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渊挂了管家的电话,转而给萧凤亭打了一个电话,桐城是他的地盘,他比他熟悉。 更新最快
那头男人接了手机,慢悠悠的“喂?”了一声,轻笑着调侃道:“庭渊,你最近越来越喜欢给我打电话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想念我?”
“帮我找一下人。”傅庭渊抬起手捏了一下眉心,然后叹了口气.
“洛南初?”
“嗯。”
萧凤亭轻笑了一声:“她又干什么了?”
这位洛大姐,真是越来越能折腾了。只是听到傅庭渊这样无可奈何的声音,倒是也有趣。
“去医院,没去医院,跟着她的人她把他甩了,现在不知道去哪了。”傅庭渊到这里,眸色微沉,“你帮我调一下监控,看看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我找人把她带回来。”
萧凤亭悠悠的应了一声,“ok。你忙去吧,我找人看看。”
挂了电话,傅庭渊低着头批了几页文件,然后微微蹙着眉头,抬起手了一根烟。
心神不宁。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外往下看去,街上人云如织,阳光明媚,显出几分夏日特有的活泼和热闹。
他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十来分钟以后,萧凤亭打来了电话。
“庭渊,”萧凤亭的声音略有严肃,“我是找到了她的一踪迹,但是具体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嗯。”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萧凤亭最后的话,让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傅庭渊捏紧了香烟,然后道:“你。”
“我调出了监控,看到她打车去商场买了几瓶啤酒,然后又坐车去东海那个方向了。到海边以后,监控就断了,我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那里。”
傅庭渊捏断了香烟,低声道:“我去海边看看。”
萧凤亭叹了口气,“嗯,希望她现在还在那里吧。”
傅庭渊听着他这句话,脸色微沉,低声道了一声“谢谢”,然后迅速的披上了西装外套出了办公室。
秘书抱着一堆资料见他出来,愣了一下:“傅总,等下要开会了,你去哪?”
傅庭渊没回答,秘书怔愣着看着她家向来冷静从容的傅总脚步匆忙的上了电梯。
从市区开往海边需要一个多时。
傅庭渊抽掉了半包烟,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他下了车,在空无一人的沙滩边站了片刻,然后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往礁石那边走去。
海边最高的那块礁石上,倒着几个啤酒瓶,还有一个未拆封的放在塑料袋里,他走过去,低着头看着酒瓶片刻,然后向前走了几步,目光暗沉的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大海。
一个念头从他心底缓缓升起,他感觉到了一丝心悸,然后便是无边无际的凉意从四肢百骸升腾起来。
他看了海浪片刻,退了回来,摸出手机给萧凤亭打了一个电话。
“庭渊,找到人了吗?”
“没有。”他低声道,“你看一下秦家,她有没有去找秦家的人。”
...
“庭渊,找到人了吗?”
“没有。 更新最快”他低声道,“你看一下秦家,她有没有去找秦家的人。”
“好。”,萧凤亭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道,“你冷静。她不是那种会轻生的人。”
“嗯。”傅庭渊淡淡应了,他挂断了电话,低下头看着地上倒着的空酒瓶。
她跑到海边,喝了酒,还能再跑到哪里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傅庭渊转过头,就看到一个老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傅庭渊立在那里,看着那个老人拄着拐杖向他这个方向缓缓过来了,然后问他:“你是不是来找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傅庭渊愣了一下,问道:“你见到她了?”
“今天一大清早我出来溜达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姑娘坐在这里喝酒,我怕她出事,就在一旁看着她。后来过了不久,她就起来了,往回走了。”老人笑了笑,“我怕有人会过来找她,才特意在这里等着。那姑娘是你女朋友吗?她看起来似乎很伤心,一直在哭,你们吵架了?”
傅庭渊“嗯”了一声,“吵架了。”他看向老人,“你有看到她去哪里了吗?”
“我问过她,她她要回家了。”老人看着面前青年沉郁的脸色,”怎么了?他还没回家吗?“
傅庭渊垂眸略微思索了片刻,才轻声道了一声谢,然后道:“我去找她。谢谢您老伯。”
他想,他差不多知道洛南初现在在哪里了。
回去的路上,萧凤亭给他打了电话,洛南初没有找秦家人。
傅庭渊应了一声,然后道:“今天麻烦你了。不用找了。”
“找到人了?”
“差不多吧。”
“需要我帮忙么?”
傅庭渊淡淡道,“不用。我带她回去就可以了。”
他挂了电话。
两个时以后,车子停在了洛家的老宅门口。
大火让这座气派的别墅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空气里满是焦味。
傅庭渊走进去的时候,在别墅的门口捡到了洛南初今天出门时候穿的一只高跟鞋,地上有些微的血迹,可能是她进门的时候不心摔倒了。他凝眸看着那块血迹,太阳穴的神经鼓噪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提着那只白色的高跟鞋往别墅楼上走去。
他来到了他们曾经的卧室,里面已经搬空,只有一张烧焦的大**摆放在那里,地上坐着没有穿鞋子低着头的洛南初。
她蜷在角落里,像是一道的,虚弱的影子。
他走过去,就看到她膝盖上破了一块皮,血液已经凝固,只是那伤口在她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看起来有些狰狞。
听到了声音,洛南初缓缓抬起头,见到门口站着的男人,她微微恍惚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影到底是谁。
傅庭渊走过去弯腰要把人从地上抱起,洛南初却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一把把他推开了:“别碰我!”
她语气里藏着掩藏不住的厌恶。
傅庭渊眯起眼,看着蜷缩在地上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洛南初,他微微忍耐着脾气,“洛南初,别闹了,嗯?”
...
“闹?”洛南初仰起头笑了一下,“傅庭渊,谁要跟你闹?”
傅庭渊眸色冷了下来。 更新最快
她的眼睛有红,应该是哭过了,脸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仰起的白皙脖颈上,还残留着昨晚那场情。爱所留下的痕迹。
她收回眼,神态带着几分厌倦,“我没跟你闹,傅庭渊,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发着烧跑到这里来静一静?”他低着头看着她,“还跑到海边喝酒吹风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想去哪关你什么事?”洛南初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我现在变成这样难道还是我的错咯?”
傅庭渊微微抿了抿唇,弯下腰把人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洛南初咬着唇挣扎,他收拢手臂把她困在怀里,“昨晚是我不对。我带你去医院。”
洛南初笑了一下,“你不对?”她红着眼睛看着他,一滴眼泪就这样顺着她的眼角滴落了下来,“道歉很轻巧是不是?”
傅庭渊停住脚步,看着她的泪水。
“他是我的朋友!傅庭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不许我见他?!”
傅庭渊眸色微沉,“因为秦烈的事要跟我闹?”
洛南初咬住嘴唇,狠狠的看着他冰凉无情的眼眸,一把推开他,从他怀里翻滚下来。她跌落在地上,受伤的膝盖再次受到了重创,痛得闷哼了一声,手臂被男人从身后拉住了,她挣扎,然后被傅庭渊一把握着手臂抵在了墙壁上。
男人低下头,在她耳边阴狠的道,“你再闹,信不信我在这里上你一次?!”
洛南初怨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低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
傅庭渊眉头一下子紧蹙了起来,却没有把手抽出来,任由洛南初发泄。
洛南初本就精疲力尽,咬了一会儿就没有了力气,她不甘心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傅庭渊,微微抿了一下唇,别开了脸。
傅庭渊抬起手轻轻抚着她的后颈,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咪,“现在我送你去医院,嗯?”
洛南初推开他,“滚!”
傅庭渊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就算跟我发脾气,也把身体养好了再!”
“谁跟你发脾气!”她冷笑,“我就是讨厌你,不想看到你而已!我躲到这里了你还要跟过来,傅庭渊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身体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治好了再被你xing虐么?你这个死变。态!!”
傅庭渊冷着脸:“骂完了?”
不可理喻,无法理喻!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恨死他了根本不想见他!
洛南初被他捏着手臂,她愤怒的想把手臂从他手心抽出,却被傅庭渊抓到怀里,她本来就身量娇,被他环住根本无法脱身,高烧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被男人轻松的再次打横抱了起来,洛南初委屈的不行,低低的哽咽出声:“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抱,我自己走。”
...
“用你这只残废的腿走?”他声音冰冷。 更新最快
“你才残废!”洛南初怒极,掰着他的手指,“你放开我,傅庭渊,你这个混蛋,我讨厌死你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
傅庭渊低头看了她一眼,无视她掰着他的手指那些虚弱的挣扎,抱着人往外走去。
“我后悔了……”或许是明白根本挣脱不了他的怀抱,洛南初也渐渐消停了下来,她靠在他怀里低低的啜泣,喃喃着,“我好后悔……”
傅庭渊的唇微微抿着。
心脏里某个地方因为她的声音而开始收缩,带着一丝让他烦躁的疼痛。
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遇到他吗?
可是洛南初,这都是你们洛家欠我的。
而你欠我的东西,一辈子都还不清。
傅庭渊抱着人放到副驾驶座上。
然后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洛南初虚弱的蜷缩在那里,有眼泪不断的顺着她眼角流淌下来,他抬手试了试她的体温,已经高的有些吓人了。
他脸色微沉,上了驾驶座调转车头,就往市中心医院驶去。
来到医院,傅庭渊还被医生骂了:“你是她的男朋友?有你这样当人男朋友的吗?!发烧到四十一度了才把人送来?是要把人活生生烧成傻子是不是?!”
洛南初坐在那里苍白着一张脸还在幸灾乐祸:“医生,他不是我男朋友。不过你骂他就对了。他活该。”
傅庭渊觑了她一眼。
医生转了矛头:“还有你!发烧了还喝酒!喝了多少了?不要命是不是?他不送你来医院你不能自己来吗?”
洛南初虚弱状:“医生,我头好痛。”
傅庭渊手指敲了敲办公桌,沉声:“开药。”
医生抬头看了傅庭渊的脸色一眼,一个激灵,低头给洛南初开药。
傅庭渊给洛南初办了住院手续。
萧凤亭打电话过来。
他接起了电话:“嗯,找到了……急诊,住院……嗯,不用,我看着她就可以。”
洛南初坐在椅子上掰着他的手,“我不要住院。”
傅庭渊收了手机,瞥了她一眼:“你下。体的伤口,还是住院治疗比较好。”
“你还有脸,明明都是你……!”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嗯,是我不好。”他握紧了她手,“我抱你去住院部。”
洛南初推开他,翘着一只腿往住院部走去,傅庭渊看着她膝盖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抿了一下唇,上前一把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洛南初猝不及防,气得捶着他的肩:“混蛋!”
傅庭渊不理她,径自进了电梯。
病房。
护士拿着紫药水替她涂抹膝盖上的伤口,傅庭渊坐在对面看着。
“我饿了。”洛南初开口道。
傅庭渊看了她一眼,从**上站起来出去了。
人一走,洛南初便收回了膝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语气有些疲倦得道:“可以了,我睡一觉,别打扰我。”
“好。”护士很温柔。
门口传来了声音。
“白医生,您怎么来了?”
“嗯,我朋友受伤了,我过来看看她。”
...
洛南初掀开被子,就看到白芷颜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更新最快
她眉目精致清冷,气质独特,脂粉未施也不掩她本质的国色天香。
“我看到庭渊送你过来,”白芷颜表情平静,细心询问道,“你好了吗?听你烧得很厉害。”
“还不是白姐魅力不够,要不然南初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啊。”
白芷颜微微皱了一下精致的眉头:“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洛姐,你发烧跟我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的生日宴你都无法留住你的男人,我也不会被他弄得躺在这里。”她唇角勾勒出一丝甜笑,有种显而易见的恶毒,“白姐不应该检讨一下你自己最近魅力下降的太快了吗?”
白芷颜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她看着病**上的洛南初。
她脸色很苍白,但是脸上笑容甜蜜,细嫩的脖颈上,明晃晃的吻痕挑衅似的落入她的眸底。白芷颜手指微微握紧,轻声道:“洛姐,我只是来关心你,你不需要跟我这样针锋相对。”
“这样,”洛南初甜甜的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过来看看你的胜利果实呢。看到我被他虐到医院是不是很得意?”
白芷颜微微皱眉:“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别告诉我照片不是你拍的。”
“……”
洛南初冷笑起来:“好了。你看也看到了,得意也得意过了。可以滚了吗?白芷颜,我是不是忘记告诉过你你这个人太装了,我看着你就犯恶心?”
白芷颜微微抿了一下唇,然后脸色平静的转过头对着身边略有些惊慌失措的护士道:“你好好照顾她。我去查房。”
“白医生慢走。”护士诚惶诚恐。
白芷颜转过身,伸手开了门,再见到门口站着的男人的时候,她眸子微微一瞬,轻声喊了一声:“庭渊。”
傅庭渊手上提着食物包装盒,黑色的西装衣裤让他看起来有种矜雅的高贵,一旁的护士眼前一亮,脸微红。
这个男人,未免长得太好看了一。
“我来看看洛姐。”白芷颜又轻声解释了一句。
傅庭渊了头,走过去把食物包装盒放在洛南初旁边的**头柜上,低声道:“你先吃着。”
洛南初见到他脸色就冷了下来,抿着唇阴着脸一言不发。
傅庭渊伸出手,食指和无名指撩开了她脸上的细碎的长发,别在她的耳后,动作亲昵而熟练,他低下头看着洛南初:“刚才不是牙尖嘴利的,怎么,现在哑巴了?”
他一低头,身上清淡的古龙水的香味便伴随着他身上的气息缓慢的流淌进她的鼻息里。
以前,她觉得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气很好闻。
而现在,她只觉得那味道侵略性太重。
她别开脸,声音冷冷的:“你女朋友看着呢,傅先生最好规矩一,别动手动脚的。”
傅庭渊低下头看着她高贵冷艳的模样,他眼底无声的划过一丝温柔,然后抬起手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站直身体轻声道:“吃饭吧。我先出去。”
...
洛南初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白芷颜。 更新最快
她依旧亭亭玉立,清冷美丽的脸上表情丝毫不乱。
她收回视线,略有些讽刺的扯了扯唇。
她搞不懂他们这对狗男女在搞什么。
扯过被子,洛南初钻进了被窝里。
傅庭渊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顺手关上了病房的大门。
“庭渊,”白芷颜唤住他,她走过来低头看着他的手腕,“你受伤了。”
男人白色衬衫的袖口,隐隐有血迹渗透出来,她伸出手握住傅庭渊的手指,撩开了他袖口的衣服,就看到了上面触目惊心的牙印。
白芷颜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她咬的?”
男人把手收了回来,淡淡道:“不碍事。”
白芷颜看着他平淡的表情,嘴唇微微抿了抿,然后低声道:“我给你拿药。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完话,她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傅庭渊斜靠在墙壁上,伸手摸出了香烟,正要燃,然后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回去。
白芷颜很快就拿着药水回来了。
她低着头,心翼翼的捧着消炎止痛的药水给他涂,看着上面狰狞渗血的伤口,她心疼。
“庭渊,要不要去打一下狂犬疫苗和破伤风抗毒素?”白芷颜细心的给他伤好了药,抬起头低声道,“伤口可能会感染,最好还是打一下吧。”
傅庭渊闻言,无声的笑了一声,“狂犬疫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因为愉悦而微微翘了翘。
正着,病房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白芷颜愣了一下,就见傅庭渊已经转身,动作迅速的往病房里去了。
她看着男人急匆匆的背影,微微咬住了嘴唇,眼底闪过了一丝不甘心,也紧跟着走了过去。
病房里,洛南初打翻了傅庭渊买了的红枣粥。
傅庭渊沉着脸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稀粥,抬手抓住洛南初藏在被子里的手,见到已经烫红了一片,他眉目一冷,语气不善的道:“想喝粥为什么不叫我?”
洛南初倔强的冷着一张脸,“我为什么要叫你?谁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在门外干什么?”
白芷颜走过去,轻声喊了他一声:“庭渊。”
傅庭渊转过头,对着白芷颜道:“把药给我。”
白芷颜温声道:“还是我来给洛姐上药吧。”
“谁要你们给我上药,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洛南初道。
傅庭渊冷冷看了她一眼,直接把白芷颜手上的药膏拿了过来,涂在洛南初的手背上,洛南初痛得轻轻“嘶”了一声,傅庭渊抬头看了她一下,然后放轻了动作。
白芷颜看着这一幕,她微微握紧了手,低声道:“庭渊,我去给洛姐拿一下烫伤药。”
完便走出去了。
洛南初抬起头看着白芷颜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一丝恶意的微笑:“傅先生,我告诉你哦。”
傅庭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洛南初身子往后靠去,脸上露出略微讽刺的笑容:“白姐吃醋了哦。”
傅庭渊收回眼,声音冷冷的:“你管好你自己。”
...
洛南初闻言,嗤笑了一声,她拉过被子,淡淡道:“我睡了。 更新最快”
傅庭渊站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洛南初略微苍白的脸,然后沉声道:“我去公司了。有事情,联系护士。”
洛南初没搭理他。
傅庭渊转身离开。
白芷颜回来的时候,傅庭渊已经离开一会儿了。
“洛姐,我给你上药吧。”
她走过来,把烫伤药放在柜台上。
洛南初抬起头,见到白芷颜,突然一笑。
她五官生的乖巧,此刻这一笑,却活生生笑出几分妖气来。
“我不明白你们在搞什么。”洛南初靠在**头,她很想抽一根烟,“有烟吗?”
“你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最好不要抽烟。”白芷颜平静的看着她。
“你是跟傅庭渊吵架了吗?”
“什么?”白芷颜一愣。
洛南初把玩着胸前的长发,笑得有些玩世不恭:“那我就搞不懂了。你好端端的在这里,他缠着我找我麻烦干什么?”
“……”
“虽然我以前是很对不起你们,但是我现在受到的报应也差不多了吧?白姐行行好,替南初去傅先生那边美言几句,放过南初了行不?我没力气陪你们玩,也玩不起,家破人亡是我的报应,但是也差不多了吧?我知道你们以前很委屈,但是现在春风得意的是你们,半年了,心眼不应该这么吧?我就算命贱被玩成这样也够了吧?”
洛南初的笑带着几分自嘲。
白芷颜看着她,微微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她嗤笑了一声,以前傅庭渊为了白芷颜委曲求全成那样,“吵架了?找我消遣?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好玩?”
白芷颜听明白了。
洛南初认为,傅庭渊现在对她的纠缠,是因为她和傅庭渊闹矛盾了。
她垂下眼,淡淡道:“他的事情,我插不上嘴。”
洛南初闻言,又是一声嗤笑,她拉过被子盖在头上:“好了,随便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反正事到如今,她也玩不过傅庭渊,白芷颜不肯帮她,那就算了。
白芷颜站在**头,看着洛南初的身影,她轻轻地抿了一下唇,脸色略有些阴郁的走了出去。
如果一切像洛南初得那么简单,那真的是再好不过。
然而事实早就随着傅庭渊找上洛南初的时候就面目全非了。
燕秉联系了傅庭渊,他明天就要回美国了。
下班的时候,傅庭渊去燕秉订的酒店陪他吃饭。
“这么快就回去?”傅庭渊坐在餐桌上看着自己的叔叔,“不是要选拔女主角吗?”他想起姚谦跟他过,《长夜》这部戏是燕秉之所以来到桐城的原因。
“那个不忙。”燕秉抽了一口烟,一笑,“我现在手上有一个新人,我打算好好培养一下,到时候等她能撑起一部戏,再考虑《长夜》的拍摄。”
“新人?”傅庭渊看了燕秉一眼。
与前几次见面不同,现在的燕秉看起来很有些春风得意的感觉。
看来这次的新人让燕秉很满意?
...
“嗯。 更新最快”燕秉笑了笑,“挺有天赋的。好好培养,假以时日,以后影坛估计也能有她的一席之地也不定。”
他语气里满是满意。
傅庭渊闻言,笑了一下:“到是第一次听到你这样夸一个新人。”而且就连情绪似乎也非常的高昂,比上次见面那副抑郁低落的神情有了明显的区别。
傅庭渊想了想,好像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燕秉这么开心的模样。
“既然你明天要走,”傅庭渊喝了一口酒,道,“那你那个孩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办了?等有动静我再联系你?”
燕秉闻言,眸内微光一闪,他微微笑了一下:“那件事就算了。你不用找了。”
傅庭渊看向他:“嗯?”
燕秉收回了视线,低头抽了一口烟:“我已经有眉目了,你安心工作,这件事我自己搞定。”
既然他这样,傅庭渊也没再什么。
吃了一会儿,姚谦打电话过来,在酒店迷路了,找不到门牌号。
“我去接他。”燕秉站了起来,笑了笑,“你慢慢吃。”
傅庭渊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禁也有些莞尔,今天燕秉脸上的笑,比他过去一年看到得都多。
他了头,低头夹了一口菜,然后就看到了燕秉放在椅子上的文件包里透出了一角,有文件从里头露了出来,上面标着几个字dna鉴定报告。
傅庭渊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把那份文件抽了出来,那确实是一份dna鉴定报告,透明的文件袋里面,除了文件,还装着一根长长的女人的头发。
他看了几眼,这才意识到燕秉这么高兴的原因。
原来他已经找到那个失踪的堂妹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他并没有打算把那个失踪二十一年的堂妹介绍给他们。
不过一个孩子富失而复得那么多年,燕秉也确实需要时间去跟那个孩子解释他之所有把她遗弃的原因,其中爱恨纠葛,他一个外人插不上嘴。
傅庭渊把文件放回了文件包里,等着燕秉和姚谦过来。
等两人一同回来,傅庭渊起身告了辞。
“三叔,我有事,得先回去了。”
燕秉愣了一下:“这么快就走?”
“嗯,我朋友住院了,我得去看看她。”
姚谦站在那边嘻嘻哈哈的:“是女朋友吧?怎么住院了?”
“发烧了。”傅庭渊没什么,只是冲着燕秉了头,“三叔,我先走了。”
燕秉应了一声:“路上心。”
等傅庭渊一走,姚谦拿着筷子吃了一口菜:“傅越来越深藏不露了。真是怀念三年前的他。”
燕秉闻言,了一根烟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他吸了一口烟,眉目之间隐隐略有担忧的神色。
三年前,傅庭渊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后燕父震怒,把那个女人瞒着他们两人送走,从此再也不见那个女人的踪迹。
傅庭渊与自己的父亲决裂,远走桐城,这三年再也没回过燕家。
...
包厢里气氛有低迷。 更新最快
姚谦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u盘:“对了,你不是要拍《长夜》嘛,我最近发现一个人挺适合你那部戏的一个角色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燕秉把u盘接了过来:“那部戏估计要等几年才能拍了。我有时间再看看吧。”
姚谦闻言,噗嗤笑了一声:“还要过个几年?老燕,也就只有你才能让那些投资商被你这样耍着玩。”
“我又不是不拍戏。”燕秉笑了笑,“接下来会很忙,他们不会亏本的。”
“拍别的?”
“嗯。”燕秉了一下头,“我手上有一个新人,很有天赋,打算磨上几年,等她演技出来了,再去拍《长夜》。”
姚谦闻言,略微有些吃惊。
他跟燕秉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燕秉这样为一个新人着想,甚至于特意给她开电影磨炼她的演技。
“不知道是怎样的新人,让你这么尽心尽力,以后有时间也带给我看看吧。”
燕秉笑了一下:“很快就能看到了。”
洛南初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才回去。
许是因为那次吵架,别墅里的下人对着她越发客气恭敬起来了。
这日中午,洛南初下楼穿衣打扮好,拎着包要出门。
“你干嘛要跟着我?”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身后跟过来的女佣。
“傅先生吩咐过我们,洛姐要出门的时候,让我们跟着你。”
“神经病。”她暗骂了一句,皱着纤细的眉头瞧着那个女佣,“可是我不喜欢在逛街的时候有人跟着我怎么办?”
“请洛姐不要为难我们。”
“有傅庭渊的手机号么?”她手机砸坏了,现在还没新的,今天打算去买一个。
“傅先生,他工作的时候,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许打扰。”
“……”
洛南初抿了抿唇,转过身拎着包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那个男人,就是脑子有病。
所以她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
她去手机店买了一个新的手机,又买了一张新的卡,然后在咖啡厅喝了一杯咖啡,又去商场买了一堆东西。
或许是为了补偿她,傅庭渊前几天给了她一张黑卡,洛南初决定随便刷。
反正是他的钱,花着不心疼。
“我去一下卫生间。”
商场里,她转头对着身上提着大包包的女佣道。
“我……”
“我上个厕所你也要跟过来?”她似笑非笑。
“我在这里等你。”女佣低声道。“您早去早回。”
洛南初冷冷笑了一下,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洛南初微微抿了一下唇,默不作声的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脚步声略微急促了起来,洛南初闷头走着,直到被身后的人追上握住了手腕压在了墙壁上。
“放手!”她低吼,挣扎,被对方攥紧了手腕。
“你知道如果被他的人看见我又会怎么样吗?”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她低着头苦笑,“我骗了你,其实过得一也不好。所以,别来找我了,好不好?别管我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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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随便去哪个国家,随便去哪个城市,不要再管我,不要再记着我,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变得更惨。 更新最快”
“我们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桐城已经不是那个桐城了,你也忘掉我吧。”
“你得话,都是真心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洛南初抬起头,她的眼睛已经红了,她看着面前男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道:“真心的。”
秦烈抬起手拭了一下她的眼角:“那你……哭什么哭?”
洛南初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把眼泪忍了回去,重新低下头去,“好了,你松开我吧,我得回去了。那个家伙知道我在里面呆这么久不出来,可能会给傅庭渊打电话也不定。”
秦烈攥紧了她的手,低低的喊了一声:“初初……”
洛南初有些受不了,那夜的情景再次充斥在她的脑海里,她开始崩溃,开始挣扎,“你放开我,阿烈,你放开我……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知道!”他用力的抱紧她,声音沉着,“我都知道,初初,我都知道……”
洛南初还在挣扎,她抗拒着他的怀抱,她无法面对秦烈,原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再次崩溃。秦烈紧紧抱住她,直到她纤瘦的身子因为力竭而停止了抵抗,然后揪住了他的衣服,在他怀里一下子哭出了声。
秦烈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
“阿烈,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些。”她在他怀里低低的哭着,“我不想让你知道。”
“他欺负我。”
“求求你,出国去好不好。”
“不要再管我了。”
她真的不想让秦烈知道这些。
不想让他知道,曾经那样飞扬跋扈那样骄傲的洛南初,已经变成如今这样肮脏不堪的模样。
秦烈拥着她,感觉到洛南初滚烫的泪水从单薄的衣衫里蔓延进来,烧灼着他的心。
他预想过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傅庭渊会待她不够好。
但是他从没有想过,那个男人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去折磨她。
或许太爱一个人,是根本无法设想她过得有多不好的。
因为连想象他都不忍心。
等到洛南初哭声渐渐停止,秦烈才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商厦另一个大门走去。
“阿烈……”洛南初低着头,“我不能跟你走。”
“初初,你陪我一下好不好?”他看着她,静静的道,“我答应你,今天以后,我就不来找你了。”
洛南初愣了愣,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削瘦了好多,眼睛里也没有星光了,暗沉沉的,像是没有深夜里静谧的大海。但是他还是那么好看,她的阿烈,依旧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按住自己的眼睛,不让他看到她的眼泪。
良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反握住秦烈的手,笑了笑:“走吧。”
女佣在原地等了半个时,也没见洛南初从卫生间那边出来。
她跑到卫生间找人,发现洛南初根本就没在,在商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以后,她惊慌失措的给傅庭渊打了电话。
“傅先生……洛姐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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