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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初,难道你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吗?你已经得到了庭渊,我难道连接近他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接受另一个女人对自己男朋友别有用心的接近。很抱歉白小姐,我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没什么高尚的情操,你悲惨的遭遇我确实很同情,但是说实话,这跟我没什么关系。而且我确实,也曾经因为你的原因付出过一些代价——当然,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这是我和他之间要算的账。总而言之,我希望你有病住院,而不是继续对他纠缠不清。”

    “……”

    “不过,你能住进来既然是他的主意,那么也就是他的问题了。”洛南初说得咬牙切齿,“我会好好跟他把话说明白的。”

    “好好”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

    白雪笙闭上眼,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那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南初。”

    洛南初提着手提箱,转身出了门。

    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响,洛南初坐车离开了。

    白雪笙坐在沙发上,眉心轻轻的蹙了起来。

    她也不过只是想远远的守在他身边看他一眼,为什么谁都不肯给她呢?谁都要跟她抢,莫双柠也是,洛南初也是,明明……明明是她先遇上他的,明明是她先爱上他的!

    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代价,好不容易活下来,现在难道连守在他身边的资格都要失去了吗?

    白雪笙缓缓往沙发上躺了下去,她蜷缩在沙发上,眉头紧蹙起来,嘴唇抿得发白。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资格守在他的身边,为了他付出清白,在精神病院苦等三年,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不会再有另一个人会比她更爱他。

    他可以不要她,他也可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但是最后留在他身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

    *

    傅庭渊躺在床上看电视。

    他听到了开门声,转过头去,看到洛南初提着手提箱回来了。

    洛南初把手提箱放下,见到傅庭渊,怒气冲冲的冲了过去,翻身上床骑在了男人的腰上,把手上的sam狠狠砸在傅庭渊的脸上。

    傅庭渊无辜受到攻击,有点茫然,接住那个玩偶,“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除了你还有谁?”洛南初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出来,“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夫!”

    “……什么乱七八糟的。”傅庭渊有点囧,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看到洛南初眼睛红了,才感觉到一点事情的严重性,“回家遇到谁了?我哥吗?他又招你了?”

    洛南初瞪着他:“你让白雪笙住你家里,你干嘛不顺便叫她把我衣服拿过来?”

    “她?”傅庭渊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她在我家?”

    “她不仅住你家,还有你家的钥匙,”她越说越生气,气炸了,“口口声声说想我,还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傅庭渊,你是想跟你爹一样三妻四妾吗?”

    吃醋吃成这样,傅庭渊看着她眼睛里冒出来的泪花,有点心疼又有点无语,把人抱过来搂在怀里亲了亲,傅庭渊道:“我不知道她在我家啊。”他脑子是疯了又不是傻了,怎么可能让白雪笙住进他家里来?

    洛南初瞪着他:“说谎。”

    洛南初瞪着他:“说谎。”她都有钥匙,难道不是他给她的吗?

    “我在这种情况下说谎有什么意义?“

    “为了骗我。”

    “洛南初,你讲点道理。”

    “人证物证都在。”洛南初拿过Sam狠狠砸他,“你水性杨花你!”

    傅庭渊郁闷的被洛南初砸了好几下,她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难道他是傻的吗?知道白雪笙在他家他还让她一个人回家拿衣服?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洛南初狠狠的折腾了一顿,抬起一双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睛瞪着他,她声音有点哽咽:“我以前管不到你,是不是现在还不能管你?只能看着你跟别的女人好,还要被你说小心眼爱吃醋?”

    傅庭渊看她这样,原本也没怎么冒头的火气彻底灭了。他抱紧她温温柔柔的亲了亲她的鼻子,语气低低沉沉的特别动听:“你可以管我,我巴不得你管我。以后你给我布置零花钱,你让我带多少钱出门就多少钱出门,我每天下班回来都陪你,party的女伴是你,如果你不乐意去那我就一个人去,还有……如果你不嫌我麻烦,以后你去拍戏,我也跟你一起去。”

    洛南初气鼓鼓的瞪着他,然后瘪了瘪嘴,不高兴的道:“我拍戏你去干什么?那里又没什么好玩的。”

    “我现在也反正没工作了。以后就指望你养我呢。”他低沉的轻笑,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的味道,“以后你去哪里去就去哪里,免得你说我不守夫道。”

    “你就把公司全丢给你哥和如羽了?”

    “要不然呢?”傅庭渊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我是病人。难道一个病人还要去工作吗?那也太没天理了。”

    “是啊……那也太没天理了……”燕如羽和燕青枫在勤勤恳恳的工作,他倒好,竟然还要跟着她去拍戏……

    “反正。”傅庭渊翻身压在她的身上,低下头跟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很轻,却也很沉,“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就一直陪着你。”

    洛南初看着他,心口的位置浮上一丝难以形容的悸动,她眸光微微一颤,低声问道:“就算世人要闲言碎语?”

    “为什么要管别人说什么?”他凝眸望着她,儒雅俊逸的面容上,表情平静而从容,“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世人觉得的好人,囚父夺权,兄弟阋墙,就算放在古代,也是要被世人戳脊梁骨的。对我来说,我想做就做了,想要就要了,别人的眼光和看法,我根本就不会在乎哪怕一点。”

    洛南初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抬起手微微抱紧了他的脖颈,把脸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我这个人任性妄为惯了,我唯一怕的就是你。”他手指轻轻地落在她的发上,缓缓抚着她细密的长发,“我怕你受伤,怕你吃苦,怕你不敢。我从来就不在乎你是我的妹妹还是谁,我要的就是你,一直都只是你,洛南初。”



    “我不怕世俗说我什么,也不怕被戳脊梁骨,可是我怕你不愿意,我想给你自由,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为此,我可以忍受不去找你。”

    “我不怕,傅庭渊,我不怕。”她语气有些颤抖,紧紧的抱着他,好像这样做就能把身体里那些胡乱的攒动着的情绪传递过去似的。“我就是怕你承受不起代价,我怕你被我拖累,我怕你被别人责备,你走得那么高,我怕你因为我而摔下来。”她抬起头看向他,微微哽咽起来,“就像在墨西哥那样,你为了我差点死了。你过得那么苦,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怕这个,傅庭渊。”

    傅庭渊轻轻地将她拢在胸膛上,那里空洞的地方,因为她的体温而逐渐被填满。

    两个人在床上抱了一会儿,洛南初情绪稳定下来,又嫌弃他重。

    她推了他一把:“下来。”

    男人微微一笑,一副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的模样:“你不觉得现在刚好吗?”

    她明白他的意思,这只大灰狼是忍不住了。

    她微红着脸,“我去洗澡。”

    傅庭渊低笑了一声:“我陪你洗?”

    “你去把白小姐搞定了再跟我讨价还价。”洛南初瞪了他一眼,“就给你一次机会,既然你真的喜欢我,那就不许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我不管那个人是你的前女友还是初恋情人,也不管你欠了她多少,那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只知道她的存在让我不高兴了,这一切都是需要你来打点的,你如果搞不掂,那我们也好不了多少时候。傅庭渊,我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以前我们没有在一起,你怎么玩怎么花我都不追究,那是你的自由。但是现在,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傅庭渊沉默了一会儿:“……我以前有怎么花吗?”他的初夜都是她的,还能怎么花?

    洛南初白了他一眼。她“死掉”的那几年,他跟白雪笙可是有肉体上的纠缠不清呢。

    她把他从身上推开,跳到地上打开了皮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套蕾丝睡裙,转身进了浴室。

    傅庭渊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坐在床上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神色微沉,下床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傅少。”燕青枫派来的人就守在门口,见他出来,恭敬的喊了他一声。

    傅庭渊淡淡问道:“我哥在么?”

    “燕总已经回家去了。”

    傅庭渊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朝着他勾了勾手指,语气漫漠:“把手机给我。”

    他脸上神情淡冷,在夜色里平添几分阴凉,保镖闻言,迅速的掏出手机解了锁,递给傅庭渊。

    傅庭渊拿着手机给燕青枫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沉稳的传了过来。

    “谁叫你把我家的钥匙给白雪笙的?”傅庭渊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

    燕青枫刚洗完了澡,打算上床睡觉。于小鱼的预产期到了,现在住在医院,他现在回来,家里就他一个人,清清冷冷的,睡觉都很不习惯。他拿着于小鱼的一件睡衣放在枕头边上,身边有她的气味能让他睡得安稳一点。



    “不是你吗?”燕青枫坐在床上有点莫名其妙,“都给她那么久了,你现在才来问?”

    “那么久了?”

    “你当初刚进医院那会儿,她就来找我了。”燕青枫拿着干毛巾擦拭着头发,“说你答应让她住你那栋别墅,我才把钥匙给她的。怎么,你没答应?”

    “我只答应安排人去她那里照顾。”傅庭渊的语气沉了下来,“其余的,都是她自己在擅作主张。”

    燕青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一笑:“你这个前女友倒是有趣。”

    他只当傅庭渊和白雪笙关系好,所以白雪笙找他拿钥匙,他也没多问一下傅庭渊。没想到竟然是白雪笙骗他了。

    白雪笙待人羞涩内敛,平易近人,他对她印象不错,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洛南初去我家里,遇到她了。”傅庭渊微微眯了眯眼,“你给她打个电话,叫她把钥匙还回来。”

    燕青枫反问道:“你干嘛不自己打?”

    “我早就拉黑她了。懒得放出来。”

    “啧。”燕青枫轻啧了一声,“我这个哥哥就是给你打下手的是吧。”

    “谁叫你把我家的钥匙给出去的?”他理直气壮。

    燕青枫揉了揉眉心,靠在床头上:“话说,接下来一个星期我要在医院陪小鱼,你嫂子快生了,我没时间天天跑过来看着你。你一个人和洛南初在一起没事吧?”

    傅庭渊的声音很无所谓的传了过来:“有她在我能有什么问题?你好好陪嫂子,我这边不需要你操心。”

    燕青枫闻言,轻笑了几声:“说的也是……”他也有点感慨,他千方百计希望他们两个人别在一起,到头来却还是亲自将洛南初找回来送回傅庭渊的身边。

    “好了,你早点休息。”燕青枫道,“我给她打电话,叫她明天把钥匙还回来。”

    对于这件事,燕青枫其实也没太大的感觉。

    虽说白雪笙是骗了他,但是也不过是偷偷住在傅庭渊的家里而已,其余的,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和损失。

    ……最起码,他是没什么损失的。

    *

    傅庭渊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

    洛南初还在洗澡。

    他想着要不要也进去跟她顺便清洗一下好了。

    还能来个鸳鸯浴。

    就在他打算起身下床的时候,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傅庭渊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他眸光微微闪了闪,然后躺回了床上,按下了接听键。

    “喂?”

    “庭渊,是我。”手机里面,白雪笙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传了过来,带着她嗓音里与生俱来的温和甜美。

    傅庭渊没有说话。

    他仰起头看着虚空,回忆起曾经跟白雪笙年少的曾经走过校园落叶满地的长廊的那个时候,她安静的样子一直是他记忆里最好的回忆,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初接触到的美好的东西。

    她教给他许多东西。

    让他学会如何和人相处。

    也让他学会去接触这个世界。

    那个时候,她就是他的安慰剂。



    那个时候,她就是他的安慰剂。

    他一直觉得这就是爱,如果不是遇到洛南初,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他对这个女人有亏欠,所以就算会让洛南初委屈他也尽力弥补。

    他不爱她,但是他会找人好好照顾她,但是除此以外的东西,他不可能给她。

    “是不是南初回来,跟你说了?”白雪笙轻轻地开口,“对不起,我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让你知道这件事。我并不是有意被她看到的,我是不是又让你们吵架了?”

    “雪笙。”傅庭渊缓缓开口,“把钥匙还给我大哥。那里不是你应该呆着的地方。我会安排人去你公寓照顾你。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希望再因为任何事情再恶化下去了。”

    “……”

    “这些年我怎么待你的你也应该清楚。我欠你的东西,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你在我心里是特殊的,我可以因为你容忍许多东西,但是也只能是这样了而已。以后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偷偷做出什么让我为难的事情,我很难保证我不会追究。”

    “庭渊……”她声音越发的轻了下来,像是精疲力尽了一般,“我们能别这样吗?……我感觉到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快要被你推出你的世界了你知道吗?我很害怕,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傅庭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很平淡的开口,“可是你从来没有真正的进入过我的世界。你应该清楚。”

    这句话已经有些过分的残忍了。

    洛南初站在不远处,闻言也有点咋舌。

    她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后,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是要过去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然而,她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过去打扰傅庭渊。

    她拿着干毛巾小心翼翼的搓着自己的湿发,竖起耳朵听着傅庭渊讲话。

    “庭渊,”白雪笙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了,气若游丝的一般,“你不能这样说……你这样对我太残忍了你知道吗?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就算你不爱我了……”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他轻描淡写的打碎她的希望,用着平静温凉的语气叙述着,“雪笙,一直以来,我对你的都是欣赏,可是那并不是爱。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以为你已经知道这一点。”

    最起码这八年,他从来没有给予过她任何一点希望。

    在感情的问题上,他从来不会搞什么暧昧主义,喜欢就是喜欢,是需要他不择手段费尽心思去争取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会给她一点奢望。

    白雪笙低低的哽咽起来,傅庭渊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她在那头哭。

    良久,白雪笙才问道:“庭渊,我只是想住在离你近一点的地方,你不要赶我出去好不好?我以后保证不会碰到南初了,我不会惹她不高兴的,你让我住在那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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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声音细弱,隐隐带着哽咽的哭声。

    傅庭渊开口道:“我明天会叫人去你公寓照顾你。”

    白雪笙哭出了声音:“庭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这么爱你的我?我为了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你却要为别的女人赶我走。”

    “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可能真的是他对她太好,才会让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开。

    他能做的已经都尽量为她做了,别的,他没办法在为她做什么。

    “你早点休息。”傅庭渊对着她道,“晚安。”

    他将手机放下,闭上眼轻轻地叹了口气,偏过头,就看到洛南初穿着睡衣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出来多久了。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里迅速的搜索了一下刚才跟白雪笙的对话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洛南初脸上倒是没什么别的情绪,走过来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挂在他的身上仰起头问道:“你这样说白小姐会不会又自杀给你看啊?”

    “她现在病情很稳定,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而且,她身边也跟着人,如果出事会立刻通知我。”

    “哦……”洛南初应了一声,眨了眨眼睛,没再说话。

    傅庭渊搂住她娇小的身子,一只手轻轻地捏住了她小巧的下颚,微微眯起眸子打量着她的表情。“干嘛?”洛南初觑了他一眼。

    “我在想,我是不是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啊。你这不是在解决你和前女友的纠葛嘛,我没什么好不高兴的。”

    “怎么口气酸酸的。”

    “啊,有吗?”

    傅庭渊低笑了一声,搂紧她亲了她一口,温声道:“我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就告诉我,我对不起白雪笙是一回事,宠你是另一回事。我欠她的东西,我会慢慢还给她,我欠你的,你以后尽管跟我讨回去。”

    洛南初撩起眼皮斜斜的觑了他一眼:“讨回去?”

    “洛南初,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错事,是我不对,我不管说什么,都没办法弥补当初对你的伤害。”他轻轻地捧住她的小脸,看着她精致娇艳的模样,眸色很深,“所以,如果你觉得不公平,你可以找我讨回去。只要你愿意,你不管对我做什么都答应。”

    洛南初抬起手指,轻轻地在他胸膛的衬衣上打圈,然后撩了他一眼,“哦?不管做什么都答应?”她凉凉的笑了一下,“叫你去跟别的女人睡你也答应?”

    傅庭渊呼吸微微一窒,他眸内闪过一丝皲裂的痛苦,洛南初说到这里,也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别过头有些泄气的道:“算了。不聊这个话题了。”

    那是她没法释怀的过去,不管多爱这个男人也不可能忘记那个晚上的绝望,也是她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不被这个男人所爱,和这个男人的薄凉。

    傅庭渊没说话,只是捧着她的脸,低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一个缠绵温柔的吻。

    她无意识的搂紧他趴在他怀里轻轻地喘息,接吻的感觉很好,她喜欢跟他这样小小的亲密的接触。比左爱更能让她又被他爱着的感觉。

    “洛南初,我很嫉妒。”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微的响着,“也很后悔。”



    她微微揪紧了男人的衣服,眉心无意识的颦蹙了起来,咬住了下唇没有说话。

    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就算她现在再爱他都没有办法去原谅他当初的所作所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很少再去回忆八年前的那个晚上,那曾经是她最痛苦的梦魇,但是当她去选择原谅燕如羽以后,她也将自己从那场噩梦里解脱了出来。

    毕竟就算要去怪,也怪不到燕如羽的头上去,答应的人是傅庭渊,把她推出去的人是傅庭渊,如果将燕如羽对她的伤害比作伤痕的话,那燕如羽对她来说只是行凶的那把刀,背后握着刀锋的人是傅庭渊。

    那些年她一直都在被那种抛弃感折磨着,痛苦到想要杀了他。就算是现在回忆起来,她都无法从当年的那些情绪解脱出来。

    恨,是真的恨,恨到尽头,却是没办法从这场痴恋里解脱出来的,对自己的厌弃。

    因为不再爱自己了,所以她选择了自我放逐。

    洛南初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雾气沉沉的水汽,谈起过去,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感觉到委屈,轻轻的咬住下唇,她别过头不去看他。

    唯有那一个晚上,她无法释怀。

    傅庭渊捧住她的脸,让她正对着跟他对视。她眼睛里的湿润让他的心微微一疼,他低低的叹了口气,抱紧身下人娇小的身躯。

    “……我是估算错误。”他坦言当初的自负,承认那次的错误,“我以为他不会碰你,他不喜欢碰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我自认为很了解他,所以才放心的让你去了……是我不好,洛南初,确实是我的错。唯有那一次,我不知道如何去弥补你。”

    “……”她抬起纤长湿润的睫毛,目光注视在男人轻蹙着眉头神情痛苦的脸上,然后用力的咬住了嘴唇,没有吭声。

    “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我。一直以来,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我很嫉妒,洛南初,我嫉妒另一个男人碰过你……可是这有什么办法?是我亲自将你送到他的床上去的。我就算嫉妒的发狂,最后要怪的人也只有我自己而已。”他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石磨砺过一般,带着沉重而粗粝的音色,让他向来磁性动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痛苦。

    洛南初看着他的脸,想着那天晚上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薄凉冷漠胜券在握的神色。

    他确实是变了很多。

    八年过去了。

    时间带给他们的变化,刻骨铭心。

    有些伤害并不能让人遗忘,只是时间会抹去疼痛,留下来的只剩下一条小小的伤疤。

    她接受这个男人,是接受他的聪慧和骄傲,也接受他的凉薄和自负。她允许他对她的占有欲,也允许他对她曾经对她的伤害感到抱歉。

    其实说那么多,说到底,也不过是八年前,傅庭渊并不像现在那么爱她罢了。

    她以前对那些难以介怀,只是现在想来——这个世界上,又怎么能保证,每一场相爱,都能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可以回报我一样的爱?



    她曾经对这些难免意难平。

    只是这三年的折磨,已经够了。

    不能说她曾经那么痛苦,就要让傅庭渊也要那么痛苦,爱一个人并不是为了伤害他。

    她已经把他逼疯了,她舍不得他再因过去的伤害而耿耿于怀。

    “傅庭渊。”

    他注视着她。

    “其实。”洛南初抿了抿唇,“如羽没有睡我……你说得没错,他确实不喜欢碰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她感觉到傅庭渊捏在她腰上的手一瞬间捏紧了,洛南初没打算让他高兴的太早,垂着眼闷声道,“不过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除了没睡我,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能做的他都做了。……不过,正确的来说,那会儿他没带什么心思,就是故意来恶心你。”

    她那会儿是他们兄弟两明争暗斗的工具,燕如羽和傅庭渊都对她没怎么上心,燕如羽那晚上确实是把她玩了一遍,但是其实是那种非常恶劣的,恶作剧的心态。

    他有洁癖,玩弄她的时候他都没有硬。

    所以才尤其显的恶劣。

    总而言之,这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傅庭渊凝眸注视着她,他眸色深沉,几乎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她今天把这些说出来,是希望自己能好过一点,也希望傅庭渊能好过一点。

    但是现在看来,燕如羽碰没碰她,都并不能减轻傅庭渊的后悔。

    洛南初低低的叹了口气,捧住他的脸含笑着吻了上去,“好了……不聊这些了……时间不早了,你确定光聊天就满意了?”她轻吻着他的唇瓣,脸上是轻柔的笑意,语气温柔的哄着他,“刚才明明还那么猴急,现在怎么……嗯……”男人的唇覆了上来,握住她的后脑勺沉沉的吻了上来。

    略带X暗示的一个吻,洛南初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他捏得很紧,她纤弱的腰肢被他的手掌攥住,柔软的小腹被他的胯骨顶住,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绵软的床上,后背陷进了床铺里,身前却是男人坚硬火热的胸膛。

    她微微的喘息了一声,躲开了傅庭渊太过深入的一个吻,太深了,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她的身体却已经开始轻微的发抖。

    他低头沿着她的下颚缓缓的吻到她的脖颈,顺着锁骨亲吻着她的肩膀。

    明明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洛南初在这种坦诚相见里还是莫名的干掉一丝羞赧,她咬住手指,低低的喊他:“傅庭渊,灯……你快点关灯……”

    男人抬起头看向她。他眸色染上了欲色的深沉,幽暗漆黑,让那张儒雅精致的面容,看起来格外的性感撩人。洛南初看了他一会儿,有些自暴自弃的扑了过去,还关什么灯,秀色可餐,吃了再说。

    ……

    他们都非常克制的要了彼此两次而已。

    大床上,洛南初躲在被子里看着面前男人的脸。

    傅庭渊躺在床上,被她拉过被子将两个人都裹在了薄被里面。

    灯还开着,被子里是昏沉的光影和两个人赤果的身躯。



    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将身子贴上去,仰起头亲着男人的唇角。

    才刚刚做过,身体还很敏感,她光滑的皮肤刚贴上他的,他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

    “别乱动。”他声音暗哑的制止她的靠近。“傅庭渊。”她软软的喊着他的名字,“你舒服吗?”

    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低着头看着她含笑明亮的大眼睛,声音低沉的问道:“那你呢?舒服吗?”

    洛南初没说话,只是红着小脸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她钻在他的怀里,长发凌乱,毛茸茸的堆在头上,望着他的样子,让他觉得心动。

    那种感觉是不管怎么左爱都不会有的,有时候一个视线的交会比身体的接触更能给人带来满足感。

    心意的相通比占有对方更重要。

    这是他在很久以后才明白的事实。

    “傅庭渊,”她声音依旧软软的,尾音让他的心脏里像是有一根小羽毛在轻轻的刷着,让那里痒痒的,又有些温暖,“我有点困了。”

    “我抱你去洗澡。”

    “不要。”她抱紧他,“我想现在就睡觉。”

    “……”傅庭渊有点无语,几个月不见,洛南初怎么变邋遢了。

    他抱了她一会儿,就感觉到洛南初的呼吸逐渐匀称起来,傅庭渊低下头看了过去,昏沉的阴影里,洛南初睫毛轻垂,睡得恬静安详。

    可能真的就跟她说得那样,是他把她吓到了,今天她陪他睡了两觉,好像也不能补偿她惊吓过度的身子,好像为了安抚他似的,还特意跟他做了两次。

    有时候他真觉得洛南初傻,他明明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可是她却能那么心大的不去跟他计较。

    甚至还要她来可怜他。

    他心里面满涨着喜欢,情绪像是要从那盈满着的胸膛里漏出来了,他尝遍了喜欢一个人所能带来的相思和痛苦,却从来不知道爱上洛南初竟然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她给他带来的,又何止是希望和未来。白雪笙教会了他如何与世人相处,可是是她教会了他如何爱上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天生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的,是她的存在让他明白了爱的意义。

    是生死与共,至死不渝,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衣带渐宽终不悔。

    因为她的存在,而让他开始变得热爱这个世界。

    *

    清晨,洛南初哼着小曲儿在浴室里洗澡。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

    傅庭渊趁着她洗澡的当儿,披了一件外套下楼去觅食。

    这还是他半年来第一次主动下楼挑选食物,门口的两个保镖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他们可终于能发挥一点作用了!傅庭渊自从住院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跟大家闺秀似的,每天呆在病房里无所事事,他们闲的也快要孵出鸟来了。

    傅庭渊看起来心情也不错,从他的神态上倒是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慵懒表情,只是下楼选吃的时候,他一口气挑了五人份的,好像什么都想搬上来给楼上的那个人尝尝看。



    他自然是什么都不需要做的,只需要抬抬下巴就好了,就是苦了跟他下来的两个保镖,上楼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手上都托着四五个餐盘。

    洛南初洗漱干净,穿着浴袍从浴室里面出来,看到餐厅里满桌子的热气腾腾的早餐,震惊了:“傅庭渊,你喂猪啊。”

    傅庭渊站在一旁正打算听她夸奖,要洛南初夸他体贴细心,将她爱吃的都拿上来了,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一个评价,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坐下来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黑咖。

    这都什么破习惯。

    洛南初把自己面前的豆奶推过去放在傅庭渊的面前,抬了抬下巴:“把咖啡倒了。以后不准早上喝咖啡了。”

    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傅庭渊冷哼了一声。

    洛南初抬眸瞪了他一眼,傅庭渊松开手,乖乖的拿起豆奶喝了一口。

    傅庭渊选的东西中式食物,小笼包啊,油条啊,肉包啊,菜包啊,东西都不大,但是因为种类繁多,根本吃不完。

    洛南初吃了几个小笼包就吃饱了。

    她看着满桌子的食物,有点心疼:“傅庭渊,你干嘛要这么多啊?”

    “你挑喜欢吃的就好了。”他完全没有浪费食物可耻的心态,在那边撕着面包皮漫不经心的吃着,“吃不下就算了。”

    洛南初也有点明白傅庭渊的意思。他今个儿是心情太好,下楼特意给她觅食,还怕她吃不习惯,才给她带了一堆上来专门供她挑选。可是这么一个成熟稳重的大老爷们,讨好女人的手段也未免太幼稚了一点。

    简直让她怀疑上帝捏他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给他点了情商这种东西。

    洛南初勉为其难的再吃了一个肉包子,她胃口本来就小,根本就吃不下了,把东西拿起来,去分给门口两个明显还没吃早餐的保镖。

    傅庭渊跟在她屁股后面,见她的举动还很不高兴,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搂着她语气不满:“你竟然还把我的东西给别的男人吃。”

    洛南初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别给我乱吃飞醋。”

    他又低低的哼了一声,傲娇死了。

    洛南初是闲不住的,吃过早餐,傅庭渊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就看到洛南初进浴室换起了衣服。

    他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洛南初换了一身绯色的长裙光鲜靓丽的从浴室里面出来,她已经画好了妆,红色特别适合她,让她的气色显得格外的好,整个人明艳动人。

    “去哪?”

    “我打算去看看小鱼。”洛南初回答道,“然后去商场买几套衣服。你家里没几套冬装,我要冻死了。”

    “你不出去不就行了。”医院里二十四小时开空调,怎么可能冻得到她。

    洛南初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傅庭渊,你怎么变成宅男了?你该不会一整个冬天都没出过门吧?”

    傅庭渊一口气没上来,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洛南初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不会吧?真的被我猜中了?”她伸手拉住他的手,“不行不行,你也跟我一起出去晒晒太阳,你整天呆在屋里是打算长蘑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