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的很,快坐下。”
“哎!”叶麟连忙坐在老人身边,并且顺势把手里提的东西放下。
过来一趟,叶麟当然不能空着手来,以前陈静在卖花生瓜子,家里不缺这些。
但是陈静今年已经停了,所以也就只能和别人一样,从供销社买一点。
可是从供销社能买多少,每个人半斤带壳的花生,还有二两瓜子,说句不好听,坐那一会就给嗑完了。
所以叶麟给送了一些过来,他这次过来没有带别的,因为别的早就已经送过来了。
叶麟坐下来以后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陈静。
叶麟的动作怎么可能瞒得着人老成精的奶奶。
就听老太太说道:“小静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呃!那个奶奶,我就过来送点东西,不是来找陈静。”
叶麟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别人,所以说完这话,叶麟脸红了一下。
叶麟长的比较白净,哪怕脸上有一点点变化,就能被看出来。
当然也逃不过一屋子人的眼睛,不过大家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没有必要说出来。
看到这,叶麟摸了摸鼻子,感觉到有点尴尬,还好他脸皮比较厚,根本没当回事。
“叶麟,家里都准备好了?”老太太问。
叶麟当然知道老太太问的是什么,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肯定说的是年货。
“准备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准备的,上午我去了一趟百货大楼,就给买齐了。”
“噢!”
“对了叶麟,你修车铺关门了?”陈静三哥问了一句。
“关了,昨天就关了,我准备过了十六再开。”
“啊!不是吧?初七不就上班了吗?你十六开门是不是有点晚了?”陈静三哥疑惑的问叶麟。
“不晚,还早了呢!当然,这个也看情况,如果过完年雪就停了,那么就早点开门,如果一直下,那么再晚点也无所谓。”
叶麟知道,一直下才正常,如果雪停了就不正常了,现在可不是后世,想看一场雪都困难。
这个时候只要到了冬季,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到雪,当然,规矩地方不同,看到的雪也不同。
像北方,一年就下一场雪,从入冬下到初春,南方就不一样了,是那种下一天,晴几天,甚至晴很长时间的那种。
“也是,下雪天没有人会用自行车,那么也就不会有人修自行车。”
“没错,不要说自行车没有坏,就算是坏了,反正也用不着,也不会有人去修。”
听到叶麟这么说,陈静的三哥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叶麟说的。
“对了三哥,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没有安排好。”
说起这个,陈静的三哥就有点头疼,他都在家待业一年多了,到现在工作的事情还没有着落。
他心里也很着急啊!可是没办法,这件事情根本不是着急的事,完全是看有没有岗位。
不要说他着急,街道或者居委会也着急,可是僧多粥少,在家待业的人太多了。
毕竟这个年代没有计划生育,人口增长很快,可是工作岗位就那么多。
当然,也可以不等,那就是顶班,儿子或者女儿顶父母的班。
但是这样很不划算,普通家庭基本上不会这样选择。
因为顶班的话,是按照工龄的,父母一般都是正式职工,如果没有技术等级的话,一个月有三十七块五毛钱的工作。
可是如果顶班进去,虽然也是正式职工,但是因为刚进去,没有工龄,虽然不会像学徒那样每个月拿十几块钱,但也只有三十二块五。
一个月可是少了五块钱,一个月五块钱,这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可是两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
所以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家庭不会这样选择。
陈静家也是一样,也是普通家庭,虽然说陈静赚了很多钱,但是她并没有拿出来。
目前知道陈静赚钱的人,也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而且不让陈静把钱拿出来的人也是老太太。
这些年陈静往家里拿东西,用的也是叶麟的名义,所以说陈静家现在还挣扎在温饱线以下。
这样的话,当然不能一个月少了那五块钱,而且这还只是一个人,如果陈爸的工作让陈静三哥顶了,那么陈妈的工作同样会被她二姐给顶了。
那就少的不是一个月五块了,而是十块,在这个年代,一个月十块钱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太重要了。
“没去居委会问问?”
“问了,不要说居委会,街道我都去问了很多次,可是没有岗位。”
“谁说没有岗位啊?是你自己不愿意去而已。”陈静二姐这个时候说了一句。
“你怎么不去啊?”陈静三哥瞪了一眼二姐。
“我是女孩子。”
“呃!怎么回事?”叶麟疑惑的问。
“是这样的叶麟,居委会倒是给找了个事情干,就是扫大街,我不想去。”
“去啊,干嘛不去?”
叶麟替三哥那个着急,扫大街怎么啦?那也是一份工作,有了工作,就不是待业知识青年了。
虽然扫大街不是什么好活,可那也毕竟是正式工作不是。
“呃!叶麟,扫大街啊!那都是一些老人干的活,我去算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还真是,听我的,赶紧找居委会说一声,就说你去。”
扫大街怎么啦?只要有这份扫大街的工作,上山下乡可能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当然,这个叶麟不能跟他明说,只能劝他去。
听不听这个就不是叶麟能决定的了。
“我看叶麟说的对,扫大街怎么啦?那也是一份工作。”老太太说了一句。
“是啊三哥,而且你可以先干着,再有好的工作可以换吗!总比你在家里待着强。”
“就是,你还不愿意去,我看你就是懒。”陈静二姐说。
“我懒,我看是你懒吧!人家可是先跟你说的,是你不愿意才跟我说。”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女孩子,现在大街上的雪那么厚,我能扫的动吗?”
“呃!”
陈静二姐的话,让叶麟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还想那么多,再过几个月,估计哭都哭不出来。
上山下乡,那可是比这不知道苦了多少倍,累了多少倍,到时候想找这么好的事都找不到。
“叶麟,你给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
“二姐,如果你听我的,你就去。”
叶麟也是没有办法,上山下乡太苦了,陈静三哥怎么说也是男孩子,总比二姐一个女孩子要强的多。
如果两个人必须选一个的话,叶麟还是希望陈静二姐去打扫卫生,让陈静三哥在家待业。
再说了,万一在文***命之前安排工作了呢!当然,这个概率很低,所以叶麟才想让二姐去。
“啊!叶麟,你这是……”
“二姐,你要听我的你就去,这个选择你绝对不会后悔,至于说为什么,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二丫头,去。”老太太这时候说道。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老太太不会当回事,但这话是叶麟说出来的,那么老太太就不能不认真了。
“啊!奶奶,您怎么也……”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叶麟还能害你不成。”
“可是奶奶……”
“没有可是,这件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然你就赶紧找个人嫁了。”
“呃!奶奶,我可是您孙女啊?”
“你是我孙女怎么啦?这个家不养闲人,给你三个选择,要么去,要么嫁人,不愿意嫁人就搬出去一个人过。”
“不是吧奶奶,您让我搬哪去?”
“那你就去上班。”
“我……”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你爸妈回来了,我要给他们说一下。”
老太太不像别的人,重男轻女,她反而有点重女轻男,她知道叶麟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所以无论如何她要让陈静二姐去工作。
“可是我不想去。”
“不想去也不行,这样吧,让你妹妹做决定,如果你妹妹不让你去,那我没话说。”
老太太说的妹妹,当然是陈静,这个家虽然是陈爸陈妈赚钱,但是真正养家的是陈静。
当然,名义上是叶麟,可是叶麟因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然是因为陈静,所以在这个家,陈静的话最有分量。
“奶奶,您不是吧!让我妹做决定?”
“什么事让我做决定啊?”刚好这个时候,陈静掀开帘子进来。
“丫头,你回来的正好,你说吧!让不让你二姐去街道上班?”
还没有等陈静和叶麟打招呼,老太太直接就问了起来。
“呃!奶奶,什么情况?”
陈静说完,对叶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是这样的,叶麟刚才说,让你二姐去街道上班打扫卫生。”
陈静愣了一下,看着叶麟问道:“你说的?”
“嗯!不过我也就这么一说,去不去还要看二姐。”
“去啊!干嘛不去?”
如果说把了解叶麟的人弄一个排名的话,陈静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所以说陈静太了解叶麟了。
既然叶麟让二姐去街道上班,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实话,之前她也不一样让二姐去扫大街,可是在知道叶麟的意思以后,她马上改变了主意。
“小静,你怎么也……你刚开始可是反对的啊!”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陈静笑了笑看着二姐。
陈静说这话的同时,心里也在说道:二姐,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如果这件事是别人说的,我可以不当回事,但这件事是叶麟说出来的,那么我就不能不当回事了,你是不知道叶麟有多妖孽啊!要不然根本不需要我说,你自己就去了。
有时候对一个人太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现在的陈静,叶麟一句话,就让她有点提心吊胆。
当然,同时还很庆幸,如果今天叶麟没有说这件事,以后很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而且是让她和家人都后悔的事。
“小静,咱不带这样的,你看这样行不?我不去街道,以后我要上班了,我多给家里拿钱。”
“不行,再说了,打扫卫生也是上班,虽然说一个月没有多少钱,但也是一份工作。”
其实打扫卫生和去工厂上班工资是一样的,刚去的时候都不多,只有十几块钱,等成为正式工以后,每个月同样拿三十七块五。
只不过去工厂上班好听一些,而打扫卫生听上去不好听,而且还让人看不起。
这很正常,就算是在后世,不还是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骂臭扫大街的吗?
叶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如果没有那些扫大街的,他们可能每天都生活在垃圾堆上,还有什么脸去骂人家。
工作只是一份职业,不分高低贵贱。
当然,这只是很少一部分人想的,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很在乎这个的。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陈静的二姐去街道上班了,扫大街,等她相亲的时候,对方知道她是扫大街的,就算是正式职工,估计也不会很乐意。
虽然说她也不比在工厂上班的那些人赚的少。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嘴上说不在乎,可是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但是就目前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算是去扫大街,那也比上山下乡好吧!
再说了,只要留在城里,就有机会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六八年十二月,毛爷爷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上山下乡运动大规模展开。
六八年当年在校的初中生和高中生(六六.六七.六八年三届学生,后来被称为“老三届”),全部前往农村。
知青被人们欢送踏上远去的列车的时候,是一身军绿色服装,有军帽但无相徽、领章,胸前一朵鲜红的大花,垂下的绢条上印着“光荣”两个字。
知青们不仅自备军帽、军挎包,还要在“军挎”上郑重地绣上鲜红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军服已经普及,神秘感便转移到军服的真假之上,发展到极端时,马路上常有突然的“抢军帽”事件发生,当然这必是被识货的人看出是真军帽。
文***命中,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总人数达到一千六百多万人,十分之一的城市人口来到了乡村。
这是人类现代历史上罕见的从城市到乡村的人口大迁移。全国城市居民家庭中,几乎没有一家不和知青下乡联系在一起。
上山下乡的目的地很多,包括云南、贵州、湖南、内蒙古,黑龙江等地。政府指定“知识青年”劳动居住的地方,通常是边远地区或经济落后、条件较差的县。
这一做法很快就成了既定政策。在当时,有一部分青年是“满怀热血”地投入到这场运动中,所谓“满怀豪情下农村”,“紧跟统帅毛爷爷,广阔天地炼忠心”。
一些人为表示扎根农村的决心,甚至咬破手指写下血书;有的到天安门广场、烈士纪念碑前宣誓:有的不顾父母反对,从家里偷出户口簿办理迁移手续。
但更多城市青年是被强制离家、迁往农村的。
与其在城市的生活相比较,知青们普遍感觉在农村生活很艰苦。
“上山下乡”的知青当中,大部分是到农村“插队落户”,但还有一部分虽然也是务农,过的却是“生产建设兵团”的准军事化生活,他们的状况与“插队知青”有很大不同。
知青在贫困的农村地区,当然无法继续接受正常的知识教育,文化生活也几乎没有,但他们干农活也很卖力,为建设农村、建设边疆出大力、流大汗。
十分之一的城市人口离开了城市,城市里工作的机会当然也就多了,到那个时候,随便就可以换个工作。
说白了,之所以有上山下乡这个运动,还是因为人口太多,没有就业机会,只能让他们到农村去。
不要以为这就是全部,并不是,这说的只是六八年这一次而已。
从五几年开始,就有上山下乡的知青,不过很少,从六六年开始一下子多了起来。
六八年走的只是六六,六七,六八年这三届,六六年还走了一大批。
从刚开始到结束,一共有六千多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老三届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二姐,其实这也只是一个过渡,先在街道上干着,这样的话,有什么好位置你也能早点知道不是!”
“呃!”听到叶麟这么说,二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那好吧,我去。”
“这就对了吗?家里人还能害你不成?”老太太说。
“奶奶,这好像有点不对啊?不是说我的吗?怎么让二姐去了?”三哥这时候问。
“行了,你不是不去吗?再说了,你二姐年龄比你大,就算是轮,也是先到她。”
“呃!那好吧。”
二姐工作的事说完了,陈静这时候看着叶麟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想着你这边应该缺花生瓜子,就送了一些过来。”
“花生瓜子?”听到花生瓜子,三哥的眼睛亮了一下,连忙看向叶麟拿过来的那个袋子。
“我已经买了。”陈静指了指她刚才放下的篮子。
“我知道,不是少吗!”
一个人只有半斤带壳的花生,还有二两瓜子。
就算是陈静家人口多,也没有多少,再说了,人口多和人口少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是按人头算的。
就算是有一百口人,不还是一个人就那么多。
“这些都是吗?”三哥来到叶麟拿过来的那个袋子前问。
“不全是。”叶麟站起来走过去。
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把给陈静买的衣服拿出来,说道:“剩下的都是了。”
一套衣服能占多大地方,叶麟也真是的。
“给你,我姐她们去买衣服的时候,多买了一件。”
还好叶琪不在,要不然她会感觉到很冤枉,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买衣服。
“呃!”陈静看了叶麟一眼。
有点哭笑不得,因为叶麟每次用的都是这个借口,而这个她早就已经问过叶琪。
用叶琪的话说,根本没有那么回事,什么都买的,是特意让买的。
不但如此,有很多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叶麟自己去买的。
“谢谢。”
陈静把衣服接了过去。
“不客气!”叶麟挠了挠头说。
“你等一下。”陈静说完,拿着衣服就出去了。
叶麟知道,她是回她屋里去了,陈静和奶奶并没有住在这里,而是在院子里的那间小房里。
陈静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同样手里拿着东西。
“给你!”
“呃!给我的?”叶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嗯!衣服是我自己做的,围脖是我自己织的,没有买的好,你别介意。”
“不会不会,谢谢。”叶麟连忙接了过来。
这可比买的贵重多了,要知道这可是陈静自己做的衣服啊!
还有围脖,那可是陈静一针一针织出来的,这可是比花钱就能买到的珍贵太多。
“跟我还客气。”
“呃!”叶麟挠了挠头。
“小静,叶麟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出去玩玩吧!看个电影,或者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老太太这时候说道。
“看电影?我也去。”二姐眼睛一亮说。
“你给我老实的待着,怎么哪都有你。”老太太瞪了一眼二姐。
“呃!我也想看电影。”
听到二姐的话,老太太又瞪了她一眼说道:“想看电影容易啊!你也要找一个陪你看电影的人啊?”
老太太这话,二姐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叶麟和陈静脸一下子红了,特别是陈静。
叶麟的脸皮比较厚,只是脸红了一下,并没有别的感觉。
看到叶麟没有反对,陈静说道:“走吧,咱们出去走走。”
“噢!好。”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来到大杂院外面。
叶麟的雪橇就在大门口停着,也就是说,陈静在没有进屋之前就知道叶麟来了,怪不得她问的不是你怎么来了?而是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所以说陈静太了解叶麟了。
既然叶麟让二姐去街道上班,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实话,之前她也不一样让二姐去扫大街,可是在知道叶麟的意思以后,她马上改变了主意。
“小静,你怎么也……你刚开始可是反对的啊!”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陈静笑了笑看着二姐。
陈静说这话的同时,心里也在说道:二姐,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如果这件事是别人说的,我可以不当回事,但这件事是叶麟说出来的,那么我就不能不当回事了,你是不知道叶麟有多妖孽啊!要不然根本不需要我说,你自己就去了。
有时候对一个人太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现在的陈静,叶麟一句话,就让她有点提心吊胆。
当然,同时还很庆幸,如果今天叶麟没有说这件事,以后很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而且是让她和家人都后悔的事。
“小静,咱不带这样的,你看这样行不?我不去街道,以后我要上班了,我多给家里拿钱。”
“不行,再说了,打扫卫生也是上班,虽然说一个月没有多少钱,但也是一份工作。”
其实打扫卫生和去工厂上班工资是一样的,刚去的时候都不多,只有十几块钱,等成为正式工以后,每个月同样拿三十七块五。
只不过去工厂上班好听一些,而打扫卫生听上去不好听,而且还让人看不起。
这很正常,就算是在后世,不还是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骂臭扫大街的吗?
叶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如果没有那些扫大街的,他们可能每天都生活在垃圾堆上,还有什么脸去骂人家。
工作只是一份职业,不分高低贵贱。
当然,这只是很少一部分人想的,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很在乎这个的。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如果陈静的二姐去街道上班了,扫大街,等她相亲的时候,对方知道她是扫大街的,就算是正式职工,估计也不会很乐意。
虽然说她也不比在工厂上班的那些人赚的少。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嘴上说不在乎,可是心里还是很在乎的。
但是就目前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就算是去扫大街,那也比上山下乡好吧!
再说了,只要留在城里,就有机会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六八年十二月,毛爷爷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上山下乡运动大规模展开。
六八年当年在校的初中生和高中生(六六.六七.六八年三届学生,后来被称为“老三届”),全部前往农村。
知青被人们欢送踏上远去的列车的时候,是一身军绿色服装,有军帽但无相徽、领章,胸前一朵鲜红的大花,垂下的绢条上印着“光荣”两个字。
知青们不仅自备军帽、军挎包,还要在“军挎”上郑重地绣上鲜红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军服已经普及,神秘感便转移到军服的真假之上,发展到极端时,马路上常有突然的“抢军帽”事件发生,当然这必是被识货的人看出是真军帽。
文***命中,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总人数达到一千六百多万人,十分之一的城市人口来到了乡村。
这是人类现代历史上罕见的从城市到乡村的人口大迁移。全国城市居民家庭中,几乎没有一家不和知青下乡联系在一起。
上山下乡的目的地很多,包括云南、贵州、湖南、内蒙古,黑龙江等地。政府指定“知识青年”劳动居住的地方,通常是边远地区或经济落后、条件较差的县。
这一做法很快就成了既定政策。在当时,有一部分青年是“满怀热血”地投入到这场运动中,所谓“满怀豪情下农村”,“紧跟统帅毛爷爷,广阔天地炼忠心”。
一些人为表示扎根农村的决心,甚至咬破手指写下血书;有的到天安门广场、烈士纪念碑前宣誓:有的不顾父母反对,从家里偷出户口簿办理迁移手续。
但更多城市青年是被强制离家、迁往农村的。
与其在城市的生活相比较,知青们普遍感觉在农村生活很艰苦。
“上山下乡”的知青当中,大部分是到农村“插队落户”,但还有一部分虽然也是务农,过的却是“生产建设兵团”的准军事化生活,他们的状况与“插队知青”有很大不同。
知青在贫困的农村地区,当然无法继续接受正常的知识教育,文化生活也几乎没有,但他们干农活也很卖力,为建设农村、建设边疆出大力、流大汗。
十分之一的城市人口离开了城市,城市里工作的机会当然也就多了,到那个时候,随便就可以换个工作。
说白了,之所以有上山下乡这个运动,还是因为人口太多,没有就业机会,只能让他们到农村去。
不要以为这就是全部,并不是,这说的只是六八年这一次而已。
从五几年开始,就有上山下乡的知青,不过很少,从六六年开始一下子多了起来。
六八年走的只是六六,六七,六八年这三届,六六年还走了一大批。
从刚开始到结束,一共有六千多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老三届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二姐,其实这也只是一个过渡,先在街道上干着,这样的话,有什么好位置你也能早点知道不是!”
“呃!”听到叶麟这么说,二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那好吧,我去。”
“这就对了吗?家里人还能害你不成?”老太太说。
“奶奶,这好像有点不对啊?不是说我的吗?怎么让二姐去了?”三哥这时候问。
“行了,你不是不去吗?再说了,你二姐年龄比你大,就算是轮,也是先到她。”
“呃!那好吧。”
二姐工作的事说完了,陈静这时候看着叶麟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想着你这边应该缺花生瓜子,就送了一些过来。”
“花生瓜子?”听到花生瓜子,三哥的眼睛亮了一下,连忙看向叶麟拿过来的那个袋子。
“我已经买了。”陈静指了指她刚才放下的篮子。
“我知道,不是少吗!”
一个人只有半斤带壳的花生,还有二两瓜子。
就算是陈静家人口多,也没有多少,再说了,人口多和人口少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是按人头算的。
就算是有一百口人,不还是一个人就那么多。
“这些都是吗?”三哥来到叶麟拿过来的那个袋子前问。
“不全是。”叶麟站起来走过去。
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把给陈静买的衣服拿出来,说道:“剩下的都是了。”
一套衣服能占多大地方,叶麟也真是的。
“给你,我姐她们去买衣服的时候,多买了一件。”
还好叶琪不在,要不然她会感觉到很冤枉,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买衣服。
“呃!”陈静看了叶麟一眼。
有点哭笑不得,因为叶麟每次用的都是这个借口,而这个她早就已经问过叶琪。
用叶琪的话说,根本没有那么回事,什么都买的,是特意让买的。
不但如此,有很多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叶麟自己去买的。
“谢谢。”
陈静把衣服接了过去。
“不客气!”叶麟挠了挠头说。
“你等一下。”陈静说完,拿着衣服就出去了。
叶麟知道,她是回她屋里去了,陈静和奶奶并没有住在这里,而是在院子里的那间小房里。
陈静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同样手里拿着东西。
“给你!”
“呃!给我的?”叶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嗯!衣服是我自己做的,围脖是我自己织的,没有买的好,你别介意。”
“不会不会,谢谢。”叶麟连忙接了过来。
这可比买的贵重多了,要知道这可是陈静自己做的衣服啊!
还有围脖,那可是陈静一针一针织出来的,这可是比花钱就能买到的珍贵太多。
“跟我还客气。”
“呃!”叶麟挠了挠头。
“小静,叶麟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出去玩玩吧!看个电影,或者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老太太这时候说道。
“看电影?我也去。”二姐眼睛一亮说。
“你给我老实的待着,怎么哪都有你。”老太太瞪了一眼二姐。
“呃!我也想看电影。”
听到二姐的话,老太太又瞪了她一眼说道:“想看电影容易啊!你也要找一个陪你看电影的人啊?”
老太太这话,二姐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叶麟和陈静脸一下子红了,特别是陈静。
叶麟的脸皮比较厚,只是脸红了一下,并没有别的感觉。
看到叶麟没有反对,陈静说道:“走吧,咱们出去走走。”
“噢!好。”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来到大杂院外面。
叶麟的雪橇就在大门口停着,也就是说,陈静在没有进屋之前就知道叶麟来了,怪不得她问的不是你怎么来了?而是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叶麟连忙过去把门子打开,然后对陈静说道:“上来吧!咱们驾着雪橇过去。”
“嗯!”陈静点了点头,然后就上去了。
等陈静上去以后,叶麟连忙把陈静给他的衣服放进车厢里,然后把围脖打开缠到脖子上。
“怎么样?好看吗?”
叶麟这话问的,让人家陈静怎么回答。
回答好看,有点夸自己的嫌疑,可是如果说不可能,那也不是她想要的啊!
看到陈静的表情,叶麟拍了拍脑袋,尴尬的说道:“我感觉挺好看的,比较适合我。”
“适合你就戴着吧!”
“嗯!”
叶麟从另一侧上去,然后就驾着雪橇去了新街口电影院。
到了电影院这里,陈静说道:“咱们真的要去看电影吗?”
“呃!这个你看着办,我无所谓。”
叶麟还真是无所谓,再说了现在的电影也没有什么看的,看来看去就那几部,叶麟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估计陈静也是一样,所以才这么问叶麟。
“不如你带我在帝都好好转转吧!我还没有好好看过帝都是什么样。”
“没问题啊!而且我还带了相机,可以给你拍点照片。”
“嗯!”
两个人也就不去看电影了,而是驾着雪橇逛帝都。
白茫茫的帝都,比平时要好看的多,主要是看上去没有那么破旧了,因为破旧都被大雪给掩盖了起来。
天上飘着小雪花,给这个城市添加了一些神秘感。
“真好。”陈静看着窗外,说道。
“是啊!真好。”叶麟接了一句。
确实是真好,如果时光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很不错的,可惜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两个人来到西直门外,这里现在可没有什么建筑,只有一个火车站,也就是帝都北站,后世的西直门站。
除了这座火车站孤零零的座落在这里,附近全部都是荒地。
在火车站东边有一片芦苇湖,春天和夏天的时候,这里风景很漂亮,可是现在,芦苇已经没有了。
不用说,都被老百姓给割走了,芦苇杆可以做芦苇席,上面的毛毛可以做暖鞋。
这个年代,很多家庭是做不起棉鞋的,就有人用芦苇毛毛做。
因为这个不需要成本,两块木板做鞋底,然后用芦苇毛毛编织上面的鞋面。
当然,也是一针一线缝上去的,因为木板鞋底比较高,特别适合冬天的泥巴路。
要知道,就算是在帝都,也是泥巴路比较多,真正的柏油路和水泥路只是在一些主要街道。
这种暖鞋穿在脚上,可是比做的棉鞋或者买的棉鞋强太多了,第一不怕脏,第二鞋底比较高,就算是雪下的比较大,也不容易把鞋漫着。
这样的话,雪也就不容易进鞋里面。
叶麟之前就有这么一双,是姥爷给他做的,不过那都是小时候了,叶麟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穿过。
这倒不是说他看不上,而是太麻烦。
因为已经没有芦苇,湖也就露了出来,这片湖一点大,最起码有上百亩的面积。
现在湖面上结冰了,冰上又盖上一侧厚厚的雪,看上去是那么的美。
叶麟把雪橇停下来,然后和陈静一起走了下去。
远处就是城墙,叶麟把相机拿出来说道:“我给你照几张像吧!”
“嗯!”
一望无际的雪海,远处的城墙做背景,真的很美。
不光是景色美,人也美,而且是一种自然美。
这个年代的女性基本上是不化妆的,甚至说用雪花膏的都很少,特别是普通家庭,连一盒凡士林都不舍得买。
陈静也是一样,同样不舍得买,还好叶麟就知道会这样,送给了她几瓶雪花膏。
拍完几张以后,陈静又背对着火车站说道:“叶麟,把火车站做背景给我拍几张。”
“嗯!好。”
在后世,虽然西直门火车站还有,但已经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而西直门火车站也主要以地铁十三号线为主,现在这种景色,在后世可是看不到了。
叶麟不光给陈静拍了照,也把这些景色给拍了下来。
这这边待了有半个小时,两个人又驾着雪橇去了鼓楼。
鼓楼位于帝都中轴线上、鼓楼东大街与地安门外大街交会处。
与钟楼一起,元、明、清时为帝都全城报时中心。
帝都鼓楼大街古朴厚重,两旁分布着四通八达的胡同、许多老字号商店与各种各样老帝都小吃
而后世的鼓楼大街已经没有现在这种气息了,倒是弥漫着时尚的气息,古典与后现代的融合使鼓楼大街焕发新的生机。
“暮鼓晨钟”使全城有序可循。
一九二四年后停止。
后世从一九九零年起,每年除夕恢复鸣钟击鼓。鼓楼是一座单体的木结构古代建筑物。
灰筒瓦绿剪边,重檐歇山项,通高四十六点七米米,通面宽三十四米,通进深二十二点四米,檐下有单昂单翘五踩斗,旋于彩画。
楼底层共有拱券式门八座;南北各三座,东西务一座。北墙东侧有旁门,内有登楼石阶梯,南北向倾斜四十五度,共六十级,然后拐弯向西,东西向倾斜四十五度,亦有九级,。
即攀登六十九级石阶梯方到达二楼。二楼四面均有六抹方格门窗,四周有廊,宽约一点三米,带木护栏,望柱高一点五五米,建筑面积为一千九百二十五平方米。
第三层是暗层。整座建筑坐落在高约四米的砖石台基上,通宽为五十六米,通进深为三十三米。
南北有砖砌阶梯,东西为墁坡路。
鼓楼总占地面积约为七千平方米。南侧门前有石狮子一对,高约1一点二五米。
更鼓,为报时器具,置于鼓楼二层上,有二十五面,其中,大鼓一面、小鼓二十四面(以代表一年二十四个节气)。
在后世,仅存大鼓一面。
叶麟之所以来鼓楼,就是想把这些给拍下来,要知道在后世可是看不到了。
这面大鼓鼓面直径约一点五米,是用整张牛皮蒙制的,但鼓面已是刀痕累累,是清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侵入帝都时小鬼子军队所为。
当年鼓楼击鼓报时,有一定的规律。
每晚七时“定更”,击鼓两通,共一百零八声,以后,每个更次都击鼓两通一百零八声,直至五更(晨五时)击最后的“亮更”鼓。
击鼓也有一定的节奏,至今,帝都仍流传着“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之说。
鼓楼上原有铜壶滴漏一座,但早已遗失无考。
载,“鼓楼之铜刻漏制极精妙,故老相传,以为先宋故物,其制为铜漏壶四:上曰‘天池’,次曰‘平水’,又次曰‘万分’,下曰‘收水’。
口安挠神,设机械,时至,则每刻击铙者八,以壶水满为度。
涸则随是增添,冬则用火温之。”
民国以后,鼓楼曾改名为“明耻楼”,在楼上陈列了一些图片和模型等实物,展示八国联军攻入帝都后屠杀和抢劫的情形,供人参观,以示不忘国耻。
以后还曾先后辟为“京兆通俗教育馆”、“第一民众教育馆”等。
帝都建钟楼,始于元至元九年(一二七二年)。钟楼旧址为元代万宁寺中心阁。明永乐十八年(一四二零年)建,在现基址上重建钟楼,但不久即遭火焚毁,清乾隆十年(一七四五年)重建。
筑于高大的砖石城台上,灰筒瓦绿剪边歇山顶,四面开券门,高约三十三米,全部砖石结构,精致坚固。以后又曾多次进行修缮。
“叶麟,这里好漂亮啊!”
“漂亮吗?”
说实话,叶麟还真没有看出来,因为他看到的是耻辱,看到的是八国联军在这里做的恶。
“你先四处看看,我先拍点照片,一会再给你拍。”
“嗯!”
在后世,经过几番修缮,这里已经大变样,最起码那二十四面小鼓没有了。
所以叶麟要把这里记录下来,以后还可以拿出来看看。
一直到天快黑下来,两个人就一直在这里待着。
叶麟也拍了不少照片。
叶麟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把陈静送回去以后,叶麟也就回去了,今天是小年,他也不可能在外面吃饭。
也是因为这个,他也没有让陈静去家里吃饭,而是自己把她送了回去。
叶麟到家的时候,李冉刚把饭做好,看到他回来,说道:“儿子,去洗手吃饭。”
李冉甚至都没有问他一下午干什么去了。
这也是对叶麟放心,如果是别的家长,孩子跑出去一下午,回来绝对会问东问西,可是李冉没有。
“噢!好。”叶麟答应一声,拿着脸盆就出去了。
现在天冷,他要先打点凉水,然后再进屋加点热水,这样洗手洗脸比较舒服。
洗完手以后,叶麟还是没有吃上饭,因为他要先给刘奶奶送饭过去,回来才能吃。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叶麟刚出了后院,就看到胡老抠蹲在他家门口吃饭。
人家喜欢蹲在门口吃饭,叶麟才不会管那么多,虽然胡老抠冻的发抖。
“二傻,今天你们家出油了?”
胡老抠呈四十五度角仰视着叶麟问。
可惜等来的是叶麟一百三十五度角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看到叶麟没有搭理他就要走,胡老抠连忙站起来说道:“二傻,别走啊!我们家今天做的肉片汤,你如果想吃的话,就回去拿油饼来换。”
“让开。”叶麟盯着胡老抠的眼睛说。
“呃!”看到叶麟那目光,胡老抠连忙让开了。
叶麟知道,胡老抠一定是闻到香味了,知道叶麟家今天出油,所以才会在门口等着。
因为他知道叶麟每天都会给刘奶奶送饭,怪不得这大冷的天,他蹲在门口吃饭。
这人鼻子还真是尖,不过也正常,因为他们家离叶麟家比较近,中间就隔了一个过道。
而且因为出油的时候烟比较大,李冉是在院子里出的油,被他闻到香味很正常。
在胡老抠让开以后,叶麟就准备走,刚走两步,胡老抠从后面扒着了叶麟的肩膀。
“二傻,先别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
“滚!”叶麟说完,回头就是一脚。
差点没有把胡老抠给踢趴下,虽然胡老抠年纪大了,算是一个老人。
对老人动手,叶麟也知道不对,可这是胡老抠,随便换个人,哪怕打他骂他,叶麟也不会动手。
说实话,也好了他是老人,要不然刚才那一下就不是差点把他踢倒,而是把他踢飞了。
“叶麟,住手。”
叶麟踢胡老抠的时候,刚好被一大爷给看到了,估计也是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刚好看到叶麟踢胡老抠。
“叶麟,你怎么能对老人动手?”一大爷责怪的问叶麟。
叶麟翻了个白眼,说道:“他算老人吗?”
“呃!”
一大爷听到叶麟的话,愣了一下,想想胡老抠做的那些事,确实不像是一个老人应该做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的年龄在那,确确实实算是老人,只不过还没有那么老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他。”叶麟瞪了一眼胡老抠。
“二傻,你怎么还记仇啊?”
胡老抠可不敢说实话,就把这件事往叶麟记仇上引,让一大爷觉得,叶麟是记仇,所以才对他动手。
“我这个人从来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我就报了。”
叶麟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然后进了刘奶奶家。
可以说叶麟是一个最懂得尊老的人,对老人绝对没话说,哪怕是一名不认识的老人,叶麟也会出手帮忙。
但胡老抠绝对除外,因为他从来没有把胡老抠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这一点绝对不能怪叶麟,胡老抠做的那些事,根本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三年困难时期的时候,胡老抠的孙子偷跑到胡老抠家里,不知道吃了胡老抠什么东西,被胡老抠打了一顿。
要知道那可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啊!不管吃了你什么东西,你也不能打吧!
后来叶麟在外面碰到了那个孩子,看到那个孩子正在吃草根啃树皮,才知道他估计是饿急了才跑到爷爷家偷吃点东西。
多好的孩子啊!都饿成那样了,还不去偷别人家的,而是去爷爷家。
估计在孩子的心里,爷爷是自己家人,是亲人,可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爷爷根本不把他当亲人。
叶麟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对胡老抠的意见大了去了。
后来叶麟安排人,时不时的给孩子的家里送点红薯,送点吃的。
每次也不多送,就送够他们家吃上两三天的,吃完再送。
叶麟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的帮助,那孩子会怎么样。
叶麟从刘奶奶家里出来的时候,胡老抠已经不见了,估计应该是回去了。
一大爷还在外面,看到叶麟过来,说道:“叶麟,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行了一大爷,别把您那一大爷的架子摆到我面前,另外我也没有什么和你谈的。”
“叶麟,不管怎么说,胡老师也是一位老人,我希望……”
“一大爷,您知道我希望什么吗?”
还没有等一大爷说完,就被叶麟给打断了,并且反问了一大爷一句。
“呃!你希望什么?”
“我希望您能联合二大爷和三大爷把胡老抠赶出这个大杂院。”
“叶麟,你这是胡闹。”
“我就是胡闹了,您又能怎么着?”
叶麟斜着眼看一大爷,一直把一大爷看的浑身发毛。
“行了,你回去吃饭吧!有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没时间。”叶麟说完就进了后院。
可以说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一大爷面子,这一大爷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
爱管闲事还管不到正题上,说实话,像胡老抠这样的人,留在大杂院迟早是个祸害。
不明白几位大爷是怎么想的,还让他留在这里,如果换成叶麟,早把他赶出去了。
反正他是退休人员,街道不会不管,最多就是给别人换个地方住。
“叶麟,送个饭用那么长时间啊?”
刚回到家,叶琪就不满的问,因为一家子就等他一个人回来吃饭。
“呃!你们先吃啊!不用等我回来。”
听到叶麟这么说,叶琪看了一眼李冉说道:“这个你要问妈。”
这个时候,叶麟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估计是老妈让等他回来一起吃的吧!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翟颖要去上班,昨天因为是小年,翟颖放了一天假,今天还要继续上班,她可能要到腊月二十七八才能真正放假。
等翟颖走了以后,叶麟也离开了,不过他今天看不上出去玩,而是去收货。
当然是他那些小弟年前这一段时间收上来的货,他要去看看,最好是给收了,这样的话,那些小弟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一个好年。
叶麟首先来的地方还是王府井这边,因为这里离他最近。
王府井这边也是他小弟洪卫国的地盘,还是他放自行车的地方,叶麟来到了这里。
洪卫国并不在,不过他不需要担心,他知道,洪卫国很快就会过来。
没办法,叶麟的雪橇太显眼,他路过的地方,大家都会议论,估计洪卫国很快就会知道他来了。
果然和叶麟想的差不多,叶麟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洪卫国就过来了,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他妹妹洪卫民。
“老大,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看到这两兄妹,叶麟脸上露出笑脸说道:“这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吗!过来看看你都收到了什么好东西。”
“走,老大,我带你去看看,我可是收到了不少。”
洪卫国把树枝拉开,然后就带着叶麟进去了。
老物件可不像废旧自行车,随便怎么放都行,为了放这些老物件,洪卫国还给搭了个棚子。
这玩意虽说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最起码不会让这些老物件被雨雪淋着。
就这已经很可以了,他可没有叶麟那样的资源,能搭个小棚子就不错。
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收到不少,叶麟大致看了一下,最起码有上百件。
先不管这些东西的真假,也不管这些是不是都是老物件,能收到这么多,就说明这小子用心了。
“老大,你看看,这些是不是老物件?”
“嗯!”叶麟点了点头,就蹲了下来。
一个个把这些东西看完,抬起头问道:“这些东西你多少钱收的?”
“呃!老大,有什么问题吗?”
“你先别管有没有问题,你就告诉我这些东西你多少钱收的?”
“这么多!”洪卫国伸出四根手指。
“四千?”说完叶麟想了想又不对,虽然这些年洪卫国没少赚,四千块钱能拿出来,但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
“老大,是四百。”
“全部?”叶麟指了指所有的这些老物件。
“嗯!”洪卫国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没有赔钱。”
这些东西叶麟刚才已经看过,有一部分是工艺品,虽然是按照以前的老物件造的,但确实是工艺品。
还有一些是民国的玩意,这些玩意放到后世还值点钱,但是在现在,不能说一分不值,可也没有什么用。
当然,坏的说完就要说好的,这小子眼光不错,还收到不少好东西,并且还有几件精品。
真货加在一起,价值在一千块钱左右,可以说是赚了。
“啊!老大,你是说赚了?”
“可以这么说。”叶麟点了点头。
“那赚了多少?”
“这些东西,除去那些工艺品,还有仿的以外,价值在一千块钱左右。”
“一……一千,这么说我赚了六百,太好了。”洪卫国很兴奋。
之前叶麟说这个赚钱,他还有点不相信,但是现在他相信了,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赚了六百。
“老大,你给我说说仿的和工艺品呗!”
“行。”
接下来叶麟把仿的那些和工艺品都挑出来,一个一个的讲给洪卫国听。
洪卫国听的很认真,这可是比当初叶麟教他们的时候认真多了。
也是,赚钱了才有动力,他现在是赚钱了,怎么可能没有动力。
半个多小时后,叶麟也讲的差不多了,就停下来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下次有时间我再给你讲。”
“好的老大,那这些怎么办?”洪卫国指着那些工艺品和仿货问。
听到洪卫国问这个,叶麟想了想说道:“那些仿的你找个地方放起来,以后还能值不少钱,至于那些工艺品,随便吧!”
“嗯!我明白了老大,这些工艺品就直接扔一边吧,也能给我提个醒。”
“你自己看着办,现在帮我把这些好的装雪橇上。”
“好的老大!”
有洪卫国和洪卫民帮忙,几分钟那些老物件就装到了雪橇上。
叶麟也把一千块钱给了洪卫国,然后就去了下一个小弟那里。
接下来两天,叶麟陆陆续续把十几个小弟手里的老物件收了回来。
这十几个小弟就没有洪卫国那么幸运了,虽然没有赔什么大钱,但也没有赚到多少。
这么说把,除了东四的秦伟赚了小二百块钱,剩下的小弟不是赔个几十就是赚个几十。
但这都在叶麟的预料之中,刚开始吗!等再过一段时间看看,这些小弟绝对一个个都赚钱。
而且有了这第一次,下次再收的时候,一定会小心再小心,而且从这一次里也会学到很多东西。
这天下午,叶麟来到了阜成门,这里是他一个小弟张强的地盘。
还没有等叶麟到他放东西的地方,就看到了这家伙。
因为这家伙真正大街上溜达,这大冷天的,这小子还有闲情逸致在大街上溜达,让叶麟看的直摇头。
当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两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应该是出来玩。
叶麟看到了他,他当然也看到了叶麟,毕竟叶麟的雪橇要比他显眼多了。
这家伙看到叶麟,连忙和身边的两个家伙说了几句,两个人就离开了。
等两个人离开以后,张强跑到叶麟这边说道:“老大,你怎么来了?”
“我说你小子就不会问点别的?”
叶麟也是醉了,这两天,不管他去任何一个小弟那里,听到的都是这句话。
“呃!老大,我……”
“行了行了,上来吧!咱们去你放东西的地方,把你收的那些东西给收了。”
“哎!”张强答应一声,就上了叶麟的雪橇。
等张强上来以后,叶麟就驾着雪橇去了张强放东西的地方。
这里算是城乡结合部,阜成门外就是郊区,阜成门里就是城里,所以这里有很多破败的房子。
当然,这些房子是没有办法住人的,要不然就算是在城乡结合部,也会有很多人住。
毕竟帝都的房子比较紧张,说实话,有时候叶麟看到这些破败的房子,就想对它们进行重建。
可惜的是,在这个时候,重建了也不一定就是你的,特别是马上就文***命了。
两个人很快来到张强放东西的地方,这里也是一个破败的院子,院子里原本有三间正房,现在已经倒塌两间半。
剩下半间也是摇摇欲坠。
而张强就把东西放在这半间里,这小子可能是怕这半间倒了砸着他收的那些老物件,就用几根木头给顶着了。
两个人进去以后,张强指着他收的那些老物件说道:“老大,你看,这就是我这一段时间收上来的。”
顺着张强手指的地方叶麟看了一眼,有上百件东西放在那,可是叶麟就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样老大,全是汝窑的瓷器。”
听到张强这话,叶麟明白他为什么皱眉头了,因为张强说了一个全是。
没错!就是这个全是让叶麟感觉到不对劲。
要知道这可是老物件,要说上百件老物件里有三五件是一个种类还有可能。
上百件全是一个种类,这根本不可能。
“这些东西你从什么地方收的?”
“怎么啦老大?”
“先别问怎么啦?你就告诉我,这些东西你是不是从一个人手里收上来的?”
“呃!老大,你怎么知道?”
“唉!”叶麟叹了一口气。
张强这话无疑确定了叶麟的想法。
不过叶麟还是怕自己弄错了,走过去拿起一件仔细的看。
叶麟第一个看的就是底部的年号,年号没有什么问题,又看了一下釉色,还是没有问题,再看一下工艺,还是没有问题。
越是没有问题,却越说明问题,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叶麟手一松,手里的这件瓷器就掉到了地上。
瓷器落地,顿时变的四分五裂。
反正这里有上百件这样的瓷器,就算是真的,碎一件也不心疼。
不光不心疼,反而会很高兴,这可是上百件汝瓷啊,如果真的是真的,那么张强可是要发财了。
看到叶麟摔了一件瓷器,张强也没有说什么,估计是和叶麟一样的心思。
不同的是,他并没有认为这些瓷器是假的,只是想着那么多,碎一件就碎一件吧。
叶麟把碎片捡起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果然让他找到了问题所在。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说后世,所以造假的人,都会在物品上留下自己的记号。
特别是能造出这种可以以假乱真东西的人,更会留下自己独有的记号。
在一片瓷器碎片上,叶麟看到了一个齐字,字体很小,而且这碎片所在的位置也很刁钻,在瓶口下面逐渐变粗帝都地方。
这个位置,用手根本就够不到,因为瓶口比较细,手伸不进去。
如果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也是一点用没有,根本就看不见。
“老大,这是……”
听到张强问,叶麟苦笑一下说道:“这些瓷器是假的。”
“什么!老大,你不要吓我。”张强有点不敢相信。
“我没有吓你,我问你,这些瓷器你多少钱买的?”
可是张强并没有回答叶麟,而是再次问道:“老大,你确定这些瓷器真是假的?”
“刚才我还不敢确定,但是现在,我敢百分之百确定。”
叶麟的话,让张强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到张强这个样子,叶麟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说道:“给我起来。”
搞古董买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有赚有赔,谁也不敢保证每次都赚钱,就连叶麟也是一样。
当然,他知识积累的比较丰富,所以这种打眼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发生,但这说的是基本上。
这么说吧,如果他不是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瓷器都是一个种类,他也有可能被这些瓷器骗到。
没办法,这些瓷器做的太真了,真到和真的一模一样。
“老大,我……两千多块啊,就买了这么一堆假货,我还当宝贝似的看着。”
“两千多?”听到这个数字,叶麟也吃了一惊。
“对啊老大,两千多。”张强哭丧着脸说。
“我说你小子,买这些东西之前为什么不找我?”
“我……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张强说这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因为惊喜没有给上,倒是给了一个惊吓,上百件瓷器,两千多块钱,这个价格收的不低。
当然,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也赚大发了,就这些瓷器,就算是叶麟收,最起码也要好几万。
说实话,叶麟很生气,他不是生张强的气,而是生把东西卖给张强那个人的气。
古董买卖,打眼很正常,但那是在正常情况下,而且三两件,把上百件假货卖给一个人,这本来就有问题。
叶麟别的那些小弟也买到了假货,可是叶麟一点都没有生气。
因为那都是正常交易,并且是在允许的范围之内。
“你能找到这个卖给你东西的人吗?”叶麟突然问了一句。
听到叶麟这么问,张强腾地从地上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去找他,看我不弄死他。”
“啪!”
叶麟一巴掌抽在张强脑袋上说道:“你弄死谁啊?弄死了,你自己还活不活?”
“呃!老大,我……”
“行了,这件事交给我吧!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是吧?”
“嗯!知道,我可以找到他家。”
看来对方很有自信,自信张强看不出来是假的。
这个确实,如果不是他一下子卖给张强那么多,连叶麟都有可能蒙过去。
“那就好。”
“老大,你想怎么做?”
听到张强这么问,叶麟笑了,而且笑的很阴沉,熟悉他的人,看到他这个笑容会立马有多远跑多远。
“张强,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老大你说。”
“你现在去找对方,记住,就当今天这件事没有发生。”
“啊!老大,这……”
还没有等张强说完,叶麟打断他继续说道:“你不用问为什么,就把这些东西当成是真的,还从他手里买。”
“呃!老大,他手里没有了,就这些。”
“我知道。”
这可是高仿,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说实话很不容易,不可能手里还有。
“那你……”
“你听我的没错,记住,你就说你认识了一个大客户,高价收这些东西,你特别急切的想要。”
听完叶麟的话,张强挠了挠头,说道:“老大,我怎么有点不明白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牙还牙。”叶麟说完冷笑了一下。
叶麟的这个冷笑,让张强感觉到一阵寒意,打了个冷颤。
“老……老大,我……我这就去。”
“嗯!记住,不要让对方怀疑。”
叶麟说完,为了给张强让张强安心,又说道:“如果你把这件事办好了,你不但可以把你这两千多块钱收回来,还能再赚一笔。”
“什么?老大,你说的是真的?”
张强这些年虽然说赚了不少,但两千多块钱也让他肉疼啊!那可是两千多啊!
而且他不像叶麟,他赚的都是辛苦钱,每天在外面风吹日晒,一分两分的赚。
两千多块钱,他要卖多少花生瓜子啊!
要知道卖一袋花生才赚一分钱,一袋瓜子才五厘。
如果不是那一年多卖粮票粮食,光卖花生瓜子,他现在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两千多块钱。
“废话,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这一点叶麟说的没错,他还从来没有和小弟们说过假话,也怪不得这些小弟对他死心塌地。
不但如此,叶麟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这都是因为叶麟说的话都是真的。
“明白了老大,我这就去,那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交给我吧!你先去。”
“嗯!”张强答应一声,就离开了这里。
在张强走了以后,叶麟就把这些假瓷器收了起来。
这些瓷器都是假货,叶麟当然不可能再把他们流出去,那样的话可能会害更多的人。
既然不能流出去,那么最好的地方就是空间,只要进了这里,只要叶麟不拿出来,那么它们就只能永远的留在空间里。
还有就是,这些瓷器虽然是假的,但造的真不错,比着真的并不差。
完全可以留下来自己欣赏。
叶麟这边就不说了,说说张强这边。
得到叶麟的命令,张强来到卖给他那些假货的那个人家里。
看到这处院子,张强就恨的牙痒痒,可是想到老大说的话,张强脸上挤出笑容,过去敲了敲门。
“谁啊?”
“杜哥,是我,我张强啊!”
本来听到是张强,这个被称为杜哥的家伙心里还咯噔了一下,不过听张强说话的口气,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就过去把门打开了,并且还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杜哥,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杜哥,那些瓷器还有吗?”
“呃!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说过了吗?就那么多。”
“别啊!我碰到了一个大客户,把你卖给我的那些瓷器都卖了。”
“什么?”这下轮到这位杜哥吃惊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那些瓷器你都卖了?”
“对啊!都卖了,人家给了大价钱,我也没有不卖的理由啊!”
“卖了多少钱?”
“杜哥,这个不好打听吧!大家都是做这个的。”
“呃!不好意思,我只是……”
“没事没事,我这次过来找你,就是想和你继续做一笔大的。”
听到张强这话,这位杜哥摇了摇头说道:“恐怕做不了了,我这里的货,都卖给你了。”
“别啊杜哥,你再想想办法。”
“没办法。”
这位杜哥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没办法,那些瓷器并不是他做的,而是他一个朋友做的。
因为是假货,他和他那位朋友的关系也很好,以自己玩的理由,从朋友那拿出来的。
而且拿出来的时候,他那位朋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拿出去卖,自己玩就可以。
因为他那位朋友是一名真正的匠人,也就是说,他只是对瓷器感兴趣,并不指望这东西赚钱。
这位杜哥从朋友那里把这些玩意骗出来以后,就想给卖出去。
可这是什么年代,连饭都吃不饱,谁还去买这玩意,他也想过去琉璃厂卖。
但是他怕被人看出来是假的,说白了还是不自信。
当然,虽然没有在琉璃厂卖过,但是价格也打听过,给的很便宜。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刚好碰到张强出来收老物件。
本来他只是想试试的,没想到张强给的价格还挺高,就卖给了张强几件。
刚开始几天他还有点提心吊胆,怕被发现了,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去,什么事也没有。
就这样,他又找到了张强,又卖给了张强一些。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谁让就张强一个人收呢!他不卖给张强,也没有人可以卖啊!
就这样,前前后后他一共卖给张强一百一十多件,以每件二十块钱交易,从张强那里弄到了两千多块钱。
想到钱这么好赚,他又去找了他那位朋友,可惜造这种瓷器并不是说造就可以造出来的。
就之前那一百一十多件,都是他朋友十来年的成果。
可以说他朋友那里是一件都没有了,全部被他骗了出来。
“杜哥,人家可是给了大价钱,一百块钱一件。”
“多……多少?”
“一百块钱一件,而且是现金交易。”
“一……一百块钱一件?”杜哥惊讶的看着张强问。
“对,而且是有多少要多少,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得到张强确定的答复,这位杜哥就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
他现在很后悔,很后悔之前都卖给了张强,如果就卖给张强几件多好啊!那样的话,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是万元户了。
“杜哥,如果你要是真没有就算了,我去找找别人。”
听到张强要走,这位杜哥连忙说道:“张强你等一下。”
“呃!杜哥,你这是……”
“张强,这样,你能不能让我见见那位……”
“没问题啊!这样吧!我约一下试试,然后带他到你这里来。”
这个在他过来之前,叶麟就已经交代过了,要不然张强也不会这么痛快答应。
“好好好。”
“不过杜哥,咱先说好,你可不能吃独食,赚到的钱咱们平分。”
“那当然,那当然。”
“那行,那我先走了,回头我带客户过来。”
“嗯!”
在张强走了以后,这位杜哥继续在院子里转圈圈,没办法,他被一件一百块的价格给弄的心里直痒痒。
那可是一百块一件啊!如果再弄个百八十件,他就发了。
他也想过张强手里的那些瓷器,可是想到张强都过来找自己了,手里那些瓷器肯定是卖出去了。
叶麟收了那些瓷器以后并没有走,当然,他也没有待在破房子那边,而是在张强家那边等着。
叶麟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张强就回来了,叶麟把车门打开让张强上来。
“老大。”
“嗯,怎么样?”
“成了,和你想的一样,他要见一下收瓷器的人。”
“行,我知道了,这样,明天下午,我们一起过去一趟。”
“啊!老大,为什么不现在过去?”
听到张强这么问,叶麟上去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傻啊!你这才刚出来,就又过去,他能不怀疑?”
“呃!也是啊!”
“还有,我们两个太年轻,这个肯定不行,所以我还要准备一下。”
“明白了老大,那你现在……”
“我现在直接回去,然后做一下准备,你回去吧!”
“噢!好。”
在张强走了以后,叶麟也不去小弟那边收东西了,直接驾着雪橇就回去了。
不过他并不是回家,而是去找了一趟姜大叔。
然后带着姜大叔去了修车铺。
看到叶麟把修车铺的门打开,姜大叔问道:“叶麟,年前还开门吗?”
叶麟摇了摇头说道:“不开了,我叫你过来,是有别的事。”
然后叶麟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道:“姜大叔,我现在需要你帮忙。”
“叶麟,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你其实什么也不用做,就拿钱当一次有钱人就行了。”
“呃!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姜大叔,我想让你当一次老板,有钱的大老板。”
“噗!”姜大叔差点喷出来,连忙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个我做不了。”
“你能做了。”
“我做不了,叶麟,真的,这个我做不了,如果你让我干活没问题,但是这个,我真的不行。”
“姜大叔,这样吧!行不行咱们先不说,先准备,如果真的不行,那我再想办法。”
“那行。”
看到姜大叔同意了,叶麟就开始教姜大叔一些奇怪的话,什么毛毛雨了,洒洒水了这些。
叶麟是张口就来,可是到了姜大叔这边,那就难了,一句话学了半天,说的也不是那么回事。
还好叶麟比较有耐心,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百遍。
当然,光叶麟有耐心也不行,这也需要姜大叔配合。
这一点,姜大叔还真是比较配合,可以说叶麟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从头到尾,姜大叔没有一句抱怨,一直到天黑,姜大叔才把叶麟教给他的十几句话给记住,并且有点像那么回事。
叶麟带着姜大叔在外面吃了一顿饭,这才让姜大叔回去。
当天夜里,叶麟进了空间,按照姜大叔的身材,给做了一件衣服出来。
这件衣服,叶麟是按照仈Jiǔ十年代的西装给做出来的,在这个年代,基本上看不到。
第二天上午,叶麟带着姜大叔去剪了个头,洗了个澡。
还别说,换上衣服,姜大叔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叶麟,你这是……”姜大叔感觉到有点别扭。
“挺好看啊!”叶麟围着姜大叔转了一圈说。
“好看什么啊!感觉到很别扭。”
“习惯就好,走吧,咱们把昨天的话再练一下。”
“嗯!”
两个人再次来到修车铺,还好叶麟不放心又练了一下。
昨天下午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又变样了。
其实这很正常,有些话并不是说练一下就弄练会的,除非是在那个环境下。
也就是说大家都说一样的话,姜大叔回到家,肯定要说话啊!,他也不可能用叶麟教他的那些话和家里人说。
这不,一个晚上又给忘了个差不多,还好底子还在,这次快的多。
吃完中午饭,叶麟就带着姜大叔出发了,交通工具还是雪橇。
不过叶麟并没有驾着雪橇去那位杜哥家里,而是放在了张强家这边。
由张强带着,三个人就去了那位杜哥家里。
同时,叶麟也见到了这位杜哥,四十来岁的年纪,有点谢顶,一看就有点小聪明的那种。
“杜哥,人我带来了。”
门刚打开,张强就对这名叫杜哥的中年人说着。
“噢!请进。”
“雷好啊!”
“呃!这位……”叫杜哥的中年人遗憾的看着姜大叔问。
“杜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姜先生来自香江,专门到咱们这里来买古董的。”张强连忙说道。
“啊!香江人啊!”
“对,香江人。”
“你好你好!”
在听到张强说姜大叔是香江人以后,这位杜哥立马客气了很多。
“快请进,咱们到屋里说。”
这位杜哥家还不错,也是,能住独院的人,家里怎么可能差了,虽然这里算是城乡结合部,但毕竟是在城里不是。
在后世来说,这里可是二环以内,寸土寸金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西二环,也就是后世金融街所在的地方。
当然,这里稍微靠里了一点,也就是说,这里以后就在金融街后面。
进去以后,大家坐下,这位叫杜哥的中年人给几个人泡了一壶茶。
“姜同志!请问……”
“杜哥,他们香江不称呼同志,称呼先生。”
还没有等这位杜哥说完,张强就打断他说道。
“噢!姜先生,请问您需要多少瓷器?”
“好多好多啦!”
“还是我来说吧!”叶麟这时候说道。
“这位是……”杜哥看着叶麟问。
“杜哥,这位是姜先生的翻译,你也知道,姜先生只会几句咱们这简单的话,所以……”
“明白,明白。”
看到这位杜哥的表情,叶麟说道:“姜先生需要很多瓷器,这一段时间我们在帝都已经买了一部分,不过还是有点少,姜先生过两天就要回去了,这不,听这位先生说,你这里有,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这样啊!那姜先生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最迟大后天就要走,毕竟时间有限。”
“这样啊!那请问姜先生都需要什么样的瓷器?”
“这种的。”叶麟拿出一个包裹,把包裹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
看到包裹里那些瓷器,杜哥眼睛一亮问道:“确定是这种?”
“对,确定。”叶麟点了点头。
“那这种瓷器姜先生多少钱收?”
“一百块钱一件,这几件就是姜先生刚才收上来的。”
“一百!”这位杜哥不动声色的露出一个笑容。
然后说道:“我想知道姜先生还需要多少件这种瓷器?”
“上千件吧!当然是越多越好。”
“上……上千件,那可是需要不少……”
“毛毛雨了!”
还没有等这位杜哥说完,姜大叔来了一句,然后把包打开,里面全部是一扎一扎的大团结。
看上去最起码有好几万。
“这点钱,洒洒水了。”
“你也知道,出来收古董,带那么多钱也没用,所以就带了这点,但是你放心,只要有东西,钱不是问题。”
姜大叔拿出来的那个包里可都是真钱,是叶麟特意拿出来的,整整五万。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再说了,这些钱又不是扔了,只不过拿出来让人看看而已。
“杜先生如果有货,可以拿出来看一下地啦!”姜大叔这时候来了一句。
“呃!不好意思姜先生,货是有,但不在我这里,这样吧!你给我两天时间,我把货给你拿出来。”
“没问题了,那我就等你两天地了。”
“好的好的。”
叶麟和姜大叔并没有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因为待的越久越容易露出破绽。
所以在说好一会,两个人就离开了,不过张强留了下来。
在两个人走了以后,这位杜哥看着张强说道:“这次咱们发财了。”
“呃!杜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你手里有多少钱?”
“杜哥,你……”
“怎么,你不想赚钱?”
“想啊!当然想。”
“既然你想赚钱,那不能让我一个人出本金吧?”
这位杜哥还是很小心的,可惜这些都在叶麟的意料之中。
“那不会,杜哥你说吧!咱们怎么做?”
“这样,我先找人问问,看看谁哪里有刚才他们拿出来的那种瓷器,然后咱们给买下来。”
“可以。”张强点了点头,又好像想起来什么说道:“我好像认识一个人,他手里有刚才他们拿出来的那种瓷器,就是不知道有多少。”
“真的?”
“嗯,这样吧,我先过去找他一趟,先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不知道这位杜哥是怕张强把他撇开自己做还是别的原因,竟然要和张强一起去。
张强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行,一起去吧!”
然后两个人就去了叶麟另外一位小弟那里。
这位小弟确实有这种瓷器,不过并不多,只有三十多件而已。
但是这位小弟也认识一个人,手里也有这样的瓷器。
同样的,那里也不多,同样只有几十件,但是他又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位。
接下来两天,这位杜哥和张强,跑了二十多个地方,快把整个帝都都跑了一遍。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有点怀疑张强的话,可是跑了这么多地方,他就再也没有怀疑了。
因为他不相信张强能认识这么多人,这可是差不多把整个帝都都跑过来了。
而且先拿钱出来的也是张强,所以后面的钱都是他付的。
用了两天的时间,两个人花了一万来块钱,买了两千件左右的瓷器。
没办法,一件五块钱,人家根本不便宜,不过想到回头就可以卖一百块钱一件,五块钱就五块钱吧!
这个怪不了谁,要怪就怪他太贪心。
这位杜哥就是太贪心了才中了叶麟的圈套。
如果在后世,估计很多人都会看出不对劲,但是在这个年代,人还没有那么聪明。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这个年代的人比较单纯,不像后世,到处都是骗子,人也就单纯不起来了。
结果可想而知,到了交货的日子,姜先生并没有来。
张强先发制人,说这位杜哥骗了他,把这位杜哥打了一顿,算是给自己报仇了,然后扬长而去。
而这位杜哥,被张强打了一顿,伤的比较重,当然,这个伤可能不光是身体上,还有心里上,然后就住院了。
而在他住院的时候,叶麟正带着一群小弟在分赃。
这次那位杜哥一共拿出来五千块钱,当然,张强也是一样。
小弟们把钱全部拿了出来,其中有一部分是他给张强的本金,他给扣了出来。
剩下的钱,他给了每个小弟一百,再剩下的钱,全部给了张强。
叶麟一分没要,叶麟的做法,不但让张强感动,也让每个小弟对他敬佩。
叶麟之所以没有拿这个钱,第一,是因为他是帮小弟的忙,这个钱他不能要。
第二,这点钱他也看不上,能帮到自己小弟,他已经很有成就感了。
要说最高兴的就是张强了,不但没有赔钱,还赚了几百块。
其他小弟也是一样,每个人赚了一百块,就算是之前赔钱的人,现在也赚了回来。
叶麟不要是不要,但是张强不能这样,所以在分完钱以后,张强拿出一扎钱递给叶麟说道:“老大,这一千块钱你拿着。”
“干嘛?”
“不干嘛!你帮我把钱拿了回来,而且还忙了好几天,这个钱就当是你的辛苦费。”
“啪!”
叶麟在张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道:“给我收回去。”
“呃!老大,我……”
“你什么你,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点钱?还是你以为我帮你是为了这点钱?”
“不是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看到叶麟好像真的生气了,张强不敢说话了,别的小弟也是一样,一个个站在那不敢吭声。
“行了,都滚蛋吧!回去好好过年,有什么事过年以后再说。”
“是,老大。”
有一个人答应,就有两个,几分钟的时间,除了张强以外,所有人都跑了。
“行了,你也回去吧!”叶麟拍了拍张强的肩膀。
“对不起老大。”
“行了,别说了,有这个心就行,你记住,兄弟就是兄弟,任何时候都是兄弟。”
“是,老大,我记住了。”
“嗯!回去陪家里人好好过个年,这几年过年你们都在忙,估计也没有好好陪家里人。”
叶麟说的没错,因为从去年过年之前,这些小弟还在卖东西,而卖东西,越是过年生意越多。
“好的老大。”
张强走了,在张强走了以后,叶麟拍了拍脑袋,因为他把姜大叔给忘了。
要知道这次的事情之所以那么成功,姜大叔绝对是功不可没。
特别是他那几句蹩脚的粤语,才让那位杜哥真正放松了警惕。
不过无所谓,叶麟耸了耸肩,从修车铺出来,把修车铺给锁着,然后就去了姜大叔家。
叶麟给姜大叔准备了一百块钱,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点意思不是。
当然,这个钱是叶麟自己出的,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叶麟这个老大够意思。
帮小弟的忙分文不取不说,还要往里面搭钱,这已经不是用够意思可以形容的了。
因为那是相当的够意思。
换个人你试试,不让你付出代价,怎么可能去帮忙。
“咚咚咚!”叶麟敲响了姜大叔家的门。
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是姜大叔儿媳妇沈静。
看到是叶麟,沈静连忙说道:“叶麟,快请进。”
说完连忙帮叶麟把帘子掀开,让叶麟进去。
“谢谢。”
进去以后,叶麟发现姜大叔一家子都在,也是,马上就要过年,工厂也都放假了。
“叶麟,你怎么来了?”看到叶麟进来,姜大叔问了一句。
叶麟并没有先回答姜大叔,而是先对姜大叔的爱人说道:“阿姨好。”
“好好,快坐。”
“嗯!”
“叶麟。”姜源喊了叶麟一声,对叶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叶麟也对他点了点头。
“叶麟哥哥。”
“叶麟哥哥。”
姜大叔的小儿子和小女儿跑到了叶麟身边。
这两个小的,现在也十来岁了,叶麟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三四岁。
叶麟对着两个小的笑了笑,把手里的一个小包递给他们。
来之前叶麟就准备好了这个小包,连忙也没有什么,就一些奶糖和一些点心。
“谢谢叶麟哥哥。”小丫头嘴比较甜,把包接过去也没有忘了道谢。
“不客气。”叶麟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姜大叔的另外几个儿女也只能羡慕的看着,没办法,他们要么和叶麟年龄差不多,要么就大一些,要么就小一些,当然不能和两个小的比。
“叶麟,你这次过来是……”姜大叔再次问道。
“姜大叔,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叶麟说完,从兜里拿出十张大团结放到面前的八仙桌上。
“叶麟,你这是干什么?拿回去,这些钱我不能要。”
看到叶麟拿出这么多钱,姜大叔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姜大叔,这个钱可不是我给你的,是张强为了感谢你,我只是跑个腿而已。”叶麟说完耸了耸肩。
“叶麟,你替我谢谢张强,另外帮我把这个钱还给他,告诉他,我也没做什么,所以这个钱我不能要。”
“姜大叔,我说过,我只是跑个腿,这个钱如果你不要,到时候你自己还给他,至于说他收不收,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叶麟这么说,姜大叔还能不明白叶麟是什么意思,叶麟的意思很简单,这个钱你收也要收,不收也要收。
姜大叔苦笑一下说道:“那好吧,我收下,替我谢谢张强。”
“已经谢过了。”
在姜大叔家待了一会,叶麟就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叶麟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堆纸钱。
现在是上午,还有时间,叶麟就准备带着刘奶奶去给两位老人家烧纸。
叶麟买完纸以后,先去了一趟放自行车的院子,把二黄它们给套上,驾着雪橇来到大杂院。
听到叶麟要带她去给自己父母烧纸,刘奶奶当然很乐意,跟着叶麟就出来了。
叶麟把刘奶奶扶到外面,又扶到雪橇上。
新雪橇前一段时间刘奶奶已经坐过,前一段时间叶麟带着刘奶奶转了大半个DìDū,还拍了不少照片。
“大孙子,谢谢你了。”等叶麟上了雪橇以后,刘奶奶对他说。
“奶奶,您这说的什么话啊!跟我还说什么谢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有心了,奶奶当然要谢谢你。”
“不用不用。”叶麟连忙摆手,然后说道:“奶奶您放心,以后我也不会忘了过年去烧点纸。”
听到叶麟这么说,刘奶奶猛的抬头看着他,有点浑浊的眼中,有泪水流出。
刘奶奶还能不明白叶麟说的是什么,那就是以后她不在了,叶麟还是会来烧纸。
叶麟能给他面都没有见过的父母烧纸,那么自己就更不用说了。
刘奶奶年纪大了,年纪大了就容易多愁善感,想到自己走了以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心里难免会失落。
叶麟这话,无疑给她老人家吃了一颗定心丸,刘奶奶怎么可能不激动。
“奶奶,您这是干什么?”叶麟连忙拿出手绢递过去。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纸巾,都是用手绢,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老百姓都是一样。
“没事没事,风大。”刘奶奶掏出自己的手绢,把眼睛给擦了一下。
叶麟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种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奶奶,咱们出发吧?”
“嗯,走吧。”
因为东西都已经买好,路上也就不需要停下来了,很快就到了城外。
今年叶麟不但准备了纸钱和鞭炮,还准备了一把铁锹。
因为他要帮刘奶奶的父母把坟给修修,其实也就是舔些土。
用说修坟,他现在还没有那个条件,这个条件说的不是钱,而是材料。
要知道现在可是一个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的年代,以后还差不多,等以后买东西只需要钱的时候,叶麟想怎么修怎么修。
到了地方以后,叶麟让刘奶奶先在雪橇上坐着,然后拿着铁锹就下去了。
看到叶麟拿着铁锹下去,刘奶奶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对叶麟喊道:“大孙子,扶我下去。”
“呃!奶奶,您在上面坐着就行,这些我来。”
“快点,扶奶奶下去。”
“噢!那好吧。”
叶麟把刘奶奶扶了下来,并且扶到两个小土堆面前。
“大孙子,来,把铁锹给我。”
“呃!”叶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把铁锹递给了刘奶奶。
刘奶奶拿着铁锹,就在地上挖。
现在是冬天,而且天上还飘着雪花,地当然也冻上了,刘奶奶使出很大的力气,才从地上挖出一点点土。
叶麟并没有上去帮忙,因为他明白刘奶奶什么意思,刘奶奶是想亲自给父母上一次坟。
分别给两个小土堆添了一铁锹土以后,刘奶奶把铁锹递给叶麟说道:“大孙子,你来吧!”
“噢!好。”
地虽然已经上冻,但是这对叶麟来说根本不是事,半个小时左右,两个小土堆变成了大土堆,叶麟这才停下来。
“奶奶,这样行吗?”
“行行行,就这样。”
“嗯!那我去拿纸钱。”
“去吧!”
叶麟把纸钱和鞭炮拿下来,先和刘奶奶烧了一些,然后把这边交给刘奶奶,他去放鞭炮去了。
这是北方的一种习俗,上坟的时候要放鞭炮,至于为什么,叶麟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是这样。
天比较冷,叶麟担心刘奶奶冻着了,所以办的比较快,可以说除了上坟用的时间比较长,后面基本上也就几分钟。
烧完纸以后,叶麟连忙把刘奶奶扶到雪橇上,用大衣把刘奶奶裹着问道:“奶奶,冷吗?”
“不冷。”
“那就好,咱们现在回去吧!”
“好,回去。”
进了雪橇里就没有那么冷了,虽然雪橇里没有空调或者暖气,但是进不去风啊!
叶麟又用大衣把刘奶奶给裹着了,当然不会冷。
到了大杂院的时候,才刚十一点,没有耽误中午吃饭,叶麟把刘奶奶扶到屋里,让她老人家坐在躺椅上。
然后进屋拿了一条厚毯子出来,帮刘奶奶盖上,这才出去把雪橇送到放自行车的院子。
其实叶麟的雪橇大杂院里的人都已经知道,就算是放在大杂院这边也没关系,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进不去。
大杂院的门槛比较高,不像独门独院没有门槛,叶麟家住的这个大杂院,不但门槛高,还有几阶砖梯。
把二黄它们从雪橇上解开,喂了它们一些食物,叶麟也就回去了。
这个年过的,就没有消停过,本来叶麟还以为过年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出了张强那么件事。
不过现在好了,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可以好好过个年了。
“叶麟哥哥!”
刚回到大杂院,叶麟就碰到了小爱,这丫头正在和别的孩子玩,看到叶麟进来,连忙过来抱着他的腿。
“叶麟,玩什么呢?”叶麟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没玩什么,我们在炸雪。”
炸雪,其实就是把炮插进雪里,然后点燃,这样的话,炮响了会把雪炸的四面开花。
这个叶麟小时候也玩过,而且和这些小女孩玩的还不一样,他是把雪团成一个团,然后把炮插进去。
把炮点燃以后,往天上扔,这样的话,炮响了,天上就给下雪似的,而且比下雪好看多了。
因为下雪下的是雪花,被炮炸开的雪,看上去雾蒙蒙的,特别好看。
“小心点,别炸着手了。”
“嗯!我知道。”
“还有炮吗?”看着小丫头两手空空,叶麟问了一句。
“没……没了。”
叶麟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一块钱递给小丫头说道:“给你。”
“叶麟哥哥,我不能要你的钱。”
“这是给你买炮的,叶麟哥哥大了,已经不玩炮,所以就没有买小炮,你自己拿着钱去买吧!”
“那两毛一就够了。”小丫头看着叶麟手里的一块钱。
一挂一百响的小鞭是两毛一,所以这丫头就要两毛一。
“哥没有零钱,你多买几挂玩吧!但是要注意安全。”
“嗯!谢谢叶麟哥哥,不过我买一挂就够了,剩下的钱我还给叶麟哥哥。”
“不用了,这样吧!你多买几挂,分给她们一些。”叶麟指了指几个羡慕地看着小爱的女孩。
“嗯!我知道了叶麟哥哥。”
“去吧!”
“嗯!”
看着小爱带着几个女孩跑出去,叶麟会心的笑了笑,然后就回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老妈正在做饭,翟颖在旁边帮忙,就连叶琪和李婷也在忙着打下手。
其实就是洗洗菜,收拾一下地而已。
“我说叶麟,你还真是悠闲,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什么事也不干。”看到叶麟从外面回来,叶琪不满的说着。
叶麟耸了耸肩,说道:“没办法,我是男孩。”
“你……”
听到叶麟说这个,叶琪就生气,不是生叶麟的气,而是生她自己的气,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
那样的话,就不会受自己这个弟弟的气了。
其实她想多了,就算她是男孩,还是要受气,因为她比叶麟大啊!哥哥要让着弟弟。
果然,就听李冉说道:“你弟弟在外面有事,要不然也不会在外面跑,你这丫头,让你干点活你就这那的。”
李冉都发话了,叶琪就算是想说什么也不敢说了。
只能偷偷的瞪了一眼叶麟,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大年三十这天,叶麟一大早就去了师父家,而师父这个时候已经在家等着。
等着叶麟来接他,并且把礼物都准备好了,看到叶麟过来,对叶麟说道:“拿着东西,咱们走吧。”
“噢!好。”
叶麟虽然答应了,但是心里也在嘀咕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去我家,让我拿着礼物,弄的好像我就是过来要礼物的。
可是这话叶麟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里说说。
当叶麟带着师父回到家的时候,叶琪和翟颖也把刘奶奶给接了过来。
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当然不能让刘奶奶一个人过,这不,一大早李冉就吩咐了下来。
其实根本不需要吩咐,因为这些年都是这样过的,叶麟去请师傅,叶琪和翟颖去请刘奶奶。
“老人家您好啊!”进了屋里,李老头先给刘奶奶行了一个礼。
没办法,论年龄,刘奶奶可是比他大了二十几岁,称呼一声老人家很正常。
“好好好,您也来了。”
刘奶奶对李老头也很客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是叶麟的师父。
“是啊!这臭小子早就和我说了,过年在这里过。”
“一样一样,我大孙子孝顺。”
李老头和刘奶奶,不但差着年龄,还差着辈分,一个是叶麟的师父,一个是奶奶。
从这里来算,李老头也是一个晚辈。
“李老。”李冉这个时候才和李老头说上话。
“嗯!”李老头对李冉点了点头,然后抱拳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师父,新年快乐。”
“师父,新年快乐。”
叶琪和翟颖也连忙抱拳对李老头行了一个礼。
她们可不是跟着叶麟叫,而是叫自己的,可能因为叶麟的原因吧,李老头竟然破例教了两个丫头一套拳。
虽然说不是三皇炮捶拳,但也是李老头亲自教的啊,所以李老头也算是两个人的半个师父,所以喊一声师父也没错。
当然,叶琪和翟颖都学了,那么李婷也不例外,不过今天过年,李婷不在。
这一天过的很充实,叶麟家也很热闹,因为人多啊。
过了三十这一天,这个年也就算过去了,因为初一就是新的一年。
而这一天,叶麟也就十七岁了,虽然这个十七岁有点虚,但大家都是这样计算的。
这么说吧,你就算是大年三十出生的,只要过了年,你就多了一岁。
这个和后世的算法不一样,后世是讲阳历,现在是讲农历,就算是过生日也是按照农历。
当然,叶麟是个另类,他的生日是按照阳历过,不过这是在十岁以后,十岁以前还是按照农历。
这个按阳历过生日,是叶麟自己要求的。
当时李冉还以为叶麟是想早点过生日,所以也就答应了,因为阳历要比农历早。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这说的当然是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老人都会让孩子去剪头。
叶麟也不例外,被李冉要求去剪头。
没办法,正月是不让剪头的,说对舅舅不好,可是叶麟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更不要说舅舅了。
但是李冉不知道怎么想的,坚决不让叶麟在正月里剪头,这不,今天二月二,就把叶麟赶了出来。
说实话,叶麟对这些根本不在乎,什么二月二龙抬头,为什么非要这一天剪头。
要知道大家可都是这么想的啊!可想而知,各个理发店外面都排起了长龙。
看到这个情况,叶麟就更没有要剪的意思了。
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如果晚上回去自己没有剪头,估计老妈又要叨唠,算了,剪吧!
只是这里人太多,那就去东单四联美发店吧。
四联美发店,就是之前的东单理发馆,正对着东安市场。
五十年代以后,妇女浓妆艳抹的现象基本上已经看不见了,她们的发型变化很大。
比较多的是梳短直发,头发后梳,或者辫子梢扎上皮筋,朴素利索。
五六年,有一百多名理发师从魔都来到了DìDū,他们要在DìDū开理发店。
这可不是他们自己要来的,而是接到命令,五十年代,DìDū正在大规模进行建设。
传统服务业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一大批魔都的老字号集体迁往DìDū。
华新,紫罗兰,云裳,湘铭四家理发名店就是其中一波儿。
四家理发店的师父来到DìDū头一个月,就是四处转转,玩玩,捎带考虑一下新店的选址。
最初的打算是,四家理发店在DìDū东南西北各开一家。
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实在没办法了,都说东单理发馆那个地方不错。
当时负责接待四家理发店的是东城服务公司,正管着东单理发馆。
于是,一句话下去,东单理发馆立马腾地儿。
东单理发馆面积大,一溜二十多米,三个大门脸,最后四家理发店做了个决定,四家理发店联合一起,成立一家大型理发店,名字就叫四联,也就是四家联合之意。
魔都这四家名理发店在当地单拿出来一家都是响当当的,更甭说四家合到一块儿办的四联理发店了。
那会儿,DìDū有名儿的理发馆剪个头四毛钱,到四联理发八毛。不过,四联确实贵有贵的道理。
早年间,DìDū理发也就是刮个脸、修个面,基本都是为男性准备的。
解放以后,DìDū理发行里技术确实落了伍,连会使推子的都没几个。
等到四联一开张,全国独一份的十把米国进口理发椅已经成了人们谈论的话题。
更别说师傅从魔都带过来的新潮发型了,单是一手拿滚刷、一手吹风的手艺就够看头了。
魔都理发行里,讲究的就是吹风造型、手法细腻、样式新颖。顾客理了发出来,看起来活泼、精神、利落。这烫发、吹风的手艺直到后世都是四联的招牌。
既然贵,那么相应的人就少些,没办法,任何时候,穷人都是最多的,而且四联这里也太贵了一些。
剪个头就要八毛钱,如果谁家有十几口人,全部剪一遍,要花一个人半个月的工资了。
而且这说的还只是剪头,如果再来个造型什么的,价格就更贵了,所以来这里理发的人不太多。
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远,而且从四联来到DìDū,已经过去了十年。
这十年间,别的那些有名的理发店也学会了他们的技术,所以一般就近就剪了。
叶麟过来的时候,四联这里虽然也有很多人,但并没有排队的现象,所以叶麟就进去了。
“欢迎光临,同志是剪头还是……”
“剪头。”没等对方说完,叶麟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