是他们觊觎其隐秘,担忧出手过重,会坏了事,只动以束缚术法,若转换成攻击术法五六成,筑基大圆满都会被碾成渣。

    只是当其中不同的束缚术法落在其身上,七金丹管事都皱眉了,术法无效?

    下一瞬,皱起的眉头下,双目瞳孔已是一缩——夜色下,年轻女修身影逐渐淡去,一股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脚跟涌向了背脊,其中两个金丹后期修士蓦然转身,‘萤火’已是化神鬼魅般凑近,手持一丈余古钟,还没等他们看清鬼魅神情,古钟已是先一步杀来。

    “当当!”两三声,两道身影已是被砸下了‘风水宝地’,万籁俱寂的夜色下,除了碰撞之声,众人仿佛还听到了防御法宝的破碎之声,声音不算大,却‘胜在’,清脆入耳,丝丝不落!

    至于被打下‘泥潭’的同道,已是出气多余进气,没有被撞成碎泥,也是浑身浴血。

    “逃!”其余五人也算见过世面,死亡危机弥漫的当下,脑子里飞速运转的只有这一个念头。至于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传送符,土遁术,飞行法宝……五道各色灵光扎破漆黑夜幕,只待他们不过遁出数里,身影便顿住了,意识到此地已被圈禁,有各自术法的痕迹,当下便要破开,却发现无用。

    圈禁禁制乃七人联手,为的是防止有人从中作梗,行两面三刀之事。且能够合作联手,其人相互之间都有了解,清楚其中没有任何一人,有能够在众目睽睽下做得到篡改禁制力量与手段。

    然此刻,五人都慌神了,为防止年轻女修底牌而设下的禁制,他们竟无法破除!

    ‘联手?’‘出动底牌!?’千篇思虑只在一瞬间,遥隔着数里,众人对视。

    可惜,就在这短短几个呼吸,已是一道又一碰撞的钟声响起,这意味着又有两人折于其手!

    一直到了最后一人,已是浑身颤抖,被年轻女修一眼看过来,已是连反抗都做不到了,只瞪着一双因惊骇而睁大若铜铃的眼睛,死死盯着其肩上灵动的兔子,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可惜晚了——”女修唇齿轻启,平凡至极的面孔上忽展露秀色无匹的笑容。

    没有给其询问的时间,也没有任何的折磨,一招令其毙命。

    “烦劳太岁道友善后了。”平凡女修淡然一笑,其肩上形貌不凡的兔子轻哼一声后,顿化为白影,遁向这几人的所在,也就是到了此刻,女修目光顿转,似不经意瞟向了黑夜某处。

    “道友既然来了,何必还藏头露尾,就不打算出来一叙?”话还没落下,鬼魅一般的身影已是杀了出去,不过目标并非此前目光凝视所在,而是另一处!

    ‘声东击西!’藏于暗处之人也被吓了一跳,却极速反应过来,霎时遁走。

    宁无心手持的古钟撞于其身的一瞬,同样有一件法宝被撞裂了,可与此前不一样的是,这件法宝裂开后,掀起了一股反抗的力量,不单抗住了瞬息下坠的力量,更是将古钟震退!

    而到了此刻,这人影也终于显露——季清寒,此女竟去而复返。

    只这一撞终归力度不轻,顿时喷出一股淤血,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年轻女修后,极速掠走!

    而至此时,宁无心没有追,不是不想,而是完全追不上,对方坐拥能瞬息遁走百里的传送符,还不止一张,而此地被宁无心篡改的禁制也没有能够阻拦对方太久。

    阻隔一瞬,其已是动用了一件‘符器’,刹那撕开禁制,再度遁走。

    ‘一个绝佳的好机会,若能把握住,便可得到令墨蝉颤动之物,可惜了。’只说是这么说,眸中却并未有任何波动。

    可斩杀普通元婴修士的她,就在方才那一此碰撞上,大概就已是摸清了对方的二三四五六,方才那一下,她已是动用了六成力度,加上‘洞天灵宝’的强悍恐怖,于南烟,任何一个金丹修士撞上,至少都要被削掉半条命,却没有能够对其造成威胁,这意味着,对方至少坐拥一件中品防御法宝,法宝虽裂,却还能掀起反击之势,证明未伤及根本,就极有可能为上品法宝!

    南烟资源相对贫瘠,一件上品法宝已是能售出天价了,要知道此前宁无心斩七人,也不过是拥有至多一件下品法宝罢了,就是在青洲斩杀的元婴修士,也只是中品!

    而这,怕还不是季清寒真正的底牌,这意味着,宁无心想斩了对方,殊为不易——一个能够避过了小道宗追捕,最终杀到了天玄,拜入太白道宗,还成为了真传弟子的人物,岂会寻常。

    “我不为难你,旁人就不知道了。”说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话。

    转眼,朗霁风已是将善后回来——一堆储物宝物早已进了他肚子,几人也被他以异火谨慎焚毁,体内各势烙印的追踪印记更顿时被焚为乌有。

    看了一眼季清寒撕开的禁制远空,又看了一眼掉落在山体的血迹,眯着一双赤红珊瑚般眼睛,目光不明所以:宁无心既没有让他出手,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事了,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这片荒山野岭。

    这一片荒山野岭的战斗虽然短暂,盏茶功夫都不到,却仍旧引来了十数里外小城的修士注意,也很快就有修士‘到访’,与此同时,被斩杀的七个金丹管事背后势力,也掀起了一片震动。

    短短日余后,便有两股势力一前一后到了这片‘风水宝地’,修为皆在元婴境以上,其中五个身穿各色法袍,相同之处是袖口皆绣有一座形象的‘八角道阁’,另一人却是个清丽女修。

    两伙人马几乎碰面——对于元婴修士而言,数里之隔,能算距离吗?

    起初两两不相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直至目光皆将目光放在了这片山岭中,一块干涸血迹的所在,两伙目的并不相同的人马,终是不得不打了个照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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