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百里兰为之语结,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果然是个刺头,这分明是故意找事。
她本不想多事的,可是住林渊、甘满华和王赞丰隔壁的邻居都不愿跟三人做邻居,都找到了她,表达了意思,问能不能换换,毕竟这山上不能是刚好一百个洞府,还有些余量。
她能理解那几位同学的心情。
正好,她正怀疑林渊有阴谋,既然是几家都不愿跟三人做邻居,直接把甘满华和王赞丰给换换不就行了么?
她跑去一问二人意见,二人一听又能跟林渊住一起,立马爽快答应了。
事就这么个事,于是闹成了这样。
甘满华忙拉住林渊,“林兄,别气,我们自愿的。”
王赞丰也拉住,安慰道:“这不挺好嘛,咱们三个又能在一块了,有事也能互相有个关照,哪能让你一个人在最底下委屈,我们住上面都不好意思了。”
甘满华:“是啊,这事真怪不得山主。”嘴凑近林渊耳边,“行啦,林兄,就这样吧,听我一句劝,别闹了,那些个老师对咱们印象不好,这女人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嫌疑。”
“我…”林渊左右看看,可谓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不喜欢他们两个吧?
他很想问问他们两个,我闹?你们还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你手脚倒是快,就已经开始打扫了。”扔下话的王赞丰已经钻进了林渊的洞府溜达。
见事情定了,百里兰扭头便走,还有点气呼呼的。
不过很快,麻烦又来了,这一换立马换出了事,住林渊三人组左右的人不乐意了,包括住三人上面的。
和一个做邻居也就罢了,你把三个刺头弄一块,确定我们以后还能安心修行?
百里兰把牙一咬,干脆让不满的人都搬到空闲的洞府去了。
待到林渊三人去邻居家打招呼时,三人才发现左右和上面都没人了,就他们三个被隔空在一块。
甘满华左顾右盼了一阵,纳闷了,“老师不待见我们,他们也不待见不成,什么意思,把我们当瘟神吗?”
王赞丰叹道:“算了,这就是命!也好,咱们乐得清静。”
林渊绷着脸颊无语,在灵山这般不讨喜,他在想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王赞丰一瞅他脸色,拍了拍他后背,“算了,林兄,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走,看他们都往吃饭的地去了,咱们也去吧。”
“就是,没必要生这种气,走。”甘满华伸手拉了林渊胳膊。
王赞丰也顺手了,两人一左一右地把林渊给挟持走了……
辰区餐饮地,外面看似楼阁层层,入内才会发现是在山壁上开凿出的五层楼。
可供万人同时用餐的地方,规模之大,可想而知。
坐在楼上靠窗口位置,不时看向外面的尺冠云忽目光一亮,因见到林渊三人来了,他就知道三人会来,当即起身了。
林渊三人进了楼内,只见已是人山人海似的,溜达了一圈,也学着打了份饭菜,开始四处找位置。
“这里!”忽有人招呼一声,三人回头看去,只见百里兰指了指隔壁刚起身的一桌人,表示这里有空位。
三人相视一眼,没想到这女人会主动示好,只好承了这份情过去坐下了。
百里兰继而继续跟同桌的人笑谈,眼睛余光却是不时瞄向三人,主动示好也确实是想展现出大度,相让自己山长的事好做一点。
三人若不是刺头,她还不想放低这个身段呢。
结果见三人连声感谢话都没有,如此不知好歹,渐有些恼怒,又发作不出来。
正这时,尺冠云端着盘子跑来了,主动凑上桌坐下,“林兄,王兄,甘兄,真巧。”
三人相视一眼,没理他。
尺冠云有些尴尬,但还是热情道:“这里我打探过了,总共五层,现在都启用了,放在平常,据说开放一层都没多少人来……”
他在这里噼里啪啦个不停,正好撞上林渊心情不好,加上他一看到这家伙就火大。
一看到这家伙就想起宋小美脸上的巴掌印,要不是不敢奈何,早就动手了。
心里憋着火,本就越看越不顺眼,见还在这没完没了的碍眼,渐渐积攒的怒火终于憋不住爆发了,抬头一声喝:“滚!”
这一嗓出来,别说尺冠云懵了,甘满华和王赞丰也懵了,愣愣看着林渊。
四周瞬间安静了一片区域,齐刷刷看向了这边,见到是林渊三人组,顿时了然,原来是这三位啊,难怪了。
大家发现果然是刺头,这是走到哪闹到哪不成?
尺冠云脸色涨的难看,但还是端着盘子默默起身了,略低个头往上楼的方向去了。
“林渊,你干什么?”百里兰终于憋不住火了,拍桌而起,走到林渊跟前怒斥道:“你别过分了,这里是辰区餐饮区,只要是本届学员,都能进来,只要有空位都能坐,你凭什么赶人家走?”
林渊沉默了,知道自己这一嗓子可能惹出事了,也有点后悔了。
见他没反应,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百里兰怒道:“好!你喜欢搞事是不是?那就别怪我向老师告状,我倒要看看学规能不能治了你!”说罢就走。
“别呀!”甘满华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胳膊,跟着起身。
“你干什么?”百里兰气急败坏地甩开他手,她的家教不允许随便和男子拉拉拉扯扯。
甘满华却一脸严肃道:“百里兰,人家欺负咱们这边,挑衅咱们这边,说要向咱们这边挑战。人家故意羞辱我们,把我们骂的狗血喷头,我们还句嘴都不行吗?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山长吗?”
百里兰被他给说懵了,转念一想,觉得不对,眼睛余光刚才看到的样子似乎不是这样,沉声道:“你在胡说八道!”
甘满华:“是不是胡说八道,把人找来对质便成,你等着。”回头朝干瞪眼的王赞丰招呼一声,“发什么呆,跟我找人去。”
“嗯?哦哦哦。”听懵了的王赞丰醒过神来,赶紧跟了他去。
百里兰惊疑不定,看了眼离去的两人,又盯着默不吭声的林渊。
跟甘满华走远了,回头看了眼的王赞丰立刻凑近了他嘀咕,“你搞什么鬼?人被林兄给当众羞辱了,还能帮他说话不成,对质个屁啊!”
甘满华立刻在他耳边嘀咕细语了一阵。
“嗯?”王赞丰脑袋摆开了看着他,“这怎么行?假冒仙宫背景,被发现了,你我谁吃的消?”
甘满华:“哪个背景能镇住人就用哪个,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你能堵住百里兰的嘴吗?权宜之策,不让其他人听到不就完了,没人证,还能由他怎么说不成?你总不会出卖我们吧?我告诉你,叛徒在哪都不吃香的。
再说了,没林兄,你我能进灵山吗?百里兰那贱人逮住了机会兴风作浪,一帮老师又看咱们不顺眼,林兄真要落他们手上了,怕是要遭罪,总不能看他有难不管吧?”
王赞丰:“看你这话说的,行,懂了,我来说,出了事我也跑不了,快走。回头找机会再收拾那贱人,敢抢老子山长的位置,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娘的,老子现在是越来越讨厌女人了。”
两人蹭蹭跑上了楼。
很快看到了端个盘子默默从楼梯走上二楼的情绪低落的尺冠云。
“看,在那,上。”甘满华抬下巴示意,顺手拍了下王赞丰的后背。
王赞丰唰唰冲了上去,接近了尺冠云便顺手勾肩搭背勾了他脖子往一边带,“尺兄。”
尺冠云瞅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又多出一人。
单臂搂上他的甘满华四处扫了眼,把尺冠云往偏僻点的地方顺。
王赞丰叹道:“尺兄,见谅啊,我们是来为林兄向你陪个不是的。其实吧,林兄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啊,事出有因,我们那边选山长,一个叫百里兰的贱人仗着能卖弄风骚,抢了林兄山长的位置,林兄刚才心情不好,才冒犯了你,你别忘心里去。”
草?甘满华盯着他,嘴角抽了一下,心里骂开了,这孙子不是什么好鸟!
三人组,其实接触的时间也不久,这都是越接触才越了解。
尺冠云左右看看二人,不语。
王赞丰又道:“现在好了,我们那个新任山长忒不是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想借刚才的事整林兄。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你得出面解释一下。话又说回来了,这算什么事?能整林兄个什么罪?大不了将林兄给逐出灵山。凭林兄仙宫的背景,离了灵山还活不成了不成?回头林兄有的是机会找那贱人算账,可话又说回来,一点小事没必要嘛,再说了,你也不想卷进这是非是不是?你要不出这面,回头林兄非报复你不可!”
仙宫背景?尺冠云可谓吃惊不小,眼睛都瞪大了几分,明白了,难怪敢当沈总教的面那个。
甘满华看他反应,也出声敲边鼓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天你化解了这事,今后咱们就是朋友。”
尺冠云怔了一下,黯然道:“朋友?那位林兄似乎不待见我。”
王赞丰拍了拍他肩,“他就那脾气,你别管他,今天你给了我们面子,以后咱们就是朋友。”
甘满华嗯声道:“说的没错,以后你有什么事,只要我们能帮上的,绝不推辞。”
尺冠云目光略亮了一下,点头道:“好,你们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尽力一试吧。”
“这就对了嘛,诶,这个放一边去,浪费点没关系,下去换新的。”王赞丰顺手将他手中的托盘给拽走了放一边。
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迅速将尺冠云给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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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脸上挂着尴尬笑意的尺冠云便出现在了百里兰跟前,连连道歉道:“玩笑,刚才是开个玩笑,不用当真,不用当真!”
百里兰看看将尺冠云夹在中间的甘满华,又看看王赞丰,满脸疑色,最终盯着尺冠云道:“是不是有人在威胁你?”
尺冠云立刻正色道:“没有,玩笑,真的是玩笑。”
王赞丰一脸不满道:“百里兰,你什么意思啊?你希望同学之间不合吗?是不是想逼着同学之间闹矛盾,你想干什么?”
百里兰咬了咬牙,哼了声,扭头回了自己位置。
“尺兄,坐,我们给你打饭菜去。”甘满华推着尺冠云将其给摁坐下了。
尺冠云有些小心翼翼地看林渊的脸色。
这次,林渊没再说什么,只是多看了看甘满华和王赞丰,真相如何他是清楚的,不知这两位使了什么办法让尺冠云帮忙说话。
他之前对甘、王二人颇有不满,但此时此刻略有些感动了。
摁下尺冠云,甘、王二人转身报答去了,帮忙打饭菜。
“应该没事了,咱们这位林兄也真是的。”甘满华叹了声。
王赞丰嘀咕,“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些老师为什么看咱们如同防贼似的,也不知林兄以前做过什么孽。”
……
容尚斋,老板娘如往日般做晚餐前的巡查,打扫的干不干净是她最在意的。
走到杂物间门口,见门半开,略迟疑后推门而入,只见宋小美正坐在下铺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
待发现有人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才反应过来,“容姐。”汗颜一句,赶紧站起,头顶上砰一声,嘴里又是一声“哎哟”,脑袋撞在了上铺。
“没事吧你。”容尚赶紧伸手帮她揉脑袋,好气又好笑道:“毛手毛脚的。”
“嘻嘻,没事。”宋小美自己揉着脑袋摇头。
容尚看了看上下铺,问:“要不要喊人过来帮你?”
灵山考核结束了,仙都的房源紧张情况也将过去,住在杂物间的人也可以搬到正常的居住间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行的。”宋小美揉着脑袋保证后,见容尚转身看向了那一堆杂物,又试着问道:“容姐,林渊说在灵山站稳脚后,会来看我们,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来?”
容尚笑了,摇了摇头,转身叹道:“傻丫头,他是出不来的。”
宋小美瞪眼,“为什么?”
容尚:“三年,进了灵山的学员,三年之内无特殊理由,是不能出灵山半步的,连信都不能往外传,管的很严,好像是要斩断什么杂念完成什么基础修行,这种东西我也不懂,反正就是三年之内无法离开灵山,除非是被逐出灵山。”
“要三年那么久啊?”宋小美略有些失望。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容尚转身而去,又有话扔下,“但愿他那时还记得你吧。”
宋小美怔怔目送了她离去,嘴中喃喃了一声,“三年…”
……
夜幕下的不阙城,秦府卧室内,榻上的秦道边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枕边人,柳君君回头看他,“怎么,还在闹心呢?”
秦道边干脆爬了起来,靠坐着,叹了声,“就那小厮,怎么会考入了灵山,会不会搞错了?”
柳君君也爬了起来,盘腿坐着,“灵山招收,仙庭都派人调查林渊的身份背景,城主府都被惊动了,你觉得可能有错吗?你不是已经联系了仙都那边的熟人确认了吗?”
秦道边:“那小子凭什么啊?”
柳君君:“你在担心什么吗?因为你打断了他的腿?”
秦道边:“救走他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柳君君:“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再问,我也还是不知道啊!”
秦道边有点唉声叹气:“也不知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小子考入了灵山,万一因怨恨而奋发图强,真被他攀上什么机缘扶摇直上的话,焉能忘记此仇?”
柳君君沉默不语,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一间卧室内,秦仪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白玲珑搂着她安慰,不时唏嘘。
真正是令人做梦也想不到,消失了大半年音讯全无的林渊,再听到消息竟然已经考进了灵山,这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然而这就是事实。
一获悉消息,秦仪真可谓是哭惨了,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别说秦仪,就连白玲珑也清晰记得林渊浑身是血杵着一根棍子狼狈而去的样子,这得是遭了多大的罪才能一步步走进灵山呐?
转眼变成了灵山学员,白玲珑一开始知道消息时忍不住惊呼出“天呐”两字。
……
三年,对修行中人来说,似乎短短光阴,三年时间转瞬便逝,一转眼已经是三年后。
灵山内,有许多的山谷盆地,空旷的盆地内便是一座座课堂。
面对下站的精神抖擞的学员,主课老师游雅君亦是一脸的高兴。
“百里兰。”一名助教喊了声。
百里兰立刻闪身上台,双手接了一位助教递来的储物戒,储物戒环内有她的名字,戒面打有灵山的标志,这是灵山赠送给各位新学员的,也代表着灵山对受领学员身份的认可。
一个个被点名的人,陆续上台登领属于自己的储物戒。
而游雅君之所以高兴,是因为在三年的修行期内,她麾下教导的所有学员已经全部通过考核。
也就是说,她这批教导的所有学员都跨入了真人境界,意味着从普通人的身份,或者说是从普通的炼气修士正式迈入了地仙境界。
今天下发这枚灵山储物戒,也意味着在场的学员的修为都有了能力打开这枚储物戒,有了往里面存放和提取物品的能力。
看似是最低级的真人境界,殊不知修行界不知有多少人一辈子都只能在炼气境界内打转,到死都无法迈入地仙那道门槛。
不过这也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能考入灵山的,都是灵山精挑细选的天赋中人。
不但应该在三年之内迈入地仙境界,还应该在百年之内踏入天仙的门槛,哪怕灵山教授的都是一些公开的修炼术,也应该是要迈入的,否则对不住灵山的精挑细选。
尤其是这批主修功法的,灵山有益于功法修炼的灵丹或仙丹是向这些人倾斜的。
逾期不能过关的,每一组的教学进度是不会因为个别人而停滞不前的,整个灵山的教学进度都不会因为少数人而停滞,如此一来倒霉的便是助教,不得不派出某位助教专门针对不能过关的学员进行辅导。
游雅君还记得不久前所有主课老师开会时的情形,有个别主课老师被骂的狗血喷头,甚至被怀疑上了教学能力,因为下面出现了不能过关的学员。
当然,并非所有考入灵山的学员都能有整整齐齐的修炼效果,也不可能齐头并进,就是会有天赋高或低,修行的过程中就是会出现进度上有人快或有人慢的情况。
一时的迟滞,也不能代表将来的成就,也会出现开始修行快到后面却遭遇桎梏的情况,譬如进灵山前就有相当修为的人,进了灵山继续修行后反倒进展缓慢了。
也有一开始慢,后面开了窍突飞猛进的学员。
总之,修行这种事情和许多事情一样,因人而异。
但她游雅君这次是得到了表扬的,并且是因为某位学员让她得到了特别褒奖,连两位院正都特意找她过问了,对她这组的学员抱有了特别的期待。
学员的考核通关情况,也意味着对老师教学能力的考核,这也关系到每位主课老师升任总教的可能性。
这次,游雅君很满意,没有学员拖她的后腿,她还被两位院正表示了赞许,所以她很高兴。
被点名的林渊上台拿到了自己的储物戒,向诸位老师行礼谢过时,游雅君脸上露出温柔含笑神色,“林渊,修行一道不能太过操之过急,有张有弛,该放松的时候放松,该休息的时候休息,明白吗?”
“是。”林渊拱手应下。
游雅君偏头示意了一下,林渊这才告退归位了,低头翻看施法查看自己的储物戒。
待众人全部领到了东西后,游雅君道:“三年基础修炼期满,大家都圆满通过了,从现在开始,大家可以选修自己想修行的课程。灵山的学风虽然自由,允许大家自由发展,不过我还是奉劝大家一句,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修行方式,该来上的课尽量还是要来,不务正业不是什么好事。
这三年修行下来,有的学员表现不错,有的学员进度堪忧,需要自省。我还听说有的学员混下了偌大的名头,前些日子我竟然从别的主课老师口中听说才知,说我这组出了两位名为‘游氏扫地人’的人物,那是名震灵山呐,是哪两位啊,自己站出来,让我认识认识。”
此话一出,台下学员不少人憋笑不已,站在前面的百里兰嘴角勾起一抹莞尔。
而站在林渊左右的甘满华和王赞丰则是一脸猪肝色的互相碰了下目光,脚步难以挪动。
两人这三年来,可谓没开好头,真正是和百里兰干上了,那叫一个明争暗斗。
搞急眼了,连造谣诽谤的手段都用上了,一旦百里兰和哪位男同学走的近了些,立马就闹出两人睡过的小道消息,甚至百里兰怀孕了的消息也有,搞的其他男同学都不敢接近她了,硬生生掐掉了百里兰对帅气学员的幻想。
对自己不利的消息一出,百里兰立马猜到了是哪些人干的,可谓恨得牙痒痒。
然而她手上握着权力,又有老师撑腰,却硬是没斗垮二人,阴谋诡计和陷阱什么的屡屡被两个异常警惕且狼狈为奸的家伙给逃过,不得已之下只能以小错罚两人。
罚什么?大错抓不到,有些坏事明知道是谁干的,却抓不到把柄,只能进行最轻的惩罚,扫地!
所以经常能看到两人在这一组的份属场地内扫地,时常山上扫到山下之类的。
时间一久,两人便渐渐有了“游氏扫地人”的名号,因为各组就是以各组的主课老师姓氏命名的。
其实有时候吧,两人也不想再跟百里兰斗下去了,可百里兰不信呐,面对攻击,无法坐以待毙,两人只能是反抗。
两人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在斗争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锻炼出了强大的斗争经验,臭味相投,联手御敌。
两人当然知道游雅君是在喊他们,可他们不能出去啊,出去不就等于承认了。
然而游雅君却不放过,直接点名了,“甘满华,王赞丰,你们两个可以啊,在灵山不以修行出名,却以帮我扫地而出名,灵山创立以来,你们两个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听说连两位院正都知道你们的大名了。我警告你们,老老实实把心思放在修行上,别把自己给扫地出门了,听见了没有?”
“是!”脸色难看的二人在林渊左右拱手应下。
百里兰回头看了眼,心中得到了报复的爽感之余,却深深凝视着两人中间的林渊,觉得这位才是最阴险的一个,是躲在幕后的真正黑手,那两个不过是林渊的棋子而已。
从开始她就知道,林渊是三人组当中领头的,这三年下来,也明显能看出甘满华、王赞丰始终是围绕在林渊左右的,然而她一直找不到办法来收拾这位。
没办法,林渊知道自己进入灵山不易,好不容易进来了,有抱负,有理想,有对远大前途的强烈向往。
他想有一天衣锦还乡,让打断他腿的人看看。
他想风风光光的娶秦仪。
他想兑现给宋小美的承诺。
还有容尚的那一抹风情,却又带给他的强烈挫败感,想有一天站在那个男人面前,证明自己不是那只能被轻易捏死的蚂蚁,要让容尚看到。
他想等到自己成功了,再出现在许雄和关小白的面前,说一句,你们想要什么?
所以,有些时候明知道百里兰在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故意刁难他,他也忍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绝无怨言。
他不想再出现那次在辰区餐饮地出现的情况,那次的事给了他教训,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被收拾。
因为他不想在别人的眼中永远是那个一流馆的打杂小厮。
好不容易进了灵山,他想抓住这次的机会,他无比珍惜这次的机会,他想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还有,如今他也知道了,百里兰是仙界百大家族的百里家族的人,这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都这样了,都让干什么就老老实实干什么了,百里兰手中的那点权力能拿他怎样?百里兰找不到任何借口。
但甘满华和王赞丰却看不下去了,因为他们知道有些坏事林渊并未参与,看百里兰这样折腾林渊,以为是被他们两个连累了,他们岂能坐视,自然要反击,自然是想尽办法要去害百里兰。
如此一来,百里兰又以为是林渊在背后指使的。
游雅君也瞅了瞅两人中间的林渊,其实她也认为那两个家伙可能是林渊指使的。
训斥过后,她又朗声道:“不过也有值得表扬的,百里兰这个山长做的不错,我游组大大小小的杂事,都处理的不错,为老师减轻了不少的负担,以后大家要继续支持百里兰的工作。”
“是。”众人一起应下,百里兰的脸上有被表扬的喜色。
她这三年的确做的不错,至少让大部分人对她都没了什么意见,都比较配合。当然也和她的家世背景彰显出来了有关,大家都不愿意得罪,怕将来对自己的前途产生影响。
于是,她这个暂代山长在两年前便转正了,成为了正式的助教之外的助教。
游雅君目光瞥向了林渊,又朗声道:“尤其值得褒奖的是林渊,据我所知,除了上课吃饭,就是闭门修炼,从不玩耍嬉戏,从不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上课认真,下课苦练,这才是真正的勤学苦修。还能毫无怨言的完成山长的交代任务,配合助教的工作,如今他的修为进度大家都看到了,这是大家的榜样,所有人都应该向他学习。”
曾经的刺头,哪怕如今也认为是三刺头中的幕后头领,但已经是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办法,林渊展现出了强大的修行天赋,把她给惊艳了。
短短的三年时间,从一个毫无修为的人,顺利踏进了普通的炼气期,又一举突破到了真人境界,此后突飞猛进之势不竭,已经触摸到了上人境界的门槛。
虽然还在真人境界,虽然这批学员中已经有人达到了真人境界或者更高的太上真人境界,可那是进入灵山之前就有的基础,和林渊这种白纸作画的不一样。
有些进度方面是经不起对比的,这一对比,才短短三年呐,作为老师长期掌控学生的修行进度,是很清楚的,又没什么突破修为的灵丹妙药相助,完全是真正的修行天赋,这修行进度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她已经意识到了,只要保持这份修行进度,她的这个学员可能是这一届中的翘楚,假以时日可能后来者居上,可能艳压整个灵山的学员。
为此,她特意找到了林渊参加考核时的属性测试的存储画面查看。
看后发现,虽是一路毫无章法的硬闯过去的,却展现出了强大的应变能力。
那份毫无章法的硬闯能力,恰恰说明了林渊善战的可塑性。
功法修行一途,最怕只是擅长提升修为,却不擅长使用。
看过考核的画面后,她强烈感受到了,可无此后顾之忧。
于是她清晰感觉到了,只要继续保持这种修行进度,她手上的这个学生很有可能要成为灵山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学员。
因为这个,她再看林渊这个刺头的头,不觉得碍眼了,反而有种不能宣之于众的暗暗窃喜。
修行学习最怕什么?最怕碰上“书呆子”,明明学的很好,一毕业进入了仙庭,却很容易倒在仙庭内部的倾轧之中,当年灵山培养出的那个旷古烁今的最杰出的学员,不就是因此饮恨,最终堕落成魔吗?
这样的例子灵山见过不少。
而这位躲在背后搞事的学员,已经彰显出了运筹帷幄的能力,这可不像是书呆子。
既是修行上的天才,又有强大的实战可塑性,还有城府,这样的人一旦进入仙庭,真正是前途可期啊!
能有个在仙庭身居高位的学生,哪个灵山老师不愿意?
灵山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学员要出自她手,她想想都有些激动。
显然,这名学员也引起了灵山高层的注意,她没有埋没这样的人才,反而让其崭露了头角,这也能说明了她的教学能力,因而受到了特别的表扬,连两位院正也对她表达了关切。
加上林渊的修行态度让她非常满意,所以她现在看林渊其实是非常顺眼的,一些以前认为的毛病都不算是毛病了,反而认为是优点。
“是。”众学员齐声应下,嘴上都答应了向林渊学习。
同样嘴上应下的百里兰,心里觉得有些憋屈,她只是事干的好,在这注重修行学业的灵山似乎没显出优势来。
甘满华和王赞丰暗暗一乐,左右伸手,皆对林渊竖了个大拇指!
其实有些事林渊心里有数,修行进度如此之快,是因为他暗暗尝试了一下毛脸猩猩教的,发现效果更好,于是便暗中走了更好的那条路。
事情牵涉到反贼,他又不敢对任何人吐露。
台上的游雅君又道:“林渊,我对你是抱有期待的,我给你定下一个目标,十五年内迈入天仙境界!”信手一挥地加重了语气,信心十足的样子。
她觉得不成问题,觉得最多再有个半年,林渊应该就能迈入上人境界,剩下的十几年突破太上真人境界再迈入天仙大境界是完全有可能的。
此话一出,不少学员忍不住发出了惊哗声,十五年内就要迈入天仙,那岂不是看好毕业时能达到金仙境界?
有些人现在就有太上真人的修为,但也没把握十五年跨入天仙的大境界啊!
百年金仙,这是注定要修行成神吗?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林渊,那种羡慕感难以形容。
接触到各种复杂目光的王赞丰嘿嘿一笑,心里有些得意,不是觉得我们渣吗?我们当中也有很牛的人,震惊了吧?
当然,他看向林渊的反应也有些震惊,知道主课老师毕竟教过那么多学生,经验丰富,这样说肯定是有些把握的。
百里兰已经暗暗咬唇,她虽然有进步,但也还在上人境界,毕竟只是短短三年的修行时间。
游雅君对众人的反应满意,就是要借此激励大家,又朗声道:“林渊,以后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可以直接来诸子山找我,不管什么时候,随时都可以来。”
“是。”林渊拱手应下。
众人一听,不少人又暗暗羡慕了。
百里兰闻听此言一愣,她这个山长也只是协助助教,除非遇上解决不了的问题才能去诸子山找游雅君,而林渊却是随时可以去找,这其中的差距她自然能掂量。
她猛回头看向了林渊,突然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因嫉妒而生的胡思乱想,这三年自己忙着和那两个家伙斗,耽误了修行,这会不会是这家伙的阴谋?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这家伙为什么一心修行,却让那两个家伙缠着她?
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上当了。
那六位助教,却因游雅君这番话齐刷刷盯向了她,各有心思。
一个将来能有所预期的天才学员,一个可能注定了要成就非凡的学员,一个搞不好要成为仙庭大员的学员,谁不愿在其微末时示好?谁不想让人以为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
一旦挂上了这份恩情,只怕将来成就非凡的学员自己都不能否认,尊师重道毕竟还是普世的价值观,越是位高权重越不能否认。
六位助教的心思便是如此这般种种。
游雅君观察了一下林渊的反应,发现宠荣不惊,不由暗暗点头,越发欣赏。
殊不知,林渊是因为修行了毛脸猩猩传授的东西,修炼了反贼教的东西,不敢得意忘形。
他身上已经被人种下了‘城府’的种子,必须得小心谨慎,怕暴露什么。
“林渊留一下,其他人散了吧。”
游雅君一声吩咐后,众人纷纷散去,百里兰一步三回头,不知道游雅君留林渊干什么,羡慕嫉妒恨。
现场没了其他人后,游雅君对身边的林渊道:“陪我走走吧。”
“是。”林渊跟在漫步的她身边。
稍作溜达后,游雅君道:“你的修行进度最佳,没让你做山长,你心里不会有什么不满吧?”
林渊忙道:“没有,我只嫌修行时间不够,实在无心庞杂之事。”
游雅君听后颔首,“能如此想,很好。山长在考核的时候虽有加分,却不如你自己的修行学业重要,自己长了真本事才是顶要紧的,我也不希望你因杂事耽误了修行。这人呐,尤其是年轻人,都容易有嫉妒心的,你现在露了锋芒,再做那山长不合适,一旦面对的人多了,是非就多,有人故意给你制造障碍的话,反倒不利于你。
同学几年,百里兰的身份背景想必你也知道了,她做那山长其实就是锦上添花,她离开了灵山后,有家族关照,前途是有保障的,加不加分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重要,所以你也没必要多想。让她做山长的效果你也看到了,不说服众吧,家族背景毕竟在那,能维护秩序。
我也是女人,女人家的心眼可能没那么大,之前她是山长,突然给了你的话,她颜面无光,必然怨恨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尽量和她缓和关系吧,不然将来毕业后,她的家族力量足以给你制造阻力,对你将来的发展是不利的,懂我的意思吗?”
林渊道:“学生明白了。”
游雅君点了点头,“三年期满了,你们可以自行选修了,我单独留你下来是因为看好你,也是想叮嘱一下你,既然现在的修行方向适合你,最好还是不要轻易变更修行功法。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保持修行进度,先打好基础,有了基础再学什么不是事半功倍?”
林渊:“是,学生一定谨遵叮嘱。”
游雅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又慢悠悠道:“有件事不知你是怎么想的。灵山学员,修行期满三十年后,修为达到了神仙境且是主课老师级别以上的,会从学员中招收亲传弟子,不知你可有中意的老师?”
这个林渊知道,这是龙师当年从各地招揽教学精英前来时许诺的,不过设置了条件,就是要等学员在灵山修行期满三十年。这段时间,既是为了让老师进行深刻观察,也是想让学员自己想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但林渊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如今才三年,离三十年还早,当即回道:“时间还早,还未想过。”
游雅君笑道:“现在可以想想,若是有什么中意的老师,我可以帮忙牵线搭桥,早做联系定下来不是什么坏事。你想啊,万一你中意的老师不中意你,有这时间是可以稍作经营打动的。”
林渊:“好,听先生的,我回去好好想想。”
游雅君忽叹道:“唉,我在灵山多年,其实也想择一亲传弟子,奈何呀,我谈不上什么德高望重,大多学员只怕都盯着诸老院里的老先生,怕是看不上我这个老师。”
诸老院里的一帮老家伙,涉及修行方方面面,都算是各方面比较顶级的人物,都是创建灵山时龙师亲自出面一个个拉进来的。拉来这些人,就是给学员遇到修行不解处,方便向合适的人请教的。
这帮老家伙不会当什么主课老师天天露面教什么课,但可谓是灵山的镇山之宝。
也是外界对灵山不敢轻举妄动的保障之一。
大多学员的确是想拜这样的人为师,但偏偏这样的人看中传承,不会轻易收徒。
林渊一怔,小厮出身的他,看懂一些眼色不难,顿时明白了这女人为何突然提这个,心中略作利弊权衡,忽出声道:“学生倒是想拜先生为师,就怕高攀不上。”
毛脸猩猩那边既然说了不管他,既然说了以后不是一路人,他也无所谓了。
游雅君顿时止步转身,两眼略显异样光彩,盯着他问道:“此话当真?”
林渊也停步了,拱手道:“肺腑之言。”
游雅君伸一手把了他胳膊,“那我可就把这话当真了?”
林渊:“只要先生不悔,学生绝不反悔。”
“好!”游雅君眼中闪过兴奋,“那你记住了,将来若是有人想收你为徒,你也不必说你拜了何人为师,只需说已有师承,来人自会知难而退。”
林渊迟疑道:“这样说合适吗?万一对方追问师承何人怎么办?”
游雅君笑道:“多虑了。这世上强行拜师和强行收徒最是勉强不了,你那样说了,人家便知你无心向往,这灵山学风自由,也不是勉强人的地方。”
林渊:“学生知道了,定遵先生的话去做。”
游雅君露出满意且欣慰的笑容,抬了抬手,示意继续走走,声音都温柔了不少,“你我的这层关系,暂不要让人知道,免得有事的时候其他学员说我偏心,这不好。有什么事啊,你可以直接来诸子山找我,随时可以过来,避开了外人,什么事我们都能摊开了说。”
林渊:“学生明白。”
游雅君:“今后你就在灵山安心修行,有什么麻烦告诉我,我心里有数处置,会帮你的。我在灵山多年,手下也算是出过几个比较有出息的学生,等到你毕业了,我会舍下脸面去找他们,想必要点关照不难,定给你搏个好的前程安排……”
这是已经开始噼里啪啦一堆许愿了,林渊暗暗哭笑不得,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
不过又有担忧,自己的修行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虽然他自己还是觉得慢。
太快了好吗?他心中犹豫不已,难道真的要修炼毛脸猩猩传授的那部《神藏》不成?
“你出身不太好,我是有所了解的,不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钱不够用了,你开口跟我说,明白吗?”
“学生明白了。”
两人一堆体己话后,算是愉快话别了,至少游雅君是带着愉快心情离开的。
林渊回到住的地方时,被甘满华和王赞丰堵了个正着。
一番羡慕话后,王赞丰拿出了一只信封,“又是你的信,我们帮你收了,嘿嘿,先帮你看过了,不出所料,又是钱。”
林渊接手打开信封一看,果然,又是一万珠。
拿着信封慢慢走进了洞府内,皱着眉头,不知这钱究竟是谁寄来的。
三年期间从未断过,每个月都有钱准时寄来给他,一年十来万,三年下来,他手上已经攒下了有三十万珠。
实在是这三年他没什么需要开销的,毕竟关在灵山出不去,只让人代买过一些东西。
在此之前,他真的从未有过这么多钱。
他一开始想的是秦仪,因为秦仪有那财力,可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太肯能,凭他对秦仪的了解,寄钱这么多年没道理连封信都不给他。
一流馆的辰叔?念头一起就排除了,那老抠怎么可能,何况是这么大一笔钱。
许雄和关小白他都排除了,首先是两人可能并不知道他在哪,知道的话肯定会联系他,两人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他把所有认识的人都给梳理了一遍,最有可能的便是毛脸猩猩了,反贼嘛,这点钱应该能拿的出吧?
还有个有可能的,容尚斋的那位老板娘。
容尚?似乎没道理,可他心存某种幻想,也许有可能呢?
这念头再起,他忍不住想去容尚斋了,现在可以外出灵山了,受惠于容尚斋也不知宋小美怎么样了。
洞外的甘满华和王赞丰又凑在了一块嘀咕,盯着山脚下的百里兰。
“从林兄过来,她便一直盯着这边,这女人想干嘛?”甘满华不解。
王赞丰:“娘的,还能干嘛,肯定是没安好心呗,指不定又在琢磨什么坏水。”他扯了一下甘满华的衣袖,低声道:“这女人我实在是受不了她了,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如今三年期满,我们少了许多约束,她好多事情管不上咱们了,正是下手的时候。以前不痛不痒的事难消我心头之恨,这次咱们非给她点肉体伤害不可。”
甘满华迟疑道:“差不多就行了,这女人的背景我们惹不起,真把事搞大了,咱们怕是吃不消。”
王赞丰瞪眼道:“兄弟,你别天真了,都这样了,你认为我们忍气吞声她能放过咱们吗?毕业后十有八九要被她们家族给搞死,左右是死,不能憋屈死。”
“诶,我也就随便一说,怕你不敢做而已,我倒是有个办法……”甘满华附嘴在他耳边一阵嘀嘀咕咕。
PS:剧情即将走向残酷和虐,有个心理准备吧。
黄金盟加更:1/39
(本章完)
王赞丰听后诧异,鬼鬼祟祟凑近了低声问:“你说的容易,到哪弄那种东西去?”
甘满华:“半年前去丹药那边参观的时候,听说有这好东西,我就趁人不注意顺手牵羊了一些,就是为那女人准备的。一直不拿出来,就是怕被人查出,过了半年了查不到我们头上。”
“半年前就在准备了?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够阴险的。”王赞丰乐呵了一阵,转瞬又显得担忧:“这容易被发现啊!干这种事不能真把自己给砸进去啊,这事一出,立马首先怀疑咱们两个。甘兄,万一以后咱们有什么造化不怕她们家族呢?先倒在了这里不划算呐。”
甘满华低声道:“可以制造不在场证明,我们不用动手,有人能干,不是有个家伙喜欢往我们边上凑吗?他修行的门道一般白天空闲,刚好和我们错开。”眨了眨眼睛。
王赞丰愣怔,也眨了眨眼睛,明白了,两人相视窃笑,又一起回头盯向山脚的百里兰,目光中皆透露出诡谲不善。
这三年来,两人尽琢磨怎么害百里兰了。
到了饭点时间,两人招呼上林渊一起奔辰区餐饮地。
途中,林渊察觉到了一些不正常,不时回头,发现那两个家伙勾肩搭背在后面,不知窃窃私语个什么东西。
正常情况下,两人都是一左一右在他身边的,而往往这个时候,两个家伙肯定在密谋什么不好的事情。
总之不管两人在密谋什么,林渊统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参与,他只想好好修炼,安安稳稳奔个好前程。
到了餐饮区用餐后,林渊又发现两个家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不时东张西望。
待到尺冠云出现后,两人又找了个借口溜了,林渊盯着两人把尺冠云给拦转出了大门,意识到这次的坏事怕是和尺冠云脱不了关系。
如他所料,辰区餐饮地外面的一棵树下,三个家伙碰头在了一起嘀嘀咕咕。
甘满华和王赞丰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尺冠云明显有些听懵了。
搞明白两人要自己干什么后,尺冠云也害怕了,连连挥手道:“甘兄,王兄,这不行,这真不行,一旦被发现,我非要被逐出灵山不可。”
王赞丰叹道:“你放心,发现不了的,你趁我们上课的时候,我们确定了我们那边没人,再通知你,没人看到的话,谁知道是你干的?”
尺冠云面带哭丧:“两位,这可不是小事,你们未免也玩太大了吧?”
甘满华:“一点小事而已,又死不了人,灵山对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顶多当做恶作剧,不会穷追不舍的。”
尺冠云:“这事针对女人就不是恶作剧了,一旦被抓到,真有可能被逐出灵山的。”
甘满华:“谁能知道是你干的?”
尺冠云哀求道:“怎么会没人知道?起码你们两个就知道啊!凭你们和那百里兰的关系,一出事立马要怀疑你们。”
这三年下来,游氏扫地人的名声,他也算是久仰了,这两位和百里兰的矛盾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王赞丰:“看你说的,我们身为主谋敢出卖你吗?真要出卖了你,要倒霉也是我们两个首当其冲,你也只是从犯,这种事打死我们也不可能承认,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甘满华:“尺兄,什么叫交情,能一起干这种事的才叫交情。”
尺冠云苦笑道:“你们还是找别人吧,百里家族我可惹不起。”
甘满华:“你怕什么?百里家族那边自然有人会摆平,若没这把握,你当我们两个吃饱了撑的敢和百里兰过不去?”
听他这么一说,尺冠云想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甘满华看他反应,又继续道:“尺兄,你这回只要帮了这忙,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等于送了个把柄给你,不说别的,待到毕业分配时,一定帮你谋个好去处。”
“……”尺冠云怔怔看着二人,颇为意动的样子。
总之两人就是缠住尺冠云不放,只要他不答应,两人就一直在那说服个没完……
夜幕下的仙都,容尚斋歇业了,暂时歇业了,大门紧闭。
内里灯光依旧,堂内,厨娘桂姐趴在桌上哭泣,一帮女人围着安慰。
宋小美也在其中,在旁拍着桂姐的后背安抚,一脸的担忧,“桂姐,你放心,容姐已经在想办法,一定会讨回公道的。”
大家也都是嘘长叹短的样子,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桂姐的女儿,几个月前也从老家来了仙都,老大不小的,来了仙都找母亲,想在仙都找个活干。
来了后,桂姐试着找了容尚,希望也能把女儿给安置在容尚斋,母女两个在一起干活也能有个关照,容尚答应了,于是小姑娘也成了容尚斋的一员,干着和宋小美她们一样的活。
昨天几人轮休,几人包括桂姐的女儿一起去仙都游玩,结果狗血的事情出现了,因为小姑娘楚楚动人,被几个男子瞧上了,找了个理由,让小姑娘撞坏了个什么东西,拉扯着要赔偿。
拉扯中,把小姑娘给拉走了,其她人也吓坏了,赶紧跑回来报信。
容尚立马出面了,找人帮忙寻找。
人没找到,今天上午自己回来的,哭着回来的,狼狈不堪,一问怎么回事,才知小姑娘已经被人给糟蹋了。
桂姐没照顾好自己的女儿,让女儿出了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向家里交代,加之女儿遭受的伤害和屈辱,很是伤心难过……
楼上容尚的办公室内,容尚的那张办公桌后,沉稳稳坐着一个便装男子。
四四方方的脸,面容轮廓分明,气度沉凝,眼神很犀利,透着一股内敛的肃杀之气,容易给人压迫感的人。
此人正是容尚背后的男人,仙都都务司掌管刑缉的提司樊卫爵。
容尚站在对面,盯了他一阵,问:“人抓到了没有?”
樊卫爵阴郁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处理。”
容尚:“什么叫我不要管了?桂姐是我容尚斋的主厨,跟了我这么多年,算是我容尚斋招牌的根本之一,多少年来,其它酒店花钱挖她,她都不走,如今她女儿,也是我店里的员工,出了这种事,你让我不要管?你去看看,事情闹得我容尚斋已经歇业了,主厨伤心欲绝,已经没办法正常经营了!”
樊卫爵起身了,离案踱步到了窗前,负手而立,面对着窗外静默默不语。
容尚快步到他身后,追问:“什么人干的?这仙都到处是你的耳目,你肯定已经找到了人,什么人干的?”
樊卫爵背对着说道:“那不重要,事情发生了,解决问题才是首要的,不管是谁干的,解决起来还是一个赔偿的事,对方答应了赔偿,赔付一百万珠!”
容尚怒了,失态嘶喊道:“一百万珠有什么用?你不是说,只要有你在,我容尚斋就不会有事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我?谁干的?你告诉我,是谁干的?是你也不敢招惹的人吗?好,告诉我是谁,我去告他去,我倒要看看,在仙都光天化日之下强抢糟蹋民女,还有没有天理了?”
樊卫爵脸上闪过愠怒,突然转身,挥手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
啪!容尚应声倒在了地上,一手捂脸,口角挂着一丝血迹,怔怔而悲伤地看着他。
转过身的樊卫爵居高临下盯着她,脸颊反复绷了绷,“我说了,这事我会处理。既然一百万珠不够,我亲自去开口,我会告诉对方,招惹的是我的人,我这点面子应该值五百万珠!让她们母女拿了钱离开仙都吧,回老家好好过日子。这事,会有人去找她们母女谈的,你就不要插手了。容尚斋歇就歇几天吧,主厨的人选,我会尽快帮你物色个好的。
有些道理你应该明白,敢光天化日干这种事的人,背后肯定有些倚仗,你就算将人给严惩了又能怎样?能严惩他背后的人吗?只要他背后的人没事,便得罪了他背后的人,后果不是她们母女能承受的。
我在这个位置上,类似的事情见过很多,知道有些人为了避免事情闹大,为了抹除痕迹会干出什么事来。为她们母女着想,事情就这样吧,这样能保她们母女平安,拿着一笔钱回去好好过日子,总比被人灭口的好。
说气话没意义,不要闹了,否则你我都不干净,都脱不了身,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你容尚斋。我说过,这仙都的事情很复杂,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不得不妥协。妥协了,坏事还能变好事,帮人摆平了这事是份人情,对着干的话,那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说罢转身而去。
失望且悲伤的容尚有点失魂落魄,惨笑嘀咕了一句,“人情?”脸上渐渐红肿,她渐渐趴在了地上悲泣。
楼顶有飞行坐骑等着,樊卫爵登上后,迅速腾空而去,消失在了夜幕中。
他每次来回这里,都是从楼顶上,从不走正门。
他的办事效率也很高,一个多时辰后,便有人登门容尚斋,找到了桂姐母女单独谈。
五百万珠的钱票和离开仙都的船票摆在了母女跟前,同时把她老家家人的情况讲的很清楚,让母女两个自己掂量后果,自己做选择。
母女两个最终收拾了东西离去,从楼顶走的,楼顶上有飞行坐骑连夜把人给送走了。
站在黑暗中的容尚,站在角落里目送了桂姐母女两个离去,没有出来送行。
理智告诉她,樊卫爵这样的处置方式未必是坏事,可她不知道桂姐母女两个能不能接受,没有问母女两人的想法,也没脸面对,所以未露面送别。
她知道自己也改变不了樊卫爵的决定。
半张浮肿的脸露面也不好看,那一巴掌打的她整个人的身心都惆怅了,她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樊卫爵给打了……
数日后,林渊出现在了容尚斋门外,一身便装,没有穿灵山的衣服。
说实话,他自己也觉得穿灵山学员的衣裳出来有些显眼,不过手上戴着灵山的戒指,识货的人自然能认出。
站在容尚斋门口的林渊有些错愕,发现容尚斋关门歇业了。
退后看了看招牌,发现还是容尚斋没错,招牌没变,就说明还有可能是容尚在经营。
好好的怎么歇业了?他也不知道宋小美还在不在这里。
隐约看到门内还有人走动,他当即登上台阶敲门了。
门很快开出一道缝隙,一女子客气道:“客官,歇业了,暂时不待客。”
林渊认识她的,因为当年见过,只是叫不出名字。
而他经过三年衣食无忧的修行,气质上也出现了不小的变化,加上穿着上的变化,那女子倒是没一眼认出,只觉得有点眼熟,想着是哪个老顾客来着。
林渊微笑着问了句,“小美在吗?”
女子一愣,忽一声尖叫,“呀!”回头便喊,“小美,小美,来了,来了。”
“什么?”里面很快传来宋小美的声音。
女子忘了让林渊进门,在那兴奋喊着,“是他,他来了,林渊来了。”
宋小美在门口往外瞅了眼,见到面带微笑的林渊,亦是一声惊喜的“呀”,之后赶紧伸手开门,又笑又紧张地看着他。毕竟多年不见了,加上灵山学员的身份,两人的身份地位已经有了很大的差距,再看林渊的气度,哪还有一点打杂小厮的卑微影子,不知还能不能像当年那样随便说话,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听到“林渊”二字,已经是一群女人匆匆跑来瞅着看,见到真的是林渊,都有些惊喜。
被一帮人堵在门口,林渊有些哭笑不得,问了句,“歇业了,我能进去吗?”
“进来,进来吧。”宋小美赶紧让路招呼,又赶紧伸手让大家让开了。
林渊入内,回头看了眼又关闭上的门,再回头看看都有些面熟的人,有些奇怪道:“好好的,怎么歇业了?”
此话一出,大家互相看了看,脸上的欣喜之色都消失了,都默默着,有些事不好启齿。
林渊看出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没再多问,盯向了小美,笑道:“小美好像变好看了。”
宋小美怪不好意思的,“哪有。你怎么来了?”
林渊:“我们是朋友,来看看朋友不行吗?”
宋小美嘻嘻,不知该如何接话,但这话听着真的很高兴,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和她是朋友,脸上有光。
“我…”林渊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貌似在问,我就站在这里被你们围着吗?
大家立刻反应过来,宋小美忙道:“里面坐,里面坐,我去倒茶。”
“不用。”林渊喊住她,又问了声,“容姐在吗?”
宋小美点头,“在的。”
林渊:“带我去拜访一下。”
“这…”宋小美有点迟疑,犹犹豫豫道:“容姐说了不见人。”
林渊又是一怔,再看大家的反应,似乎真的有什么事,他跟其她人也不熟,不好当众多问,当即笑道:“好久没来容尚斋了,小美,带我逛逛吧。”
宋小美左右看了看,不知这地方有什么好逛的。
林渊立马补了句,“想去我当年住的杂物间看看。”
宋小美哦了声,当即伸手示意,领了他去。
其她逗留原地的女人立刻叽叽喳喳起来,颇为羡慕的样子。
当年林渊离开后,大家开始还恭喜小美来着,后来一群不知情的人见林渊没再来过,又说风凉话,说人家成了灵山学员,哪还记得这里。
宋小美倒是听容尚说过灵山学员三年不得外出之事,可她也不敢保证三年后林渊就能来看她,因此也没说什么。
现在见到林渊来了,还当众说和小美是朋友,敢情还记得小美,众人又开始羡慕了。
走廊中,林渊调侃着故意找话,“小美,找男友了吧?”
宋小美尴尬道:“哪有。我又不好看,哪有人看得上我这种,又没到婚嫁的年纪,不急。”
两人到了杂物间门口,小美推开门看了眼,道:“里面乱的很,不进去了吧?”
但林渊还是走了进去,看了看堆放的杂物,那张架子床还在,他又伸手摸了摸,有些感慨当年。
转身又问:“小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宋小美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林渊笑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宋小美怔了一下,再次犹豫后,还是说了,“桂姐的女儿出事了,被人给欺负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下,嘀咕着补了句,“容姐可能心情不好,不想见人,让大家歇些日子,说工钱照样算。”
她不知容尚是因为脸被打肿了不好见人。
林渊听的皱眉,“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吗?”
宋小美摇头,“不知道,只知有人来找过桂姐,然后桂姐母女就匆匆走了,不知怎么回事。”忽然目光一亮,“我听说灵山连仙庭都管不到,你能找出那个坏人吗?”目光中抱有期待,抱有惩罚坏人的期待。
林渊瞬间无语了,没进灵山之前,也以为灵山学员很了不起,进去后呆了几年方知,根本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回事,灵山的地位超然,不代表他们这些学员能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权力,最多是能避免外界干扰而已。
他老实承认了,“小美,灵山学员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一样要夹着尾巴做人,我没那样的能力。”
宋小美哦了声,略有失望。
林渊倒是怕看到她的失望,赶紧换了话题,“小美,我也是进了灵山后才知道,新学员三年内不得和外界来往,不是有意等这么久才来看你的。”
宋小美当即嘻嘻道:“我知道的,容姐说过。”
林渊凭空一抓,犹如变魔法似的,抓了只信封到手,递给她,“给你。”
“什么?”
“打开看看。”
宋小美当即接到手打开了信封,拿出一看,结果发现是一沓钱票,全部是一万一张的面值,估计得有二十张。
没错,是二十万珠。
她吓一跳,“这是?给我的?”
林渊总想为她做点什么,攒下钱后,第一件事便是想着送给她,希望她不要太辛苦,免得老是白天一累,晚上倒下就能打呼噜,点头笑道:“当然是给你的,拿着用,寄给家里也行。”
“不要不要。”宋小美当即塞回给他,这个,无论林渊说什么,她都绝不肯收。
说朋友什么的,她就更不肯收了,坚决不要。
最后,林渊也没办法了,只能暂时收回,叹了声,问:“容姐在办公室吧?”
“在的。”宋小美点头,不过再次强调,“她心情不好,不想见人,我们送饭时,她都闷在里间不出,我们只能放外间的桌上。”
林渊:“没事,我去看看,和你们无关。”转身就走,见她跟着,“不用送,我一个人去就行,正好有点事谈谈,她还在原来的房间吧?”
宋小美嗯了声,送到楼梯口时,留步目送。
林渊一上楼,其她女人立刻围了过来,叽叽喳喳问说了些什么。
宋小美被缠的有点烦恼,高兴的烦恼……
办公室门口,林渊侧耳静立,能隐约听到屋内传出的琴声,沉闷而惆怅的调子,不懂的人也能听出里面的抚琴人似乎心情不好。
他伸手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容尚的声音,“我说了,没特别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要来打扰我。”
林渊笑了笑,伸手开门了,目光往里一扫,落在了明亮窗前的琴案旁,见到了背对的婀娜背影,笑道:“容姐还是这么风雅。”
男人的声音?慢条斯理抚琴的容尚一愣,手下琴音戛然而止,猛回头看去,看到了熟悉的面容,认出了是谁,很意外,真的没想到。
林渊笑道:“容姐,能进来吗?”
容尚笑着起身了,“进吧。”往一旁茶几那边去了,亲手斟茶倒水,招呼了一声,“过来坐吧。”
林渊客随主便,过去坐下了,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发现还是那么的风情万种且透着一股成熟的优雅,这是年轻女子身上看不到的风情。
容尚无意中抬眼时,与他目光碰撞到位,瞬间读懂了点什么,莞尔摇头,递了茶,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了,“你怎么来了?”
林渊:“过来看看小美,自然还有容姐您。”
容尚想起来了,算算时间,这是灵山基础修行的三年期满了,时间一到就跑来了,又笑了,“你倒是个有心的,还算是个念旧情的。”伸手示意,“灵山学员降贵纡尊,恕招待不周,一盏清茶,不要嫌弃,请用。”
几天的休养,她脸上的浮肿倒是消了。
林渊苦笑,“灵山学员怎么回事,你清楚,不用笑我。”
容尚默了默道:“当年的话不要往心里去,灵山学员还是挺不错的,这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一个台阶,来来往往的人见多了,多少能看出点,你将来的成就不会太低的,若干年后我恐怕要仰望了。”
林渊:“当年多蒙关照,既是来看你,也是来还账的,当年的费用结算一下吧。”
容尚呵呵,“你不会这么较真吧?”
林渊:“说好了的,有条件了就来补上,说吧,多少钱?”
容尚随口道:“十万珠吧。”
“……”林渊无语,不至于这么贵吧,这不是宰客么?
容尚看他那样子,感到好笑,“拿不出来就算了吧,看在你有心来探望的份上,免了。算是欠我个人情吧,待你来日真能身居高位,找你帮忙的时候不要推辞就好。”
谁知林渊却默默拿了叠钱出来,点了十张,放在茶几上,推到了她跟前,“你点点看。”
“……”这次轮到容尚无语了,她只是随口一说,也知道林渊的家底子背景,更知道林渊在灵山一个月只有一千珠的补贴,觉得肯定拿不出十万珠,因为不想收他钱,才故意说那么高的价,谁知人家还真的拿出了。
盯着茶几上的钱怔了怔后,意外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林渊正观察她,见她这么一说,当即明白了,给自己寄钱的不是这位,基本上也确认了,除了那个毛脸猩猩应该也没别人了。“自有来路,收下吧。”
既然有钱,容尚也不客气,伸手了,不过却只取了一张,拿了一万珠,其它的推了回去,“容尚斋不做黑心生意,不多收,也不少收,你住杂物间也没占什么费用,再算点辛苦费,所以一万珠够了。”
林渊想说让她收下,容尚却摆手打断道:“既然谈钱,那就扯清楚,互不相欠最好,钱我收了,你不再欠我什么,其它的拿回去吧,没必要推来推去。”
好吧,林渊收回了钱,又问道:“你那里有小美家的地址吗?”
同样收起钱的容尚意外,“你问这个干嘛?”
林渊:“我想给她点钱,但她不肯收,干脆直接寄给她家里好了。”
容尚迟疑,“地址我倒是有,她家的情况我还是熟悉的,只是,这样做合适吗?”
林渊又摸出了信封,推给她,“我知道她家需要钱,这里是二十万珠,劳烦容姐帮我寄给她家吧,就以提前预支的薪酬名义寄吧。”
容尚:“这个你还是跟小美说清楚吧。”
林渊:“容姐,小美待我不薄,我总想报答一二,可她不接受,不为她做点什么,我心里过意不去,就当是帮我吧。我目前的条件也只有这些,其它的,等我真的有能力了再说吧。”
容尚伸手拿了信封,“我写个收据给你吧。”
林渊伸手止住了欲起身的她,“不用,容姐的为人我信的过,不至于如此。”
容尚盯着他拉着自己胳膊的手。
林渊赶紧伸手缩开了,赶紧转移了话题,“听说桂姐的女儿出事了,谁干的?”
说到这个,容尚脸上没了笑容,也慢慢坐了回去,淡淡道:“不知道。”
林渊试着问道:“我听说是光天化日之下带走的人,凭你背后的那位,查不出是谁?”
容尚:“是谁不重要了,桂姐已经与对方私了了。”
林渊皱眉:“私了?给钱私了吗?没报官吗?报官处理了,也照样有赔偿吧?难道桂姐咽的下这口气,愿意让作恶之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话说中了容尚心中的不堪,因为她这里不让报官,跟了她多年的桂姐连申冤的机会都没了。
种种情形,还有那一巴掌,让她能说什么,脸上浮现涩意道:“作案者应该是桂姐一家惹不起的人,也许私了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吧。林渊,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喝茶吧!”
林渊默了默,这事他也没能力怎样,天下的不幸甚多,他没能力也管不过来,只能是不吭声了,端了茶慢品。
室内安静了下来,林渊暗暗观察着她,也许可以说是在欣赏。
容尚目光偶尔与之碰撞,能读懂点什么,突问出一句,“还喜欢我呢?”
“呃…”这个让林渊如何回答,也不知对方为何会突然说出这话来。
容尚又冒出一句,“你不怕他吗?”
林渊沉默,无言以对。
容尚慢慢起身了,走到了里间门口推门而入,没有关门。
林渊不知她干什么去了,静静等着,偶尔端茶喝上一口。
没一会儿,他忽然听到哗哗流水声,不知什么情况,只好继续等着。
迟迟不见人出来,他忍不住起身了,走进了里间,刚想喊“容姐”,然目光触及室内某处的一幕,瞬间石化,脸上神情凝滞了。
浴室内,一个不着片缕的女人,正在流水下冲浴,关键是浴室的门并未关,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胴体,令林渊喉结耸动。
流水下的容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偏头,看到了林渊,瞥了眼,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林渊似乎明白了什么,脑袋里顿时嗡一声,慢慢走了过去,站在浴室门口看着,犹豫不决。
背对的容尚瞥了眼,淡淡给了句,“还要我如何主动?”
这句话足以点燃一切,林渊冲了进去,搂住了人,一起沐浴在了水中。
容尚翻转,搂住了他,主动献吻,两人动情激吻。
很快,容尚的卧室内激情四射,薄纱窗帘外透入的斑驳光影让室内的纠缠如梦似幻。
容尚的无限风情,容尚的恣意放纵,令林渊销魂蚀骨……
一切都平淡之后,容尚如死不瞑目一般,怔怔看着屋顶发呆,自己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林渊依然缠绵在她身边抚摸。
容尚忽安安静静一声,“你如愿了,没有下次了,走吧。”
林渊怔怔看着她。
容尚忽然推开他,爬了起来快速穿了衣裳,坐在了梳妆台前,梳理时见镜子里的林渊还赖在那,出声道:“被他知道了会很麻烦,只怕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你突然来一次,他察觉不到什么,再这样他定会有所察觉。呆久了不正常,走,立刻走,以后不要再来容尚斋。”
林渊起身,又走到了她后面搂住了她。
容尚忽很厌恶地用力推开了他,喝道:“滚!”
林渊愣怔,有点无法理解这女人的翻脸无情,默默转身穿戴后离开了。
来到楼下,宋小美过来迎他时,还笑嘻嘻问他:“什么事谈这么久?”
“没什么……”林渊自然不会说老实话,与之告别,只说灵山还有事,说下次再来看望,便离开了。
出了容尚斋后,他有种逃之夭夭的感觉,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莫名其妙的发生这种事。
走在街头一阵走神后,才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办,找到了送信的地方,拿出了两封准备好的书信。
灵山也能寄,但他怕灵山会检查,因为有封信是要给秦仪的。
然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寄给秦仪的信迟迟难以出手,最终揉团在了掌中,没有寄出,也没脸寄出,只把给一流馆辰叔的信寄出了。
回到灵山自己的洞府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无心修炼了,脑海里尽是容尚的曼妙身影,那带给他的在秦仪身上体会不到的销魂蚀骨滋味令他久久回味,灵与肉的缠绵滋味。
跑来找他的甘满华和王赞丰也看出了不对,问他怎么了,自然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陆府,家主陆山隐是陆氏商会的会长,外出归来。
在下人的问候声中,他问了句,“夫人呢?”
下人回道:“在内宅。”
到了内宅的陆山隐发现卧室的房门紧闭,门口拍了下门道:“是我。”
“进来。”屋内传来乔玉珊的回应,“把门关上。”
陆山隐推门而入又关门,正纳闷这女人干什么,拐入里间后,只见乔玉珊正站在一道法器释放的光幕前。
而光幕里,是一对男女抵死缠绵的画面。
陆山隐顿时哭笑不得,搂了她身子调侃道:“今天雅兴不小啊!”
乔玉珊回头白他一眼,一把推开了他,“你还是先看清里面的男女主角是谁再说吧,要出事了。”
陆山隐一怔,当即盯着画面细看,认出画面中的人后,错愕道:“林渊…那女人?这是在容尚斋…”
乔玉珊徐徐道:“那个容尚的卧室里。”
陆山隐顿时神色凝重,“这小子是在灵山憋坏了还是怎的,怎么一出灵山就找这女人鬼混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这女人的背景,是他能招惹的吗?”
乔玉珊:“倒不是他主动,是这女人主动勾引他的,这女人平常观察下,挺淡定的,也不像这种人,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恣意放纵的有点过头了,回头我再仔细分析一下。”
陆山隐一字一句道:“这回是真的要出事了,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女人给做掉!”
有些事情林渊不知道,容尚自己也不知道,但这里对容尚进行排查时却在容尚办公室和卧室发现了樊卫爵安装的秘密监控,这边在那秘密监控上做了手脚,也就是说,他们能看到的东西,樊卫爵也同样能看到。
瞎搞搞到樊卫爵头上去了,给樊卫爵整出这种事,樊卫爵能放过林渊才怪了。
乔玉珊略摇头,“掌柜的只让做掉那个大夫,留这女人一命做观察,没有不轨迹象不让动,你我也没办法。事已至此,赶紧联系掌柜的,看他如何决断。”
PS:黄金盟加更: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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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挥手关掉了光幕,转身走到了一张桌案前,挥手一道法力隔空打入了桌案上貌似做摆设的一面铜镜上。
铜镜镜面出现了波澜,犹如水波涟漪般层层荡漾不止。
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反复荡漾,陆山隐走来在旁等着。
没多久,铜镜里出现了一个模糊场景,场景的确很模糊,只隐约看到似乎有个人躺在躺椅上。
嗡嗡人声从铜镜里传出,“现在可不是联系我的时候。”
乔玉珊立刻对着镜子说道:“掌柜的,情况紧急,那小子恐怕要遇上一些麻烦,急着问问你的意思。”
嗡嗡人声,“哦,说吧。”
乔玉珊:“灵山三年期满,那小子一出灵山就又去了容尚斋……”她把监控里看到的情况讲了遍。
嗡嗡人声似在笑,“这小子半推半就的还真是经不住诱惑,随便一个女人就轻易把他给勾引了,意志如此不坚定,还是太嫩了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没吃过亏,没长过教训。”
陆山隐插嘴了,“掌柜的,樊卫爵恐怕很快就要知道了,那小子恐怕会有危险,我们是继续旁观,还是干预一下?”
嗡嗡人声:“小孩子嘛,还不懂事,旁观不是让他跌落深渊摔死,该拦一下的时候还是要拦一拦,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悬崖边走吧,你们说呢?”
陆山隐:“先下手为强,把樊卫爵给做了?”
嗡嗡人声:“嗯,是个办法,就是有点过了。年轻人走不稳,不摔几跤怎么能长教训?摔痛了,自然就懂了,才能走的更远。该他自己做的事,让他自己去做,没人能扶他一辈子。他现在跑不了,还能盯着,将来跑来跑去的,你我都无法一直盯着不放,让他自己去长教训吧。”
陆山隐:“行,知道了。不过,掌柜的,恕我直言,这小子好像不适合走这条路,看他那样子,似乎也不想跟我们一条路,根本没有任何要联系我们的意思。”
嗡嗡人声发出呵呵怪笑,“是你们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由得他说不走就不走吗?这人呐,没得选择是没办法,只要有选择,就一定会选择,会回来的,不用担心。听说他身边有两个扫地的小子,什么情况?”
夫妇二人相视一眼,陆山隐道:“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嗡嗡人声笑道:“你们多费心吧。”
铜镜里模糊荡漾的画面随着笑声的消失而消失,铜镜镜面又恢复了正常。
夫妇二人皆慢慢转身从铜镜跟前走开了。
……
夜深人静,都务司刑缉提司的室内,樊卫爵还在案后查看着文卷。
一旁案头的法器内播放的光幕画面,正在快进,快放的画面正是容尚斋容尚房间里的情形。
当画面快进到男女在室内纠缠的情形时,翻看文案的樊卫爵突然挥手一扫,快进画面恢复了正常的播放速度,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也传来了出来。
樊卫爵的目光离开了文卷,偏头盯向了播放的画面,看清内容后,先是错愕,继而两眼瞪大了几分,脸颊紧绷鼓起。
挥手一扫,画面又快速倒退,倒退到了林渊刚进容尚房间时的情形,到此,才又正常播放了起来。
“还要我如何主动?”看到这主动勾引的一幕,樊卫爵两眼似要冒出火来,之后的画面不忍直视,他缓缓闭上了双眼,本以为只是例行的查看,以为和往常一样,不会有什么名堂,是不太在意的。
倒不是他要查看容尚的隐私,对容尚的为人他还是信的过的,否则不能相处这么久。
可他身在此位,要防范的事情很多,容尚那边也可以算是他的一个缺口,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做梦也没想到,他自认了解的容尚居然做出了他最不能相信的事情。
画面中传出的声音,令闭目的他满脸的不堪。
“你如愿了,没有下次了,走吧。”听到这句时,他又睁开了双眼盯着画面。
“被他知道了会很麻烦,只怕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你突然来一次,他察觉不到什么,再这样他定会有所察觉。呆久了不正常,走,立刻走,以后不要再来容尚斋。”
“滚!”
他慢慢低头,身形伏案,略显佝偻,如同受伤的猛虎一般,喘息着,口中喃喃,“容尚啊容尚…”目光略抬,盯着画面梳妆台前黯然失落落的容尚,微微冷哼了一声,“灵山学员!”
……
灵山,课堂上,台上两名助教正在交手,演示给台下的学生看,游雅君则在一旁讲解。
从现在开始,三年基础修行后学员开始了功法打斗方面的学习。
林渊看的认真,却总感觉左右的甘满华和王赞丰有小动作,不时左右瞄上一眼,发现两人似乎不断在憋笑。
仔细观察后,他顺着两人关注的地方看去,看到了前面盘膝而坐的百里兰。
这一看,立刻发现了不对,往日里一贯认真听课的百里兰今天明显不对,身子似乎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或者说明显能看出身子有些扭来扭去。
什么情况?林渊左右看了看两人,意识到百里兰的不正常肯定和左右的家伙有关。
讲课的游雅君其实也注意到了今天的百里兰似乎有些不对,身子不安不说,脸还涨的通红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课上到半途,百里兰终于忍不住了,突然站了起来,对台上的老师们拱手表示了一下,便迅速离开,飞身快速离开了现场。
所有人都盯着似乎情急而去的百里兰。
“噗…”王赞丰闷出一声憋笑来。
林渊瞥了他一眼,不知这两个最近鬼鬼祟祟的家伙干了什么……
回到自己洞府的百里兰立刻把门一关,忍不住了,快速挠痒,奇痒无比的地方恰恰是最不便对外人言的地方。
越挠越痒,施法都止不住,最后不得不脱了衣服挠,挠出了血也止不住。
最终实在是没了办法,她不得不收拾了一下,紧急向灵山的老师求助。
一求助,惊动了老师,也很快查出了问题所在,百里兰的亵裤上被人下了药。
找到了问题所在,知道百里兰遭遇了什么,灵山很快对症下药,解除了百里兰的痛苦,但那份带给百里兰的羞辱是难以言状的,尤其是被老师检查私处的情形,尽管检查的是女老师。
很快,还在上课的林渊三人组被带走了,百里兰一口咬定肯定是他们三个干的。
面对灵山院监的盘查,林渊很无辜,再三强调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虽然猜到了什么,也看出了点什么端倪,但是不会出卖甘满华和王赞丰。
甘、王二人自然是连连喊冤,一口咬死了自己什么都没干过。
事情又从百里兰那里查,查到百里兰的亵裤是昨天清洗过的,晾在洞府内。之前穿这衣裳都没事,偏偏今天穿了就有事,这显然是有人在昨天跑进百里兰的洞府内做了手脚。
而查来查去,事实能证明林渊三人确实没机会干那事,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也确实没接近过百里兰的洞府。
不管是不是三人干的,三人都被灵山给关了一晚。
囚禁期间,林渊心里清楚什么,但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问甘、王二人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家伙倒是懒洋洋躺在角落里,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也不跟林渊说两人干过什么。
两人也知道,不管要对百里兰干什么,怎么拉林渊都没用,林渊是不会参与的,久而久之,两人也习惯了撇开林渊偷偷摸摸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样子。
没证据,不能证明是三人干的,灵山也不可能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冤枉他们三个,万一是其他人干的呢?
第二天上午,林渊三个嫌疑人被放了。
一出监禁,便见到了在外面等的游雅君。
游雅君让甘、王二人先回去了,留下了林渊,带到僻静处喝斥问话,“简直荒唐,怎能对姑娘家的行如此下作手段,你知道人家身子挠成了什么样吗?林渊,你老实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们三个干的?”
林渊无奈道:“先生,此事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真的是很无奈,为什么那两个混蛋干的坏事,每次都要把账往他头上算,起码是也要算上一份。
游雅君沉声道:“林渊,我告诉你,若是你们干的,你们现在承认了,这种年轻人之间的玩闹,最多小惩大诫,有我在,也不会让你们出什么事。可若是拒不承认被查出来了,那性质可就变了,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林渊拱手道:“先生,此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承认我对百里兰说不上有多满意,王赞丰和甘满华也确实和百里兰不对劲,以前兴许和百里兰对着来过,可要说两人能干这种事,我是不太相信的。另外,就算两人以前对百里兰干过什么,可先生,我实在是不明白,许多事情明明和我无关,为什么都要把账算我一份,我不知大家为何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好像从入灵山开始便是如此。”
他其实猜到了是王、甘二人干的,甚至猜到了两个有不在场证明的家伙是找谁干的,然而他不会说。
更何况只是猜测,没证据的事他就更不会说了。
当然,也算是帮两个家伙说了话,当年那两个家伙也是帮了他的。
为什么对你有成见?游雅君有些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貌似在说,装什么糊涂,傻子都能看出你是他们三个当中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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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了默道:“林渊,我再说一遍,现在承认了没什么事,就是年轻人之间的糊涂事,拒不承认查出了性质就变了。我如此苦口婆心,是不希望看到你出事,明白吗?”
林渊叹道:“先生,学生真的是冤枉啊!学生真的什么都没干呐。学生的出身您知道,百里家族的人,学生真的不敢得罪,可那两个家伙的事,你们偏偏要和我挂钩,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两个是一直跟在我身边没错,可也仅仅是因为当年进入灵山考核的时候我帮助过他们,此后他们就一直跟着我,我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游雅君狐疑,“真不是你干的?”
林渊求饶道:“先生,真的和我无关。”
游雅君问:“是他们两个干的吗?”
林渊叹道:“他们要干什么,从不会跟我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您总不能让学生故意栽赃陷害他们俩吧?”
游雅君颔首:“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你听好了,万一查出是他们干的,我也希望能如你所说,他们能把一切都给扛下来,不牵连到你。没把握就主动交代,有把握便当我什么都没说,明白吗?”这是在暗示对方把一切都给打点好咯。
换句话说,真要出了事的话,王、甘二人她可以放弃,但不希望林渊出事。
“我…”林渊实在是无语,敢情解释了半天,还在怀疑是他。
游雅君:“好了,这事我心中有数了,回去吧。”说罢,她自己先闪身飞离了。
你心中有数了?林渊怔怔目送飞离的人影,神情抽搐,那叫一个憋屈,这叫什么事?
他亦匆匆离去,想找甘、王二人算账,很想问问那两个家伙,就不能消停消停吗?以前和百里兰斗来斗去把他给连累了也就罢了,这次居然玩这么大,事情搞大了是要被逐出灵山的,那两个混蛋这次实在是玩过头了。
等赶到驻地,发现百里兰已经拦住了甘、王二人,拦着二人在那当众吵架。
一群学员分别拉着两边劝个不停,百里兰眼泪汪汪的,哭了,这次真的被搞哭了,当众哭着骂。
劝架的同学们其实还不太清楚出了什么事,总之就是感觉林渊三人组这次肯定没干什么好事,实在是百里兰遭的罪太过私密,灵山这边也没帮她闹得人尽皆知,顾及姑娘家的名誉。
本想找甘、王二人质问的林渊,看这情形,想了想,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都被冤枉那么多次了,也不在乎被多冤枉一回。
他决心保持原来的态度,不闻不问,继续什么都不知道,否则问出了真相的话,自己是举报还是不举报?
他闷头闷脑的从人群边上走了过去,抹着眼泪的百里兰却发现了他,在人群中指着嘶吼一声,“林渊,我百里兰跟你誓不两立!”
林渊停步回头看了眼,再瞅瞅吵架的另两位,回头,依旧是默默而去。
甘、王二人小汗一把,被林渊那眼神搞的有些心虚,相视一眼,心想,听百里兰这语气,似乎又让林兄背了大黑锅。
两人其实也纳闷,为什么他们两个干的坏事,总要被人误会到林渊头上去,是因为走的太近了吗?
林渊回到洞府内没多久,一名学员跑来,“林渊,你的信。”一封信递予。
林渊接了信,点头道:“谢谢。”
那学员看了看外面,低声问了句,“你们这回对百里兰干什么了?百里兰那傲娇女人,能被弄哭了,可真不容易啊!”
林渊脸一沉,漠然道:“和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学员嘿嘿一笑,耸耸肩,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哪次你不是置身事外,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对方那反应,让林渊那叫一个憋屈,算了,也算是憋屈习惯了,他打开了信看,发现竟然是宋小美写给他的信,信里居然约他今天下午去城内某地碰面。
林渊不禁奇怪了,宋小美第一次写信给他不说了,居然还主动约他出去玩,这似乎不像是小美的风格。
难道是容尚告诉了小美他送那二十万珠的事?
想到容尚,想到容尚那天恣意放纵的风情,他心头不禁一热。
思绪回来,他估摸着是因为钱的事,否则小美的为人好好的应该不会让他出灵山,难道是要表达什么感谢么?
感谢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可小美已经说了在那等他,他现在又没办法告诉小美让其回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出了洞府,去找助教老师请假,本来是应该找百里兰打招呼的,可百里兰那样子能打招呼吗?
那边还在争吵,林渊不理会,离开住地找到助教老师请假后便直接离开了灵山。
出了灵山,招来一只红翅飞蚁,坐上而去。
他身上如今还有一些钱,支撑这种脚力钱已经没了问题。
赶到城中小美指定的地点后,林渊环顾四周,有些奇怪,并未看到小美的人影,觉得不应该啊,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的吗?
估摸了下时间,可能是来的慢,遂耐下了心等着。
不时看看四周的环境,心里还是有些奇怪,不知小美为何会约他来此,这里的环境挺偏僻的,没什么人。
倒是道路对面的树下,站了几个人在那,不知在嘀嘀咕咕什么。
林渊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那些人在盯着自己看。
就在他心中狐疑之际,对面那些人突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就在那些人将要接近之际,突然一群红翅飞蚁飞来,从天而降,竟落在了他的左右。
林渊左右偏头看了看这些人。
“就在这里等吧,等客人来。”
“要真是长期包的话,那还真是能小赚一笔。”
驾驭红翅飞蚁跑脚力的人在那嘻嘻哈哈聊天。
对面走来的一群人有些迟疑地看了看这群脚力,不过还是走到了这边,也站在了边上等着。
林渊也安静等着,等了好一阵,还是不见小美来,心中越发奇怪。
而旁听到边上一群脚力的聊天,似乎有什么大主顾,要长期包用这些人的坐骑,因而在此等待。
至于另几个对面过来的人,则不知等在这要干什么。
等啊等的,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还是不见小美来。
而那群脚力,和那几个不时朝他看的人也一直干耗在这里。
又一个时辰渐渐过去了,还是不见小美来,林渊纳闷了,看这样子似乎很难再等到了。
回灵山?万一小美又来了怎么办?他担心小美途中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一趟容尚斋,看看小美究竟来没来,若是已经出发了,他再返回这里看看。
想到容尚斋,自然就想到了容尚,也就想到了容尚的风情,心头再次一热。
容尚不让他再去容尚斋,小美这次似乎给了他一个理由。
心生此念后,林渊立刻问身边的脚力,“诸位,有没有人愿去东城区仙霞路的容尚斋?”
脚力们纷纷看来,有人笑道:“东城区仙霞路啊,路可不短,两百珠,愿意的话,我就跑一趟。”
林渊看了看四周,这里确实偏僻,暂无其它脚力,遂点头道:“好。”之后跳上了对方的坐骑。
驾驭者朝其他人笑道:“反正等着也是等,我顺便跑一趟,若是大主顾来了,别忘了算上我这一份。”
其他脚力嗤声一片,驾驭者在嘲讽声中驾驭坐骑升空而去。
眼见林渊走了,之前从对面过来的几个汉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迅速转身而去,钻进了附近的巷子里……
容尚斋,办公室内,端坐案后面无表情的樊卫爵沐浴在案上飘出的袅袅青烟中。
端茶过来的容尚,茶盏放在他跟前,温温笑道:“今天这个点怎么有空过来了?”
樊卫爵安安静静道:“想你了,过来看看。”
容尚微微一笑,“倒是难得,要我抚琴吗?”
樊卫爵轻轻吁出一口气,“不用了,想静静。”
于是容尚就在对面捋裙坐下了,盯着他问:“你好像有心事。”
樊卫爵露出难得的淡淡笑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
顿了顿又道:“人生不在乎岁月多久,能得一红颜知己不容易,人都有失控犯错的时候,过往的事情,我不计较,希望你也不要计较。上次那一巴掌搅了你的清净,不管我有什么理由,都是我错在先,这些年也的确是委屈了你,我今天许诺你,容你犯错三次,但希望你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好吗?”
容尚被他这话说的有些心惊肉跳,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感觉对方的话里似有所指,不太自在地微微点头“嗯”了声。
正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樊卫爵给了声,“进。”
一名汉子推门而入,走到了他身边,不过却看了看容尚,有些欲言又止。
容尚立刻起身回避,往里间去了,知道樊卫爵有些事情是她不便听的。
待容尚消失后,那汉子才俯身在樊卫爵耳边低声道:“大人,事情出了点意外,那小子人到了,但却冒出了一伙脚力在那等活,人太多,眼睛太多,又是仙都本地的一群愣子,不好打发,没办法下手。”
换了平常,她是不会如此害怕的,不满时甚至还能反着训斥两句。
害怕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做错了,这种错,已经不是她和他之间多年的情分能任性的。
樊卫爵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漠然道:“容尚,这两位是谁?”
容尚不知该如何回答,欲言又止之际,樊卫爵已经自问自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宋小美,至于你嘛,是那个三年前考入灵山的学员,还在我容尚斋住过一段时间,名叫林渊是不是?”
“是。”宋小美小心翼翼地应了声。
“是。”林渊艰难道。
樊卫爵略抬一手,指向了容尚,“林渊,你觉得她长的漂亮吗?”
林渊看了眼容尚,这让他如何回答。
樊卫爵又问,“想得到她吗?真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宋小美一脸错愕地盯着他,满脸的难以置信,把容姐送给林渊吗?
容尚亦心惊肉跳地偏头看着他。
林渊喉结耸动,无法应对,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卫爵,我…”
容尚刚开开口,樊卫爵已经抬手打住,并凭空抓了只匕首出来,仍在了林渊的脚下,“林渊,这世上没那么多白占的便宜,想要和得到之间总得有个过程,想要就要付出。”
他指向了宋小美,“凭你的修为,杀她应该很容易。只要你杀了她,我就把容尚送给你,还有这座容尚斋,连人带容尚斋一起送给你。动手吧,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你凭什么得到?又凭什么抢别人女人?”
“卫爵,我…”
容尚再次开口,樊卫爵偏头冷冷一声,“闭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你现在有说话的资格吗?”
容尚顿时一脸惨然,确认了,他果然知道了。
宋小美有点被吓到了,看看地上明晃晃的匕首,又看向林渊,她相信林渊肯定不会对她干这种事,这点她是有把握的。
她只是不明白眼前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渊嘴唇嚅嗫,他承认自己喜欢容尚,但让他为了容尚而去杀宋小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绝不肯做这种事,闷声道:“想必阁下是误会了什么,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先告辞了。”转身对小美道,“我们走。”
宋小美点头,跟了他转身离开,这里的气氛不对,甚至是有些吓人,她也不敢再呆下去了。
林渊也决定带她离开这里,立刻带小美离开容尚斋,不管小美愿意不愿意,他都要带小美离开,就因为樊卫爵说要杀小美,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说着玩的,再让小美呆在这里会让他感到不安的。
“站住!”樊卫爵冷冷一声,也起身了,慢慢绕出案后,“误会?年轻人,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在我面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存在误会。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杀还是不杀?”
林渊骤然紧张转身,带着警告意味地问:“你想干什么?”
樊卫爵漠然道:“看来你真的很在乎这姑娘。好吧,既然你不愿动手,那我帮你动手。”说罢挥手一甩。
地上的匕首,顿如流光般射出。
噗!宋小美瞬间瞪大了双眼,缓缓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心窝部位,看着心窝部位只剩匕首把柄的那只匕首,她迅速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气息的快速紊乱而导致的无力感。
林渊猛然伸手去抓,然而他修为太弱了,至少跟对方比起来是如此,出手的速度太慢了,没能抓住那道流光。
他慢慢偏头看去,看到了瞪大了双眼的小美,看到了小美心窝部位沁出的鲜血,看到了慢慢无力仰头倒下的小美。
林渊一把抢抱住了倒下的宋小美,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悲呼声,“小美!”
他颤抖着伸手,对小美施法,想凭着自己那低微的修为抢救,然而一击致命,没用。
他能感受到小美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林渊,我没力气了…”宋小美虚弱地呢喃,“好痛,我好害怕,我不想死…”
她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明白这样的噩运怎么会突然降临在她的身上。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林渊手忙脚乱,惶恐到不行,最终抱着人跪着转身面对樊卫爵惶恐哀求,“求你了,救她,救了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你杀了我也行,求求你。”
他知道对方的法力高深,对方出手也许还有希望。
容尚当场瘫坐在了地上,已经被这一幕给惊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吓得瑟瑟发抖,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樊卫爵负手踱步到了林渊跟前,居高临下地漠然道:“年轻人,你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你太冲动了,做事之前为什么不想想后果?你明知道容尚是我的女人,还敢碰,她是你能碰的吗?可以妄想,但你没资格去碰,这只是代价的开始,等待你的是无尽的悔恨!”
林渊跪在他面前哀求,“救她,我错了,求你救救她。”哭了。
樊卫爵突喝了声,“来人。”
嘎吱!门开了,一人走入,一个黑衣蒙面人走入。
然背对的樊卫爵却没看见,捂着嘴的容尚倒是看见了,却不明所以,以为是樊卫爵的人。
下一个瞬间,她便知道自己错了。
樊卫爵漠然道:“将这杀人凶手拿下,带回去严审,让灵山看看他们教出的好学生。”
走到他背后的黑衣人没听他的,砰!突然出手,一掌打在了樊卫爵的后背。
措手不及的樊卫爵,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塌了一面墙,烟尘背后是容尚的卧室。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黑衣人已经一把抢走了宋小美,一个闪身破窗而去。
翻身反应过来的樊卫爵一抹口角血迹,看了眼掌中嫣红,亦一个闪身追了出去。
然他到了外面后,什么都没看到,又闪身到了屋顶,厉目四处环顾,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凶手已经跑的没了影,不知跑去了哪里。
很显然,凶手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
他又闪身落下,蹿回了屋内,挥袖一扫烟尘,蹿出了门,迅速进了对面房间,发现他的四名随从竟然全部倒在了地上,这令他颇为惊骇。
凶手的实力非同小可,否则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不发出就能制住他的手下。
他迅速蹲身查看,发现四名随从并无大碍,只是被人给制住了而已,当即出手化解了。
四人舒缓过来,迅速爬起,樊卫爵厉声道:“什么人干的?”
四人惶恐,一人拱手道:“不知,只见是一个黑衣蒙面人,实力非常强悍,等我们发现他,已经被他给放倒了。”
果然,樊卫爵心中震惊,不知凶手究竟是何企图,有这实力,明明可以把他们都给杀了,却手下留情了,仅仅是抢走了那个摆明了已经无法救治的女店员,这是何意?
还是说,那个宋小美有什么非同一般的隐藏身份?
正这时,已经从惶恐悲痛中清醒过来的林渊,拔剑从对面冲了过来,“我杀了你!”
樊卫爵一把出手,不待剑锋触及他身,已经一把掐住了林渊的脖子。
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目泛厉色的樊卫爵很想一把就此拧断林渊的脖子,但是他不敢。
因为搞不清那个黑衣人的来历和目的,恰好在这个时候出手,似乎掌握了不少的事情,也不知对方究竟知道多少,妄杀灵山学员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此时杀这灵山学员很容易,可这学员背后的灵山的怒火,却能轻易将他碾个粉身碎骨。
万一那黑衣人的目的便是这个呢?
区区一个林渊,不值得他把自己给搭进去。
“卫爵…”从对面踉跄而出的容尚惊恐不已。
樊卫爵冷眼斜睨,一声冷哼,翻手一指捅在了林渊的胸口,林渊噗出一口血来,当即瘫倒在了地上。
“走!”樊卫爵喝了声,与容尚擦肩而过时,冷冷瞥了一眼,便甩袖而去。
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似乎有个陷阱在等着他,他不敢在此滞留了。
几名随行快步跟了他去了顶楼,乘飞行坐骑迅速离开了。
两腿吓得发软踉跄而来的容尚跪坐在了地上,扶起了伤了肺腑咳嗽呛血的林渊,悲声道:“让你不要再来了,让你不要再来容尚斋,我说了你惹不起他的,你为什么不听劝还要来?”
林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喘息道:“他杀了小美,他杀了小美,我们去告官,我们去告官。”
容尚痛苦摇头,“他就是官,他就是仙都管这个的,快走吧,快走,快躲回灵山去,只有灵山能庇护你。”
林渊:“不,他杀了小美,你看到了的,你可以作证的。”
容尚悲声道:“你别天真了,你忘了吗?他说你是凶手,他要故意栽赃你。你难道还没看出吗?他已经知道了你我的事,我作证根本没用,他可以说是你我通奸被小美给发现了,会说是你在杀人灭口,会说是你我联手陷害他。我跟他多年,我太了解他了,他既然敢留着你我不杀,他手上就肯定有能证明你我通奸的证据,在仙都你是斗不赢他的。走,快走,楼上有坐骑,你坐我的坐骑去灵山,到了灵山放飞,坐骑会自己回来的。”她把林渊强行拖拽了起来,拉着往顶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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