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 隐婚请低调 > 全文阅读
隐婚请低调txt下载

    书旗 ,最快更新宠妻如命:傅少,隐婚请低调最新章节!

    洛南初想到半年前她和傅庭渊第一次见面,在那个酒吧的包厢里,他平静而漠然的注视着她,用着没有什么语气的声音跟她道:“你终于肯让我梦到你了。”

    原来那个时候,他并不是真的醉了。

    而只是……

    他根本不相信她还活着。

    就算是现在,他都没办法让自己去相信她还存在这个事实。

    失去太过惨痛,就连得到都变得如同梦境一般虚无缥缈,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又一次的……黄粱一梦。

    是她将他困住了。

    那三年……九百多个日日夜夜,他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洛南初这个事实。

    他爱的人已经死了,因为他一句话而死在了他的面前,他能留住的,除了空虚的记忆便没有其它。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又是如此的短暂,短暂到经不起他日复一日的回味就到了终结。

    这就是那个三年。

    他活在地狱里的三年。

    痛到让他这样理智而凉薄的人,都无法忍受的三年。

    ……

    “这半年里,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燕青枫有些沉重的皱起了眉头,“他是主动入院治疗的。只是,没有一点作用。就像你看到得,他已经出现了自残倾向。他越来越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界限……这一点可能也是我不够关心他,如果当初我能早点发现他这个端倪,我也不会就这样让你走掉。只有你在的时候,他才会安定下来,你能让他不那么痛。或者说,你就是他的止痛剂。”

    “洛南初,我确实是不称职的哥哥。”他蹙眉低沉的叹着气,“我一直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好。但是好不好,到底是谁说了算呢?”

    “可是你做的并没有错。”洛南初忍住眼泪,低着头抬起手使劲的擦了一下眼睛。“不说了。我能不能回去看看他?还是,我现在会让他发病?”

    燕青枫摇了摇头:“你去吧。不敢他觉得是做梦还是真的,对他来说,你的存在就很有意义。”

    洛南初低头吸了一口气,转身推开门进了屋里。

    浴室里的血已经清理掉了,房间里碰上了薄荷味的空气清洗剂,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让房间里染上一层浅浅的光晕。

    屋内的护士已经给傅庭渊包扎好了手指,正在努力逗他开心:“傅先生,这株兰花是不是要开花了?你养得很好啊。”

    “那是芦荟。”

    “……”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傅庭渊坐在沙发上,他身上沾了血迹的病服也已经换了,手上是护士包扎的很整齐的绷带,一身清爽的坐在阳光下,清风微微的吹拂的他绵软黑亮的短发,他白皙的脸颊沐浴的光,让他看起来俊美异常。

    洛南初咬住嘴唇,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着头走过去,整个人扑到他怀里面去。

    爱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可以这么痛?为什么这么痛?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的心要碎掉了。



    “怎么了?”傅庭渊接住她的身子,低下头问道。

    洛南初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吭声。

    她心里有些愤怒,但是更多的还是疼痛,心疼他,心疼他独自度过的那三年。那三年,他把自己过成这副样子了,她却自以为是的觉得他过得很好。

    燕青枫说得没错,他们都觉得这样做是为他好。可是好不好,到底是由谁说了算?

    她只是心疼,心疼他。

    眼睛酸涩肿胀,心疼的要裂开,她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会心疼傅庭渊心疼成这个样子。

    她用力的抱紧他,整个人都赖在他的身上,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轻笑声,“洛南初,你这是在撒娇吗?”

    洛南初咬住嘴唇,抬起头看向傅庭渊的脸。

    他眉目温柔沉静,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整个人好像在发光。那双漆黑色的眸子,被阳光染成了浅淡的褐色,瞳孔清透,柔和的倒映着她的面孔。然而洛南初却忍不住的想,他现在,是真的觉得她是存在的,还是只是觉得,这又是一场黄粱一梦的幻觉?

    可是他看起来这么正常,明明早就病了,可他看起来还是这么正常,正常到,如果不是他出现过激行为,大家都不觉得他已经彻底崩溃掉了。

    ——她心疼,是一想到那三年里,他一个人逐渐在回忆里崩坏,却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没有任何人了解他的痛苦。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傅庭渊那三年的疼痛。

    他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好到连自己的亲人都察觉不到端倪。就连病了,都只是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可能整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坏得有多厉害。

    他把自己都弄病了,明明那么需要她,却不告诉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嗓音里因为痛苦而紧绷出沙哑,“你明明需要我不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爱我不是吗?傅庭渊,为什么不跟以前那样,让我留下来?”她声音哽咽起来,“你在这里住了半年了!哪怕你跟我说一句,我都不会让你在这种鬼地方呆上六个月!你怎么可以在我好不容易放手以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天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让自己接受不能跟你在一起了这件事!你很过分你知道吗?干嘛在我面前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叫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了啊!”

    傅庭渊沉默了很久,他垂下眼望着她,脸上温柔的神色逐渐褪去,眉心却轻轻地蹙了起来。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缓缓的抬起手捧住了她的脸。

    太阳被一小片乌云挡住了,他的面容沉静在一片晦涩的阴影里,眸孔逐渐被染上了深邃的黑色。

    他低声道:“初初,我不敢了。”

    “……”

    “我怎么敢再一次因为我自己而去强迫你?”他缓缓抱紧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声音很轻,透着几分飘渺,“我做了太多太多错事,让你昏迷了三年。可是……如果三年前,你确实已经死了呢?我又该怎么办?我难道应该告诉自己,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错吗?就算你并没有死,我有不能侥幸。”



    “这并不侥幸。”洛南初打断他的话,“你病了,你需要我不是吗?你不愿意让我走,你为什么不说?”

    “我怕你不愿意留下来。”

    “初初,我觉得我……已经承受不起你的拒绝了。”他低低的叹了口气,“我没办法给你任何东西。有时候我会恨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给爱的人带来这么大的痛苦。如果我没有出生……你会不会好一点?”

    不敢。怕。恨。

    他可能是真的病得太厉害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用这些词来形容自己?

    洛南初紧紧的咬住嘴唇,眼泪却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伸出手揪住他胸口的衣服,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哭得浑身发抖。

    “不是的傅庭渊,是我怕,我怕留下来会毁掉你得到的一切。我怕你被万夫所指,我怕你被闲言碎语,我怕我会成为你的累赘。我一辈子也没办法达到你的高度,一辈子也跟不上你的脚步,我在你身边只会拖你后腿,我,我真的只是这样子想的。”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并不太需要我了,我觉得你一个人在伦敦过的很好。是我太没用了……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竟然都没看出来你病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在医院里住半年,傅庭渊,真的对不起……”

    傅庭渊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把怀里洛南初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挖了出来。

    她眼睛红彤彤的,鼻头也通红的一片,一张脸看起来又可怜又狼狈。

    “我以为你不需要我了。”洛南初哽咽着道,“我回来以后,你过得那么好,我离开的时候,你也什么都没有说。三年真的太长了,我以为我对你来说,也并不那么重要,毕竟,你拥有那么多那么多,比我更好的东西。”

    他拿过纸巾,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擦拭干净。洛南初的眼泪还是不断的掉下来,打湿了他指上轻薄的纸片。他低低的一叹,然后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

    洛南初抬起滴着泪珠的睫毛,看向男人的脸,然后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瓣。

    他们都太久没有接触到对方的气息,一接触就有些把控不住,舌根被他吮得发麻,洛南初却还是觉得不够,紧紧的攀住他的脖颈,将整个人贴在他的怀里。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太过心疼,也太过委屈,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在遥远的城市思念着这个男人,竭力装作正常却还是忍不住在夜晚夜不能寐。

    想他想到需要吃安眠药。

    她告诉自己选择是对的,她告诉所有人都是对的,可是她骗不了自己,她爱他,爱到没有任何办法。她可以骗任何人,可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的了,”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瓣,“洛南初,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拥有过的,可以用幸福来指代的东西。我这一生……



    “不会再有比你更好的了,”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瓣,“洛南初,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拥有过的,可以用幸福来指代的东西。我这一生……没有碰到过多少想要拥有的人或者事物,你是唯一的。对我来说,是唯一的,最宝贵的宝藏。我一直都觉得,我所有用的一切,都,没有你来的有价值。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没用呢?“他手指轻轻的抚过她殷红的眼角,他垂眸深邃的注视着她,“我以为在墨西哥,你就应该知道,你对我的意义。”

    她是他可以用一生去换的幸福。

    是他可以抛弃傅三少这个名字,也要去成全的女人。

    她睫毛上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她抱着他断断续续的哭着,在他脸上不断的亲着。“傅庭渊,”她低低的哭着,喊着他的名字,“傅庭渊……你真的让我的心好疼。”

    傅庭渊搂着她,任由她在他脸上亲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带给他一种近乎于疼痛的温柔,那种痛楚让他觉得真实。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治疗他;再多的药,再好的医生,都治不好他的相思。

    可是他没办法让自己去找她,没办法让自己再那么自私的用病去将她留住,答应过给她自由,又怎么可以这样无名无分的让她留在他身边?

    他自然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他不能逼的洛南初抛弃一切跟他在一起;他自然也有办法让她跟他在一起,就跟以前那样,用各种卑鄙的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可是他不敢了。失去的感觉太过可怕,那三年他活在地狱里面。他不能将洛南初也拖下来。

    洛南初低下头,看着他用餐刀割伤的手指。

    包扎的很整齐的绷带,隐隐透出几分血色,她心疼的捧住他的手,低声道:“以后不要再弄伤自己了。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以后都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那么钝的刀,他用来划伤自己,还弄出了血,真的是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洛南初心疼的要死,低下头亲了亲他受伤的手指,红着眼睛道:“没名没分也没有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辈子没办法做夫妻,那下辈子再做好了。你不用怕,也没什么好不敢的,你可以为了洛南初连命都不要,洛南初怎么还可以躲在你身后当做看不到?”

    她本来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她离开也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如果他过的不好,她放手又有什么意义呢?

    *

    护士守在门口,见到燕青枫过来,喊了一声:“燕总。”

    燕青枫挑了挑眉,“他们呢?”

    “洛小姐还在里面。”

    燕青枫想了想,伸出手轻轻地推开门往里面看了进去。

    屋内,洛南初和傅庭渊躺在一张床上,她蜷缩在他的怀里面,正在跟他说些什么。因为背对着他,所以洛南初并没有察觉到他开门,倒是傅庭渊看了过来,然后嫌弃他似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燕青枫识相的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洛南初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了看,“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傅庭渊收回了视线,抬起手将她脸颊上的一缕长发顺到耳后,“刚才你说到什么了?”

    “哦……我是说,我电影最近拍完了,大概有三个月的假期。我可以留在这里陪你。”

    “原本是打算怎么过的?”

    “原本是想,寒假快到了嘛。打算带小奕和果果去旅游。”洛南初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倾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萧凤亭虽然答应她见果果,但是他不许我跟她见面。”洛南初有点不高兴,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也不知道什么毛病,防我跟防贼似的。”

    傅庭渊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我帮你。”

    “不用。”洛南初摇了摇头,“你好好养病,你身体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傅庭渊笑了一下,搂着她低声道:“其实……我现在就算想帮你,可能也力不从心。你说不想做我的累赘,但是初初,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洛南初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向他,“啊?”

    “我把公司还给我大哥了。”那么巨大的家族企业,在他嘴里好像也很无足轻重一样,“我一开始那么做,也不过是想报复我爸……可是到头来,我发现我最恨的人还是我自己。如果你死了,也是我把你害死的。又能去怪谁呢?”

    “不是不是不是,傅庭渊,我还活着,我好好的呢。”她抱住他温凉的身子,“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了。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再当着我的面伤害自己了。傅庭渊,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你。那三年把你一个人留下来,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比你先死的,你相信我。”

    傅庭渊微微闭上眼,他轻轻地拥住洛南初娇小的身子,低低的吸了一口气。

    他感觉心里有些疼,可是就连那样的疼痛也让他觉得快活。

    她带给他的一切,他都愿意全盘接受。只要她能活着,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

    “我想再睡一觉。”洛南初摸了摸他的脸,“你也休息一下,好吗?我被你哥吓坏了,一路坐飞机过来都没睡。现在好累。”

    “我陪你。”他拉过被子,将她抱在怀里,洛南初仰起头看着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微微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再次醒过来,天已经黑了。

    傅庭渊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偏过头看了一眼枕头。

    身侧并没有人。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时有些恍惚,最近病得越来越厉害,已经分不清幻觉还是现实。

    他似乎……又做梦梦到洛南初回来了。

    同样的一个梦,他断断续续的做过无数次。

    每一次都梦到洛南初回来跟他说,傅庭渊,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只是就跟每一个梦境一样,他从黑暗里睁开眼,迎接他的都是虚无。



    洛南初从门外端着饭菜回来,就看到傅庭渊坐在床上有些疲惫似的揉着眉心。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微微一愣。

    “怎么了?”洛南初走进去把饭菜放在隔壁的餐桌上,走出来有点疑惑的看了看傅庭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

    傅庭渊抬起头愣愣得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缓缓伸出手,一把将她抱住压在了床上。

    洛南初吓了一跳,仰起头看着男人沉默而幽深的吓人的眸子,他死死的盯着她,面无表情却情绪激烈。

    洛南初的心跳逐渐加快了起来,她知道傅庭渊这是发病了,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病的样子。

    她抬起手,缓缓搂住傅庭渊的脖颈,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迎接她的是傅庭渊略有些粗暴的亲吻。

    嘴唇被他吮得充血肿胀,他几乎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吃下去,她不得不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膛,好移开他的身躯换来一点呼吸的余地。

    他紧紧将她抱住,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在怀里,这种感觉,就跟那天在酒吧的包厢里一样,他在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留住她。

    就算这对他来说……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梦。

    可是就算他要走,他也只会那样坐在那里,看着她离开。不管他心里多么痛苦。

    洛南初有点后悔,那天晚上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留在包厢里。

    傅庭渊亲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他眸内激烈的神色褪去,只是看着她,神容上显出几分迷茫。可能他现在有点不明白,这个梦为什么会这么真实吧。

    洛南初简直要被他压断气了,推了他一把:“你给我起来!”

    傅庭渊不理她,重新低下头来,沿着她脖颈吻下去,去亲吻她起伏不定的锁骨。

    洛南初不得不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制止他越来越放肆的举动:“傅庭渊,饭菜要凉了!”

    “初初。”他吻着她白嫩的肩骨,声音有些暗哑,“我有点想要了。”

    “你什么时候不想要?”长着这么一张禁欲温雅的脸蛋,骨子里就是一个S情狂,洛南初骂他,“先吃饭!我饿死了!”

    他不动,低头啃骨头似的啃着她。

    洛南初被他啃得身上发麻,怕真的被他勾得下不了床,用力的从他身上钻出来,她跳到地上红着脸低头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拉下来的拉链,“晚上再说。”她舔了一下唇,轻咳了一声,“我衣服还没买来,被你弄脏了我穿什么?”

    傅庭渊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可以叫人给你……”

    “下床吃饭。”洛南初瞪了他一点,打断了他的话,“饭都要凉了。”

    傅庭渊没说话,只是乖乖的从床上走下来,跟在她身后进了隔壁的餐厅。

    “刚才你没醒,我看天黑了,就去楼下餐厅看了看晚餐。”洛南初说到这里,还是有点后悔的,明知道他没安全感,她还跑出他的视线了。



    “嗯。”傅庭渊淡淡的应了一声,黑色的眸子幽深的注视在她的脸上。洛南初看着他郁沉轻蹙的眉心,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语气温和的道:“我们先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傅庭渊收回视线,拿起勺子吃着洛南初端上来的食物。

    她今天选得都是他惯常吃得东西,他口味偏西式,这应该也是她在将就他。

    洛南初确实是有点饿了,吃了一口就有些停不下来。她一口气吃掉了自己面前一半的芝士焗饭,然后抬起头来,就看到傅庭渊撑着脸坐在她面前看着她,他面前的盘子,就动了一点儿。

    “怎么了?”洛南初有点疑惑,“不合胃口吗?”

    “不是。”傅庭渊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

    洛南初看着他这副样子,低低的叹了口气。

    她过来的时候是中午,那会儿他陪着她吃了一点,但是也只是看着她吃而已,他并没有动筷子。现在时间不早了,他难道不会饿吗?

    这么大一个人,好端端的,让她这么操心。

    洛南初闷头迅速把自己面前的那盘芝士焗饭吃完,然后坐过去拿了一个干净的勺子,“我喂你?”

    傅庭渊确实是没什么胃口,只是听到洛南初的话微微挑了挑眉头,抬眸觑向她。

    南初笑容可掬,在他的餐盘上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啊——”

    傅庭渊看着她,没动。

    “啊——”她还在那边哄着他,“傅庭渊,张嘴。”

    他觉得有趣,张开嘴在快要吃到面前的饭的时候,突然凑过脸,在面前的洛南初唇上亲了一口。

    洛南初猝不及防的被他一亲,手一抖,勺子差点掉了一下,傅庭渊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别把我当小孩子。你以为我是果果吗?还需要你来喂饭?”

    “一点情趣也没有。”洛南初把勺子收了回去,吃掉了上面的饭,吐槽道,“你就不能按套路来吗?”

    傅庭渊吃着饭,闻言睨了她一眼,然后把勺子放了下来,抬起头看向她:“那你再来一次。”

    洛南初瞟了他一下,还是很想尝试给傅庭渊喂饭的感觉,遂又舀了一勺米饭递过去,“张嘴。快吃。”

    男人抬眸觑了她一眼,然后微微低下头,张开了形状姣好红润的唇瓣。

    他低头伸出绯红的舌尖在银色的勺上湿润的舔了一口,洛南初手一抖,因着他的动作身体某处传来一种酥麻的电流感,她的脸一瞬间就红了。

    不玩了。

    再这样下去还不是被他玩。

    洛南初咬住唇要把手收回去,男人顺势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直接从对面抱了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膝上。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垂眸注视着她殷红的脸颊,低低的笑道:“怎么了?不是要喂我吃饭吗?”

    “……”洛南初红着脸抬起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低骂道,“谁吃饭还跟你一样这么s情。”

    “所以呢?”他倒是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往她群下摸,“你很有感觉吗?”



    “所以呢?”他倒是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往她群下摸,“你很有感觉吗?”

    南初按住他不怀好意的手,瞪了他一眼:“给我快点好好吃饭。”饭菜都要凉了好吗?还跟她胡闹。

    男人还在低低的笑着,好像刚才戏弄了她让他觉得很有趣似的。

    有时候在某些地方,这个男人还是有着出乎意料的幼稚和天真。

    这样想着,心里某块角落就莫名其妙的柔软了下来,觉得这个人很可爱似的。南初看着傅庭渊的脸,她轻轻地咬住嘴唇,然后仰起头,小心的亲了亲他的唇瓣几下。

    “干什么?”傅庭渊得到几个特别轻柔的吻,挑起眼尾斜斜的瞥了她一眼,“洛南初,你是不是又把我当小孩子了?”

    “谁叫你现在这么幼稚。”洛南初骂了他一句,七手八脚的挣脱开他的怀抱,坐回他对面去了,“不好好吃饭还要别人喂你,果果现在都不需要别人喂饭了好吗?”

    傅庭渊斜睨了她一眼,低低的轻哼了一声,好像不爽她这样说似的。

    一顿饭直到凉透了才被两个人吃完。

    以前都是他哄她吃饭,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不肯吃饭了。

    一顿饭下来,洛南初为了不浪费粮食,都快吃撑了。

    护工进来收拾餐桌,洛南初进浴室洗了一把脸,她低头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然后偏过头瞪了靠在浴室门边懒洋洋看着她的男人一眼。

    “我如果胖了,绝对是你的错。”

    傅庭渊走过来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腰:“这不瘦着嘛。”他觉得手感不错,又摸了好几下。

    南初伸手使劲拍了他的狼爪一下,“不许动手动脚。”

    她拿过干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对着傅庭渊道:“我要回你别墅一趟,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的吗?”

    傅庭渊靠在那儿撩起眼皮瞟了她一眼,语调不冷不热:“你去那儿干什么?”

    “我记得我上次住你家很多东西都没用完。”南初走上前抱住他的腰仰起头看着他,“不要,你跟我一起去?”

    傅庭渊垂下眼看着洛南初的笑脸,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我叫人给你买不就行了?”

    “那多麻烦。”她歪了歪头,“没什么要我带的吗?”

    傅庭渊想了想,“你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里,有一个玩偶。你回来如果还记得,把它带一下吧。”

    南初噗嗤笑了一声,伸手使劲揉了揉他的脸:“傅先生,你怎么越活越年轻了。”

    傅庭渊抓住她作乱的手,将她抵在墙壁上,低声威胁道:“洛南初,你再撩我我保证你等下没力气下床去开车。”

    洛南初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和气息,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低骂一声:“流氓。”她点起脚尖亲了他一口,“好了好了,我会把你把玩偶带过来的,傅宝宝。”

    傅庭渊觑着她。

    她恐怕是完全不知道半年吃素的男人见到肉到底需要用多少力气才能按捺住不把它一口吞下去。

    等她回来她就知道了。



    男人的眼睛幽幽的泛着绿光。

    洛南初看着想笑,她抱了他一会儿,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他:“我回一下家,你乖乖呆在这里别乱跑,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聊天。”

    她几乎每一个字都在迁就他。

    语气里面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傅庭渊看着她,然后低下头来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闷声道:“早点回来。”

    洛南初充满怜爱心情的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才转过身出了门。

    燕青枫接到消息,专门叫人过来送她去。

    医院距离傅庭渊市中心的别墅并不远。

    二十分钟以后,洛南初下了车,拿了傅庭渊给她的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傅庭渊住家里的时候,佣人就不多,现在他住院,别墅里就只剩下每天早上过来打扫的佣人了,因而洛南初进去的时候,觉得虽然整洁,但是却少了几分人气。

    她随手关了门,上楼去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搜寻睡衣和洗漱用品。

    她离开了整整半年,然而当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房间,依旧是她曾经的摆设。每一样东西都摆放的分毫不差,让她有一种时间凝固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的错觉。

    洛南初站在门口,低下头无声的低笑了一声,她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感动吗?亦或者是别的。

    她走进去把牙刷和牙膏装进了行李箱里,又取出了两套睡衣放进了里面。

    傅庭渊卖给她的衣服她都没来得及穿过,那会儿她其实可以多在伦敦留几日的,但是她怕自己舍不得,怕做好的心理建设崩塌,就匆匆忙忙的跑回桐城去了。那个时候他们都觉得这样做对对方好,觉得可以为了彼此能忍耐,拼命的忍住想要靠近的冲动,装出平静的样子去分别。

    如果那个时候谁能自私一点,他们可能都不会分别这么久了。

    洛南初将衣服打包装进皮箱里面,拎起来往下走的时候,想起傅庭渊吩咐她的话,她也有点好奇,能让傅庭渊心心念念的玩偶到底是多么精致出类拔萃。南初把皮箱放在楼梯口,转身去傅庭渊说过的那个房间找那个玩偶。

    那个房间的记忆对她来说实在不怎么美妙,最后的那个月她过得堪称凄惨,心里难受的不行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面对傅庭渊。站在门口,南初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还记得来到这座别墅的心情,完全是带着诀别的心态来见证傅庭渊和别的女人的婚礼,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想到现在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现在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是觉得欣慰还是舍不得。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傅庭渊还在医院,她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

    南初伸手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她顺手开了灯。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在床头边上的Sam。

    她微微愣了一下,转过头在房间里打量了一会儿,确定这个房间只有这么一个玩偶,这才有些茫然的走过去,把那个放在床头边上已经变得有些破旧的小鲨鱼拿了起来。



    Sam已经买来三年了,看的出来是被人把玩过,身上的绒毛都变得光秃秃了,她摸了摸Sam的鱼嘴,垂下眼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当初,傅庭渊还背着她把它丢进垃圾桶里去来着。

    她有点珍惜的抱紧了小鲨鱼Sam,看了看这个残留着傅庭渊很多痕迹的房间,转过身关了灯出了门。

    洛南初提着皮箱,下楼打算出门。

    白雪笙拿着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一只手拎着手提箱一只手抱着玩偶的洛南初。

    她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模样,没有化妆,面容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苍白,一抬头,看到洛南初,就愣在了那儿。然后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南初,你回来了。”

    洛南初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看着白雪笙,脑子有点懵。

    白雪笙怎么会在这里?

    白雪笙住在傅庭渊家里?

    他们……住一起?

    她脑袋里那根纤细的神经因为这个念头而疼痛起来,她无可避免的想到傅庭渊那晚生日晚会的时候在跟白雪笙厮混。并不是说她死了以后傅庭渊还要为她守身如玉,也不能说她活着傅庭渊就不能找别的女人了,毕竟他们之间实在没什么因缘关系,傅庭渊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安慰她也不能怪罪什么。

    洛南初试图说服自己不要生气,但是她发现自己失败了。

    看到白雪笙出现在傅庭渊别墅的那一秒,她知道自己气炸了。

    白雪笙走进去开了灯,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抬起手有些疲倦似的揉着太阳穴。

    她看起来似乎是哪里不舒服,坐在灯光下脸色出奇的惨白,洛南初偏过头看向她,觉得现在的白雪笙看起来有点陌生。

    听说她换了一个经纪人,不过那个经纪人没有莫双柠会来事,这半年是白雪笙事业的冷藏期,她也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人物面前,很多综艺和节目都被她推掉了。

    她还以为她去哪里了,原来是跟傅庭渊住一起了。

    洛南初微微抿了抿唇,抱紧了Sam打算回医院找傅庭渊算账。

    “南初。”

    坐在沙发上的白雪笙开口喊了她一声。

    洛南初停下脚步,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清冷的灯光下,白雪笙雪白的脸,显出几分憔悴和可怜。

    “阿柠出车祸了,我一个人住外面没人陪。才拜托庭渊能不能让我住在这里。”她语气很轻,抬起头看向她,“这里有庭渊的气息,能让我的情绪稳定……南初,能不能请你别生气?我真的只是在这里小住而已,跟庭渊没有任何关系。”

    洛南初微微的抬了抬下巴,看着门外冷冷的月华,然后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对着白雪笙道:“白小姐,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有病就去医院治病,我对你的病不负任何责任。我没有办法接受我的男人家里住着他曾经的女人,很抱歉,我不怎么大度。”

    白雪笙坐在沙发上,低下头,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很无可奈何又疲惫不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