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 前任无双 > 全文阅读
前任无双txt下载

    樊卫爵偏头,冷眼瞅着他,“你不是说安排在了偏僻的地方吗?怎会冒出一群脚力,这点事都办不好吗?”

    他看到了那段不堪画面,也看到了林渊给钱,看出了林渊在乎小美,遂安排了小美的名义把林渊给约出来下手。

    他要让林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灵山下手是不可能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跑进灵山下手,进了灵山那地方就不是他说的算了,灵山高手如云,诸老院还有一群恐怖的存在,那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要收拾一个林渊,也用不着他亲自动手,下面有人布置好了,将林渊诱至偏僻地,有人会和林渊发生冲突,然后不管林渊愿意或不愿意,林渊都会打死人。

    灵山的人,外面虽无权处置,可只要犯了事,人证俱在,灵山也包庇不了,到时候自然能处置。

    最轻也要逐出灵山,只要赶出了灵山,他想怎么收拾都行。

    他虽原谅了容尚,但并不意味会放过林渊,他会让容尚看到林渊的下场,这也是他今天来见容尚的目的。

    而能放过容尚,是因为他也分析出了前因后果,看出了容尚并非因为喜欢林渊,而他那一巴掌及对桂姐母女的处置结果导致的。

    他能看到监控,知道自己那一巴掌后给容尚造成的影响,闷在屋里不出有些日子。

    当然,也是容尚对林渊不假颜色的滚,说了没有下一次,那场错误仅仅是因为心态失衡而造成的放纵。

    倘若容尚真的对林渊有情了,他也不会放过容尚。

    对他来说,做出放过容尚的决定也不容易,说到底心中对容尚还是有情的。

    这还是因为他只在容尚的房间这边装了监控,并未在容尚斋的其它房间装监控,也不可能那样做,容尚斋时常有修士入住,容易被发现。

    倘若当年看到了容尚脱光林渊的衣裳换药,只怕林渊活不到现在。

    汉子被他训斥的有些汗颜,赶紧道:“是属下疏忽无能,也实在是没想到刚好会冒出一群脚力在那。”

    樊卫爵:“继续等,那些脚力总不能一直守在那吧?”

    汉子忙道:“大人,没办法再等了,林渊已经离开了现场,据报,林渊已经搭乘了脚力朝容尚斋来了。”

    樊卫爵哦了声,目光中闪过阵阵阴郁,淡淡道:“来的正好。”他抬眼瞅了瞅容尚的房间,偏头低声道:“去安排下,人到了,就让人过来,还有那个宋小美,也让一起过来……”耳语嘀咕交代了几声。

    汉子微微点头,“好,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

    樊卫爵略抬手挥了挥,汉子快步离去。

    端茶慢品了一会儿后,樊卫爵大声招呼了一声,“容尚。”

    容尚很快从屋内出来了,樊卫爵朝琴案那边抬了抬下巴,容尚会意,款款走到了琴案旁坐下,十指优雅落在了琴弦上,琴声如缓缓流水般淌出。

    樊卫爵闭目靠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着。

    容尚偶尔回头看上两眼,发现这位今天倒是别有闲情雅致,她倒是希望这位每天都能这般空闲陪着她,但知道这是奢求,知道这位许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当然心里也依然有些忐忑,一直在琢磨这位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不在焉的情绪体现在了琴声中。

    樊卫爵偶尔开合的眼缝内,目光会朝她瞥上一瞥……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给脚力付钱后,林渊来到了容尚斋门口,见大门光着,还在关闭歇业状态,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正式开业。

    要进门之前有些忐忑,不知会不会见到容尚,不知容尚知道他又来了会是何反应,若是见不到容尚,自己要不要找借口见上一见呢?

    带着复杂心绪,他又敲门了。

    门开,里面一女子伸头看了眼,见是他,立刻笑着放了他进来,还回头大声喊了句,“小美,林渊来了。”

    林渊入内,对陆陆续续出现的店员们点头微笑,没看到容尚的影子,略松了口气。

    宋小美的身影也很快闻声出现了,见到林渊立刻笑嘻嘻跑来,问:“你怎么来了?”

    林渊有些错愕,拉了她借一步说话,避开了众人后,他才低声问道:“不是你写信给我,约我见面吗?”

    “啊?”宋小美错愕,惊疑道:“没有啊,我哪敢打扰你在灵山修行,你是不是弄错了?”

    是啊,这也是林渊之前觉得不对的地方,依他对小美的了解,的确不太可能干出这种事。

    他当即摸出了信给她,“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信?”

    宋小美扯开信看了看,顿时满脸狐疑,“这不是我写的,这也不是我的字迹,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假冒我的名义?”

    林渊顿时纳闷了,之前久等不见小美出现,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有问题。

    那这信会是谁写的呢?他脑海里闪过了容尚的身影,暗暗琢磨,难道是容尚假借小美的名义约见?

    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为了他冒名约见,尤其是假借小美的名义。

    想到可能是容尚的意思,他心中顿时躁动起来,蠢蠢欲动去见容尚的心情有些摁奈不住了。

    正这时,一名女店员跑来,招呼道:“林渊,小美,容姐让你们去她那一趟。”

    林渊与小美相视一眼,没多想,立刻去了。

    这也就是如今的林渊,换了多年以后的他,这明显不对劲的事情他立马能察觉出异常来,起码会问问容尚怎么知道他来了?

    两人来到顶楼,发现过道内静悄悄空无一人,只有若有若无的琴声传出。

    到了容尚办公室门口,小美敲响了门,喊了声,“容姐。”

    结果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进来。”

    里面有男人?林渊和宋小美面面相觑。

    宋小美看懂了他眼中的询问眼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樊卫爵每次都是悄悄来,悄悄去,每次来都是从屋顶上来,又悄然从屋顶上去,容尚斋少有人能见到樊卫爵。

    宋小美开门而入,跟着进入的林渊一眼就看到了案后端坐的樊卫爵,再看向琴案边的容尚,立马猜到了这个男子是谁。

    回头看的容尚已慢慢站起,林渊怎么来了?不是让他不要再来了吗?

    林渊的出现,让她心中极为忐忑。

    “容姐。”宋小美弱弱一声。

    樊卫爵却朝容尚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此时的容尚内心是极为惶恐的,越发怀疑樊卫爵之前的那些话,怀疑樊卫爵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此时的她,不敢有任何抗拒,乖乖走到了他的跟前。

    樊卫爵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来。

    容尚牵强笑道:“有人呢。”

    “没关系,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谁也抢不走。”樊卫爵伸手一拉,容尚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也被樊卫爵顺手搂了腰肢。

    这还没完,樊卫爵竟然当着其他人的面伸手抚摸这女人,搞的容尚浑身不自在,欲抗拒而起,可却被樊卫爵给钳制的难以动弹。

    更过分的是,樊卫爵的一只手竟然伸进了容尚的衣领子内,蹂躏那丰满之地。

    “卫爵…”容尚尴尬不已,近乎哀声求他。

    樊卫爵却一掰她脑袋,与她口对口的吻在了一起,手上不堪入目的动作更是不停。

    容尚想挣扎都挣扎不脱。

    这一幕就堂而皇之的发生在林渊和宋小美的眼前,樊卫爵似乎在宣示对容尚的占有权一般。

    宋小美是看不下去了,羞红了脸,扭头看向一旁。

    紧盯的林渊却是差点咬碎了牙,紧咬牙关,胸脯急促起伏,他眼睁睁看着容尚的抗拒不脱,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如此肆意非礼,却又不能怎样,那感觉差点没当场将他给击垮,情绪真的是差点崩溃。

    双拳紧握,在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可他又没资格做什么,说到底,容尚是人家的女人,而他才是第三者入侵,这是无法也不敢暴露的秘密。

    可他现在连杀了樊卫爵的心都有,奈何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那实力。

    此时的容尚说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可心中更多的是惶恐。

    肆意占有的樊卫爵,眼中余光也在观察林渊,这是男人之间的羞辱方式,他在羞辱林渊。

    这种报复方式对林渊来说,无比的残酷。

    观察了一阵,见林渊竟然低下了头,竟然没有冲动,不免让他有些失望,他倒是希望这位灵山学员冲动之下攻击他这位仙庭命官。

    既是如此,他也没了玩弄的兴趣,松手推开了容尚,顺手在容尚屁股上拍了一下,示意站在一边。

    胸前半露的容尚,乖乖地站在了一旁,手忙脚乱地拉扯胸前的衣裳,遮挡胸前露出的雪白,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到了这一步,她明白了,印证了她之前的担心,樊卫爵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她干的好事,否则凭樊卫爵的为人不至于如此不成体统,不至于当众这样。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樊卫爵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巨大的惶恐感笼罩着她,害怕。

    PS:感谢新盟主“青芥超爱你的”捧场支持。

    (本章完)



    此时醒过神来的她比他更冷静,过道内见到因动静而跑上来观望的店员,还喊了声,“都下去。”

    一帮女店员唯唯诺诺而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实在是樊卫爵被打的撞倒墙的动静太大了,那隆隆砸地的声音想不惊动下面人都难。

    上了楼顶,容尚是将林渊给硬推上坐骑的,见他还不愿走,索性亲自驾驭了飞行坐骑载了他升空而去。

    赶到灵山附近落地后,她又将林渊给拽下,并再次警告,“是你我做错了,这就是做错的后果。许多事情你我都无能为力,不要想着报仇了,你斗不赢他的,盲目冲上去是找死,听我的,躲在灵山,不要再出来了。我言尽于此,你若不听,我也没办法,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扭头就走,又要爬上坐骑而去。

    林渊却一把拉住了她,“你怎么办?他知道了你我的事,能放过你吗?”

    容尚推开他,惨笑道:“他心里有我,不会轻易杀我,他已经跟我说了,不会追究我,但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想办法保重你自己吧。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摇头着爬上了坐骑,不管了林渊,迅速腾空而去。

    林渊惶惶然仰望,之后悲愤着手捂胸口踉跄而行,爬过了一座山坡,看到了灵山的大门。

    一路走去,却没有进灵山,而是找到了大门对面最大的一棵大树,捡起石头,在上面写下了一个“林”字,之后又晃悠到大门一侧的廊亭内坐下了。

    他在等,他记得当年来灵山时,接应的人说过,只要这样做了,就能联系上他们。

    他要报仇,他此时的内心里只想杀了樊卫爵报仇。

    是,容尚说的没错,他的确没能力找樊卫爵报仇,但是有人有能力。

    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要将樊卫爵给千刀万剐!

    他此时的悲愤和怨恨想要撕毁一切,连自己的伤也顾不上了,容尚的那些话他不想听,只想杀樊卫爵!

    灵山门口的守卫,见到他这个样子,终于有人忍不住走了过来一看究竟。

    看到他身上带血的样子,因为他穿着便装,灵山人太多,不能都认识,但看到了他手指上能代表身份的戒指,迟疑道:“同学,你怎么了,没事吧?”

    两眼布满血丝的林渊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事,出了点意外,容我缓缓。”

    “哦,有什么事招呼一声。”来人提醒了一下。

    林渊气息沉重地点了点头。

    来人又多看他两眼,才离开了。

    等啊等的,天近暮色了,一只红翅飞蚁从天而降,落在了廊亭边,驾驭者淡淡一声,“上来吧。”

    林渊抬头看,认出了,正是当年来灵山门口接应自己的人,似乎一点都没变。

    他以为要等好久的,没想到反应这么快,这么快就来了,二话不说,爬进座舱,迅速被带离了此地。

    灵山门口的守卫互相看了眼,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接应人一声不吭,驾驭着红翅飞蚁飞进了山林深处。

    喘息着的林渊看了看四周,攀附到他后面,问:“我们去哪?”

    接应人:“去能让你说话的地方。”

    于是林渊沉默了。

    接下来没有再飞太远,红翅飞蚁落在了一处山谷中,停稳后,接应人跳了下来,也朝林渊招了招手。

    林渊跳下,因受伤又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接应人伸手扶了一把。

    林渊站稳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问:“这是哪?我要见我师父。”

    接应人:“有什么话跟我说也一样,我能代表你师父。”摸出一粒丹药,捏了林渊的下巴,塞进了他的嘴中,顺手将他拨转,一掌贴在了他的后背,施法助其疗伤。

    林渊还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施法给镇住了,发不出声音,接应人道:“你伤的不轻,把伤拖严重了没必要,先疗伤,先稳住了伤势再说。”

    林渊只能是任由处置,至少能确定一点,能给他疗伤就没坏心。

    待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接应人也松开了手,“剩下的你自己回头慢慢疗愈吧。”

    林渊转身,想说的所有话都化作了一句话,“我要加入你们!”

    接应人呵呵道:“这个决定是不是做的太仓促了点,你可要想好了,真的加入了我们,你就没了回头路。”

    林渊痛苦摇头,“不回头了,只要能报仇就行。”

    接应人哼了声,“就因为受了点刺激,就因为都务司刑缉提司樊卫爵杀了宋小美,你便豁出去了?”

    林渊瞬间瞪大了双眼盯着他,难以置信道:“你怎么知道?”

    接应人:“你以为不是我们出手的话,你还能好好站在这?只怕都务司刑缉的手段已经是让你尝了个遍,只怕你已经是被樊卫爵给折腾了个生不如死。”

    林渊还是那句话,“你怎么知道的?”

    话是那句话,但含义却不一样,同样的是那份难以置信。

    接应人:“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又不愿加入我们,多少得对你做点监控吧?本来吧,你要倒霉就倒霉了,死就死了,看你师父的面子,想了想,还是搭把手救你吧,也是怕你落在了樊卫爵的手中说出不该说的事,譬如你师父的事。有点监控不是坏事,至少我们没害过你,至少关键时刻还救了你一把,是不是?”

    林渊:“那个黑衣人是你们的人?”

    接应人:“岂止,你以为你在街边等待时的那群脚力是怎么回事?从对面走来的那几个人,当时就想动你,要不是那些脚力的出现,你以为你能到的了容尚斋再出事?樊卫爵只是一手不成,又顺势对你再来了一手而已。”

    林渊立马上前拉住了他,颤声道:“小美在哪?你们救了小美是不是?”

    接应人轻轻推开了他,“出了事想要解决问题,是不是该知道前因后果,事到如今,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随手一抛,一件法器落地,隔空弹指,法器里弹出了一道光幕。

    光幕里的画面是剪辑好了的,显然是为了便于林渊掌握事情的真相。

    光幕里的画面,是容尚和樊卫爵上次见面的情形,容尚正在对樊卫爵说桂姐母女的事,结果换来了樊卫爵的一记耳光。后来画面跳过,又变成了林渊去见容尚,钱票推来推去不说,后面与容尚缠绵的画面亦清晰可见,真正是令林渊难堪面对。

    他没想到,自己和容尚做那种事的情形居然被清晰摄录了下来,情何以堪呐。

    画面情形,林渊被容尚赶走后也就结束了。

    接应人挥手收了法器,负手道:“这监控的玩意不是我们装的,是樊卫爵针对容尚的布置,我们只是针对那装置做了点手脚,盗取到了这些画面而已。我的意思你听懂了没有?不仅仅是我们知道了,你和容尚居然在樊卫爵的眼皮子底下干那种事,樊卫爵焉能不知?你小子胆子不小,居然敢偷刑缉提司的女人,他不收拾你才怪了。”

    林渊明白了,顿时都明白了,那封信是樊卫爵那边寄给他的,只是为了把他给诱出灵山动手。

    接应人近前一步,伸手拍了拍他脸颊,“如此不小心,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能被人给摄录下来,你说你嫩不嫩?就你这警惕度,真要干了我们这一行,只怕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小子,清醒了吧,傻眼了吧?看明白了没有?那个容尚并不是喜欢你才跟你做那事,是因樊卫爵导致心态失衡才和你凑合了一下。你以为你是谁,和樊卫爵比起来,你是长的玉树临风了,还是风华绝代了,还是能给人家什么?你一无所有,对比樊卫爵可谓一无是处,你怎么能认为人家能喜欢你?

    偏偏呢,你还当真了,结果差点害自己丢了性命不说,还把宋小美给害死了,你说你活不活该?说的难听点,若不是看你师父的面子,你就是个该死的。”

    林渊脑袋里嗡一声,别的都听不进去了,只听进了那句小美死了,语带颤音道:“小美,小美呢?”

    接应人:“死了,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一刀毙命的位置,想救也晚了,人到我手上时,已经断气了。”

    这种话说的波澜不惊,不带丝毫情绪,真正就如同死了只蝼蚁一般,且漠然看着林渊的反应。

    如遭雷击,林渊身形摇晃,扑通跪下了,泪水淌下,“为什么不救她?你们既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及时出手阻止?”最后一句已是嘶吼。

    接应人:“你当我们能掐会算无所不知吗?我们防的是他对你动手,有这份防范之心已经是够对的住你了,我们哪知他会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你知道我们的身份,按理说我们是不能露面的,我们及时抢走那姑娘的尸体,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动你,已经是够可以了,难道还要我们事先跳出来跟他打一架不成?自己做错了,不反思自己做错的原因,不反思自己错在了哪里,还要怪罪于别人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没出息?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PS:感谢“游牧的午白”两朵小红花捧场支持。



    堂堂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就这怂样,能干什么?

    说实话,他是看不上林渊的,奈何那位掌柜的说了解这位,非说看好其潜力,非要栽培这位不可。

    若非如此的话,这种人有多远死多远,才不值得他来花费精力亲自来照料。

    跪在地上的林渊低头了,颤声而泣,泪水扑簌不止。

    没错,他知道人家说的没错,错都在他自己,丝毫怨不得别人,若不是他们出手,只怕自己都要小命不保,更别说报仇了。

    他仰面泪流道:“帮我报仇,帮我杀了樊卫爵,我相信你们能做到,只要杀了樊卫爵,我加入你们!”

    接应人顿时冷笑不止,“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就你这种废物,我们这边要多少有多少,随便拎个出来都比你强,也没见哪个加入的人会提你这种条件。随便来个人加入,我们就要听其使唤去拼命,你觉得可能吗?真要听了你的,那究竟是谁加入谁啊?

    你这里死个人,我们就要出动一堆人为你去拼命,有这样的道理吗?你的人命值钱,我们的命就不值钱了?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我们冒着暴露的风险吗?那是刑缉提司,不是一盘菜谁吃都能吃,动了他是会惹出大动静的,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你知道吗?还能不能好好讲道理了?

    小子,你听好了,愿来则来,不愿来则滚,我们不勉强,你也没资格向我们提条件。”

    林渊悲声道:“没任何好处,我凭什么加入你们去冒险?”

    接应人:“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可能没好处?知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最大差距在哪?分析判断能力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情报获取能力,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我们可以想办法帮衬你些消息。譬如我们能帮你查一查樊卫爵的情况,帮你找到他的破绽。譬如樊卫爵其实是有家小的,只不过一直暗藏着,这些对你报仇难道没有便利吗?

    他能杀你的人,你难道就不能杀他的人?他能让你难过,你若有本事让他也难过,那才叫报仇。报仇嘛,有多大能耐干多大的事,力所能及才叫本事。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吗?这算不算好处?”

    林渊抬袖抹了把泪,“此话当真?”

    接应人蹲下了,蹲在了他的跟前,“换了别人,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说话算话,刚说的帮助会给你。不过仅仅如此,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想使唤我们,等你有本事真到了那个地步自然是没话说。丑话说在前面,这条路你真要一脚踩进来了,可就彻底没了回头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林渊双拳杵地,低着头,沉重喘息道:“好,我加入你们!”

    接应人顺手递给他一本册子。

    林渊抬起泪眼,看着他,不知什么意思。

    接应人道:“樊卫爵能坐在仙都刑缉提司的位置上,专司刑缉之事,没那么简单,他很快会反应过来不对劲,好在你占了他女人的便宜不是什么光彩事,他难以宣之于众。所以啊,回了灵山后就躲在灵山,他还不至于敢跑灵山去造次,躲在灵山不要轻易出来。

    这是一本‘结绳记事’的法门,回了灵山好好学学,学会了后,把你想说的话编在丝线中,压在灵山最高峰的石头上,会有人跟你联系的。灵山内部有我们的人,能安排你随时秘密进出灵山。毕竟,我们都是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你进出灵山有迹可循的话,容易留下把柄,还是悄悄进出的比较安全,你说是不是?”

    灵山内部有反贼耳目,林渊早就有此怀疑,否则当年怎么可能弄到考题,他甚至怀疑那个反贼奸细在灵山内部的地位不低。

    能随意进出灵山?这个帮助不可谓不大,林渊立刻要了册子到手翻看,结果看不懂。

    接应人笑道:“傻小子,哪能随便看两眼就能看懂,回灵山后慢慢揣摩,能考进灵山不至于揣摩不通这个。”

    林渊合上册子,低默默道:“听说人死后要去冥界,能带我去冥界吗?我想再见小美一面。”

    接应人摇头,“见不到的,见到了又能怎样?通往冥界的冥道……”

    一番道理娓娓道来,类似的这番话在多年后,林渊也同样对其他人说起过。

    话毕的接应人伸手拍了拍林渊的脸,继而又信手一挥,一具尸体出现在了边上。

    不是别人,正是小美的尸体,胸口上还插着那只匕首,安安静静躺那。

    林渊目光瞬间凝滞。

    接应人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一旁,欲抬手捋须,摸了个空,愣了下,又负手而立,叹了声,“生亦何哀,死亦何悲?走上了这条路,不是你杀别人,就是别人杀你,以后看多了,就习惯了。小子,给她收尸吧!”

    林渊爬了几步,爬到了尸体旁,看着小美惨白的脸,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张喜欢嘻嘻笑的面容。

    颤抖的手触碰着小美的面容,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歪倒在地,侧躺在了小美的身边,与之脸碰脸,感受着小美的冰凉体温,他整个人在痉挛,难以遏制的痛苦令他喉咙里发出难听的低沉哀嚎,如一头濒临死亡倒地哀嚎的饿狼。

    整个人剧烈抽搐着,似无法呼吸一般,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的悲嚎。

    因为和秦仪被人打断了腿,还不知教训,如今又因招惹容尚害死了小美,揪住衣襟的手,想撕开自己的胸膛,想问问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沧海阁内,手捧金册的林渊默默流泪了,过往的一切,清晰可见,犹如重新再经历了一遍。

    灵山,仙都,和樊卫爵的交锋过程一幕幕划过,一头扎进了似乎永无休止的恩恩怨怨中。

    和十二天魔的争锋一幕幕划过……

    纵横冥界搅的无数鬼魅魂飞魄散,欲与被封印的冥皇交流……

    杀戮妖界闯那妖池血海,欲唤醒妖祖……

    闯荡人间,为了利益大肆参与走私,为了改变利益格局丰硕财力做支撑,催生了人间与仙界的同化,促使车辆取代了各种坐骑,手机的通话方式方便了民众……

    为了攻打仙都,费尽心思见到了灵山那一代凶魔,与囚禁在未知之地的阿罗无尚对话,欲将其释放而不得,后不得不制造出大动静,造成阿罗无尚要脱困的假象,引得仙界真正的高手紧急赶往未知之地,方便了十三天魔对仙都的攻打。

    然还是功亏一篑,十三天魔死的死,伤的伤,皆铩羽而归。

    中了封魔鸩,拖着修为日渐孱弱的躯体返回了不阙城,欲落叶归根。

    一流馆内,那烈焰红唇女子的出现,双目对视的刹那,似在质问,还记得往事否?

    双眼对视的刹那,林渊心神一颤,身形亦颤动,沦陷的目光终于从金册眼睛上的瞳孔内拔了出来。

    放下了手中的金册,他也慢慢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脸上有些冰凉,他抬手触碰自己的脸,摸到了自己淌下的泪水,会心地微微一笑,笑容苦涩。

    他知道自己的泪是为谁流的,从小美死后,之后的许多年经历了很多的痛苦和悲愤,都会迎上去面对,没有再哭过。

    小美死后,继续在仙庭奔前途?不,他彻底放弃了自己那努力而卑微的梦想,义无反顾地投入了报仇行动中,如那接应人所言,越陷越深,再也无法回头。

    看过金册后,小美的死似乎就在昨天。

    他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回到了灵山后,第一步就是攘外安内,要化解和百里兰之间的矛盾。

    他清晰看到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后,王赞丰和甘满华吃惊的样子,因为他希望两人能去追求百里兰,只要能追到百里兰,便是最佳的化解之法。

    采取了抓阄的办法,最后是甘满华抓到了。

    甘满华的哀鸣,王赞丰的窃笑赞同,于是两人把坑害百里兰的心思彻底转变成了不择手段的追求。

    他清晰看到自己带着王赞丰和甘满华第一次行凶杀人的场景,那一次,他亲手杀了樊卫爵的家小,他躲在暗中亲眼看到了樊卫爵的痛苦模样。

    接应人说的没错,能坐上刑缉提司位置的人不简单,他和樊卫爵之间展开了长达十余年的暗斗。

    樊卫爵是块磨刀石,他在反贼的支持下,樊卫爵成了他适中的对手,交手的过程中磨砺了他,也成就了他。

    后在一次交手过程中他被打伤了,逃回了灵山。

    樊卫爵以为自己抓到了把柄,豁出了一切请命抓人,挟旨进了灵山验伤,结果没在灵山学员中发现他自己所说的受伤者。

    樊卫爵黯然,承受了灵山的怒火,如此结果也激怒了仙庭,丢官去职。

    在黯然离开仙都时,他带上了容尚一起离去。

    然容尚获悉他被贬的原因后,出卖了林渊,告知了樊卫爵,林渊具有快速自愈的能力。

    樊卫爵如抓住了反败为胜的救命稻草,毅然回转,欲反败为胜。

    得了前朝势力的提醒,林渊请求了前朝势力的帮助,在途中将樊卫爵给拦截了下来,阻止了樊卫爵回仙都,他用樊卫爵杀小美的匕首亲手扎进了樊卫爵的心窝。

    直到那一刻,确认了容尚所言,樊卫爵才知自己的真正对手是谁,竟真是这个龟缩在灵山不出的小贼,至死都难以相信这无名小贼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容尚跪在地上百般哀求也未能换来林渊放过樊卫爵,林渊反问她,为什么要出卖他?

    容尚泣声惨笑,说樊卫爵离开还能带着她还不够吗?她说她早就跟他说过,她和樊卫爵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林渊不想杀她,可当他转身时,面对一群已经暴露的人,放走容尚的后果却要将眼前的他们置于险地,试问他又该如何抉择?

    “愿生生世世永不再相见,从此恩怨两消!”

    这是林渊留给容尚的最后一句话,曾经炙热爱慕过的女人,他亲手杀了她。

    容尚倒在了他脚下,在血泊中喃喃,“从未见过多好…”

    林渊脸上再难有喜怒哀乐,步履沉重地转身而去……

    PS:年前最后一天把这段剧情快速做个了结。

    (本章完)



    这一切犹如发生在昨天,犹如发生在刚刚,犹如发生在眼前。

    坐在金册前的林渊历历在目。

    当年也是因为和樊卫爵的暗斗,才让他越陷越深,和樊卫爵的暗斗不可能仅限于他们两人之间,那只是一个开始,过程中不断牵连出其他人,不断灭口,不断杀戮。

    犹如一棵长大的树木,枝枝叶叶越来越多,彻底无法回头,只能继续往前走。

    往事已往,他经历了太多,已不再留恋,也早已学会了向前看,只有那故去的人如丝如缕萦绕心头,他也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只放在自己一个人的心中。

    起身走到结界边缘,向外看去,发现亭子里的金眉眉还趴在那沉睡。

    又看了看天色,发现时间并未过去多久。

    转身,慢慢走回到桌案旁,盯着那本金册,不知这金册到底是什么东西,似乎一晃之间又将三百年往昔再次经历了一遍,是那般的真实,竟让人不知之前是在梦里,还是此时是在梦境中。

    似乎眼前的一切才更显得不真实。

    他盯着那本金册沉默了许久,回首三百年,对这灵山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对往昔岁月看的更清晰了。

    横跨这三百多年的经历,发现不管自己走的多远,或者经历再多的是是非非、腥风血雨,最终都是要回到灵山的。

    说是藏身在灵山,但这三百多年又何尝不是一直受到灵山的庇护。

    三百多年的岁月,断断续续的大多数时间一直居住在灵山。

    猛然间才发现,灵山似乎才是他的家啊!

    哪怕是回了不阙城几十年,当时回不阙城是打算落叶归根的,没想过再回来,也不认为自己还能回来,可就是这般奇妙,自己居然又回了灵山。

    哪怕是在灵山的时日不多,面临一场最终的去或留的考核,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地兜了一圈,他的决定竟然还是要留在灵山。

    倘若再次留在了灵山,不知将来在灵山的漫长岁月又要持续多久。

    如今,灵山竟然又向他开放了藏书阁秘境。

    兜兜转转的,隐隐发现自己的命运似乎和灵山有着不解之缘。

    正因为看清楚了曾经,似乎又隐约看清了将来,一种对灵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心头久久徘徊不散。

    此时清晰记得自己梦寐以求的想考进灵山时的情形。

    幽幽一声叹,转身回首,开始徜徉在沧海阁那一排排的书架前,结果发现都是年代异常久远的一些古籍,分门别类的古籍,似也和外面的藏书阁一般涉及方方面面。

    令他吃惊的是,竟然发现了一批远古时期的修行功法,不是一本,而是一批。

    其中赫然有他修行过的功法。

    很显然,能被藏在藏书阁秘境内的藏书,其价值肯定不是外界能比的。

    翻了翻那些修行功法,价值几何他一时间也无法判断。

    渐看的有些入神,本想走到那边桌案前坐下慢慢看,可抬头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将古籍慢慢放回,准备改天再来细看。

    然就在这时,睡奴的声音又响起了,“能进沧海阁者,沧海阁内所有书籍,皆可任选带走看,记得归还便可。”

    林渊一怔,到了现在,他可以肯定之前出现的幻觉都是睡奴在切切实实地与他交谈,

    手中古籍还未放下,又慢慢拿起,直接纳入了储物戒中。

    既然允许他带出去,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准备带回去慢慢看。

    一本似乎还嫌不过瘾,又找到一卷比较感兴趣的翻了翻,最后也纳入了储物戒内。

    至此,他才朝大门走去,今天来时也未做好来藏书阁看书的准备。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看这座沧海阁,说实话,很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他开放这里。

    开门出去,又关好了门,观察着藏书阁内阅览的学员,一步步走下了楼梯。

    下了楼梯,他又停步在沉睡的睡奴旁,凝视了一阵,拱手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去。

    走到了藏书阁出口,他又有些犹豫,尝试着慢慢走了出去。

    走出了大门,他又回头看了眼,再检查了下储物戒里带出的古籍,发现依然还在,发现藏书阁竟然对他破例了,竟然真的让他带出了里面不许带出的藏书。

    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然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有哪件是能以寻常来论之的。

    回头,看向了亭子方向,这次他主动朝酣睡的金眉眉走了过去。

    之前本来是想回避一下的,现在,不躲了,干脆直接面对好了。

    然还未走近,趴睡的金眉眉忽然动了一下,两眼一睁,忽猛然站了起来,高度警惕地环顾四周的样子。

    林渊回头看向藏书阁,很是无语,他一出来,这女人就突然醒了,和里面那位睡奴无关才怪了。

    金眉眉也看到了他。

    林渊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进了亭子后,见她还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显然还在怀疑刚才的情形是真是假,当即笑道:“怎么了,金会长,还没睡醒吗?”

    金眉眉迟疑道:“我们刚才是不是在藏书阁门口见过?”

    林渊嗯了声,“然后你就跟千丝万缕的惊涛骇浪打了起来,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

    金眉眉立刻看向四周,发现四周完好无损,凭她的修为全力施为对抗,怎么可能完好无损?

    而这也正是她惊疑不定的地方,继而又问:“然后呢?”

    林渊两手一摊,“然后就这样了,你就趴这里睡着了。”抬手指了指她的嘴角,“那个,口水擦一擦,让人看到不雅,有损金会长的高贵形象。”

    金眉眉赶紧抬手一抹,发现嘴角果然淌了不少的口水,顿显尴尬。

    偷偷左右瞄了眼,也不知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不过这对她也谈不上什么大事,她现在更多的注意力盯在了藏书阁,凝声道:“都说灵山高手如云,乃藏龙卧虎之地,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听说这藏书阁里面,有龙师的亲随坐镇。”

    林渊:“你管他是谁的亲随,人家与世无争的,与人无害,连龙师出事都未露面,你就不该在藏书阁动手,敢破这里规矩的人罕见,你算是一个。不过你也不怕什么,反正你背后有娘娘撑腰,换了其他人是不敢的。”

    金眉眉回过了神来,盯着他,冷冷道:“你跑什么?”

    林渊走到石桌旁坐下了,“你看我像跑的样子吗?要跑,趁你睡着了,早就跑的没影了,是金会长你自己想多了。”伸手示意坐。

    金眉眉在他对面坐下了,冷哼,“看你这架势,倒搞的灵山是你家似的。”

    林渊淡淡一笑,还真别说,看过那金册后,他现在还真有这感觉。“金会长是来找我的吗?”

    明知故问!金眉眉盯着他审视了一阵,“几十年不见,你果然是变化不小。”

    林渊呵呵道:“有吗?”

    有没有金眉眉自然是清楚的,又不是没接触过,以前那个习惯躲在角落里的人哪敢这般淡定与她交谈,遑论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稍微闲扯了几句,金眉眉话回正题,“林渊,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对我那外孙干什么,为何缠着他不放?”

    她倒不是怕林渊,眼前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不想让夏凝禅卷入不该卷入的事情内。

    水神洛青云能知道的事,她这个能直接与仙宫沟通的人自然是更清楚,仙宫那边已经对林渊背后的存在有了兴趣,看样子是想把洛青云当棋子来钓鱼,一旦双方真的有了碰撞,夏凝禅一旦卷入,她只怕也很难置身事外。

    林渊:“没有缠住他不放,只是欣赏他。”

    金眉眉:“你少来这套!你引诱他比试,让他无法毕业,又借机杀了洛青云的孙子,酿成了不利后果,反过来又利用他摆平陆家的事,你这一套一套的,分明别有蓄谋,当别人傻吗?这次,我可以就此揭过不提,你想干什么不关我事,我一做买卖的也不想掺和,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再把夏凝禅卷入,就此打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说到做到,你总有离开灵山的时候,你自己掂量后果!”

    这就是她这次来的目的之一,当面警告!

    林渊颔首:“虽然金会长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过金会长的意思我明白了。”

    金眉眉哼了声,没再废话,起身而去。

    她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找到了夏凝禅的居住地,敲开了洞府大门。

    见到外婆突然法驾亲临,夏凝禅多少愣了下,旋即见礼,“外婆。”

    金眉眉径直走了进去,先打量了一下居住环境,之后在茶几旁坐下了,指了指边上,“过来坐,我有话跟你说。”

    夏凝禅默了默,乖乖坐在了一旁。

    金眉眉开门见山道:“有些事情进行阻止,没其它意思,也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这个林渊的所作所为没那么简单……”

    如同之前面对林渊捅破套路,把类似相同的话,也把前因后果及事态的原委说的很详细。

    有些事情本不该告诉这位外孙的,譬如仙宫的意图,但见他执迷不悟,逼得她不得不把一些事情给讲明白了,这也是她此来的重要目的,事情必须得给夏凝禅讲清楚了。

    事情真相令夏凝禅惊疑不定,的确有点被惊住了,难道那位林师兄的归来背后真藏了什么诡谲企图不成?

    PS:感谢“逍遥●”的小红花捧场支持。



    金眉眉没有在灵山久留,这里也不是她能久留的地方。

    把事情讲明白了,见外孙已经听懂了,她又交代了一句,“有些话不该对你说,既然已经告诉了你,你须知道,放在心里便可,不要对外张扬,否则容易引发不利后果。”

    夏凝禅默默点头。

    见此,她才起身离去。

    夏凝禅将她送出了洞府,躬身拱手相送,脸上惊疑之色依然难消。

    而此时的林渊就在湖中的一座亭子的柱子后面,侧身在后,目睹了金眉眉的离去,又凝神细瞅了一阵夏凝禅的反应。

    渐渐的,感觉有些不出所料,金眉眉果然不止是来见他的,怕是同样对夏凝禅做了点醒。

    “当面威胁到我头上来了,看来这女人是忘了八十年前那趟揍…”林渊嘀咕了一声,转身,负手在亭子里徘徊。

    偶尔有经过的学员见到他,纷纷拱手行礼称呼“林师兄”,都很客气,显得很尊敬的样子。

    毕竟五行比试场的打斗实力摆在那,实力是受人尊敬的基础。

    林渊遇见了也只是点了点头,还在沉吟琢磨着什么。

    待到心中有了定意后,当即大步离去。

    他好不容易把夏凝禅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怎么可能让金眉眉给轻易拽跑。

    此去没去别的地方,他又再次回到了藏书阁,又再次到了睡奴身边。

    盯着睡奴看了看,又转身观察起了四周,慢慢走到了楼梯前,小心着生怕被别人看到。

    谁知耳畔又传来了睡奴的声音,“沧海阁,你可随意进出,上楼不会有人看到。”

    林渊略怔,回头盯着玉榻上沉睡的人,听对方这么一说,他倒是一点都不怀疑,估计只要这位愿意,就算脱光了在这里跑也不会有人发现,因见识过这位的能耐。

    有了这话兜底,林渊不再鬼鬼祟祟,快步上了楼梯,又见沧海阁出现在了眼前。

    推门而入,凭着自己之前转悠过的印象,直接找到了丹药分类的古籍旁,迅速拿了一本翻看。

    看过了放一旁,又拿一本翻了翻。

    连翻几本后,拿了两本有关各种仙草介绍的,还有两本炼丹的,扔进了自己的储物戒内便离开了沧海阁。

    出了藏书阁,没再去哪溜达,直接回了自己洞府。

    徘徊在自己洞府外的黎裳见他归来,立刻飞身到了上层,跟进洞府内,问道:“林师兄,你去哪了,早上熬好了粥送来,你不在。”

    林渊:“哦,忘了跟你说,有点事出去转了转。”

    把这女人给打发走了后,林渊又将自己关在了洞府内,这次倒是没有再修炼,而是拿出了从沧海阁带来的有关丹药方面的古籍细细翻看。

    接下来的两三天他都一直在抱着这东西研究。

    三天后的早上,林渊喝过黎裳每天准时送来的粥后,简上章也来了。

    简上章偷偷摸摸地把林渊要他收集的情况交给了林渊。

    林渊拿到东西坐在洞府内观看了起来。

    洞府外,黎裳像个盼夫归来的妻子,守在外面坪地翘首以盼夏凝禅的到来。

    简上章则赖在她身边絮絮叨叨。

    等了半上午,还不见夏凝禅来,黎裳进了洞府内,试着问林渊,“林师兄,夏师兄怎么还没来?”

    跟进来的简上章略撇嘴,巴不得夏凝禅不来才是。

    林渊微微一笑,与金眉眉见过面的夏凝禅不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两天他一直在为此做准备。

    嘴上没有告诉黎裳真相,安抚道:“可能有事耽误了,再等等吧。”

    黎裳哦了声,出了洞府。

    跟屁虫似的简上章又要跟出去,林渊招呼了一声,“简师弟,你留一下。”

    简上章一怔,只好又转身回来了,黎裳只是回头看了眼,便继续等她的夏师兄去了。

    林渊收了手上东西起身,问简上章,“官盈吟现在还会正常上课吗?”

    简上章略怔,“林师兄,你问她是何意?”

    林渊:“都说她是灵山第一美人,还没正儿八经接触过。”

    简上章嘿嘿一笑,一副我懂的样子,“她都快毕业了,正式的课程该学的都学了,应该是不太上课了,大多时候都在丹园那边自习,遇上问题会找相关老师请教吧。”

    林渊:“你确定?”

    简上章嘿嘿道:“灵山第一美人嘛,一举一动男学员都比较关注,背后讨论的较多,应该不会有错。”

    林渊当即出门,等他跟出来后,关了洞府大门。

    注意到的黎裳过来问道:“林师兄,你这是?”

    林渊:“你们继续等夏凝禅吧,我之前教你的东西,你也可以陪简上章练练手,我去走走。”

    简上章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啊好啊。”正求之不得。

    林渊一个闪身而去,简上章则立刻朝黎裳拱手道:“黎裳,还望多多指教。”

    黎裳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丹园,顾名思义,丹药分类的学员的学习之地,打造有各种复杂地形。

    飞身而来的林渊从天而降,落地后环顾四周,看到附近陡坡山林内,有一名学员正蹲在一株仙草旁做观察,手上还有纸笔正在记录什么。

    林渊闪身过去,落在了他的边上。

    那学员抬头一看,见是他,当即站起拱手道:“林师兄。”

    林渊点头致意,问了声,“官盈吟在哪?”

    话问的随意,状态也颇为放松,经历了沧海阁,真有点把这灵山当自家了。

    那学员愣了愣,道:“好像在‘列草堂’干活,林师兄有什么事吗?”

    “没事,谢谢。”林渊扔下话又闪身去了,飞过山山水水,直接落在了一座山巅的宏伟建筑前。

    层层建筑的门口匾额上正是‘列草堂’三字。

    他毕竟在灵山呆了三百来年,对灵山的环境还是熟悉的,直奔目的地,一点都没带拐弯的。

    抬头看了看匾额,负手走进了列草堂内,悠然踱步而行,过了正堂,溜达在了展馆内,欣赏那一支支形态和色彩各异的灵草和仙草。

    列草堂实际上就是这些东西的展览馆,是为了给学员长见识用的,也是为了便于学员的学习。

    能放在这里展览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实物,比口述和图片或视频中看到的更真实,的确便于学员印象深刻,容易增加辨识度。

    这里也很有可能是诸界相关物品收集的最齐全的地方,这份实物见识的便利,灵山外面的人恐怕还真难有这条件。

    当然,这也是仙庭照灵山的需求帮忙从诸界各地收集来的。

    这里也对所有灵山学员开放,灵山也愿意让所有学员增长见识。

    林渊出现在这里欣赏溜达,不一会儿就被人给认出了,如今的灵山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不多,可谓是印象深刻,路过的纷纷打招呼……

    列草堂最顶层,一群学员来来往往,也有人在打开保护罩,置换里面展示用的仙草。

    这也是列草堂一贯的规矩,存放在这里的仙草不能浪费了,秉持着存新用旧的原则,至少会在药效过期前拿出来使用,换存新的进去。

    官盈吟并未因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不务这杂事,亦在干活的人员当中。

    正仔细摆放之际,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的动静,不由回头看去,见到了一些学员正在交头接耳。

    都不敢大声,这里也是禁止喧哗的地方。

    又左右看了看,发现在旁协助登记的同学也跑了过去凑热闹。

    待那女同学回来,官盈吟问了句,“在悄悄议论什么呢?”

    那女同学低声道:“没什么,有人看到林师兄来了,正在楼下的展示区游逛欣赏呢。”

    官盈吟不解,“哪个林师兄?”

    女同学呵了声,“咱们这一届要毕业的人,学员中谁还有资格当咱们的师兄?自然是那个林渊呐。”

    官盈吟愣了一下,以前是没注意过那位林师兄的,听说过修行学业很糟糕,但是现在可谓印象深刻了,因为洛淼的死,洛淼的身份背景和她是正好相当的,连洛淼都给杀了,她岂能没印象。

    女同学又低声道:“听说他和夏凝禅的关系很好,我还没近距离见过这位林师兄呢,他既然主动送上门了,要不,咱们待会儿过去见见?”

    官盈吟好气又好笑地打量她一番,“我看你想见他是假,想趁机搭上那个夏凝禅是真。”

    女同学:“哎呀,看你这话说的,见见他就能搭上夏凝禅了?就算是,也不要点破嘛,让人多不好意思,再说了,确实没近距离见过啊,你不想近距离看看这位罗康安学长的心腹手下?”

    官盈吟略迟疑,还真别说,灵山把那个龙师弟子传的玄乎,她倒真想近距离看看林渊是何等风范,间接判别一下那个罗康安。

    只不过,家里不久前传过话,让她尽量不要和那个林师兄有牵连。

    未出嫁的女子,不在乎年纪,对家人的话往往有逆反心理,正因为这样交代了,反而让她心里隐隐有些好奇。

    女同学又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哎呀,盈吟,一起去啦,你长这么漂亮,有你在,他说不定就能跟我多说几句话,我跟他熟了,嘻嘻,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搭上夏凝禅,说不定人家就是冲你美貌来的呢。”

    官盈吟顿时训斥,“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林师兄不是这种人。”

    女同学:“哟,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官盈吟叹道:“他在灵山多少年了,这近百年的时间,他从未跟我正式照过面。”

    女同学:“我不管,你一定要陪我去,怕什么,他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官盈吟哭笑不得,嘴上没有答应。

    然等到两人把份内的活干完了,在女同学的拉拽下,官盈吟还是半推半就的被拉了去。

    两人找到林渊时,林渊已经逛到列草堂二楼,正背个手站在一株仙草的防护罩外欣赏,看的很认真的样子。

    林渊已经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眼睛余光也看到了。

    之前有不少人打招呼,他也就是点头意思了一下或给予了一个微笑,大多时候还是装作认真鉴赏,让人不好意思靠近打扰。

    渐渐靠近林渊,官盈吟发现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无礼和冒昧,有点尴尬,试着拉了下女同学的袖子,摇了摇头,示意算了。

    来都来了,女同学自然是不肯,主动凑上前,略紧张道:“林师兄?”

    林渊回头看,自然不认识,不过还是点头笑了笑,又看到了她边上官盈吟,不由上下多打量了一番。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远远的见过,只是早年和樊卫爵斗时,差点把自己给暴露了,从那以后他就注意和小心了,尽量不把自己的所作所为牵扯到灵山,否则迟早是要引起人察觉的。

    以前见到这位灵山第一美人时,也正是他霸王之名显耀之时,更是他在灵山之外大动作频频之际,灵山内的什么这个美人那个美人的压根不会往心里去,也不想有什么牵扯。

    当年因为一个百里兰就够头疼了,好不容易摆平了百里兰,之后又干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哪还会去招惹这么显眼的女人,怕麻烦不够还是怎的?

    不过这么近距离一看,发现的确是貌美。

    明眸浅浅微笑半露贝齿,发丝根根清爽干净,素颜肌肤如净雪,谈不上什么绝色,不艳,也不妖娆,不给人艳压群芳的压迫感,给人脱俗的清丽感,感觉这种人就不该沾染烟火气。

    所谓的灵山第一美人,林渊觉得更多的应该是指她的气质。

    气质淑雅,亭亭静柔,略矜持的态度得体,一看就是有家教人家的儿女。

    对于这个被家里特意交代过的林师兄,官盈吟又何尝不是在好奇地打量他,发现长相谈不上什么玉树临风,不是那种俊逸小生,论貌只能算是中上一点,面容轮廓较有立体感,气质却给人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气质不像是那种三百多年都不能毕业的学员的感觉,不像是张扬杀人的人,也不像是为人手下的人,眉宇间是不见那种谦卑味道的。

    究竟是什么感觉?还就是第一眼正面看到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也许是精华内敛。

    她有过目不忘之能,各种杂象存于脑海,有获取大量信息汇聚提取的能力,这本就是一种天生的鉴别能力,加之她与草木之类的自然亲近,所以容易得出一种她自己感觉上的判断。

    这也是她潜意识想来看看这位林师兄是什么样的人的原因。

    现在终于看到了,没错,她心里得出了那个属于自己的判断,或者说是感觉,就是精华内敛。

    两人目光互相打量了一下,官盈吟也拱手行礼道:“林师兄。”

    林渊盯着她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我们灵山的第一美人官盈吟吧?”

    对方能主动找过来,他是有点意外的,其实就算对方不找来,他也是要偶遇的,本就是冲这位来的。

    官盈吟谦逊道:“同学之间的戏言,一些谬赞,当不得真,久仰林师兄大名是真。”

    林渊呵呵道:“我有什么好久仰的,我在灵山可没什么好名声,你这个‘久仰’说的好,我懂。”

    官盈吟忙道:“不是林师兄想的那样。”

    林渊乐呵道:“我想的哪样?”

    “……”官盈吟为之语结,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对方三百年不能毕业的名声吧,牵强道:“林师兄在五行比试场的比试我看过,林师兄的实战能力的确是非凡,令人敬畏。”

    林渊笑道:“之前在外面遇见同学,谈及灵山第一美人,忍不住问及,说你在这,还想来见见,没想到见是见到了,却是个言不由衷之人。”

    官盈吟被说的有些尴尬。

    林渊又笑着补了句,“开玩笑,官同学不必介怀。我想官同学不至于听惯了悦耳谄媚之言,一点逆耳话都听不进去。”

    官盈吟再次拱手,“惭愧,让林师兄见笑了。”

    林渊目光又落在那眼巴巴的女同学脸上,问:“还未请教同学尊姓大名。”

    女同学立刻笑道:“楚琳琅。”

    对于这个名字,林渊并不陌生,根据黎裳和简上章提供的情报,这个楚琳琅是官盈吟洞府的邻居,也不知怎么就得了官盈吟的喜欢,算是官盈吟在灵山最好的朋友,据说形影不离的。

    林渊打量了一下,呵呵道:“好名字,这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了前几日见过的琳琅商会的会长。”

    夏凝禅和金眉眉如今的关系已不是什么秘密,楚琳琅眼神一亮,问:“林师兄和金会长很熟悉吗?”

    林渊:“不熟,以前在罗康安身边见过,认识而已。这回因和夏凝禅走的近了,被她跑来警告了几句。唉,我也就是欣赏夏凝禅的天赋,略亲近了些,平庸之辈我还懒得理会,结果搞的我要干什么似的,我在灵山呆不了多久了,毕业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瘟神似的,简直莫名其妙。”话中意味深长,目光瞥了眼官盈吟的反应。

    官盈吟目光略垂,心里略怔,她家里也同样警告过她的。

    楚琳琅愣了愣,有点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林渊却伸手指了指四周,“二位对这列草堂想必熟悉,若是不怕耽误的话,不知可愿给我这个留学师兄一点面子,给我做做向导?”

    “好啊!”楚琳琅立刻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位林师兄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何况同伴已经一口答应了,官盈吟只好也点了点头。

    三人遂漫步向前,两女一左一右陪伴在旁,都在有意观察这位师兄的反应。

    林渊能隐隐闻到二女身上的草药芬芳,尤其是官盈吟身上的更是浓郁。

    途中,楚琳琅忍不住好奇问了句,“林师兄,你真的是因为盈吟来列草堂的啊?”

    官盈吟立刻训斥,“琳琅,胡说什么呢?”

    楚琳琅窃笑不已,跟在这位的身边,可谓见过了太多的追求者,形式各样的追求者。

    林渊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那是自然的,灵山第一美人嘛,我马上要离开灵山了,不见一见岂不是遗憾。当然了,也是想来好好看看这列草堂,论灵草收藏之齐全,列草堂恐怕是首屈一指的,离开灵山后恐怕再难有机会来了,离开前最后再来好好看一眼吧。”

    官盈吟心中嘀咕,前一番话怕是奉承她,后一句恐怕才是真。

    道理简单,五行比试场比试时,陆红嫣是露过面的,论姿色可不比她差,窈窕身段更胜她一筹。

    她也压根就没从林渊的身上看出任何对她有男女之情的想法。

    这两位一来,林渊基本上开启了走马观花的形式,与楚琳琅聊的比较多,官盈吟倒是不怎么说话。

    路遇其他学员,见到官盈吟二人陪在林渊左右,都有点讶异。

    观看的途中,聊着聊着,林渊渐渐感觉到了,这个楚琳琅言谈间似乎容易触及夏凝禅,很显然又是个对夏凝禅感兴趣的女子。这也能理解,优秀的男子或女子都容易获得异性的青睐,否则反倒是不正常了。

    途中,林渊见到一株‘金光草’,这株仙草如其名,散发着朦朦的金光。

    林渊转身走到了防护罩前,盯着展示牌上的名字,微微颔首,“金光草,这是好东西。”

    官盈吟和楚琳琅相视一眼,后者颇有不屑,却玩笑道:“怎么,林师兄对丹药之道也擅长吗?”

    林渊乐了,发现有这多嘴的女人在,倒省得他再编排前奏了,笑道:“人的精力有限,如灵山的教条所言,专一道才是长久之道,我连功法一道都勉强的很,哪还有精力去钻研这微妙的丹药之术。说来,你们应该是擅长这个的。”

    说着看向了官盈吟,“听说官同学在此道上更是灵山学员中的翘楚,我不妨即兴考考你,敢问这‘金光草’有何药效?”

    官盈吟略迟疑,刚欲开口,楚琳琅已经抢着答道:“金光草谈不上什么药性,用来炼丹或配药的话,对丹药药性的破坏性极强,容易把丹药的药性给毁了。若非要说药性的话,对毒性也有一些摧残,解毒的时候能略发挥一些作用,但因其破坏性,用量不能大,否则对修士肉身破坏也大,往往解毒时用过后还得以别的丹药来费时修复损坏,用来解毒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厉害,随便一株仙草的药性就能随口道出。”林渊赞了一声,又看向官盈吟,“我是不太懂的,不知官同学认为她说的如何?”

    官盈吟颔首,“琳琅说的没错,金光草的药性正是如此。”

    林渊:“也就是说,你也认为金光草不宜用来炼丹?”

    官盈吟听出他话中有话,沉吟道:“金光草对其它药物的药性破坏较大,的确不适合用来炼丹,至少灵山的师长也是这样说的。”

    林渊默了默,略点头,“既然灵山的师长也这样说,那自然是有道理的,也罢,权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说罢继续转身向前走去。

    官盈吟和楚琳琅面面相觑,两人继而快步跟上,这次倒是官盈吟有些迫不及待地请教道:“林师兄对这金光草莫非另有高见不成?”

    林渊摆了摆手,“没什么高见,只是从龙师遗留的一些丹药典籍上看到了一点对金光草药效的特别陈述而已,我不擅长此道,辨不来真假,兴许是书籍上有误,不说也罢。”

    PS:感谢新盟主“寒风中的瘦狗”捧场支持。



    龙师?官盈吟和楚琳琅同时愣在了原地,可谓瞬间被这番话给勾走了魂。

    别的东西,二人可能不清楚,但龙师之博学,那是旷古烁今的存在,德高望重,前朝今朝都敬重的人,否则又岂能号召诸界传学精英共聚一堂,创建这灵山。

    虽不知龙师究竟因何事被诛,但龙师的博学是不能被否认的。

    这家伙竟然看到过龙师遗留的典籍,也不知是什么典籍,两人可谓心头瞬间一热。

    悠然自得的林渊从二人身边走开了,已经走远了一些距离,不时在一株展示的仙草前停一停,又继续向前而行。

    见林渊走远了,二人才反应过来,又相视一眼,之后快步走追上了林渊。

    那走路追赶的速度,令官盈吟也有失仪态,惹的偶尔经过的学员为之侧目。

    追到林渊身边后,官盈吟竟抢在了楚琳琅的前面追问,“不知典籍上对金光草的特别陈述怎讲?”

    林渊又摆手,“我不懂这个,还是不瞎说的好,胡说八道误人子弟可不好。”

    官盈吟:“既然是典籍,想必不会故意编撰来害人用,还望林师兄不吝赐教。”就差说出更何况还是龙师留下的。

    龙师因犯错被诛,她这种身份的人是不好公开赞扬的,有些时候不免有些忌讳。

    楚琳琅亦连连点头。

    对于搞这行的人来说,能突破一项对药理的认知,那将是巨大的收获,如何能不心热。

    林渊沉默了一阵,“那好,不过我事先声明,我只是随口一说,若是有误,我可不负责任的。”

    官盈吟:“不攻是非,探讨药理何错之有?林师兄尽管直言。”

    林渊默默点头,道:“我记得典籍上说,金光草对各种药性的破坏的确大,但若能善加驾驭的话,便能变害为益。”说罢左右看了看二人,一副不知说的是对是错的样子。

    官盈吟立马点头认可,“药理上来说,确实有相生相克之说,确实此理。”

    林渊反问:“我进过幻境,进幻境后需要服用一种丹药,否则时日久了容易让人自身产生幻觉,不知二位可知服用的是何丹药?”

    楚琳琅抢答:“守心丹,听说如今仙庭在幻境大量驻军,对这丹药也开启了大规模的炼制供应。这个和金光草有关吗?”

    林渊:“没错,就是守心丹。说有关也有关,说无关也无关,想必守心丹的炼制方法,两位应该知道吧?”

    官盈吟:“三味主药,十一味辅药炼制而成,炼制过程先投三辅…”

    林渊抬手打住,“我就问问,没必要教我怎么炼制,你们说了我也不懂。我想问的是,你们知道守心丹炼制过程中最大的麻烦是什么吗?”

    官盈吟顺口就来,“最大的麻烦是在炼制过程中祛除其药效融合后的杂性,若药性不纯,‘守心’二字便无从谈起。”

    林渊:“我在典籍上看到的有关金光草的使用上,就与‘守心丹’的炼制有关,说的就是杂性上祛除的麻烦,说‘守心丹’有两种炼制办法,一种就是你说的三主十一辅,另一种则是包含金光草的三主八辅的炼制办法。若使用金光草,可减少三种辅药的投入。”

    少三种辅药的投入啊,仙庭那么多人马驻扎在幻境,长年累月的服用守心丹,这累计节省下来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两人听的两眼冒光,楚琳琅有些着急,急问:“林师兄,典籍上说了第二种炼制办法的详细过程吗?”

    林渊颔首:“有的,其实守心丹的两种炼制办法都差不多,差别就在杂性冲突的祛除上。金光草分根须、根茎、枝和叶的四种使用方式,须的破坏性最弱,根茎最强,其次为枝,然后是叶。

    按照典籍上的记载,守心丹炼制过程中,一旦面临药物杂性开始爆发冲突时,无须添加其它四味辅药来相生相克,只需添加金光草的十条根须投入,或投入一片金光草的叶子便可。这是指中规中矩的一炉丹药炼制的使用量,若是要加大炼制量的话,便要酌情添加。”

    说罢又对两个听的凝神认真在领会的女人摊了摊手,“我也是因为当初要进幻境,刚好注意到了守心丹,临时抱着典籍看了看,方有这印象,换了其它的,我恐怕说不太清楚。”

    两女已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思绪依然沉浸在他所说的新式炼制过程中。

    三人慢慢逛着,林渊见二人琢磨的样子竟然没了声音,遂又干咳一声道:“按照典籍上的说法,金光草其实也没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它其实还是一味仙丹的主药。”

    想要跟善于此道的人聊下去,自然得有共同语言,这是他来之前就充分做好了功课的,不会没得聊。

    “金光草还能做主药?”楚琳琅吃惊不小。

    林渊略耸肩,“我也不清楚,我说了,我也不懂,只是典籍上的说法,你们随便听听就好。”

    官盈吟却追问:“林师兄,不知典籍上记载的金光草是能做何种仙丹的主药?”

    “什么丹来着?好像和冥界有关,容我想想…”林渊给了话后,一副思索琢磨的样子,好一会儿后才点头道:“想起来了,说是适用于冥界的‘辟阴丹’。”

    “什么?”楚琳琅失声。

    “辟阴丹?”官盈吟亦失声,不过意识到了自己的喧哗,一把捂住了嘴,迅速左右看了看,幸好四周暂时无人,不然就尴尬了。

    没办法,她这种身份的人,说有好处是有好处,但也有不便的地方,若是想自重的话,是不好带头破坏规矩的,列草堂内亦不得喧哗。

    林渊一副很意外的样子,“这辟阴丹很了不起吗?我看到的记载上好像只是比较普通的丹药。”

    楚琳琅顿时哭笑不得,发现这位果然是真不懂行。

    官盈吟亦叹道:“林师兄,您可能有所不知,这辟阴丹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丹药,对修士的作用不大,但对普通人血肉之躯却有大用。您说的典籍上的记载一点没错,这辟阴丹的确和冥界有关,普通人若服食一颗辟阴丹,便可入冥界呆三天之久,因这辟阴丹挥发出的东西能销毁阴气,能助普通血肉之躯抵御阴气侵体。”

    楚琳琅补充道:“林师兄,最重要的是,这辟阴丹的炼制方法已经失传了!”

    “啊?”林渊一脸惊讶的样子,他又不是没去过冥界,去冥界要注意什么当然清楚,当然也知道失传了,故意不知的样子道:“这般普通丹药怎么会失传的?”

    二女再次相视一眼,正因为这位的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说出了辟阴丹适用于冥界,令二人越发肯信了那份龙师典籍的存在,居然有失传丹药的炼制办法,真不知道上面还记载有什么重要之物,两人真恨不得把那典籍借来一观。

    此时此刻,两人真正是百爪挠心一般,甚至暗暗埋怨龙师,有这样的东西为何不留在灵山呢?

    不过官盈吟还是耐心解释道:“林师兄,失传的确有些原因。首先,这辟阴丹对修士确实作用不大,凡夫俗子之类的普通人进入冥界本来就于理不合,所以无论是前朝还是当朝,都不鼓励使用这种东西,甚至都有禁止的意味。

    何况一般的普通人也进不了冥界,就算机缘巧合进入了,哪怕服用了辟阴丹也难挡鬼魅的侵害。所以一般都是被修行中人给带进去的,被带进去了身边自然也有修行中人保护,未必要服用辟阴丹,所以这东西使用的人很少。

    用的人少,炼制的自然也就不多,炼制的不多,炼制方法也就不会广为流传。据说前朝的时候还有人会炼制,然在改朝换代的厮杀过程中,会此炼制方法的人好像也遇难了,之后也未有找到什么遗留的炼制方法,因此而失传了。”

    讲的可谓条理分明且清楚明白。

    林渊听后恍然大悟,哦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明白了。”说罢也不以为然,继续逛自己的,遇上感兴趣的仙草又会逗留观望一下。

    可官盈吟和楚琳琅却无法淡定,两人亦步亦趋地跟着林渊身边不舍,林渊走,她们就走,林渊停,她们也就立马停下,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办法,对于她们练就此道的人来说,能恢复一项失传的丹药炼制方法,可谓有莫大的吸引力。

    真可谓是眼巴巴的瞅着林渊,见林渊无所谓还不知轻重的样子,两人心里好痒。

    最终还是楚琳琅忍不住了,试着问道:“林师兄,那辟阴丹的炼制方法,你记得吗?”

    这话说的官盈吟都有些忐忑了,人家肚里的货,又不是灵山的,让人交出不公开的炼制方法,似乎有些不合适,何况还是已经失传的东西,这已经可以说是炼制秘方了。

    退一步说,人家若不愿意交出的话,也不好勉强,否则和强抢没什么区别。

    相对来说,仙庭这一点的规矩还算是好的,私人的东西就是私有财产,不容肆意掠夺。

    林渊盯着一株仙草,漫不经心道:“我记性还算可以,想一想应该可以想起来吧,不过,这没用的东西,想它作甚。”

    别呀!二女心中同有此呼声。

    PS:感谢“驷言”的大红花捧个场支持。

    妙书屋



    楚琳琅立道:“林师兄,你觉得没用,可师妹我们是热衷此道的,您不妨好好想一想,想好了送给我们好了。”

    “呃…”林渊回头看她。

    官盈吟却是立刻训斥,“琳琅,你干什么?”

    楚琳琅顿时尴尬,有点被戳破小心思的感觉,这有点欺人不懂,故意哄骗的嫌疑。

    官盈吟又对林渊郑重解释道:“林师兄,您有所不知,恢复出一种失传丹药的炼制方法,可媲美发明这种丹药的人,譬如在这灵山,名字是要载入史册的,以后灵山的老师对将来的学员传课授业时,都是要提到这个人的名字的,对炼丹者来说,为后世铭记,这是莫大的荣耀,更是炼丹者的崇高殊荣。

    获此殊荣者,毕业后进入仙庭可专司这种丹药的炼制,可享有丹师的尊崇。

    还有您说的守心丹的别样炼制方法,如果真能成功,每一炉丹药的炼制都能节省三味仙草,累计下来可为仙庭节省大量的资源,必能获得仙庭的重赏。估计进入仙庭成为专司一项的丹师也不成问题。您说的这些如果无误的话,对我二人是有莫大好处的。”

    事情她必须讲明白,靠哄骗到手的东西,迟早要败露,到时候非得闹个身败名裂不可。

    林渊又不是涉世未深的菜鸟,对此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他为何要以此为饵。

    可他却故意一脸很讶异的样子,“竟还有这些个门道?”

    楚琳琅尴尬一笑,未否认。

    官盈吟白她一眼,又对林渊颔首道:“可以理解,隔行如隔山,论打斗的话,我们肯定也不如林师兄您。林师兄,您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对你说的炼制方法进行尝试,不过您放心,丹药炼制出来后,我们一定会公开真相,表明都是林师兄您的功劳,我们绝不贪功。”

    林渊不以为然摆手,“你们想炼制尽管拿去炼制好了,反正我也不懂,说我就没必要了。”

    楚琳琅顿时欣喜不已。

    官盈吟提醒道:“林师兄,守心丹的炼制方法真要能成功过的话,仙庭是能给出不少奖励的。”

    林渊:“我不缺钱,也不差这点奖励。再说了,我不擅长炼丹,挂我的名字,仙庭也不可能让我做你们说的什么丹师。我就随口一说,不费什么,如果对你们有帮助,你们拿去用好了。”

    官盈吟忙拒绝道:“岂能贪功冒占,这万万不可。”

    林渊顿时暗暗纳闷,本想让这女人冒名贪功,结果这女人不受此诱惑,这令他的企图有些落空。

    想了想,试着说道:“这玩意若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我希望你们保守秘密,不要对外宣扬我,我不想和此事有关。”

    二女皆惊讶,皆有些不明白,这般光彩之事,为何不要?

    林渊解释道:“我说过,这是我从龙师遗留的典籍上看到的,不是我的功劳,真要挂了我的名号,那我岂不成了贪功冒占?这不是我的东西,另有主人,连其主人都不愿意张扬,我岂能喧宾夺主?这样,只要你们保守秘密,我愿意把辟阴丹的方子想起来送给你们。”

    “这…”二女顿时为难了,官盈吟苦笑道:“林师兄,您这不是为难我们么,我们弄出了这东西,若不说清来路的话,岂不是还要挂在我们名下。”

    林渊笑道:“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灵活运用嘛,功劳可以归于整个灵山嘛,你们可以适当的采取一点灵巧的方式,譬如拉灵山的其他人一起弄出来嘛。灵山是龙师一手创建的,东西又是龙师遗留下来的,荣耀归于灵山,也就等于归于了龙师,这样我和你们都问心无愧,如何?”

    他才不想占这种功劳,话也没说错,的确是龙师的,再说了他也的确看不上仙庭的那点奖励。

    说实话,他其实很有钱,至少暗底下比秦氏有钱的多。

    至于荣耀什么的,于他而言是笑话。

    二女闻听此言,顿时两眼放光,对呀,这真是个好办法。

    官盈吟眼中更有钦佩神色,发现这位印证了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这么大的荣耀都不要,果然是个精华内敛之人,当即恭恭敬敬地拱手鞠躬,“林师兄高风亮节,盈吟钦佩。”

    楚琳琅亦跟着做了一下。

    林渊笑道:“谈不上什么高风亮节,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们发誓,绝不可外泄,包括你们的家人。”说最后一句时,看向官盈吟的眼神中透着意味深长。

    二女相视一眼,之后一起点头道:“好,我们发誓绝不外泄。”

    林渊耸耸肩,一副好了的样子,又继续转身漫步,欣赏那些仙草去了。

    二女又互相看了一眼,再次跟上,楚琳琅有些忍不住了,“林师兄,辟阴丹的方子你倒是想一想啊,你还没告诉我们呢。”

    林渊哭笑不得,“琳琅同学,我能轻易想起就已经告诉你了,所以啊,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啊,我今天是来列草堂参观的,你不会让我站在这里想个死去活来吧?让我回去了安安静静思考回想好吗?”

    楚琳琅又尴尬了,嘿嘿笑着。

    官盈吟忙道:“林师兄,不急于一时,您回去后慢慢想。”

    林渊:“方子我肯定有印象,这样,我向你们保证,我今天一定想起来,想不起来我就联系典籍持有人问个明白,明天你们来找我,我一定把方子给你们。”

    二女兴奋,官盈吟颔首道:“好。”

    楚琳琅则是目光闪了又闪,暗暗窃喜,不知道明天过去找时,会不会遇见夏凝禅。

    方子的话题暂停,二女开始尽心尽力做好导游,能突然有此收获也是二人之前没想到的。

    不过游览途中时,楚琳琅还是心痒难耐,还是忍不住找机会问了句,“林师兄,你怎么会看到龙师遗留的典籍的,是因为罗康安学长吗?”

    其实官盈吟也心痒这个,也想知道典籍是怎么回事,但是窥人隐私似乎不合适,她的家教令她羞于启齿。

    她家虽然叮嘱了她和林渊保持距离,可她很清楚,她的家族对龙师是有特殊感情的,对龙师的尊敬是一贯绵延传承的,若说龙师有势力的话,她的家族只怕也算是明摆着的其中之一,起码是龙师立下的灵山规矩的坚定拥趸者。

    每当有人想颠覆灵山的规矩,她的家族必然是跳出来阻挠的阻力之一,还有那些曾经受惠于龙师的人,否则灵山很难坚持到现在。

    若不是有这样明里存在的势力,或暗中可能的存在,仙庭里的一些人也不会因为罗康安而头疼。

    只是如今的风头不对,局势不明,不敢妄动,怕成为某些人手中角力的棋子。

    林渊嗯声道:“这是自然的,罗康安是龙师的亲传弟子,一些典籍都是龙师传给罗康安的,我有幸跟随见识了一些。”

    楚琳琅试探道:“您只是因为看到了金光草而想起,想必那些典籍中不止守心丹和辟阴丹之类的炼制方子吧?”

    林渊:“肯定不止的,一部典籍中怎么可能只记载一两样普通方子,很多,还有一些记载各种罕见仙草的典籍。”

    二女悄悄互相看了眼,眼中的炙热难以掩饰。

    想也能想到,藏书阁里的书已经算是包罗万象了,能被龙师私人收藏的典籍,肯定是有所不同,怕是很有可能有别于藏书阁里的藏书啊!

    楚琳琅又试探道:“林师兄,您能不能从罗学长那借来,借我们一观?”

    官盈吟又赶紧提醒了一声,“琳琅。”

    林渊呵呵道:“这个我还真不敢保证,刚才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东西还是不要外泄的好,否则怕是会引来某些人的觊觎。不过有一点我能保证,我愿意把我看过的,有印象的都拿出来与二位进行探讨。”

    此话一出,二女颇为兴奋,连连点头应下,表示愿意与之探讨。

    接下来,二女再次尽心竭力做好导游,遇上林渊驻足观看的仙草,两人都在旁详细解说。

    逛的颇为尽兴后,目的达到的林渊伺机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哪能真把一整天的时间耗在这里。

    离开列草堂,林渊在途中找了一地,摸出手机联系罗康安,有些事必须要和罗康安通气一声,以防万一……

    不阙城,罗康安刚下班,正在回家的车内,驾车的是燕莺,燕莺似乎喜欢当司机,也许是更喜欢开车。

    电话响起,罗康安摸出手机一看,唉声叹气了一下。

    他现在真的是怕了林渊,不是那种挨打的怕,而是林渊现如今不打招呼就让他背黑锅的方式,上次来电话甩了口大黑锅给他,只怕已经让水神一家恨死了他,不知这次来电话又有什么好事通报。

    他真的是有点不敢接林渊的电话,然而不接也不敢,好为难呐。

    最终还是接通在耳边,强颜欢笑道:“林兄,有何吩咐?”

    驾车的燕莺回头看了眼。

    “典籍?什么典籍?老师没有传什么典籍给我啊,呃…啊,不是吧?林兄,你不会又搞出什么事了吧?没事?不是吧,没事你好好的让我记这一出是几个意思?”

    妙书屋



    燕莺有些没听懂是什么意思,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罗康安。

    只见接电话的罗康安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张脸别提有多苦了,最终闷声道:“好,我知道了,有人问起,我就说老师传过一批典籍给我,有丹药方面的。嗯,您保重。”

    挂了电话后,他又靠在那唉声叹气。

    燕莺问了声,“什么典籍,出什么事了?”

    罗康安:“你问我,我问谁去?我问他,他说没事,我能怎么办?他,你还不知道吗?阴险的很,肯定没憋什么好事。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这次不知又有什么大黑锅从天而降砸我身上。”

    燕莺笑了,乐于看他受虐,“放心吧,他办事比你有分寸的多,你照办就行了。”

    罗康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不算照办啊?唉,这考核怎么还没开始,早点考完早点回来吧,不然这日子没办法过了,他在外面一天,我就提心吊胆一天。”

    ……

    炼丹房内,丹炉前,炉下被镇压的炉火熊熊,能从丹炉坐地的缝隙间隐隐见到火光。

    在灵山,不缺炼丹的炉火,灵山的五行大阵供应充沛。

    丹房内药香味四溢,官盈吟双手隔空施法操纵丹炉内的炼丹过程,楚琳琅在旁兴奋地看着。

    得了林渊的提点,两人立刻跑来丹房试验守心丹的炼制了,要确认一下说的是真是假。

    换了一般人可能没这条件,毕竟基本配发的练手草药没那么多,但官盈吟的家底显然不一般,只要是她修行所需,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家里都会尽量满足。

    楚琳琅也算是跟着沾了光,不时看看闭目中双手隔空操控的官盈吟。

    良久后,官盈吟突然睁眼,挥袖一甩,丹炉嗡一声沉闷动静,炉盖掀开了,滚滚热气伴着浓郁药香味喷薄而出,十几颗碧绿的丹丸也从丹炉内喷了出来。

    官盈吟又挥袖一扫,喷出的丹丸飞来,滴溜溜旋转在了她虚托的手掌上方,十几颗碧绿可爱的丹丸在绕圈挥发着热量。

    楚琳琅立刻隔空一掌打向了调节火势大小的控火石,控火石落下,斩断了火道中的火龙,丹房内的光线瞬间黯淡了不少,她转身盯着那浮空的碧绿丸子,兴奋问道:“炼制的时间好像短了不少,炼制的怎样了?”

    两人都是炼制过守心丹的人,放在从前的话,灵山学员练手的丹药中可能没有炼制守心丹这一项。

    然而灵山的教学某种程度上是要与仙庭的需求协同的,幻境大量用人后,对守心丹的需求大了,数十万人的用量可想而知,于是灵山这边也将守心丹的炼制纳入了试炼课程。

    原因自然是为了这些人毕业后能即刻为仙庭所需发挥出作用。

    因此两人都是拥有炼制守心丹经验的人。

    官盈吟眼中也有期待神色,“照林师兄说的办法,守心丹的炼制时间的确是短了好多,毕竟少了三味辅药的融入时间,金光草的破坏性对杂性祛除的效果也超出了我的预料,适当加入的破坏性也被杂性的冲突给抵消了,互相克除了,其中微妙真正是大开眼界,足以令人深思。用了金光草,炼制的难度也降低了不少,这还是第一次试手,有点手生,加以练习的话,只怕时间还能更短一些。炼制起来看似顺利,只是药效如何不得而知。”

    楚琳琅两眼放光道:“看品相和成色似乎都是上等啊!”说罢走近了上手去拿,两指捻了一颗碧绿丹丸到手,入手滚烫,烫手的很,放在鼻翼前嗅了嗅,点头,“气味也纯正着呢。”

    官盈吟施法加快了浮空丹丸的转动,加快了丹丸温度的散热,待不那么烫后,挥手一把扫入了储物戒内,招呼一声,“走,试丹地去试试。”

    “好。”楚琳琅跟着她跑了。

    两人是一刻不停,直奔了一座山腹内的试丹场地。

    因仙庭所需,灵山这边为了给大家练手,特意构造出了致幻场地,所以说所需的试验场都是现成的,很方便……

    待到两人出来,天色已经是大黑,相视而笑的两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期待感。

    试丹成功了,药效非常不错,令两人异常兴奋,这意味着林渊所言的典籍的确是存在的,也的确是真的,两人很期待明天的那份辟阴丹的炼制秘方。

    两人回到孕仙园的洞府后,一想到能亲手恢复失传的炼丹秘方,可谓恨不得早点天亮,恨不得次日早点来到……

    次日大早,两人不顾路人的注视,可谓匆匆奔赴了辰区找人。

    都知道的,沈立当沈总教负责的学员一直是住在辰区。

    到了辰区后,两人又不断向路人打听林渊住哪,灵山学员太多,洞府也太多,未来过的两人不打听不行。

    这份找林渊的举动,尤其是灵山第一美人要找林渊,引来不少人的诧异。

    相对来说,林渊的住址还是比较好找的,林渊如今在灵山很有名,又住在山头上。

    两人找到林渊洞府外后,见洞府大门紧闭,楚琳琅忍不住就要去敲门,结果被看了看天色的官盈吟给拉住。

    她估计林渊还在休息,她们也的确是来的太早了些,拉住了楚琳琅,决定就在外面等着。

    良好的家教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

    下方冒出的炊烟也吸引了她们两个,灵山不是没有用餐的地方,有人生火做饭倒是少见。

    两人走到山缘边往下一瞅,只见黎裳正在洞府外熬粥。

    黎裳也已经站了起来,之前察觉到有人飞来,她抬头看了眼,居然看到了官盈吟的来到,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如今再这么抬头一看上面冒头的人,果真是官盈吟。

    她意外了,不知这位学姐跑这来干嘛,似乎是来找林师兄的。

    三人互相看到后,官盈吟与楚琳琅飞身而下打招呼。

    两人不认识黎裳,但黎裳是认识她们的,当即拱手行礼道:“黎裳见过官师姐,见过楚师姐。”

    两人也拱手回礼,楚琳琅随后再次确认了一下,“黎师妹,上面洞府住的可是林渊林师兄?”

    “嗯,是他。”黎裳点头,问:“二位师姐找林师兄吗?”

    在官盈吟面前,她还是有些毕恭毕敬的,尊敬师长是一方面,再就是官盈吟的家世背景确实强过她,就算是她舅舅来了,只怕也不能无礼。

    楚琳琅笑道:“嗯,和林师兄约好了的。”目光一瞅炭火上的砂锅,有些奇怪,“黎师妹,你这是做甚?做吃的吗?辰区的餐饮地,吃喝供应难道不足吗?”

    黎裳忙解释道:“不是,是给林师兄准备的,林师兄早晚喜欢喝上一碗碳火熬的粥。”

    楚琳琅顿与官盈吟面面相觑,发现那位林师兄还是个讲究人,只是这让不知差了多少辈的小师妹打杂干这种事,未免有些过了。

    黎裳似乎看出了什么,又解释了一句,“平常从林师兄那请教修行方面的问题,受益良多,我才主动请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手艺不好,让人见笑了。”

    原来是这样,楚琳琅哦了声,不过这个不是她关心的,她看了看四周,又试着问了声,“黎师妹,我听说夏凝禅会经常来这,是真的吗?”

    “……”黎裳两眼略瞪大了几分,已盯向了官盈吟。

    官盈吟是哭笑不得的,训斥了一声,“琳琅,胡说什么?”

    黎裳内心里已是骤然警觉了起来,难道是冲夏师兄来的?

    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姿色还是家世背景,或是学业能力,她都不如对方,一旦官盈吟参与竞争的话,她肯定不是对手的。

    她支支吾吾了一声,“谈不上经常来,来过。”

    楚琳琅嘿嘿一笑,面对官盈吟的警告,不说夏凝禅了,回到正题,“黎师妹,林师兄早上大概什么时候出来?”

    还没等黎裳开口,上面洞府已经传来了开门声。

    楚琳琅目光一亮,已经闪身上去了,一声“林师兄”喊的响亮。

    官盈吟倒是温文有礼地对黎裳欠了欠身才飞身而上,见到了施施然踱步而出的林渊,过去见礼了。

    下面的黎裳愣了愣神,转身赶紧将熬的差不多的粥做了装盛,之后捧着上去了,想打探一下官盈吟她们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然而她一来,官盈吟和楚琳琅立刻不吭声了,两人答应了保密的,不好在外人面前提及丹方的事。

    她们如此这般,越发令黎裳不安和怀疑,有点想多了。

    接粥到手的林渊对两位来客笑道:“老习惯了,我先喝粥,回头再谈如何?”

    “师兄请便。”官盈吟提袖示意了一下。

    于是三个女人就这样在旁看着林渊慢悠悠享受。

    没多久,简上章来了,飞身落地,一见官盈吟也在,顿时两眼放光,还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与大家见礼。

    看他这恶心模样,黎裳差点两眼冒出火来,平常一副喜欢她的样子,见到官盈吟立马丢了魂似的。

    是,她是不喜欢简上章,但并不意味她愿意看到简上章喜欢别的女人,尤其是官盈吟。

    慢悠悠喝粥的林渊默默察言观色,饶有兴趣地暗观几人的神色反应。



    简上章此时的注意力却不在了黎裳身上,没察觉到黎裳对自己的不满,实在是也习惯了黎裳的态度。

    注意力大多时候在欣赏官盈吟。

    也有点意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官盈吟。

    当然,对官盈吟的欣赏不代表他不喜欢黎裳,但此时注意力的轻重确实偏向了官盈吟。

    慢条斯理喝完粥的林渊将器皿交给了黎裳,“有劳。”

    黎裳牵强一笑,转身看向简上章时,立刻没了笑脸,不冷不热一句,“过来帮忙。”

    “呃…”简上章一愣,不知道要他帮什么忙,倒是头回见她如此主动,不好拒绝,跟着去了。

    跑到下面洞府,他忍不住凑近黎裳悄声问道:“官师姐怎么来这了?”

    黎裳顿没好气道:“不知道。”

    简上章无语,也习惯了……

    上面没了其他人,楚琳琅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林师兄,辟阴丹的秘方有了吗?”

    林渊迟疑道:“差不多有了吧。”

    楚琳琅狐疑,“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差不多有了?”

    官盈吟立刻训斥,“琳琅,不得无礼,听林师兄把话说完。”

    林渊:“是这样的,丹方我差不多记起来了,但是有一两味药,我不太敢确定,为此我还特意联系了罗康安,希望他能帮我翻看一下典籍,结果…唉!”摇了摇头。

    官盈吟追问道:“师兄何故叹气?”

    林渊苦笑道:“罗康安说,他对丹药那东西也没兴趣,那些个典籍他早就送人了,我追问送给了何人,他却讳莫如深不肯告知,应该是送给了不便让我知晓的人,如此一来我也不好勉强。”

    官盈吟顿显失望。

    楚琳琅则嘀咕埋怨道:“那岂不是白瞎了。”

    林渊诶了声,“话不能这样说,差一两味药不敢确定而已,这可能是我不懂,但你们俩不一样啊,你们擅长此道,熟悉药理,我们互相探讨探讨,你们对药理的提醒兴许能帮我想起来啊,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二女眼睛一亮,想想看,的确是如此。

    于是也不用等以后了,二女急于知道丹方,现在就开始了。

    林渊借口男女共处一室有所不便,三人搬了桌椅就在洞府外的平台上探讨了起来。

    楚琳琅掌笔记录,先把林渊能记住的给写了下来,差的那一两味药,三人小声探讨不停……

    下面洞府里的黎裳,见简上章坐立不宁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今天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二人得了吩咐,让不要去打扰上面的人,只好闷在洞府里等着。

    简上章觉得自己很正常,“呆在这让你碍眼了,得,我上去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站住!”黎裳一口喊住,漠然道:“你聋了吗?林师兄说了不要上去打扰。”说罢走去,喝斥了一声,“走,上课去。”

    上课?简上章挠了挠头,很无奈,只好跟她走了……

    旭日阳光下,夏凝禅的洞府大门打开了,夏凝禅有些心神不宁地走到了坪地边缘远眺。

    毕竟是没经过什么风浪的人,昨天对林渊那边爽约了,连给交代都没有,心性不定,容易患得患失,想多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正思绪恍惚之际,忽隐约听到“官盈吟”的字眼传来,扭头一看,只见几名同学结伴而来,边走边议论什么。

    几位同学突然见到他,立马都走了过来,纷纷笑着打招呼,大家都是同一届的学员。

    客气之后,一同学窃笑道:“凝禅,官盈吟怎么也跑林渊林师兄那去了?”

    夏凝禅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目露疑惑,反问:“官盈吟去了林师兄那?”

    同学笑道:“是啊,你不知道吗?”

    夏凝禅摇头,表示不知,“她去林师兄那边干什么?”

    同学:“你和林师兄熟悉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刚才特意路过了一下,看起来兴致不错的样子,坐在洞府外聊个没完。我们还奇怪这位林师兄的魅力呢,你经常往那跑不说,如今竟连官盈吟也去了。”

    另一同学唉声叹气道:“官盈吟可是我们这一届首屈一指的鲜花啊,不会被林师兄给采了吧?”

    同学们顿时各自摇头。

    夏凝禅平静道:“不要乱说坏人清誉,兴许是有事。”

    把几人给打发走后,他越发心绪不宁,有想去林渊那看看的冲动,可是去了怎么解释昨天的爽约?

    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摁奈住了内心的冲动……

    三分殿,灵山镜像前,都兰约和明耀辰站在镜像画面前,盯着画面中交谈的林渊、官盈吟和楚琳琅。

    这灵山镜像,又名五行法相,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能操控查看灵山的情况,除了这两位院正,就是能操控五行阵的灵山五老了。

    林渊又和官盈吟混在了一起的消息,很快传开了,这边也获悉了消息,遂立刻查看动静。

    看了一阵后,明耀辰挥手施法指向镜像,镜像移动放大,盯住了楚琳琅在写的东西。

    放大看清所写内容后,都兰约迟疑道:“丹方?”

    他是灵山炼丹第一高手,甚至在整个仙界都是首屈一指的,一看字迹就能洞悉一些情况。

    明耀辰狐疑,“在讨论丹方不成?”

    都兰约:“看情况应该是,只是这林渊似乎并不擅长此道。”

    明耀辰深吸了一口气,“这厮突然跑回灵山,究竟想干什么?”

    都兰约苦笑,“人所共知,来参加最后一场考核的。”

    明耀辰嗤了声,“参加最后一场考核?你信吗?这厮这次回来,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张扬的很,先是挑战夏凝禅,继而又公然杀了洛淼,前几天听说连金眉眉都来与他碰面了,如今又和官盈吟粘在了一块,这厮手法大开大合,毫不遮掩的诡谲之心昭然若揭,瞎子都能看出有问题,否则你我又岂会如此关注他?”

    都兰约又叹:“是啊,这厮此来,颇有来者不善的味道。”

    明耀辰:“谁都能看出,他背后有人,摆明了是受人指使而来,只是不知是来兴风作浪的,还是来投石问路的。”

    都兰约沉吟,“难道龙师暗中真的培养有自己的势力?”

    明耀辰:“若真如此的话,凭那位老哥的能力,若真是那位老哥的势力不甘寂寞卷土重来的话,只怕不但是仙宫要卷入,妖界那位担心被报复,怕是也不会坐视,届时不知诸老院他拉来的一群人又是何态度,事态对我灵山不知是祸是福,搞不好就是灵山的一场浩劫啊!”

    都兰约:“灵山动荡是其次,倘若龙师真在暗中经营有庞大势力的话,一旦展开了碰撞,恐要席卷诸界!”

    明耀辰:“是以罗康安为首吗?是罗康安要为师报仇吗?”

    两人面色异常凝重,林渊的归来,还有背后若隐若现的龙师弟子,局势令两人有骑虎难下的感觉,处置林渊不是,不处置也不是,毕竟灵山能坚持到现在,所依靠的还是龙师遗留至今的朝野影响力。

    还有灵山诸老院的一群老家伙,一旦砍了龙师的招牌,会不会甩袖辞职而去,谁也不敢保证,那些人都是不愿给仙庭当鹰犬的人,结果被龙师给收拢在了一块。

    没了那群人的存在,灵山还叫灵山吗?

    听到两人的谈话,门口的灵山总院监何深深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而两人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当然知道这位的来历,乃是杀人如麻的死刑犯,被龙师给弄了来,以戴罪之身在灵山效力,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仙庭的人,砍了龙师的招牌,让仙庭插手到灵山内部,这位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恐怕是要第一个跑人的,哪还会管什么早年的承诺。

    早年龙师招来各方精英创立灵山,大家还感慨龙师的德高望重,事到如今才发现,龙师收拢在灵山的似乎都是一群刺头,很有可能一点就炸。

    偏偏这群刺头多年来还调教了不少的亲传弟子输往仙庭内部,不少人已经身居在了一定的位置。

    反过来说,似乎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仙庭的势力隐忍多年不敢对灵山轻举妄动冒进。

    可随着罗康安的冒头,仙庭的势力似乎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了,连灵山今年的大考都大包大揽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关头,有龙师背景的林渊又回了灵山,一来就开始搞事了。

    能纵观局势的人,都隐隐看出来了,平静的表象下似乎一个不慎就要掀起惊涛骇浪……

    琳琅阁,金眉眉从仙宫回来了,坐在露台上黯然神伤。

    她进宫面见了娘娘,娘娘见面第一句话便问她想干什么?

    她被闹了个莫名其妙,之后才知自己去找林渊的事已经被仙宫知道了,肯定也瞒不住,娘娘问清缘由后当场震怒了。

    娘娘的语气很严厉,严重警告了她,警告她不许再胡乱插手。

    原因很简单,目前局势不明,需要观察,仙宫想看林渊这次来到底想干什么,说白了就是想看林渊背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至于她的外孙夏凝禅,卷入了林渊搅动出的漩涡内,结果如何对仙宫来说并不重要。

    而她出手打乱了林渊接下来的计划,则是巨大的错误!

    很多年了,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娘娘如此严厉训斥过了,令她惶恐。

    可她内心又是万分纠结的,对她来说,夏凝禅是她唯一的亲人。

    PS:感谢“驷言”的大红花捧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