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办公室里,纳兰子冉意气风发的坐在那张檀木虎皮椅子上,正如他所料,有纳兰家大权加持,纳兰子建不堪一击。不管是陈家、李家还是楚家,在他出面之后,纷纷表示和纳兰子建保持距离,家族里的那些人更是俯首帖耳,也都表明了立场。
好事成双,今天一大早就接到陆山民被逮捕的消息,他突然发现这个位置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
纳兰振山并没有他那么乐观,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顺利,几十年的商海风云告诉他凡是太过顺利的事情,暗处都可能潜藏着危机。
“子冉,陆山民被捕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纳兰子冉眼珠子转了转,诧异道:“二叔,这难道不是您安排的吗”?
纳兰振山摇了摇头,“我也是今早才得知”。
纳兰子冉咦了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怀疑,“那就奇怪了”。
纳兰振山眉头皱了皱,纳兰子冉并不笨,其实也很聪明,只是没把聪明用在正确的地方,直到现在他仍然对他不信任,心胸的狭隘让两人之间很难坦率的沟通。
纳兰振山没有理会纳兰子冉异样的目光,纳兰家早晚要全权交给他,他所要做的就是在纳兰子冉翅膀还没完全硬需要依靠他的时候,尽量把他培养出来。
“薛家的下场近在眼前,陆山民是不会放过纳兰家的,子冉,我希望你要有坚定的决心”。
纳兰子冉自信满满的笑道,“二叔,斩草除根的道理我懂,但您太高看陆山民了,讲实力,他差得太远,更何况他现在是阶下囚,说不定他这次进去就出不来了”。
纳兰振山面带不悦,“子冉,你的意思是现在静观其变”?
纳兰子冉笑了笑,靠在椅子上,双手抚摸着柔软的虎皮,“二叔,攘外必先安内,我认为这个时候陆山民不是最大的敌人”。
“那你认为最大的敌人是谁”?
“二叔,子建最近很不安分,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整合纳兰家,不让家族分裂”。
“子冉,别忘了你爷爷临终前说道话”。
纳兰子冉叹了口气,“二叔,爷爷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听,子建是我弟弟,我也不想为难他,但爷爷也说过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任何人做出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我都有责任和义务阻止”。
纳兰振山很想说你爷爷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去招惹子建,但他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心胸狭隘的纳兰子冉只会变本加厉。
纳兰振山心里更加担忧,纳兰子冉现在已经开始不听他的话,而现在的局势又让他隐隐感觉到有一场暴风雨要到来,子冉真的能带领纳兰家扛过去吗。
见纳兰振山面带隐忧,纳兰子冉淡淡一笑,“二叔放心,我不会把子建怎么着的,我只是想大家团结一致,拉他一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那会是谁把陆山民送进去”?
纳兰子冉呵呵一笑,“不管是谁,都是在帮我们做好事”。
纳兰振山没再多说,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楚天凌紧随走了进来,“二爷,子冉不听您的劝”?
纳兰振山面色凝重,“一朝得势,有
些忘形了。”
楚天凌眉头微皱,“要不要把家族的隐秘告诉他,让他有些压力”?
纳兰振山摇了摇头,“我也是老爷子前不久才告诉了我所有事情,子冉年轻气盛,现在还不是时候”。
楚天凌点了点头,“三公子这样闹下去,早晚会闹出大事,我们不得不防啊”。
纳兰振山双眼微闭,“子建已经成功勾起了子冉自大,人一旦轻敌就败了一半,虽然我想不出子建有什么办法能绝地反击,但不管怎么样,那必将会极大削弱纳兰家实力。内斗从来就没有赢家”。
楚天凌欲言又止,试探的说道:“老爷子临终前说、、、”
纳兰振山猛然睁开双眼,“子建啊,你非要逼二叔走出那一步吗”。
办公桌上的座机叮铃铃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纳兰振山拿起话筒,几秒后,面色凝重,甚至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还紧紧的握住话筒忘记放下。
楚天凌赶紧问道,“二爷”?
纳兰振山放下电话,“我出去一趟”,说完起身脚步匆匆朝门外走去。
楚天凌抬步跟随,纳兰振山背身摆了摆手,“不用跟着”。
乘坐电梯直下车库,纳兰振山脚步匆匆,心里砰砰直跳,他想过对方早晚会找上门来,甚至早已默默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对方真的找上来,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按照电话里所说的停车位置,他很快看到了那辆银色宝马车。
缓缓走进,宝马车的车门打开,纳兰振山犹豫了一下,坐了进去。
纳兰振山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谁”?
男子笑了笑,“纳兰董事长何必明知故问呢,难道纳兰文若没有告诉你”。
纳兰振山再次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一直藏在暗处的他们。
“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子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纳兰董事长不必紧张,你知道我们的做事风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露面,更不会过度干涉你们的事务”。
纳兰振山眉头微皱,“看来已经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男子笑容依旧,“陆晨龙的死是一大败笔,没有做得干净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纳兰振山警惕的看着男子,男子只有三十多岁,显然不可能亲自参与而多年前的事情。
男子看出了纳兰振山的警惕,淡淡道:“我虽然没参与当年的事情,但我很清楚当年的事情,我能够代表组织出来处理事务,自然身份地位不低,不妨告诉你,我的长辈在组织里有很高的地位”。
“你还没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男子点燃一根烟,“我找过你的侄子,但是他很不给我面子”。
纳兰振山眉头微皱,“你是说子建”?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他虽然想走出另外一条路,但是对你们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
男子笑了笑,“你太小看你这个侄子了,他手上有一个我们要的人,已经开始威胁到我们”。
纳兰振山苦笑道:“你想让我帮你们要人”
?
男子吐了口烟圈,“你这侄子我也算多少了解,你这个二伯可要不到人”。
纳兰振山心头一震,不自觉睁大眼睛,“你想让我帮你们杀人”?!!
男子呵呵一笑,“这难到不正是你想做的吗”?
纳兰振山心脏砰砰狂跳,咬着牙说道:“他是我亲侄子”。
男子悠然的抽着烟,“可是你这个亲侄子正想一手毁掉你们纳兰家。他与你大哥不一样,你大哥是个传统的人,会有很多东西束缚住他,纳兰家可以把他排挤出去也就没事了,但纳兰子建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是个不顾及任何亲情的人,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会折腾一天,直到把纳兰家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纳兰振山内心纠结痛苦万分,“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男子弹了弹烟灰,“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们不会轻易出手,当年动陆晨龙和金半城已经给我们埋下隐患,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再轻易犯险”。
见纳兰振山满脸纠结痛苦的表情,男子淡淡道:“你可以慢慢想,不用急着做决定”。
说着从窗户扔出烟头,双眼紧紧盯着纳兰振山的眼睛。
“陆山民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纳兰振山猛然一颤,同样双眼紧紧盯着男子的眼睛,“难道不是你们干的”?
两人都紧紧凝视对方眼睛,期望从对方眼中得到肯定答案,但是足足对视了十几秒钟,两人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半晌过后,男子仰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不是你,不是我,会是谁”。
纳兰振山同样不解,站在他这个位置,很难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
.........
东海,对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曾庆文站在房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敲响了房门。
房门打开,曾雅倩满脸憔悴,眼里带着血丝。
“还没睡”?
曾雅倩翻身回到被窝里,半靠在床上,“睡不着”。
曾庆文坐在床沿上,满是心疼。“陆山民这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几个月不见,又出事了”。
“不管他出多大的事,我都等着他”。
曾庆文点了点头,“你不要太过担心,山民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有事的”。
曾庆文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这次不一样,天京不比东海,那里是纳兰家的地盘”。
“郝伟已经去了天京,他现在已是国内知名的大律师,相信他能帮到山民”。
曾雅倩低下了头,一向要强的她这一次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助。“我去问过海东青,平阳县一事错综复杂,各方势力都牵扯到其中,背后的能量更是大得惊人。”
曾庆文点了点头,“雅倩,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坚强起来”。
曾雅倩深吸一口气,勉力笑了笑,“爸,放心吧,你的女儿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山民一出事,东海必有异动,我答应过山民,要帮他看好家”。
发了个红包,大家赶紧抢!
左丘低着头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猛抽,赵启明用手扇了扇鼻子。
“兄弟,你想把我们熏成腊肉吗”?
罗玉婷一把抢过左丘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嗔怪道:“想死吗,抽这么多烟”。
左丘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歉意,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罗玉婷双手环胸,笑脸如花,毫不掩饰眼中的得意之色。
赵启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房间里肃杀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弄得左丘颇为尴尬。
“很好笑吗”?
罗玉婷凑到左丘身前,胸前风光无限好,“这些年来,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赵启明咳嗽两声,“咳咳,你们两个还是考虑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凶器逼人,左丘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我没心情跟你俩开玩笑”。
罗玉婷美目流转,“我没开玩笑啊”。
赵启明收敛起笑容说道:“左丘,咱俩是同寝室上下铺的兄弟,你知道我的长短,我知道你的深浅”。
左丘瞪了赵启明一眼,“咋说话的,我的不比你短”。
罗玉婷哼了一声,“当我不存在是吧”。
赵启明赶紧笑道:“班长大人莫生气,我只是想表达我和左丘的兄弟情义”。
说着一本正经的说道:“打从你到天京来开始,我们就知道你心里装着事儿,你不想麻烦我们,害怕连累我们,殊不知我们都在等着你来麻烦连累,今天你终于开口了,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说着老气横秋的感慨道:“人生能得几知己,真正的友谊随着大学毕业也跟着完结了,这十几年商海沉浮,咱不缺钱不缺妞儿也不缺光环,缺的就是那一股子清流情义。说实话,你一直藏着掖着,哥们儿心里特难受,如果连上铺的兄弟也不跟我掏心窝子话,内心深处那点人情味儿就彻底消散干净了,今天你的一句请我们帮忙,那是悬崖勒马把我即将坠入无尽地狱的心给拉了回来”。
左丘颇为感动,赵启明的话也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中年男人的悲哀
,朋友越来越多,交心的越来越少。
“你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
赵启明笑了笑,朝罗玉婷努了努嘴,“更肉麻的请班长大人来说”。
罗玉婷掐了一把赵启明,含情脉脉的看着左丘。
“我也什么都不缺,就缺一男人,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左丘听得目瞪口呆,赵启明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班长大人,简单、直接、有魄力”。
左丘眼眶湿润,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温暖,整个人也散发出强大的信心,“人生能有你们这样的知己,我左丘夫复何求”。
赵启明拉住左丘的手,“说吧,把你的心扉敞开,让我再见识见识曾经那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左大才子的气质”。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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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民看着风尘仆仆的郝伟,笑道:“每次都是在这种场合见面,你不是答应你爸继承珠宝大王吗”。
郝伟笑了笑,“也真服了你了,这样的情况还有心情说笑”。
陆山民耸了耸肩,“哭也没用啊”。
郝伟一本正经道:“我的事情先不说,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
见郝伟的表情,陆山民淡淡道:“情况不妙”?
郝伟点了点头,“有一个叫张邈的,说是你手下的人,他的口供对你很不利。还有平阳县一个开麻将馆的叫黄粱,这个人现在也被带到了天京,他的供词上提到你天天去麻将馆里看打麻将,侧面证明了你不是去旅游。”
说着皱了皱眉,“最要命的是平阳县新调过去的公安局长,叫宋挺,他的话最有分量”。
陆山民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出在面馆里吃面的那个男人。
“是不是四十多岁,一米八左右,平头”。
“听你的描述,应该是他,你认识”?
陆山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说什么了”?
“因为平阳县的事情,他被问责开除了,天京市公安局已经与甘肃那边接洽,应该这两天就会以证人的身份到天京来”。
郝伟接着说道:“如果他的供词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对你不利的话,后果将会很麻烦”。
“山民,把那晚的事详细给我讲一遍”。
陆山民怔怔看着郝伟,一时没有说话。
郝伟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得不是太好看。
陆山民淡淡道:“你放心,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没有杀人”。
郝伟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没杀人,有我在,没有谁可以陷害得了你”。
陆山民理了理思绪,把那晚战斗的情况详细讲了一遍,当然他只说去平阳县是寻找一个朋友,而那位朋友被仇家追杀,刚好被他碰上了。
郝伟根据陆山民所讲理了一番思路,他能感觉到陆山民所讲隐藏了一些信息,但他只关注这件案子本身,其他的陆山民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再问。
“你的案子接下来要看宋挺怎么说,如果他的供词对你有利,那么你的问题就不大,如果他的证词对你不利,那你现在的处境就会雪上加霜”。
陆山民看着郝伟询问的眼神,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会站在哪一边”。
郝伟皱了皱眉,“最好是能在宋挺到达天京之前见上一面,摸摸他的底,但估计会有点难度”。
陆山民想了想说道:“你去找山猫,他应该能想到办法”。
郝伟点了点头,“好,我呆会儿就联系他,对了,东海那边有些异动,共荣商会最近有些反常。”
陆山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过多的担心,“晨龙集团的每一个人都经过千锤百炼,我相信他们”。
说着看向郝伟,“你来之前见过雅倩没有”?
郝伟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要问”,说着叹了口气,“说实话,抛开我对你的钦佩不说,站在雅倩朋友的角度,我是真不希望她跟你在一起”。
陆山民苦笑道:“是啊,哪个女人喜欢上我都得倒霉”。
郝伟拍了拍陆山民肩膀,“你运气好,遇到一个愿意为你倒霉的人”。说着收拾好资料起身说道:“为了雅倩,我也要把你给捞出来”。
夜幕降临,公园里一片热闹,音乐声此起彼伏。各种不同的广场舞音乐像是在比谁的声音更大,一声高过一声,扬声器肉眼可见的猛烈震荡,声音方圆几里可闻。
业余的广场舞,专业的探戈,优雅的交谊舞,老头老太太们在这里焕发出第二波青春。
杜峰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甚是厌烦。这些老人们在家里带带孙子享受下天伦之乐多好,没有孙子的看看书修身养性也好啊,不喜欢看书安安静静的跑跑步也可以,偏偏要在这人声鼎沸的环境下斗歌斗舞,先不说周围的居民受不受得了,要是把自个儿心脏病整爆发了多不划算。
捂着耳朵穿过载歌载舞的广场,角落里一个穿汗衫的老人正慢悠悠的打着太极拳。
杜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给老人披上。
“刘老,这么闹的地方,你也能静下心来”。
刘希夷缓缓手势,吐出一口浊气,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古人有的专挑闹市读书,讲求的就是心静,心静无外物,自然听不见”。
杜峰啧啧摇了摇头,“这里比菜市场还热闹”。
刘希夷笑了笑,坐在公园椅子上。
“年轻真好”。
杜峰看着广场上身形矫健的老头儿老太太,“相比于刘老,他们确实年轻,等他们到了你这个年纪就蹦跶不动了”。
刘希夷呵呵一笑,“你是在说我这个老头子蹦跶不动了”?
杜峰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希夷捋了捋胡须,“今天去见了纳兰振山,怎么样”?
“他说陆山民不是他们纳兰家弄进去的”。
刘希夷手掌停在胡须前,“不是”?
杜峰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刘希夷嗯了一声,“他也没有必要撒谎”。
“刘老,那你说还会有谁呢?”
刘希夷再次捋着胡须,幽幽道:“我也很想知道是谁”。
杜峰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谁,陆山民这小子早晚都得除掉,省得一直惦记着我们。我担心的是纳兰子建那小子,金不换在他手上我很不放心”。
刘希夷喃喃道:“吕清风到底有没有把所知道告诉金不换,如果告诉了,又透露了多少,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吕清风既然十几年都没行动,金不换现在反倒不是最紧要的”。
“刘老反倒觉得陆山民更为紧要”?
刘希夷摇了摇头,“更紧要的不是他,而是谁把他弄进去,目的又是什么”。
杜峰想了想,“是谁不知道,但目的自然是想干掉他”。
刘希夷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种不安。”
杜峰笑了笑,“刘老多虑了,平阳县一行我们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刘希夷笑了笑,他们这次浮出水面最大的目的就是找出那个潜藏在暗处的敌人,虽然现在还没有彻底找到最后那一个人,但大概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戮影’,这个名字倒是起得贴切”。
“他们和我们一样,只要暴露在阳光下就不可怕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金不换和陆山民身上。干掉这两个人,这个所谓的‘戮影’想找到我们也没有了线索”。
刘希夷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要乱动,别忘了今日的局面就是因为当年对陆晨龙和金半城贸然动手所造成,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说不定对方正等着我们出手抓破绽呢”。
杜峰笑了笑道:“刘老放心,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纳兰振山对纳兰子建已经动了杀心,至于陆山民,最好是能够判他个死刑,即便不能,我们想想办法也能让他在监狱里养老”。
刘希夷嗯了一声,“纳兰振山能够杀了纳兰子建最好不过,至于我们,没有上头的指令不能亲自动手”。
两人正说话间,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一个铁塔般的男子穿过一群老头儿老太太缓步而来。
杜峰怔怔的看着男子,身上气息不自觉开始沸腾,“你就是黄九斤”?
黄九斤撇了一眼杜峰,“三十多岁的易髓境后期巅峰,不错”。
面对黄九斤居高临下的点评,杜峰心有不忿,瘪了瘪嘴说道:“你不也才三十多,就到了搬山境后期巅峰”。
黄九斤没有再看他一眼,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刘希夷。
刘希夷面色自若,淡淡一笑,“这么快就能找到我们,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隐秘,影子只要现身,自然就能找到”。
刘希夷呵呵一笑,“你太乐观了,别说你不能把我们怎么着,就算你能活捉了我们,你确信能从我们嘴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黄九斤面色漠然,“得不到就把你们都毁灭掉”。
杜峰早已对黄九斤的漠视感到不满,猛然站起,面对面和黄九斤对视,不过即便他站起身来,头顶也只能达到黄九斤胸口。
“黄九斤,你自大过头了吧。你能不能过我这一关还难说,还想单挑我们两个”。
黄九斤斜眼俯视着杜峰,“你,不够看。他到可以一战”。
杜峰后退一步,摆好架势,“放马过来,有种我俩一对一生死一战”。
黄九斤没有再理会他,越过他的头顶看着刘希夷,“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刘希夷笑了笑道:“你是想问陆山民是怎么进去的”。
“对”。
“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黄九斤眉头皱了皱,“真不是你们”!
刘希夷淡淡道:“你是不是也在怀疑纳兰家,我也可以告诉你,也不是纳兰家”。
黄九斤冷冷盯着刘希夷,“你的意思是他们,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希夷淡淡道:“我没有说是他们”。
黄九斤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今天就暂时留下你们的狗命,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的头颅一个个拧下来”。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杜峰气得双拳紧握,“目中无人,比纳兰子建还目中无人”。
刘希夷望着黄九斤的背影,“以后出门小心点,别一个人在偏僻的地方落单”。
杜峰愣了一下,“刘老,连你也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
刘希夷起身将外衣还给杜峰,缓步朝离开,“别说你,就连我也不一定能杀死他”。
杜峰不可思议,“刘老,你可是半步化气的神仙”。
“我老了”。
..........
..........
晨龙大厦,阮玉坐在山猫办公室里,神色肃然。
“山猫,这一次,你不能在瞒着我”。
山猫眉头紧皱,“山民哥说了,你负责你的事,我负责我的事,我们分工合作”。
阮玉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这次不一样,我问过郝伟,山民哥这一次很难脱身”。
山猫抓耳挠腮一脸为难,“你不能牵扯进来”。
阮玉冷哼一声,“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赶出董事会,派人把你软禁起来”。
“阮姐,你就别逼我了”。
两人正说话间,办公室门被人推开,曾雅倩直接走了进来。
山猫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暗暗叫苦,一个已经够了,又来一个。
曾雅倩开门见山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阮玉指了指山猫,“问他”。
山猫把头深深埋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曾雅倩冷着脸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吓得山猫猛的抬起了头。
“山民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仅仅与薛家和纳兰家的仇恨那么简单,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纠葛,今天你不说清楚,休想走出这间办公室”。
山猫欲哭无泪,“阮姐,曾姐,没有山民哥的命令,我不能说”。
曾雅倩冷冷看着山猫,“山民现在没办法发号施令,我是他女朋友,是你未来的老板娘,今天我就要对你发号施令”。
山猫内心煎熬无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响起,一袭黑色风衣闯了进来。
山猫直接一个哆嗦差点从椅子上跌倒,心里那个苦啊,妈呀,今天算是彻底死定了。
海东青看了眼阮玉和曾雅倩,“到现在,你们都没有任何行动吗”,语气中满是质问。
不容三人说话,海东青直接走到山猫身边,一把将他拎起来扔了出去,径直坐在了山猫的位置上。
阮玉眉头微皱,当年的恩怨虽然没有再提及,但心里面那个坎一直都在,再次看见海东青飞扬跋扈的样子,不禁怒火中烧。
“海总,这里是晨龙集团,不是你的海天集团,你也太不见外了吧”。
海东青冷冷道:“大是大非面前,你我的恩怨往后再说”。
曾雅倩心里也是很不满海东青的强势,不过并没有立刻发作。
“不知道海总有什么好的建议”。
海东青把目光移向山猫,“先说说你的看法”。
山猫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叹了口气说道:“海总知道所有的事情,那我就先向阮总和曾总说说大概的情况”。
“当年晨龙集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但事情的背后远没有那么简单,有一股如影子般的势力一直潜藏在暗处,他们无影无形不见踪迹,纳兰家和薛家只不过是他们控制在明面上的势力而已。所以山民哥的敌人不仅仅是薛家和纳兰家,还有这个无影无踪的影子。当年晨龙集团的事情让有心人注意到了影子,这股势力也藏在暗处寻找影子,他们的身份和目的更为隐晦,有可能是单纯的想除掉影子,也有可能是眼馋影子所掌握的利益。总之,山民哥成为了两方交战的棋子,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已是骑虎难下,必须从夹缝中闯出一条路来”。
海东青面无表情,这些事情她都知道,阮玉和曾雅倩听得是胆战心惊,他们其实不是完全不知道影子的存在,只是听到其中的关节,更加清楚的知道了陆山民所面临的危险。
山猫继续说道,“那个叛徒到底是受谁的指使,山民哥到底是被谁陷害,我们现在一无所知。山民哥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利,叛徒的供词和平阳县的证人都对山民哥不利,有一个很重要的证人是平阳县公安局局长,本来我已经想办法打点好了一切,也派人去对接,想先弄清楚他到底是哪一边,结果今天上午传回消息,这个叫宋挺的警察死了”。
“有人灭口”?海东青冷冷道。
“是不是灭口不知道,传回来的消息是自杀,现在看来那个叫宋挺的极有
可能会做出对山民哥有利的供词”。
曾雅倩问道:“会不会是纳兰家的人干的”。
山猫淡淡道:“纳兰家有这个动机,但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指明是谁在陷害山民哥”。
海东青冷冷道:“天京是纳兰家的地盘,陆山民身在天京,极为不利,陆山民在里面多呆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说着问左丘道:“你们在天京不是有位智囊吗”?
山猫苦笑道:“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还是那句话,让我们尽最大的努力应对,他会相机行事”。
阮玉喃喃道:“尽最大努力,那我们该怎么努力”。
海东青冷冷道:“共荣商会最近有异动,在于我们合作的项目上频频更换人员,我估计他们会利用这些合作项目对我们下手,也就是说共荣商会有问题”。
山猫点了点头,“对,我这边已经派人暗中调查共荣商会的人,老神仙亲自去跟阚吉林,看能不能从共荣商会身上查到什么线索”。
“这还不够”。曾雅倩咬了咬牙,“山民远在天京,我们的影响力有限,必须要为山民在天京找到助力”。
阮玉眉头皱了一下,知道曾雅倩指的是叶以琛,也知道曾雅倩因为叶梓萱的原因,最不想求的人就是叶以琛。
“这次我去吧”。
曾雅倩摇了摇头,“我去,你负责动员好晨龙集团的人,做好应对的准备”。
海东青起身,冷冷道:“我去天京”。
三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山猫蜷缩在角落里,被三人的气场震撼得瑟瑟发抖。
海东青转头看了山猫一眼,“真不明白陆山民为什么把东海的安全交给你这样一个人”。
山猫咧了咧嘴赔笑道:“我负责好所有暗中人员的活动”。
海东青冷哼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走出晨龙大厦,一声喊声从背后响起。“海东青”。
海东青停顿了一下,曾雅倩跟了上来。
“有什么事吗”?
海东青的声音冷漠,但曾雅倩能感觉到海东青对她更为冷漠,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不过她非常清楚这种情况下不是要和她分个高低的时候。
“谢谢你”!
“你追上来就为了跟我说谢谢吗”。
“你和山民只是普通朋友,你能为他做这么多,作为他的女朋友,理应向你说声谢谢”。
海东青转头看着曾雅倩,虽然戴着墨镜,但眼中的冷意依然清晰可感。
“你在向我宣示主权”?
曾雅倩忍住心中的怒气,淡淡道:“你想多了”。
海东青冷哼一声,“你也想多了,只有你们才把陆山民当个宝,我不想他死,是因为从他身上能查出害死我父母的凶手”。
办公室里,山猫擦了擦汗,喃喃道:“山民哥认识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也只有山民哥这样的男人才能降服得住”。
阮玉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海东青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到头来还是败在山民哥手上”。
山猫愣了一下,惊讶得张大嘴巴,“阮姐,你不会是说海东青喜欢上山民哥了吧”。
“不可以吗”?
“这,这,不是不可以,是,太不可思议了”。
阮玉冷冷一笑,“本以为这辈子没希望抱当年之仇了,想不到山民哥已经替我报了”。
说着冷哼一声走出办公室,“海东青,你等着,难受的日子还在后头”。
山猫愣愣的呆在原地,喃喃道,“女人真可怕,这三个女人碰到一起更加可怕”。
..........
.........
曾雅倩没有理会门口的秘书,直接闯进了叶以琛办公室,身后保安和秘书赶紧跟了进来。
叶以琛看了眼曾雅倩,朝秘书和保安摆了摆手。
门关上之后,叶以琛摇了摇头,“真不知道陆山民那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一再放弃尊严来求我”。
“叶先生,求您再帮他一次”。
叶以琛眉头紧皱,“我凭什么要帮他,你又凭什么以为我能帮得了他”。
“因为您上次帮过他一次”。
叶以琛笑了笑,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上次帮他不是因为我想帮他,而是我与纳兰家有私仇。上次能帮他,那是因为他占了大义。这一次他犯的谋杀,我怎么帮他”。
“我相信他没有杀人”。
“他有没有杀人你我说了都不算,法律自有评判”。
“我求您帮的忙不是要您违背法律,正是要让法律有个公平公正的评判,以朱家老爷子在天京的声望,只要他老人家说句话,我相信任何人也冤枉不了陆山民”。
叶以琛冷冷一笑,“你走吧,我没有理由帮他”。
曾雅倩毫不退缩,“我有一个你必须帮忙的理由”。
叶以琛对曾雅倩的执着颇为震惊,“任何理由都没用”。
曾雅倩冷冷一笑,“是吗?如果你不愿意帮忙,我就找叶梓萱,相信她知道陆山民的处境后,会哭哭啼啼的找到朱老爷子,效果比你还好”。
叶以琛浑身震了一下,冷冷的盯着曾雅倩的眼睛,“梓萱是我的逆鳞,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曾雅倩毫不示弱与叶以琛对视,“陆山民也是我的逆鳞,我了他,我可以伤害任何人”。
陆山民所走过的这一条路叶以琛看得清清楚楚,也完全印证了他之前的判断,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和这样一个危险分子纠缠在一起。
曾雅倩眼中的坚决和执着直戳他的痛点。
“你和梓萱好歹也是朋友,你忍心让她遭受和你一样的痛苦”。
曾雅倩面色依然坚决,“叶总,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希望梓萱和陆山民产生任何纠葛,不仅仅因为是朋友,更因为我是个女人。他们俩的感情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告诉梓萱关......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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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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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记切记!谨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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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活体,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新81中文网更新最快电脑端:/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操你妈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新81中文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新81中文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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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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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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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试读:
号房里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看守所。
很快,两个手持电棍的看守所警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门房打开,三个人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抽搐,一阵鬼哭狼嚎。
三人见警察来了,立刻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在他们的人生中,以前都害怕见到警察,这一次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警察是那么的亲切,简直比亲爹还请。三人一边哀嚎,一边哭喊着爬过去抱住警察的腿,“救救我们,他要杀我们”。
警察看了眼若无其事坐在床上的陆山民,蹲下查看了三人一番,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骨折,看上去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其中一个警察起身踹了花臂男子一脚,“深更半夜装鬼叫,是不是皮痒了”。
花臂男子疼得泪流满面,“他会妖术,刚才掐了我们几把,疼得我们要死了过去”。
另外两个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求给我们换一间房吧,我不要跟他住在一个房间”。
另一个警察一棍子打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又是一声惨叫。“以为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吗,说换房就换房”。
说着给三人每人一棍,“再不老实,把们通通关进小黑屋,都给我老实点”。
警察走后,三人战战兢兢站在墙角,“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们吧”。
陆山民淡淡道:“现在还要跟我讲规矩吗”?
三人连连摇头,除了花臂男子,其余两个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哥,我们错了,是我们不懂规矩”。
陆山民看了眼花臂男子,问道:“为什么不跪”?
花臂男子脸颊抽搐,刚才陆山民那几招似拳非拳似掌非掌的手法打在身上的几个穴位上,那种痛苦简直不要太酸爽。但他好歹也是一方头目,让他下跪还是有些做不到。
陆山民淡淡道:“好了,都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随便给人下跪”。
另外两人受宠若惊,赶紧道谢起身。
花臂猛男畏惧的看着陆山民:“这位大哥,我打了一辈子架,自问什么狠角色都见过,从没碰见过这样的高手,我洛河街廖勇以后跟着混,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陆山民重新躺在床上,没有理他。
廖勇以为陆山民看不起他,赶紧说道“大哥,可以到洛河街打听打听花臂廖勇的名头,等出去之后,我带着所有人投奔大哥”。
陆山民转头看了眼廖勇,想了想问道:“我见们躲在厕所抽烟,烟怎么来的”。
廖勇赶紧从裤兜里摸出两根烟朝陆山民递去,“看守所不比监狱,没有那么严格。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进这种地方的大多都是惯犯,很多都是熟人,有些小门道”。
陆山民摆了摆手,双目盯着廖勇,吓得廖勇心里咯噔了一下。
半晌过后,陆山民说道:“今天看守所有人自杀们知道吧”?
三人连连点了点头,“听说了,据说是铁丝穿喉,大哥问这个干嘛?”
“去帮我查查铁丝是谁送进来的,查出来了我就收下”。
廖勇一阵欣喜,他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当了这么多年混混头子,脑子比大多数人都灵光,以陆山民的身手肯定不是一般人,说不定在外头就是某个大老板的保镖,要是能傍上,比他当一辈子不入流的混子要强上太多。
“大哥放心,我一定给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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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振山低眉抚摸着茶盏,避开了庞志远的灼灼目光,他知道庞志远的来意,但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下定决心。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庞志远开口说道:“内斗已经拉开序幕,子冉不是子建的对手”。
纳兰振山淡淡道:“子冉占据绝对的优势,目前看来还占据上风”。
“振山,掌管星辉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领导力的真谛吗,领导力除了位置之外,更重要的是威望,一旦家族里大部分人发自内心的认可了子建,那么纳兰家变天所需要的只是个契机而已。子建的手段很高明,虽然光明正大的拉拢家族里的人,但所谈所展现出来的风采大不一样。反观子冉,他的小心思太多了,自以为聪明,给个大棒给颗枣子的策略是没错,但他也不想想他的对手是谁,局势又是什么样,纸上谈兵遗憾无穷啊。”
“子建本来只是顺便拜访了一下家族里的人,子冉倒好,每个人都去拜访,说是拜访实际上是拿董事长和家主的位置约谈,他以为坐在那个位置人人就必须听他的,他也不想想这些人听老爷子的是因为老爷子几十年的威望而不仅仅是那个位置。他把每个人都约谈了一遍,表面上和气一团,实际上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怀疑他们,他不出手还好,这一出手让所有的人战战兢兢,人人自危,子建这一招其心可诛”。
纳兰振山眉头微皱,“有我们震着,子建闹不出来什么乱子,只要再等一两年子冉完掌握了家族,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庞志远叹了口气,“振海前段时间去找朱家老爷子了”。
纳兰振山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朱老爷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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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管这些事,再说我们家族的事他也管不了”。
庞志远摇了摇头,“叶以琛昨天到了天京,直接去了朱老爷子那里”。
纳兰振山手再次抖了一下,想到上午季铁军的表现,眉头皱得更深。
庞志远接着说道:“朱老爷子不管振海是因为振海确实不是那块料,但子建不一样。朱老爷子连陆山民的事都管,更别说他的亲外孙”。
“振山,如果子冉的位置稳固,朱老爷子自然无法管,也管不了,但现在的情况不是,这个时候朱老爷子不需要怎么管,他只需要透露一丝信息,甚至不管这个信息的真假,都会是一场乱子,因为家族里很多人等的就是一个突破口,等的就是一个口号,一个借口”。
纳兰振山越听越心惊,虽然老爷子的遗嘱白纸黑字,但老爷子毕竟不在了,家主之所以是家主,其本质在于能管住所有人,如果所有人都不听子冉而是听子建的话,这个家主也就名存实亡,早晚会下台。
庞志远叹了口气,“老爷子临终前说的话不能忘,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情都有个大前提,那就是纳兰家不能乱”。
纳兰振山眉头紧皱,心乱如麻,影子要杀子建,老爷子的遗命也容不得子建。
“庞叔,容我再想一想”。
庞志远深吸一口气,“振山,胜义的死虽然和子建脱不了干系,但我绝不是想为胜义报仇。我对文若的忠心,对纳兰家的忠心日月可鉴,绝不敢因私仇胆大妄为的动纳兰家的人。”
说着怔怔的看着纳兰振山,“这件事不用插手,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罪名都让我来背,等除掉子建之后,我亲自到文若坟前自裁谢罪”。
“庞叔,您一家三代为纳兰家赴汤蹈火,这个罪不能背。父亲临终前让我负责,我纳兰振山不是贪生怕死在乎虚名的人,这是我的责任”。
庞志远老眼微红,“振山,纳兰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纳兰振山手里的茶盏猛烈晃动,眼里尽是痛苦的纠结。
“我要亲自去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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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不科学””!金不换气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纳兰子建一边摸着阿英的柔荑小手,一边呵呵直笑。
“怎么,还不服输,都连输十八盘了”。
“不算不算,刚才我是眼睛花了”,金不换气呼呼开始重新摆棋子。
阿英瘪了瘪嘴,“自取其辱”。
金不换咬了咬牙,强行忍住没有对阿英发火,这段时间以来,没少被这个女人揉腻,到现在都还腰酸背痛。
“我身上有伤,棋力只能发挥出一半”。
阿英握了握拳头,“要不要给脑袋松松筋骨,好让发挥出另外一半”。
金不换咳嗽两声,一脸委屈的看着纳兰子建,“子建兄弟,得好好管管的丫鬟,太暴力了”。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阿英啊,有人说暴力”。
阿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金不换暗叫不好,随即调动身内气,只见一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迎面而来。
“砰”!“啊”,金不换一声惨叫飞了出去。
金不换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骨头要散架一般,一脸的欲哭无泪。
纳兰子建朝金不换勾了勾手指,笑道,“金兄,来,我们接着下”。
金不换猛的摇头,“打死也不过来”。
纳兰子建哎了一声,“阿英啊,有人不听本少爷的话,该如何是好”。
金不换立刻弹起来,飞快的坐回到座位上。
金不换一边下棋,一边揉屁股。
“子建兄弟,这栋别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被影子发现我就完蛋了,跑都跑不掉”。
纳兰子建放个中堂炮,悠悠道:“为什么要跑”。
金不换跳上边马,“不会是拿我当诱饵吧”。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聪明,金兄不愧是名门之后”。
金不换欲哭无泪,心想聪明M逼,拿老子当鱼饵钓鱼,问过我同意了没有。看了眼满脸寒霜的阿英,金不换憋出难看的笑容问道:“子建兄弟果然高招,但是,我怎么没感知到周围有多少高手埋伏”?
“嘿嘿,金兄不愧是武道高手,感知很准确,我确实没在别墅周围安排高手”,说着笑了笑,“别说高手,连一个低手都没有”。
“妈、、”金不换脱口而出想大骂纳兰子建,不过看到阿英眼中的冷意,硬生生的将后面的国骂吞了回去。
“子建兄弟,这个玩笑开大了”。
“吃一炮”。
金不换看向棋盘,“这不算,我刚才分心了”。
纳兰子建啧啧摇头,“落子无悔真君子”。
金不换一把抓回自己的炮,“我又不是君子”。
“哎,阿英啊,我上次说什么来着”?
“少爷说这间屋子里只能有君子”。
金不换一脸不甘的把棋子交给纳兰子建,嘟囔道:“什么时候说过”。
纳兰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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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笑道:“放心吧,阿英是高手,也算半个高手,不会有事的”。
金不换一脸苦逼,“真要是遇到危险,阿英要保护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顾得上我”。
阿英冷冷道:“说得对,到时候自求多福”。
金不换苦兮兮的望着纳兰子建,“这么聪明,不会一点没安排后路吧,比如说密道地道之类的,比如说放狼烟让远处的人赶来”?
阿英毫不吝啬的给了金不换一个鄙视的眼神,“这种鸡鸣狗盗的下三滥手段,我家少爷不屑于用”。
金不换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掉落棋盘,“子建兄弟,不会真想玩儿死我吧”。
“将军”!“哈哈,金兄,又输了”。
金不换没有心情再下棋,“子建兄,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给我透个底呗,哥我晚上睡不着啊”。
纳兰子建饶有趣味的盯着金不换的眼睛,“真想听”?
金不换点了点头。
“我怕听了之后更睡不着”。
金不换心里咯噔一下,说道:“死个明白总比做个糊涂鬼强”。
纳兰子建笑了笑,“现在不仅是影子对我动了杀机,连我二伯也想杀我,就连一直和我同一个阵营的大伯也不管我的死活了”。
金不换双手捂着砰砰狂跳的心脏,“纳兰子建,小子得有多讨人厌啊,一家人也想弄死”。
纳兰子建哈哈一笑,“彼此彼此,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说我俩是真兄弟啊”。
“谁他娘的跟是真兄弟,早知道是个坑货,当初就应该跟着陆山民走”。
纳兰子建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跟着陆山民早去见吕清风了,他呀,现在正在牢房里吃免费的午餐呢,没空搭理”。
“什么”!“影子也对他动手了”?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谁知道呢,这潭水越来越乱了,乱了好啊,越乱越好,张飞打岳飞,关公战秦琼”。
说着问道:“会玩儿杀人游戏吗”?
金不换愣了一下,“猜”。
“对,猜,人心最难猜,猜字最可怕,很多无中生有的东西都是猜出来的。特别是一群各怀鬼胎互不信任的人在一起猜,最好玩儿不过”。
金不换拍了拍脑袋,“我才懒得跟们玩儿猜字游戏,我们老金家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我还不能死”。
正说话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远处传了过来。
金不换和阿英几乎同时眼睛猛睁。
纳兰子建露出一丝苦笑,“来了”?
阿英点了点头,“他故意释放出气息”。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总算还懂点规矩”。
金不换神经紧绷,“谁”?
“当然是要我俩命的人”。说着起身站了起来。
纳兰振山缓步走进别墅,走进大厅,站在了纳兰子建面前。
两人相对而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伤感和无奈。
“二伯,子建让您操心了”。
纳兰振山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绞痛,“子建,听二伯一句劝,放手吧。把金啸天交出来,我送出国留学”。
金不换身内气调动,随时准备跑路,但他已经感知到外面有高手锁定,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纳兰子建,是男人就说话算数,要是敢出卖我,我做鬼也不放过”。
纳兰子建没有理会金不换,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二伯,真的忍心对我下手”。
纳兰振山看着纳兰子建痛苦的神色,除了老爷子去世那晚,还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这个玩世不恭嬉笑怒骂的纳兰家天才,何时有过悲痛的时候。
“好孩子,不要逼我”。
“二伯,纳兰家真的容不下我了吗”。
“听二叔的话,永远是纳兰家的三公子”。
纳兰子建半闭着眼睛,嘴唇颤抖。
纳兰振山一脸希冀的望着纳兰子建,等待着他的回答,虽然知道他不可能屈服,但心里仍然抱着万分之一的期望。
纳兰子建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微笑,纳兰振山心里一沉,一抹眼泪流了下来。
“我知道了,二伯送最后一程”。
一旁的阿英身形一闪,伸手就要去掐纳兰振山脖子。
“住手”!纳兰子建冷喝一声,“不得对二伯无礼”。
金不换在身后跳脚大骂,“纳兰子建,脑袋被门夹过吗,拿他做人质,我们冲出去”。
纳兰振山最后看了纳兰子建一眼,缓缓转身朝门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那么沉重,他多么希望子建抓他做人质,也多么希望干脆就杀了他,那样他后半辈子就不会活在痛苦之中。
纳兰子建望着纳兰振山的背影,他的背一下子佝偻了许多,整个人也一下子老了许多。
“二伯,对不起”。
走到门口的纳兰振山停顿了一下,再次抬脚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仍然月票榜11,差第10一百票,手里有月票的朋友,支持一波,感谢感谢!
(本章完)
纳兰子冉站在透明的玻璃墙前,背着手,俯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和匆匆行人。
“曾几何时,我也是泯然众人中的一员,也曾站在人群中仰望过这座高楼,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要傲立在这栋楼顶,成为俯视别人的那个人。为了这一天,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丘师兄,你过来看看,有没有一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感觉”。
左丘站在身后笑着摇了摇头,“我有点恐高”。
纳兰子冉转头哈哈一笑,“丘师兄,你这种意在高远的人也会恐高”。
左丘淡淡一笑,“人在天地间都有约束,我就不习惯站在高处”。
纳兰子冉转身搂着左丘的肩膀,“丘师兄真是个妙人”。
说着坐在沙发上,淡淡道:“罗家和赵家倒是聪明人,分得清轻重”。
左丘点燃一根烟,“与纳兰家合作他们求之不得,罗玉婷和赵启明让我代他们感谢你”。
纳兰子冉笑着摆了摆手,“他们是丘师兄的同学,也是我的师兄师姐,大家本就应该相互扶持”。
“家族里的人我都约谈了一遍,除了几个老顽固对我不冷不热之外,大部分人都俯首帖耳。大势之下,纳兰子建翻不了身”。
左丘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董事长,你是家主,又是星辉董事长,比当初纳兰振山地位还要高,其实你不必亲自折节找他们,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我看以后啊,你不用理他们。”
纳兰子冉笑了笑,“丘师兄说得对,只有他们巴结我,哪有我主动去找他们的,这次要不是因为子建拉帮结派搞分裂,我也不会自降身份挨个去找他们谈话”。
左丘心里暗骂你个傻叉,你以为你是纳兰文若,还挨个谈话,纳兰家新老交替之下本就人心浮动,本来冷处理等过段时间也就没事了,你这根搅屎棍一搅和,人家还以为你有动他们的心思,现在搞得人人自危,表面上俯首称臣,实际上心里都在猜忌。
但纳兰子冉正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直言铮谏已经听不进去了。
“现在只需要等时间慢慢过去,权力慢慢过渡,你的位置就算坐稳了”。
纳兰子冉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外患已除,内忧已解。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要是什么都不做怎么服众。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目的就是要竖立威信。我看也是时候做点事情了,那样才能让二叔早点回家养老休息”。
左丘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你小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纳兰子冉说道:“这段时间我了解了下集团的基本情况,人浮于事拉帮结派的现象太严重了,不利于公司发展,我打算大刀阔斧破除沉疴”。
左丘嘴角抖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任何公司都有拉帮结派的现象,公司越大这种现象越严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解决得徐徐图之”。
纳兰子冉笑了笑,“丘师兄,公司管理与阴谋诡计不一样,那是一门学问。这些年你别看我研究学术,其实也读了很多管理方面的书籍,要破旧立新就得要有向旧势力挑战,很多大公司死掉就是没有大刀阔斧改革的勇气”。
左丘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不过纳兰子冉已经下了决心,他反驳也没用。上了位的纳兰子冉已经不再是没上位之前的纳兰子冉了,他心中的野心已经被放出了牢笼。
“改革是件大事,会动很多人的蛋糕,特别是现在纳兰子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我看即便要改革,也要做好万全的方案,丝毫不能马虎”。
纳兰子冉呵呵一笑,“丘师兄的担心我明白,改革从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我们从现在开始做方案,真正开始实施至少也要等半年或者一年之后”。
左丘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你不是太傻。
纳兰子建成竹在胸的笑道:“至于子健,丘师兄完全可以放心了”。
左丘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才发现今天公司有些不一样,纳兰振山没有来,楚天凌没来,连现在给纳兰子冉当贴身保镖的庞胜德也没见人影,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没见你二叔和庞胜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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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纳兰振山出去之后,四道身影很快闪进了别墅里。
庞志远、庞胜德、楚天凌、高昌分四方而立,把三人围在中心。
金不换暗自把纳兰子建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心里苦逼到不行,三个易髓境后期巅峰,一个搬山境后期巅峰,这次铁定死翘翘了。
阿英全神戒备,站在纳兰子建身侧,一双美目毫不掩饰的透出浓浓杀意。
纳兰子建悠然而立,完全没有生死自觉,含笑看着庞志远。
“庞爷爷,连您老爷亲自出动了”。
庞志远半眯着眼睛,看上去颇为疲惫,“老夫看着你长大,抱过你,背过你,在我的眼里早已把你当成了亲孙子一般,对你的感情不见得比文若差多少”。
纳兰子建笑了笑,“是啊,我记得小时候没少扯你的胡子,你总是笑着说不疼,不疼”。
“子建啊,庞爷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纳兰子建摇了摇头,“您看着我长大,就知道我的脾气,没有人可以让我低头”。
庞胜德冷冷的看着纳兰子建,“你害死我二弟的仇我本没打算报,今天是你自寻死路”。
纳兰子建转头看向庞胜德,“不止你二弟,你三弟也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庞志远和庞胜德两人异口同声,皆是震惊不已。
庞志远胡须轻颤,面色一场痛苦,“子建,我们庞家三代人忠心耿耿,你也下得了手”。
纳兰子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这样的高手都是稀世珍品,我当然希望你们能继续为纳兰家效力,只是你们顽固不化不愿意归顺于我,我也很心疼啊”。
庞志远嘴唇轻颤,“你是文若最疼爱的孙子,我也很心疼”。
庞胜德身上气息大盛,大厅里风声打起,阿英美目圆瞪,身上的气势铺天盖地而去。
庞志远撇了眼阿英,眼含悲痛的看着纳兰子建,“看在文若的份上,自我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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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章 要挺住
左丘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惊慌,那种感觉就像在漆黑的夜里,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后颈处晃动,回过头却什么都看不见。
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但直觉告诉他不正常。
“子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在纳兰子冉的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左丘露出神魂不定的表情,不禁心下也震动了一下,不满中带着疑惑问道:“丘师兄,我兄弟二人肝胆相照,我怎么可能对有所隐瞒”。
见左丘叼着烟埋头沉思,纳兰子冉好奇的问道:“丘师兄,是不是想到什么事情了”。
左丘深吸一口烟,埋头沉思,“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纳兰子冉这个时候不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了,长久以来对左丘形成的依赖感再次升起。
“丘师兄,是哪方面的预感”?
左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一时理不清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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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子建哈哈大笑,“庞爷爷,既然那么了解我,就知道我不会自裁”。
说着上前一步,仰起头,一向吊儿郎当的他,竟散发出一种俾睨天下的霸气:“来而不往非礼也,庞爷爷给了我一次机会,那我也给您一次机会,只要放弃子冉来到我的身边,对们今天的以下犯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大言不惭”!庞胜德怒喝道:“杀了我二弟三弟,赶紧引颈待戮,我可以给留个尸”。
纳兰子建撇了一眼庞胜德,眼神中尽是不屑,转头看向庞志远,“庞爷爷,身在纳兰家这样的家族,任何私仇都没有任何意义,纳兰家的繁荣昌盛才是最大的前提,儿子不懂,应该懂得”。
庞志远淡淡道:“说得对,只要纳兰家好,别说死了两个儿子,就是庞家死绝我也毫不犹豫,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今天并不是因私仇而来,而是为大义所至”。
“好,您老快一百岁的人了,走过的路见过的人何其之多,以的眼光看来,我和子冉谁更适合引领纳兰家走向辉煌”。
“再聪明有何用,走错了道,越聪明错得越离谱”。
“怎么知道我走的道路是错的”?
“因为文若说错了”。
“万一是爷爷错了呢”。
庞志远心头震了一下,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一脸自信的纳兰子建,片刻之后,淡淡道:“文若不会错”。
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天凌淡淡道:“三公子,我们都是武夫,对和错不是我们思考的问题,庞老听老爷子的,我听二爷的,无所谓对错”。
说着叹了口气,“老爷子不想死,二爷也不想,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逼于无奈,三公子,听老头子一句劝,刚则易折,柔则常存,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纳兰子建含笑看向高昌,“看来们都不要这个机会”。
高昌抱了一拳,冷冷道:“三公子好自为之”。
庞胜德冷哼一声,“少鼓弄玄虚,周围方圆几公里没有任何异常,这栋别墅就们三个人,今天们插翅南飞”。
金不换从开始到现在,心里一直在问候纳兰子建家的亲戚,四大高手围攻的必死局面,纳兰子建这小子还在装逼,还要给人家机会,他现在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到横竖都是一死,想到连唯一的亲人吕清风也死了,金不换大吼一声,指点着庞志远几个人,“来吧,一群没骨气的软蛋活,一群提线木偶,一群给影子当走狗的懦夫,来啊,杀了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庞志远后退两步,背身站在门口处,喃喃道:
“是文若最疼爱的孙子,我下不了手”。
纳兰子建慢悠悠坐到沙发上,“们动手吧”。
阿英横在纳兰子建身前,满脸寒霜,散发出狂暴的气势。
庞胜德气息节节攀升,“女子搬山境后期巅峰,亘古未有”。
话音一落,一掌带着呼呼风啸奔腾而去。
阿英大长腿扫过,黄花梨实木茶几横空飞出,庞胜德一掌打在茶几上,巨大的力量让他的手臂和内心都为之一颤,他知道阿英是高手,但没想到一个女子的力量能达到如此程度。
紧接着阿英的身体犹如闪烁一般向前,曲臂后拉,拳头瞬间打出。
“砰”,拳头贯穿茶几,直接打在庞胜德手掌之上,庞胜德滑步后退,在停住的刹那高高跃起,凌空一掌拍向因惯性而来的阿英头顶。
金不换看得目瞪口呆,妈呀,这还是女人吗,要是脱了衣服会不会是满身肌肉,那最柔软的双峰会不会坚硬如铁。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更多的是考虑着怎么逃跑,门口有庞志远那么个不知道有多高的老妖怪,那边肯定不能走。
右侧有个窗户,但楚天凌背着手堵住了去路,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还有那个高昌,站在楼梯口目不转睛的盯着纳兰子建堵住了上楼的楼梯。
金不换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大脑开足马力运转,得出的结论都是死路一条。在场的人除了纳兰子建这个废人之外,他也差不多是个垃圾,别说根本无路可逃,就算逃出去这荒郊野岭的也早晚会被抓到。
阿英变拳为掌抓住黄花梨茶几破洞拍向空中。
有之前两招的交锋,庞胜德不敢硬接,在空中一个旋转扑向纳兰子建。
纳兰子建岿然不动,眼睁睁看着一掌拍向额头。
庞胜德的掌风吹动得纳兰子建头发飞舞,在距离纳兰子建额头一个拳头的地方再也无法寸进。
阿英不知何时已经返身抓住了他的脚踝,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接着是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扔了出去。
一路的桌椅花瓶碎裂的声音哗啦啦响起,庞胜德撞在一根住在上停了下来,老脸通红。
楚天凌只是看了一眼,仍然含笑看着汗流浃背的金不换,杀纳兰子建在场的任何人都有心理障碍,只要庞志远没有叫他出手,他是不会出手的。毕竟身在纳兰家,沾上纳兰家人的血不是件好事。
金不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姓楚的,的战友打不过纳兰子建的丫鬟,不过去帮忙吗”。
楚天凌撇了眼窗户,笑道:“想趁机翻窗户逃走”?
“我是那样的人吗,谁不知道我们天京金家都是硬骨头,先去忙的,我绝不会逃跑”。
“真的吗”?
“比真金还金”。
“呵呵,不急,先看看再说”。
金不换暗骂老狐狸,又看向高昌,“这位肌肉发达的英雄,不去帮下老个老头子吗”。
高昌面色漠然,双眼只是怔怔的盯着纳兰子建,看不出任何表情。
金不换咬了咬牙,对着大门口的庞志远吼道:“老头儿,的儿子被人虐成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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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公里外的悍马车上,杜峰坐在驾驶位置上,刘希夷和赢恬坐在后排。
赢恬微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开始了”。
杜峰呵呵一笑,“纳兰子建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想亲眼看看他现在样子,看他是否还想上次一样不可一世”。
刘希夷捋了捋胡须,“纳兰子建到确实是个人才,若不是铁了心要跟我们过不去,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他”。
杜峰淡淡一笑,“刘老也太看得起他了,要是他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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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又怎么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赢恬淡淡道:“再聪明的人都有弱点,谁能想到自己的家人会对他下手”。
刘希夷叹了口气,“这一代年轻人都不简单啊,纳兰子建、陆山民,还有海东青,都是不可世出的天才,可惜啊”。
杜峰不忿的说道:“刘老,好像把我忘了”。
刘希夷呵呵一笑,“呀,少花些心思在武道上,在经营上多用点心才是正道”。
杜峰笑了笑,“他们规矩太多了,我还是喜欢像们一样当个行走,自由自在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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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眉头紧皱,“知不知道纳兰振山他们去了哪里”?
纳兰子冉有些好奇左丘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也不敢掉以轻心。思考了片刻说道:“二伯没有告诉我”。
“在想想他之前有没有跟说过什么”?
纳兰子冉拍着脑袋思考了半天,摇了摇头,“丘师兄,到底在担心什么”?
“一件关系到是否能坐稳现在位置的大事”。
纳兰子建见左丘愈发激动的模样,“丘师兄,给我个提示吧”?
左丘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焦虑的来回走动,大脑飞速运转,纳兰文若这么小心的人,肯定会防止纳兰子建,怎么防止?他到底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给纳兰子冉的位置上一个绝对安的保险呢?
左丘突然停下脚步。
纳兰子冉问道,“丘师兄,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左丘开口问道,“如果有一个人说也说不通,打也打不疼,一辈子死缠烂打跟死磕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是弄死他”!
“弄死他”,左丘默念了一遍,纳兰文若会弄死自己的亲孙子吗,他下得了手吗。
“对了”,纳兰子冉突然想起了什么,“二伯前几天跟我说过,叫我不要理会子建的事情,说他会帮我处理”。
左丘心里咯噔一下,“他帮处理,”。说着异常严肃的看着纳兰子冉,“二伯会不会杀了纳兰子建”。
纳兰子冉倒吸了口凉气,“丘师兄,的脑洞也太大了吧,子建虽然是很可恶,但也不至于吧。不管子建犯了多大错,二伯要是杀了他的话,那就是千夫所指,他还如何在纳兰家立足”。
左丘喘着粗气,“爷爷临终前是不是单独见过纳兰振山”。
纳兰子冉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晚的情景,“先是大伯一个人进去,之后是二伯和三叔一同进去,三叔进去之后几分钟就出来了,只留下二伯一个人在里面.............”。
说道这里不可思议的望着左丘,“不会认为爷爷临死前让二伯杀子建吧,这不可能,子建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他还叮嘱我不要为难他,这不可能”。
纳兰子冉觉得不可能,左丘却几乎已经肯定,不让纳兰子冉为难纳兰子建,一是纳兰文若知道纳兰子冉不是纳兰子建的对手,二是纳兰子冉是家主,不能做这样的事情。杀自家人的黑锅让纳兰振山背最合适,说不定到时候纳兰子冉再出来主持大局大义灭亲处理了纳兰振山,纳兰子冉的声望就会一下子到达顶峰,坐稳了家主的位置。
左丘越想越心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最毒果然是读书人,纳兰文若简直不是人。
左丘一把抓住纳兰子冉的手,“赶紧给二伯打电话,让他回来”。
纳兰子冉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丘师兄,到底出什么事了”。
左丘跺了跺脚,“纳兰家的几大高手同时消失,说纳兰振山去干甚么,赶紧打电话,晚了就来不及了”。
纳兰子冉愣了半天,联想左丘前后所说的话,猛然间明白了左丘的意思,但他没有像左丘那么紧张,反而高兴得哈哈大笑。
笑声停止后,压低声音说道:“是说二伯去杀子建,别说这根本不太可能,即便是真的,那可是好事一件。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左丘着急的哎哟一声,“子冉,以为纳兰子建那么好杀吗,说不定这是个局”。
纳兰子冉摆了摆手,“不管什么局都没用,如果二伯真是去杀子建,这么多高手,子建死定了。更何况连我都不信二伯会杀他,子建更加想不到”。
左丘真想破口大骂纳兰子冉是个猪脑袋,他太了解纳兰子建了,那家伙怎么可能想不到,怎么可能让纳兰振山轻易得手,他可以肯定这小子背后一定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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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庞胜德没想到,在场的人除了纳兰子建和阿英本人之外,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年仅二十几岁的女孩儿强大到如此地步。
一交手就处在了下风,庞胜德一张老脸通红,气得咬牙切齿。
纳兰子建一把拉住金不换的手,“金兄,别站着,坐着看”。
金不换一直保持着最佳的逃跑姿势,自然不愿意跟纳兰子建坐在一起,他一个人或许还可以趁乱找到万分之一的机会逃跑,要是和纳兰子建坐在一起,那是铁定死翘翘了。
“子建兄弟,我喜欢站着”。
纳兰子建再次拉了拉,“哪有喜欢站着的,坐”。
金不换一脸苦逼,心想丫的就是想拉我在黄泉路上作伴。
“真不坐,最近痔疮犯了,疼”。
纳兰子建拍了金不换屁股一巴掌,抛了个媚眼儿,“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长痔疮了”。
金不换实在拗不过,只有挨着纳兰子建坐下,“还不是昨晚用力过猛”。
阿英后退两步挡在两人身前,“们两个还能再恶心点吗”?
阿英刚才的那几招着实让金不换大开眼界,搬山境后期巅峰的高手他见过,但没见过女人练外家拳能练到后期巅峰的,别说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说过,更别说还是这么强悍的女人。
庞胜德一脚踹开身前的凳子,怒发冲冠。
“楚天凌,高昌,们就打算这么看着”。
楚天凌皱了皱眉,淡淡道:“我盯着金不换”。
高昌冷冷道:“我不打女人”。
背身站在门口的庞志远缓缓转身,叹了口气。
随着一身叹息抬步走来,看似慢慢悠悠的跨出一步,实则眨眼间来到阿英身前,一只干枯的手掌缓缓拍来,带着一道道残影拍向阿英额头。
阿英的脸色陡然间变得更加冰冷,完没有理会这一掌,一拳打向庞志远的胸口,拳头带着破空之声,竟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
金不换情不自禁啊的一声叫出来。
“砰”,阿英的拳头并没有打在庞志远心口,不知何时庞志远的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胸口上,拳头的力量打在手掌上,手背又打在胸口上。与此同时,阿英的额头正中一掌。
庞志远飘然后退出去三步,阿英后退一步。
金不换正准备赞叹阿英牛逼,只见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在阿英脚下,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庞志远在后退的过程中接连打了三个手印,呼出一口浊气,双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震撼。
“真是个奇女子”。
阿英额头上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庞志远的那一掌在接触额头的一瞬间变掌为刀,内气瞬间外放,竟是形成一把无影无形的气刀,生生破开了她的防御。
“内气外放,已经摸到了化气境的门槛”。
金不换身由内而外震动了一下,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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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翘翘了,这次翻不了身了”。
几公里之外,刘希夷眉头微微一皱,不禁咦了一声。
“庞志远也到了这个境界”?
杜峰仔细的感知者几公里之外狂暴战斗所散发出的气息,“我怎么感觉不到”?
刘希夷摸了摸胡子,眉头微微皱起。
赢恬淡淡道:“能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纳兰子建身边那个女孩儿不简单啊”。
杜峰所有所思的说道:“那女孩儿我见过,她的眼神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仿佛能穿透皮肤,让人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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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子建终于皱起了一丝眉头,淡淡道:“阿英,还能挺住吗”?
阿英回头看了一眼纳兰子建,额头上宛如利刀划出的伤口正冒着鲜血。
“少爷,我会一直站在的身前”。
纳兰子建起身用衣袖擦了擦阿英脸上的血迹,“挺不住了别勉强”。
阿英脸上露出微笑,配上满脸的鲜血格外灿烂。
“少爷,别擦了,昨天才买的新衣服”。
纳兰子建温柔的笑了笑,“没关系,晚上给我洗干净就行了”。
阿英嗯了一声,缓缓转头,脸上的笑容渐渐以冰冷狰狞而取代,身上的杀气狂暴的攀升,抬脚向前踏出三步,整个人犹如从尸山血海走来。
庞志远眉头微皱了一下,“如果想走,我可以不拦”。
阿英咯咯冷笑,“庞爷爷,再给我一刀”。
庞志远无声的叹息一声,双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太极图形,空气在外放的内气催动下,凝结成一个肉眼可轻微看见的圆形太极。只见他右手五指并拢穿过太极正中心,周围空气以他的手掌为中心汇聚,凝结成一把隐隐可见的刀气。
人影闪过,刀气直奔阿英喉咙。
阿英暴吼一声,吼声震得屋顶的吊灯哗啦啦作响。
一拳,“轰”,拳头砸在刀尖上,鲜血渐出,刀尖也随着黯淡了一分,再一拳“轰”,
一连串刺耳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阿英的拳头快得只能看见拳影,随着每一拳的打出,庞志远就小步后退出去一步。
“砰”!一声巨响,刀气消散,阿英的双拳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白骨。
在刀气消失的一瞬间而阿英还来不及回拳的间隙,庞志远陡然间须发喷张,一掌按在阿英胸口。
阿英的身体猛的向后退出去七八米,再次回到纳兰子建和金不换身前,心脏疼痛欲裂,脸上青筋迸发,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楚天凌眼中满是惊骇,上次在东海他见过道一和向问天交手,没想到庞志远也到达了这个境界。
庞胜德也是惊诧中带着欣喜,庞志远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手,平时他只感觉到父亲深不可测,没想到父亲已经半步入了化气。
高昌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依然淡淡的看着纳兰子建。
庞志远额头渗出细细汗珠,干枯的双手也有些轻微的颤抖,缓缓打着手印疏导体内内气,阿英的一连串打击打碎了他的刀气,内气反噬之下,气血已是开始翻涌,隐隐已经有了受伤的迹象。
“再来一掌,必死无疑”。
阿英捂着胸口,鲜血沿着嘴角如丝般流下,她的眼里满是杀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再次踏出一步,脚下一软差点滑倒。
一双温柔的大手扶住了她,阿英望向纳兰子建,露出甜蜜的微笑,“少爷”。
纳兰子建轻轻握住阿英的手,手背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疼吗”?
“少爷的手很温暖,不疼”。
纳兰子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疼”。
阿英又笑了,这一次笑容中带着幸福,“少爷,我跟了十五年,第一次为我心疼”。
纳兰子建苦笑道:“高兴吗”?
阿英点了点头,“嗯,开心”。
金不换感动得稀里哗啦,抹了抹眼泪,“纳兰子建,他娘的命真好,临死还有个女人对不离不弃,想想我孤苦伶仃一人,我好惨啊,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
庞志远没有立马出手,淡淡的看着两人。
“子建,回头是岸,现在还有机会”。
纳兰子建放开阿英的手,抬脚迈出两步,站在阿英的身前。
“阿英啊,保护了本少爷十几年,这一次就让我来保护吧”。
阿英感到眼眶湿润,两行清泪和着血水流淌在满是鲜血的脸上。
“少爷,男人起来的样子好帅”。
纳兰子建叹息一声,“少爷最男人的样子没看到,有机会让感受一下”。
阿英的表情很难描述,明明满脸是鲜血和泪水,却露出了一丝娇滴滴女儿害羞的样子。
庞志远一步步缓缓踏出,“子建,以为我下不了手吗”?
纳兰子建淡淡一笑,“死在庞爷爷手里,也算不错”。
庞志远一步步靠近纳兰子建,这么短的距离,他本可以瞬间到达,但是他却走得很慢。
但再慢也总有走到的时候。
四目相对,庞志远眼中透露着难以描述的复杂情绪,有心疼,有不忍,有恨意,也有惧意,纳兰子建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是纳兰家的嫡系子孙,庞家几代人都已保护纳兰家为己任,今天他要亲手杀死纳兰家的人。
纳兰子建眼中没有害怕,甚至连一丝丝的恐惧都没有,他始终含着笑意,就像小时候笑着喊他庞爷爷一样。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要伸手打死面带微笑的纳兰子建。
阿英想上前挡在纳兰子建身前,被纳兰子建紧紧握住手腕,“阿英,听少爷的话,站在我身后别动”。
庞志远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建,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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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最终还是说服了纳兰子冉给纳兰振山打电话。
此刻的纳兰振山,已经离开了别墅,他不敢呆在附近,他害怕会忍不住阻止,甚至他已经跑了这么远,都差点忍不住返身回去。
纳兰家书香门第,传统的家族观念深入骨髓,虽然不可避免出现内斗,但不管怎么斗,都从未出现过亲人相残这种事情,哪怕当年纳兰振海和他争夺董事长位置的时候闹得不可开交,但彼此双方从未动过杀心,反而在尘埃落定之后,纳兰振海死心塌地的辅助他。
纳兰振山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但要杀自己的亲侄子,那种内心的痛苦和纠结难以言喻。
兜里的电话响起,纳兰振山停下脚步接通了电话。
“二伯,在哪里”?
纳兰振山竭力的平复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我有点事需要处理,晚点就回来”。
“二伯,左丘说让们赶紧走”。
“说什么”?
“二伯,我也拿不定主意,但左丘说子建肯定有后手,让们赶紧回来”。
纳兰振山挂了电话,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猛然返身朝着别墅狂奔,他不关心纳兰子冉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关心子建是否真的有后手,但他却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停止这次行动的借口。
一边跑一边暗暗呼喊,“子建,要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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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是文若最看重的孙子,也是我最欣赏的晚辈”。庞志远喃喃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惋惜,“小时候不听话无伤大雅,长大了不听话却是危及到家族,子建,别怪我”。
纳兰子建一脸的风轻云淡,一双桃花眼含笑自若,仿佛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
金不换绝望到了极点,心脏噗通噗通狂跳,这一掌拍下去,下一个就论到他了。
“纳兰子建,都是生死关头了,别装逼了”。说着哀求的看着庞志远,“庞大爷,他年纪轻不懂事,只要你能放过我,我可以帮你劝劝他。都是自家人,您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沾上自家的血岂不是晚节不保”。说着又挤出别扭的笑容看向楚天凌,“这位楚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一家人和气生财嘛”。
别墅里气氛凝重,没有人理会金不换的话语。
纳兰子建撇了眼近在咫尺微微发抖的手掌,淡淡道:“既然是爷爷的遗命,庞爷爷就不要再犹豫了”。
一直没出声的高昌缓缓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庞老,您要是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代劳”。
庞志远紧闭着眼睛,虽然已下定决心除掉纳兰子建,但真面临下手的时候,内心还是纠结万分。
“不用了,我亲自送一程”。
话音一落,手掌一翻拍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危险的警兆从身后袭来,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冰冷寒意。
庞志远陡然睁开双眼,暗叫一声不好,还未来得及转身,后背一股巨力袭来,正中后心。
这一拳来得太快,来得太意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巨大的力量打在毫无防备的后心,本已受了些内伤的庞志远感到五脏六腑都在颤抖,鲜血喷涌而出,喷了纳兰子建一脸。
纳兰子建嘴角翘起一丝微微的弧度,笑容异常诡异。
来不及欣赏纳兰子建满是鲜血脸上的笑容,庞志远在第一时间返身就是一掌。
拳掌交加,庞志远叠叠后退,高昌一往无前,一双硕大的拳头带着野性的力量一拳又一拳闪电般打出,
庞志远强提一口真气护住心脉步步后退,直到被高昌一拳震退到门口。
说时迟那时快,交手只在转眼之间,等到庞志远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庞胜德和楚天凌才反应过来。
庞胜德反应过来之后,飞快奔向门口,双手扶住已是摇摇欲坠的庞志远,一双眼睛杀气大盛,狠狠的盯着高昌。
“高昌”!
楚天凌背着手睁大眼睛,眼中也满是诧异。
在场最兴奋的非金不换莫属,必死之局,绝处逢生,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兴奋之下竟是眼含热泪,“我就说我的命硬死不了,老金家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
高昌返身折回站在纳兰子建一侧,弯腰抱拳,“三公子,让您受惊了”。
纳兰子建暗自舒了口气,扶着阿英坐在了沙发上。
“很好,今天我给你记一大功”。
“谢三公子”。
庞志远体内气息翻涌,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苦笑一声:“天生反骨,我竟然忽略了狗改不了吃屎”。
高昌傲然而立,神情依然冷漠:“我并没有反纳兰家,只是反你们而已”。
庞胜德咬牙切齿,体内的内气开始沸腾。
庞志远握住庞胜德的手腕,“你不是他的对手”。
庞胜德看向楚天凌,“楚天凌,你就打算就这么看着”。
楚天凌眉头微皱,庞志远已经无力再战,高昌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哪怕是两人联手也未必能讨到便宜,纳兰子建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今日算是失败了。
高昌昂起头,战意节节攀升,“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庞志远疲惫的摇了摇头,缓缓转身,“走吧”。
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纳兰子建声音,“庞爷爷,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还有得选”。
庞志远停顿了一下,抬头仰望天空,喃喃道:“记住,你是纳兰家的人”。
三人离去后,纳兰子建拉着阿英的手,温柔的问道:“怎么样”?
阿英靠在纳兰子建肩膀上轻轻摇头
,“没事”。
纳兰子建看了一眼高昌,“你就那么相信我”?
高昌微微低头,“从此以后,高昌就是子建公子的人”。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你刚才有没有犹豫”。
“有”!高昌没有掩饰,脱口而出。
纳兰子建哈哈大笑,“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耿直人”。
“但是我坚信三公子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你在赌”?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
纳兰子建笑了笑,“恭喜你赌对了”。
一旁的金不换刚松了口气,此刻听到两人的谈话背后又是一阵发凉,高昌的突然出手让他以为两人早就是一伙儿,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貌似纳兰子建在赌高昌会反叛。要是高昌稍微在犹豫一会儿,他们就死翘翘了。
纳兰子建扶起阿英,对金不换笑道:“金兄,别愣着了,这个地方不能住了,再晚了可就真走不了了”。
十几分钟后,一辆悍马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车上下来三个人。
杜峰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大厅里一片狼藉,地上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显示着刚才这里经历了一场大战。
刘希夷和赢恬随后进入,看见眼前的场景均是眉头微皱。
赢恬半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喃喃道:“不对劲啊”。
刘希夷踏着步子走到别墅大厅,微闭着眼睛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眉头紧锁。
杜峰在楼上查看了一番返回大厅,也是惊疑不定。
刘希夷淡淡道:“走吧,他们失败了”。
杜峰面色阴郁,“要不要找纳兰振山确定一下”。
刘希夷摇了摇头,“小峰,记住我们的规矩,不要轻易频繁的和任何接触。不用问了,相信纳兰家很快就有大变动”。
赢恬叹了口气,“金家小子真是命大,这也能活下来”。
杜峰握了我拳头,“刘老,纳兰子建和金不换都是祸患,他们活着对我们不利啊”。
刘希夷捋了捋胡须,“这里是天京,不是平阳县,从长计议吧”。
陆山民坐在台阶上,篮球场上两队人马挥汗如雨。别看这些犯人身无长技,打起篮球来倒是有模有样,比马嘴村的村民要专业得多。只是这些人更加彪悍,打篮球的样子有些像打架。
篮球场周围围坐着一圈起哄的人,加油声、谩骂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还有些人在球场两头拉着单杠锻炼身体,看守所里的日子单调无趣,放风的时间大家都格外兴奋。其他人有的三三两两在跑道上散步,也有的和他一样坐在台阶上发呆。
唯有一个中年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球场边缘的沙地上写写画画。
随着一声哨声吹响,廖勇起身缓缓走向陆山民,来到台阶处挨着他坐下,神情看上去有些沮丧。
“假球,绝对是假球,张秃子那王八蛋打假球,等出去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输了几根”?
廖勇两个粗壮的指头交叉,“十根,整整十根烟”。
陆山民笑了笑,“这里的人都熟”?
“大部分熟,道上混的也就那么些人,平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陆山民指了指球场边缘,“那个人认识不”?
廖勇仰着头看了看,“不认识,那人一看就是个新人”。
“和我一样”?
廖勇咳嗽一声,赶紧笑道:“大哥是猛人,怎么能一样”。
陆山民淡淡道:“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廖勇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大哥,不是我不努力,是确实查不到”。
陆山民皱了皱眉,“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你不清楚的渠道”。
“绝不可能,以我花臂廖勇进进出出几十趟的经验和人脉,不可能有我不清楚的渠道”。
陆山民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
廖勇赶紧说道,“大哥,再给我两天时间”。
“不用了,以后也别叫我大哥”。
廖勇愣了一下,恳求道:“大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山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要是想跟着我的话,就改掉一身的混子气息”。
廖勇松了口气,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还以为大、哦不要我了,吓了我一大跳”。
“叫山民哥吧,他们都这样叫”。
陆山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位格格不入的‘新人’身上,只见他站起身用脚抹去新写画的东西,转身看了过来,虽然距离较远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他朝这边笑了笑。
“山民哥这个称呼好,比较亲切”。
陆山民嗯了一声,“下半场开始了,这次争取把输掉的赢回来”。
廖勇爽朗一笑,起身拍了拍屁股,小跑着朝篮球场跑去。
男子不疾不徐迈开步子,缓缓朝陆山民走来,走到台阶处,在刚才廖勇的位置坐下。
“不管是打篮球还是踢足球,就应该有这样的血性”。
陆山民看着下半场已经开始的比赛,“没想到这些人篮球还打得不错”。
中年男子淡淡道:“进看守所的人都是些不讲规矩的人,其中大部分在学生时代都不爱学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体育活动是他们最大的爱好,篮球达到这个水平并不意外”。
陆山民半开玩笑道:“以你的分析,如果国足让这些人去踢,说不定还能进入世界杯”。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
,“谁知道呢?死马当活马医,再坏的结果也不会更坏”。
陆山民笑看着男子,立体的五官,古铜色的皮肤,身材算不上太壮,但比普通人还是明显要壮硕得多,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牙,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们篮球打得这么好到不是让我太过意外,让我意外的是像你这种讲规矩的人能说出这番话,倒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男子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是个讲规矩的人”?
陆山民转头看向激烈的比赛,其中一个人被手肘打中丢失了球,正骂骂咧咧的朝着对方怒吼。
“你走过来的步子很均匀,每一步的距离像是经过尺子量过一般,你要么当过很多年兵,要么就是公门中人”。
中年男子眼中的欣赏之色一闪而逝,笑了笑,“像你这个年纪有这么好的洞察力很少见”。
“小时候在山里打猎,眼神差一点就会成为毒蛇猛兽的晚餐。”
“哦,从小养成的习惯”。
陆山民摇了摇头,“出山之后才发现相比于山里的毒蛇猛兽,外面人心盛猛虎。稍微一分神,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这下我就明白了,从小的习惯加上后天的磨砺,让你比同龄人心思更加细腻,行事更加谨慎”。
陆山民笑了笑,“所以,做个自我介绍吧”。
男子微微低头,像是在思考着怎么回答,半晌之后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视而不见的瞎子,没有绝对不露痕迹的阴谋。当年的刑侦手段虽然无法侦破那个案子,但并不代表着没有人怀疑。但是他们就像影子一样,有时候即便感觉得到,伸手去抓的时候却什么都抓不到”。
说着问道:“这种无力感,你感受过吗”?
陆山民笑了笑,“我正感受着,不管是你们还是他们,都给了我这种感觉”。
中年男子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以至于对我们也难以信任”。
“对于一颗棋子来说,很难对下棋的人产生好感,那种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不太好”。
中年男子轻轻点头,“我理解你的感受,有什么疑惑,你现在可以问”。
陆山民转头看着中年男子的眼睛,他的眼神平静而温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
中年男子嗯了一声,“但我不保证你会满意我的回答”。
陆山民把目光移向球场,廖勇正兴奋的起身欢呼,应该是他所支持的一方进球领先了。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找出他们”。
“然后呢”?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带着一丝茫然。“不知道”。
对于男子所说的不知道,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确实让陆山民很不满意。
“你们是国家正式的调查组织”?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又缓缓的摇了摇头。
陆山民无奈的笑了笑,“你的回答让我很无语”。
中年男子淡淡道:“我刚才说了,当年的案子是有人产生了怀疑,并不是任何正规机构”。
“那这个人是国家机关的人”?
男子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斟酌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算是吧”。
“算是”?
男子看了眼陆山民眼中的不满,接着说道:“正
因为如此,我们只能暗暗的进行调查,无法更多的借助国家力量”。
“你们就没有向高层反应”?
男子摇了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没有证据,没有足以说服上层的依据,上层凭什么相信。纳税人的钱不是随便早个似是而非的借口就能动用的。”
说着看了眼陆山民,“就像你公司里面一个员工告诉你做某一项投资会有很好的回报,你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把资源投入进去吗,你得先看他的调研报告,可行性报告,还得看到一些实在的证据,而我们除了一些断断续续不连贯的猜测之外,什么都拿不出来”。
说着叹了口气,“没有上层的支持,我们能调动的资源很有限,而且我们只能暗地里行动,不但不能让影子知道,也不能让政府机构知道,没有经过授权的行动一旦让上面知道,我们的行动就会立马搁浅”。
“还有就是,你应该发现我们的行为并不是完全讲规矩,有时候也有些江湖气息。”
说道这里中年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过了片刻才说道:“没办法,我们真的很穷,你应该很清楚,养一大批编外的调查人员得花多少钱”。
陆山民谨慎的看着中年男子,下意识往一边挪了挪屁股。
“别打我主意,我养着一大家子人并不富裕”。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随即乐呵呵的笑出声来,“你误会了,我找上你并不是来打土豪的”。
说着歉意的说道:“我主要是想给你解释一下,我们的行为或许有伤害到你,但实属无奈”。
陆山民自然不会完全相信男子所说的话。
中年男子继续说道:“影子的可怕不仅仅是他们看不见摸不着,他们很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明白吧,所以平阳县的初次交锋我们落了下风,而且我们组织中的很重要的一员差点被挖出来”。
中年男子看着陆山民,淡淡道:“所以我们现在更加不敢轻易有任何行动,否则一旦暴露出来,不需要影子动手,上面就会直接解散我们,领头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陆山民冷笑一下,“说半天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想继续让我这颗棋子任由你们摆布”。
中年男子尴尬的笑了笑,“‘摆布’两个字不准确,我更希望是精诚合作”。
“还有个问题”。
男子直接摇了摇头,“举报你的人不是我们”。
说着带着诚恳的眼神看着陆山民,“我希望你能尽可能的相信我今天所说的话”。
见陆山民眼中依然带着警惕,男子继续说道:“我们组织的名字叫‘戮影’,这下你该信了吧,没关系,这里面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琢磨推敲我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
说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陆山民皱了皱眉,“还有什么话要说”?
“哦,哦,我们、真的很穷,你要是方便的话、、、、”。
“不方便”。
最近写得太快了,感觉到质量上有所下降,接下来可能会花几天布局剧情,这几天暂时恢复到每天五千字到六千字,望朋友们理解,另外这个月是这本书开书以来第一次冲击月票榜前十,估计也是唯一一次,望朋友们在有能力的情况下继续多多支持,谢谢大家。
陆山民闭着眼睛躺在闯出,仔细回忆着下午与中年男子谈话的情景,一字一句的琢磨男子所说的话,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做作和表演的成分,他的话也说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但是,他仍然不敢完全相信。
中年男子并没有和盘托出,比如那个牵头人到底是谁,既然要精诚合作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在担心什么,还是在隐藏什么。又比如他们算不上正规的调查机构,牵头人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私自查找影子。还有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找出影子吗?
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并不能让他完全释怀。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问海中天的死是否与他们有关的原因,就是想对他们保持一定的警惕。尽管他已经尽力的不去相信任何人,但他知道自己骨子里还是很容易相信人。而且他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不可能得到答案。
他们的种种行为正如男子自己所说那样,带有浓浓的江湖气息,尽管他的解释天衣无缝,但还是让他不敢完全信任。
做棋子的悲哀就在于此,落在方寸之间的棋盘,永远摸不准下棋人的意图,只能被动的跟着节奏走,哪怕偶尔能打破节奏,也影响不了整个棋局的走势。而自己这颗棋子什么时候会成为弃子被人拿掉,更是不得而知。
他在心里唯一偏向信任他们的原因,是因为冯晓兰。她是一个警察,她的家族里也是警察,她是他们当中的一员,想来太可能是一股邪恶势力。
想到冯晓兰,陆山民不禁有些担心,那天晚上平阳县风声鹤唳乱做一团,也不知道这个菜鸟警察有没有遇到危险,现在怎么样了。
廖勇这几天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他已经认定陆山民在外面是个大人物,铁了心想出去后跟着他混,但是第一个交代的任务都没有办好,心里很是着急。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间脑袋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猛的做起身子,“山民哥,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季铁军背着手,静静的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这是他最近几天做得最多的事情。
郭良走了进来,支开了监控室里的其他人,关上了门。
季铁军看了眼郭良,眉头微皱,“怎么了”?
“局长,该查的都查了,只有、、、”。
季铁军眉头紧锁,“你怀疑公安局里有内鬼”?
郭良点了点头,“看守所的民警就那些人,逐个排查总能找到些线索,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季铁军背着手缓缓踱步,之前只以为是陆山民为了报复纳兰家所引起的案子,现在看来事情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他甚至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要不要继续查下去,这也是他正在思考的问题。
“再等等”。
郭良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里面陆山民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局长,最近看守所里多了些新人”。
季
铁军嗯了一声,这几天留意着陆山民的一举一动,他早已发现这个问题。
郭良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局长,这个案子有些奇怪,恐怖不单单是陆山民杀人报仇那么简单”。
季铁军停下步子,转头看着郭良,“我们一直以来都进入了一个误区,以为举报陆山民的人一定是他的仇人,想至陆山民与死地。”
郭良不解的看着季铁军,“难道不是吗”?
季铁军猛的睁开眼睛,“或许对方只是借陆山民让我们看到更多的东西”。
郭良惊讶的张了张嘴,仔细想了想觉得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他为什么不让我们看得清楚些,目前我们除了怀疑背后有更大的阴谋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季铁军眉头微皱,“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又或许对方的目的仅仅是让我们产生怀疑而已”。
郭良也是眉头紧皱,之前一直以为举报的人后续还会有动作,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一直没有再收到任何线索,现在看来如果那人的目的并不是单纯针对陆山民的话,那么他们将什么也等不到。
“纳兰家的人紧咬着不放,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下麻烦了”。
“没有什么麻烦的,依法办案,纳兰家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局长,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季铁军再次看向监视器屏幕,“继续关着他,能关多久算多久,另外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看得更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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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办公室安静得闻可落针,气氛压抑得纳兰子冉喘不过气来。就在刚才他收到一段视频,视频是纳兰子建发来的,里面的内容正是纳兰振山一行人进入别墅的情景,有声音有图像,记录了昨天下午的整个过程。
当他点开这个视频的时候,手机都差点掉落在地。前一天还信心满满大局在握,转瞬间就跌落低谷,脑海里一片乱麻不知所措。
纳兰振山从一进门开始就面色苍白,他知道纳兰子建的大智近妖,从来没敢小瞧过他,反而正是因为太高看他,才不得不动了杀心。但即便已经高看如此,还是没想到落入了纳兰子建的圈套。
左丘没有太过意外,他太了解纳兰子建了,昨天得知纳兰振山带人去除掉纳兰子建的时候,他就猜到这很有可能是个局,既然是个局,就必然有后手,这是他没想到这个简单的后手立刻转换了双方的主动权。
纳兰子冉心慌意乱,汗水早已湿透了后背,这段视频一旦公开,家族里的人该怎么看他,排除异己对兄弟下毒手,不择手段为所欲为,那些本来就支持纳兰子建心里对他不满的人一定会借此机会逼宫,那些本来支持他的人也会对他感到害怕心寒,那些两面派会不会立刻倒戈,他越想越害怕,这个时候才真的意识到纳兰子建的狡诈,完全没有了昨天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
“二叔,您不是说高昌都在庞家人的严密见识下,子建从没私下
接触过他吗”。
纳兰振山也是满心后悔,“我们都被他麻痹了,他是没有和高昌接触过,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懂人心”。
纳兰子冉哎了一声,“高昌就是个混蛋”。
说着双眼含泪的看着纳兰振山,“二叔,现在该怎么办”?
纳兰振山看着纳兰子冉含泪的双眼,苦笑一声,“这个锅,老爷子本来就是打算让我背。我会告诉家族里所有人包括所有股东是我的个人行为,与你无关”。
纳兰子冉掉下一滴眼泪,“二叔,委屈你了”。
纳兰振山心头颤了一下,虽然他早已有这个打算,不过子冉连一句假装的推脱都没有,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心寒。
左丘在一旁眉头紧皱,先不说纳兰振山主动背锅有多大用,即便真扛过去了,纳兰振山也不得不辞去现在顾问的职务离开核心权力圈,没有了他坐镇,刚坐上位置的纳兰子冉未必震得住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这一局怎么都是输了,就看能不能输得不那么难看。
“二爷不必太过自责,请二爷仔细想想,这个视频一旦流出,他们是相信纳兰子建的话,还是相信您的话。现在话语权在他手上,他要是妖言惑众暗指是子冉指使,作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纳兰子冉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甚至也想到了现在离不开纳兰振山,但是他太害怕太慌张了,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应对办法。
“那现在该怎么办,子建明显就是针对我”。
左丘对纳兰子冉有些失望,一遇到危险首先想到的不是同舟共济攻克艰难,而是急于把盟友推出去挡刀,这位自诩勾践刘备的主子,只学到了皮毛没学到精髓啊。
纳兰振山也看向左丘,“你有什么好办法”?
左丘再次点燃一根烟,吞吐了两口,淡淡道:“纳兰子建没有直接将视频发给其他人,而是先发给了我们,说明他还没打算彻底撕破脸”。
“怎么可能,我太了解他了,处心积虑引我们上钩,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痛击我的机会”。
左丘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纳兰家书香门第,以儒家经商理家,也是以儒家思想拧成一股绳,才得以有今日的辉煌,这是整个家族的基石”。
顿了顿想了半天又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想纳兰子建不愿意去动这块基石”。
“他想抢我的位置,这对于他来说不就是万不得已吗”。纳兰子冉焦急的说道。
左丘淡淡道:“我想他是想和我们谈条件”。
纳兰振山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对,他是想谈条件,我去和他谈”。
纳兰子冉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左丘说得有道理,赶紧说道:“我也去”。
左丘摇了摇头,“二爷心怀愧疚,子冉急于求成,还是让我去吧”。
纳兰振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打算怎么谈”?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你们家这位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