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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只想种田txt下载

    “你心里有什么逼数啊?”娇娇好奇问。

    秦鱼:“按照地图秘钥位置,我目前有三个怀疑点,其一就是这中萱阁。”

    娇娇:“那其二呢?”

    秦鱼:“越帝、洛瑟跟蔺珩的住所,哦,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的那个温泉池,不过这几天蔺珩都在家,他身边的高手估计都在,我怕被他察觉,就没过去。”

    这地点分布特么有点毒啊。

    娇娇琢磨着,“难怪我昨天要你带我去泡温泉你不许呢。”

    自家的还不许泡,他还生了好一会气。

    中萱阁是独立在居所之外的公立温泉池,里面大大小小好几个温泉池。

    “行吧,去中萱阁泡泡也行,不过你确定秘钥会在这些温泉池里面吗?不是后天修建的,哪有什么秘钥能躲过那些工人耳目啊,不会早被拿走了吧。”

    秦鱼:“挖地三尺大肆修建温泉池是因为当年越祖无所得,后来一代代的越氏帝王也无所得,这一代的帝王被吹了枕边风,以洛瑟为主导,她若是从这修建之中得到了秘钥,就没必要再盯着青煌山找地图。”

    对哦!

    娇娇恍然,忽一想,“你是怀疑温泉眼?”

    “不然呢,你以为这里是现代,这里所有的温泉都是背后有人烧热水供应吗?这里有天然温泉眼,工部引诸多泉眼的温泉水修建了这些温泉池而已,听说以前姬氏王庭的皇室们洗澡都不用烧热水。”

    秦鱼抬头看向前方华美楼阁庭院,暗道从天策阁就可见这个世界的水下隧道技术可相当了得啊,都类似大中国基建狂魔了。

    也许,那秘钥真的深藏这泉眼深处。

    这次集合泡温泉比较随意,没有往日的集合会面外交辞令,反正来了就可以泡,也没规定来的时间,想来就可以来,秦鱼来的时候发现中间休息区已有好几位裹着外袍的官场夫人正品着小酒吃着水果,见到秦鱼来后起身行礼。

    秦鱼跟这些人笑着打了招呼,有人问她选哪个池子,等会好一起。

    “就那个吧。”

    秦鱼随意一指。

    这个位置她昨天就看准了。

    “洗浴换衣在这边,夫人这边请。”

    宫人来领,秦鱼跟着去了,古今都一样,权贵们的世界你想象不到,连洗浴换衣的地方都一步一景,什么样的身份配什么样伺候的标准,单单秦鱼的身份就有八个宫人。

    神经病,洗个澡还八个人盯着看。

    秦鱼暗自嘀腹诽古人毛病多,直接让把人在帘子外等候,冲洗后,帘子外宫人已经拿来了换穿衣物。

    秦鱼看了一眼,暗自挑眉。

    薄纱,但不是很透,薄厚恰到好处。

    “没想到啊,洛瑟还挺厚道,我以为她要让你很薄很薄的。”旁边坐着吃瓜的娇娇对洛瑟刮目细看。

    秦鱼:“我还以为这女人会狠到让我裸奔,不过她给我衣服穿更糟糕。”

    娇娇:“啊?啥子意思?”

    秦鱼:“让她有得脱啊!”

    娇娇手里的酸辣萝卜片吧嗒一下掉地上:“!!!”

    你们人间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

    秦鱼换上衣服后从另一条走廊去了之前选择的那个浴室,路上她指尖摸了下衣料,倒没察觉到什么特别,就是觉得总有哪里有些奇怪。

    她本想着洛瑟这个人会不会就在这个浴室等着自己,但当她一进去,顿时觉得洛瑟比她想的要歹毒很多。

    因为上闻家姑姑跟侄女在里面。

    老的没回海域天莱?

    小的也没回缥缈门?

    秦鱼脑子里过了下思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上闻家那老东西可能也得到一点消息了要么就是上闻雅致自己得到消息,主动回来了。

    上闻雅致跟上闻泠韫也错愕看着出现的秦鱼。

    六目相对,面面相觑,还是上闻雅致反应最快,笑了笑:“夫人一来,蓬荜生辉啊,不进来吗?”

    能不进去吗?

    秦鱼琢磨着是洛瑟故意用这两人来恶心自己的,要么选这一大一小黑白莲,要么去她那儿。

    “我也没想到是月咏夫人跟上闻姑娘,不过就那么两位吗?”

    秦鱼赤足踩在木板上,走进去,身后宫人把门关山。

    室内热气腾腾,微熏雾绕。

    “皇后娘娘恩重,特别允我跟泠韫一室,但现在看来,皇后娘娘的恩重对象其实不是我们两个,而是对蔺夫人。”

    又是阴阳怪气。

    上闻雅致话里有话,好像在说...

    “月咏夫人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为了对我好,把你们两位赐给我了吗?”

    秦鱼故意表情古怪,一脸纯洁,上闻雅致膈应了下。

    女人家那档子事儿,她的耻辱,也不知道这夫人是故意的还是不知深浅偶然说的。

    上闻泠韫皱眉,看着秦鱼走过来,也自看到她怀里抱着的猫,特地转移话题,“娇娇看起来还不错,看来相爷夫人把它养得很好。”

    “我也没怎么养,还怕把他养得太胖了抱不动。”

    上闻雅致打量她怀里...你打量就打量,看我胸做什么。

    秦鱼正有不好的预感,就听到上闻雅致淡淡道:“是太胖了,都把夫人你的胸压没了。”

    一句话双杀啊。

    反击犀利。

    娇娇炸了,挣扎着要扑过去挠死她。

    秦鱼稳住了,脸色略红,还有几分尴尬跟惊讶,用“我看你端庄贤美正经人似的怎么这么色”的眼神拷问了下上闻雅致。

    气氛越来越尴尬。

    上闻泠韫没办法,不得不又转移话题:“夫人不下水吗?”

    相爷夫人温软良善,自不会与人为敌,也只是笑了笑,缓步走下台阶,一步步下了池子。

    对面上闻两女,她一个人靠在这边。

    倒也平衡。

    有片刻安静。

    上闻泠韫正在想着如何找一个话题让气氛自然一点,但她忽然愣了下,因为她发现一件事。

    相爷夫人的薄纱里面那层隔色遮掩的水衫...正在化开。

    所以薄纱变得越来越透明。

    上闻泠韫脸红了下,转开眼,脑子里却在想一件事——是提醒还是不提醒?

    提醒了,万一是人家自愿的呢?但想来这秦三小姐不是那种人。

    若是不提醒,难道她自己还能发现不了?

    斟酌了下,上闻泠韫正欲开口。

    上闻雅致冷冷道:“蔺夫人,你衣服快化没了。”

    上闻泠韫也顺势,自己不用说这么尴尬的事儿了,就是不知道对面蔺夫人怎么想...

    蔺夫人还能怎么想啊。

    她的脸红了,温软之下见红霞,弱弱来了一句。

    “额,那个...你们的衣服也在化开。”

    上闻雅致跟上闻泠韫低头一看。

    “...”

    皇后洛瑟!

    上闻雅致几乎炸了,“这个妖女!”

    这也太黑了!

    秦鱼想,是很黑啊,这下子她们三个谁还能待在这里?

    但谁会起身出去呢?

    一起身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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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首先,秦鱼是预感到衣服不太对劲的,主要是材质有点奇怪——自打她入水之后,她就知道这衣服哪里不对劲了,里面那层隔着薄纱的遇水即化,估计是一种特殊植物材料,简而言之不知道是化学反应还是生物反应,它就是化开了。

    秦鱼也总不能从水里挑起拿着衣服再勺一巴掌水去做化学测试吧。

    最主要的是!

    对面那两女的衣服也在化开,只是比自己的慢,应该是所用材质设计有关。

    嗯,也不算吃亏,好歹对面她们两个,自己一个,这看两个回来,不亏反赚啊。

    再加上自己是开放的21世纪来客,对方是保守的古代贵女,怎么算都是又赚了。

    于是商人秦鱼淡定了。

    娇娇:“这特么还能这么算?”

    温泉池里,心里嘀咕的娇娇扑腾了下热水,用肉爪子捂住眼,还大喊:“我靠,你们真是太不检点了!让纯洁的我看怎么办啊~~~”

    秦鱼:“你只是一只猫,哪来那么多戏。”

    哦,对哦。

    娇娇马上心安理得放下手,管自己在水里扑腾着玩,他还准备潜水~~

    气氛安静,准确地说,是尴尬。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平日人设也都不放浪,这温泉水水质太好,太清澈,若非有热气朦胧遮掩,恐怕能一目了然。

    比起两个已经成婚的,上闻泠韫这个还没嫁出去的千金贵女显然是心理负担最重的,自家姑姑的可以不避讳,可对面那位夫人呢。

    出于礼貌,她避开了看对方的视线,可总觉得这位夫人好像没她这么礼貌,竟还看自己。

    上闻泠韫不得不把身子往水里藏了藏,只露出光裸精致的肩部,锁骨分明,热气攀抚。

    三个人都不说话,偌大的温泉池里只有某只猫在温泉池中心扑腾的水声。

    在她们中间扑腾。

    渐渐的,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某只猫身上。

    扑腾扑腾扑腾,用各种骚姿势试了N次——就!是!沉!不!下!去!

    上闻泠韫:额....

    上闻雅致:这特么是猫?是猪吧。

    秦鱼:为什么觉得比我裸~体还丢脸?

    N+1次后,娇娇不懂了,慢慢游到秦鱼身边,趴着秦鱼肩头喘气。

    “好累,累死我了。”

    秦鱼:“让你减肥吧!你看看现在!”

    娇娇嘟着嘴软着声,用尾巴轻拍了下秦鱼的脑袋,“不许骂我,我好伤心好难过...”

    秦鱼直接打断他接下来的苦情戏,“那我也不会亲自下厨做菜给你吃。”

    娇娇立马松开秦鱼,扒着边沿背对着,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

    一人一猫旁若无人,上闻雅致看了一会,忽说:“蔺夫人不走吗?去找皇后娘娘问下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样问,是想试探这个相爷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真纯洁无辜,就该什么也不懂。

    反之,她就该懂自己的意思。

    秦鱼当然知道上闻雅致用意,于是她沉默了下,轻轻说:“你我三人一样,我本以为这是正常的。”

    上闻雅致:“...”

    秦鱼:“但刚刚听月咏夫人这么问,想来背后有些玄妙,我自想问皇后娘娘,只是我出身卑微,目前所有脸面也只是因为蔺相而已,算来算去,就算背后有些隐秘,也只是针对蔺相的,我问也无用。”

    轻轻松松把自己撇清了。

    “夫人是不是不相干之人,可不一定。”上闻雅致看了她几眼,意有所指。

    根据她得到的消息,这位秦三小姐背后隐藏的秘密大得很,也许今天这事儿就跟她有莫大关系。

    “要知道皇后娘娘眼界高,可从来不会对不相干之人如此有兴趣。”

    秦鱼也没说话。

    上闻雅致看她不搭话,便是冷笑,还欲攻击试探。

    上闻泠韫忽说:“我有法子。”

    她一说完就察觉到对面蔺夫人看向自己,“你要起来出去吗?”

    起来?才不要呢!

    上闻泠韫在自家姑姑面前都放不开,何况是不熟的自家政敌夫人。

    “不,喊一下外面的人即可。”

    也对哦,不过秦鱼跟上闻雅致真的都没想到吗?

    她们只是想在彼此之间过下招而已,或者说...她们都不想轻易离开这个温泉池。

    上闻泠韫喊了,外面门果然来开,一个宫人进来了,正要行礼,忽然愣了下,接着脸色爆红低下头。

    估计她打死也没想到里面身份极为贵重的女子会这么...直接。

    “去拿三套换的来,要跟之前的不一样。”上闻雅致冷声道,宫人略拘谨惊恐,忙答应了,然后慢慢往后挪,再小心翼翼关上门。

    门缝隙关上的瞬间,她似乎还能看到那温泉池里几乎赤身裸体的三个顶级大美人儿。

    啪嗒,门关上。

    不一会这个宫人就带了衣服过来。

    “衣服放在这里,三位贵人可需要伺候换衣?”

    这个宫人跪在那儿询问。

    当然不需要啊!

    “不用,出去。”上闻雅致态度十分冷淡。

    宫人出去后,谁先换呢?

    上闻雅致起身了,秦鱼也没看,只顾自逗着娇娇,而裸身的上闻雅致走上台阶,一步步走过去,拿了衣物披上,正欲出去,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宫人的口谕。

    皇后召见。

    召谁?

    蔺夫人。

    上闻雅致挑眉,笑了笑,“蔺夫人,看来我不会吃亏了。”

    秦鱼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也起身走上了台阶,身上薄纱贴着身子,水流流淌,上闻雅致冷眼看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看。

    而上闻泠韫本着自己之前保持礼貌没看这位相爷夫人结果反被对方看光了,这太傻了。

    她是那么蠢的人么?

    骨子里不肯吃亏的上闻嫡长孙女这次看了,看了几眼就撇开了,暗道结了婚的女子都这样?

    一本正经做着十分不正经的事儿。

    秦鱼走过去拿了外袍披上,拉开门的时候忽说:“月咏夫人,你看也就罢了,但你看的时候还想着别的人,这就不太好了。”

    拉开门,门关上。

    上闻雅致表情僵了下,后对上闻泠韫说了一句,“这女的不简单,你以后少跟她接触,盯着她的人太多了,尤其是那些江湖人,一个个都不按规矩来,动辄就会连累你。”

    纯洁良善?鬼才信!

    想到自己爷爷临时把自己急招回来,让自己远离江湖宗门的事儿,上闻泠韫点点头,又迟疑了下,问:“姑姑刚刚在想谁?”

    上闻雅致睨她一眼,上闻泠韫顿时不敢问了,但她留意到蔺夫人忘记带一样东西了——胖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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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鱼出这个温泉池后就否决了这个地方藏匿秘钥的可能性,因为她对比了地图上的地理位置跟它的泉眼所在,很快就PASS掉了。

    “到了,里面是皇后娘娘独用的温泉池,相爷夫人,请进。”

    宫人行礼后推开一边,守在外面。

    秦鱼拉开门,进去,阖上门。

    地方的确很大,比刚刚那个温泉池还大了两倍,这是温泉池吗?是泳池吧。

    白气缭绕的泳池里,里面又是两个女人。

    秦鱼:“...”

    跟2是脱不开了是吧。

    ————————

    不检点,是的,这个副本真的是很不检点。

    你们古代人都这么乱的吗?

    秦鱼看着泳池里的洛瑟跟灵妃,内心泛起巨大的波澜。

    这个女人不是在越太初脑门上养一匹马,那是养了一个马场啊。

    尤其是洛瑟这个女人还厚颜无耻来了一句。

    “未免外面的人误会本宫跟蔺夫人你的关系,本宫特地叫来灵妃作陪,蔺夫人觉得如何?”

    我觉得你这操作很骚气。

    “皇后娘娘跟灵妃娘娘都是尊贵之人,在下惶恐。”

    洛瑟忽一笑,眉眼勾魅:“惶恐这种演戏技巧不太容易,你演一个我看看。”

    秦鱼睨了灵妃一眼,暗想这个女的如果是自愿,不必提,当然蛇鼠一窝,如果不是自愿却被压制成这样,想来也有致命的把柄在洛瑟手里。

    “蛇宗阁下本身演技更好,在下不敢献丑。”

    秦鱼当着灵妃的面扯下了一层面具。

    试探?她跟上闻雅致可以试探,跟洛瑟却不必。

    蛇宗,对咯,洛瑟就是蛇宗。

    洛瑟也没否认,笑了笑,把玩着灵妃纤细美感的手指,幽幽说:“不敢,你哪有什么不敢的,蔺珩的身边敢待,我这你也敢来,论胆气,你可比我大多了。”

    好像洛瑟对蔺珩极为忌惮,秦鱼觉得这种忌惮可能不止因为蔺珩手中权势。

    “蔺珩很可怕吗?我觉得他待我倒也还好。”秦鱼想从她这试探一二。

    洛瑟扬眉,瞧着她有些暧昧,“还好是多好?云雨缠绵死不休吗?”

    神他妈云雨缠绵死不休。

    秦鱼发觉黄金壁最近鲜少说她放浪不检点,她觉得这是因为这个副本不检点的人实在太多了,衬托了她的纯洁。

    保持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秦鱼淡淡道:“云跟雨缠绵起来那就是雷阵雨,很容易遭雷劈的,蛇宗阁下不觉得你我都得小心点吗?”

    洛瑟:“你我?你想把你我归类了吗?”

    秦鱼:“我这么说了吗?”

    洛瑟:“谁说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秦鱼:“我当然知道你需要我,成亲之日石榴大姐扎我大腿,昨日之痛尤在眼前。”

    洛瑟:“记忆这么好,想来还记得其他事儿。”

    其他还有什么事儿?解她衣服往她背上抹药水摸皮肤的事儿?

    秦鱼拉了椅子,翘腿坐在温泉池边上,里面不着衣物,也就一件松垮外袍,长腿露了不少,小腿整个光裸着,足尖自然下垂,灵妃看了一眼,垂眸。

    这位夫人跟洛瑟也是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秦鱼还不知道自己被小仙女给“不正经”了,她在跟洛瑟谈事。

    准确的说,是谈判。

    “我只记住该记住的,也素来只跟能满足我利益的人合作,蔺相如此...皇后觉得自己能给我什么利益呢?”

    “我以为一个人得先端正自己的处境情况,再综合考量自己是否有跟别人谈条件的资本。”

    缓了下,洛瑟微笑看着秦鱼。

    “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把你杀了,越氏跟蔺珩会不会彻底撕破脸?”

    秦鱼:“你这话倒是给我透露了一些信息,比如你认为你对越太初很重要,而我对蔺珩也很重要?”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越太初那边她不管,蔺珩那边,她自觉没那分量。

    也许加上秘钥秘密算得上。

    “我也就这么一说,女人么,有时候女人的战争,可未必没有男人的厉害。”洛瑟说着,忽然就爆了杀机,只见她足下一点就出了水面,手中内力游走,如风卷动,那边屏风上挂着的衣袍入手,随意披上后,她随手一扫边上桌子上的茶杯。

    嗡!

    茶杯旋转着越过温泉池上方,朝着秦鱼飞去...

    秦鱼足尖入了水,随意一扫,水刀袭出。

    砰!

    茶杯碎裂,碎片坠入池中,灵妃视若无睹,只靠着自己那边静静看着两人相斗。

    而两人...已经在水面上踏水过招了。

    水面由赤足起涟漪,由内力风卷起波澜,浮光掠影,无形肃杀。

    皇后身边没有蛇瞳,秦鱼手中也没有干将。

    两人斗的只能是腿脚功夫跟内力了。

    洛瑟的确自认自己比秦鱼强,至少在青煌山水壁斗时是如此的,而且差距不小,但她没想过才这么点时间,一个月都不到,这个女人的内力就跟自己持平了。

    这不可能!

    轰!

    一掌之后,两人同时在水面退。

    一步两步三步...同时七步,上了边沿木板。

    停下了。

    洛瑟转了下手腕,神色幽沉,“内力进步如此大,不是吃了龙肝凤胆就是被人灌顶了。是陈宴久吧,能让这个老头这么拼尽全力相助,看来你对于姬氏四旧部的意义很大。”

    聪明人惯会举一反三,她猜得全对。

    但也给秦鱼埋了个小小的坑。

    秦鱼:“外公么,对我这个外孙女好不正常么?”

    她是在试探原主到底是不是陈宴久的真正血脉,如果不是,那就有意思了。

    “陈宴九属于白、云、落、秦四旧部里面秦部,当年他的女儿嫁给秦霖后怀孕产子,可换个婴儿对他来说不算难事,就看有没有必要,你就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你已经替我怀疑了,不如你帮我查清楚了?我这人懒。”

    秦鱼滴水不漏,洛瑟也不强求,轻拉了下自己有余打斗而略有松垮的衣袍,“咱们什么关系呢,我怎么好意思帮你查...不过我想蔺珩一定比你我都清楚,你也说了,你一向只跟满足你利益的人合作。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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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建筑图纸藏了,不就是在这里等着我?不过恕我直言,区区图纸还不够跟我交易的分量,事实上,建筑图纸这种东西,我想蔺珩可能也有,我为什么不跟他合作么?”

    秦鱼把价码摆出来,就看洛瑟诚意了。

    打过一场不分伯仲,那就干脆一点吧。

    洛瑟:“为什么不跟蔺珩合作?还能是为什么呢?原因你我心知肚明,至于交易的分量...如果再添上一本武林中失传的绝世秘籍呢。”

    你难道还有葵花宝典不成?

    秦鱼:“说来听听。”

    洛瑟:“武林第一绝学《天脉》”

    秦鱼一愣,后冷笑,“几百年前的武林第一绝学,失传已久,而且它还是当年雾宗的核心绝学,算起来,你们藏血宗也是雾宗流传下的传承,拿它跟我交易,无非有三个原因:第一,这玩意是残本或者没几个人练得起来。第二,因为是雾宗绝学,学它的人基本也会被归类为雾宗余孽,就算学成了,也会被动变成你们魔宗的人,洛瑟,你不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吗?

    ”

    洛瑟没有半点被戳破的难堪感,反而笑得理直气壮:“哎呀,我可真没想到你知道这么多,不过这又怎么样呢?我知道你天赋超绝,不管什么绝学都学得很快,没准你一学就会呢,而且就算学会了会被世人认定是我们雾宗一脉,那又如何,你怕了?”

    秦鱼不怕,因为她任务完成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可这女人这么堂而皇之给她下套,太丧心病狂了。

    你以为自己长得性感漂亮就可以所欲为吗?

    “你这种语气跟言辞内容,其实摆明了你认定我学不会,又故意对我用激将法,可我这人禁不起别人挑衅,我还真想答应,但想跟你赌一赌。”

    顶尖的聪明人就是在对方给你不断下套的时候,你偏偏用不断给对方下套来应对。

    洛瑟来兴趣了,纤细腰肢倚着身后的大红香木桌,双腿交叉,本来都是湿漉漉的身子,起初穿的时候还好,时间一久,水浸湿了衣衫,就开始贴着皮肤,因此显见两条大长腿交叉上下搭着,腿腰胸,把性感入骨四个字给你诠释得明明白白。

    可她又端着三分皇后的气派跟优雅感。

    秦鱼大概此时才能最深刻体会到这个女人为何被帝国之人称为妖后。

    妖后手指勾了茶壶,往琉璃杯里倒了玫瑰红的花茶,大拇指跟食指握了杯子,红唇抿了一口,咽喉精致上下游走,温热馨香的花茶入了肝肠,不入心。

    像是她的话。

    “赌?赌这种玩法,既看盘局,又看博弈,还得看运气,你是想以你能不能学会为博弈,盘我的局。”

    秦鱼:“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局可以让我盘的。”

    她这一问,人家却一笑,偏头却看向最安静的第三人,“灵妃妹妹,此人问我有什么可以让她盘的,你不如告诉她啊。”

    她这一回答,秦鱼就秒懂了,何况那灵妃脸色有些僵,玉面飞霜,并不应答。

    于是皇后娘娘就自问自答,“不管是腰还是什么其他的,都可以的,便是我这整个人让你盘一盘...”

    她手指往自己腰上中心游走,往下..手指落在腰上交叉的绑带上,勾了一条,轻甩飞旋把玩着,轻拢慢捻时,唇齿留香。

    “又有何妨。”

    灵妃没有反应,但她察觉到刚刚这位蔺夫人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这妖后在后宫祸害的恐怕不止这一人。

    “嗯...你跟花白镜是姐妹?”秦鱼给洛瑟这样的回应。

    洛瑟愣了下,轻笑:“姐妹?我可不是她的姐妹。”

    “哦,那听说她从徐景川手里走脱,想来是她真正的姐妹出手了,我原来想着是你,后来觉得如果一母同胞两个姐妹都走你们这样的路数,也不会连性格也这么一样。”

    秦鱼说着,洛瑟脸色为凝,淡淡道:“你觉得我跟她一样?”

    高傲强大心机深沉的人最不能认可对手把自己跟其他人等同,或许花白镜这种不要脸的奇葩无所谓,但她洛瑟不一样,所以...

    洛瑟隐隐发怒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眯起眼:“你在诈我。”

    秦鱼:“总不能是泡你吧,我又不是温泉水。”

    洛瑟垂眸妩笑,“你若是温泉水,那我倒是要怕了,无孔不入啊。”

    秦鱼:“我觉得你更像是大海。”

    何止是浪啊。

    灵妃虽然寡言许久,终究手指轻按边侧木板,借力起身,水流随着身体流淌,水声淅沥清澈,又有几分冷清。

    纤细,清俊,如仙。

    是她。

    她裸身走上台阶后,缓步走到自己那边的屏风,取下白底蓝纱的薄衣披上后,腰间未系,清音先来。

    “我出去让人叫些青果,两位继续吧。”

    真冷。

    冷得像是冬天里桑木枝头挂凝的冰锥。

    她走了。

    秦鱼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幽幽说:“这么一个冰清玉秀聪明机灵的姑娘你都糟蹋了,良心不痛吗?”

    洛瑟双手环胸,轻笑:“你故意不说赌约细节,又不继续谈及交易,不就是想撤开她吗?”

    秦鱼:“说得好像你不是故意顺着我一样,其实你对人家也不是那么信任。”

    她是外人,不信正常,眼前这人却不一样,不过人家的事儿她也不深究。

    两人的交易就不该有第三方的不稳定。

    “风花雪月的事儿,哪能上公堂。”洛瑟不置可否,看着秦鱼,“你可以说赌约了。”

    “我若赢了,我要知道关于太后跟越太初的所有相关情报。”

    洛瑟眉梢一跳,“你一来就要这天下最尊贵的两人情报,那我是不是也该提一个赌注?”

    秦鱼手一抬,请。

    “若是你输了,我赢了,那你就把蔺珩跟你自己的情报告诉我。”

    秦鱼:“我?”

    洛瑟:“是啊,我对你很感兴趣。”

    她笑着转身,手指落在抽屉上,正拉开,要拿出里面的东西...

    “若是要我的情报,倒是不用等以后。”

    “我是天选者,本名就是秦鱼。”

    “你也不用意外,我这么主动,只是因为觉得博弈已成,身份对准点比较好。”

    “对吗,邪选者。”

    手指顿了下,洛瑟手指抚了下抽屉手把。

    “邪选者,洛瑟,也是本名。”

    取出底下的纸笔,推入抽屉,她转过身来,朝秦鱼轻笑了下。

    “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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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阵营对立真正博弈,偌大浴池水汽蒸腾,目光对视...这特么是要修罗场了?

    外面浴池之中,在上闻泠韫的逗弄下各种撒娇卖萌的娇娇在经过黄金壁的转播描述后,他各种嗷嗷嗷嗷,黄金壁翻译总结了下他的语言内容,一半是控诉秦鱼负心薄幸刻薄寡言,就知道调戏美女,都没把他放心上,他很上心很难过特别想要倒地不起无理取闹。一半是吐槽洛瑟居心拨测心如蛇蝎拔吊无情。

    “说,你快说啊,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不说话了。

    “什么叫不说话?她们干嘛了?没声了?

    ——沙沙声。

    娇娇捂住脸,抓狂:“卧槽!脱衣服了!”

    中殿大温泉池。

    一张桌子两端各有一人,一支笔一叠纸,干嘛?

    写字,画图。

    认认真真。

    乍一看以为是两个本科生在考研。

    黄金壁觉得这一定是邪选者跟天选者最和睦积极上进正能量的一幕。

    大概半个时辰后,完事了。

    两人交换了工部建筑图纸跟秘钥地图,当然,还有一个玉盒子,盒子里面有《天脉》。

    各自看了一眼,秦鱼先烧了图纸。

    洛瑟慢了一步,手指微微顿,她若有所思看着秦鱼。

    秦鱼神色淡淡,“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显而易见,我比你年轻,记忆力比你好。”

    呵呵哒,这不是天选者跟邪选者的战争,这是女人的战争啊!

    关于年纪!

    洛瑟眸色微阖,后笑了下,低头把秘钥地图折了下,她起身走过来,一路走,一路折,走到秦鱼身边的时候,“可你胆子比我小,有些事情,我敢做,你不敢。”

    秦鱼挑眉,忽然察觉到什么,而后就见这个女人抬了手,手指直接拨下了衣领,往下拉,露出大半肩膀,酥胸半露,春色无边。

    秦鱼眉心跳了下,还没说什么做什么,洛瑟步伐如留影,一步化十步残影,在这路途中,她的手掌在自己皮肤上游走,眨眼就在那赛雪胜冰的娇嫩肌肤上留下暧昧的红痕。

    从脖子蔓延往下。

    当她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勾唇眨眼。

    “阵营不同,交易之后就是较量了。”

    设局了?

    外面传来宫人传讯。

    帝王来了。

    越太初来了。

    秦鱼嘴角扯了下,轻幽鄙夷:“你这是史诗级别跨位面跨阵营的碰瓷?”

    “也不是,只是最近宫里宫外有些人嘴碎,老在编排我跟灵妃妹妹的是非,明明我与她那般纯洁干净....为了让她脱身,我也只能把相爷夫人给拉进来了。”

    哦,一个萝卜一个坑,灵妃妹妹被你拉坑了,现在你怜香惜玉想送她出坑,于是把我拉下去填补上了?

    “敌对的嘛,怎么都不为过不是。”

    交易过后,翻脸无情而已。

    洛瑟拉开门,外面的冷风进来。

    正要出去,却听到身后冷风...秦鱼来了。

    速度比她预料的快了很多很多,眨眼就到她身后,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腰上一放,接着将人拉过来随着自己往门框一靠...

    借位。

    洛瑟从秦鱼的瞳孔里见到了外门正好走进来的越太初。

    后者本来眉头深锁,脸色微凝,结果猛然看到这一下。

    自己的正宫老婆十分不客气得把天下第一权相的老婆给压在了门板上。

    摸腰亲吻?

    帝王的眉梢...狠狠抽了一下。

    ————————

    三秒。

    那一瞬间有三秒。

    黄金壁觉得自己遇上了武侠副本朝廷权谋宫廷场景第一修罗场——懦弱帝王见到了自己的妖后强势“压了”欺负了自己好多年的权相老婆。

    那一时,他的心情如何微妙呢?

    有三种选择。

    1,哇!老婆威武!给老公我长脸了!

    2,靠!脑袋一起绿,孤跟相爷你到底谁更绿?翡翠绿还是菠菜绿?

    3,呵!孤倒要看看她们可以亲多久。

    洛瑟眼睁睁看着秦鱼咬了下自己的下唇,粉红唇瓣迅速鲜红略肿起来,还故意偏过脸,眼眶微红一副贞洁烈女抵死不从的样子。

    如果不是越太初在,洛瑟觉得自己一定会动手。

    先给眼前这个戏精两巴掌,如果打不中,那就动武。

    可是不行,这个女人笃定的就是越太初在。

    呵!

    洛瑟轻笑了下,撤开身子,落在秦鱼腰上的手往上,轻轻理了下秦鱼的衣领。

    “夫人,你太娇弱了,看看你这路都走得差点滑倒了,若非本宫身体好,把你扶助了,你定得摔痛了。”

    一副心疼担忧的模样。

    诶,飙戏的时刻来了!

    秦鱼不动声色推开,垂了眼,在娇弱中有几分倔强,还有几分隐忍。

    “娘娘说得对,是我太莽撞了,让娘娘担心了,如果娘娘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动不动就哭,去吧,我还能拦住你不成。”

    秦鱼一走,越太初抬手,宫人把外门也关死了,把所有秘密都关在最里面。

    “君上,今日是臣妾跟百官夫人们泡温泉的日子,所谓君臣相隔,您现在就这么来了,恐怕不太...”

    洛瑟行礼婉言的时候,越太初已经到了跟前,攥住她的手腕,“恐怕如何?”

    “不合礼数。”

    “不合礼数?那刚刚皇后就合礼数了?”

    “君上可信我?”

    越太初看她柔媚浅笑毫无半点恐惧羞怯的样子,目光沉沉,手掌稍用力,把自己的皇后拉到跟前,目光往下,从脖颈往下....

    自见到了。

    红痕。

    他的目光在上面沉了许久,直到洛瑟偏头抵着他耳朵,“恼怒么,是打我,还是罚我,都是理所应当的不是么...”

    像是魔鬼的诱惑,让人血脉喷张。

    越太初忽然松开手,眉目无比冷静,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身后洛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了下手腕,轻笑。

    还真能忍啊。

    ————————

    秦鱼出去,上闻家两个女的也正打算走。

    “娇娇,过来。”

    秦鱼轻唤,娇娇却是轻哼了下,在上闻泠韫怀里翻了个身,用屁股跟肥尾巴对着秦鱼。

    呵呵,还有脾气了?

    自己还不是跟别的小姐姐玩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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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生气了?不就是把你落下了么,我是看着你很喜欢上闻姑娘才把你留下的。”

    走进后,秦鱼伸手要抱过娇娇,但上闻泠韫却没及时松手。

    嗯?不舍得?

    秦鱼还未看出什么,上闻泠韫就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松开手,把娇娇递过去

    娇娇还想挣扎一下下,结果在秦鱼的手指落在身上揉了两下后。

    嗯..行吧,勉强原谅她。

    三人站一起的时候,边上一些夫人们纷纷过来赞美三人好身段。

    毕竟穿得单薄,也没上妆,什么身段什么容颜尽显无余。

    秦鱼跟上闻雅致不甚在意,所以过了两句外交辞令试探了下也就散了。

    秦鱼先走。

    她走后,上闻雅致察觉到侄女眼神不太对。

    “怎么,还舍不得那猫?”

    “嗯?没有。”

    “没有你一直盯着人家的胸。”

    “....”

    上闻泠韫轻咬下唇,眼里闪过狐疑。

    为什么她觉得刚刚看到的这位蔺夫人~~脖颈的跟锁骨那一片极为眼熟。

    她敢发誓,此生她见过如此风景的,也只有一人。

    一寸一寸,毫无偏差。

    巧合吗?

    上闻泠韫忽然冷笑,指尖掐入掌心。

    未必吧。

    ————————————

    秦鱼觉得今天这一遭是不亏的,反正是不亏的,盒子里有《天脉》,建筑图她也记住了,脑子里可以好好想一下这个图纸...

    娇娇照例阴阳怪气找存在感:“当然不亏啊,一下子看了仨呢!还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身材好有气质,这特么世界小姐选拔也没这水平啊。”

    秦鱼照例阴阳怪气+1:“不是仨,是四,还有一个灵妃呢,就是长得特别小仙女符合你们修真界天界正道审美水平的那种。”

    娇娇:“...”

    好气哦,为什么不带我。

    秦鱼:“因为我们开的车车限载,超过一定重量无法承受。”

    娇娇沉默了下,用了三秒去消化领悟这个内容,明悟后扑过去学中年妇女打架撒泼嗷嗷嗷!

    老子打死你!

    ——你们玩这种游戏也不腻?

    娇娇:“不腻,当然不腻!”

    秦鱼:“你这种原地站立永远无法移动的一面墙壁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一人一猫在黄金屋里对视一笑,笑容猥琐。

    然后...砰!一声巨响。

    他们被一面墙壁压了。

    死死压住,而且天空还坠落一面两面三面...砰砰砰!

    ——————

    在回去路上,秦鱼遇到了相府管家跟护卫,都在广场上列队等着,除了他们之外,还有禁卫军跟内卫,当然,也有一些官职不够的官员,他们列成好几排在那安静等着。

    相府管家无官职,可他比这些官员还尊贵自由,所以在他看到那边廊下过来的人是谁后,便是动了步子,过来行礼。

    “夫人...”

    管家发现自家夫人从皇后娘娘那的温泉集会活动回来后有些虚弱,脸色苍白神色萎靡,像是经受过什么摧残似的。

    “夫人,您这是?怎么您身边一个下人也没有!真是太大意了!奴立刻让人护送您..”

    “没什么,大概是泡久了,我也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把人遣散了,自己一个人逛的,没想到走错路,到了你们这...相爷那边是?”

    秦鱼出门的时候听管家说过蔺珩出去了,外面很多官员都去了,因为有一个仪式,好像是表达下对越氏推翻前朝政治的功勋赞美,也为了在姬氏的旧王宫面前表彰越氏王朝基业,她倒是对这个旧王宫遗址有点兴趣,但也非必要在这么多人的时候过来看热闹,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她想看下这个地方时,这些朝臣帝王们的状态。

    会不会有姬氏或者魔宗的人已经潜伏进来了呢?

    所以她过来了。

    “仪式还未结束,不过刚刚帝君忽然有事先离开了,便是相爷主持,想来也快了。”管家恭敬回答,又察觉到不少官员都看过来,再看看自家夫人柔弱绝美的模样,他心理对那些官员有些不爽,回头淡淡看了那些官员一眼。

    官员们吓出一身冷汗,齐齐收回目光。

    连许玉凉等相府一脉的门生都回避了目光。

    这老管家手段挺厉害,秦鱼是知道的,因为偌大的相府至今没有一个其他势力的探子,这就是这老头可怕的地方,别看他现在对自己恭恭敬敬笑眯眯得像是弥勒佛一样,手段狠得哩,当然,值得注意的一件事——这老头也是练武的,武功少说也有大师级吧。

    “呜,那我就先回去了。”秦鱼轻拢了下袖子,坦然走过小道,偏头越过这些官员看向内里那些一品二品肱骨朝臣,为首者,如蛟龙,如渊兽,他面无表情,一步步按照流程走,没有半点疏漏。

    是的,他一个人就压住了所有朝臣的气势,盘蛟镇阙,如日中天。

    秦鱼想,就算没有她跟洛瑟的事儿,越太初在这里也压不住他。

    蔺珩,这个男人啊...

    秦鱼的目光从蔺珩转移到祭祀前的那一片废墟,那片废墟一片焦黑,普通人看着可能是一片漆黑废土,但以秦鱼的洞察能力,可以看到那些焦黑废土下看出许多成分。

    寸草不生,说明用了毒,焦黑,说明被烧过。

    底下血肉不说,这么多年埋没消失得多了,但骨头不一样。

    有好多骨屑。

    姬氏王族恐怕是大批量在这里被凄惨灭族的。

    一代帝王朝,百年尽白骨。

    秦鱼的目光从废墟落在蔺珩身上,只看到这人刀削般侧脸,下颚紧绷,薄唇紧抿,眉目凉冷寡淡。

    没有一丁点情绪感。

    ————————

    秦鱼回去后进屋打开玉盒子,掏出《天脉》,她脑力好,看得快,初过了一遍就确定这秘籍三件事。

    1,这不是手抄本,而是孤本。

    2,就算是孤本也是残缺的。

    3,就算不残缺,这《天脉》也是超级超级难练的。

    “这玩意好像有点脱离武侠范畴吧,太深奥了。”

    秦鱼确定这三点后就联系了黄金壁。

    ——你应该考虑下什么是武学,武学的尽头是什么。

    ——《天脉》勉强接近了这个世界武学的尽头,什么时候你能学会它,也就意味着你已经知道什么才是武学了。

    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在秦鱼看来反而简明扼要。

    也代表黄金壁基本认同她对武功的掌握,就差一种境了。

    武学的境。



    秦鱼依旧认真研究《天脉》,但不急于一时,她知道这种境是强求不得的,想摸形再入神吧。

    因为断层实在太多,阶等也太高,就算脑力足够,脑洞也不够的秦鱼很吃力,但好在,好在有一个娇娇。

    若说她是以下学上,从底部打基础,那么娇娇就算从上至下。

    它本在边上吃瓜,看秦鱼艰难,就凑上去看了看,偶尔提出一两句,反给秦鱼一些提示。

    ——他一出生学的就是最好最强大的,但没学好,乱七八糟的,之前被送到地府跟他父君身边后重新开始学习,就是从天学的基础开始复习的,扎扎实实的,本来我们都以为他会不愿意,但事实上他同意了,天神说这应该是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缘故。

    黄金壁的话让秦鱼一愣,因为她。

    一想,倒也明白了。

    因为她是从草根起来的,习惯了扎根基础,稳扎稳打,娇娇初始老说她水平太低,是凡人眼界什么的,后来就基本不说了,其实是钦佩她的,久而久之,反而认可她,学习她。

    所以他愿意从天学的最基础开始学起。

    ——天学的道跟术最基础的内容,就是武学世界最高深最极端的壁障。

    ——你跟他合起来,反而可以关联。

    秦鱼认可黄金壁的论断,摸摸趴在孤本前面认真思考的娇娇脑袋,笑了笑。

    这小胖子其实是想帮她的。

    她知道。

    ————————

    有了娇娇的帮忙,秦鱼进步不小,但这胖子不是她,秦鱼也不想让他辛苦太久,一个小时后就结束了钻研。

    “快到饭点了,你想吃什么?”

    “废话,吃好吃的啊。”娇娇随口说,忽然察觉到秦鱼抱着他出了门。

    “你干嘛?”

    “给你做饭。”

    “!!!”

    秦鱼在厨房给娇娇亲自动手下厨,一口气做了好几样菜,不过荤菜比较少,素菜比较多。

    娇娇倒也没抱怨,因为他已经灰常灰常灰常开心了!

    看着秦鱼在厨房忙来忙去给他做东西吃,娇娇觉得自己开心得要原地爆炸了。

    哈哈哈,我果然是小鱼鱼最宠爱的大宝贝!

    黄金壁看不惯他这么得意嚣张。

    ——她只是想把你喂得更胖一些以后好骂你。

    娇娇:“不管不管,反正她最喜欢我!”

    黄金壁无语了,也懒得再说。

    煮好的饭菜一盘盘端到房间去,秦鱼洗了手,坐下后跟娇娇吃起饭来,偶尔提及一些趣事八卦,气氛倒是很好。

    就在此时...

    秦鱼察觉到外面一些动静,放下了筷子,看向外面。

    “咋了?”娇娇嘴里叼着一块藕片,好奇询问。

    “蔺珩回来了,但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对。”

    “啊?”娇娇咽下藕片,有些紧张,“他会来找你麻烦吗?”

    “应该不会,我倒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麻烦。”

    秦鱼刚刚感觉到这人的脚步跟呼吸不太对。

    “要去试探下吗?”虽然娇娇不喜欢这样美好的时刻被打扰,但还晓得任务为重,所以放下筷子。

    “不用,他身边有天宗,身份不明,我目前不宜出手。”

    秦鱼决定静观其变。

    ————————

    入夜,偌大的隆山温泉宫之中,相府所居清淡幽雅,内居雅致,但今夜巡逻的府兵高手并不过蔺珩所居的龑山居,越发显得这蛟龙所在之地越发冷寂深沉如深渊。

    夜深了后,秦鱼洗浴之后坐在案前看着书,一页一页翻卷,偶尔撰写什么,娇娇则是窝在她腿边打盹,毛茸茸的尾巴放在腿边,温度相融。

    蜡烛灯油燃了一滴又一滴。

    秦鱼忽然顿了顿书卷,微微凝眸看着前方。

    前方门外一高大黑影。

    无声无息存在。

    血流河宗主么?

    不是。

    花了三秒判断后。

    凝眸,指尖在书卷上游走书香的黑字上摩挲,秦鱼轻声说:“前辈深夜前来,是相爷大人有什么指示吗?”

    门外,此人声音沙哑。

    “事出突然,恐有外人阴谋,相爷有令,希望夫人这两日待在房中不要外出。”

    秦鱼眯起眼,淡淡道:“恐怕这阴谋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相爷的,若是相爷大人要看住我,恐怕他手底下也只有前辈您一个有这样的实力,可相对看住我,不是保护他更为重要吗?我觉得,相爷可以对我稍微不那么看重一些。”

    门外天宗:“夫人所言甚为有理,所以相爷的安排是——让您搬到他隔壁去住,这样在下就能一并看护住了。”

    秦鱼:草!

    蔺珩这王八蛋!

    ——————————

    换一个房间而已,住老公隔壁而已,没什么的,OK的。

    OK个鬼。

    娇娇一醒来就发现屋外院子一大片高手,乌压压的,戒备森严连一只苍蝇都不敢飞过这片地段。

    “何止是苍蝇啊,我特么觉得蚂蚁都不敢往这里打洞了!”娇娇没想到自己打个盹就突发情况。

    “这什么情况啊,蔺珩那人暴病垂死了?”娇娇的嘴巴也毒,直接往最坏的地方想,可这次秦鱼没有取笑他。

    “暴病吗?我瞧着...可能真是出毛病了。”

    秦鱼想起下午见到的蔺珩,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也没察觉到他被人刺杀什么的,若非被人下毒,就是他自己本身就有一些毛病。

    一下子爆发了。

    相府权势过重的弊端也是有的,便是权利高端集中于一人,一旦这人出事,偌大的权势金字塔就容易群龙无首,所以相府高度戒备,连天宗都森严谨慎起来,可见这件事的严重性。

    可秦鱼就纳闷了,蔺珩这种人会被人下毒吗?

    从不信任何人,最容易下手的女色也不可能,毕竟蔺珩是一个连母苍蝇都难以靠近的变态。

    “先看看吧。”

    秦鱼心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钻研《天脉》跟《纯阳》这两门得手的顶尖武学。

    一是心法,二是绝招。

    若是配合得好,她基本可以横行这个副本了。

    ——不考虑去查找秘钥所在了?

    “秘钥是物质体,别说它就在那里还没被人找到,就算被人找到了,只要我实力足够,一样可以杀人夺秘钥。”

    ——你倒是聪明,知道在高武副本里面,实力就是最强大的通关秘钥。

    秦鱼一笑,不再分心,跟娇娇爱心待了两天,纯粹学习。

    而这两天内,她察觉到一个人的到来了。

    狐狸大夫,那个曾替她解了月瑟兰阴之毒的人。

    相府戒备森严,这样的动静瞒不过一些有心人。

    太师府这边,上闻雅致跟上闻遐迩面对面。

    “蔺珩那边有事。”

    “的确有事,可又怕是故意有事。”

    两父女面对面喝茶,茶香袅袅,看似安逸,其实两人神色都有些凝重跟不确定。

    若是换一个对手,他们单个就可以猜测透底,可换了蔺珩,父女加起来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蔺珩此人心机太深,背后仿若一片空虚,让人猜不透,抓不住,我这一把老骨头自诩见识不浅,活过这么多年,斗了不知道多少人,唯独在他手底下没占过半点便宜。”

    上闻雅致从自己的老父身上看到了他对一个人的深深忌惮。

    她大概能理解。

    “所以我们永远无法绝对确定他的路数,只能靠博,靠运气。”

    上闻雅致想赌一赌,但上闻遐迩摇摇头,“不行,我不能拿上闻家的所有人去博那一个可能,哪怕这一个可能十有八九会成事。”

    他看着上闻雅致,“何况你觉得它有八九成的把握吗?”

    八九成?这天下间有谁能在蔺珩身上拿到八九成的成功率?

    上闻雅致沉思了下,想到上闻家一脉数百族人跟构建起来的庞大体系。

    “我始终觉得,我们家跟蔺珩此人强弱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我们有数百同脉同族之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下棋之前先虑败棋损失,可他不一样。”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有野心也够凉薄的女人,上闻雅致承认庞大家族是一种负担,但她又不能否认它也是一种港湾跟归属感。

    所以她很矛盾,大概上闻遐迩也有这种感觉。

    “这个人不需要情爱,无需归属,他像一个游魂,我甚至觉得他怀疑他追逐权势只屈从男人的本性,别无其他。”

    不爱享受,不重女色,没有任何喜好,他为权势而生。

    上闻遐迩沉默片刻,把杯子中茶水饮尽,已显老态的手指捏着茶杯转了转,“所以与他对棋,我第一考虑的从来不是赢了他会如何如何,而是自己输了后会如何如何。”

    “且看看吧,本来先动手的就不该是我们。”

    他放下茶杯,门外来了人。

    上闻泠韫来了。

    上闻泠韫跪坐前面后,上闻雅致看了看她的脸色,“你这几日神态不太好,武学进益有麻烦了?”

    “不是,只是觉得时局过于危险,有些担心爷爷跟姑姑。”

    上闻遐迩观察上闻泠韫,缄默片刻,说:“缥缈门那边情况不对,所以我让你回来。”

    “我知道,宗内开始乱了。”上闻泠韫在缥缈门的情报来源自是爷爷给的,但她在青煌山耽搁几天,上闻遐迩先得到了缥缈门的情报,这才临时通知把她叫回来。

    “朝堂不平静,连第一宗都开始不安分。”上闻雅致问上闻泠韫,“源头是什么?”

    上闻遐迩本想说你侄女才去没多久能知道些什么,但想象这孙女比起那些下属的确多了几分玲珑心,也许能察觉到什么。

    “我有感觉到,在宗主之下...另有一股势力,但我不确定是谁。”上闻泠韫只说了这么一句。

    父女两对视一眼。

    是缥缈门内部自然分出的势力,还是有人插手进去了?

    这天下间谁有这样的本事?雾宗余孽?还是蔺珩?

    话题本来要转移到缥缈门去,但一个是海域天莱,一个是扎根朝堂,一个刚入宗门,大多一知半解,没到根部,也就谈不到底子里去。

    何况上闻泠韫察觉到自己爷爷跟姑姑好像有什么瞒着自己,并没有完全袒露。

    她理解,所以不问。

    既然这个话题不能继续,那就继续说说蔺珩疑似暴病垂死的事儿。

    上闻泠韫知道相府那边动静不太对劲,帝后那边气氛也有些莫名诡谲,各家各府连温泉都不敢泡了,关紧门不出声。

    具体是什么原因她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还有些震惊。

    那个人也会生病?

    “那他夫人呢?”上闻泠韫下意识问。

    他夫人?秦霖的女儿?

    上闻遐迩刚想说话,上闻雅致就出声了。

    “即将守寡呗,还能怎么?”

    上闻遐迩:我这小女儿有点刻薄,是不是婚姻生活不幸福?

    上闻泠韫:从姑姑的语气里我听出了女的就算丧夫守寡也没什么的意思,对了,姑夫长什么样子来着?

    ————————

    两日后这一夜,即将丧夫守寡的秦鱼正在以高考+考研+考公务员+第一次上门见岳父母的认真劲儿加谨慎感认真学习这个时代的古武学知识,她学得认真极了,直到外面有人来找她。

    管家来了。

    管家进门,目光扫过屋内所有摆设,从摆设看来,这位夫人在这里住得相当安心,也相当安逸,而且...

    他目光一转,看到书房那边桌子跟地上一堆一堆的书籍,他沉默了。

    “怎么了?”秦鱼捏着书问他。

    “夫人,相爷那边需要您过去一下。”

    这大晚上的,就算她这夫人是假冒伪劣产品,属下也得避讳,但一而再在夜里找她,想来事情不小。

    秦鱼挑眉,倒也干脆,放下书后,抱了娇娇就要出去,还是管家见状忙让丫鬟取下披风过来给她披上。

    夜风薄凉,秦鱼两天中第一次出房间,却在空气里品出了几分血腥味。

    有探子来过,而且被杀了做化肥了吧。

    秦鱼冷眼扫过偌大的院落,通过廊下关卡走进龑山居。

    龑山居外强者森严,何陵等人赫然在目,见到她后,目光灼灼,但看到管家眼神后,他们都懂了些,朝秦鱼行礼。

    秦鱼侧头看了他们一眼,后朝管家瞟去。

    管家淡然回视,轻轻说:“相爷没说您不是我们相府的当家主母。”

    主母?主你老母。

    秦鱼能说什么呢,弱弱一笑,“一介女子,卑微柔弱如柳絮,可不敢当。”

    然后二话不说就进了屋。

    管家扯扯嘴角,表情有些古怪。

    进屋后,秦鱼第一眼就看到了狐狸大夫。

    狐狸大夫的脸色并不好,有点虚,也有点无助,但看到秦鱼的第一眼仍旧是抱以一笑,“又见面了,夫人。”

    这人跟管家对她的态度不一样。

    管家是看透了蔺珩对她的宽容度,以管家角度,他觉得夫人就是夫人。

    但狐狸大夫没这么想,也只知道秦鱼对蔺珩有价值,夫人并不是夫人。

    所以他的笑有些闲散随意。

    管家觉得有些不妥,但现在也不宜说什么。



    秦鱼看到里面蔺珩躺着,没有呼吸,她心里一咯噔。

    没呼吸,死了?

    但心跳还在。

    奇怪。

    “你们相爷叫我来的?”秦鱼没问你们相爷怎么样,因为自问跟对方不是自己人,人家不会说,说了她也未必信。

    “不是,是璜宗大人。”狐狸大夫一说,秦鱼才见到蔺珩所在屋子偏角站着一人,帘子后,体型消瘦,面容普通,他看向秦鱼,目光木然。

    天宗,这是一个天宗。

    却没有任何气息,像极了一个普通人。

    秦鱼跟他对视了一会,后说:“前辈先让我住隔壁,现在又让我过来,总不能是为了更有利于看管吧?”

    璜宗却不说话,狐狸大夫见状就说:“相爷的情况,夫人你也看到了,他现在需要你。”

    我看什么了看,你特么实话实说要么就编点假的骗我也行啊。

    还有需要我什么?

    秦鱼还真没想到需要自己。

    她有些戒备。

    可狐狸大夫跟管家又欲言又止,似乎避讳什么。

    “说人话,明说,我不想猜来猜去,也不可能就因为你们说需要就上刀山下火海,我跟他不是什么正经夫妻关系。”

    秦鱼把话往难听里说,狐狸大夫眯起眼,眼中有杀机,管家错愕之下却想圆一下场,但里面的璜宗却忽然说话。

    “他有隐疾。”

    “这次来得有些凶险,需以药浴疗法,但前提需人看顾药浴情况,跟外面交接。”

    秦鱼:“你们不是人?”

    什么鬼,这过了几次为何觉得这个女的这般凶悍可怕,当时的柔弱夫人呢?

    狐狸大夫表情抽了下,不得不说:“我们需要一个女人。”

    卧槽,这是典型的男女主一个有病另一个脱光衣服与之阴阳调和然后药到病除功力大进剧情啊!

    电视剧电影现在都不敢这么演怕太老土不过审你知道吗?

    秦鱼表情微微变,后眼神古怪扫过他们,幽幽说:“我说过了,我跟他不是正经夫妻...”

    没有夫妻性生活义务的,也没有必要帮你们药浴阴阳调和什么的。

    狐狸大夫:“那就是不正经夫妻啊,就算再不正经也有不正经的感情在吧,你牺牲下不行吗?”

    秦鱼:“...”

    你特么还带不正经感情道德绑架是吧?

    娇娇:“我想挠死这个傻逼,你松开我。”

    秦鱼抱紧了压着暴脾气的娇娇,“冷静点,你现在只是一只长得很肥的胖猫。”

    对哦。

    娇娇克制了。

    狐狸大夫太骚了,桃花眼自带不受人待见气质,还好管家软声解释:“秦姑娘,只是让您待在浴池里面帮忙看顾而已,并无其他,您误会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说得这么暧昧,还非要女人...

    “对啊,那你们为什么非要女人?”

    狐狸大夫跟管家忽然都沉默了。

    秦鱼忽然秒懂。

    娇娇也秒懂。

    “卧槽,蔺珩是太监?”

    秦鱼内心留下鳄鱼眼泪:“诶~~”

    太监实锤了,勉强原谅他的阴阳怪气阴险抠门吧。

    ——.....

    它只是怀疑蔺珩的隐疾发作起来有男性需要避讳的地方,但这一人一猫的脑洞显然...

    “行吧,我懂了,首先,你们还没跟我说他隐疾发作起来是什么样的,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也许还会给我带来生命危险,第二,我为什么一定要答应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狐狸大夫刚想威胁什么,秦鱼偏头看了他一眼,“你这样武功二流的渣渣我用手指头弹一颗瓜子都能爆你的头,你信不信?”

    狐狸大夫:“???”

    管家悄悄拉了拉他袖子,比了一个手势。

    哦,宗师。

    宗师!

    我就外出采药看病一段时间世界剧变了吗?!

    狐狸大夫用自己的脑子跟脚指头飞快想了下,马上露出乖巧恭敬的神态。

    安静如鸡。

    武林的世界阶级分明,璜宗认可秦鱼对狐狸大夫的强势,但自己本身对秦鱼也有强势。

    “如果我要杀你呢?”

    “你不会,因为如果我拒绝你就要杀我,说明你们思来想去能担当这个任务的也只有我,其他女人都不行,至少短时间内你们找不到这样一个女人,既然我缺一不可,他的性命跟我息息相关,那么你们就没有必要杀我,最好的方式就是跟我谈判,大家坐下来,谈谈交易。”

    此时,狐狸大夫跟管家都已经被PASS了。

    他们没有跟秦鱼谈判的资格跟资本。

    只有璜宗有。

    狐狸大夫跟管家都出去了。

    屋内就三个人。

    哦,还有一只猫。

    “之所以要一个女子,是因为他体内的隐疾以阴寒为主,为了相克压制,药浴所用材料散发出的药性具是武林中最刚烈的,药气熏出对男子有害,一般男子吸入后便是内力深厚也很容易暴毙,所以才选女子在场看顾,男子回避。”

    璜宗是大佬,话不多,肯这么费心解释算是慎重极了。

    秦鱼听着这分析,倒也认可对方这话是真的,至于为什么是自己。

    “是因为我特别聪明稳重靠谱吗?”

    璜宗很直接,一点都不含糊:“不,是因为我觉得他信你。”

    秦鱼一愣,愣了挺久,后才笑了下。

    似乎觉得特别好笑。

    不过笑了就完了,她觉得没必要解释。

    “不管如何,我还是判断这件事对我来说挺凶险,陪伴他这么多年,你应该最清楚这个人有多危险。”

    秦鱼这话是故意试探,还好,璜宗虽然武功超绝,但显然比不上蔺珩心思狡诈,好吧,是没有秦鱼狡猾。

    他没想到秦鱼在谁设套,因此没有否认。

    不否认?

    但有些迟疑。

    秦鱼暗想蔺珩这隐疾发作的频率恐怕不高,或者说发作了也不一定全让身边人知道。

    时间应该很久了,少年幼年时期就有了吗?

    “那我们来谈下酬劳,我帮忙,你们拿什么回报我?”

    璜宗:“他还未醒来,我无权替他答应,但从我个人来说,愿意听你提出的条件。”

    秦鱼:“我知道,我问的就是你个人。”

    对视片刻,秦鱼说:“我要你答应我,将来我跟蔺珩若是有死战之时,你要帮我一回。”

    还真是让人万分错愕的条件。

    这两人忽翻脸死战吗?她好像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好,我答应你。”

    璜宗答应了,秦鱼也干脆,“行吧,你们安排,我照做。”



    ————————

    这一夜,相府的动跟静都显得不那么明显,因为都被刻意压制跟凸显了。

    看着温泉池里面被放入大量特殊药材,在门口的娇娇闻了闻味道,“哎呀,这不行啊,我要晕了。”

    秦鱼:“你不是不男不女的吗,对你也有影响?”

    娇娇:“去你大爷的,是这些药材里面有一些动气血的,现在我是平凡**,受不了,你没看这些送药材进去的都是丫鬟,每个丫鬟都用夹子夹着鼻子呢。”

    秦鱼:“呜,那你就别进去了吧,在外面等着。”

    娇娇:“那不行,万一他病发变成什么狂魔要欺负你呢?”

    狂魔?秦鱼看了一眼浓重夜色。

    能这么近距离看清蔺珩,秦鱼觉得这也是个机会。

    “我想,今夜过去后,对于蔺珩,系统大概会给出真正的任务方向了。”

    ——————

    “夫人,已经处理好了,您现在是...”管家前来询问,生怕秦鱼反悔似的,秦鱼看了他一眼,走进温泉池,管家心里一松,马上关了门。

    屋内,温度已经开始拔高了,水汽蒸腾。

    秦鱼走进去,看到只穿着一层真丝玄衣的蔺珩盘坐在水中,背靠边沿。

    不知道是被热水熏白的,还是其他,此人的脸面比往日更苍白了几分,皮肤上有细密的水珠凝聚,皮肤白,唇却略红,带着几分被撩拨的禁欲感。

    以秦鱼高倍镜放大的视力来看,这个男人的皮囊其实真的很不错了,干净。

    对,秦鱼觉得他干净。

    ——从未听你说过某个男人干净。

    ——他可不单纯善良。

    “额,在你看来,干净的意思是单纯善良吗?我不这么觉得。”

    秦鱼腿勾了椅子,懒懒坐下,一面看着蔺珩的情况,一边跟黄金壁聊起天来。

    “我说他干净,是感觉到这人对外有一种绝缘,永远处于自己的世界里。”

    她对男人比对女人还敏感,第一次见这蔺珩就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十分深沉的男人。

    而一个人深沉到极致,其实就是在抗拒这个世界。

    ——那你也挺干净的。

    黄金壁忽如其来一句也让秦鱼一愣。

    她干净?

    她不自觉又露出了之前对璜宗露出的笑。

    但在轻佻之余还有几分自嘲。

    她不干净的。

    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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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越发深了,秦鱼观察到蔺珩苍白的皮肤上游走了一层奇异的药性,而空气中也充满了药味。

    刚烈无比,秦鱼闻久了都皱皱眉。

    三次跟外面的狐狸大夫通报了观察结果后。

    “璜宗果然没骗我,这药性的确厉害,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药。“

    秦鱼现在还看不出蔺珩的隐疾是什么,但她想从药性上反推过去,加上干坐着有些无聊,她就起身到温泉池边上拿出小瓶子装了一些,瓶口咕噜咕噜喂进药水,灌了一半的时候,她眉梢忽然动了动,传音给娇娇。

    “有人要动手了,目测杀伤范围不会笑,一波一波的也不会短时间内完结,你躲好一点,别被波及了。”

    娇娇:“我只是一只猫啊!”

    秦鱼:“你是我的猫。你现在在哪?找一个好地方躲着。”

    好吧。

    娇娇:“我知道,我在厨房...我想想哪个地方安全一点。”

    秦鱼:“不用了,就厨房,没有一个杀手会杀去厨房的,你在那挺好。”

    娇娇:“...”

    终觉得有七八分嘲讽我的意思。

    他还想回怼一次,铿锵,不知道哪里的器具碎裂了。

    开始了!

    “夫人,我等会守好外面,还请放心。”

    外面传来璜宗的声音。

    秦鱼伏腰慢吞吞灌着药水,回了一句。

    “别把天宗放进来就行,其他的,你放几个我杀几个,无所谓。”

    你无所谓,他们有所谓。

    管家等人根本不愿让任何人进入温泉池影响自家老板。

    秦鱼也无所谓,收了瓶子,从架子上抽了一本书坐在温泉池边上看。

    书,一页一页翻,外面刀光剑影,血色月光侵染。

    看了一百多页的时候,外面声音停了一波,秦鱼指尖动作停了下,嘴角瘪了瘪。

    “越太初的人实力不低,但也没高到哪里去。”

    ——你失望了?

    秦鱼:“毕竟是我要选择的明确人物之一,太弱了,就没有选择的价值,难道要我重新玩养成系?”

    ——所以你不选他?

    秦鱼:“不,我看没说他弱。”

    ——嗯哼?

    秦鱼:“事实上,第一波是他的人,不强不弱,恰好是他是故意想让人认定他只有这个水平。

    人人都觉得他应该第一个出手,他也的确出了,太弱了没人信,太强了引人忌惮,过犹不及,所以这么一个恰到好处的水平,正正好,让上闻遐迩那些老东西心里有数,也让朝内朝外的人看到一些底子,当然,也给今夜第二第三波准备出手暗杀的人机会。”

    ——言外之意是这位皇帝一直在装?

    秦鱼:“我们装是为了目的,人家在装,是为了生存。”

    帝王么,不是那么好当的。

    要么弱而傀儡,要么强而至尊。

    他们闲谈的时候,第二波开始了。

    小半个时辰后,第二波结束,第三波开始。

    秦鱼默算着这尸体数量该有三四百了。

    桀桀,堆尸如小山了啊。

    ——————

    相府杀机纵横,百官战战兢兢。

    禁军前来,但大多划水。

    上闻遐迩远望着那边光火凶险,杀意滔天,问上闻雅致,“你手底下人也过去了?”

    上闻雅致:“我区区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人。”

    上闻遐迩皱眉,“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既说自己是女人,也没见你安分,几次招惹他都吃亏,以往我还能为你分担几分,如今你在海域天莱...你那夫君~~莫非是他出手了?”

    上闻雅致:“月咏靖宇?”

    你自己的夫君叫什么不知道吗,还反问我。

    上闻遐迩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跟小女儿说话老觉得肝火旺盛。

    诶,总觉得自己会折寿。

    “他啊,是挺想杀蔺珩的。”

    上闻遐迩立马阴谋论了,“怎么,他对我们帝国朝堂也有觊觎?”

    虽然是女婿,可上闻遐迩眼中还是有隐隐冷意。

    上闻雅致摇摇头,看着手指指甲,幽幽说:“也不是,他是因为私人恩怨。”

    怎么?蔺珩跟月咏靖宇也有私仇?莫非是为了给女儿报仇?

    那么看来这女婿还不错...

    “不是吧,是他以为我跟蔺珩有奸情。”

    上闻遐迩:“???”

    上闻雅致微微一笑:“父亲不用怀疑,我就是故意让他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