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者高约七米,力强且身壮,虽无过人之智,但有常人不及之勇,所以兵变之时,他才会成为别人敢以造反的根本,以及杀戮天下的资本。”
“本来,方家有意招揽,但考虑到他罪孽深重,因此将他禁锢天牢之中千百年。无奈的是,兴许是关押太久,这家伙已然变态……”
“浑身的力量没处使,这不光是心里扭曲了,就连身体也扭曲了。”
“你也是男人嘛,太久没见过女人,呵呵,就算是看到男人,也觉得眉清目秀。”
说到这里,一帮男卫忍不住是一个个掩面偷笑。
韩三千也算是明白了,方坤的花花肠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之前天牢里也偶尔零星关过几个人,哎,结果每个人的下场都比较凄惨,无不脱裂而死,那货非人,所以自是其型非人般渺小,莫说男人,即便是女人也承受不住。”
“不过,你放心,在天牢里,我说了算,所以,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那货已被我用四根火铁所制的巨大铁链锁住四肢,没有我的钥匙,即便那货再有本事,也绝无可能冲的出来。”说完,方坤还一副颇为担心的模样。
“我明白了。”韩三千笑道。
“是吗?”方坤疑道。
“冰火之刑,火不痛我,却不过是磨人之心智,冰虽伤人,却非一日之寒,你真正用这刑的目的,是让我丧失基本的行动力,对吧?”韩三千冷笑道。
“啪啪!”
几声掌声响起,方坤一边鼓掌一边点头,赞赏而道:“聪明,聪明,不愧是陆家小姐看中的人,这脑子……一点就透啊。”
韩三千阴冷一笑,这需要多高的智商吗?!
“我说过嘛,前面,都不过是一个开胃菜,这后面的菜才是真正的主菜啊。”
面对韩三千这种曾经交过手的高手,方坤自然不敢怠慢,杀戮者虽猛,但韩三千也并不差,所以,方坤必然要替杀戮者提前做些工作,顺便,也可以小小的在韩三千的身上拿回一些报酬。
此事,不可谓不一箭之双雕。
“你挺会玩的。”韩三千点点头,不由夸奖道。
“呵呵,不用给我带什么高帽子了,我知道你非常人。”方坤轻轻一笑,接着,他拍了拍韩三千的肩膀,一笑:“像你这么牛的人,脱裂而死岂不是莫大的羞辱?”
“想想,名震中原之人,最后,却以这般羞辱而死,那不是莫大的讽刺吗?”
“所以,韩三千,你可不能这么快就死啊。”
“既为了你的尊严,同时,也为了我明天给你准备的超级大好戏,我可以用生命向你保证,明天你绝对会非常感兴趣的。”
听到这些话,韩三千眉头微微一皱,明天?
那不是方坤结婚的大喜日子吗?
这又和他折磨自己扯的上什么关系?!
不过,尽管想不通,但看到方坤脸上那歹毒的表情以及那眼神中忍不住的得意,韩三千也清楚,这家伙绝对是有什么大事,否则不至于如此。
这倒是真的让韩三千颇有些兴趣,明天这货究竟会搞些什么。
“好,既然你都这么诚心的说了,我也就答应你,我会活到明天,好好尝尝你的主菜。”韩三千轻声笑道。
有韩三千这话,方坤整个人更加的气焰嚣张和高兴了。
“好,君子一言?”
韩三千才不想和他立什么君子之定,他配吗?
“不过,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韩三千笑道。
“什么?”方坤一愣。
“做菜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你爷爷应该教过你一句俗语,小朋友玩火,那是会尿床的,你要是尿了床,呵呵,明天丢人现眼的,怕是你啊。”韩三千轻声笑道。
方坤闻言,一愣一怒,但随即却是冷笑:“希望你明天这时候还能如此牙尖嘴利。”
说完,方坤起身,冷冷的望着那边解掉锁链已经回来的男卫,冲韩三千笑道:“祝你好运。”
丢下一句话,方坤带着一帮人缓缓离开了……
随着方坤等人重重的重新将天牢打门关闭,整个天牢里便只剩下方才大门关闭的重重金属回声,以及韩三千淡淡的呼吸声。
突然,韩三千手中微微一动,那捆在韩三千身上的绳索便猛然断开。
一屁股从石床上坐了起来,望着依然还在脚旁熊熊燃烧的火盆,韩三千无奈一声苦笑,将双叫微微一抬,故意放在了火上炙烤。
“就这?”
即便是至尊之火,韩三千不依靠五行神石和玉冰珠的情况下,也能扛下许久之时,更不要说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火焰。
半个时辰?
再给他十倍的数,他又能如何?!
一声不屑轻笑,韩三千的目光却慢慢陷入呆滞,是的,他真的在认真思考,明天会发生什么。
但能想的,他都想了一个遍,唯一最大的可能性,难不成新娘是陆若芯?陆若芯对自己有意这一点,他应该是清楚的。
所以,他认为自己一定会为陆家未来女婿这个身份而沾沾自喜,如今,他突然插足先登,是有足够的本事跟自己炫耀。
可关键的问题是,即便那女人真放弃自己改嫁方坤,她会善罢甘休于自己吗?
韩三千觉得不会,,以陆若芯的性格,她就算改嫁前,也一定非要把自己给睡了,以此才能泄掉心头之恨。
其次的是,陆若芯不至于嫁给方坤。
虽然韩三千不喜欢陆若芯,但也必须要承认的是,这女人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更有陆家这个无比强大的背景,说一句天之骄女也丝毫不为过。
她这种世间独一无二的女人要是找男人的话,又岂是泛泛之辈?
所以,好像这种可能性也不大。
也就在韩三千想的出神之时,莫名收回眼神之际,却突见门口一个硕大的东西堵在那里,即便是韩三千,也硬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独眼,眼珠上眼白的部分甚至布满了血丝,光是一个眼球也足足有足球那么大。
看到这只眼睛,韩三千无奈苦笑,他明白,是谁来了。
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他来了,这货一路而来,味道是出奇的臭,只是想事情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有些忽略了。
“呵呵,臭小子,没想到吧?”那股怪声冷冷而道,言语当中充满了戏谑。
于他而言,他那只单眼里,更多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怎么?想自焚来自杀啊?”他冷冷一笑。
紧接着,巨眼微为一退,透过门缝,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巨大身形的下半部分。
双腿如蛙腿几乎一致,绿油油的同时又遍布肌肉,但和蛙腿更相似的是,腿很短!
紧接着,一只手缓缓的伸了进来。
依然是绿油油的,不知是本来就是这颜色,还是因为长期困于天牢之中,受潮湿环境所影响而生满了青苔。
手上胳膊上不少汁液不断流下,撒的满地几乎都是,恶臭无比。
“把你那脏手拿出去,我自己会出来。”韩三千郁闷的说了一句:“我只嫌这地方太潮湿,烤烤火。”
一边说着,韩三千一边缓缓将双腿从火上移了开了。
饶是那家伙号称荒漠杀戮者,当听到韩三千的话,也不由一愣。
特么的,还有这样烤火的方式?
更让他一愣的,是此时的韩三千,即便双腿从火中取下,但似乎也并未受到任何伤害,他依然稳稳的站了起来,并一步一步朝着屋外走来……
“你……”怪物收回手,让出屋门的同时,不由微微一愣。
韩三千缓缓几步走了出来,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由一笑:“很奇怪吗?”
“你……你不是受了冰火之刑吗?”
长期困于天牢之中,自然对于天牢之中的刑法了如指掌,就包括他本人自己的这双腿,之所以和他巨大的上半身不匹配,也是因为当年他也受过如此之刑。
冰之刑,以他之力自然可以抵抗,火之痛,他虽靠强大的自生能力重新痊愈,但被烧掉的那一截也始终让他的腿短了许多……
但无论如何,他付出了代价,可反观韩三千……
居然丝毫未伤!
他奇怪韩三千的同时,韩三千也在打量着他。
整个人如同一座大山,虽是人身,但由更像是变异的牛蛙幻化成人,既有人躯之轮廓,但又有蛙类之形似。
巨大无比的脑袋上,几根稀疏但个体却非常之大的毛发垂下,远望而其,既是邋遢无比的同时,又让人看起来有些感到恐惧。
“你就是荒漠杀戮者?”韩三千微微开了口。
“好了,不要用你那一只眼看着我了,小小冰火之刑,算得了什么?”
“说正事吧,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回去睡你的觉,我睡我的,要么,我打趴你以后,再睡。”
“我明天有正事,等着看好戏,没功夫和你扯那么多。”
不等荒漠杀戮者反映过来,那边的韩三千却已经非常淡然的连说了三句。
每一句,都足以让杀戮者震惊的同时,又无比的愤怒。
“小小蝼蚁,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看你的外表,便知你脑子不是很好,和你说那么多,你能理解吗?”这倒是韩三千的真心话。
“吼!”
“放肆!”
闻韩三千之言,那杀戮者猛然右手一锤胸口,怒声一吼,大脚直接就跺了过来。
韩三千只是一个身影闪开,那双大脚便瞬间跺到韩三千身后的刑室,既便刑室早就经过特殊打造,但在这家伙的怪力之下,竟然也微微扭曲变形。
“力气倒确实不错,和我还真的有一拼。”韩三千微微感叹一句,但下一秒,双眼中猛然射出一道精光:“但速度上,天差地别。”
话音一落,韩三千身影已经只在原地留下残影,而本体却已然从杀戮者后方出现。
“砰!”
杀戮者只感觉一股怪力从脑后方传来,猛然回头之间,巨大的手掌便对上韩三千轰出来的一拳。
本是针一样的拳头对上火柴盒那么大的手掌,却硬是突然僵持半秒后,杀戮者那孔武有力的双腿却一软,整个身躯也因为巨大的惯性直接连退数步。
轰!!
后背重重的砸在刑房之上,竟将有些扭曲的刑房,直接挤成了严重变形。
“什么?”
杀戮者眼中带有一丝不可思议,紧紧的盯着一拳轰出后立在半空上的韩三千。
于他而言,韩三千的个子如同自己一个拳头一般大小,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却居然一拳直接将自己击退,这是什么可怕的力量?!
“还要比吗?”韩三千淡然的望着他。
“你速度太满,要不,单纯比下力量?”韩三千笑笑道。
杀戮者的力量确实很强,其实这倒也激起韩三千的兴趣。
毕竟,在纯粹力量的对比上,韩三千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但对杀戮者而言,这简直就是巨大的讽刺,如同蚂蚁找大象比力量一般。
“蝼蚁,你惹恼我了。”他冷声一喝。
韩三千却只是一笑,缓缓落地,摆好姿势,摇摇头:“那你来吧。”
听到这话,杀戮者牙关紧咬,怒不可遏,凝聚所有力量在自己的右臂之上。
就在他蓄势待发的时候,韩三千却突然开了口:“慢着。”
“怎么?你怕了?”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是飞在空中吧,不然太欺负你了,不过你放心,即便我在空中,我若是倒退半步,也算你嬴!”话音一落,韩三千嘴角抽起一丝自信的微笑……
听到这话,杀戮者明显一愣。
飞在空中?!
缺乏地面的支撑,迎击能力自然变弱,甚至就连攻势也会少一个增力的作用,这一来二去,处在气本无常的环境里,却要做到比拼力量?!
这如果不是痴人说梦,便是对于自己的力量有专业极大的自信。
但无论哪一种,对于杀戮者而言,都简直是极大的讽刺以及莫大的挑衅。
他可是力量的绝对主宰啊!
可竟然此时此刻,有人在他的面前以这种方式……
孰也,不可忍也!
为怒火,更为尊严。
“既然你诚心找死,那我便送你归西,反正趁热一样可以玩你。”狰狞一喝,下一秒,带着肌肉已经完全因为紧绷而近乎爆炸的拳头,直接朝着韩三千猛然袭来。
即便未与他的拳头接触,但此时,微立空中的韩三千却已感受到空气扑面而来,巨大的拳风直接让整个时空都在疯狂的扭曲。
“好强的力量!”
即便是韩三千,此时也不由的喃喃夸奖道。
不过,越是如此,倒越是激发着韩三千此时内心中浓浓的战意,就连那双眼睛,此时也升起丝血红,各中里面更是战意激昂。
人生之憾,便是棋无对手,显然,此时这个杀戮者从内心而言,绝对是某个领域中,韩三千真正的顶级对手。
战意狂燃的韩三千,心中大呼一声爽快的同时,直接卸下身体内的所有防御措施,甚至就连基本的灵气护体也不要,完完全全干干脆脆的将力量灌在自己的手臂上。
要来,便来一场正正经经的力量对决!
这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来吧。”
怒吼一声,韩三千同样抬起自己的右拳,直面迎上!
拳风所至,空气燃烧!
带着熊熊的风火,韩三千的拳头虽小,但气势却同样逼人!
针锋对麦芒!
天雷对地火!
双拳所至,地动!!
山摇!
轰!!!
两拳相至,只是双方的拳风相撞,竟是让天牢之内,百物齐飞,墙壁上仅燃着的盆火也瞬间熄灭,天牢整个身躯随之微微一晃。
紧接着,黑暗之中的天牢里充斥着安静。
“咯吱……”
突然,一声声微弱的骨骼轻响。
“你!!”
又突然,一声疑声响起,但只说了一半,却又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蚂蚁可以吃动大象吗?”又是一声声音响起,但和那疑声里的震撼相比,这声声音却是清淡许多。
那淡然的吐吸甚至让人觉得,他好像只是躺在那里,从未动过身一般,哪里有半点刚刚轰出巨拳的模样?!
黑暗中,单独的大眼猛然一抬,眼前,尽管异常黑暗,但他依稀可以看得清楚,眼前那飞在半空中的人影,依然停留在空中。
他沉默,他不响。
那是因为此时他的心中,十足的震撼。
怎么可能?!
于他眼中,他整个人也不过巴掌大小,但却偏偏是这个巴掌大小的人,不仅让自己的一拳骤然而停,甚至……
他缓缓低头,望向了自己那双大脚已经踩得龟裂的地面!
连支撑的后力都没有,便是如此,若是他真正的脚踏实地的话,那么……
“呼……”
重重的喘了口粗气,即便他杀戮成性,即便他勇猛无畏,又即便他永不低头,但他必须承认的事实是……
“我输了。”
他重重的低下自己的大脑袋,然后,微微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双手缓缓的垂在大腿两侧!
前百年来,他所向披靡,纵横荒漠,尽管他曾经被荒漠之界众将联手打败并困在这里,但他从不曾低下自己的头颅。
虽然失败了,但以他个人而言,他并未在单挑之中输过任何人,所以,即便输他也可以昂着头颅。
但直接遇见眼前的这个毫不起眼的人类……
他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轰!!
一声巨响,杀戮者巨大的双腿微微弯曲了下来,随着那声闷响,他……突然跪了下来!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音一落,他将头埋得更低了。
只是,他等了很久,却并未等到他想像中的致命一击,再抬眼间,眼前哪里还有韩三千的身影。
正疑惑时,里间的牢房里突然传来了韩三千悠悠的声音:“都是天牢轮坐人,我不想杀你,你回去吧。”
“什么?”杀戮者猛然一愣。
在他的世界里,杀伐果决,力量强的自然草菅人命,而力量弱者自然被屠如狗兔。
他输了,所以他应当被胜利者屠杀,可为什么……
“你不怕我报复你吗?在这牢房之中,不过你我,我随时可能会暗杀你,你睡的好吗?”杀戮者微微回头,侧身问道:“又还是,你想有个伴?”
“因为你杀伐太重,所以你心中有鬼,嬴了便要斩草除根,我和你不一样。”韩三千说完,轻轻一笑:“至于你所谓的做伴……我明天便要出去了,有没有伴并不重要。”
“你明天就要出去了?”杀戮者微微起身,显然有些不太相信的道:“虽然你确实比我想像中的强大许多,但这天牢之中,想要出去,等于痴心妄想。”
“我被关押在这里面不知多少个年岁了,若是可以出去,我也不至于如此。”
“不过,你不杀我,我也不想欠你,我可以帮你。”
说完,他迈着他巨大的身型缓缓的来到了天牢的面前。
“你要帮我?”韩三千好笑的望着这个大家伙。
“一人之力想要打破这天牢完全是不可能的,但你我若是一起合力的话,也许可以一试。若是成功,我会以我身躯护你冲出方家的包围,但前提是,你我互不相欠。”
听到这话,韩三千微微抬头,望向这家伙巨大且真挚的一只单眼睛。
虽然鲁莽,虽然杀戮成性,但这家伙也有他爽快的一面,这倒让韩三千有些改观。
“用命换我不杀你之恩,你倒是思维挺奇怪的。”韩三千不由好笑道。
“这样吧,长夜漫漫,也挺无聊的,你若是有兴趣的话,便跟我讲讲你的过去,然后咱俩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就算作打平,你看如何?”韩三千问道。
杀戮者微微一愣,明显没有想到韩三千会说出这个,顿时疑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韩三千笑笑。
想了想,杀戮者一咬牙,点了点头,接着,靠在韩三千牢房前,将自己的过往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韩三千听。
而此时,城主府邸之内,和天牢里的安静悠闲相比,这里可算是闹到了极点。
不过,这个闹并非是热闹,而是鸡飞狗跳的闹!
“冰神,冰神呢!”
“他妈的,你们一个个给我傻愣着干什么?给我找,找啊。”
“还有你们这帮守卫,你们他娘的干啥吃的?连冰神去哪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养你们不如养几条狗!”
话音一落,方表冲上前去,一巴掌便直接扇在了一排守卫的脸上。
“还站在这?还不给我滚下去找?”
“我告诉你们,就算把城主府给我挖地三尺,也必须把冰神给我找出来。”
怒声一喝,一帮守卫摸着发疼的脸,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
几乎在一帮守卫退下去的同时,二长老此时也带着一批家眷急急的赶了进来。
若是此时有人在城主府上空观看,便见城主府邸内此时是灯活通明,几乎所有的仆从和守卫正在府中疯狂找寻。
“怎么样,二长老,可有消息?”
大殿之内,方表急的团团打转,一旁的柴老先生也是满面的愁容。
二长老看了一眼方表,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妈的。”方表一丈拍在桌子之上,石制大桌当场化为齑粉。
而几乎也在此时,大长老带着方坤,也急急的从殿外赶了过来……
见到大长老和儿子,方表顿时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有发现没?”
“家主,我和少爷在大门上检查了所有离席的宾客,上至贵宾,下至城民,都未见到冰神他老人家的身影。”
“爹,会不会冰神并未离开府邸?”方坤问道。
方表眉头大皱,大长老是见过冰神的,有他守着出口排查宾客,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莫非,冰神他老人家真的没有离开过?
“家主!”
此时,方家二长老也赶至大殿,行了一礼后,急忙道:“已经查过冰神的房间,一些简单的行李都还在,我也问过苏颜小姐,冰神并未和她们道过别。”
“那便是奇怪了。”
正堂旁边的坐椅之上,柴荣老先生闻言不禁站了起来:“这外面不见出去,这里面又找不到人,难不成,冰神还能突然人间蒸发了不成?”
面对如此发问,一帮人急在心头,可又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该查的地方都查了,就差把方家给挖个底朝天了,可问题是确实没有冰神的身影。
但出口的地方也盘过,甚至还专门清点了人数,大长老几人几乎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冰神绝对没有离开过方府。
那他去哪了呢?!
“大长老!”方表突然眉头一皱。
大长老急忙弯身而道:“在!”
“封锁大门,再加派人手给我找,若是没找到冰神,方家所有人彻夜不得休息。”
“是!”
大长老赶紧一挥手,带着一帮人下去了。
方坤眉头一皱:“爹,若是彻夜不眠,明日大婚……”
话才说一半,方表恶狠狠的眼神已经狠狠的瞪向了方坤,以至方坤整个人被吓的愕然闭嘴。
都什么时候了,还提个屁的婚礼。
是,大婚对于方家而言,确实是重中之重。
但那也要看跟谁比!
如果跟冰神比起来,那算得了什么?
明天结不成,后天可以,后天不行,大后天也可以。
它始终代表的是方家的未来啊!
可冰神不一样,他代表的是现在!
若是突然没了他,方家现在有多乐观?
是,绝对也不会悲观,但起码它不会好到让柴荣收方坤为徒这个份上。
尽管柴荣从未说过没有冰神便不收方坤,但像方表这种老江湖,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厉害?若是柴荣真不因为冰神和方家的关系,他在之前参加婚礼的时候便会直接表明收徒之意,何以非要等到冰神突然现身在方家以后再提?!
柴荣也不过是看到了他方家如今的强势和未来的可期啊。
可是,若是冰神没了,他方家还有如今吗?
没有,没有,方家只会有可期的未来而已!
人,不怕没有希望,怕的是看到希望后又没了,而方表显然正在经历!
“是,孩儿明白,孩儿这便带人继续寻找冰神。”微微一个弓身,方坤赶紧带着人也退了出去。
只是,刚走一半,方表突然出了声:“等一下!”
“父亲还有何事?”方坤回身疑惑问道。
“我听侍女说,宴会期间,你押了两个人进牢房?”方表问道。
方表身为城主,眼线自然众多,尤其是冰神不见以后,更是有人将这一小事汇报给了他。
本来,他也并未放在心上,但现在找不着人,便不由多想。
方坤也自然知道父亲问这事的含义所在,索性直接了当的回道:“是,不过,只是些地痞流氓罢了,绝非冰神他老人家。”
听到这话,方表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望着方坤离开的背影,方表微微望向殿外,不由眉头微皱,心里嘀咕:我的冰神老人家啊,您这究竟是去了哪里呀?!
而此时,韩三千那头……
每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必然有他过去的悲惨,这一点,韩三千从来都是认可的。
那些个无情的杀手们,之所以变成冷冰冰的杀人机器,并非是他们生来没有感情,而是被人折磨的没有任何感情!
尽管他们看起来,都是从小被人所培养,但绝不是和电影中那样供养他们长大,培育他们杀人本领便如此简单。
真正重要的是在这些进行的同时,每一个杀人机器,都会被人剥离尊严。
他们很小便会被人侵犯,以至彻底摧毁他们弱小的心灵和不多的尊严,从此,他们才会变的冷漠且无情。
杀戮者也是如此!
如果放在他刚出生的前几年,他无疑和普通的人类没有区别,但他的上级,却将他长期和一只雄性蛙兽关在一个笼子里。
每日每夜,上级都会在笼边点上迷药,而杀戮者也几乎每日每夜都不断被那蛙兽所侵犯。
直到有一天,那只蛙兽彻底侵入他的身体,和他化成一个身躯!
他的羞耻和一切都荡然无存,从此变的冰冷无情!
他没有力量反抗他的上级,他将怒火发泄到了每一个自己能看到的所谓“敌人”身上,以此发泄也好,又或者狰狞的望着他的悲剧发生在别人身上以此安慰也罢,总之,他在荒芜人道和变态狠毒上越走越远。
直到遇见韩三千,他停下了。
“有时候,坏人也非尽坏,只是欠缺一个聆听者,对吗?”韩三千笑道。
“当一个人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其实,他便早已经放弃了自己。”杀戮者冷冷一笑。
“如果放弃了自己的人,根本不会和我在这说他的过去,说出来也挺好,起码,你心中的郁结会松开许多,仇恨也会释放许多。”韩三千道。
杀戮者没有说话,淡淡的点点头。
片刻后,他抬头望向了韩三千:“坏人虽非尽坏,但始终洗不掉手上的鲜血,我被关押于此,倒也正常,倒是你……”
“观你言止,绝非大奸大恶之人,要轮能力的话,那几个憋三也不是你的对手,何以会被关押在这种地方?”杀戮者说到这,瞪着他单独的大眼睛怪怪的望向韩三千。
“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非没有我进来,谁又来点化你呢,不是吗?”韩三千笑着而道。
杀戮者一愣,接着无奈叹了一声:“我虽不算聪明,但也不算傻,你不说,那也就罢了。”说完,他微微起身,朝着尽头走去。
“你干嘛?”韩三千问道。
“时候也不早了,我去把自己锁上,起码自己锁自己还能痛快点,省的被那帮鸟人羞辱。”他苦声一笑,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或许对他而言,唯一不习惯的是,这次是他输了。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赎罪的话,你会愿意吗?”韩三千回过头,微微闭上眼睛,淡然而道。
“赎罪?”他巨大的身形微微一愣,接着,似在回答韩三千,又似在自言自语:“我这种人,有资格赎罪吗?我从未想过可以洗清自己的罪孽。”
“如果真的有一天,有那么一个机会,我想……我可能不会珍惜它,因为,即便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它。”
说完,他轻轻的摇摇头,拖着巨大的身躯,身影也渐渐消失在尽头的黑暗里。
城主府内……
殿之内。
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但一遍又一遍的信息均是让方表无比失望的,难道,冰神还真的玩起了消失吗?!
突然,就在方表郁闷到姥姥家的时候,柴老先生缓缓的站了起来:“不对!”
“什么不对?”
柴荣老先生却并未立即作答,反而是皱着眉头,似乎正在深思熟虑什么。
方表见状,既有些心急,但一时间却又不敢多做打扰,只能傻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在方表如今的心情中,即便是一分钟,怕也是度过一年,此时的柴老先生才皱着眉头缓缓的望向方表:“你不觉得奇怪吗?”
“柴老前辈,有何奇怪?”
“我是说冰神。”柴老先生皱眉而道。
“冰神?”方表有些不解。
“城主府守卫森严,尤其是今日大宴于府,任何人想要强行离开岂非易事,即便冰神能力超群,但想要离开也不可能悄无声息才对。”
“这一点我也明白,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方表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听到是这,顿时间有些无奈。
“其次,冰神有什么离开的理由?”
“柴老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荒漠之城是隐藏于荒漠之中,若非打破城市的结界又或者城中城门大开,否则,想要从这里出去……”
“谈何容易?”最后这四个字的疑问,柴老几乎是面对直视着方表的。
“我明白了。”方表点点头:“柴老先生想说的是,冰神他老人家一定还在荒漠之城内,甚至可以说,他依然还身在方府之中。”
柴老先生肯定的点点头,疑点实在太多,所以,最终的结果便只会是一个。
“但问题是,您也看见了,自打我们筹备拜师宴开始,直到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数个时辰,这城主府中,我也四处派人,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找过,可不见其踪影啊。”
“柴老,会不会是我们哪里惹了冰神他老人家不高兴,就或者设下大宴太过喧哗,冰神故意藏了起来?”方表疑惑而道。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观新冰神的言行,他不仅没有丝毫的架子,相反还是一个相对低调且温和的人,不像。”柴老道。
方表对此也是点点头,的确,若是新任冰神是如此小气之人,刘涛那一大家子哪里好有功夫在宴会上大吃特吃。
即便冰神他不愿意动手,也随意一个示意便可以将他家弄的鸡飞狗跳!
“该不会……”方表突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也变得眼光中带着丝丝的凶狠。
该不会看到冰神之威,苏家人也起了坏心思,仰仗自己和冰神的关系,故意将冰神给藏匿了起来。
大家都是大家族,都有坐大的可能性,所以,背后使阴招这种技俩,也便极有可能啊!
不需方表多说,柴老先生便已经明白了方表意之所指,沉思片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大可能!”
“为何?柴老,您别忘记了,冰神对于任何家族而言都是极其重要!”
“更何况,也许其他家族得到冰神青睐意义不大,可同样身为四大家族的苏家……”
柴老苦声一笑,摇摇头,缓缓的坐了下来,叹息一声,道:“方表啊,身为方家的家主,更是隐隐可能是未来荒漠之界的领头人,你的格局要大些啊。”
“同时,更要学会察言观色。”
“柴老前辈,此话……何解?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冰神失踪,苏家小姐虽然表面上风清云淡,但方家主啊,一个人的眼神是隐藏不了的。”
“苏颜的眼里分明有极强的失落和担忧,这说明什么?”
仔细回想苏颜的眼神,方表点了点头,似乎苏颜当初的眼神里,似是如此的。
可是,如果连苏家这唯一的希望都不是的话,那么……
那么冰神究竟会去了哪里呢?!
方表疑惑万分的转头一望,却见此时的柴老先生却是微微一笑,悠然自得的品了一口茶,似乎从他的神态中已经表露出他对冰神的下落,已然有所了解了一般。
“方家主,也许,我真的知道冰神可能在哪!”柴老先生果然缓缓的开了口。
方表眉头顿时大皱,急声而道:“还请柴老先生告之。”
“想要成为一家之主,以你方家主的才能,绰绰有余。不过,想要成为一界之统帅,又或者将来带领我荒漠一族重回中原,方家主,目前你还不够啊。”
若是别人如此说自己,方表自然不会乐意,甚至会勃然而怒。
但这话出自柴荣之口,方表却不得不虚心接受。
“请前辈指点。”
“所谓做大事者,不拘于小节,而成大事者,更应该心狠手辣。”说着,他起身笑笑,来到方表的身边,接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柴老先生摇头苦笑:“你这颗心啊,要不得。”
“我的心?”方表眉头一皱。
“王者,疑也,你对人实在是太过相信了,尤其是身边之人。”柴老先生笑道。
“身边之人?”
“你不觉得,冰神忽然消失不见本是奇怪之事,但恰恰巧合的是,今日你府中公子便恰恰抓了两个人吗?”柴老先生眼神尖锐的盯着方表。
这倒让方表有些方寸大乱,急忙道:“不过,坤儿已经说了,他所抓的,不过是调戏妇女的无耻之徒而已,冰神高高在上,怎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我有意将他放置我后院嫔妃之地,就怕他看不上哪个女人呢。”
“呵呵,你的儿子说是调戏妇女的无耻之徒,便是无耻之徒,我且问你,若然不是呢?”柴老先生眼神依然尖锐。
听到这话,方表的神情顿时大骇。
若然真如柴老先生所言,这坤儿若是所抓之人并非无耻之徒,而是冰神和他的朋友……
那……
想于此,方表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不会吧?!
他娘的不会吧?!
坤儿做事一向成熟稳重,断然不可能如此糊涂啊。
“是与不是,去牢房里看看不就便知了吗?”柴老先生轻轻笑道。
方表一愣,他自是相信自己的儿子,但柴老先生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更何况的事,此事事关重大,若然所抓之人真是冰神的话,那岂不是酿成大错?!
“来人!”
怒吼一声,方表不敢怠慢,慌忙请上柴老先生,便让仆从赶紧出发。
一帮人从大殿而出,几乎马不停蹄的一路路过阴阳司,穿过羊道,来到了监狱的大门口。
几个狱卒正坐在大牢里面喝酒聊天,却不料曾想,大门猛然被人一脚踢开,几人正要发怒之时,突望来人,顿时间一个个吓的屁巅屁巅的站了起来,双腿一夹,帽子一戴,赶紧立好。
怎么会是方家家主?!
要知监狱本来就很少来人,不要说方家家主来于此地,就连平常里除了主管监狱的方家管理外,其他方家高层的管理也很少来这种地方。
一是这地方确实脏乱,二是,这地方晦气非常。
但今天倒好,先有方家公子来,如今更有方家的家主亲自出马。
“家……家主,您……您怎么来这了?”领头的狱卒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表面色冰冷,双眼却在各个牢房里打量着,不过,城中之贼极多,监狱人满为患,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冰神和他的朋友。
“家主,您来这,可真是让这蓬荜生辉啊。”狱卒拍着马屁笑道。
方表牙关一咬:“少跟我在这拍马屁,把人给我放出来。”
“啊?放……放人?”狱卒傻了眼。
“我说的,是今日方坤少爷所抓之人。”
一听这话,狱卒秒懂,乖巧一点头,这便要去里面放人。
突然,方表轻声一喝:“等一下。”
“我且问你,今日方坤少爷抓了几个人进来,是否是两人?”
“禀告家主,仅有一人。”
听到这话,方表紧崩的内心此时总算长出一口气,挥挥手,让狱卒赶紧去放人。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舒服的喘上一口,随着狱卒将关押之人带出来,方表整个人差点晕死在原地……
若非身后几个仆从急忙搀扶住,怕是方表真的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是他!
竟然是他!
冰神的那个朋友!
这也就说明……
柴老先生也是眉头大皱,尽管先前已有猜测,但当真正在此时此地看到这一情形之时,依然还是忍不住震惊万分。
“瞧瞧你们干的好事!”柴老先生低骂一声,赶紧火急火燎的冲了过去。
接着,他一把将狱卒给推开,然后恭恭敬敬的扶住穿山甲:“少侠,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边,震惊完被柴老所骂醒的方表,也猛然意识大酿成大错,也慌张的赶紧迎了上去,不过,有柴老搀扶穿山甲,精明的方表倒并未多此一举,而是直接冲过去,一脚将那狱卒直接踢翻在地。
“你们好大的狗胆,方家之客,竟敢如此怠之,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来人啊。”方表怒声一喝。
“在!”
“给我拖下去大卸八块,然后扔去喂狗。”方表冷声一喝。
出了这等大事,安抚是一方面,帮客人解恨也是一方面,而倒霉的几个狱卒自然便是第一个开刀的。
那几个狱卒一听这个,顿时吓呆了,一个个赶紧跪地求饶:“不要啊,家主,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
“冤有头债有主,这几个也不过是守守监狱,关他们何事?”穿山甲此时微微开口。
听到穿山甲的话,方表明显微微一愣,心中暗道一声糟糕,知道这戏怕是演不下去了,不过面上,他还是一笑,正欲说话的时候,穿山甲那边又开了口。
“诸位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我知道的一定说,如果没有你们想知道的,我便继续回去坐牢了。”话音一落,穿山甲转身就往回走。
看这架势,那怎了得,柴老先生更是当即连忙拉住穿山甲:“少侠有话慢慢说,少侠有话慢慢说。”
见穿山甲停下,柴老先生这才长出一口气:“少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您尽管放心,有柴某人在这里,绝无任何人敢要乱来。”
“哦,方家公子说我们调戏了一个中年妇女,不对,老年妇女,我们说没有,他非说有,然后就被关了进来。”穿山甲道。
听到这话,柴老先生一双老眼满是怒火的瞪向了方表。
果然如此,果然是那方坤小儿干的好事。
方表也同样大惊失色,微微张大着嘴巴,一时间难以回神。
“对了,那冰神他老人家呢?”柴荣说完,一双老眼还拼命的往牢房里面去望,同时整个人也非常的疑惑。
“啊,对,这狱卒不是说只抓了一个人吗?兴许,坤儿……坤儿只是糊涂一时,错抓了冰神的朋友。”方表说到这里,心中总算是看到了一点点希望的曙光。
只要没有抓冰神,这事也就算不上多严重,一切便还有转机。
柴荣老先生也微微点点头,这一点他倒是同意,因此眼里的怒火也放低了不少。
“冰神啊。”穿山甲冷冷一笑。
方表赶紧一个眼神,几个仆从便将板凳给搬了过去,一边伺候他坐下一边给他按胳膊按腿,而方表也赶紧来到狱卒的桌前,微微倒上一杯茶水。
既然事态不是最严重的,那么只要将冰神的朋友伺候好了,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只是,就在方表刚端着茶准备递过去的时候,突然,此时的穿山甲开了口:“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被关进天牢里了吧!”
“天牢?”
几乎同一时间,柴老先生和方表猛然齐声惊道。
“啪!”
方表手中的茶杯,也恍然落地,摔的稀碎的同时,茶水遍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