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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肿了?“倪大夫急忙快步讨来弯腰杏看一冻是公,“代上的夹板’乔巧儿这几天没来复诊,所以他并不知鲨腿肿的事,一瞧之下,眉头也紧蹙起来:“前几天还没肿得这么利害,今儿个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左少阳轻轻用手摸了摸,隔着纱布都能感觉到一股灼热。心中更是一紧,脸上却还是很轻松的样子’道:“我给你摸摸脉。”

    “好啊。“乔巧儿甜甜一笑’伸手出去?

    左少阳一手托着她的手腕,一手诊脉,发现脆浮数,心巾稍稍一宽,又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瞧瞧舌象?”

    乔巧儿大大方方把舌头伸了出来,见舌苔菠黄一左少阳又问道:“现在除了伤口痛之外,还有什么不好的感货?,“身上觉得很烫,可是又怕冷,还头痛,口渴。

    “嗯,二便情况如何?”

    “还行。”乔巧儿说到这个,稍稍省些不好意思?左少阳点点头,四诊和参,这才是化腋初起的卫分证,看来倪大夫清创还是比较彻底的,伤口感染还不算很严重?但由于倪大夫等古代医者都没有无菌术知识’所以不可能达到无菌清创的要求?感染是难免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好在古代医者对伤口感染的对症治疗也有办法’但是,关于伤口走黄的治疗是在明清时才得到了实质性提高的,而在唐初,治疗伤口感染的办法不多,效果也不好。这就是倪大夫这样的名医也担心乔巧儿的伤情的原因n左少阳道:“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这种骨折不能用夹板’得改用外固定器,…”

    州说到这里,左少阳顿住了,在古代治疗开放性骨折的一个巨大的障碍这时才浮现在他的面前!

    在现代医学条件下,对开放性骨折进行彻底清创之后,一般采用内固定,也就是用接骨板、髓内针、钢针、螺丝钉进行内固定,并在外面用外固定器巩固。但是,对于受伤时间比较长,创口感染需要随时处理引流,软组织损伤”肿胀严重的开放性骨折兰则不宵使用内固定,而应采用外固定。

    外固定就是在用骨圆针或者螺纹钉穿入骨折这近两端骨干上,外面用固定器使骨折复位并固定的一种方法n这种方法最早出现在二十世纪初。

    对于乔巧儿这种已经感染肿胀的严重的开放牲骨折;不能使用夹板或者石膏固定,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外固定器进行固定?

    在现代工业技术条件下,固定器都采用尼友或者合金铝等高强度抗腐蚀的现代材料’在唐初’则是不可能的n

    古代常用金属是铜和铁,这两样在没有现代工艺进行防腐处理的情况下,耐腐蚀性很差,如果用来作为骨折图定器,是不可想象的’到时候病患不是死于骨折,而是死于固定器腐蚀下的感染n

    如何进行这种开放性感染骨折的固定,左少阳学过骨伤学,知道该怎么做,但是,现在是在古代,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材料来制作固定器要穿入肌体骨骼的骨针。

    见左少阳说了一半停住了,乔巧儿瞧着他,微笑道:“没关系,不管用什么”你只管用就走了n一——倪大夫说你治疗骨折很有办法,前些日子,就是敌军攻打合州我受伤那天’也有好此人受伤了,骨头断了,都来找你治,不仅治好了,而且还不痛,都说得很神呢?”左少阳苦涩一笑,心想你这骨折比他们的难处理十倍?没有适合的骨折固定器,这可怎么办?

    说不得只能先进行伤口处理和抗感染用药,然后再想办法进行骨骼固定。左少阳微笑道:“你既然放心让我治,那我就帮你治?我先给你开药,这是治疗你伤口疼痛肿胀的,然后我再重新帮你处理伤口n”

    说罢,左少阳转身走到长条几案后面,提笔要写方子?

    乔老爷和乔夫人不懂医,家里被一把火炷得精晋……这此天又愁吃饭的事情,对左少阳的事只知道他被大将军封为“拥军楷模,“其中原因别的没注意,只注意到他捐了十斗粮食,大将军树立他为楷模,由此椎测大将军肯定会照着他们家,说不定便有多余的余粮?这才跟倪母商量用女儿换粮食。

    乔老爷平素生病,也是只在惠民堂找倪大失看病,所以只知道倪大夫的医术高明,别的郎中如何均不知道。现在见左少阳真要给女儿治病,不禁着急了,他带女儿来贵芝堂’名义上是找左少阳求医,实际上是来相亲的,想不到这小郎中胆子真大,倪大失治疗的他都不放在眼里,j要亲自动手重做,忙瞧了倪大夫l眼n

    倪大夫倒是没有任何惊诧,上次倪大夫的儿子病危,倪大夫束手无策,当时左少阳也是用了大大超过剂量的药把他儿子给治好的,打那以后,倪大夫坚信对于左少阳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既然人家倪大夫都没有动静,乔老牟就更不好说什么了,眼睁睁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提笔正要写方子,又停住了。

    他想到,治疗开创性骨折卫分证首远方剂是五味消毒饮。而五味消毒饮走出自清朝,使用了很多种后世才出现的新药,包括野菊花、紫花地丁、紫背天蒂子、半枝莲和白花蛇舌草。前面三味药都是这个方剂不可或缺的,特别是后面两味药,是针对乔巧儿这种伤口红肿灼热很严重的情况对症增加的,是必须使用的药材。由于这些药唐初都没有作为药材使用,所以药铺里没有,只能自己上山采。而现在敌军就在城外,加之左少阳腿部受伤不方便,难以上山采药。

    那这个方子用不了,又该用哪一个呢?左少阳皱眉思索着,想来想去,决定用桃红四物涛。

    桃红四物汤出自元朝,也是骨伤科治疗瘀血阻滞病证的常用方剂,使用的方药差不多都是唐初有的,当然,其中的熟干地黄是唐朝中后期才作为药材使用,但地黄作为药材早就使用了,熟干地黄只是经过专门方法炮制的地黄,由于熟地黄是常用药,所以左少阳以前炮制药材的时候’已经顺便炮制了。药铺里就有。

    只是,这个方剂原先主要是用来治疗妇科的血虚兼血瘀证的,对妇女经期超前,而且有血块,色紫粘稠,腹痛,效果很好,骨伤科也用来治疗四肢骨伤出现的血虚血嘉证。

    左少阳提笔写了方子,左贵在一旁道:“你处理伤口,我去拣药。”

    一旁的乔老爷看着左少阳提笔准备写方,犹豫半天,才落笔,心中有些不屑,想人家倪大夫,笔走龙蛇,想也不想,胸有成竹,那才是真正的行家,这小郎中毕竟年轻,经验不够,不禁暗自有些摇头。待看见左贵居然自己拿方拣药,让儿子处理伤口,很是惊讶,轻咳一声,想建议还是请左贵处理为宜,耳边便听见倪大夫也是轻咳一声,仿佛已经看出了他的用意,斜眼瞧了他一眼,缓缓摇头,乔老爷又忙把话咽下了。

    不等左少阳吩咐’白芷寒已经拿来了急救箱。所有的外科常用器械都消毒之后放在了这里,还有常用外伤药和绷带等。

    苗佩兰前面看左少阳治疗创伤也有经验了,只要处理伤口之前要用药水洗手,也不等左少阳吩咐,便帮他调配好消毒药水端过来,让他清洗了双手。

    左少狙微笑点头对苗佩兰道:“你真聪明,当我的助手很合适嘛。”

    躺在床上的乔巧儿嗤的一声笑了:“左公子,你也忒偏心了吧?刚才那位漂亮姐姐也帮你伞东西,你连半句夸奖的话都没有,还给人家冷脸瞧’这个皮肤有点……,嗯,这个大眼睛姐姐只帮你端了一盆水,你就满脸是笑夸赞人家,好生偏心”’

    苗佩兰皮肤有点黑,多少是个缺憾,乔巧儿很乖巧,不愿意用这来称呼人家,见苗佩兰眼睛大大的很有神,便改称她“,大眼睛姐*……”苗佩兰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对乔巧儿却多了几分有了好感。

    左少阳很喜欢乔巧儿这见人熟的活泼开朗性格,说话也轻松了,笑道:“,你这小妮子懂什么,那位漂亮姐姐,是我的奴婢,自然谢不着。这位大眼睛姐姐,是我的干妹子。帮了我’自然要谢谢了。”

    乔巧儿吃吃笑道:“这样啊,我还以为那漂亮姐姐是你的心上人,自家人嘛,就不用谢了,这位大眼睛的姐姐,是你的朋友或者客人,所以才要分生谢一声哩。

    左少阳听她这么说,不禁有些尴尬,生怕苗佩兰生气,瞧了她一眼,却见她还是微笑着并没往心里去,苗佩兰是个心胸开阔的女孩,不会象林黛玉那种多愁善感的。

    左少狙忙转开话题,道:“你的伤口都痛得这么利害,你还有精神说笑?”

    乔巧儿笑道:“‘正是因为痛,所以才要说笑啊,说笑了,就不会注意伤口,痛就轻一些了。”

    “呵呵,这倒也是’行了,我马上帮你处理伤口,处理完之后,疼痛应该会减轻一些的。”

    “真的?太好了!’,乔巧儿兴高采烈笑道

    

    左少阳用剪刀小心剪开捆绑加班的丝带,把夹板取下,然后剪开包扎伤口的纱布,暴露出了创口。起航~网看

    创口在大腿前侧靠里,乔巧儿应该是往下跳的时候失去平衡,右侧大腿正好磕在石栏上,断骨冲击戳出体外,造成开放性骨折。

    创口已经进行了缝合,但是,从伤口下端有脓液缓缓溢出,伤口处的纱布也有脓液浸出。

    左少阳皱了皱眉,转身问倪大夫道:当时巧儿姑娘的骨头断端粘附有呜呜吗

    倪大夫点点头:应该有,送来我们药铺的时候,骨头断端已经被扯进肌肉里去了,伤口处有很多泥巴,我用煮沸过的水洗了伤口,然后整骨,再上药包扎,却还是化脓了,唉

    左少阳转头问乔老爷:巧儿姑娘摔断腿之后,你们进行过处理吗

    没有啊乔老爷和妻子互看了一眼,都一起摇头,我们在卧室那边救东西,巧儿她自己跑到后院粮仓救粮食。后来还是仆从跑来报告的。我们赶去,就已经这样了。

    左少阳问乔巧儿道:你的腿怎么粘上泥土的

    乔巧儿笑了笑:当时很乱,我到粮仓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奴仆门站在那里不敢进去救粮食,我就冲了进去了,冲到楼上,我想抗米袋,但是一袋米太沉了,我根本扛不起来,就跑到窗口叫他们上来帮忙,他们一个都不敢。火势越来越大,我就解开袋子,到了一些米出来,把剩下的米扛到窗边扔了下去,就这样扔了两个半袋,浓烟呛得我喘不过气来,也看不见方向了,四周都是火,就听到外面奴从们使劲喊:小姐,快出来我想出去,可是眼睛睁不开,一个劲咳嗽,根本不知道往那里走,那一刻我就想,我肯定要死了,我真不想死

    说到这,乔巧儿眼圈红了,严重噙满泪水,仿佛又看见了在家身处烈焰熊熊的粮仓里,孤立无援被浓烟呛到无法呼吸又找不到出口的可怜样。

    左少阳柔声道:你真勇敢,也很敏锐果断,这时候还想到救粮食,而不是救自己的嫁妆。

    乔巧儿本来眼泪已经滚落下来,一听这话,扑哧一声又笑了,泪汪汪瞧了他一眼,俏脸绯红,说:我还小,可没准备什么嫁妆。

    不会啊,听说你们大家闺秀,会走路就开始思谋着自己的嫁妆了,吵着嚷着要学女红,学会了,就开始一针一线逢着自己的嫁衣

    格格咯我可没有,乔巧儿听的笑弯了腰,瞧了一眼美貌艳伦的白芷寒:你说的是你这位漂亮的侍女呢,还是那位大眼睛姐姐

    左少阳瞟了白芷寒和苗佩兰一眼,笑道:或许是吧。你后来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憋着气,闭着眼趴在地板上朝着外面的奴仆叫喊的声音方向爬,爬到墙边,抬头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下,发现浓烟都朝一个方向涌,我估计肯定是我先前打开的窗户了,就闭着眼睛爬起来摸过去,果然摸到窗口,这时火已经烧到我身后了,就闭着眼往下一跳,结果腿就,嘻嘻,没脑袋着地摔死我,已经算万幸了。

    呵呵,说真的,你是我见到的最勇敢最镇定最机智的女孩子

    嘻嘻,多谢大哥哥夸赞。我叫你大哥哥,你不嫌我冒失

    挺好啊,有什么冒失的。

    嘻嘻,我有两个哥哥,我大哥当了个芝麻绿豆那么点的小官,就整天一本正经的没个笑模样,还说这是官威,可我偷偷瞧见他根上司说话,一张脸却都要笑烂了,上司一走,立刻没了笑模样。另外一个跑买卖,倒是整天笑眯眯的,看见一直狗都是笑嘻嘻的,说这叫和气生财,我说他那是假笑,他也不生气。他们都不如大哥哥你,真诚的笑,看着才舒服。

    左少阳乐了:你可真逗

    见他们俩说笑着很合得来,旁边的乔老爷一家和左贵夫妻都是面露笑容,心中暗喜,相互瞧着频频点头。

    左少阳又问道:你摔下来之后呢还记得吗

    乔巧儿道:咋不记得哩,我就感到右边大腿疼的很厉害,睁眼低头一看,断的骨头都戳破裤子了,平素我喜欢穿胡服紧身衣裤的,我不喜欢穿长裙,碍手碍脚的难受

    是啊,胡服贴身,穿着很舒服也很好看。左少阳想起白芷寒穿胡服的俏丽模样,禁不住侧脸瞧了她一眼,正瞧见她望着自己,巧笑嫣然。忙回过头去,心想这姑娘怎么睡了一觉,跟以前不大一样了,表情不再是谈谈的冷漠,而是老冲着自己笑。当真搞不懂,又接着问乔巧儿:后来呢

    后来我就在草地上跑啊,大火烤得我都快糊了,头发都焦了,那些个奴仆只是看着我叫我快点快点,我心想我不知道快点啊叫我快点也不来帮我哼,只好自己没命地爬,爬出好一截路了,几个丫鬟老妈子才上来把我抬走,我的腿疼的要命,叫他们轻点,她们害怕大火也不听,不知怎么的,七弄八弄的,断骨就缩回伤口里去了。左少阳一边跟乔巧儿说着话,一边小心地用剪刀一点点剪开伤口缝合线。

    伤口展开,左少阳脸上的笑容立刻小时了伤口感染情况远比自己想想要重得多部分肌肉组织已经坏死,创腔内脓液更多伤口感染成这个样子,不仅会发热畏寒,而且是一种持续性的剧烈疼痛。这种情况下,乔巧儿却还能保持心情开朗,谈笑风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更别说疼痛呻吟了,当真是意志坚强。心中不禁很是佩服。

    左少阳现在知道了,尽管倪大夫清创比较彻底,犹豫当时乔巧儿在草地上爬行,骨折端戳到泥土,后来丫鬟婆子慌乱之下又胡乱抬着走,把断骨拉扯缩回了创腔里,也就把污物带进了伤口,造成感染。以倪大夫的这个时代的知识和技术,处理这种感染,不可能达理想结果。

    看了乔巧儿的伤口情况之后,左少阳心情更是沉重,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引起败血症,也就是走黄,那可就会危及生命。当务之急必须紧急进行抗感染用药。

    更棘手的是,伤口这个样子,断时间内无法愈合,伤口情况决定了不能使用加班或者石膏进行固定

    这种伤口要先消除脓液和坏死组织,化腐排脓,然后置入化腐药条。要等伤口里脓液排尽,伤口里长出新鲜健康肉牙组织之后,再换生肌的药物,还要剔除高出创面的肉芽组织。这段时间少则十数天,多则一两个月,看伤口和用药情况了。

    这么长时间里,腿骨骨折必须进行固定,否则,小小的一点移动都会使刚刚开始愈合的骨折处重新断裂。犹豫伤口感染肿胀化脓,同事需要经常进行引流处理,所以使用加班和石膏托都不行,只能使用外固定器固定。

    外固定器要用骨针插入肌体,钻进骨骼里进行固定,使用什么材料作为骨针是关键。断骨是股干骨,在功能锻炼恢复阶段需要承受很大的力,所以使用作为骨针的材料,除了耐潮耐腐蚀之外,还必须足够结实,能耐得住早起弄能锻炼的活动,才能防止股骨干骨折的并发症。

    在唐朝,他实在想不到用什么材料来做骨针。

    想来想去想不到合适的材料,他决定还是先作伤口处理,再想憋的办法。

    乔巧儿见他又盯着自己的伤口发呆,估计治疗很棘手,嘻嘻一笑:怎么很麻烦吗没关系,我知道很难办,我已经想好了,我本来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的,侥幸逃得性命,今后的命都是白赚的,多活一天是一天,你就死吗当活马医好了。

    左少阳板着脸道:那不成

    为什么乔巧儿诧异道。

    左少阳狡诈地嘻嘻一笑:因为我不是兽医,不会治马。

    好呀你,你敢笑话我是马。抓住左少阳的胳膊,使劲拧了一下。

    哎呦,你还真拧啊左少阳笑道,拧坏了我的手,我可没办法给你医治。

    哼谁叫你说我是马

    是你自己说的。嘿嘿,好了别闹了,我给你冲洗伤口。

    左少阳让苗佩兰拿来伤口冲洗药水。

    这种洗伤口的药水是以四黄散为基础,配伍白芥子王不留行等清热解毒化腐排脓药。这种药水早在战争临近之时就预备了,其中四黄散的赤芍木鳖子两味药因为唐初还没有作为药材使用,找不到,所以换成了别的药。清创的冲洗药水只是冲洗伤口的外用药,调换用药影响不太大,清创的关键是无菌术。

    左少阳药水倒入鹤嘴壶里,让苗佩兰那俩一个木盆放在乔巧儿的伤口腿下面准备接冲洗液。然后拿着鹤嘴壶对乔巧儿道:我现在要帮你冲洗伤口清创,有点疼,得忍住,憋乱动,好吗

    乔巧儿嫣然一笑:我都说了,我这命是拣来的,随便你怎么折腾好了。

    可,左少阳笑了笑,将鹤嘴击小心地插入伤口人……,照噩绷泄持抬起壶开始冲洗了一会,又用长条手术刀剖开创口里的死腔,引出腋液,然后小心地剔除伤口里的坏死的肌肉组织,再进行冲洗,如此反复多次,直到伤口充分清洗完毕,然后在伤口里置入用九一丹做的化腐药条。

    九一丹出自清朝《医宗金鉴》’专门用来治疗各种溃疡或者伤。流脓未尽溃疡不敛’能化腐生肌。是治疗疮痛外伤的常用药’左少阳以前就配置好了的。在伤口外面’涂上一种九一丹为主要成分的膏药’这是左少阳在红油膏的基础上,利用唐朝现有的制药技术和**,自创的一种外用伤药,也是治疗溃疡不敛的。

    由于没有合适的外用固定器舟骨针材料’左少阳只能先用夹板继续进行暂时固定。

    清创结束’左少阳瞧子一眼乔巧儿,问道:“怎么样?疼吗?”

    “还行。”乔巧儿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嘴角却还是一抹坚强的微笑。

    “嗯,很不错,前些天我给那些个大男人处理伤口,好些个都痛得哭爹叫娘的’你不仅一声不哼’还能笑得出来,比他们都坚强多了。”

    乔巧儿吸了吸鼻子,红着眼苦笑着:“你可别夸我,真的挺痛’再夸我我可要哭出来了……”

    “呵呵,我说的是真的。行了,暂时先这样’你这伤腿用夹板固定是肯定不行的,我要想办法给你重新目定,所以’你最好就住在我们药铺里,等我想到了固定办法之后,给你伤腿固定了,把伤口感染也控制了,你再回去养伤。”

    “遵命!大哥哥”乔巧儿笑道。

    这时,汤药也煎好了,天寒地冻的,苗佩兰端过来很快就温了。左少阳接过药,笑道:“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乔巧儿歪头一笑:“你喂我!”

    “行啊!看你这么勇敢的份上!”左少阳一边说一边用汤勺在碗里搅拌着。

    乔巧儿嘻嘻一笑,伸手接过了那碗药:“逗你的,我两手又没有伤’干嘛要你喂?——你对我这么好,当心人家吃醋!”

    左少阳回头看了一眼苗佩兰,笑道:“你都叫我大哥哥了,就像我妹子一般”有什么好吃醋的。”

    “哦?大哥哥,你到底有几个妹子啊?”乔巧儿歪着小脑袋眨眨眼,问道。

    左少阳愣了一下,想起来以前孟庭苇的一首老歌《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其中有一句:“是否每一位你身边的女子,最后都成为你的妹妹”,自己别成了歌里唱的那男人’把那些爱自己和自己爱的女子’都收为自己的妹妹’看着她们一个个变成眼泪’成了自己收集的伤悲,那才怂呢。

    当下笑笑道:“我就两个妹子,一个是那大眼睛妹妹,一个就是你个调皮可爱的小妹子。”

    “嘻嘻,我以后有了你这么有本事的大哥哥,我开心死了。”

    “一张巧嘴可真甜!行了,快吃药吧’吃完药,把你抬到隔壁病房去。你在那养伤休息。“转头对乔老爷夫妻道:“你们可以留一个在这里照看巧儿姑娘。”

    两人互视了一眼,乔老爷拱手陪笑道:“左公子,我们夫妻想都留下来照料,不知可否?”

    梁氏对左少阳道:“忠儿,乔老爷他们家房子被叛军细作给烧成了一片瓦砾,只能搭棚子住,天寒地冻的都伤风了,还是倪大夫给治好了的。他们没地方住,反正咱们病房宽敞,住的病人现在也不多,要不’就让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在病房吧?”

    “行啊,我没意见。”左少阳笑了笑’转身对苗佩兰道:“你过去让李大哥把做活的一摊子挪一挪,挪出个空地来,然后请李大哥帮忙’把巧儿姑娘连这张床一起抬到病房里去。”

    佩兰答应了,忙出门去了。

    倪母他们一直静静地坐着看左少阳和乔巧儿说话,看他疗伤,眼见两人关系融洽,都很高兴。

    倪大夫轻咳一声,对左贵老爹拱手道:“左郎中,老朽此番前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想又有些难以启齿。”

    左郎中已经知道他此番来的真正意图,忙拱手道:“倪大夫有话请讲。”

    倪大夫把儿子倪智抱了过来’放在地上,拉着他走到左贵老爹面前’拱手道:“老朽想让犬子倪智,拜在您老门下为徒,还请成全!”

    左贵老爹装着很吃惊的样子’捋着胡须道:“倪大夫乃当世名医,何不亲自教导?”

    倪大夫心中难过,若不是现在饥荒,生怕儿子妍如何舍得让唯一的儿子到别人家当学徒n脸口,陵噩绷雌持恭敬敬的表情’拱手道:‘,左兄和令郎是犬子的救命恩人’贵堂医术之高,远超老朽,加之孩子在我们身边太过宠爱,不好教导,故托付于贵堂门下’才有望学有所成啊。’’

    左贵呵呵笑了笑:‘,这个……,既然倪兄如此高看,老朽就冒昧了。’’

    倪大夫大喜,拉了一批L子倪智:“,赶紧跪下!快!给师父磕头。

    来之前,倪智已经得到倪母的叮嘱,要他拜左贵为卑,所以并不惊讶’上前一步,跪倒在左贵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罢了’起来吧。’’左贵忙将他搀扶起来,指了指粱氏:‘,这是你师娘。”

    倪智又忙跪下磕头见礼。

    梁氏笑吟吟将他搀扶起来。

    左贵又指着左少阳道:‘,这是你大师哥。他就不用磕头了,作揖就行了。’,

    ‘,是,师父。’’傀智一拱到地,‘,见过大师兄。’,

    左少阳都没回过神来,师父就收了一个徒弟,而且还是名医倪家的儿子,现在见这孩子给自己见礼,忙也拱手还礼。

    倪夫人抹着眼泪过来,拉着倪智的手道:“智儿,你可千万要听师父、大师哥的话,可不许淘气,在外学徒可比不得家里,你要不听话不好好跟着师父、大师兄学本事,被责罚了’奶奶、娘可都维护不了你的了。记住了吗?’’

    倪智点点头:‘“智儿记住了。’’

    倪母在一旁微笑道:‘,行了倪大媳妇,左郎中和左公子都是心肠极好的人,亏待不了智儿的。’’

    这时,李大壮过来了,跟众人陪着笑’与苗佩兰一起将乔巧儿连人带床一起抬到了隔壁病房里。乔老爷和夫人都忙跟了过去。左少阳他们也都跟过来看看。

    眼看线已经搭上了,心愿也了了,倪家便放心了,千恩万谢的说了一堆好话,告辞离开了。

    乔老爷和夫人很感激,一直送出到门外,左贵夫妻也送了出去’三家人在门口说着话。

    这工夫,乔巧儿招手对左少阳道:‘“大哥哥,你过来,我有悄悄话跟你说”’

    左少阳忙走了过去,苗佩兰和白芷寒一听说他们要说悄悄话,都回避到了门外,连李大壮都暂时放下活出去了。病房里就剩他们俩。

    乔巧儿俏脸微红,低低的声音道:‘,大哥哥,你对我很好,我不想骗你’其实,这次我爹娘送我来找你治病’只是个借口,是让我来你家相亲的。倪家奶奶保的媒,你爹娘和我爹娘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只要你看得上我,就让我嫁给你为妻,交换条件就是你们家要养活我爹娘度过饥荒。,’

    “,啊?,’左少阳又好气又好笑,二老怎么总这样?太想抱孙子了?还是担心他们儿子找不到媳妇啊?

    乔巧儿道:‘,我现在知道了’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心上人,应该便是那位大眼睛姐姐。对吧?,’

    “,你个小机灵鬼”’

    “,我是没指望的了。,’乔巧儿故意幽幽叹了口气,两手一摊,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不想骗你,也不想被别人说成是个骗子。我知道你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所以,我的病你就不用操心了,等一会我爹娘来了,我们就回去。,’

    左少阳有些尴尬,笑了笑:“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一一你们家缺粮吗?,’

    “,嗯,我力气小,只救出来两个小半袋的粮食。这些天已经吃光了’现在家家户户粮食都紧缺,一人只有一斗粮,亲戚朋友见我们粮食吃光了,都不愿意留我们,要留也留不住’因为他们自己也没多余的粮食。我们已经饿了两三天了,不怕你笑话。这会子我看见你的手’就跟看见鸡腿一样’嘻嘻……!’’

    “,我这手才鸡腿那么点?你啥眼神啊?你饿着也不早说!——行了’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左少阳急匆匆出了门,来到厨房,拿了两个馍馍’这是梁氏给李大壮预备支付工钱的。先拿来救急。

    门外倪家已经告辞走了,左贵他们见左少阳匆匆出来,又匆匆拿了两个馍馍进病房,很是奇怪,都跟了进去。

    左少阳把两个馍馍递给乔巧儿:“吃吧,这是大哥哥给的。,’

    ‘,嗯!谢谢大哥哥!’,乔巧儿咕咚咽了一声垂涎,接过馍馍,却不吃’递给随后跟进来的乔老爷夫妻:‘“爹’娘,大哥哥给的,你们吃!’’

    

    乔夫人看了一眼手里的黑面馍馍,迟疑了一下,递还给乔巧儿:“公子给你的,你自己吃。”

    “我不饿,娘,你快吃!”

    左少阳赶紧吩咐苗佩兰再去拿四个馍馍来。

    馍馍拿回来的时候’乔老爷已经吃光了馍馍’正盯着乔夫人手里的那个。

    左少阳从苗佩兰的手里接过两个馍馍’道:“每人两个,多的没有,不好意思。“将这两个黑面馍馍递给了乔巧儿。

    苗佩兰也把刺下的馍馍递给了乔老爷夫妻。

    三人都两三天时间没进一颗米了,早已经饿慌了神,忙接过来,很快便吃了个精光。

    这时,苗佩兰的妹妹二草急急跑了进来,奶声奶气仰着头对苗佩兰道:“姐,你让我们看着的那个大姐姐肚子咕噜噜叫,可能要拉肚肚!”

    苗佩兰一听,急忙跑出门去。左少阳和左贵听说草儿要拉肚子,正是他们希望的,都很高兴。

    左少阳悄悄跟老爹左贵说了一声:“爹,我有话跟你和娘说,回房间说好吗?”

    左贵跟梁氏互看了一眼,点点头:“我们也正好有事跟你说。到我们屋里说吧。”

    三人来到左贵他们卧室。地方都让布料和药材挤占了’左贵和梁氏坐床上,左少阳靠着墙壁站着。

    左贵道:“你说吧。”

    左少阳已经猜到了二老要跟自己说的肯定是乔家用女儿来换粮食的事情,所以得抢在前面,这也是他为什么主动要跟二老谈的原因。听老爹让自己先说,便不推辞,当下道:“我刚才听巧儿姑娘说,他爹娘想把她嫁给我,交换条件是养活她爹娘度过饥荒,是吗?”

    “嗯!”梁氏惊喜道:“你答应了?”

    “没有’“左少阳硬着头皮道:“我想跟二老说的就是,我的媳妇必须是我自己相中的,能跟我一辈子长相厮守的。绝不是用粮食换来的,也不是用钱买来的!”

    “你这孩子说的啥话?”粱氏埋怨道,“你不是跟巧儿姑娘说得很投缘吗?难道你不喜欢她?”

    “喜欢。”

    左贵和梁氏大喜,脸上都绽开了笑容’可没等他们俩说话,左少阳又说了一句”二老的笑脸马上消失了。左少阳道:“我喜欢她只是欣赏她的性格,很坚强很开朗很阳光,我是很欣赏,但并不表示我想娶她为妻!我跟她只见了没一个时辰舟面,就让我娶她为妻,这婚姻也太儿戏了!”

    左贵捋着胡须沉声道:“也没人让你现在就娶她,耳以先订婚下聘,以后再娶嘛!”

    “不行!”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上人!”

    左贵并没有追问左少阳的心上人是谁,捋着胡须冷冷道:“忠儿’为父老早就告诉过你,你是我们左家唯一的独苗,左家的香火如何承继,就要看你了。我反复强调了,我们左家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所以,这儿媳妇,特别是正室原配’必须是门当户对的人家的闺女。这个条件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左少阳急道:“爹!我娶的是妻子,不是门户!”

    “你的妻子是左家的儿媳,就必须配得上我们左家的门媚!只要是门当户对的,不管是谁都成!”左贵老爹站起身”背着手冷冷道,“如果你不乐意我们帮你定,那你可以自己选,你选谁,我们就帮你娶谁。为父不会强迫你必须娶谁。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看上的姑娘’必须配得上我们左家,必须门当户对!否则,你就算说破了天,为父也决不同意!”

    “爹!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为父就是在跟你将道理,道理很简单,你如果不听为父的话’坚持娶什么山野村姑来做我们左家儿媳妇,那也由得你,就请你们自己搬出去住’想去哪去哪,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能挣钱了,也不用听为父的话了,那我和你娘后半辈子的也生死也不用你小子操心,从今以后,咱们父子一刀两断!”

    “家……,…!”

    “别叫我爹!“左贵怒发冲冠吼道,“你不听为父的话,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左少阳呆了,怔怔望着铁青着脸的父亲。

    梁氏见他们父子吵翻,流着泪拉着左贵老爹的手:“老爷,您消消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又哭着扯了一把左少阳:“忠儿,你“听你爹的话吧!你爹也是为你好,是为了我们左家啊,,儿…曰

    左少阳还是第一次见父亲如此盛怒,心中明白了,门当户对的婚事,对父亲这个老学究来说’是原则问题,是绝对不能让步的基本原则。

    他不敢再说,怕把老爹气出个好歹来。这件事看来只能慢慢来。便低着头站在那一声不吭。

    梁氏把左贵老爹拉坐回床上,替他抚着胸口,也不知道如何劝解,只是簌簌地掉眼泪。

    一时之间,屋里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只有梁氏低声的抽泣声。

    半晌,左贵老爹扫了一眼左少阳,见他没有顶嘴,心头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便也放缓了口气,道:“忠儿,为父知道你喜欢那打柴的苗姑娘,她救过你的命,人也很善良很勤快。说实话’我与你娘都很喜欢这孩子。”

    左少阳心中一喜,抬起头望着父亲。

    左贵老爹喘了一口气,道:“但是,她出身寒微,实在不是你的良配,特别是不能成为正妻原配。所以,你原配必须另娶佳偶。等将来’你娶了门当户对的正妻之后’你如果决定纳她做妾,我们不仅不会反对,还会很高兴的。”

    左少阳闷声道:“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

    “嗯’那就好。“左贵缓缓道:“乔家的巧儿姑娘,人很不错,就是这腿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要是治不好,只怕要跋脚’那就难看了。这一点我和你娘也不是很满意。如果你坚持不愿意娶她,这门婚可以缓缓看,或者不结都行。但是,巧儿姑娘的伤你能治的话,还是要尽量治好。”

    左少阳答应了,他现在不想顶撞父亲,至少父亲没有反对他跟苗佩兰成亲,而只是要求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原配妻子之后,再纳苗佩兰为妾。对于三妻四妾的概念’左少阳以前只是在电视小说里见过,没想到自己穿越过来也遇到了这个古代男人的艳福。当然,如果妻妾不合,争风吃醋,整天吵吵闹闹,那到底是福是祸,可就说不清楚了。

    梁氏问道:“如果不娶捌L姑娘,是不是就不用养乔老爷他们夫妻两个了?”

    “那当然。”

    梁氏忧心道:“可是,乔家已经断粮了,如果没有吃的,他们会饿死的,我们不能看着不管啊。”

    左贵老爹苦笑道:“街上那么多难民,我们要管,能管得了几个?那些没吃的马上就要饿死的,大街小巷多的是,我们就算把所有粮食都拿出来也不够的啊。”

    “可是……”梁氏心中也觉得丈夫说的是对的,但人家求上门来,而且又是倪家给保的媒,说好了做儿媳妇的,现在如果儿子不乐意,那就不能给粮食’而乔家已经两天没吃的了,刚才吃馍馍那可怜样,弄得让人心酸,实在不忍心放任不管。

    左贵老爹其实也很为难,这门亲虽然儿子现在不愿意,但是不愿意的原因不是讨厌乔家女儿,而是讨厌用粮食换媳妇这种做法,加之又是刚刚认识,不想太草率。也就是说’这门亲不是已经没路可走,最好能留一条路,说不定将来有戏。毕竟,门当户对而又愿意跟自己家结亲的人家并不多。不容易找,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左贵想罢,捋着胡须对左少阳道:“你娘说的也有些道理。反正你要给巧儿姑娘治病,她是大腿骨折,只怕得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在最近一个月里是根本不能下床走动的,只能在咱们这留诊’不给他们吃的怎么办?”

    左少阳道:“那爹的意思是?”

    “嗯……’你不是跟巧儿姑娘已经兄妹相称吗?干脆先认她做个妹子好了,然后周济他们一点粮食够糊口的就行。”

    左少阳立即猜出了他们的真实意图,老爹想来个缓兵之计,先把人接过来,慢慢培养’将来水到渠成就行了。便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他们家不是有钱吗?要不然,把足够的口粮卖给他们得了,两边都干脆,只要价格合适,他们肯定愿意。至于我跟巧儿姑娘是否有缘,那由我们自己发展,与卖粮食无关。这样既保住了乔老爷他们的命,又不是用粮食换媳妇,我也能接受。”

    左贵老爹点头道:“这法子可行。”

    梁氏一听卖粮就打了个哆嗦:“老爷,大将军说了不让我们卖粮的!”

    左少阳道:“当然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换个花样,他们查不出来,甚至乔老爷他们都不知道的办法,想告都告不了的。只要方法得当’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不知道。”

    “哦?什么法子?”

    眼珠一转,笑道:“找一个合法的方式转移财;贴自储顺新如通过值得信任的第三人。”

    老爹左贵捋着胡须道:“你说详细点。”

    “具体我还没想好,嗯……,这样吧,等我想好了再跟你们说,这之前你们不要答应乔老爷家什么就行了。”

    左贵和粱氏都点头答应了。

    说完话,左少阳推门出来,见苗佩兰也正好从对面炮制房出来,急声道:“左大哥,草儿姑娘拉了小半马桶的东西,都是些野菜青草,还有麻布啥的。但是还是一直没醒。 ---怎么办?”

    左少阳赶紧和老爹左贵、粱氏都进了炮制房,见草儿躺在地铺上,依旧两眼紧闭,一动不动飞左少阳在床边坐下,拿过革儿手腕诊脉,片刻,道:“脉象微弱欲绝,用人参粉调稀粥喂她吃。小半碗小半碗的,不要着急,她肠胃已经被损害,经不起的。”

    “我知道了,可是人参,哪里有啊?”苗佩兰道。

    左少阳倒是有三棵人参,是萧飞鼠从隋掌柜那偷来送给自己的,这个不能告诉别人,没法用,想了想,道:“等一会让芷儿去誓家要一点人参回来好了。反正翟老太爷身体已经大好,那又是极品千年老山,参,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了。”

    左贵老爹皱眉道:“不好!那人参是换芷儿的,芷儿都到咱们家忙里忙外的了,我们这时候去要就算一点点也不妥当,送了就是送了不能要回来!,!

    “哦”左少阳心想,跃然不能用誓家的老山参,只能在自己的三棵人参中想办法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便对苗佩兰道:“这样吧,先喂稀粥,朵一些肉末在里面一起熬。”

    安排好之后左少阳他们三个出来。只见倪大夫的儿子倪智可怜巴巴站在那,瘪着嘴望着他们,眼泪汪汪的,想哭又不敢哭。

    “你干啥呢?“左少阳问。

    倪智吸了一下鼻子,望着左贵道:“师父,我……,我做什么啊?”

    “你还小什么都不用做。“左贵道。人家送儿子来是来避难来的,自然不能真当学徒使唤。

    “我不小了,我今年都七岁了!”倪智说了几句话之后,胆子大一些了。

    “呵呵,七岁太小了不用做什么的。”

    左少阳从父母的反应猜到了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了,便道:“听师父的话,以后别捣乱,乖乖呆着,饿了就吃渴了就喝,你师父教你什么,就用心背别的活不用你干。”

    “哦……”

    左贵又觉得,让这孩子无所事事也不好便问道:“你认字了吗?”

    大户人家的孩子读书早,这倪智点点头。

    左贵从屋里找来一本《黄帝内经》递给他:“读给我听听。”

    倪智接过,翻开慢慢地一字一句读了起来。有些字不认识,但多数都认得。

    左少阳道:“你没事就抄书吧,一边抄一边背,不认识的字就来问我。一就坐在柜台便凳子上抄。”

    倪智答应了,拿着书走到高高的柜台后面,爬上凳子跪在那里,熟练地取过砚台,倒了一点清水,拿着松烟墨条开始研墨。研好墨,便一笔一划抄了起来,边抄边背。

    这时,门口进来乔老爷,哈着腰对左贵老爹道:“左郎中,您忙完了吗?我有点事跟您和尊夫人商量。”

    “好的!”左贵答应了,带着粱氏跟乔老爷去了隔壁。

    左少阳见父亲出去了,急忙返回炮制房,关上门,拄着拐杖朝苗佩兰过来。

    苗佩兰见他进来,神情有些慌乱,下意识往后躲。左少阳瞪眼道:“你躲什么?”

    “说……,没什么啊”苗佩兰低着头道。

    左少阳压低了声音道:“你赶紧帮我爬上阁楼,我的垫褥下面有半棵极品老山参,你扯一根须下来,研成粉末加进稀粥里,等一会给草儿姑娘服下!”

    这半棵极品老山参是上次左少阳配人参四逆丸剩下的。由于这老山参年头久远,药劲十足,一次一根参须都用不完。

    苗佩兰忙爬上阁楼,在左少阳指示下,从铺垫下面找到了那半棵老山参,拿下来交给了左少阳七左少阳抓住她的手将她顺势拉进怀里,搂住她的小蛮腰低声道:“你躲我做什么?,!

    “没…………,没有啊!”苗佩兰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又不干太用力,生怕碰疼了他的伤口。

    左少阳使劲把她搂紧,吻了吻她的红唇,虽然自己的嘴唇已经肿胀,感觉不灵敏,还是能察觉苗佩兰的嘴凉凉的,便把她的脸扳过来一看,见她眼圈有些发红,好象偷偷哭过,忙低声道:“兰儿,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测才肯赏偷偷哭过,到底怎么了?”

    苗佩兰抬起俏脸望着他,眼眶里噙满泪水,嘴角轻轻抽*动着,显荐在极力抑制心中的悲伤。

    左少阳心疼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苗佩兰哭。忙吻干了她的泪花,柔声道:“记得你的山歌里唱的吗?咱们两生生死死不分离!有什么事,有什么话,你一定要跟我说,不能自己一个人闷在肚子里难过,好吗?”

    苗佩兰使劲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勉力笑道:“哥,测才我想过去告诉你草儿的事,在门口无意中听到了你和老爷、太太说的话。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老爷太太也不嫌弃我只是个打柴的山野村姑,允许我做你的小妄,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真的,哥,我不求名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左少阳明白了苗佩兰是为这个哭泣,心情激荡,搂住她道:“兰儿,我心中只有你一个,我不想三妻四妾,只想跟你长相厮守一辈子!咱们两快快乐乐在一起就行了!我会说服老爷、太太他们同尊的!”

    “不不!”苗佩兰不停摇着头,双手拖住了他的脖颈,俏脸贴着他的脸,脸上的泪水凉凉的:“哥,你一定要听老爷、太太的话,他们说的是有理的,你必须先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原配正妻,然后再纳兰儿为妾,这才是规矩……”

    “我不管什么规矩,我也不想娶别人……!”

    “不不”苗佩兰慌了,一把推开了他,眼泪不停流淌,“如果因为兰儿,让老爷生气不认你了,断绝父子关系,兰儿一辈子也也不会开心的……”

    左少阳呆了,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兰儿不哭,这件事咱们慢慢在想办法,总能说服……”

    “不!”苗佩兰坚定地摇摇头,一双泪眼望着他,“你要是不答应,或者为这件事还跟老爷争执,想办法逼老爷同意你让兰儿做正室原配,那兰儿……只能离开你,一辈子不见你!”

    “为什么?”

    “因为兰儿不想成为罪人!”苗佩兰挣脱他的手,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苗佩兰是叮,古代封建思想约束下的农家女孩,对门当户对的门户观念是接受和认可的,也因此有一种天生的自卑,无意争夺正妻原配的地位,只求能跟心上人在一起,于心足矣。现在左少阳父母已经同意他们在一起,虽然只是妾,但已经让她心满意足。得知左少阳跟父母因此吵闹,而父母威胁不听将断绝父子关系,苗佩兰又是着急又是害怕,又不知道怎么劝说左少阳听从父母的安排,所以才暗自流泪,现在听左少阳还这么坚持,便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左少阳慌了,上前抓住她,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他知道苗佩兰性格十分倔强,认准的事情不会让步,以她直爽的性格,也不会搞什么以退为进的花样来达到目的,她说的肯定是她心中真实想法。

    这就更让左少阳很为难,如果自己坚持,不仅不能让苗佩兰得到正妻原配的地位,反而会逼得她永远离开自己。

    左少阳搂紧了苗佩兰,低声道:“兰儿,我答应你,好吗?”

    苗佩兰大喜,搂紧了左少阳的脖颈,亲了亲他肿起的嘴唇,眼中含着泪花开心地笑着使劲点头。

    左少阳搂着她的小蛮腰,爱怜地拧了拧她的脸蛋:“我就怕委屈了你!”

    “没有啊,兰儿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开心着呢”

    “我以后娶了妻子,你不吃醋吗?”

    苗佩兰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婉儿笑道:“怎么会呢?兰儿只是妾,妾吃妻的醋,拿还成什么话?,,“你还真想得开!”左少阳苦笑,他知道,苗佩兰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

    苗佩兰微笑道:“我见哥跟巧儿姑娘挺说得来的,既然老爷、太太也满意,怎么不娶了她呢?,,左少阳嘿嘿一笑:“怎么?你着急着过门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了?”

    苗佩兰大羞,轻轻打了他一下:“巧儿姑娘是不错嘛,我也觉得她挺好处的。当然,白姐姐也不错的,人很漂亮。”

    “相比较,你更希望我娶哪一个?”

    “兰儿不敢混说,哥愿娶谁就是谁。”苏佩兰低声道n

    “嗯,巧儿姑娘性格比芷儿好一些,应该更好相处。”左少阳道n

    既然苗佩兰只能当妾,那原配*得是个性格开朗心地善良活泼的,二女共侍一夫,两人相处才能融洽,关系会好处理得多,如果正妻刁蛮凶悍,或者冷若冰霜,这关系就不好处了。

    

    二佩兰知道左少阳的用心,感激地笑T笑,盅!“其公二※:估娘人也挺好,心灵手巧,心地也很善良,特别是人长得那么俊俏。”

    “美不美不重要……”左少阳说完这句话,心里却反问自己一句“美真的不重要吗?””想想白芷寒沉鱼落雁的容貌,仙女嫡尘般的窈窕身影,自己又觉得有些心虚,便转开了话题,搂住苗佩兰道:“算了,现在不去想这些,反正原配也只是个摆设,爱谁谁,我心中只有你!跟你在一起,我们快乐就行了!”

    苗佩兰轻轻挣脱:“不,哥娶的妻子,应该也是哥真心喜欢的女子才好,要不然,她不快乐,哥也不会快乐。”

    左少阳心头一凛,抱住她吻了吻:“我的兰儿真善良,就想着别人,你什么时候也该为你自己多想想!”

    。

    苗佩兰莞尔一笑:“有你想着,兰儿就不用想了。”

    “嘿嘿,那好,我来考虑,一将来的正妻,一定是首先能跟你要好,你觉着好的才行,要不然,就算天仙我也不要!”

    “哥……”苗佩兰依偎在他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左少阳托起她的脸,疼爱地吻了吻她的红唇:“好了,先不说了。你等一会记得把人参碾成粉放在稀粥里一起熬了给草儿服下。我想到后巷走走,仔细理一理思路。你照看草儿,她这孩子命很苦,我们能帮的就帮帮。”

    “你放心,我知道了,外面冷,早去早回。”

    “嗯!”左少阳爱怜地拧了她结实挺翘的丰臀一把,苗佩兰一扭腰挣脱他的怀抱瞧着他满脸绯红。

    左少阳笑了笑眨了眨眼,这才开门出了。

    白芷寒听到响动,从厨房里闪身出来,望见他往后门走,便跟了上来。

    左少阳拉着拐杖头也不回,道:“我到后巷走走,活动一下腿脚。你不用跟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白芷寒忙答应了。

    左少阳拉着拐杖从后门出到了小巷里。

    天空灰蒙蒙的,又飘起了一朵朵的雪花,夹杂着小雨点落在脸上,冷飕飕的。

    雪雨不是很大,左少阳懒得回去拿伞,拉着拐杖往前走,没走几步,后面传来白芷寒的声音:“少爷!给你伞!”

    左少阳站住了还没回头,一把红油纸伞已经罩在了头上白芷寒柔荑握着青竹伞把递了过来。

    左少阳接住,笑了笑:“谢谢!”

    说罢,撑着雨伞沿着小巷往前走。由于全城大搜查已经完毕,先前部署在后巷的固定岗哨兵士们都撤走了,后巷里静悄悄的。

    他一边慢慢往巷口走一边想既然苗佩兰坚持要自己按父母的意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目前可供选择的便是白芷寒和乔巧儿。两个人家都是父母很中意的门当户对的,罢了,反正只是为父母娶的门当户对的儿媳,就从她们两中间挑一个得了。

    可是挑谁呢?

    白芷寒虽然曾与苗佩兰一起救过自己的性命对她的印象有了一定的改变,而且相貌绝美,但是她冷若冰霜,性格孤傲自己心里真的不太喜欢;至于乔巧儿,认识才半天,她坚强活泼的牲格自己倒是很喜欢,可是只接触了半天时间,这些都只是第一印象,了解不深,是否适合做自己的妻子,恐怕还需要些时间来观察了解。

    娶正妻可是终生大事,而且,正妻是否能和苗佩兰合得来,这是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白芷寒性格太冷,而乔巧儿又还不太了解,都还不能让他下决心娶为正妻。

    想来想去,还是先继续观察了解吧。反正给乔巧儿治病,至少得三个月。

    差不多也就能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这段时间,把一定的粮食变相卖给乔老爷,他们也能活下去。等三个月之后再做决定。乔老爷也是迫不得已才决定把女儿嫁给自己的。是为了一条活路,只要给了他们这活路,他们也不会急着要自己娶他们的女儿的。

    问题是,如何把粮食变相卖给乔老爷?这个办法最好是连乔老爷都说不出话来的,这样即使他们想出卖自己,都拿不出实在的把柄,大将军那边才能睁一眼闭一眼。

    现金交易显然是不行的,还是田产,反正现在谁也不想要田产,而自己已经认准田产将来绝对会升值,所以用田产换粮食应该是双方都愿意的选择。

    把田产直接过户到自己名下肯定不妥,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买卖,最好能把田产先转移到一个稳妥的第三人手里,等战乱结束之后,禁止买卖粮食的禁令取消了,再让第三人**……*户到自巳名下。

    找谁合适呢?

    清风寺智空方丈!

    智空方丈是萧飞鼠推荐的,说有什么难处就找他,自己托他帮着隐藏粮食,这么危险的事情,人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藏得稳稳当当,官军搜遍了全寺愣没搜出来。古代寺庙都可以有自己的田产房产,有些大寺庙不仅有房产、田产,还有自己的买卖店铺。这些财产大部分来源于善男信女的布施捐赠。先跟智空方丈说清楚,然后让乔老爷把田产捐赠给清风寺,将来再转到自己名下。

    这主意大妙!左少阳很是振奋,拉着拐杖一瘸一拐慢慢进了清风寺。众

    清风寺里己经冷冷清清的,连和尚念经的声音都没有。他走到大殿前,高声叫道:“方丈大师?智空大师?”

    身后传来一多佛号:“阿弥陀佛,左施主找老衲有事?”

    听声音正是方丈智空,他赶紧回头一瞧,却看不见人影,定睛四处一瞧,这才发现,智空在钟楼上的小阁楼里。急忙一瘸一拐过去,仰头道:“方丈,我找你有事啊!”

    “稍等!”智空的身影消失了,片刻,便出现在阁楼下面楼梯口。

    左少阳撑着伞走进阁楼,低声道:“大师,咱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智空微微摇头:“不用了,寺里的师兄弟们都在后殿罗汉洞里闭关辟谷潜修。庙里没人,就在这说罢。”

    “是!”左少阳看看门外,低声道:“大师,我明明看见你把我的粮食藏在大殿菩萨肚子里,怎么官军搜不到,粮食被你转移走了吗y”

    “你昨天看见的河水,跟今天看见的河水一样吗?”智空微笑道。

    左少阳愣了一下,笑道:“大师还会辩证法啊?”

    “什么是辨证法?”智空奇道。

    “没什么,嘿嘿,反正粮食安全就好。NP——我接大师有点事。”

    “左施主是用粮吗,老衲马上给你取。”

    “不不,暂时还不用,大将军给的十斗粮食和上次留下的三斗粮食,还够吃一阵子的。我是想麻烦大师一件事。”

    “左施主请说。”

    “我想拿一些粮食给城里的乔老爷换田产,但大将军不准买卖粮食或者用粮食交换财产,但我又不得不帮他家。所以,想请大师帮忙,我把粮食给他,让他把田产捐赠给贵寺,等将来禁止买卖粮食的禁令取消之后,您再把田产转给我。您看行吗?”

    智空方丈捻着佛珠点点头道:“你的粮食如何处置自然由得你,中间过老衲一道手也是小事,老衲一定尽力帮忙。只是,有一件事,老衲不能不提醒你,让你有个思量才好。”

    “什么事啊?”左少阳见他神情凝重,不禁心头一惊。

    “左施主,你恐怕至少要先保证你和家人一年半以上的口粮,多余的,再考虑出售的问题。

    左少阳又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一年半以上的口粮?这场仗要打一年半吗?不可能吧?”心想以季世民的文治武功,不可能让国内的这场叛乱一年半还没平息。

    智空摇头:“不是战乱,而是我们合州一带的饥荒,估计要持续一年半之久。”

    “啊?”左少阳又吃了一惊,“大师的意思是……?”

    智空轻叹一声,道:“这场仗打完,春耕播种时节已过,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今天咱们合州只怕是颗粒无收了,明年开春如果能如人愿,顺利播种,那也要到明年秋后才有粮食产出,所以,至少要一年半的口粮,才能熬到明年秋天。”

    左少阳想到的是今天田地只怕种不了庄稼了,所以打算种药材。但是对于饥荒则没有考虑这么远,想着战乱结束后粮食就能大量运进来,百姓就能重新过上正常生活,却没想过农时已经耽误,本地不产粮,光靠外地运粮进来,在唐初全国各地都是粮荒的情况下,加上古代极其落后的交通运输方式,那是很不现实的。

    左少阳勉强笑道:“大师,合州因为被敌军围困,无法下地插秧种田,但是,合州以外的其他地方,比如涪州、渝州、樟州等地,没有听说闹叛军,那里的农事应该不会被耽搁,只有附近田地有粮食产出,就算价格高一点,应该也能缓和饥荒的。”

    智空方丈道:“请问左施主,叛军为何能攻克合州而不克?为何不准百姓逃难离开此地?为何只杀伤官军而尽可能不杀死?”

    

    左少阳心头一漂.心想这老和尚当真是秀才不出门知天下事,怎么这些他都知道。刚才智空问的.也是他疑惑的问题.当下道:“我也稿不懂,请大师指点。”

    智空摇头道:“老粕也不清楚。.

    左少阳简直哭笑不得,装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搞到最后居自自己也不知道.苦笑道:“原来大师是开玩笑的智空大师又摇摇头“叛军的意图的确难猜。

    .只是.不要是什么祸害百姓的阴谋才好。”

    唐初的人对李世民还不了解,因为他刚当上皇帝.但是左少阳却道.李世民是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之一,创立了古代历史上最富足的时时期之一.史称。

    贞观之治”,现在己经是贞观二年.幸福生活就在眼前.这场叛乱。

    以李世民的雄才伟略,迟早会平息的。

    左少阳笑了笑,道:“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智空方丈转过身瞧着他.低声道:“左施主.听老种一言.不要再再随意施舍粮食救济他人了。

    左少阳笑了:“你们佛家不是讲究慧悲为惊与人为善吗?想当年年.佛祖割肉喂鹰.投身饲虎.大义凛然.怎么大师反倒劝我不要救济他人起来?”

    “阿弥陀佛!善哉!”智空方丈单掌合什宣了一声佛号:“左施主主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乐善好施,舍己为人、已经领悟了我佛家真义.只是.救人也要量力而行,割肉喂鹰倒也不妨但舍身饲虎.非太智慧的菩萨不能为、领悟佛家慈悲之心,不能照抄照搬.生微硬套如果因为救人.把自己一家性命都送了.也不是佛家慈悲的本意了。”

    左少阳心头一凛.缓缓道:“大师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

    智空方丈扫了左少阳一眼、叹道:“左施主,老钠替你收藏的.

    应该差不多是你家全部粮食了吧?”

    “嗯.

    “你现在需要供养多少人?、

    连粮食都交给智空帮着保管了、自己照顾的人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低声道:“我家人包括奴婢雅致儿共四口.我姐夫家七口,我干妹子佩兰一家六口.我奴婢芷儿外祖父一家五口,嗯,还有清香茶肆桑小妹妹和嫂子两人,嗯……,现在还得加上乔老爷一家三口。对了还有我爹新收的一个小徒弟,也得保证他活到饥荒结束。就这么多.一共二十八口人。”

    智空方丈微微一笑:“左施主寄存米袖这里的粮食不算多。如果只有你们家三口.那怎么都够了。但是想照顾解救这么多人东分一点点细分一点。估算到不了这场灾难的尽头.到头来只怕是救不了别人,还把自己一家人的性命搭上!”

    听了方丈这话左少阳感到一股寒意袭满全身。

    大唐开国之初粮食严重紧缺。全国普遍缺粮,粮价一直高居不下.便是明证.各地一般都只能自己靠自己如果出现饥荒,国家的救济只是杯水车薪而已而且.在古代只靠骡马运输长距离远途贩这粮食,成本非常高.时间上也施得很久,粮食运到都要翻上好几倍价格.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而且时间耽误很长,粮食运到的时候,往往已经俄死很多人了。

    合州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合州本地的田地因为耽误农时而颗粒收的话.合州其他县的粮食只怕不够救济的.而要从其他州县调运粮食.成本又太高百姓买不起。所以,今年合州饥荒几乎可以说已成定局。

    这就是说,自己要储存的的粮食不能是三四个月了,至少是一年半.才能维将到明年秋收产粮。

    现在手里全部的粮食.包括大将军给的十斗米,再加上先前已经分给苗佩兰家、翟老太爷家和侯普姐夫家的,算下来只够二十八坚持三个半月的!远远不够支持到一年半的秋收!

    左少阳感到全身发谅,自己以并只考虑如果度过这场战争.而没有考虑战争之后的饥荒。

    如果按照一年半的饥荒计算,现在手里的全部粮食最多勉强够六个人的!舍去其中一些人不管?这显然是行不通的!也没办法接受。

    没办法.只能先度过战乱的饥荒然后逃难到外地去!

    这样的话,如果按四个月的底线来计算口粮。那就刚好够二十八口人的。

    前提是不能再卖粮食了,也不能再增加人了!

    智空方丈见他脸上阴睛不定、知道说到了他心里去了.捋着雪白的胡须道:“左施主.现在还想卖粮食吗?,先不卖了。”左少阳苦笑道,“现在的粮食,勉强够我们二十八人度四个月的。如果三个月战乱还没有平息.我就把粮食分给大家.到时候请大师,帮忙。帮我们突破卦锁线外出逃难去。、

    智空方丈点点头:“好,老衲会尽力的。”

    左少阳躬身道:“多亏大师指点。否则,只怕救人不成反害己多谢!告辞了!

    左少阳拄着拐杖.撑着红油纸伞,一瘸一拐慢慢往自家药铺后门小巷走去。

    左少阳慢慢走回药铺.房门开着.白芷寒一直站在门里等着他.见见他回来.伸手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雨伞.等他走进去后.把后门关上左少阳拄着拐杖回到大堂。左贵和梁氏坐在长条几案后面说话.

    见他进来,抬手把他叫了过去。

    梁氏问道:“外面下雨雪,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到处乱走啊?

    “我气闷的紧.想出去走走。.

    左贵见他脸上没有笑意,低声道“刚才乔老爷问了我们婚事的事情、我们说还没有跟你说,让他们等等一“你想到办法了吗?”

    “嗯!”左少阳点点头,“咱们进屋里说吧。”

    二老答应了.让白芷寒在外面照看,三人进了左贵他们的卧室关上门。

    左少阳对左贵道:“父亲.你等会告诉乔老爷就说巧儿姑娘的腿伤还没治好之前.这件事暂且不谈。三个月它后如果那时候我对巧,儿姑娘满意、就迎娶过门.否则.这事就作罢。”

    左贵捋着胡须和梁氏对视了一眼,一起缓缓点点头.低声道:“是啊.巧儿姑娘的腿伤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如果将来治不好,瘸了.褪有残疾,就不适合了。忠儿这主意好.先看腿的情况再决定。”

    左少阳道:“不是腿的问题,我是想用这三个月观察一下巧儿姑娘到底如何。、

    “那粮食还卖给他们吗?

    “不卖了,让他们跟咱们一起吃就行了。我算过了.加上他们一家.咱们的粮食也够吃的。但是不能再增加了.否则就不够了。、

    梁氏道:“那万一三个月之后不满意.不结亲了.怎么办?”

    “跟他们说好,三个月后结亲,就拿三十亩良田冲抵这三个月的饭钱。

    左贵老爹皱眉道:忠儿.我实在不明白你换这么多良田做什么大家都巴不得把田脱手,你咋尽往怀里捞呢?收六十贺银钱不好吗,”

    左少阳知道.现在良田便宜,将来肯定巨额升值,能换成良田最好.相当于趁房价低投资房地产摇头低声道:“听我的.绝对没错!”

    左贵叹了口气:“也罢.反正是你的粮食.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折腾好了。。

    梁氏道:“最好是三个月之后,巧儿腿治好了,我们忠儿也对巧儿满意、就迎娶过门成亲田地也不用要了,皆大欢喜!不过得让他们立个字据。空口无凭,到时候不认账就麻烦了。”

    左贵点头道:“嗯.先小人后君子。我就这么去跟乔老爷商量好。

    梁氏又道:“那白姑娘呢?我觉着白姑娘也很不错的,心灵手巧的…“.、

    左贵老爹苦笑:“正妻原配只能有一个的!”

    梁氏道:“要不这样吧,若三个月里忠儿觉着芷儿不错.巧儿也错错.干脆取芷儿做正妻,巧儿和佩兰姑娘做小妾。这样最稳安了!”

    左贵老爹道:“人家乔家得愿意让闺女做人小妾才行.以乔老爷的身份.估计没这可能。还是巧儿做妻,巧儿做妄的好。反正芷儿说了.为妻为妾都行。两边都满意。”

    “老爷说得在理.忠儿.你的意思呢?、

    左少阳道:“还有三个月时间,到时候再说吧。别催我。.

    “行!”左贵老爹道.“你确定她们两中的哪一个我们不干涉你自己定。、

    “多谢父亲!,说好之后,三人出来,左贵和梁氏去找乔老爷说话。

    左少阳尘在长条几素后面发呆。

    此刻他眼前浮现的却是桑小妹的身影。桑小妹为了自己.可以说在全城都闹得尽人皆知了,若自已不要她.只怕将来她可真嫁不出去,既然自己娶了正妻之后.要纳佩兰为妾.那不妨把桑小妹也纳过作妾好了,一霎两妾.也不为多不过父亲对桑家很抵触.这件事还是先不说为好,先把正妻问题解决:了.后面纳妾的事情都好办,纳谁不纳谁的.父亲不会反对的白芷寒怎么办?她的确发了毒誓要伺候自己一辈子.甚至以自杀表明态度.照这样看来,如果自已不要她.她真的会一辈子孤身一人的.难不成真的就这样听任她孤单一辈子吗?

    他很苦恼,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轰,一起三妾一股脑都娶过来得了。可是,他又实在不想把婚姻当成一种施舍或者怜悯。

    唉!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

    左少阳正苦着脸左思右想该怎么办,炮制房门一开,苗佩兰走了出来,有些焦急地对左少阳道:“左大哥,草儿姑娘还是没醒。喂她吃的也不知道吃。要不要再用鹤嘴壶灌?”

    左少阳站起身:“我先瞧瞧。”

    进了房里,只见草儿仰面躺在地铺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左少阳不知道为什么草儿一直沉睡不醒,先前给她喂服了稀粥,没有效果,以为是关格的原因,用了泻下药,肚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拉出来了,却还是没有苏醒,用了开窍醒神的药也没有用,现在看来,只能喂人参稀粥了。

    左少阳道:“我来灌!”

    拿过稀粥,倒进鹤嘴壶里,慢慢给草儿灌了下去。

    人参稀粥灌下去了,草儿还是昏迷不醒。

    左少阳诊脉发现,草儿的脉象越来越微弱,不禁心里沉甸甸的,事到如今,自己居然还找不到草儿为何昏迷不醒,在欠缺现代医学检验技术,而望闻问切至关重要一环“问”又无法进行的情况下,要想判断一个人为何一直昏迷不醒,着实很有难度。对症下药他已经做过了,用醒神开窍的药也用了,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左少阳坐在垫褥上发呆。

    这时,左贵梁氏和乔老爷夫妻来了,站在门口,眼见左少阳坐在那发呆,左贵朝大堂外乔老爷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把门关上。走过来,站在左少阳身边,道:“草儿姑娘怎么样了?”

    “病情危重,可是我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

    “那等会再想罢,刚才商量的事情,乔老爷他们已经答应了,就按咱们的意思办。文契也签了。对外就说是我们聘请的管家,这样方便住在家里吃饭。”

    “好的……”左少阳还在琢磨草儿的病,随口应道。

    左贵叹了口气,出门走了。

    左少阳坐在那托着腮想着。苗佩兰先是陪着他坐着,见他呆呆的发愣,半天不说一句话,便起身走到屋角,拿起马桶要去茅厕倒,左少阳瞧着她提着马桶走过,突然心中一动,急声道:“佩兰,这是草儿姑娘的便溺吗?”

    “嗯,我拿去倒了。”

    “等等,让我看看!”

    “啊?你看这个做什么?很臭的!”

    “当郎中还怕臭吗?”左少阳接过马桶道:“望闻问切四诊中的望诊,就包括观察二便,能从二便中了解很多病情的。”

    苗佩兰这才明白左少阳是观察二便来琢磨草儿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左少阳将马桶盖打开,一股臭气直冲上来,他却眉头也没皱一下,仔细观察。

    草儿的排泄物中有很多没有消化的野菜,而且,这些野菜很多都保持了原状。他不知道,当时草儿根本无力慢慢寻找野菜挑选能吃的吃,而是躺在地上无力起身,只能随手拔身边的野菜吃。当时草儿感到又苦又涩难以下咽,便不嚼,而是用积雪直接将整颗野菜一口吞下,而此刻她的肠胃功能已经很弱,这些野菜又不能提供什么营养,肠胃几乎没有消化这些不是食物的野菜,所以大多保持了原有外形。

    左少阳拿过马桶刷仔细翻看着马桶里保持原样的野菜,突然,他眼睛一亮,一团枯黄色野菜引起了他的注意,外形很熟悉,他小心用马桶刷将那野菜展开,不禁咦了一声,这朵外形跟喇叭花一样的枯萎了的花,竟然便是洋金花!就是用于麻*醉药制作的曼陀罗花!

    左少阳原以为曼陀罗只有白芷寒后院才种有,没想到别的地方还有!不知道什么原因恰好被草儿当食物吞了下去。

    曼陀罗花直接服用是有毒的,可以导致心率呼吸增加,视线模糊,嗜睡,意识模糊等等,严重的可以导致呼吸中枢麻痹而死亡。

    难怪草儿会一直昏迷不醒,连用醒神开窍的药都没有用。却原来是服用了曼陀罗中毒才昏迷不醒!

    解曼陀罗的毒跟使用以曼陀罗为原料的麻*醉药复苏是两回事,不能用麻*醉药复苏的办法解救,曼陀罗中毒的解药配方是绿豆、金银花、连翘和甘草。

    别的药都好办,可是金银花不好找。

    金银花虽然在唐朝首次作为药材记载于医书,但是唐朝初年,很多医馆没有使用这种药材,当时左少阳准备种金银花,左贵劝说金银花很多医者还不会用,方剂也很少,所以需求量并不大建议他不要种。想不到现在就用到了。

    左少阳把白芷寒叫来问道:“你在园子里种有金银花吗?”

    白芷寒摇摇头。

    “这花这么漂亮,你怎么不种?”

    白芷寒微笑道:“世上漂亮的花多了去了,全都种了,我种得过来吗?再说了,金银花山上多的是,想看上山摘就是了,没什么稀奇的,种它作什么。”

    左少阳苦笑:“这种花是一种清热解毒的好药,我现在就要用来给草儿姑娘治病。”

    白芷寒惊问:“草儿姑娘是中毒吗?”

    “是,中的是曼陀罗的毒,需要用金银花配伍解毒。”

    “那看看药铺有没有吧。”

    “嗯。”

    左少阳肯定他们药铺是没有这种药的,他记得从恒昌药行买回来的药里,也没有这种药。只能去别的医馆或者药铺找找看。左少阳对苗佩兰道:“你认识银花吗?”

    唐初称呼金银花是银花,山上有很多野生银花,苗佩兰长年在山上打柴,自然认得,忙点点头。

    “那好,我需要银花来给草儿姑娘治病,你帮我去城里各个药铺找一下,看看有没有银花卖?”

    “好!”

    苗佩兰答应了,迈步正要走,又被左少阳叫住了:“等一下。你顺便去发现草儿的那地方附近地上看看,有没有枯萎凋零的曼陀罗花。草儿是吃这种药中毒的,现在这种药我正大量需要。你帮我好好找找。”

    曼陀罗花上次从白芷寒外公家后花园找到送来的时候,苗佩兰曾经见过,所以认得。当即答应了,快步出门走了。

    左少阳把其他几味药找出来配好,单等银花买回来配药给草儿煎服。

    这时,门口进来一人,却是隔壁瞿老太爷家的奴仆龙婶。眼睛红肿了,想必是伤心瞿家少爷惨死给哭的。

    龙婶对左贵老爹福礼道:“我们老太爷想请你们一家人过去,包括芷儿,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哦,什么事啊?”左贵问。

    “我也不清楚,只说请去就知道了。”

    左贵老爹点头,留小徒弟倪智看家,把房门关了,一家人跟着龙婶来到瞿家老宅院里。

    偌大的老宅冷冷清清的,死一般沉寂。几人径直进了瞿老爷的正房。

    瞿老太爷斜躺了床榻上,面如死灰,瞿老太太和瞿夫人坐在床边,在默默流泪。见到他们进来,两人忙起身见礼。瞿老太爷也努力要起身,左贵忙迎上前按住他的肩头:“老太爷您躺着就是,不用起来。”

    龙婶和白芷寒拿来三根凳子,围在床边,让左贵、梁氏和左少阳坐下。她们两人却站在门边侯着。

    瞿老太爷瞧着他们,慢慢说道:“请贤伉俪及令郎过来,是想商议一件事情。”

    “老太爷有话请尽管吩咐。”

    瞿老太爷环顾四周,黯然道:“这栋老宅,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本来,是准备一代代传下去。无奈老朽命薄,没能承续瞿家香火,唯一的儿子,先于老朽命丧黄泉,无儿无女,半点香火都没跟留下。唉……”

    左贵陪着叹息摇头。

    古代有句话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儿子承续香火,是最大的悲哀,瞿老太爷虽然还有个外孙女白芷寒,但根据古代宗祧传统,外孙女是归于女婿家的人,是外人,不是瞿家人,所以是不能承继香火的。瞿老太爷的儿子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便死在了大牢里。可以说,瞿家香火已经就此断绝了。

    瞿老太爷顿了顿,又才凄然续道:“令郎曾救过老朽性命,又收了芷儿为奴,前日又蒙厚赠四斗粮食,以度饥荒。老朽无以为报,与家人商议再三,反正这老宅已经无法往下传了,所以决定将这老宅赠与令郎!”

    左贵一家人又惊又喜,左贵忙拱手道:“这个可不敢当,犬子只是尽医者本份,值不当如此厚礼。”

    “唉,要说厚礼,是我们亏欠你们家太多了,为救老朽一条老命,贤伉俪拿出价值千金的千年老山参,这棵人参,买两个这样的宅院都足够了。先前馈赠的四斗粮食,现价高达六十贯,凡此种种,这宅院还不足以弥补贤伉俪所赐呢。”

    左少阳在一旁插话道:“那人参是抵芷儿为奴的。”

    瞿老太爷淡淡道:“值不当的,一个奴婢,几贯钱就足够了,这一支老山参,价值千金,一千个奴婢都能买下。”

    左少阳微笑道:“一千个奴婢也比不上芷儿一个。”

    白芷寒娇躯微微一颤,抬眼看了她一眼,冰清玉洁的脸颊泛起两朵红晕。

    

    瞿老太爷和霍老太太相视…笑,瞿老太爷道:“多谢公子对芷儿的眷爱。芷儿能跟了公子.是她的福气。”

    左贵老爹插道:“老太爷为何不过继宗族子嗣.延续香火.将此宅传承下去?,瞿老太爷摇摇头:“罢了、过继子嗣,不过是自欺欺人.已经算不得老朽的香火了。还是赠与令郎,也好了却老朽一番心愿更何况,老朽还有一点私心.将来还要烦劳令郎操劳呢。”

    “老太爷有事尽管吩咐。”

    “嗯,老朽儿媳年纪尚轻,老朽不愿他为那不孝之子守节,所以已经责令她待叛乱平息之后.便回归娘亲.择夫另嫁……

    翟夫人嘤嘤地低声哭了起来。

    瞿老太爷喘了口气,又授摸续道:“老韦夫妻二人.均是年逾古稀之人,没几天话头了.老朽当年告罪辞官.皇上恩典.留了两成月俸给我养老.所以日常用度也够了。身边事务,也有龙婶照料,不劳牵挂。只有一件.便是老朽夫妻二人将来归西了.还想劳烦令郎安葬送终.寿材两口早已备好,只需央人收硷发引.弄于城外西山祖坟便可。

    一一所以,说起来是将老宅馈赠令郎,其实是老朽讨了个巧,想麻烦令郎将来替我夫妻二人送终呢。令郎若不愿意.却也无妨。”

    左贵这才明白.瞿老太爷把宅院赠与左少阳是附了条件的。。

    将来给他们二老送终安葬捋着胡须转头瞧向左少阳:“忠儿,你意下如何?”

    左少阳心中明白,瞿老太爷这主意肯定是想了又想才作出的决定他儿子死了.没有孙子,只剩白芷寒这一个外孙女,算起来也是翟家的骨肉.所以想把这祖产赠给外孙女白芷寒.但是.现在外孙女的身份是自己的奴婢,如果直接赠与白芷寒,会让自己很为难.如果将宅院与自己.自己感激之下.便会好好对待白芷寒.甚至娶她为妻,那样就等于赠与外孙女了。

    所附的这个送终葵葬的条件.其实也不过是个幌子,老两口的棺材墓地都有,这丧事自弓贴不了什么钱。要说操办丧事,其实他们身边有龙婶在.又有一些家财.送终是不成问题的.而他故意郑重地把这个作为条件提出.无非是掩饰他前面的目的.这个赠与的最关键关节.

    其实是落在白芷寒身上的。

    左少阳扭头看了看白芷寒,见她红晕已经消失.俏脸上依旧冰洁如霜,不喜不悲,仿佛说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心想以她冰雪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外祖父的用意.而以她现在的身份.作任何表态都是不适宜的,装作不知道才是最高明的,不禁有些赞叹这小妮子为人处世的老到。

    不过,左少阳不想因为这栋宅院而影响自己对正妻原配的选择,也不愿意占这个便宜.当下拱手道:“多谢老太爷。请二老放心,二老今后的生养死葬.我会尽心尽力的,芷儿跟着我.也不会让她更委屈的。龙婶是霍家老仆,为霍家尽心一辈子.将来二老归西之后,龙婶年迈奉养之事.我也会尽心.不会让龙婶后半辈子没有依靠的。”

    瞿老太爷听左少阳这话,显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真心所想,不禁欢喜.脸上展露一丝笑意,跟瞿老太太相视一笑.都缓缓点头。龙婶眼中噙泪.屈身施礼道:“多谢左少爷。

    有少爷这句话.老身心安了。”

    左少阳接着拱手道:“只是.这栋老宅是瞿家祖产.我所做的事情微不足道,不能接受如此厚礼。”

    “公子既答应照料老朽夫妻后半身,却义不肯接受这老宅.是要老朽无地自容啊!”瞿老太爷情急之下.不停咳嗽。

    左贵和梁氏也很为难.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叹了口气,道:“老太爷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老太爷用这老宅赠与我.除了让我将来给二老料理后事,让我照料芷儿一生之外.只怕还有让我帮你们度过饥荒之意吧?”

    瞿老太爷跟瞿老太太互视了一眼.听左少阳猜到子真正用意.不禁又是感激又有些尴尬。

    左少阳道:“这个二老尽可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先前给你们的粮食、肯定不够支持到饥荒结束。现在大将军规定每人只能有一斗粮所以不敢多给你们送来.先前大将军又馈赠了我家一些粮食.所保证你们一家两三个月的口粮是没问题的。等几位的口粮差不多吃完之后.我们会再送粮食来,直到饥荒结束。”

    瞿老太爷他们径历了太多的战乱.这场战争也估计不会短时间束,四斗米根本不够三人支持多久.,瞿老太爷把老宅赠与左少阳、的确正如左少阳所说,一来是想增加左少阳选择白芷寒为妻的砝码,二来、便是想再要一些粮食,能度过这场饥荒。只是这个实在不好开口.想着以左少阳的性格,加上白芷寒在旁.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这话始终没有出口.连提都没有提到。

    现在左少阳居然主动明确表态了,说他们吃完了之后还会提供粮食.这后顾之忧就解除了.瞿老太爷悬在心中的石头也就落了地,当真是又惊又喜.拱手感叹道:“老朽残生.多亏遇到公子.得以苟延残喘.当真幸事也!”

    左少阳忙躬身道:“老太爷言重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这话本来是随口客气、但说出来之后觉得有些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可是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但见瞿老太爷和老爹左贵他们都面露喜色.把自己这话理解成了会娶白芷寒为妻妾,但要解释.又不知如保开口,反正这种可能也不排除,也就不用解释了。

    不过到底有些不自然,回头瞧了瞧白芷寒.竞见她嘴角有了一抹笑意.见自己瞧过去,忙把笑容敛了,又是一副漠然的样子瞿老太爷道:“公子既然已经知道老朽用心,又答应了帮助老朽一家度过饥荒.这宅院.就请左公子收下吧。

    左少阳摇头道:“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现在饥荒.很多人不得不做迫于无奈的很多事,我不是君子.但我也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即使二老是真心希望将宅院赠与我,但我不愿意让别人觉得我在乘人之危。这点脸面我还是要要的。”

    “这个……”瞿老太爷傻眼了.瞧了瞧翟老太太。

    瞿老太太道:“既然如此.那等饥荒过后再行赠与.如何?,左少阳道:“饥荒过后还不行.等到将来天下太平了,粮食富足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你们驾鹤仙去的时候.二老还想将宅院馈赠与我我才能考虑是否接受。”

    瞿老乖太道:“左公子.你……、

    左少阳一摆手.道:“我意己决.二老不必多说了。”

    瞿老太爷叹了口气:“那这样吧,咱们折衷一下,我这老宅庭院很大,住我们四人,太空了,也太落寞,年纪大了.就图个热闹,就请左公子你们一家搬到老宅里来住、也算陪,如此可好,”

    翟老太太也陪笑道:“是啊,这兵荒马乱的,这老宅墙高院深,躲避盗贼流寇总比你们木房子好。大家住在一起也热闹,宅院里空着呢,我们几个住着,夜里空荡荡的很吓人的,要是你们能住进来陪陪我们就好了。咱们两家也都不是算外人了嘛。……

    “巡……左少阳转头看了看老爹左贵和母亲梁氏。

    左贵老爹道:“既然老太爷有这个意思,说的也是实情,现在兵荒马乱,住进大宅院里也安全。”

    梁氏也微笑道:“是啊,忠儿,老爷说的对。只是借住,等将来太平了再说呗。……

    左少阳点点头道:“既然老太爷、老太太如此好意,二老又愿意搬过来,那我们就搬过来暂住吧。……

    翟老太爷喜道:“好好!就这么定了!西边有一座小院,有房舍十数间,客厅厨房茅厕一应俱全,我们四个搬到住,那里有单独的院门通往外面的。

    你们一家就住我现在这院落。……

    左少阳忙道:“不不,要是这样,我们就不搬了,哪有客人把主人挤走另住的道理。我看这这宅院房舍挺多的,我们随便住在哪里都行,二老不用搬到西园,仍住在这里,两边也好有个照应。”

    左贵老爹也道:“是啊,是啊,你们要腾房子,那我们还真不敢搬过来了。……

    狸老太爷叹了口气,道:“那好吧,那我们还住在这里不动,左郎中你们夫妻两还有小徒弟就住西边那个小院,左公子和芷儿住后面花园芷儿原先的小阁楼里。这样如何?”

    左贵点头道:“行啊。这样挺好。”

    “是啊”,梁氏也微笑点头,对左贵道:“老爷,这样一来,咱们贵芝堂的房间可以改造成女人专用留诊病房,男女病患分开,这样方便一些。乔老爷一家可以搬到病房里暂住照料巧儿姑娘,房中的那些药材撤到园中来找个房间放着。老爷意下如何?”

    左贵点头道:“这样挺好。明日就掇过来好了。”

    

    商定之后,左少阳顺便帮瞿老太爷复诊,发现正稳步康复,口眼歪斜和言语都已经比较正常了,这得益于用药及时准确,特别是那棵千年老山参的功劳。

    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告辞出来。

    他们回到药铺里,倪智还老老实实跪在药柜后面凳子上抄书背书,草儿依旧躺在地铺昏迷不醒,左少阳开了药铺门,听到响动,隔壁李大壮乐呵呵跑了过来:“老爷、太太、公子,匾额已经雕刻好了!”

    左贵等人大喜,忙跟着过来观瞧。只见那金边青底的大匾上,凸纹雕刻“拥军楷模”几个大字,还有上下题字,都跟大将军书法形似而且神似。那刀砍斧劈的的气势跃然匾上,如同大将军亲笔题写在匾额上自动生成凸纹雕刻一般。

    左贵捋着胡须连声赞道:“好!李师傅当真是能工巧匠,刻得栩栩如生。嘿嘿嘿”

    李大壮憨厚地笑了笑:“多谢老爷夸奖。”

    “挂上!马上挂在药铺大堂供桌上,这可是我们家光宗耀祖的宝贝啊,马上挂上!”

    李大壮答应了,找来梯子,先把挂匾额的撑架栓索弄好了,然后准备上匾。只是苗佩兰出去买药了不在,正好对面杂货店的蔡大叔出来瞧热闹,请他帮忙抬匾,又借了他们家一架梯子,两人一边一个,小心翼翼将匾额抬了上去,挂在了大堂正面供桌正上方。

    一众人站在大堂里,上看下瞧,越看越高兴,乐得左贵咧着嘴捋着胡须呵呵直乐。

    大将军亲笔题写的墨宝,自然不能挂出来,万一损毁了那可是大罪过,所以,左贵已经请装裱匠把墨宝装裱起来,放在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交给左少阳自己保管。

    挂好匾额之后,李大壮便回病房开始制作病床了。他觉得不赶紧把活干完,愧对左少阳给的那么多的馍馍。

    乔巧儿在父母的搀扶下,也来到药铺大堂瞧热闹。左少阳忙道:“你的伤不宜挪动,赶紧躺回床上去!”

    乔巧儿笑道:“我不!反正你说了这夹板只是暂时的,等你想好了用什么替代之后,就更换过来,既然要更换,那就不妨了。”

    “什么话!这夹板固定不牢固,一旦错位,又得重新整骨,很痛很麻烦的!”

    “我不怕!都说你技术好,整骨不痛的。”乔巧儿莞尔一笑,道:“对了,你想好用什么给我固定接骨了吗?”

    “还没呢。”

    “你准备怎么固定?能说说吗?我一起帮你出出主意。”

    “行啊,”左少阳在腿上比划着,“我要用几根骨针这样穿过你的大腿,然后外面做一个支撑套和牵引杆,用来固定和牵引,现在问题是,我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来制作这种骨针。”

    乔巧儿想了想:“用铁或者铜会生锈,用木头最好。”

    “是啊,这我也想到了,当初华佗就曾经用柳枝接骨。但是,我们现在需要固定的是大腿骨,需要承受很大的重量,而骨针又不能太粗,要比筷子头还略小一点。这种木头必须足够硬,而且潮湿环境下不会腐烂。”

    乔巧儿歪着头脑袋琢磨着,望着大堂上挂着的匾额,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李大哥不是木匠吗?他应该知道什么木头适合你的需要啊?”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左少阳一拍脑门:“我当真是闭门造车,都忘了请教专家了,对!这种事肯定要问木匠才最有权威了!走,咱们过去问李大哥。”

    乔老爷夫妻搀扶着女儿,跟着左少阳回到隔壁李大壮正在做木匠活的留诊病房里。

    左少阳对李大壮道:“我想找一种木材,用来制作一种接骨用的骨针,***大腿钻进骨头里,支撑固定腿骨,这种骨针必须耐潮,长时间在湿润环境里不会腐烂,特别是硬度必须很高,做成比筷子略细一点的,用手折不断的才行。你知道什么木材合适吗?”

    李大壮想了想,道:“很多木材都耐潮,这个好办,就是硬度。做硬弓的柏木,硬度很大,一般的刀剑根本砍不烂。不过,做成筷子还要小的木杆,我估计还是能折断的。硬度比柏木还高的木材,听说南海一种叫铁檀的,树心的硬度非常高,比柏木还要硬得多,做成的硬弓,一般大力士都拉不开的。不过咱们这一带没听说有这种木材。对了,我听说北疆一带产一种叫铁桦的木头,非常坚硬,比钢铁还硬,可能是最硬的一种木材了。只是我从来没见过。合州也没听说有这种木材。”

    左少阳苦笑:“你就说咱们合州有的木材。”

    “这个,让我想想啊。”李大壮思索着,“要硬度够硬的话,——阴沉木!只有这种木头符合少爷的需要。做成筷子,一般人绝对折不断!而且耐潮,放在水里几年都不会腐烂,剖开了里面都还是干干的。”

    “阴沉木?”

    “嗯,阴沉木是地下挖出来的木材,非常坚硬,因为太硬了,所以做家具相当困难。一般的木匠师父都不敢接这样的活。怕做不好还损坏了这价值连城宝贝。”

    李大壮所说的阴沉木,是一种很独特的木材,是万年之前的名贵巨型古木因为地震、山洪等埋在了地下,在缺氧高压环境下,经过上万年时间的***碳化而成,跟石头一样坚硬厚重,色泽乌黑发亮,木质油性大,非常耐潮,不腐不朽,而且还有一种异香。

    这种阴沉木是做极品家具的最佳材料,但是因为非常难得,所以价格昂贵之极。

    一旁的乔老爷忙问道:“你知道这种木材哪有卖的吗?”

    李大壮道:“没见过合州和附近州县有卖这种宝贝的,听说京城倒是有一家,但是价格贵得吓死人。”

    “京城啊?”乔老爷傻眼了,钱他还出得起,可是京城太远,而且现在出不去。急道:“左公子刚才不是说了必须咱们合州就有的吗?”

    “有啊!”李大壮笑道:“咱们合州余掌柜家有这么一张阴沉木做的茶桌,只是不知道还在不在。”

    乔老爷忙道:“余掌柜?是衙门旁边开玉器店的余掌柜吗?”

    “是啊!我听说的,说是有个农家老头,有一天从地里干完农活回来,路过一条洪水暴涨的河沟,看见河沟边上有一块乌黑古怪的大木块,可能是山洪从山上给冲下来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抱着沉甸甸的,便扛回家去准备当树根劈柴火烧。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劈不开,放在火里也烧不着,便扔在了屋角。正好有个货郎经过在他们村卖东西看见了,要出钱给他买,开始就出价十文。老头准备卖的,这老头见他神色不对,便起了疑心。就试着抬价,这货郎一直抬到一贯钱。老头觉着不对劲,怎么都不肯卖。”

    左少阳笑道:“这老头倒还精明。”

    “可不是嘛,老头跟儿子把这块木头抬到咱们合州瓦市一放,立刻引来很多人围观,有识货的便认出了是阴沉木,来了不少买家,出价一路飙升,老头倒也沉得住气,一直不肯点头。最后,玉器店的余掌柜出到了两千贯,才最终把这脚盆大小的阴沉木买了下来。就这样,余掌柜还一个劲说赚到了呢。”

    乔巧儿道:“那种地的老人也发了呀,河沟边就捡到了两千贯。”

    “可不是嘛,听说老人陡然而富,地也不种了,举家迁走了,听说去了京城了。”

    乔老爷道:“这么说,这阴沉木现在在余掌柜手里?”

    “是啊,听说余掌柜从外地请了一个很有经验很高明的木匠来,把那块阴沉木按照原先的样式,雕刻成了一张小茶桌,平时来了贵宾,才拿出来款待喝茶。除了他那有阴沉木,还没听说别人有。这玩意太贵重,一般人家也买不起。”

    左少阳又问李大壮:“除了这阴沉木,还有没有别的便宜一些的木材,够硬而且耐潮的?”

    李大壮想了想,摇头道:“别的木材耐潮湿的倒是很多,只是可能做成筷子折不断,这样的硬度的只怕没有了。”

    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去想办法买阴沉木了。乔老爷跟这余掌柜很熟,当下道:“我去求他,把这阴沉木茶桌卖给我!”

    左少阳道:“不需要太多,只用能做三双筷子的就够了。切割一长溜下来就可以了。”

    “好!”乔老爷急匆匆走了。

    既然骨针有了眉目,就可以定制外用固定器了。他画了一张外固定器的草图,又画了手摇骨钻等骨科手术特别用具,依旧找了上次定做高压锅和手术器械的那家铁匠铺,上次定做的很好用,觉着这家手艺不错。

    虽然敌军围城,但是生意还得做,日子还得过。这铁匠铺还开着门。左少阳把把草图交给铁匠,跟他说了要求之后,说急着要,让加班做,加了工钱优先做,估计起更宵禁之前能做好送来。

    左少阳回来之后,乔老爷还没回来。

    过了一会,苗佩兰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说:“我满城所有药铺都跑了一遍,没有金银花卖。不过在发现草儿姑娘的地方,找到了好多曼陀罗花。是在一家胭脂水粉店旁。我拿了那花问了店主,说这种花是他们从南方采购回来调配别的花做各色胭脂水粉用的,货运到之后,曾进行挑选,把一些坏的和不好的扔在后面屋角了,草儿应该吃的就是这些他们扔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