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看见路强回来了,“回来了?”
“秦局说是有东西要带给您,我就送回来给您了。”
“那给我吧。”村支书接过路强手中的包裹
“强子,你怎么原封不动的把东西又拿回来了?”村支书说
“........”路强无语,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啊。
“你没有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村支书问路强。
“没有,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路强说,不是他的,他不能打开好不好。
“就是一本书。你看!”村支书把书拿给路强。
路强接过书:“叔叔,我读书少,这个是什么书?”
这是一本中英翻译的“福音”。
村支书又拿过书,弹了一下书皮:“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书,他让人送过来的,我也看不懂,给他送回去,他又送回来了。”
“强子啊,晚上就住下,明天随我一起进城吧。”
村支书开上他的面包车,车里放了一些土特产,他们一起进城,卖土特产,在一个大棚底下将东西卖掉了。
村支书带着路强一起吃了顿饭,在吃饭的时候有几个人到饭店闹事,不小心将村支书的碗给砸了,村支书生气了,说了几个小年轻几句,小年轻就动手打人,路强为了保护村支书,又和几个小年轻打起来了,路强替村支书挨了两,刀。
后来秦寿来了:“老同学啊,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一帮年轻人一般见识。要不是路强,受伤的可是你咯。”
“哎,你看看你这里的治安,连我们村上不不如。”
“你们村上能和城里比吗?城里人多人杂,你们村上民风淳朴,这个是大家公认的啊。”
“这小伙子人不错啊。”
“是不错,要不是他,我今天就见不到你咯。”村支书一脸的感激。
“这是你家亲戚?”秦寿故意问村支书。
“捡的孩子!”村支书将路强的情况给介绍了一下,路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着俩个人说话。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能不能用。我需要一个人贴心的人帮忙,二弟和四弟都在外面,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在这里,村子也需要管理,我让人查了一下,背景简单,思想单纯。”谷老大送秦寿出门的时候说。
“我明天安排人查一查,如果没有问题就留在身边打个杂,送个小货什么的,考察培养一段时间。大的东西不要让他接触。”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
村支书姓谷,只有一个女儿,而且村支书不但是村支书,还是甸城里有名的企业家,慈善家。
他们一家很是喜欢路强,于是村支书在他同学秦寿的见证下,认了路强做儿子,路强该姓谷。
谷强因为没有太多的知识,有些工作他是不能接触的,于是村支书就安排谷强开始从送货小哥做起,谷强聪明好学,住在村支书的家里,拿着支书女儿谷正娟的书看,竟然自学了很多东西。
村支书很是喜欢聪明好学的谷强,村支书涉及的产业很多,这个村子其实就是他们的基地,村子里的人是很排斥外面的人入驻的。经过两年多的考察,谷强没有任何背景,也和外面没有任何来往。
村支书便开始让谷强接触一些东西,谷强也经过一年的努力做到了让大家都很信服,开始接触一些核心的事务,现在已经是四年了,最近一俩年里,内部出现了好几次失误,包括秦寿都被连累了。
谷强开辟了一条自己的专线,那就是蒋靖。
蒋靖是谷强的单线联系人,两个人的身份都不怎么公开,通过特殊的暗号将消息放在一个指定的地方,为了让谷强能够抓到大鱼,他们开始都不去打草惊蛇。
秦寿要求销的货很多通过谷强流入内地,而且安全可靠,谷强建立了一套专线,这个专线其实就是蒋靖。
通过蒋靖的手将货直接送到特殊的部门,然后申请专项资金,春节前就一次性销了一千万,村支书决定要放手让谷强干了。
他培养了谷强四年了,他没有想到谷强比他还大胆心细,只要是谷强手中的事情都没有失手过。
二弟和老四最近频频出事情,这些事情弄得他很是心烦。
“强子,最近风声很紧,你二叔和四叔频繁出事情,你说说该怎么办?”
“暂时避避风头,撤回二叔和四叔的货物。”
“如果撤回来,那么我们的这一条线会不会就此断掉。”
“应该不会断掉,断掉了他们反而会来求着我们要货,反而价位能上去。这个是正娟教给我的供求定律。”
村支书看了很久谷强。
“强子,那就让你二叔和四叔下来,你去接替他们。”
“爸,我怕我负责不了,那么多条路线。”
“你都懂供求定律,还不懂多线发展?”
“爸,甸城我想开一个正经的公司。”
“行,你自己看着办。另外把公司的股份分给你一些,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村支书知道谷强的意思。
“爸,娟子回来了是不是就要接手甸城的事情?”
“娟子本身就是学的这个专业,我们需要人来打理。”谷老大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那就彻底将甸城的事情分开吧。”谷强对谷正娟有着别样的感情,他不希望谷正娟接触任何黑色的东西。
“你担心娟子?”
“我们做的事情娟子应该不知道吧?”谷强不确定谷正娟知不知道他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她不知道。”
“娟子所接触的事务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您也就她一个女儿。”
“难得你想得这么长远,有你,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比之前考虑周全。”
“你将甸城的事情和这里的事情用两年的时间全部剥开。等娟子回来你帮助她。”
“爸,我怕别人不服。”
“不服,你来找我,我看看谁不服,不过你要真是你搞不定不服你的人,那你也不配姓谷了。”
“是!爸!”
谷强自此开始接手整个二叔四叔手中的事务,也开始将甸陈谷家的事业进行整编,将明暗两条线彻底分开。
他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后路考虑,他不知道他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最起码要给自己和谷正娟留一条光明的退路。
当初是谷正娟的善良救了他,按照整个村子的规定,他是不可能顺利进入谷家的。
谷正娟没有接触任何边缘事情,他希望能给谷正娟留一些后路。
为了要去接陈子昂,张函过年都是在路上过了,三天都是值的全勤,这样就可以和同事们倒个班,好去接陈子昂。
大年三十大家都在家里团聚,热热闹闹的吃着年夜饭,放鞭炮,只有他们在路上执勤,要保证过往车辆的安全,要查酒驾,尤其是下雪天气,有冰的地方必须要放沙子,他们冻的瑟瑟发抖,哈出去的气都能结冰,汽车上也是厚厚的一层冰花。
很多人不理解他们,那些站在路上指挥交通的,每天都呼吸着汽车尾气和大量的灰尘,冬天无论零下多少度,他们都得正正规规的站着指挥交通,有些人的手都起了冻疮,夏天无论是多么炎热,他们也是头顶烈阳,有些人都晒得蜕一层皮。
有些货车超重了,尤其是在下坡路面上会刹不住车,冬天的路滑,极容易发生车毁人亡的事故,他们查车就是要杜绝这样的事故发生。
最主要的是有些客车,超载是极其可怕的事情,如果发生事故,所产生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有可能毁了很多家庭。
临近过年过节的时候,大家都很心急的想回家过年过节,如何保证大家的安全,其实很大的一部分都是他们的事情,要保证车辆的流通,要保证不能超重超载,还有一些人喝酒开车,出了事故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在张函管辖的这一段里,他们的人员基本是24小时轮流值班,张函值班三天。
三天除了吃饭他都是在路上度过的。
原本他学的是法律,选修的金融,是要读博的,因为某一些原因,他并没有去国外上学,而是上班并且自学。
在这里来上班之后,他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知道安全的重要性,对手下的人员要求的也比较严格。
他管辖的范围这几年极少有重大的事故发生,他们的管理不光是罚款,如果有谁超载超重是要进行系统的学习,如果不学习就不会给驾照的。
一次两次之后,他管辖的地方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了,有些人为了节省时间也不会触碰他们的规矩。
初二晚上崔建也和他一起值班。
“头,你今年三天都值班?不回家了?”
“嗯,我想初五去接子昂。”
“去陈子昂家里得一天半呢,我和你一起?”
“不用,我初三睡一天,初四出发,初五就到了,在路上找个地方休息下。”
“山高路滑,你一个人?”
“没事的,我们不是都去过吗,路也算熟悉了。”
“真是服了你了,为了你的小媳妇也真是拼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子昂我就动了凡心,就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就是看着我心里也舒坦。”
“现在到什么程度了?”崔建坏笑着。
“不告诉你。”张函看着崔建的坏笑自己的脸都红了。
“别看你是我的头,但是在这一方面你还得听我的。”
“得了,子昂还小,我得等她几年,苹果熟透了吃好吃嘛!”
“也是,女人20岁就可以结婚了,你再熬上两年。”
“你们家子昂很上进吗,我那天去你房间看见她在看书,天,厚厚的一本笔记,密密麻麻的。”
“那是当然,那可是我家子昂。”张函骄傲的说。
“我到是觉得挺奇怪的,她学习那么好怎么能没有考上大学呢?”
“我也觉得奇怪,子昂说压根就没有她的名字。”
“如果没有她的名字只有一种情况,除非她没有写名字和准考证好。”
“不可能的,子昂胆大心细,我和她在这一段时间里,她的逻辑思维很强,做事情有条不紊,不可能不写名字。”
“不过你应该也庆幸,要是她考上大学你就不认识她了。”
“子昂的理想就是考上电子科技大学,只是可惜了子昂这么一个人才了,她应该是有更好的发展的。”张函叹了口气说。
“我到是宁愿她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不留一丝遗憾,所以她想自学我就鼓励和支持她,却没有想到我发现我得了一个宝,她的智商简直是让人不可思议。
成考的书对她来说就是小儿科,现在她看的是读研的,而且已经在接触我读博的书了,我书房的书也快要被看完了。以后,怕是要摔我几条街啊!”
“天,这么厉害?像我这种学,渣表示不懂。”
“你当然不懂。”崔建又被他年轻的上司蔑视了一回。
“你懂,你的子昂你不懂谁懂?”
“头,你冷不?”崔建跺了跺脚,刺骨的寒风吹的呼呼作响,刮得他的脸疼。
“我还好吧。”张函的手其实已经有点僵了,两个人站着说了一会话,其实是应该走动走动的。
“到底是年轻,而且是在恋爱期,热情似火啊。寒冰都挡不住的热情。”
“那是当然!”其实张函的心脏先天性不是很好,不过他一直坚持锻炼着,也很注意养生。
崔建看了看手表:“头,五点了,要不咱去车上坐一会?”
“还是别,这一会有些人会赶着烧香拜佛的。”
“那好吧,那咱走一走吧,腿都僵硬了。”崔建不服别人,就服张函,张函虽然年轻,可是做事情稳重,而且都是身体力行。
两个大男人压起马路,便说边聊。
“你这几天值班,嫂子有没有不满意啊?”
“有啥不满意的,她老公就是吃这一晚饭的。结婚之前就告诉过她了,过年过节不要想着能陪她,还要习惯被人骂。”
“啥工作都得有人干是吧?司机骂我们是不理解我们,想着我们是为难他们,其实我们是为了他们好啊,不理解就不理解吧,只要他们安全,大家安全就行了。只要他们能安安全全的坐在餐桌上吃着香喷喷的年夜饭,我们也就满足了,你说是不是?”张函说
“那是当然,我们得对得起头上的帽子,身上的衣服,对得起父母儿女,虽然小家没有吃团圆饭,大家吃团圆饭就好,我们无愧于心!”
“崔建,你还说你是学,渣,这思想觉悟这么高的啊。”
“头,你说,咱队上的从上到下那个觉悟不高?你是领导每周都要去太阳底下晒,暴雨下面淋,寒风里面吹,我们是跟你一致的。”
“其实,你说得对,我们要对得起我们的这身衣服,要对得起父老乡亲,要对得起这片土地。只要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安宁,我们辛不辛苦也就无所谓了。”
张函开着车接回了陈子昂,带着陈子昂和小蔷悦一起逛了三天,其实他们越是到过年过节的时候越忙碌,只是陈子昂不知道而已。
傅海生的大学生涯多姿多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陈子昂的陪伴。
他给陈子昂写了很多信都如沉大海,也不知道陈子昂过得好不好。
有一次周末他还去找陈子昂了,可是哪里大门紧闭,没有人,给陈子昂的姐姐发传呼也没有人回。
他无功而返,暑假的时候他也去了陈子昂的家里,陈子昂的父母亲也不知道陈子昂去了哪里。
问陈子昂的爸爸妈妈,两个老人家也没有陈子昂的联系方式,于是他没有了任何陈子昂的消息。
少年的情怀是美好,他常常梦里会梦见陈子昂那美丽的脸庞和笑容,还有他们一起学习的情况。
他一直很纳闷陈子昂的学习比他都好,怎么可能考不上呢?
当初他们说好了报同一所学校,选择的专业都是一样的,如今他已经在大学生活都一年了,可是陈子昂却了无音讯。
三年的高中生活有了太多美好的回忆,他们一起复习,一起打球,操场上有他们的汗水和笑声。
陈子昂的朋友并不多,尤其是和夏颜闹矛盾之后朋友就更少了,他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但是在他的心里却藏着不一样的情感。
他喜欢她,喜欢每天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苦恼,喜欢她写的文章,喜欢她给他讲题时专注的神情,可是陈子昂大大咧咧的,除了会脸红以外好像别的她都不知道,一门心思的扑在学习上。
有时候陈子昂低着头给他讲题,他就特别的靠近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淡淡的幽香,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洗发水。
后来他忍不住问陈子昂:“陈子昂,你用的什么洗发水?”
“洗发水?”陈子昂看着他。
“是啊,你洗头发用的洗发水?”
“我没有用洗发水。”陈子昂低着头又开始做题,她将题一步一步的分解开,让他看得一目了然。
“你没有用洗发水,怎么会这么香?”他不信,又使劲的凑到她的头发上闻了闻。
“你干什么啊?”陈子昂脸红了。
“真的很香呢。”傅海生陶醉的吸了一口气。
“变态。我连饭都吃不起,哪里有钱买洗发水?”
陈子昂敲打了一下傅海生的脑袋。
“你骗我呢,没用洗发水怎么会这么香?”傅海生就差没有啃陈子昂的脸了。
“我都好久没有洗澡了。”陈子昂坏坏的笑着,“你的鼻子出问题了。”
“晚上我带你回家洗澡。”傅海生说。
“你家有洗澡浴室?”陈子昂很是好奇的问,她们在农村,洗澡就去河里,夏天到好说,冬天是麻烦,得担水回家烧水洗。
“我妈妈每次都给我烧一大桶水让我洗,我也给你烧一大桶水。”虽然是在县城,但是他们的家里还没有装洗澡的装置。
“不去。”陈子昂说。
“你不去我就给同学们说你很久都不洗澡了。”傅海生威胁陈子昂。
“你这人咋就这么无聊?不给你讲题了。”
“陈子昂很久.........”傅海生的嘴被陈子昂捂住了。
“我去。”陈子昂小声的说。
爸爸出差了,妈妈上夜班,家里只有傅海生一个人。
傅海生带着陈子昂回家,给陈子昂烧了一大桶洗澡水,让陈子昂在他洗澡的专用桶里洗澡。
陈子昂关上门,哼着歌曲在里面洗澡,他站在门口守了一个多小时,陈子昂披着头发走出来,小脸红扑扑的,他看呆了。
“傅海生,傅海生。”陈子昂拍了傅海生一巴掌。
“陈、陈子昂,你好、好漂亮。”傅海生结结巴巴的说。
“谢谢夸奖,我本来就漂亮!”陈子昂嘿嘿的笑着,并且挤了一下眼睛。
“傻了,走了,我回学校了,谢谢你啊。”陈子昂洗了个澡,浑身清爽,心情好到爆。
她很开心。
“我送你回去。”
傅海生送陈子昂回学校,陈子昂叽叽喳喳的说着她的理想,要考什么样的学校,傅海生发誓他也要和她一起,这一生都要和她一起。
傅海生的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很好,他们是同学,但是学的不是一个专业,而且他们不是泉城人,是从外地调过来的。
房子是单位给分的,他爸爸是某委的,妈妈是医生,家里就他一个儿子。
家庭条件是非常好的,从小到大就没缺过什么,有时候他都觉得陈子昂的穷,都是不可思议的,但是看着陈子昂那不屈不挠,努力上进的样子真的让他很佩服,尤其是那纯真的笑容简直能让学校里的拿株牡丹花都会害羞。
他喜欢上了她,在梦里都喊着她的名字,被妈妈发现了。
妈妈让他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好好跟陈子昂学习,努力跟上陈子昂的节奏,以后考进同一个学校,等大学毕业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但是不能让陈子昂发现了,会影响陈子昂的学习。
他藏着对陈子昂的感情过了三年,在高中的时候还好,基本每天都能见到她。
上了大学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刚开始他很思念她,后来随着大学生活的拉开,学习上的事情还有各种社团的活动慢慢的占据了他的很多时间,他对她的思念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但是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梦里总是有她在。
他一直在给她写信,虽然每次写的信都如沉大海,但是他想总有一天她会看到的。
这天,傅海生在座位上给陈子昂写信:
子昂:
你好吗?我已经很久不见你了,也给你写了很多信,这是第几封信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还记得我们一起的时光吗?
你还记得我吗?为什么我给你写的信都如沉大海?
大学的生活多姿多彩,可是没有你的陪伴总是感觉缺少了生活的气息,我曾经去了你说的那所小学找过你,可是哪里的大门紧闭,我曾经去你家里找过你,可是伯父伯母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就连暑假你也没有回家,似乎你从我的面前消失了。
子昂,从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了你,高中的三年一直悄悄的喜欢着你,高中的三年啊是我最幸福的三年,看着你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幸福而满足,还记得洗澡的那次吗?
那次我就决定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子昂,你现在在哪里呢?我去哪里找你呢?
傅海生咬着笔,眼前是陈子昂那扎着马尾阳光灿烂的笑脸。
那笑脸晃花了他的眼,眼里有泪在滚动。
傅海生终于开始说出喜欢陈子昂的话了。
昨晚又梦见她了,他实在是想念的紧。
“傅海生,你在干嘛呢,学生会的人都等着你呢。赶紧走。”
夏颜和李秋祺跑过来拉着傅海生不由分说的就走,傅海生写了一半的信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夏颜亲昵的拉着傅海生的手,
“海生,你还在想陈子昂呢?你还真痴情呢,都快三年没有她的消息了吧?”
“傅海生,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眼前人呢?明明夏颜对你这么好,你还想着别人,有没有天理啊?”李秋祺恨铁不成钢的说。
“秋祺,你说什么呢?我就喜欢海生这种痴情的人,要不是他对陈子昂念念不忘,我才懒得对他好呢,而且我也很想陈子昂,我们也是好朋友呢。”夏颜说,三年了任何人都打动不了傅海生的心。
其实这一次的学生会是大家商讨实习的事宜,马上就要大四了,他们其实是可以进行实习的。
李秋祺对夏颜说:“你喜欢傅海生这么多年了,再不搞定傅海生,说不定就被别人给抢走了,你看看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傅海生?”
“怎么搞定啊?傅海生心里只有陈子昂,你看看他给陈子昂写了多少信?我截下来的都不少了,何况还有没有截下来的。”夏颜愁苦的说。
“痴情人也是负责任的人,你就说你想不想和傅海生在一起?”李秋祺问。
“当然想啊,以后我们也许都会回去的,我们两家关系也比较好。而且你知道我是很爱傅海生的,这几年我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夏颜说。
“那你就听我的,我给你们创造机会!”李秋祺
夏颜本身学习并不好,上大学就更吃力了,但是她就算是不学也会毕业的,不会的问题她是会找傅海生的。
因为两个人家里关系不错,而且又一起读的高中一起录取的,所以傅海生还是很照顾夏颜的。
夏颜也是拼着傅海生的关系挤进了学生会,这三年俨然以傅海生女朋友自居,可是因为傅海生的心思都在陈子昂的身上,对夏颜不冷不热。
李秋祺是夏颜上大学之后的死党,两个人坏事一起干,好事一起担,气味相投,最主要的是夏颜比李秋祺有钱。
夏颜并没有住校,她妈妈给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她就带着李秋祺一起住。
夏颜的心思李秋祺摸得透透的。
快要放假了,大四他们就要开始实习了,夏颜和傅海生通过关系都留在了省城,实习结束他们都会回到他们县城相应的单位工作。
他们是学电子信息化的,这个科目现在很是热门,也不知道陈子昂那个小脑瓜是怎么想到这个专业的。
夏颜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要不是妈妈,逼着她,她才不会上这个专业呢。
这天,夏颜和李秋祺约了好几个人一起去夏颜租住的小屋子里聚餐,算是纪念他们大学的生活,大家都一对一对的,有些感伤,也有些兴奋。
夏颜买了很多的酒回来,大家喝得兴起,李秋祺说:“我们这里有一个非常痴情的人,你们猜猜是谁?”
大家都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李秋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不知道吧?那就是我们的傅...海.....生同学!来我们每人敬傅海生一杯酒。”
“海生,你是我们的榜样,无论为人还是为情,我们都向你学习。你对陈子昂的用心,我和夏颜都看着呢,希望若干年后你还保持初心,也希望有情人能成眷属。”李秋祺给傅海生满满的倒了一杯酒。
傅海生听李秋祺提起陈子昂,心里有些伤感,都好几年没有陈子昂的信息了,陈子昂是忘了他了。
大家敬酒来者不拒,喝着喝着就醉倒了。
第二天,傅海生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而他的身边就是夏颜。
“夏颜?”傅海生惊呼,他昨天都不记得怎么了,他都干什么。
“海生,你醒了?”夏颜羞答答的睁开眼睛,柔情似水的看着傅海生。
“我们........”傅海生速度拿过自己的衣服,遮挡着自己。
“海生,你真讨厌,人家都你是的人了。”
“我的人?........”傅海生看了一眼,他的那什么还在。
“是啊,你看我们都这样了,难道我不是你的人。”
“夏颜,我......”傅海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海生,我知道你喜欢陈子昂,一直喜欢了这么多年,海生,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祝你们幸福吧。”
夏颜哭着拿过自己的衣服,慢慢的穿着。
傅海生看着哭得那么伤心的夏颜,他有些惊慌失措,他真的不知道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是真的没有。
但是夏颜哭的那么伤心也不会是假的了。
记得妈妈说过,人的一生是要有责任感的,对国家,对家庭、对自己。
而且做事情是要承担所有的后果的。
就算他和夏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就目前这样的状况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夏颜,是我不好,我昨天喝醉了,我不知道我对你造成了伤害,你看.....”
“海生,我妈妈一直教育我,要专情,这一生爱一个人就够了。我....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傅海生的眼前浮现出陈子昂的笑脸。
“夏颜,我,我做不到。”傅海生低下头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心里的希望啊,他喜欢了整整6年的人啊。
“傅海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有没有责任啊?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你.....你......”夏颜哭的语无伦次。
“我要回去告诉妈妈和阿姨,你.....你对我......”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夏颜看了一下傅海生,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哇,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啊,恭喜你们啊!”李秋祺大声的说,似乎怕整个世界不知道一样。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傅海生着急的辩解。
“那是那样啊?傅海生,你不会是那种穿上衣服不认识人的那种人吧?”
“秋祺,你说什么呢,海生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海生刚刚和我商量着等毕业了就回家结婚。”
“海生,你说是吧?”夏颜看着傅海生说。
“恭喜你们啊。”
李秋祺和夏颜走在路上:
“你们那个啥了?”
“什么那个啥啊?傅海生醉得一塌糊涂,叫都叫不醒。”
从此之后,夏颜真正的成了傅海生的女朋友。
从此后,傅海生再也不给陈子昂写信了,陈子昂就是他深藏在心里的一朵纯洁而美好的莲花,此生他和陈子昂无缘了。
傅海生疼恨自己醉酒误事,发誓此生不再喝酒,只是后来碰见陈子昂的时候,他喝得稀里糊涂,也哭得一塌糊涂。
改革的春风吹绿了全国各地,陈子霖是沾了改革开放的光。
他学了驾照,开始是给别人开车,后来攒了一点钱并且去贷了一点款,自己买了一辆面包车。
在家乡开始跑起了运输,并且收购一些土特产再拉到县城去卖,一来二去倒腾着生意愈来愈好。
慢慢的周转着,后来干脆在家里设定了一个收购点,专门做起了土特产的买卖,并且将一些日用品也带上,成了一个收购门市部。
老婆严慧芝没有读多少书,但是还能算账,可以替他看着摊子,收着钱款,另外父亲母亲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看门算账还是很清楚的,老大已经上小学了家里又添了个儿子,日子算是过得红红火火的。
这天,快要过中秋节了,陈子霖说:“慧芝,你准备一些东西给我,我去看看大姐他们,也去省城看看二哥,让他们都回来过节。”
“有啥准备的?你给他们每人拿一份土特产就行了。大家现在啥也不缺了,你以为还是和前几年那样缺吃少穿啊?”严慧芝说。
“也好,子昂也好久没有回来了,我去看看她吧,将她接回来住几天,这孩子放假了也不回来。“陈子霖说。
农村的下,交通还算是可以,但是通讯却不便利。
陈子霖买了一个传呼机,但是一回乡下就哑巴了,每次回传呼都得去城里,他寻思着给家里装个电话,方便,等中秋节过后就给家里装个电话。
前几天他到邮电局打听了,有那种带一根天线的电话,把天线放房顶,能接收信号就可以打电话了,这样兄弟姐妹们联系起来也方便,他做生意也更便利了。
陈子霖拉了满满一面包车的土特产,他卖一半,给姊妹们拿一半。
现在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他手中也有结余了,他的心思还不止这一点,他想去省城看看,看能不能把生意做到省城去,二哥和二嫂都在省城,也许能给出出主意。
先到大家陈子慧的家里,大外甥和子昂差不多大,大学马上就毕业了,大姐夫现在已经是镇子上的一个老总了。
大姐夫个头不高,胖胖的,一笑就像个弥勒佛,而大姐经过自己的努力和姐夫的关系,现在已经是她们学校的校长了。
陈子霖也不经常去大姐家,他们也就是过年过节会回趟家之外,基本来往不多。
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家庭,都要过日子,其实姊妹几个也是暗暗的攒着劲,看谁过得好呢,平时大姐也不在家,都是在学校里住着,就算是陈子霖去看大姐也是去学校,今天大姐在家里。
陈子霖开着车到了大姐家里,将车停在小区楼下,这个小区是城里新盖的楼房,高16层,小区里面种了很多树,林荫密布,还配有电梯。
陈子霖寻思着,等他赚钱了也买一套这样的房子,将父母亲也到城里住。
大姐住在13层,陈子霖第一次坐电梯,研究了一下,看了别人是怎么操作的,上上下下了两趟,然后按了13层,找到了大姐家。
大姐和大姐夫都在家里,陈子霖进了家门,家里一尘不染,一套黑色的真皮沙发阔气的摆在客厅,红木的茶几,餐厅也是摆的酒红色的红木家具。
陈子霖看着姐姐家里一尘不染的地板,竟然觉得没有地方下脚,手中的提的蛇皮袋子的土特产也无处安放。
“子霖赶快进来呀!”大姐说着,顺手拿了一双手工拖鞋放到了陈子霖的脚下。
“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啊,家里现在啥都有。”大姐夫战红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大姐将东西接过去,拿进了厨房,陈子霖坐在沙发上,战红为给子霖到了一杯茶。
“子霖啊,最近在忙啥呢?”战红为问陈子霖。
“我买了一辆面包车,开了一个门市部,收一些土特产然后在卖出去。”陈子霖如实相告。
“哦,子霖开始做生意了?脑子很灵活嘛?效益怎么样?”战红为边喝茶便问。
“感谢现在的政策,现在的政策很好,日子是越来越好了,我这一两年还不错,尤其是今年,收购的土特产销路不错,赚了点小钱。”陈子霖谈起他的生意如行云流水。
“嗯,现在的政策确实不错,你得好好把握机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给我说。”大姐夫说。
陈子慧从厨房拿了一些水果出来,八月的苹果鲜艳青翠,大姐拿水果刀削了皮递给陈子霖。
“姐夫,姐,我这次来呢,是想请大家中秋节回家过,从上次团年之后大家回去的就少了,爸爸妈妈也念叨着你们,偶尔大家回去也凑不齐,我就想咱兄弟姐妹们再中秋节聚一次,姐夫、姐你们的意见呢?”
大姐和大姐夫对视了一眼,“我没意见呢,看你姐夫的时间,他现在是老总了,时间都不归他支配了,天天在外面应酬,回来的都少了。”
“到时候看时间吧,能回去我们就回去,两个老人身体还好吧?”战红为吃着陈子慧削的苹果问。
“身体硬朗着呢,耳不聋眼不花的,就是爸的牙齿不太好,脱落的就剩了几棵了。”陈子霖想起父亲的牙齿就直摇头,不知道为啥,爸爸的牙齿怎么就那么不好。
“身体硬朗着就好,牙齿不太好,你们做饭的时候尽量做软和点的。”战红卫说。
三个人拉了一会家常,姐夫说:“时间不早了,子慧我们出去吃饭吧,难得子霖来家里,我约上几个朋友陪子霖喝两杯。”
“
姐夫,就在家里吃吧,自己人不用花那个闲钱。”陈子霖知道大家赚钱都不容易。
“子霖,现在不比以前呢,我和你姐夫工资都提起来了,战皓已经开始实习家里宽裕着呢。”陈子慧也说。
战红为打了几个电话,约了四五个人,然后带着陈子霖去了一家饭店,饭店在县城算是豪华餐馆。
这几年,县城准备开始在修铁路了,头期来了很多工人,听大家说修这个铁路得六七年的时间呢。
很多的铁路工人都在这里,一些包工头经常在这里请铁路局的人吃饭。
饭店给战红为留他们留了一个包间,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到了。
战红为给陈子霖介绍了在座的一些人,有包工头,有铁路局的人,有税务局的,还有工商局的。
“这个是我最小的小舅子,现在自己做些小生意,以后大家多多关照。”战红为接着对陈子霖说:
“子霖啊,这些都是我的好哥们,你以后想要发展离不开他们的帮忙,今天在座的这些人你记住了,每人敬上4杯酒,认一下哥哥们。”
陈子霖才明白姐夫是给他搭桥。
桌子上除了陈子霖身边没有女人外,其余的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女人,姐夫是带着姐姐的,其余的人带的女人看起来年龄都比较小。
酒桌上大家欢声笑语,姐夫和他们称兄道弟。
“战哥,咱小舅子做什么生意的?”
“自己开了一个小门市部,专门卖一些土特产,木耳、核桃、香菇、土鸡蛋啊,什么都有。”
“都是一些金贵的好东西啊。”
“农村人嘛,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山里长的,就是他比别人要勤快一点,肯动脑筋。”
“这个是个好生意,城里人这些东西还是比较少的,价钱怎么样啊?”
“价钱还不错,这小子还知道薄利多销,收回来,倒腾一点,有点转头就好。”
战红卫看了一眼陈子霖:
“几位哥哥,大家都是我的哥哥,我来敬大家一圈酒,我呢,今天是来请姐姐和姐夫回家过中秋节的,车上带了一些我们的土特产准备给几个姐姐的,今天有缘认识几位哥哥,明天我给哥哥们送到家里去,大家过节的时候尝尝我们农村土生土长的东西。”
大家都对陈子霖的印象很好,也纷纷回敬陈子霖。
一圈酒敬下来陈子霖已经七七八八了,至于吃了些什么菜,陈子霖一点也没有记住,只是很可惜那么没有吃完的饭菜被倒掉了。
吃完饭陈子霖要去三姐家,陈子慧不放心陈子霖晚上开车,留下陈子霖在家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临走时战红为对陈子霖说:“子霖啊,你脑子灵活,我给你介绍的几个人都能用得上,你后期去找他们,对你有好处。”
“姐夫,我车里拉了一车的土特产,本来是给你们每人一份,其余的我想去卖了,这样,我今天就去走一趟,给他们送一些土特产,算是过节的礼品了。”陈子霖说。
“成,那你就去吧,他们都有传呼和大哥大,我给你,他们的号码,你找他们去。”战红为将联系方式给了陈子霖。
陈子霖这一圈走下来,送走了十几分礼品,却定了500多份礼品,光铁路局的就定了400多份,要他中秋节前送到。
铁路局的有些工人是不回家的,他们吃住都在工地,有些人是拖家带口的,那么老总就给他们额外的定了一些土特产,反正这些东西很少,物以稀为贵嘛,而且都是吃的东西,大家也算是稀罕,送礼也不算是掉面子。
陈子霖要回去准备礼品,没有时间去二哥家了,就让大姐打电话给二哥,问问中秋节能不能回家过。
这一趟跑下来,陈子霖成了万元户,后来这几个人看着陈子霖的土特产质量不错,于是都介绍了几个朋友让陈子霖去联系,陈子霖的生意越做越大,就他们家里的几个人已经不够用了,于是陈子霖顾了几个邻居帮忙。
中秋节大家都相约回家了,大家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兄妹8个人依然少了陈子寒。
二嫂冯睿看着陈子霖的小卖部里堆积的土特产都是用蛇皮袋子包着的,然后在吃饭的时候给陈子霖提了建议:
“子霖啊,你这个小生意是越做越好了,而且销路也不错,但是你的包装不行。”
“二嫂说的太对了,七哥,你要是想把生意越做越好,你必须把包装提上去,最好是用纸盒子,然后打上你的标志,这样看着外观漂亮,拿出去送人显得有档次,也能卖上价位。”陈子昂接着二嫂的话说。
“子昂说得很对,你得想办法换包装。”冯睿点点头。
“可是你们说的这个包装该怎么整呢?”陈子霖平时也觉得提着个蛇皮袋子不怎么好看,可是又没有什么可替代的。
“哥,我这几天给你设计个样式,你找人做出来。”
陈子昂这几年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而且经过几年的学习,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子昂啊,你还能搞设计呢?”冯睿笑着问,这个小姑子真是不简单,连着成考,跳级考研,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会看看这方面的书,可以试一试。”
陈子昂笑着回答,陈子昂已经快21岁了出落的婷婷玉立,在这几年里,她一直和张函在一起,俨然就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子昂转正了吧?”陈子慧问陈子昂。
“早转正了,她上班的第二年就转正了,现在在读研呢。”陈子悦很是为小妹骄傲。
陈子悦替陈子昂回答,崔建给陈子悦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戴眼镜的老师,王浩楠,两个人已经结婚一年多了,这次跟着陈子悦一起回家过中秋节。
“嗯,你们都过得很好,我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子昂了,子昂还没有结婚,子昂啊,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爸爸问子昂。
大家都知道子昂和张函的关系,但是一直不结婚是个问题,尤其是二嫂冯睿不看好他们,曾经给陈子建说过,让陈子建阻止陈子昂。
但是陈子建说:“张函是家境不错,但是我们子昂人也不差,而且男未婚女未嫁的,两个人在一起情投意合,我们也干涉不了。”
冯睿也就作罢,她一个做嫂子的能说什么?
“我不急呢,过俩年再说吧,我还想玩俩年呢。”陈子昂毫不在说。
她和张函在一起呆了三年了,张函回家的时候寥寥无几,每次回去呆不到半天就回单位了,而且也从来不带她回去,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张家的任何一个人。
按说她已经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可是张函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情,他不提她也不提。
因为张函工作的原因,过年过节就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别人放假,他们要执勤,所以不能陪陈子昂回来,家里人也就不说什么。
陈子昂给哥哥设计了一个包装盒的样子,二嫂看见了大加称赞。
二嫂说:“子霖啊,我把这个拿到省城去找人看看能不能定做出来,如果能定做出来你就注册一个商标。”
“二嫂,注册商标很麻烦吧?”陈子霖问
“有我呢,你就不管了。”二嫂说。
“二嫂,我其实还有一个想法,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的这些东西能不能卖到省城去,省城地方大,肯定能比现在卖得多。”陈子霖说
“应该可以的,只是你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前期有些困难。”冯睿对做生意不懂。
“我试试吧,反正我也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干啥都会有困难呢。”
陈子霖听二嫂说可以便信心百倍,他不怕吃苦,也不怕困难。
“先把包装做好吧,人靠衣装,卖东西也是一样的。”二嫂说,二哥也不插话,他们家里二嫂说了算,老婆最大。
于是大家就商定了陈子霖后期的大致方向,陈子霖要将他的土特产推向全省。
这一次的中秋节奠定了陈子霖在土特产上的发展方向,陈子霖在今后的发展中不但卖到了全省还卖到了全国,而陈子昂起到了关键作用。
桌子上除了陈子霖身边没有女人外,其余的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女人,姐夫是带着姐姐的,其余的人带的女人看起来年龄都比较小。
酒桌上大家欢声笑语,姐夫和他们称兄道弟。
“战哥,咱小舅子做什么生意的?”
“自己开了一个小门市部,专门卖一些土特产,木耳啊、核桃啊、香菇啊、土鸡蛋啊,什么都有。”
“都是一些金贵的好东西啊。”
“农村人嘛,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山里长的,就是他比别人要勤快一点,肯动脑筋。”
“这个是个好生意,城里人这些东西还是比较少的,价钱怎么样啊?”
“价钱还不错,这小子还知道薄利多销,收回来,倒腾一点,有点转头就好。”
战红卫看了一眼陈子霖
“几位哥哥,大家都是我的哥哥,我来敬大家一圈酒,我呢,今天是来请姐姐和姐夫回家的,车上带了一些我们的土特产准备给几个姐姐的,今天有缘认识几位哥哥,明天我给哥哥们送到家里去,大家过节的时候尝尝我家的东西。”
大家都对陈子霖的印象很好,也纷纷回敬陈子霖。
一圈酒敬下来陈子霖已经七七八八了,至于吃了些什么菜,陈子霖一点也没有记住,只是很可惜那么没有吃完的饭菜被倒掉了。
吃完饭陈子霖要去三姐家,陈子慧不放心留下陈子霖在家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临走时战红为对陈子霖说:“子霖啊,你脑子灵活,我给你介绍的几个人都能用得上,你后期去找他们,对你有好处。”
“姐夫,我车里拉了一车的土特产,本来是给你们每人一份,其余的我想去卖了,这样,我今天就去走一趟,给他们送一些土特产,算是过节的礼品了。”陈子霖说。
“成,那你就去吧,他们都有传呼和大哥大,我给你他们的号码,你找他们去。”战红为将联系方式给了陈子霖。
陈子霖这一圈走下来,送走了十几分礼品,却定了500多份礼品,光铁路局的就定了400多份,要他中秋节前送到。
铁路局的有些工人是不回家的,他们吃住都在工地,有些人是拖家带口的,那么老总就给他们额外的定了一些土特产,反正这些东西很少,物以稀为贵嘛,而且都是吃的东西,大家也算是稀罕,送礼也不算是掉面子。
陈子霖要回去准备礼品,没有时间去二哥家了,就让大姐打电话给二哥,问问中秋节能不能回家过。
这一趟下来跑下来,陈子霖成了万元户,后来这几个人看着陈子霖的土特产质量不错,于是都介绍了几个朋友让陈子霖去联系,陈子霖的生意越做越大,就他们家里的几个人已经不够用了,于是陈子霖顾了几个邻居帮忙。
中秋节大家都相约回家了,大家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兄妹8个人依然少了陈子寒。
二嫂冯睿看着陈子霖的小卖部里堆积的土特产都是用蛇皮袋子包着的,然后在吃饭的时候给陈子霖提了建议:
“子霖啊,你这个小生意是越做越好了,而且销路也不错,但是你的包装不行。”
“二嫂说的太对了,七哥,你要是想把生意越做越好,你必须把包装提上去,最好是用纸盒子,然后打上你的标志,这样看着外观漂亮,拿出去送人显得有档次,也能卖上价位。”陈子昂接着二嫂的话说。
“子昂说得很对,你得想办法包装。”冯睿说
“可是你们说的这个包装该怎么整呢?”陈子霖平时也觉得提着个蛇皮袋子不怎么好看,可是又没有什么可替代的。
“哥,我这几天给你设计个样式,你找人做出来。”陈子昂这几年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而且经过几年的学习,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子昂啊,你还能搞设计呢?”冯睿笑着问,这个小姑子真是不简单,连着成考,跳级考研,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会看看这方面的书,可以试一试。”
陈子昂笑着回答,陈子昂已经21岁了出落的婷婷玉立,在这几年里,她一直和张函在一起,俨然就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子昂转正了吧?”陈子慧问陈子昂。
“早转正了,她上班的第二年就转正了,现在在读研呢。”陈子悦很少为小妹骄傲。
陈子悦替陈子昂回答,崔建给陈子悦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戴眼镜的老师,王浩楠,两个人已经结婚一年多了,这次跟着陈子悦一起回家过中秋节。
“嗯,你们都过得很好,我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子昂了,子昂还没有结婚,子昂啊,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爸爸问子昂。
大家都知道子昂和张函的关系,但是一直不结婚是个问题,尤其是二嫂冯睿不看好他们,曾经给陈子建说过,让陈子建阻止陈子昂。
但是陈子建说:“张函是家境不错,但是我们子昂人也不差,而且男未婚女未嫁的,两个人在一起情投意合,我们也干涉不了。”
冯睿也就作罢,她一个做嫂子的能说什么?
“我不急呢,过俩年再说吧,我还想玩俩年呢。”陈子昂说。
她和张函在一起呆了三年了,张函回家的时候寥寥无几,每次回去呆不到半天就回单位了,而且也从来不带她回去,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张家的任何一个人。
按说她已经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可是张函一直不提结婚的事情,他不提她也不提。
因为张函工作的原因,过年过节就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别人放假,他们要执勤,所以不能陪陈子昂回来,家里人也就不说什么。
陈子昂给哥哥设计了一个包子盒的样子,二嫂看见了大加称赞。
二嫂说:“子霖啊,我把这个拿到省城去找人看看能不能定做出来,如果能定做出来你就注册一个商标。”
“二嫂,注册商标很麻烦吧?”陈子霖问
“有我呢,你就不管了。”二嫂说。
“二嫂,我其实还有一个想法,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的这些东西能不能卖到省城去,省城地方大,肯定能比现在卖得多。”陈子霖说
“应该可以的,只是你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前期有些困难。”冯睿对做生意不懂。
“我试试吧,反正我也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干啥都会有困难呢。”陈子霖听二嫂说可以便信心百倍,他不怕吃苦,也不怕困难。
“先把包装做好吧,人靠衣装,卖东西也是一样的。”二嫂说,二哥也不插话,他们家里二嫂说了算,老婆最大。
于是大家就商定了陈子霖后期的大致方向,陈子霖要将他的土特产推向全省。
这一次的中秋节奠定了陈子霖在土特产上的发展方向,陈子霖在今后的发展中不但卖到了全省还卖到了全国,而陈子昂起到了关键作用。
中秋节的晚上,张函坐在房间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陈子昂已经走了六天了,她回家去过中秋节了,没有她的日子有些枯燥,第一天还好,第二天第三天他就感觉有些烦躁,这几天已经是坐卧不安了。
他要回去考结业试了,这几年他和导师一直书信往来,边工作边上学,其实他本来是可以直接上学的,只是上学期间家里出了点变故,还有他不愿意见到家里为他定的未婚妻。
奶奶是个老脑筋,不愿意让他出去学习,他和爸爸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他就出来工作,家里给他定的亲事一直都没有推掉,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难题。
那个女孩也在常春藤学习,两家的关系不错,小时候两个人也经常在一起玩,他高中谈恋爱的事情就是她告的密,后来他就不怎么理她了。
他考了常春藤,那个女孩也考了常春藤,干脆他就不去上学了,但是现在他们都要毕业了。
上次回家妈妈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响着:“函,我们家和陆家两家关系亲密,相交几十载,虽然现在是新时代,但是你和陆玉的事情应该是更改不了的。”
“妈,我和陆玉是不可能的了,我已经找到了我爱的人。”张函说。
“就你找的那个小姑娘?算了吧,玩玩可以,但是你爸爸是不可能让她进我们张家的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势均力敌,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另外,陆玉快要毕业了,她回来的时候可能就是你们完婚的时候。”张函的妈妈说。
“要结婚,你们和她接,我是不会和她结婚的。”张函想找到他的户口本和陈子昂将证领了,可是他们不给他户口本。
他和陈子昂在一起三年了,陈子昂也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
因为没有户口本所以他迟迟不能和她领证,在所有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什么都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有所顾虑。
9月份有为期半年的课程,他必须得去学习,这样才能顺利拿到毕业证。
他的专业是法学研究的,这边的工作是需要请假的,可是怎么给子昂说呢,再说他也不舍得离开陈子昂。
还有他也想去见一下陆玉,让陆玉也和家里人说一下,他们没有必要绑在一起。
他是真的爱陈子昂,这三年陈子昂已经是他的全部,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
陆玉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明白爱情不能强求,没有爱的婚姻只是形同虚设,他想自己去找陆玉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等他将婚约取消掉,父亲也不会再勉强自己,那时候他就会大大方方的娶他的子昂。
陈子昂在家里呆了几天,又和二嫂一起去二嫂家住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二嫂给她安排了工作,给了她联系电话和地址,让她联系做礼品包装盒的事情,当陈子昂去找纸箱厂做礼品包装盒时,厂家对她的设计感到新奇和新颖,但是制作起来会有些麻烦,为了简单陈子昂将设计简约化,只是一个白底红墙加上土特产的标志,“我于山水间,只为遇见你。”
厂家见了她这样写也笑了,两个人商定了订单数量,确定以后就在这里定礼品包装盒,然后回家给二嫂复命。
二嫂对陈子昂很满意,她的这个小姑子是很聪明,人也很通透,就是运气不怎么好,不过现在当个小学老师也很好,好好努力后期也是会有发展空间的,只是和张家公子的关系不清不楚,让人很揪心。
晚上吃完晚上,二嫂和陈子昂坐着聊天,陈子昂准备第二天回陵县,走了这几天她其实也很想念张函,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一直叫着“函哥哥”回到家里就是“相公”。
“子昂,你和张函在一起多久了?”二嫂问。
“三年了呢。”子昂有些不好意思。
“不打算结婚吗?”二嫂接着问。
“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我觉得我还小。”陈子昂。
“张函比你大吧?”二嫂问道
“是的,比我大6岁。”陈子安答
“都到了结婚的年龄,其实也应该可以结婚了。”二嫂不急不缓的说。
“我现在还在读研,函哥哥也在读博,目前我们还都没有结婚的打算。”说实话,陈子昂觉得现在这样和张函挺好的,他们现在住在一起,无非就是一纸婚约的事情,函哥哥对她很好,而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不要结婚。
“子昂啊,婚姻其实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旗鼓相当,尤其是张函这样的家庭,门第之见就更严重了,有时候他们的婚姻是不由他们自己做主的,张函现在只是过渡期,等他读博结束,他的工作会有一个质地飞跃。他有更高的平台,而且他需要别人的助力。”二嫂说。
“门当户对?”陈子昂问二嫂。
“是的,你了解张函的家庭背景吗?”二嫂看着一脸懵懂的陈子昂问。
“我只知道他在省城,父亲和母亲都是大老总,别的他不说我也不问。”陈子昂说的是实话。
她和张函在一起,从来都不过问张函家庭情况,她觉得张函想告诉她自然就会告诉她,而且她从来没有疑心张函有别的想法。
这么三年以来,两个人的生活安静而幸福,张函专情而温柔,三年除了各自的工作时间,偶尔过年过节不在一起之外,两个人都几乎是形影不离。
一起做饭,一起逛街,一起看书。
二嫂叹了口气:“子昂啊,人生中有很多的意外,我们不知道意外那一天会来,但是我们需要有接受意外的勇气,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只是给你的生活锦上添花而已!二嫂希望你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记住我的这句话。”
陈子昂不知道二嫂突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记住了。
她和张函就那样自然而然的住在了一起,她和张函算不算是爱情呢?
小别胜新婚,虽然说陈子昂离开也就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但是对两个年轻人来说却是煎熬的。
陈子昂并没有告诉张函她的归程,却意外的在车站看到了张函。
“函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
“傻瓜,心有灵犀一点通知不知道?”
张函接过陈子昂手中的行李,拉着陈子昂朝车上走去。
“唉,一日三秋啊。”张函看着陈子昂红扑扑的脸蛋说,他的子昂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清纯、那么迷人。
“那你过了几个秋呢?相公!”
陈子昂也笑着看着张函,低声在张函的耳边说,她已经从哪个青涩懵懂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成熟的人了,偶尔也会和张函开着玩笑。
“十八个秋,娘子!”只要陈子昂叫他“相公”的时候他准知道陈子昂也是想念他的。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张函要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张函心里很是不安,张函也越发的温柔越发的对陈子昂好,陈子昂感觉到了张函的不安。
张函已经安排好了工作,他请假半年,他的工作和房间一切都不会动的,子昂会在这里继续住着等他回来的,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给陈子昂开口说。
“函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子昂感觉到张函的变化。
“我没有什么心事呢。怎么了子昂?”张函有些躲闪的问陈子昂。
“我总感觉你有些不安,有什么事情你要告诉我,你都说了我是你的女人,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要一起承担的。”陈子昂认真的样子,让张函无法逃避。
“子昂,我是有事情要给你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张函拉着陈子昂的手说。
“你说吧,函哥哥,没有什么是不能开口说的。”陈子昂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她突然想起了二嫂说的“门当户对”
“你知道我一直在读博的。”
“是的呢,我以后也要读博,要赶上函哥哥,二嫂说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旗鼓相当,我不能和函哥哥差的太远了。”陈子昂有些闷闷的说,二嫂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
“是这样的,子昂,我要去国外了。”张函看着陈子昂黑亮的大眼睛说。
“去国外?”陈子昂不知道张函还要去国外。
“我原本在国外读博的,只是后来有事情一直在家里,上着班也读着书,每次都是和导师书信来往,现在呢,必须去国外呆半年,要写论文、要考试,要不然我就拿不到毕业证的,所以我要去国外半年,这半年呢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一想到要离开你半年之久我就心里很难受,很不安!”张函说。
“半年啊?”陈子昂这几年一直和张函在一起,从来也没有离开半年之久,想到这里她心里也有些不舍,但是不舍也得分开不是?
要不然函哥哥拿不到毕业证,二嫂说了,张函有更高的平台,她不能是他的绊脚石,
“函哥哥,你去吧,半年嘛,也不是多久的时间,我等你回来就是啊,再说了,我不是也考试了吗?我们比比谁的成绩更好。”
“子昂,你会想我的是不是?”
张函问陈子昂,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陈子昂在一起,他总是没有信心,怕陈子昂会离开他。
“我当然会想,相公你的,只是我们都还年轻,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好的平台让我们去发现,我们还会有更美好的生活,函哥哥,我想走得更远一些。”陈子昂踮起脚尖碰了一下张函。
“子昂,是我不好,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我一定会努力的。”张函看着陈子昂。
“相公,你准备什么时候走?”陈子昂心里有万般不舍。
“其实,9.1号我就要走了,只是我一直舍不得走。”张函看着陈子昂,他是真的舍不得离开陈子昂,这个小女人是他的,心肝。
现在已经十月份了,导师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那相公,我给你收拾东西,你赶紧走吧,别耽误了学业,都努力了这么多年。”陈子昂知道张函一直在学习。
“不急,我后天走。”张函终于说出了他的行程日期。
陈子昂听说张函后天走,心突然就空了一块,那种空落落的恐慌让她突然就无所适从,似乎这一走他们就会是永别。
“好的,相公,我,我去给你收拾东西。”既然后天要走,是要早点将东西收拾好。
陈子昂和张函一同默默的收拾着东西,他们都心照不宣,谁都不想离开,但是又不得不离开。
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干不完的事。
“子昂,我这一次考完试,回来我就结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函哥哥,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啊。”
“那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张函一遍又一遍的叮咛。
世间什么最无情,当属时间,没有人留得住时间,可是时间也是最有情的,能让人们感受美好,在时间轻缓的流淌中,我们幸福,我们快乐。当时间流逝之后,留给我们的只是美好的回忆。
指端流过的岁月都是美好的,那一些曾经的欢乐都成了最美好的回忆,深深的铭刻在陈子昂的心灵深处。
张函要走了,他不让陈子昂送他。
陈子昂站在五楼看着张函上车,看着崔建开着车驶离院子,泪水像断了线的水珠,这个和她相依相偎的男人要离开她了。
他就像是她的守护神,在她和姐姐最无助的时候,来拯救她们,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为她找到了一份安定的生活,然后一直鼓励她努力上进,指导着她学习了很多知识,她的英语基本上都是他教的。
他现在的课程也已经教了很多给了她,他是他的爱人也是她人生的导师,他告诉她:“命运是自己掌握着的,只要你努力,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
他说:“生而为人,不光是吃喝拉撒,人,必须得有一番作为,有一个梦想。”
她问他:“函哥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让这一片土地清如明镜,让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们富足安康!”
她函哥哥的梦想很大呢!
他要去奔赴他的前程,而她只能远远的张望着,她无力的靠在窗前,心里充满了离别的悲伤。
他们要离开半年之久,这半年她会见不到他,半年啊,一日三秋啊!
陈子昂泪如雨下,天边卷起的云彩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暗了下来,雨水说下就下,霹雳吧啦的雨点夹杂着冰雹砸在院子里,激起尘土飞扬。
陈子昂伸出手,接住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冰雹,冰雹砸得她的手生疼,凉意顷刻传遍她的全身,她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
《离别》
我静静的看着你离开
本来花儿还笑着,突然枯萎了
因为你的离开,让生命失去了色彩
我以为,我能含笑对待
当离别将我的心撕扯开来
我才发现我的心里全都是你的存在
我从来没有说出口的爱
就这样静悄悄的离开
花儿失去了色彩,我也失去了我的爱
我的无能为力啊,被晒成了黑和白
自此,我的世界再也没有色彩
我剪下了岁月中与你有关的一角
填补我内心的空白,用它装点我生命里的色彩
我从来没有说出口的爱
就这样静悄悄的离开
我的凝望,成了天边飞翔的云彩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失去了我的爱
掌心落下的泪,成了苦涩的海
陈子昂看着远去的张函,含泪写下了一首诗。
陈子昂看着远去的车连影子都没有留下,写下了一首诗,谁知道一语成箴,她失去了她没有说出口的爱,自此掌心落下的泪,成了苦涩的海!
自此天涯两茫茫,自此相思不相忘。
张函坐在车上,突然就记起了第一次见陈子昂的时候,崔建念纳兰的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前路漫漫且相远,唯有痴情心不换。
一朝归来鹏九天,凤冠霞帔迎伊还。
张函改了诗的后一半!
不,子昂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等我解决了一切,回来我就娶你!
张函已经离开三个月了,马上就要过新年,最后的一次联系是一个月之前,陈子昂不知道张函会不会回来过新年。
寒假期间她一直都没有回家,家里通信不方便,她怕张函会写信给她,或者张函回来看不到她。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怀孕了。
列假一直不正常,前几天去医院才检查出来的,她一直月经不准时来,这一次时间有些长了,听姐姐陈子悦的话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医生说她怀孕了,她没敢告诉姐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告诉张函,但书信往来不便,她也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会不会收到信。
信是这样写的:
相公:
你走已经很久了,久得我都记不住时间了,我总是会在夜里梦见你,可是醒来就我一个人,习惯了有你的日子,原来没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日子竟然如此漫长,漫长得比一日三秋还要长。
你考试了吗?考试结果怎么样呢?快一个月没有收到你的信了,你还好吗?在国外还习惯吗?最近是不是一直很忙呢?
你看看我怎么会这样的,不停的问你问题。
你应该快回来了吧,你说考试结束就要回来的。不过马上就要过新年了,你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我一直在家里等你回来。
楼下的那颗腊梅开花了,每次我都会走过去看看她们,她们迎雪傲立,芳香怡人,让我想起了我们一起斗诗的情景:
你念的是毛爷爷的词: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我念的是辛弃疾的词: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咏梅的情景吗?
你说要我像梅花一样坚强独立,你离开之后我一个人过得很好的。
我考研的成绩已经下了来,我已经过了呢,你走后不久我就收到通知了,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相公,你有想过我吗?是不是学习很紧张呢?如果你过年的时候能回来我们结婚好吗?我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呢。
你说过等我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就结婚呢,那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吧。
你说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呢。想到即将要成为你的妻子,我好激动和幸福呢。
相公,我已经等不及了呢。
卜算子.咏梅(送函哥哥)
梅开迎寒雪,娇俏风里来。
夏末送秋冬未归,不知侬为谁。
思尔不得见,唯有书信函。
待到乞巧银河边,相携共婵娟
相公,如果等不到你回来,我就得先回老家过年了,我把房间打扫一下,把书房整理好,每年都是你打扫房间呢,看来今年只好由我来打扫房间了,对了,相公,家里装电话了,电话号码是:6976845,你接到信记得给我打电话啊,我们明年见!
切盼!
你的子昂
陈子昂写到这里的时候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身形纤细却又圆润有致,三个月的身孕,是看不出来的。
是的,她等不及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了,医生说月份大了,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她不想未婚先孕,但是医生给她作了全面检查,说她的身体是不允许她作手术,作了怕是以后不能再孕了,况且函哥哥临走的时候说了,等他回来他们就结婚。
她从来不担心张函不和她结婚,也没有问过张函会不会和她结婚。
她是那么的相信着张函,相信着张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从来不曾去质疑和打听张函的事情,她相信张函的一切。
想起张函,想起肚子里的小宝宝,陈子昂心里甜甜的,幸福的笑容满面,就连外面寒冷的天气都不那么讨厌了。
陈子昂将信写好,折成心行,仔细的装在信封里,骑上自行车就去了邮局,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她孕宸期间没有任何反应,能吃能睡能干,本来就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什么活都能干。
陈子昂不知道她的这封信是到不了张函都手中的。陈子昂只闷着头读书,心思简单,对张函信任有加,有些事情她并不了解。
张函走后,家里所有的一切事情需要她自己来打理。
虽然张函的同事们也经常来帮她,但是她也不好经常去麻烦人家,再说了,她不能和他们走得太近了,她用加急将信寄出去了,函哥哥已经一个月没有书信,让她心底有些不安。
陈子昂将房间打扫了一遍,她开始整理书房,书房里的书都是张函爱看的,陈子昂基本也看完了,最底层都是她已经看过了的。
她想把书房也整理一下,将书都拿出来晒晒,清清灰尘,这两天的太阳还不错。
当她整理到最下一层的时候,她拿起几本书,有两三本书下面都压着一封信,信纸都有些微微发黄了,她拿起其中的一封信看了一下,竟然发现是写给她的。
她觉得有些好笑,函哥哥给她写信竟然不给她看。
她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笔记不是张函的,笔迹有些熟悉,但是突然又想不起来是谁笔迹,她将信仔细看了下去,当她看到落款的时候,她傻了。
然后一封接一封的看下去,她边看边笑着边留着泪,高中三年的生活在她眼前一一闪过,信里都是回忆三年的生活,她和傅海生的一点一滴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原来傅海生记得那么清楚,最近的一封信是一年前的8月份,8月份之后再也没有傅海生的信了。
陈子昂不知道这些信是怎么到了这里,但是她知道傅海生写给她的信必然是被张函给截住了,而且不但是截住了还拆开看了。
陈子昂才知道傅海生不但是喜欢她,还喜欢的很深,可是为什么他当初不告诉她呢?
不过就算是告诉她了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看到这些信除了感动之外没有任何想法了,虽然她心里有些生张函的气,可是张函这几年对她的感情确实是真的好。
她又想起了傅海生去她家里的情况,那个时候夏颜不是说她和傅海生都好上了吗?
那傅海生给她写信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想把信收起来烧掉,可是又一想,函哥哥既然不想让她看到,那么她就装作没有看到吧。
她又整整齐齐的将信整理好,信上有她落下的泪滴,把信压在书下面,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和傅海生的三年高中生活充满了欢乐,但是她确没有爱情。
陈子昂心里有点闷闷的,她也懒得收拾书房了,一个人想出去走走,但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就想到要去陈子悦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