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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1章 意外之喜

    左少阳道:“无辜?我家人也是无辜的,杜敬和刘政会不是一样的要整死他们吗?所以不要跟我提什么无辜。他们三个和他们家人,我不想救治!——从今以后,我给人治病,只看我自己乐不乐意,不乐意,我谁也不治!”

    罗公公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咱家也就不勉强了。”随即,告辞离开了死牢。

    过后不久,便来了很多泥瓦匠,在软禁区跟其他两个区域之间,很快修起了一道简易的围墙,将两部分隔开。并在左少阳的小院厨房旁边搭建了一排新的煎yào房,专mén用来煎yào的。

    第二天,数十个朝廷大臣和他们的家人都被送到了死牢的软禁小院区,把数栋软禁小院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还在空旷的院子里搭建了很多建议木屋入住。

    罗公公又送来了几大车的各种常用yào材。同时,还有十数名太医署的yào童,负责煎yào。但是被左少阳撵出去了,这个yào方,他不让任何人知道,所有的yào自己亲自煎熬,反正左右无事,数十人的yào,应该还是忙得过来的。因为有很多人的病症相同,用yào也就相同,所以使用的方剂其实并没有数十种,也就数种而已,只需要用几口大砂锅一起煎熬就行了。

    罗公公按照左少阳的要求,派人送来了数口巨大的砂锅。并根据左少阳的要求,为防止jiāo叉传染,所有的人不准随意串mén,只能呆在屋里。

    安顿好之后,左少阳戴着厚厚的口罩,开始给这些患病的大臣和家人治病。

    他推开第一个院子的第一个mén,瞧见的,竟然是老神医许胤宗!

    许胤宗和他的几个患病的妾室子nv坐在屋里,许胤宗明显更加苍老了,失去了原先那种不服老的锐意。

    这种苍老,显然不是这些日子的岁月造成的,也不单单是尸注病魔的结果,而是对自己医术的极端失望和沮丧。

    所以,许胤宗见到戴着口罩拿着登记本背着出诊箱的左少阳,浑浊的老眼光彩更是一暗。轻轻叹了口气,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

    身边的一个小妾也是咳嗽着,掏出一方手绢给他捂嘴,放下来,手绢中的痰液夹杂着暗红的血块!

    左少阳拱手道:“许老神医,别来无恙?”

    许胤宗让座之后,咳嗽着摇摇头:“是我错了,左公子,你是对的。”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左少阳有些摸不清头脑,道:“老神医这话,左某有些不明白。”

    “公子先前所说,尸注之病,可以在人之间传染,老朽一直不相信,说古人从来没有这人的论断,但是这一次,老朽在吊唁左宰相中患病,但是,老朽的妾室和子nv却没有出席吊唁,却也染病了,老朽的几个妾室,那是从来不出房mén的,显然是老朽传染给了他们。不仅老朽这边如此,询问之后得知,不少朝中大臣也是如此。至此,老朽方肯定,活人之间可以传染尸注之病。于老太医本来也不承认这一点的,现在,他的亲身经历让他也相信了这一点。”

    左少阳道:“这件事也是巧了,要是一般的尸注,很多是不传染的,就算传染,也是时间比较长的,所以人们很难逆推找到传染源。偏巧这一次杜夫人的尸注之病非常危重,传染xìng极强,所以,才会短期内造成了这么多人被传染,也才会引起大家的重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但愿这件事之后,大家能真正认识到尸注之病的传染xìng,为以后防止这种病提供便利。”

    “是!老朽如若不死,一定鼎立推进此事!唉,公子医术当真高明,老朽自愧不如!”

    “老神医过谦了!”

    许胤宗脑袋摇着:“左公子若还是称呼老朽神医,老朽羞也羞死了!”

    左少阳给许胤宗和他的妾室、子nv诊病之后,把病症在登记簿上做了登记,到以后一起开yào。随即便来到了隔壁一间。

    这一间,住的却是吏部侍郎彭炳!

    彭炳见到左少阳,很是尴尬,长揖一礼:“左老弟,老哥我……,惭愧啊。”

    左少阳淡淡道:“不敢当,彭大人,左某乃钦犯,连左某纳妾庆典,彭大人都借故不来,显然是怕受到左某的连累。左某也不愿意牵连别人,所以,这兄弟称呼,从此又要再提。左某担当不起!”

    彭炳老脸羞得通红,拱手道:“老朽实在惭愧,非老朽不愿认你这兄弟,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漫说老朽,就是你妾室的外公瞿兴瞿大人,也是一样的。”

    左少阳心念一动,彭炳等别人倒还好说,瞿兴瞿老太爷,铮铮傲骨,却在受到孙nv白芷寒过mén到左家庆贺庆典的请柬之后,也没有出席,还有乔冠也是如此,这就让左少阳很是mí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跟彭炳所说一样,其中另有隐情吗?

    左少阳道:“好,你说,为何如此?”

    彭炳和许胤宗等高官住的是套间,所以彭炳挥手让几个妻妾儿nv回避到了隔壁房间里,这才低声对左少阳道:“那之前,老哥我以及瞿兴等人,都收到了皇帝的密旨,让我等不得与兄弟来往。违者以抗旨论。所以,大家都不敢参加大人的纳妾庆典。也不敢前来探望大人。”

    左少阳暗自吃了一惊:“皇上下旨不让你们跟我jiāo往?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你成亲那天早上,刚收到皇上圣旨没多久,就收到你的请柬了。”

    “皇上为何不准你们跟我jiāo往?”

    “这个……,”彭炳神情颇为尴尬,“老哥也不太清楚。”

    左少阳笑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在皇帝眼里,我是bī死他的宰相杜如晦的元凶,自然是要让我众叛亲离的了。他知道你们中间有些人曾经找我治病,某种程度上说受了我的恩惠,担心你们做手脚保我,所以预先警告,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

    彭炳涨红着脸拱手道:“老哥情非得已,还请兄弟原谅。”

    左少阳摇头道:“彭大人,既然皇上已经下旨不让你们跟我来往,现在我依旧是钦犯,皇帝已经第一次核准我的死罪,所以,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这兄弟之称,还是免了吧!”

    “这个……”彭炳也知道左少阳说的是实情,只得含糊地道:“那好,既然如此,就听左大夫的。”

    左少阳给他们诊病之后,又给剩下的官员和家属治病,跟廖医监等几个以前的同事诊病时,也问了此事,也得到了他们的证实。

    李世民竟然要自己众叛亲离!他对自己的仇恨大到了如此地步!由此可见,杜如晦在他心目中是何等重要的地位。由此看来,后面两次复奏,想让他改变主意只怕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了。

    这个消息让左少阳非常的沮丧,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给他们治病,而且又是换取了家人的平安,只能强打jīng神拣yào给他们煎熬送服。

    为了防止刘政会他们利用这些官吏及其家属把配yào传出去服用,左少阳每一剂yào都是亲自煎熬好之后,亲自送过去,眼睁睁看着他们服下,这才作罢,决不允许任何人把汤yào留下自服。

    对于剩下的yào渣,他都混合在一起,放在火炉上烧了。

    自从这数十个朝廷官员和家属住进来之后,本来冷冷清清的软禁区顿时热闹了起来。病痛的呻yín声,隔着墙壁相互说话问候的声音,呵斥自己家人、妻妾的声音,还有对左少阳的赞美声,此起彼伏。

    左少阳得知自己难逃一死之后,更是心灰意懒,除了洗练返虚吐纳功和剑术还坚持之外,其余的练字看书,全都扔到了一边。练完功,看完病,就躺在床上睡大觉。

    只有小杜铭隔着房mén找他说话,才让他一颗烦luàn的心得到些许的安慰。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包括杜铭在内的绝大部分病患的病情都在稳步好转,但是,也有几个病情危重的,引起别的并发症,抢救无效,先后死去了。这让活下来的人心中都充满了侥幸。也充满了对左少阳的感激。

    这天,左少阳正在自己院子里煎yào,突然,一个禁卒快步如飞跑了进来,笑嘻嘻躬身道:“左少爷,罗公公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少爷猜猜是谁?”

    左少阳心头一喜,隐约猜到与家人迁徙倭国有关,因为当初约定就是一个月内要得到家人迁徙的消息。但是,这禁卒说带来一个人,却不知道是谁,摇了摇头。

    “您的三姨娘!嘿嘿,庄牢头让我赶紧跑来跟你先通报一声,他们正望这来呢!”

    “兰儿?”左少阳又是高兴又是担忧,苗佩兰不是跟着家人一起迁徙到倭国去了吗?怎么回京城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左少阳快步如飞跑了出去,自从那些病患住进来之后,为了医治方便,左少阳已经可以在软禁区自由活动了,房mén也不再上锁。

    左少阳往大mén方向跑,来到mén后,禁卒陪着笑拦住了:“少爷,您有事吗?”

    大mén紧闭着出不去,左少阳急得在mén缝张望:“不是说罗公公和我的妾室他们来了吗?在哪里呢?”

    第552章 无动于衷

    身后那禁卒跟着跑上来,道:“少爷,您别急啊,小的跑得快,他们这会子应该才到二mén呢,过一会就到这里了。”

    左少阳焦急地搓手等着,终于,大mén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庄牢头的声音道:“快开mén,罗公公来了!”

    一个禁卒拉开大mén上的小窗户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急忙吩咐开mén,房mén很快打开,所有禁卒垂手而立。

    “老爷!”苗佩兰带着哭腔的一声呼喊,立即让左少阳从罗公公众多的随从中认出了她。

    “兰儿!”左少阳冲了过去,苗佩兰已经跟小鸟归林一般纵身入怀,紧紧地抱住了他。

    左少阳搂着她,急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老太爷、儿呢?”

    “他们坐船去倭国去了,我放心不下你,就回来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左少阳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几个月不见,苗佩兰瘦多了。

    旁边一个侍卫陪笑道:“左公子,我们护卫老太爷他们到了东海边,已经有海船等着了,可是三姨娘死活不肯上船,说要回来伺候你,生死都要跟公子您在一起。老太爷他们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左少阳望着他:“你是……?”

    “回禀公子,小的是永嘉公主的贴身侍卫,这次奉永嘉公主之命护送老太爷他们到东海。”

    “哦,辛苦了,老爷他们还平安吗?”

    “一切平安,在合州祭祖之后,带着牌位,我们护送老太爷他们往东海走。路上遇到皇帝的传旨大臣,宣旨任命老太爷为‘送医使’,赏赐金银财宝无数。老太爷很是高兴。京城派了数十名护卫队随老太爷到倭国。我们一起护送老太爷到了东海边,那里已经有一艘巨型海船等候,我们大部分护卫按照永嘉公主之命,跟老太爷的护卫队一起,随船护送老太爷前往倭国,小的和几个兄弟护送三姨娘返回京城给公子报信。对了,老太爷还有一封信给您!”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左少阳。

    左少阳放开苗佩兰,取过信,也不管罗公公在旁等着,先撕开了信仔细看了起来。

    老爹左贵信中说了事情经过,说了皇上任命他为送医使的事情,决定到了倭国,好好履职,为移居倭国的大唐子民送医送yào。同时,也表达了一家人对左少阳的担心,希望他能早日到倭国团聚。

    原来说是到倭国隐居,现在成了皇帝委派的“送医使”,成了朝廷官员了,这倒是个戏剧xìng的变化。父亲有了那几本老神医的医术心得,医术肯定会大增的,这倒不用担心。

    看罢之后,左少阳放下心来,这才将书信揣在怀里,跟罗公公拱手致礼。将罗公公让到了院子里,在上次吃饭那里落座之后,罗公公道:“这下子,左大人该放心了吧?”

    “谈不上,如果皇帝真要为难我的家人,就算我们躲到天边,皇帝也会找到我们的。所以,真正安全的地方,只有皇帝的嘴。”

    罗公公有些尴尬:“大人这话倒也有些意思。既然大人放心了,咱家也就算jiāo了差了。”

    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虽然似乎都没有发自内心。

    罗公公道:“大人这些日子可曾想过刘政会刘大人他们三个及其家人的医治问题?听说,他们的病都很严重了,据太医署太医说,熬不过几个月了。皇帝听了很是着急,这一次,还让咱家来问问大人,能否怜可怜可他们家人,至少,先把他们家人医治了,毕竟,他们是无辜的,反正现在大人的亲人也平安前往倭国了。让这么多人殉葬,只怕,于大人这仁医风范,颇有不合吧?”

    “嘿嘿,若不说仁医倒也罢了,若说仁医,我倒是不敢当了。”左少阳冷冷笑道,“我说了,从今以后,我乐意做的事情,我才会做,他们三个串通了整我,把我往死里整,现在都整到死牢里了,我还把热脸贴在他们冷屁股上帮他们家人治病?我还真是有病了!我的家人是否平安,跟给他们家人治病没有半点关系,我的家人平安是理所应当的,皇帝本来就不该株连我的家人,判决里也没有株连我的家人的半点意思,所以,我用不着用我的家人的平安来换取给他们三个人的家人治病!当时jiāo换的条件,只是给其他大臣和家人治病,这一点我已经做到了。因此,公公再也不要用这件事来说事了。”

    一通话,说的罗公公一张老脸涨红了,干笑两声,道:“那,大人却要如何,才能给他们治病呢?”

    “很简单,”左少阳道:“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根据事实真相判我无罪,我就给他们家人治病,送我到倭国与我家人团聚,我就给他们三人治病。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你们要说我见死不救也好,说我铁石心肠也好,我都认!没关系,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我一身黑锅多了,也不愁多这一项!”

    罗公公简直无语了,大概是皇帝给了任务,所以又低声下气劝说了半天,左少阳却好不松口。罗公公无可奈何,只好摇着头告辞走了。

    他们一走,关上mén,苗佩兰扑入左少阳怀里,两人如饥似渴地拥吻在一起,过了良久,这才分开。

    两人相拥着坐下说话。苗佩兰说了这些时间的事情经过,路上,她已经听说了满朝文武很多人都患了尸注病的情况。但是不知道左少阳跟他们的恩怨。于是左少阳把事情经过都说了。苗佩兰听说刘政会他们三个都患了尸注,高兴地直拍手:“这才叫恶有恶报!该该该!”

    可是,又听说他们三个家人很多患了尸注病,左少阳坚决拒绝不肯给他们医治,除非宣告无罪之后,又有些黯然了。

    她的表情逃不过左少阳的眼睛,低声问道:“

    “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不啊,老爷决定的,自然有老爷的道理。”苗佩兰笑得有些勉强。

    “有什么话你就说,咱们两不用遮遮掩掩的。”

    苗佩兰勉强一笑,依偎着他道:“我只是想,他们家人挺可怜的,被他们三个给连累了,要是不在他们家,或许这条命就能保下来了。”

    左少阳淡淡一笑:“我们家人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他们不可怜吗?他们还不是被我的事情连累了!也要让他们感受一下被连累的苦!让他们也知道,这样做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是,老爷说的没错。”苗佩兰听到左少阳说起这件事,顿时想起家人受到的苦难,想起自己的夫君秋后就要问斩,不觉心中一寒,搂紧了左少阳。

    有了苗佩兰,左少阳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刘政会等三人原指望这一次罗公公能说服左少阳给他们家人治病的,没想到还是没有效果,三人这才真正慌了,他们的病已经很严重,拖着沉重的身子,拖家带口一个接一个地来跪在地上恳求左少阳救命。包括于老太医的孙nv于妍妍,当真在围墙外跪了一天一夜,左少阳依然铁石心肠没松口。

    苗佩兰开始的时候很不忍心,可是,见左少阳无动于衷,也不敢开口劝,到后来,索xìng躲到了屋里蒙着被子。耳不听,心不烦。

    就这样,过了整整两个月。

    尸注是一种慢xìng病,一般情况下要持续很长时间才最终死亡,但这一次,他们传染的是杜夫人的具有很强传染xìng的烈xìng尸注病,所以发展很快,从左少阳被投入死牢到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也就是说,这些病人也染病达半年了,除了左少阳救治的这些病患绝大部分正在稳步好转之外,其余的刘政会、于老太医好杜淹及其家人,则病情持续恶化。半年时,已经多人出现了垂危证象。

    其中便有刘政会的小孙子,杜敬的老母和于老太医。

    刘政会子nv虽多,但是似乎命中注定子息单薄,几个儿子生的都是nv儿,唯独大儿子新纳的一房小妾,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孙子。今年已经三岁了。

    儿童和老人抵抗力弱,是最容易沾染尸注(肺结核)的。得病之后,也是最容易恶化引起其他并发症的。

    于老太医已经处于半昏mí状态,他儿子于太医稍好一些,但也是病情很危重了。

    为了给他们俩治病,于妍妍又一次长跪不起。

    这一次她整整跪了两天了,大雨磅礴也未曾离开,几次昏倒,被人抬下去医治,醒了又过来接着跪。她知道,现在到了最后时刻,再请不动左少阳救命,爷爷的一条命就要泡汤了。这么跪着,风里雨里,到后来,染了风寒,剧烈咳嗽,人已经憔悴得不成了样子,左少阳还是无动于衷。

    苗佩兰实在忍不住了,那一晚又是大雨磅礴,于老太医的孙nv跪在外面,咳嗽声在风雨里那样的让人心碎。苗佩兰在被子里,终于搂着左少阳的脖颈低声道:“老爷,要不,你就给于老太医他们治治吧,他们受了这番苦,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了。于姑娘也怪可怜的,看在她这份孝心上,你就绕了他爷爷和父亲这一回吧。”

    第553章 跪求

    左少阳亲了她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会替她说话的。不过,我已经说了,除非皇帝宣告我无罪。否则,我不会给他和他的家人治病!这个原则决不动摇!我的医术,不是给仇人用的!”

    苗佩兰本来充满期待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

    左少阳搂紧了她,笑了笑,轻轻拧了拧他的脸蛋:“这样吧,难得我兰儿第一次开口求我,我给他们治一半,好不好?”

    苗佩兰喜道:“好啊好啊!——啥叫治一半啊?”

    “就是治好一半就不治了,慢慢拖着,什么时候他们帮我洗脱了冤屈,什么时候我就帮他们治好病。”

    “可是,于老太医他们应该没有参与杜敬的事情吧?”

    “我让他们帮我洗脱的,是诬陷我侵吞皇款的事情,这件事是他们跟杜敬有勾连的,虽然皇帝不追究这件事了,但不是因为我本来就无罪,而是因为我师兄说了情,其实皇帝心里是相信于老太医他们的。我必须洗脱这个冤屈!”

    “要是,要是他们一直这样做呢?另一半你还治不治?”

    “当然不治!”左少阳断然道,“我说了,我没有义务帮害我的仇人和他们家人治病!”

    听到左少阳这话,苗佩兰再不敢多说了,好在,左少阳已经答应帮他们治一半,应该就能拖延一些时日,看看有没有转机。心里头,她当然是最希望对方能说出真相,帮老爷洗脱罪责,而老爷也帮他们治好病,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左少阳捅了捅苗佩兰:“在想啥呢?”

    “没……,没想啥啊……”

    “那还不去告诉于妍妍,让他把他爷爷和父亲抬到隔壁空房,以便医治啊。”

    苗佩兰惊喜jiāo加:“现在就治吗?”

    “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苗佩兰嘻嘻一笑,赶紧起床穿衣裙,撑了一把油布纸伞,出mén穿过院子,打开院mén,对跪在台阶下的于妍妍道:“姑娘,你赶紧起来吧,我们老爷爷已经答应给你爷爷和爹爹治病了,不过只治一半!”

    于妍妍整个人都已经被风寒折磨得昏昏沉沉摇摇yù坠了,听到愿意医治几个字,旁的顾不上,欢喜得娇躯一晃,差点昏倒。不远处打着雨伞一直陪着的两个丫鬟已经听清了,虽然一时搞不懂什么叫治一半,到底是兴奋不已,急忙跑过来,一边一个将于妍妍搀扶起来了,然后一个搀扶着她,另一个则飞奔跑到外面报告去了。

    这是死牢,非经皇帝御批,是不可能住在这里的,就算是御批了探监,却也不能在里面居住,所以于老太医他们都是在死牢大mén外面找了几间房子住下的。而大牢的牢头和禁卒已经得了jiāo代,只要左少阳答应给他们治病,可以准许他们进入软禁区。软禁区已经与其他死刑犯区域隔离开了,倒也容易警戒。

    过不了多久,于老太医和于太医两人还有几个妾室子nv都被软榻抬了进来。来到左少阳的院mén前。于老太医已经昏mí了,于太医还是清醒的,拱手道:“多谢……,多谢左大人!”

    “我不是什么左大人,叫我左郎中,否则,你们就去找你们的左大人治病去!”左少阳冷冷道。

    “是是,左郎中,多谢了。”

    “用不着,我不是看你们的面子,也不是看你nv儿于妍妍的面子,我是看我妾室兰儿的面子才答应给你们治一半的,你们怀恨在心,一直陷害我侵吞皇款,在我的这个冤屈被洗脱之前,我不会给你完全治愈的,只治疗一般,慢慢拖着,如果我的冤屈洗脱了,皇帝将我无罪释放,我就给你们治好,如果皇帝依旧不查明真相要将我秋后问斩。你们就陪着我一起死好了。”

    于太医这才知道什么叫做治一半。便道:“这件事,我们当真已经给皇帝说清楚了的,所以皇帝才不追究这件事了。现在左郎中您入狱,是杜敬那厮不肯翻供……”

    “行了,你们不用辩解了,我现在也不想听,我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我无罪释放!在这之前,我不会给你们真正治好病的。就这话,把人抬到院子里去!”

    先前医治的朝廷官员中,相当一部分是间接受到传染的,病情比较轻,治疗也相对比较及时,所以已经有少部分治愈离开了监牢,空出了一部分房舍出来。

    庄牢头立即安排他们住进了房间里。左少阳戴了口罩,背着出诊箱,拿着登记本,挨个诊病。

    正诊查间,忽听有禁卒进来躬身禀报:“少爷,刘大人和杜大人可能知道了,此刻在mén外求见,也是跪在雨水地上呢……”

    “让他们跪着好了!”左少阳冷声道,“他们整我进了死牢,跪死都活该!”左少阳正在跟于老太医诊病,于老太医已经稍稍苏醒,他没听到前面左少阳说的治疗一半的话,后面左少阳跟禁卒的对话他听到了,心中又是庆幸又是惶恐,生怕说话错了惹左少阳不高兴,不给他医治了,赶紧把眼睛闭上。

    左少阳诊完病,登记好病情之后,背着出诊箱撑着雨伞离开房间。

    雨下得很大,打在油布纸的雨伞上,淅淅沙沙的。左少阳从院mén出来,便看见刘政会和杜敬跪在地上,两人旁边都有两个仆从搀扶着,他们两个尸注病都已经很严重,虽然还没有到危症状态,但是,自己已经没办法独自跪在雨里了。

    左少阳站住了,冷笑道:“你们别指望这样我就会心软,这涉及到我的xìng命,我只能拉你们两和你们的家人垫背!我说了,你们尽管骂我狠心见死不救,我不在意。你们也这样骂过了,现在又来跪着做什么?莫非又想到了新的点子要来整我?”

    刘政会有气无力咳嗽着,不停往仆从手绢里吐着血痰,哀声道:“左公子,我,咳咳咳……我错了,我还是那句话,不求你救我xìng命,如果公子被问斩,我一条命赔给公子,但是,求公子救我家人一救,尤其是我孙子……,咳咳咳……”

    “不救!我也说了,除非你们坦白,帮我洗脱罪责,让皇帝将我无罪释放。并让我东渡倭国,我才会给你们治病!”

    刘政会眼看着妻儿特别是自己刘家的独苗就要死去,终于服软了,决定退出这处费力不讨好的复仇,——他自己跟左少阳没有半天仇怨,全都是因为妻弟于老太医跟左家的仇,处于护短才走到了这一步。结果把身家xìng命都搭进去了,眼看家人死到临头,这才不得不醒悟。决定退出自保。

    所以,刘政会点点头,道:“我想过了,这件事,我chā手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害人害己,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已经准备立即着手写了一封给皇帝的奏折,说明此案还有没有查清的地方,比如对杜家管家、衢州刺史等人的询问等等。咳咳咳……,但是,我身染重病,已经不合适负责此案的调查,请皇上另派贤能,重查此案……,咳咳咳……”

    左少阳心头一喜,这倒是个好消息!但是脸上却依旧不动神sè,淡淡道:“你准备推举谁来重查我的案子?”

    “这由皇帝来定,不过,大人若有信得过的朝中大臣,可以举荐,老朽可以在奏折中上报皇帝。咳咳咳……”

    “算了,我没什么信得过的大臣,就让皇帝自己定吧,要不然,说我作弊,我要的是一个公道,而不仅仅是无罪的判决。”

    “好,我回去就立即起草,不管公子是否愿意替我妻儿治病,我都退出此案。再不过问此事!咳咳咳……”

    “哦?”左少阳冷笑,“你做这些,难道不是为了让我给你妻儿治病?”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我当然希望公子能给我妻儿治病,如果公子怀恨于我,非要迁怒我家人,我也无话可说,咳咳咳……,毕竟,当初公子已经警告了我们,是我当时不相信公子的话,还由此造成了很多大臣及其家人连累染上了尸注绝症。我很内疚。若是如此,也是我的报应!咳咳咳……”

    “听你说的,到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行,既然这样,我也让一步,你把奏折上报,皇帝决定重审此案起,我就给你的妻儿医治,不过,我只医一半,就是说,我给他们只治好一半就不治了。因为你让别人重查此案固然好,有利于我的案子查清楚,不过,我要的是结果,在我获得无罪宣告之前,我说了,不会给你们家人治好病的。至于你和杜敬,在我无罪宣告之后,可以考虑给你们治一半,然后,在我东渡倭国与我家人团聚之后,再帮你们两个治好。于老太医那边我另有安排。”

    刘政会想不到左少阳这么痛快地答应了,感激涕零,鼻涕口水顺着雨水流淌。

    刘政会在仆从搀扶下,踉踉跄跄回去了。

    左少阳望着地上方才一言不发跪在那里的杜敬:“你呢?跪在着做什么?你不是要找杀手谋杀我家人吗,怎么还不动手?”

    第554章 不好玩的把戏

    “请你救我母亲和家人xìng命。咳咳咳……”杜敬答非所问。

    左少阳冷笑:“我为什么要救她?别跟我说什么仁医,我已经承认了我就是个见死不救的货,所以想再磨嘴皮,就可以闭上你的臭嘴了!”

    “我把我的祖宅送给你,只要你救了我母亲和家人。”

    “你觉得,你一栋宅院可以换我一条xìng命吗?搞清楚,是你把我送进了死牢!等着秋后问斩的!”

    “我一条命赔给你!”

    “我呸!你一条烂命跟我换?你算什么东西?”左少阳怒道。

    “我家宅院价值十万贯!换取我母亲和家人的xìng命,我相信你从来没有得到过如此多的诊金!”

    “钱?哈哈哈,你就算搬一座金山来,又能换我的xìng命吗?”

    “但是可以让你的家人过得更好,我相信,十万贯,足够让你们家人这一辈子都过上很舒服的日子。咳咳咳……”

    “我家人已经东渡倭国,你还不知道吗?皇帝任命我父亲为‘送医使’,赏赐金银财宝不计其数。你觉得我还稀罕你这价值十万贯的豪宅吗?”

    “谁又会跟钱过意不去,谁又会觉得钱太多了呢?咳咳咳……”杜敬仿佛已经肯定,左少阳一定会接受这个条件的,所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左少阳冷笑:“我刚好相反,以前我很在乎钱,现在,我视钱财如粪土!你富可敌国又能如何?现在身染尸注绝症,我不给你治,你很快就会死掉,又能带走半文?”

    杜敬傻眼了,眼见左少阳转身要走,终于一咬牙,道:“好!我也上书皇帝,恳请皇帝赦免你的死罪。这总可以了吧?咳咳咳……”

    “不可以!”左少阳冷声道:“搞清楚,我本来没有罪,是你陷害了我,把我整到死牢的。所以,我不是赦免,而是无罪释放!赦免的前提是有罪,只不过不处死而已。我根本就没有罪,谈何赦免?再说了,如果皇帝认定是我bī死了杜如晦,就凭你,还没这能力说服皇帝相信你!你只不过是玩手段想让我治病罢了。我不会上当的。”

    杜敬磕头垂泪道:“求求你,至少,救救家母吧,她一把年纪了,熬不了几天了。咳咳咳……”

    “我谁也不救!”左少阳冷声道,“不要拿什么老人儿童来让我怜惜,要是普通人,我会救治,但是你!还有你的家人,我都绝不会救治!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

    眼看着左少阳转身要进院子,杜敬猛地从怀里chōu出一把很短但是很尖利的匕首,嘶声叫道:“等等!”

    站在院mén口的苗佩兰早就防着他无计可施暴起伤人,手里已经拿着一根短棍,一个箭步冲到左少阳面前,手中短棍指着杜敬:“你要做什么?”

    旁边一直跟着的庄牢头和禁卒们先前搜过身的,却不知他是如何把这柄匕首带了进来,都一起喊道:“快把刀子放下!”

    寒光一闪,杜敬把匕首倒转过来,抵住了他自己的咽喉,嘶声道:“我知道,你忌恨我,我原也不打算活了的。如果你救我老母和家人,我就立即自尽在你面前,你要自己动手报仇也行,我跪在这,任杀任剐,任你处置!”

    左少阳冷笑:“你已经命不久矣,我又何必亲自动手杀你,没得脏了我的手。就这样等你慢慢死去,岂不更是大快人心?!”

    杜敬手起刀落,一刀扎在他自己的大腿上!

    这种英雄行动看着爽气,可是真正做了,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好玩的,痛得他忍不住哎哟一声惨叫,又觉不妥,赶紧咬紧牙根,瞪着左少阳:“你不答应,我就一刀刀自残到死!咳咳咳……”

    “好主意!”左少阳鼓掌笑道,“这倒是很好的把戏,我爱看,来,再来几刀!”

    杜敬呼的一声chōu出匕首,痛得他差点摔倒。

    旁边的仆从急忙要过来搀扶,却把他猛地推开了,抬起手,举了半天,才一刀扎在另一条腿上!

    先前那一刀太痛了,后面这一刀,自然而然就减了大半的力气,所以只有刀尖扎进去了,饶是如此,还是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点意思!继续!继续啊!”

    杜敬痛得脸都变形了,手中带血的刀子高高举起,望着左少阳,希望他能说一声住手,可是左少阳却好像意犹未尽似的瞧着,不停鼓掌叫好,让他继续,只得一咬牙,冲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刀尖刺入胸膛,杜敬又是一声惨叫,抓着刀柄,有气无力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摇头道:“说实话,这一刀不jīng彩,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这一刀刺入,刺到你的胸肌的时候,你侧了一下身,所以,刀子并没有刺入你的胸膛内部,而只是斜斜地划了一道口子罢了。这等伎俩就别在我这里显眼装酷了。你不是那杀身取义的料,还是当你的败类更合适。”

    杜敬的把戏被左少阳识破,chōu出刀子,指着左少阳:“你!你当真要看我死?咳咳咳……”

    “没错!正如你所说,我跟你不同戴天。既然是不共戴天,肯定是不死不散的。我是死定了,拜你所赐,秋后问斩。我一个人死没意思,铁定要拉上你,所以,不管你玩什么花招,咱们黄泉路上是见定了!”说罢,转身要进院mén。

    杜敬知道,再耽误下去,老娘这条命就完蛋了,终于一咬牙,哭着道:“好!我认输!我向刑部自首,说出事情真相!你先救我母亲!”

    “免谈!只有皇上下旨认定我无罪,并送我去倭国,我才会给你们一家人医治。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重复!”

    “可是,我母亲等不到那么久啊!她已经不行了!”

    左少阳想了想,问道:“你老实坦白,杜宰相悬梁自尽那天,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是不是你拿了?”

    杜敬呆了一下,道:“是!”

    “在哪里?”

    “我收起来了……”

    “什么内容?”

    “呃……,是说杜宰相的死与你无关。”

    “既然你明知道杜宰相都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为何还要找我麻烦?”

    杜敬顿时语塞。低着头道:“是我错了。咳咳咳……”

    “我不需要你认错,我需要结果!——你立即写奏折把真相说了,我要亲自过目,我要约见罗公公,到时候你跟我一起把奏折jiāo给罗公公。直接呈递给皇上。同时,把杜宰相的这张纸条附上!然后我就给你母亲治病,不过也只治一半,等皇帝认定我无罪之后,我再给你家人治病,而等我到了倭国于我家人团聚之后,我再给你治病。从今以后,两不相欠!——对了,把你家祖宅卖了折算成金银珠宝给我,作为赔偿!”

    “好!一言为定!咳咳咳……”杜敬牙齿咬得嘎嘣响。

    左少阳笑道:“你瞧你,既然要当软蛋,前面充什么硬汉?你天生只能当败类,我已经说了。”

    杜敬坐在地上,瞧着左少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果,皇帝知道真相,要杀我们两人呢?怎么办?咳咳咳……”

    左少阳愣了一下,这种可能完全有!毕竟,配yào是自己的,虽然自己当时是被杜敬骗了,以为他能说服杜如晦让他吃yào,但是,说到底,这yào也是自己配的,而且也知道是给杜如晦吃的,也知道杜如晦非常忌讳用这种yào入yào的。自己依然冒险配置,可以说,也存在一种过于自信的过失。虽然这种过失按道理不足以判处死罪,但是,毕竟杜如晦是皇帝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是最看重的大臣之一,皇帝盛怒之下,才不管故意还是过失,就算是一点小错,也可能砍头的。就算有杜如晦的亲笔信,只怕也没什么用处。

    左少阳长叹了口气,道:“若是如此,那也是命,如果真的在皇帝已经知道了真相之后,还是要杀我的头,连带砍你的头,咱们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我还是会给你的家人治好病的!”

    “多谢!咳咳咳……”杜敬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呜呜哭了起来。

    杜敬最后几句话,让左少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之中。是啊,让杜敬自首坦白罪行又如何,让刘政会退出请别人调查又如何?到头来,只是因为自己的yào导致杜如晦自尽,便要杀掉自己,若是这样,那还有什么能救得自己xìng命?

    看来一切只能寄希望于萧芸飞了!

    左少阳让庄牢头层层通报上去,就说自己有紧急情况要见皇帝的贴身太监罗公公。同时,让杜敬就在院子里亲笔书写奏折。

    写完之后,左少阳拿过来过目,这奏折倒是没有耍什么花样,写明了事情经过,也表达了欺君的忏悔之情,最后,求恳皇帝降罪处罚。对治病的事情只字未提。

    左少阳看罢很满意,本想把奏折还给他,可是转念又一想,觉得不妥,万一还给他,他把内容改了怎么办?便把奏折留下来,让杜敬立即去把杜如晦写的那张纸条拿回来。

    纸条拿来之后,左少阳看了,上面写得果然跟杜如晦的儿子杜铭所见的一样。又拿去给杜铭看了,确认便是这张纸,字迹的确是他父亲杜如晦亲笔所写。左少阳把那张纸条也留了下来。

    第555章 二复奏

    傍晚,罗公公终于来了。进mén便微笑说:“左大人?听说你找咱家有急事?难道你想通了,愿意给刘政会大人他们三个及其家人治病了?”

    因为这件事刚刚决定,消息还没有这么快就传到罗公公耳朵里,所以他还没知道。

    左少阳点头道:“正是,不过,这之前有些事情需要做。所以把您请来了。”

    “哦?咱家还跟你们的事情有关?”

    “不是有关,而是请罗公公把一份奏折传上去给皇上过目。力争为我洗脱冤屈。”

    “哦?什么奏折?”

    左少阳对隔壁院子叫道:“杜敬,过来!”

    杜敬在隔壁答应了一声,在两个仆从搀扶下,拖着步子进来了。

    左少阳取出那份奏折,还有那张纸条,递给杜敬:“你看看,这奏折是不是你亲笔写的?”

    杜敬拿过来扫了一眼,孱弱的声音道:“是,是我写的。”

    “好,你打算怎么办?”

    杜敬吩咐仆从放开手,两手将奏折托过头顶,跪在地上,对罗公公哭诉道:“公公,先前我举报左少阳左大人欺骗用yaobī死我堂兄杜如晦宰相的事情,是不对的,是我陷害的。”

    罗公公大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当真是你陷害了左大人?”

    “是的!”杜敬便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因为左少阳就在旁边,他不可能有什么篡改,一切都是照实说的。

    罗公公听罢,当真是目瞪口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杜大人,你!你这是欺君之罪啊!论罪当斩的!”

    “臣知罪。臣只求皇帝能赦免左大人,啊不,宣告左大人无罪。给左大人洗脱冤屈。杜某才能安心啊。”

    罗公公小心地把那封信折好,放进了怀里,道:“这奏折咱家回去立即jiao给皇上。”

    杜敬又把杜如晦写的那张字条递给了罗公公,把事情经历说了,罗公公看罢字条,更是惊讶:“却原来,杜宰相有遗言留下啊?”看罢之后,连连叹息。把纸条揣好。起身告辞走了。

    又过了两天,罗公公又来了,这一次,却是来宣旨来的!

    圣旨宣布,鉴于刘政会身染重病,不适合继续查办左少阳一案,同时,由于现若干新线索和证据需要进一步查证,故转由新任御史大夫闫肃负责。

    这个人左少阳从来没听说过,希望他能查清楚自己的冤屈。

    圣旨另说道,于老太医的儿子于太医伙同杜敬、杜帐房、吉算子等人故意陷害左少阳侵吞皇款,此事已经查明,于左少阳无关,将杜帐房、吉算子等人判处绞刑!对于老太医判处仗八十,徒五年。念其年迈体衰,准予赎刑。对于太医判处徒三年,仗八十。对于杜敬,因为涉及胎衣入yaobī死杜如晦一案,延后一并处断。

    左少阳很是高兴,至少,自己侵吞皇款一案已经洗脱了冤屈,他心中又升起了希望,既然皇帝李世民知错能改,那自己另一个案件受到的冤屈,便有洗刷的希望了。

    这件案子得以洗脱冤屈,自然是于老太医一家真的做到了他们的承诺,于是,左少阳便开始给于老太医他们家人治疗。心里高兴,也不提治一半的事情。这让苗佩兰非常的高兴。

    经过左少阳jīng心调制,数月后,于老太医一家的尸注病全部痊愈。

    但是,于老太医和儿子两人却没什么好结果,于老太医虽然准许赎刑,但被这件事折磨的心力jiao瘁,某夜突然中风偏瘫了。口眼歪斜,口不能语,大小便失禁。一年后,便病死了。

    于太医挨了八十棍,打得皮开rou绽的,一条腿被打折了,又被送去服了三年苦役,那腿便一直没有治好,成了个跛子。

    于妍妍还算幸运,嫁给了一位王爷的王子,成了王妃,后半生过的平静而幸福。这些都是后话,按下不提。

    在杜敬将家宅变卖之后,把所得金银都送到了左少阳的软禁死囚小院。堆得跟小山似的。

    左少阳便开始给杜敬家人和刘政会的家人医治,但是说了,只医治一半,等后面的结果。

    在他的医治之下,这些人的病都稳步好转了。刘政会感激涕零,杜敬却没有出面表达谢意,因为他也被打入了死牢,只不过关押的是在普通死囚区。

    ————————

    圣旨宣告的两天后,新负责左少阳一案的新任御史大夫闫肃便来死牢提审了左少阳。耐心详细地听取左少阳叙述了事情经过,并听取了他的辩解。

    左少阳提供了这件案子还没有调查的证人。闫肃一一记下。承诺一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左少阳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眼看着左少阳高兴,这天,小杜铭捧着一本医书问了好多问题之后,突然仰着小脸道:“左叔叔,你能收我为徒吗?我想跟你学医。”

    左少阳愣了一下,微笑道:“你为什么要学医?”

    “我父亲和母亲都是病死的,我想学医,将来可以救治那些像我父亲母亲那样需要救治的病人。”

    左少阳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很聪明,如果由我来从小调教,将来一定会成为盖世神医!只可惜,唉……,我现在不收徒的。很抱歉。”

    左少阳现在生死未卜,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收徒呢,所以便拒绝了。

    杜铭神情一黯,低下头,捧着那本医书转身往屋里走去。

    左少阳给杜敬和刘政会的家人治病,待到这些人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之后,他便硬着心肠停了yao。杜敬和刘政会知道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月后,闫肃再次提审左少阳,笑yínyín说道,他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真相,知道这件事果然是杜敬有意陷害的,刘政会出于为于老太医报私仇,而故意没有认真调查此案。他已经写了详细的审查报告,上报了皇帝。皇帝应该会有一个公正的处断的。

    左少阳大喜,忙不迭地表示感谢。

    可是,几天之后,左少阳见到罗公公捧着金黄sè卷轴来宣旨的脸sè,他就已经猜到,这件事不妙!

    果然,罗公公展开圣旨,尖着嗓mén念了一通圣旨,圣旨先叙述了一遍杜敬jiao代的事情真相,然后判决杜敬为了陷害左少阳,不惜bī死杜如晦,罪不可赦,依律当斩,以二复奏即刻问斩。左少阳明知以胎衣入yao是杜如晦的大忌,依然使用胎衣入yaojiao人给杜如晦服用,视为同谋,亦罪不可赎,予准死罪,秋后三复奏后与杜敬一并问斩!刘政会徇私枉法,依律应处流刑,但鉴于左少阳本身有罪,故可减免刘政会枉法裁判之罪,改判徒三年,准予赎刑!

    左少阳整个傻了,皇帝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被杜敬诬陷,还是第二次核准了自己的死罪!这就是说,皇帝李世民,已经铁了心要杀掉自己替杜如晦报仇了!

    知道这一点,他整颗心都泡在了绝望之中,连刘政会、杜敬等人的处理决定都没有用心听了。

    李世民要杀我!

    明君李世民竟然要杀我!

    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明君李世民竟然真的要杀我!

    左少阳心中一个劲狂叫着。

    穿越来大唐之前,左少阳对李世民虽然说不上崇敬,但至少是有好感的,想不到,自己有好感的这位明君,现在竟然执意要将自己送上法场!这位明君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被杜敬陷害的,可是,却还是要自己陪斩!

    这让左少阳简直要狂了!

    罗公公宣读完圣旨,望着左少阳,眼中露出一丝无奈,摇摇头,低声道:“公子,不用太担心,秋后还有一次复奏呢。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的,说不定,那时候皇帝就改变主意了……”

    “你相信吗?”左少阳抬头望着他。

    罗公公愣了一下,他跟随皇帝李世民多年,知道他做事非常果敢,认定的事情鲜有改变的,在死刑复核上也是这样,以往核准死刑,第一次复核他就非常的谨慎,稍有不妥,就不予核准。所以全国的死刑率非常的低,远远少于隋朝,比唐高祖时代也少得多。在第一次复核时,觉得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而且其罪当杀,罪不可赦,便会毅然核准死罪。

    当然,皇帝李世民核准死刑也有改动的时候,但是数量极少,而且到目前为止,也仅仅是在二次复奏就改了,从来没有二次复奏核准死罪之后,在秋后问斩之前的最后一次复奏时改变主意的。

    所以,左少阳这么问,罗公公心中已经摇头了,但是,却不愿意让别人放弃这最后一线希望。所以,罗公公挤出了一抹微笑,道:“大人与旁人不同,大人医术高明之极,开胸术除了大人,试问天下还有谁擅长?另外,治疗尸注绝症、中风等等,除了大人,天底下就找不到别人了。所以,皇帝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左少阳悲愤地摇摇头:“不可能的!我知道皇帝,他不是一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他早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一切,却依然两次核准了我的死罪,这就已经说明,他是决意要杀我为杜如晦宰相报仇了。所以,绝不可能再有更改!”

    第556章 错版的秘密

    罗公公其实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看着左少阳绝望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心中也多少为左少阳叫屈,好心给人治病,被人利用,害死杜如晦,结果自己被牵连进去断送xìng命,说起来的确让人感叹。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罗公公只能摇头告辞走了。

    这一夜,左少阳呆呆地坐在廊下,苗佩兰陪在他身边,心中苦楚,却不敢流泪,生怕左少阳更伤心,只能坐在旁边的矮凳上,依偎着他,搂着他的腰。

    书房里,小杜铭隔着窗户不时跟他说话,拿着医书问他一些问题,问题有趣而有耐人思考,左少阳知道这孩子想把自己注意力引开,可是真的没心思去想着些问题,所以开始的时候,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到后来,他也被其中一些问题引起了兴趣,便耐心地跟他解释,这一说话,心中的苦闷绝望倒也淡了一些。

    夜深人静,关mén上了床。苗佩兰终于忍不住哭了。

    左少阳搂着她,在被子里低声道:“别哭,不用担心的,永嘉公主在近期会安排我们越狱逃走的。”

    “真的?”苗佩兰惊喜jiāo加,声音都发颤了。

    “是的!进来之前就已经说好了,一旦皇帝第二次核准死罪,公主就开始着手营救。所以不用着急,咱们耐心等待就是。”

    “嗯!”苗佩兰搂紧了他,“那咱们怎么办?要做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公主的计划,她没有告诉我。只能耐心等着。”

    “好!”

    有了这句话,苗佩兰一颗心便安稳了下来,主动索爱,两人一场激烈的雨水之欢后,她才安稳地在左少阳怀里熟睡了。

    可是左少阳却睡不着,他虽然这样安慰了苗佩兰,但是,在心里,他却半点心都放不下,李世民太jīng明了,从他前面威胁阻拦自己家人东渡之事便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虽然永嘉公主深得李渊和李世民两位皇帝的溺爱,但是,这件事上,显然李世民没有买永嘉的面子,同时也会因此着实提防永嘉公主暗中搞鬼。因此,永嘉公主的营救将会非常的困难。

    随后的几天里,小杜铭经常问左少阳一些医学问题,还跟他分辨,当然,这些分辨大多是孩子的天真和好奇,自然也是为了让左少阳能分开心思。

    第二次死罪核准之后,左少阳的软禁小院的警戒明显加强了。庄牢头几乎每天都来探望左少阳,好酒好菜伺候着,陪他说话聊天。还隔三差五地从外面找来歌姬跳舞助兴。

    左少阳不知道庄牢头这是为了监视自己,还是想用怀柔政策来让自己不要逃走,免得给他惹麻烦。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这一年的夏天非常的闷热,庄牢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每天都nòng来了不少冰块,给他调酒配置酸梅汤解暑。

    左少阳心头却越来越不安,这么长时间了,永嘉公主的人甚至都没有露面,也没有任何消息。问了庄牢头,也是茫然不知。

    苗佩兰本来是充满了希望了的,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也开始慢慢紧张起来,不时悄悄地问左少阳永嘉公主的人怎么还不来?

    左少阳苦笑,只能宽慰她说应该快了。

    可是,秋天终于来了,树叶一片片飘离了树梢,落满了院子,永嘉公主的人却还是没有来。

    苗佩兰更是焦急了,她开始筹划自行越狱。可是,她检查过这软禁小院和能进出的所有区域之后,她绝望了。——这软禁小区整个地面全部都是用一块块巨大厚实的花岗岩砌成的。别说他们那只能挖地的小锄头,就算用钢钎,也未必能凿开地dòng。

    而整个羁押区的围墙其实是一座四面包围的城墙,全部都是石头砌成的,上面可以供兵甲通行的。非常高,凭他们的本事,根本上不去。并且,在围墙的四角哨塔里,有不少弓箭手,这些人看外形都知道绝对是高手。就算能杀掉下面的全部禁卒,也没办法对付城楼上的弓箭手。

    一天天又冷了起来,秋天正如南飞的大雁一般快速而又坚决地从眼前流过。

    秋后问斩是在秋末时节,这一天终于越来越临近了。左少阳都能感觉到了死神狰狞的微笑。

    苗佩兰躲着左少阳掉眼泪,却毫无办法。

    左少阳反倒慢慢看开了,他甚至开始研究孙思邈给他的道家书籍,研究庄子。让庄子对死亡的豁达来帮助自己拜托死亡的恐惧。

    小杜铭的病早在夏天就已经彻底痊愈了。

    左少阳决定解除杜铭隔离的那天,通过狱卒传信给了杜家,可是,杜家一直没有派人来接他。

    杜铭是个爱静而又非常爱读书的孩子,整天都在左少阳书房里看书,各种书都看,特别是医书,看不懂的就问左少阳。有些问题左少阳能回答上来,有些却答不上来,比如关于四书五经的。

    这天,杜敬捧着一本书问左少阳:“左叔叔,这个字印错了!”

    左少阳正在研究老子关于有用和没用的名篇,闻言抬头扫了一眼,见他读的是一本《论语》,随口:“可能是排版出了问题。没事的。”

    杜铭哦了一声,接着看,过了半晌,又道:“这个地方也错了!”

    “没事,跳过去接着读。”

    杜铭又看见了一会,抬头看了看左少阳,yù言又止,低头接着看,过了一会,又抬头看看他。把整部《论语》看完之后,杜铭找来纸笔,跪在椅子上开始写字。

    写完之后,将那张纸递给了左少阳:“左叔叔,给!”

    “这是什么?”

    “这本《论语》写错了的字,我都全部摘抄下来了,旁边备注了正确的字。

    左少阳取过看了一眼,道:“怎么了?错的很多?”

    “嗯,十多处呢!”

    “给我看看!”左少阳接过书,“哪呢?”

    “这!这!还有这!”杜铭站在旁边帮他翻书,指给他看,“这十几个地方都印错了!”

    “不会吧?”左少阳看了看,“你如何知道这十几个地方印错了?”

    “这书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整个背下来了。自然知道。”

    左少阳毫不怀疑这一点,杜如晦的儿子,自然是将mén虎子了。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翻着翻着就发现了。我看你忙着看书,就抄下来了。”

    “你看的书跟这本书不是一个版本吧?”

    “是一个版本!都是伍德三年印制的。”

    左少阳很是奇怪,唐代印刷书籍,都是刻板,同一块刻板印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出现前后书籍内容的错误啊。难道是版本不同吗?

    古代刻板印书不存在版权问题,在活字印刷术出现之前,因为印书耗资巨大,只有朝廷或者大户人家才有这本钱。所以一块刻板会用很久,反复地印,既然有了别的刻板了,原则上同一时期就不会再刻板印刷相同内容的书籍。当然,不同时代有不同版本,很多是后代大家对经典的解析。

    左少阳合上书,看了一眼封皮,正是自己不知道已经反复看了多少遍的那部《论语》,这部书隐藏着杜家数十年收刮的财宝的藏宝图。不禁心头一动,难道,这些字跟藏宝图有关?

    左少阳急忙又拿过那张纸,看了一遍,但那十几个字前后并不连贯,不禁大失所望。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看别的书吧。”

    “哦,”杜铭拿回了那张纸,趴在桌上,也不看别的书,就盯着那张纸看,然后又拿过那《论语》翻看着。过了好一会,才仰头道:“左叔叔,华山双雪峰在什么地方?”

    “应该在华山上吧。”

    “那里有一座依云寺,对吗?”

    “不知道啊,——你去过?”左少阳抬头问他。

    小杜铭摇了摇小脑袋。

    “那你怎么知道有个寺庙叫依云寺?”

    “这张纸上写的。”小杜铭仰着小脸有几分得意地笑道,“我把这些错字按照页码的最后一位数排列,就得了这行字,——‘华山双雪峰依云寺右侧三百米悬崖中段岩松上!’”

    左少阳又惊又喜,急忙起身拿起那张纸看了一遍,一颗心猛跳起来:“难道,这就是隐藏杜家无数财宝的藏宝地吗?”

    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心头又是一黯,知道了藏宝图又能如何?现在已经是秋后,问斩之日即将来临,永嘉公主却没有半点音信,看来是难逃一死的了。又如何能去挖宝藏呢?

    只能告诉兰儿了,让她挖了宝藏,过上富国敌国的日子。

    左少阳把那张纸放在蜡烛上烧掉了,对杜铭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了吗?”

    杜铭完全只是为了好玩,才把那一串零luàn的数字列成了一句话的,听左少阳如此郑重地jiāo代了,忙点了点头。

    夜里,左少阳在被子里,搂着苗佩兰低声道:“我知道有一座宝藏,是贪官杜淹数十年收刮的财宝,富可敌国。就埋藏在华山深处,我现在把地址告诉你,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苗佩兰摇头望着他,眼中满是哀伤,低声道:“哥,你记住就行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要去挖宝,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我绝不一个人去!”

    第557章 法场

    公告:

    2o11年1o月19日,老沐被单位选派参加“争优创先强基惠民”万名干部下基层驻村工作队,和单位的另外五名同志一起,在**萨嘎县雄如乡卓巴布村驻村,开展加强基层基础建设,强化党群关系,帮助百姓致富的工作。我们所驻的卓巴布村海拔46oo米,氧含量只有平原的5o%,全村333人,是纯牧区,属高寒地区,自然条件十分艰苦,但是,这里有湛蓝的天,辽阔的草原,美丽的白云,善良的村民,活泼美丽的牧羊nv,绵延巍峨的雪山。等等等等这个乡下辖的六个村里,只有两个村有电和有电信信号,可以用3g上网。老沐所在的村幸运地是其中的一个,所以基本上不耽误小说的更新。在码字写小说的同时,老沐决定在新.1ang网开微.博记下这一年的经历,有兴趣的书友,请到老沐的微.博里来逛逛吧。老沐的新.1ang微.博名字叫“沐轶”,在新.1ang页用昵称搜索就能找到。让我们一起开始这段不一样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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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话!”左少阳拧了她因为担忧而明显消瘦的脸蛋,“万一我有什么差错,你要去挖这些宝藏,咱们一家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不!”苗佩兰紧紧抱住了他,“我不要什么宝藏,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死也不分开!”

    “胡说!”左少阳瞪眼道,“当初你过mén的时候我就已经说清楚了,你们也答应了,不管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怎么现在又来说这些话?你想气死我吗?”

    苗佩兰呜呜地哭了起来:“哥,我不要跟你分开,求求你,要是死,就让我跟你一起死吧!不要把我孤零零一个人扔下。求你了……”

    左少阳心里跟刀割一般,紧紧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着:“不会的,永嘉公主不是说了要来救我的吗?不用担心,我告诉你这个宝藏的地址,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苗佩兰只是紧紧搂着他哭着摇头,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听。左少阳无法,只好作罢。

    又过了几天,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生了。

    这一天,大牢里突然来了很多兵甲,将软禁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接着,大队的大内侍卫鱼贯而入,布满了左少阳的软禁小院。接着,罗公公手捧金sè卷轴出现在了院子当中,高声道:“左少阳接旨!”

    苗佩兰脸sè苍白,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两把小锄头握在手里,护在了左少阳的身前:“谁上来,我就杀了他……!”

    突然,苗佩兰环跳xùe一麻,身子顿时瘫软无力,手里两把小锄头掉在了地上。扭回头,便看见左少阳手里握着那shè暗器的圆筒,凄然瞧着她。

    “哥!你……”

    左少阳伸手揽住了她的小蛮腰,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吻:“兰儿,你答应我了的,不管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芷儿和小妹都已经怀了孩子,需要你帮着一起照看。还有爹娘,需要你照料。你绝不能做傻事,否则,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苗佩兰泪流满面:“哥!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左少阳拦腰将她抱在怀里,走回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对跟进来的小杜铭道:“帮我照顾好她,行吗?”

    小杜铭郑重地点点头:“左叔叔,我保证,如果阿姨死了,我就自杀谢罪!”

    左少阳身子一震,杜铭这句话,无意将给苗佩兰一个重重的约束,能保得她平安。心中感激,轻轻摸了摸小杜铭的头,道:“谢谢你!若有来世,我一定收你为徒!”

    小杜铭倒头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罢,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又转身给床上的苗佩兰磕头,口称师娘。

    左少阳又喜又悲,伸手拉他起来,道:“好孩子!好,师父就收了你为徒!唉,只可惜,没机会教你了,这一屋子的书,有不少是我写有眉批的医学心得,在《伤寒论》的匣子夹层里,有我写下的详细治疗尸注绝症的方子,你好好研究,可能的话,给你杜敬杜叔叔的家人治好尸注绝症,我答应了他的,估计他也难逃一死了。刑部尚书刘政会的家人也给他们治吧,他们也是无辜的。但是,这方子只能你用,绝不能传给其他人!记住了?”

    “是,师父。徒儿记住了。”杜铭郑重点头道。

    “好孩子,好好努力,只要有恒心,你一定能成为一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的。”

    杜铭认真地点点头。

    床上,苗佩兰已经哭得如杜鹃滴血一般了,不停呼唤着左少阳。

    左少阳附身在她满是泪水的脸蛋上轻轻一吻,柔声道:“记住刚才我的话啊。来生……,我还娶你做妻!”

    “哥——!”苗佩兰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哭。

    左少阳毅然转身走出了卧室,来到廊下,两手背在身后,对罗公公道:“宣旨吧!”

    罗公公身后侍卫见他傲然而立,并没有下跪接旨,都是齐声怒喝。罗公公手一摆,叹了口气,拿起圣旨,展开,尖着嗓子念道:“左忠少阳,罪不可赦,虽三次复奏,朕仍不能宽恕其罪责半分,核准其死罪,宣旨之日,即刻行刑!钦此!”

    左少阳仰天大笑:“好!能死在唐太宗李世民的手里,我左少阳也不冤枉了!咱们上路吧!”说罢,伸出双手。

    罗公公又叹了口气,道:“得罪了。”手一摆,几个禁卒上了,给左少阳戴了手铐脚镣和木枷。押上了囚车,众侍卫和兵甲押送着,在屋里苗佩兰的哭喊声中,浩浩dangdang离开了死牢,往法场行去。

    一路上围观的人群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都是不忍。因为宣旨即行刑,很多人并不知道,所以并没有亲戚朋友来送别,甚至也没有那些曾得过左少阳恩惠的病患来送别。

    终于,囚车来到了法场。

    这里已经布满了披坚执锐的兵甲,将法场四周围住了,围观的民众只能远远地望着。已经有一些病患和家属得到消息赶来,提着食盒,哭着哀求兵甲让他们过去,给左少阳敬一杯酒,吃一口菜,也好做个饱死鬼。但是兵甲一律拒绝了。

    法场上,还停着另一辆囚车,囚车里,赫然便是死对头杜敬!

    杜敬同样戴着重重的木枷和手铐脚镣,望见他,哈哈大笑:“左少阳,想不到,竟然咱们两作伴归西,yīn曹地府也有伴了!”

    左少阳冷笑:“你这种丧尽天良骨rou相残的畜生,等着到yīn曹地府上刀山下油锅吧!”

    “好,我上刀山下油锅也行,只求你能留下治疗尸注绝症的方子,以便给我老母和亲人治病!求你了!”杜敬哀声道。

    “做梦!”左少阳冷声道,“老子一个方子都不留!”

    杜敬怒道:“你答应了我,如果我们俩一起死,你就帮我老母和亲人治病的!”

    “我说的是给他们治病,没说留下方子。”

    “可是现在我们俩都要死了,你不留方子,如何给我家人治病,而且,还有那么多尸注病患等着你的方子治病,你留下方子,也是积yīn德的好事啊,将来yīn曹地府会有好报的。”

    “用不着!”左少阳冷笑道,“什么yīn曹地府,什么积yīn德,老子都不管,老子现在马上要死了,还写个屁的方子。你们家人死了那只能说是你害的!你当初不陷害老子,能搞到今天这地步吗?”

    “左爷爷,求你了,咱们死到临头了,我都认错了,也把命赔给你了,你就积积德,做做好事吧。”

    “老子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做好事,现在,老子不想做了,就要让你家人死,老子就不留方子,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才热闹!”

    “左少阳!你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你个乌鸦嘴说对了!老子现在上了法场,能算得上好死吗?哈哈哈”左少阳仰天大笑。

    杜敬污言秽语滔滔而出,左少阳只是哈哈大笑。

    行刑的兵甲冲上来,抓住杜敬脖子上的铁链,将他扯下了囚车,拽到了刑场上按到跪下。远处监斩官扔下一根令牌,说了声行刑!

    一旁的刀斧手手起刀落,杜敬斗大的人头滚落地上,鲜血喷洒而出,溅得一地都是。

    亲眼看见仇敌人头落地,左少阳心中大快。

    这时,兵卒打开了他的囚车,左少阳下了囚车,昂头走到刑场前,立而不跪。刀斧手和兵甲们扭头望向监斩棚。

    罗公公从监斩棚上走了下来,来到左少阳面前,道:“左大人,你临死之前,咱家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或许更高兴。”

    “请说!”

    “刑部尚书刘政会死了!病死的,尸注,就在三天前!”

    左少阳愣了一下:“此言当真?”

    “是!”

    左少阳想笑,却现自己笑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罗公公对行刑兵甲道:“搬一张椅子来,让左大人坐着行刑。”

    兵甲答应了,很快搬来了一张椅子。左少阳感激地对罗公公笑了笑:“多谢!”说罢,坐在了椅子上,把脑袋往后一扬,将头靠在靠背上,吼道:“来吧!让我看着屠刀落下!岂不快哉!”

    一个兵甲从后面抓住左少阳的头拉直了扯住。刀斧手走到旁边,冷眼看了看左少阳,将捧着的鬼头刀慢慢举过头顶,瞧了一眼罗公公。罗公公点了点头。

    随即,寒光一闪,鬼头刀当空劈下,唰的一声,将左少阳头顶长贴着头皮劈成两段!

    左少阳看见那一道寒光之后,脑中一片空明!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魂飞天外的灵魂这才悠悠回到了脑袋里,他呼地一声坐了起来,扭头望向罗公公:“搞什么?”

    罗公公微笑:“左大人的行刑已经完毕。请随咱家进宫面圣吧!”

    旁边的行刑兵甲赶紧过来打开了左少阳的手铐脚镣。

    左少阳站了起来,摸了摸脑袋,脑袋还在,只是脑袋顶上的头已经贴着头皮被砍掉了,而四周的头还耷拉着,很像水浒传里的披行者。

    左少阳道:“不砍我的头了?”

    罗公公低低的声音道:“不砍了。皇上已经下了密旨,准予左大人削替头,就是砍掉你的头,就算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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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晚全县停电,网络也没了,直到今天中午才来电。所以补更,抱歉。

    左少阳仰天哈哈大笑:“还有这么便宜的事?”

    “是啊,得亏有人保了你,要不然,如何能如此便宜行事呢?”,“是郸”,“你跟咱家进宫,就知道了。”罗公公神秘地笑道。

    “你确信我的脑袋保住了吗?”左少阳把削掉一半的头往后一甩,说道。

    “咱家用脑袋担保,不会再砍左大人你的脑袋了!嘿嘿嘿”,“不杀我,是不是要改判流刑什么的?”,“不会了,大人已经恢复〖自〗由之身!”,罗公公笑得很得意。俨然一副救世主的模样。

    “那好,立即带我回死牢!”,“为什么?”,罗公牟惊讶道。

    “我要去告诉我兰儿,免得她出事。”

    “呵呵,这个无妨,这样吧,咱家叫人去通知她一声就行了,皇上还等在宫里呢。不能让皇上久等了。”,“哈哈哈,等等又有何妨?现在就算天王老子等着,我也要先去见我兰儿。走吧!”

    “这个……”罗公公迟疑道。

    “你们不去我自己去!你已经说了,我现在是〖自〗由之身,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是吗?”,罗公公苦笑:“那好,咱们先赶去死牢告诉一奂就去皇宫。”

    罗公公带着左少阳上了一辆马车,大内侍卫两边跟随跑着。

    马车很快又回到了死牢,庄牢头见到左少阳,又惊又喜:“少爷,您……?您这是……?”,“我妾室呢?在哪里?”左少阳蹬蹬往里跑。

    “还在小院子里,快!快开门给左少爷!”,庄牢头一边跟着跑一边大声叫道。

    里面大门的禁卒赶紧打开了两道大门。左少阳冲进了软禁小区,一把推开门,便看见大门口,苗佩兰依着门框两手握着两把锄头,台阶下小杜铭一手握着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咽喉,鲜血已经顺着脖颈留了下来。

    听到门响,小杜铭却没有回头,依旧盯着苗佩兰。而苗佩兰抬眼看去,便看见了十分狼狈的左少阳。

    苗佩兰原本凄厉的眼神变成了难以置信般的傻,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出现了幻觉,情不自禁抬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睛望去,果真是夫君左少阳!

    苗佩兰一颗心欢喜得要炸开了一般兀自不敢相信:“哥?哥!是你吗哥?”,小杜铭头也不回,依旧盯着苗佩兰,坚毅地冷笑道:“师娘,你不用骗我,我说了,你只要敢跨出房门一步,我就立即自尽。我说到做到!”,手中剪刀又往里送了些许,鲜血更多地流淌了出来。脖颈已经染红了。

    苗佩兰只是呆呆望着左少阳,当啷一声,手中两把锄头掉在了地上大悲大喜之下,只感到天旋地转,急忙扶住了门框,望着左少阳,喜极而泣:“哥!你,你是来带我去阴曹地府的吗?等我!我这就跟你走!”,“兰儿!”,左少阳快步如飞冲上了台阶,一把抱住了苗佩兰,“皇帝不杀我了。我不会死了!放心吧!”,“啊?哥!”,苗佩兰感到全身被抽空了一般,只有两手还有力道,都使了出来紧紧搂住左少阳的脖颈,仰着脸蛋望着他。“哥!你不离开兰儿了吗?”

    “嗯!今生今生,我们再不分开!”,“哥!”苗佩兰拼命地点着头紧紧搂着他,任由幸福的眼泪不停流淌。

    小杜铭望着左少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听他说话了,这才相信是真的,当啷一声扔掉手里的剪刀,身子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左少阳回头瞧见杜铭这样,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对苗佩兰道:“他不让你去救我,是吗?”

    苗佩兰又哭又笑,眼泪哗哗的:“是啊,我要去法场跟你死在一起,他不让,说我要出房门,他就死。我…………,我…………”,左少阳笑了,亲了她一口,回头对杜铭道:“谢谢你。要不是你阻拦你师娘,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呢。

    杜铭到底年幼,刚才毅然决然以死相逼才阻拦了苗佩兰劫法场,危机解除之后,全身都跟虚脱一般,勉力一笑,想爬起来行礼,却怎么都没力气了。

    “你别动,先休息一会!”,左少阳道。

    “是,师父”杜铭道,小脸满是欣喜,“师父大难不死,当真太好了!铭儿有幸能追随师父学医了。”

    “嘿嘿,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称!以后你就跟着我们。”

    “是,师父。”,院门口罗公公尖着嗓子道:,“左大人,赶紧随咱家进宫面圣吧?”,苗佩兰一听,全身又绷紧了,搂住左少阳,神情惊恐地望着他。

    左少阳拦住她的小蛮腰,道:“别担心,咱们一起去面圣。”,苗佩兰大喜,她虽然是农家女,却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又是生死重逢,再不愿分开半步,别说现在是去见皇帝,就算是去见阎王爷,也不皱皱眉头,心中暗自己经打定主意,若这一次见皇帝,他还要杀夫君,那就跟夫君死在一起!”

    罗公公为难道:“这个……”皇上没有宣召,她不能进宫的。”,“那我也不去了就是。”,左少阳笑道。

    罗公公苦笑:“左大人,您这是为难咱家了。”

    “我说了,要么我和我兰儿一起去见皇帝,要么,我谁也不见!”

    罗公公摇摇头,叹了口气:“好吧,咱们先去皇宫,咱家回禀皇上之后再做决定,如何?”

    “好!”

    左少阳拉着苗佩兰,叫杜铭跟着自己,出了死牢,一起上了一辆马车,罗公公上了另一辆。驱车前往皇宫。

    来到皇宫门外,罗公公让左少阳和苗佩兰等在门口,自己匆匆进了皇宫。

    过不多久,罗公公笑吟吟出来了,道:“左大人”皇帝对你当真是宽容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已经下旨宣你和你的妾室苗氏进宫面圣。”,左少阳笑了”让杜铭等在皇宫门口,自己带着苗佩兰,跟随罗公公进了皇宫。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进皇宫。当然,对于左少阳来说,他穿越之前曾经去过北京井故宫,因为故宫是对游人开放的,很多豪华陈设都撤掉了,只有一具空壳”皇家的富丽堂皇已经所剩无几,相比而言,长安城的皇宫,可就要金碧辉煌得多。

    苗佩兰更是惊喜交加,一双美目四处张望,当真是目不暇接。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大殿前,罗公公让他们在殿外稍候,自己进了大殿,片刻出来了,躬身道:“左大人,皇上命你二人晋见。”,左少阳拉着苗佩兰迈步径里走。

    想着要见皇上”苗佩兰到现在一颗心终于砰砰舌眺起来,下意识躲在了左少阳身后,低着头,进了大殿。这一次,她的两手一直死死,抓着左少阳的胳膊,说什么也不松开的。

    左少阳见这大殿之上”青烟袅袅,金黄色的屏风前,金鉴宝座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阴沉着脸,盯着自己,想必就是当今皇帝,赫赫有名的唐太宗李世民了。

    左少阳禁不住好生瞧了几眼,比历史书上的李世民稍微消瘦一些”目光迥然,倒是十分的威严。确有一派帝王之气。

    大殿旁边一座软椅上”坐着一位美妇,看不出年纪,若说是中年,可是那肌肤却吹弹得破,跟婴儿一般的娇嫩。凤目顾盼间,悠然生香,也在瞧着自己。

    这美妇美艳到了极点,左少阳只看了一眼,便禁不住怦然心动,急忙运功稳住心神,暗自生疑,这女子好生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似的。

    他的目光掉到了美妇身旁站着的一位少女身上,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站在美妇身边的,竟然就是萧芸飞!

    这位美妇,像极了萧芸飞,不,应该调过来说,萧芸飞像极了这位美妇,难道,她们有什么亲缘关系吗?

    在皇帝李世民旁边站着另一位女子,却正是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来的永嘉公主!

    美妇上下打量着左少阳,又好生瞧了瞧他身边的苗佩兰,轻轻一笑,扭头望向旁边的萧芸飞。

    萧芸飞俏脸早已经通红,娇嗔地瞪了美妇一眼,身子扭了过去。又偷偷拿眼看向左少阳。

    罗公公在一旁道:“左大人,还不上前叩见皇帝?”

    左少阳想拱手行礼,便低声让苗佩兰松开他的右手,可是苗佩兰慌乱地摇摇头,却怎么都不松开。

    左少阳道:“我要行礼,你抓着我的衣服好了。”,苗佩兰想想也对,先空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袍,这才松开手。

    左少阳双手得空,一抱拳,拱手道:“左少阳携妾室苗氏,见过皇帝。”

    场中众人都大吃了一惊,还没见过哪位这样给皇帝见礼的。

    李世民冷哼一声,问罗公公道:“以前没有让左爱卿到礼部言礼吗?”,罗公公很是尴尬,支吾道:“这个,应该是什么地方没做好,一左大人,赶紧跪下磕头啊。”

    左少阳冷然道:“抱歉,我不会再向任何人跪拜,包括皇帝。”,“嗯!”,李世民冷哼一声,眼中精光一闪,“左爱卿,这是为何?”,“因为我已经死了!死人只向阎罗王跪拜。皇帝不是阎罗王吧?”

    李世民冷然道:“说笑了,爱卿明明好好活着,何来的死了?”,“方才在法场,听罗公公说,皇帝已经下旨,准许我削替头,砍掉了我的头,就等于砍掉了我的头,不知是否如此?”

    “是!”李世民道。

    “那就对了,我的头没了,就等于头没了,人没有了脑袋,不就是死人了吗?既然我已经死了,死人如何给活人磕头?”,李世民哭笑不得,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美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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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9章 平反

    美妇嫣然一笑,当真灿若net花:“皇帝,我瞧这孩子说的倒有些道理。”

    李世民只好点头:“既然爱妃都说有理,那就准他不行大礼就是。”

    听这美妇竟然向着自己说话,左少阳顿时对她心生好感起来,又瞧了一眼萧芸飞,却见萧芸飞正羞答答望着自己,二目一碰,急忙扭开头去,已是满脸红晕。

    李世民道:“左爱卿,朕赦免你的死罪,是因为朕的爱妃和永嘉公主、飞阳公主为你说情,你还不上前叩谢她们活命之恩?”

    “飞阳公主?”左少阳有些回味过来了,望向萧芸飞:“萧姐姐,你是飞阳公主?”

    萧芸飞含羞点头:“我父皇新近册封的。”说罢,把双手放在那美妇双肩上,道:“少阳,这就是我娘,先前被掳去了突厥国,我父皇派大军击败突厥,迎回了我母亲。并册封为妃子了。”

    左少阳这才知道,这位美妇,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先后侍奉了七位皇帝的著名美nv萧美娘!

    李世民跟萧美娘是老相识,而且也有过眉目传情之时,只是李世民时运不济,眼睁睁看着请人被人强占,心中恨极,此番出兵突厥,其中目的之一便是为了这位萧美娘。萧美娘被突厥皇帝强行要走之后,李世民派李靖率军击败突厥,要迎回萧美娘。

    永嘉公主因为没能说动皇上赦免左少阳罪过,同时现没办法组织越狱救援,她知道皇兄李世民特别喜欢萧芸飞的母亲萧美娘,便立即飞骑告诉了萧芸飞。

    当时萧芸飞正和母亲在突厥,萧芸飞立即向母亲诉说了全部事由,于是萧芸飞和萧美娘在李靖的护送下星夜兼程赶回京城。

    李世民见到萧美娘,以前埋藏内心深处的情丝重新芽开花,请为皇妃。萧美娘本来对李世民便心存好感,当即答应,并说了nv儿萧芸飞与左少阳的恋情,向李世民求情宽恕左少阳。

    昔日梦中情人第一次开口,李世民没办法拒绝,加之本来就爱惜左少阳的医术,他心中多少有些犹豫到底杀不杀左少阳,正好给了萧美娘一个顺水人情,但还是想给左少阳一个下马威,给杜如晦家和群臣一个jiao代,直到送上法场,这才下密旨法场准许削替头。保住了左少阳一条xìng命。

    能在第三次复奏之后保住xìng命,左少阳是大唐第一人。由此可见,这位美妃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

    左少阳拱手:“多谢娘娘和两位公主替左某说情!”

    李世民见他还是没有磕头谢恩,无奈地苦笑摇头,说道:“左爱卿上前听封!”

    左少阳一摆手:“皇上,请恕我不能接受你的封赏。”

    李世民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你都不知道朕要封赏你什么官,你就拒绝?”

    “不管是什么官,哪怕是王侯将相,我都不能接受。”

    “为何?”

    “我已经死了,死人能当官吗?”

    李世民愕然。

    萧美娘扑哧一声笑了:“皇帝,既然他不想当官,就由着他好了,这一次死里逃生,当真可怜见的。”

    李世民事事依着这位美妃,便点头道:“也罢,不当官也行。不过有件事得先处理。左爱卿,现在朕赦免你的死罪了,也杀了你的死对头杜敬,刘政会因为你拒绝医治,也在几天前病死了,现在,你能否帮刘政会和杜敬的家人医治尸注绝症呢?”

    “不能!”左少阳摇头道。

    李世民脸又yīn沉下来了:“这又为何?莫非你当真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萧美娘微笑道:“皇上,他并非见死不救之人,他不愿意救治,必有他的道理。”

    “朕就是要听听他这道理!”

    望着李世民目光炯炯,左少阳并不畏惧,昂头道:“当初我救治杜宰相,说了他的病只能用nv人的胎衣入yao才行,他当时明确拒绝了,我便没有给他医治。后来我到衢州治病,杜敬派了管家来找到我,说他可以说服杜宰相用胎衣入yao治病,我只需要用胎衣入yao就行了,我也是救人心切,就轻信了杜敬的话,配yao给他,想不到他竟然用这一招陷害我。以至于杜宰相自杀而亡。这件事我很痛心,但是,我扪心自问,纯粹是受人欺骗,本意是救人,为了救人而判我死罪,我不服。我不能戴着一个谋杀的罪名生活在这个世上,所以,希望皇上能据实认定我的行为,宣告我无罪。否则,既然我已经背负了杀人罪名,我就不在乎再多谋杀几个,他们死不死都与我无关!我就死心塌地当一个见死不救之人!”

    “你敢要挟朕?朕可以赦免你,也可以再把你送回法场!”李世民怒道。

    苗佩兰本来很害怕躲在了左少阳身后,听到这话,感觉不妙,下意识一晃身,护在了左少阳面前,捏着拳头,冲着李世民怒目而视。

    李世民刚才没有仔细看这姑娘,见此情景,倒是一愣,好生看了看苗佩兰。淡淡一笑:“你的妾室倒也勇敢。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苗佩兰,皇帝,你要杀我老爷,先得杀了我!”

    “兰儿别担心!皇帝不会杀我的。”左少阳低声道,晃身闪出苗佩兰身后,对皇帝李世民道:“我不是要挟,我说的是实话。你要我给他们看病,我同意,jiao换条件是你要根据事实认定我无罪。否则,我没必要听你的话。因为,我的医术是我自己学来的,不是皇帝你给的,你虽然是皇帝,也没有权力指令我必须给某人看病,因为我已经不是你的臣子。我自己的医术,我想给谁看病就给谁看病,我不高兴的人,我就不看,就这么简单!”

    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李世民说话,可左少阳这话听着虽然很无礼,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李世民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一时找不到言辞来反驳。

    萧美娘笑了:“皇上,臣妾觉得他说得在理,皇上也是因为太过伤心杜宰相的死,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这件事,杜宰相不肯吃杜公子的yao,那也是必死无疑的,太医不也说了,他绝对活不过去年冬天的。人才难得,杜公子医术如此神奇,那是千年也不会出一个的呀!”

    这句话说到了李世民心坎上,李世民三次核准左少阳的死罪,其实都是心存犹豫的,便是因为左少阳的医术太过神奇了,这样的人才,整个太医署太医加起来也比不上,刚才他本来想任命左少阳为贴身御医的,便是出于对人才难得的考虑。

    虽然他极度痛心杜如晦的死,曾经决意杀掉左少阳对杜如晦报仇,但是,时隔将近一年之后,他的仇恨毕竟淡了不少,对左少阳的才能的赏识开始逐渐占了上风,爱才之意已经让他心存犹豫。加上萧美娘和永嘉公主的耳边风说情,到底决定赦免左少阳,但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好歹,直到送上法场,才下旨削替头,想吓他个半死,也算出一口心中恶气。没想到这一吓,把左少阳原本宽厚仁慈的心境,吓成了软硬不吃的铁石心肠。

    现在这情景,认定左少阳无罪,不仅可以让他救治杜敬和刘政会的家人,还能笼络人心,将这盖世神医收为己用,死者毕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已经下旨准许削替头,明眼人已经知道自己是想保他xìng命了,又何必一定要在乎这罪名呢,杜如晦到底是自杀而死,不是被人所杀,已经杀掉一个杜敬,也算有个jiao代了。何不借坡下驴,给了萧美娘一个面子,讨得美人欢心,也是好的。

    想到这,李世民笑了:“好!朕爱惜你一身本事,就下旨定你无罪,并任命你为贴身御医,伴随朕左右,如何?”

    左少阳笑了,拱手道:“多谢了,认定我无罪就可以了,至于贴身御医,还是免了吧。我已经是死人一个,孤魂野鬼,在阎罗殿可以呆,皇宫却是不能呆的。”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瞧向萧美娘。

    萧美娘嫣然一笑,对李世民道:“皇帝,既然左公子无意仕途,就不用强留了吧,将来若有什么事情找到公子,公子应该不会推脱的。——对吧左公子?”

    左少阳感激地笑了笑,点头道:“天底下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但娘娘有命,少阳莫敢不从!”

    李世民本来想让萧美娘劝说左少阳留下,想不到萧美娘却帮着左少阳说话让他不留,而左少阳更绝,在他眼中,自己这堂堂大唐皇帝的命令竟然可以不顾,而只说遵从萧美娘的话,这让李世民很是有些尴尬。

    萧美娘岔开话题,问道:“左公子今后有何打算呢?”

    左少阳握住了苗佩兰的手,道:“我将带着我的兰儿,还有我新收的徒弟,东渡倭国,跟我家人团聚。”

    永嘉公主一直不说话,直到此刻,才好奇地问了句:“没听说你收了徒弟啊,这一年你一直在死牢,如何收了徒弟了?”

    “是宰相杜如晦的儿子杜铭,我一直跟他治病,他非常喜欢医术,人很聪明,又很勤奋,而且非常仗义,不畏生死,很合我的心意,更何况,他父亲的死,多多少少于我有关,我心中到底是愧疚的,所以,我想好生教导他,使他成为一代名医!”

    第56o章 回归

    “原来如此,”永嘉公主点点头,又道:“我父皇已经答应下旨定你无罪,你父亲又是送医使,何不让他们回来,在京城里大家团聚一堂,岂不快乐?”

    左少阳黯然摇头:“没进京城之前,我很向往京城长安,来了之后,七nong八nong的,竟然被送上了法场,我对京城已经心灰意冷,甚至对大唐也无可留恋,还是东渡倭国,远离这伤心之地吧。”

    永嘉公主斜眼看了看萧芸飞,见她一脸哀怨,不禁扑哧一声笑了:“你就舍得你萧姐姐孤苦一人在皇宫里翘苦盼?”

    左少阳心中一震,望向萧芸飞。

    萧芸飞也正凄苦地望着他,两人都一时无语。

    苗佩兰低声道:“老爷,要不,让萧姐姐跟咱们一起去吧?”

    这话虽轻,萧芸飞还是听见了,凄然一笑,道:“我要留在父皇和我母后身边。你们自己去吧,反正,我们不可能是同路人……”

    左少阳想到了当初在衢州原始森林里,萧芸飞曾告诉过自己的话,她已经代出家,为母亲赎罪。所以不可能嫁给自己。眼见她一脸凄苦,心中感动,上前一步,道:“萧姐姐,现如今令慈已经回来,贵为皇妃,你也带修行多年,有什么样的罪过,也能赎清了,便还了俗,跟我们一起走吧。”

    萧美娘扭头看了看nv儿萧芸飞,眼中有一丝责备之意,似乎对萧芸飞泄露这件事有些不满,随即,那一抹不快便消失无影了,net花般嫩滑的脸蛋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芸儿,你若想跟左公子走,不用顾及为娘的,娘现在有了好的归宿了,你父皇待为娘很好,你也看见了。就放心跟左公子走吧。”

    萧芸飞惨然一笑:“娘,当初,我誓是一辈子出家为尼的,带修行已经很是不妥了,现在还要还俗,菩萨会怪罪的。”

    左少阳忙道:“我没让你还俗啊?你跟我们走,依然可以带修行,只要能在一起就好啊。”

    这句话说得萧芸飞心头一动,是啊,只要能在一起,带修行又有何妨,以前带修行,两人不是也做了很多情侣才做的事情吗?一想起当初二人在深山里隐居的情景,萧芸飞禁不住面红耳赤,芳心砰砰砰1uan跳起来。转眼瞧向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咯咯娇笑道:“别瞧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现在不答应,到时候别在我面前哭鼻子。”

    萧芸飞狠狠瞪了她一眼,又望向左少阳,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是否真心。左少阳立即送上了一张笑脸,非常的真挚。还微微点头,道:“芸儿,跟我走吧!”

    这一句芸儿,把萧芸飞最后的犹豫打掉了,她羞红着脸点点头:“好,我跟你走,不过,说好了,我是出家人,可不能嫁你,你可不许bī我。”

    左少阳笑了:“你说了算。”

    萧美娘抚掌微笑,对李世民道:“皆大欢喜,是吧,皇上?”

    李世民也点头微笑,萧芸飞不是他的亲生nv儿,但是,是他现在最宠爱的爱妃的nv儿,爱屋及乌,自然要为她考虑,想了想,道:“东渡倭国,还是很有风险的,海上风高1ang急,若只乘坐一般海船,难以遂愿,甚至可能还有危险,我派一只舰队,护送你们去倭国吧!并留下一艘大型海船供你们使用,到时候想回来,也方便。”

    萧美娘大喜,对左少阳和萧芸飞道:“父皇对你们如此厚爱,还不谢过?”

    萧芸飞盈盈福了一礼,左少阳只是拱拱手:“多谢皇帝!”

    李世民微笑道:“给了一个公主,外加一队海船,才能听到左爱卿一句谢,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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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皇帝下旨认定左少阳在杜如晦自杀一案中受人欺骗而为,应属无罪,特旨撤销前判,恢复自由。

    消息一出,全城震惊,很多贫苦百姓奔走相告,都是欢欣鼓舞,替左少阳高兴。

    左少阳取回了夹在《伤寒论》里的治疗尸注绝症的yao方一把火烧掉了。尽管他对杜家埋藏在华山的财宝很好奇,但是他还是决定不去挖掘,因为他现在并不缺钱,而钱财够用就行了,太多了,反倒是个负担,就让它埋藏在华山深处好了。等到需要的一天再说。

    原先左少阳给杜敬和刘政会的家人治病,其实已经治好了一大半了,而且一直用yao控制着的不加重,此刻再治,便水到渠成。用不了一个月,便全部痊愈了。

    治好这些人之后,左少阳和萧芸飞、苗佩兰、小杜铭四人坐着皇帝派出的护送卫队前往东海之滨。

    皇帝赠送了无数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还有各种山珍海味的零食。李世民也很绝,知道左少阳不愿意要,所以名义上都是赠送给飞阳公主萧芸飞和苗佩兰的。左少阳也不好说什么。

    左少阳自己的财产也是不少,便是杜敬变卖祖宅的堆成小山似的金银。

    杜如晦的家人得知左少阳已经被皇帝下特旨平反了,加之左少阳帮助救治了很多家人,心中感激,所以对小杜铭拜他为师之事并没有任何阻拦,亲戚朋友也来送行,给小杜铭很多东西。

    马周带着新任赤脚医馆基金会的同僚一起来给左少阳送行。在马周的治理下,赤脚基金会很是红火,百姓受惠颇多,马周的才能已经引起了皇帝李世民的注意,左少阳很高兴,叮嘱他继续办好这个服务穷苦百姓的赤脚医馆。

    祝yao柜等人也来送行,左少阳已经把自己京城的家和后面的yao铺托付给了祝yao柜请人帮忙照看,这些yao说不定有一天还会用得着的。

    在亲戚朋友们的欢送下,他们的车队出了。

    一路无话,不一日,车队来到了东海之滨,唐军的三艘大型海船已经等候在这里。四人登船,带着无数财宝,启程前往倭国。

    眼看着海岸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了视野尽头,苗佩兰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欣喜地望着左少阳:“哥,咱们终于不用担心受怕了,等到了倭国,好好过咱们的日子了。”

    左少阳道:“若非情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去倭国的。”

    萧芸飞在一旁道:“我也不想去,要不,我们接了老太爷他们之后,就回大唐吧,少阳你不想去京城,咱们就不回京城,大唐疆土辽阔,哪里不能容身呢?”

    苗佩兰也道:“是啊,哥,要不,咱们接了老太爷还是回合州吧,咱们合州还有好多田地呢,我……,我有些想我娘和我弟妹了。”

    萧芸飞道:“是,在倭国毕竟孤悬海外,又是异族他邦,毕竟不同于我华夏。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咱们深居简出,过个世外桃源的日子岂不好吗?”

    左少阳道:“你们说的都很在理,我原先东渡倭国,是为了避祸,现如今,不用避祸了,自然可以回来。那就依了你们的意见,接了他们,咱们就返回大唐吧!”

    “太好了!”二nv齐声欢呼。

    左少阳道:“咱们是否回合州,可是听老太爷他们的意见,他们要回,咱们就回,不回,咱们再想别的地。”

    “便是这个主意!”

    幸亏李世民派出了大唐海军的大型舰队护送,他们路途上,还是遇到了很大的风1ang,但到底有惊无险,平安地抵达了倭国。

    当时的小日本非常的落后,远远比不上大唐繁华,这更增加了左少阳返回大唐的想法。

    在先前护送左贵老爹他们到日本的侍卫们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找到了左贵老爹一家。

    一家人一直没有等到左少阳赶来,苦苦等了一年,半点消息都没有,眼泪不知流了多少,白芷寒和桑小妹在苦盼之中,先后产下了两个儿子,给家人增加了一点乐趣,但是牵挂左少阳的心,随着岁月的流逝而与日剧增。好在还有永嘉公主的期望,等待着永嘉公主能有一天把左少阳救出来,到倭国与他们团聚。

    这一天,终于盼来了。

    在李大娘疯一般狂喜地奔进大院里报告左少阳来了的时刻,左家成了欢乐的海洋。

    乔巧儿搂着他又哭又笑,刚刚出了月子的白芷寒和桑小妹,抱着襁褓里的两个儿子,站在廊下瞧着院子里被包围住的夫君落下了幸福的眼泪。母亲梁氏只抓住了左少阳的一只胳膊哭着,因为另一只胳膊已经被茴香抓住了。

    左少阳耳朵边都是叽叽喳喳的笑声说话询问感叹声,他都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话了。

    苗佩兰已经欣喜地跑去抱着两个孩子一边一个亲个不停了,萧芸飞只是远远站在一旁,瞧着他们一家人欢乐的重逢,心中多少有些哀怨,恨老天爷不让自己能成为这欢乐中的一份子。

    终于,一家人进了大堂坐下说话,两个儿子也到了左少阳怀里,瞧着襁褓里的两个儿子,左少阳百感jiao集,眼圈都有些红了。

    一番离别之情的诉说,几个时辰都没说完。

    酒宴摆上,边吃边喝边说,听得左少阳死里逃生的经历,一家人都是一阵的后怕。

    对于萧芸飞的跟随,左贵老爹他们都不意外,他们先前不知道萧芸飞的真实底细,但是自从知道萧芸飞是nv儿身之后,便把她视为了未来的儿媳了,所以待她都很好,却不知萧芸飞不能成为左家儿媳。现在知道了人家是堂堂大唐公 主,都有些惶恐,生怕待不好人家恼怒。好在萧芸飞生xìng随和,渐渐的才把忐忑的心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