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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南初低着头,睫毛颤了颤,一颗泪珠从她纤长的睫毛上滚落下来。

    她这样子,傅庭渊可是真的没辙了,他心里不断的叹气,低头去亲吻她脸上的泪水。

    这以后可怎么才好。

    明明是他被她说得生了气,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一下,就让她委屈成这样了。连带着他都不能惩罚下去了。

    洛南初低着头想推开他,被傅庭渊伸手握着手腕抱在怀里,男人的唇不依不饶的吻了上来,吻去她脸上滚落的泪珠。

    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是我的错……我只是有点生气。你说你怕我,我确实有点生气……”

    洛南初抿了抿唇,垂着眼睛不吭声。

    “抱歉……我确实不应该这样欺负你。弄疼你了么?疼吗?”他低沉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很有蛊惑力。

    洛南初心里还是觉得委屈,她推拒着他的胸膛,沙哑着声音抗拒他:“你走开。”

    “我走了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了?”他似乎是在无奈的低叹,“……怎么办,按道理来说,难道不是我才是应该生气的吗?”

    “……”

    “你离家出走不肯见我,我孤家寡人独守空房这么久,每天晚上还要带孩子……不敢给你打电话就算了,给你闺蜜打个电话还要被她训……”他轻叹,“接你回来还要被你嫌弃。弄得我好像真的十恶不赦似的……”

    “明明……明明是你先骗我的。”洛南初忍不住反驳道,她抬起头看向傅庭渊,水眸里尤带几分怒气,“你骗了我好多年……”

    男人低低的跟她道歉:“……嗯,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如果我再骗你,我就不得好死。怎么样?”

    洛南初动了动嘴唇,不高兴的道:“……不许诅咒自己。”

    对方似乎是被她的话逗笑,垂眸抬起手抵住唇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轻叹着摇了摇头:“拿你没办法。”

    他语气叹息似的带着几分无奈。

    好像她真的很麻烦似的。

    洛南初垂下眼心里嘀咕着。

    明明是他骗了她那么多年,怎么就她麻烦了?

    他就是一个骗子。

    把她骗得那么苦,还有脸在她面前装可怜。

    “我想睡觉。”她垂眸低哑着声音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男人低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是突然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往床那边走了过去。

    他温柔的将她压在柔软的床铺上,手指抚着她光果的大腿内侧,低语着对她道:“我将功补过,让你舒服好不好?”

    洛南初的脸微微红了一点,她别开头不想看他。

    ……

    漫长的前戏,漫长到傅庭渊一进来她就敏感的高c了。

    身体温暖的交叠,没有了布料的阻碍,肌肤的接触粗暴而直接。

    过度的快感让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坠落。

    男人一边亲着她的脸一边笑。

    “不舒服哭,舒服也要哭,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根本没办法说话。

    只能凭着本能紧紧的抱紧男人的脊背,好像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那颠簸的浪潮甩出去。



    傅庭渊抱着她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洛南初浑身没有力气,连抬一抬手指头的力气都被他榨干了,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里,乖顺的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猫咪。

    男人的手指轻轻穿插过她垂落在肩头绵凉的湿发,垂眸看着她精疲力尽的模样,低声轻笑:“如果你以后都能这么乖就好了。”

    洛南初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没什么力气的轻哼了一声,以示对他这句话的不屑。

    傅庭渊看着她,轻笑了几声,摇了摇头,洗干净了她身上的浊液,用温暖的浴巾包着她带她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白日宣淫。

    洛南初趴在床上看着高高升起来的太阳,整个人都绵软的没什么力气。

    男人坐在她旁边用干燥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头发,见她昏昏欲睡,推了她一下:“别睡。头发吹干了再睡。”

    洛南初轻轻地哼了一声。

    傅庭渊看着她一脸倔强的模样,无声的叹了口气,笑了笑,去抽屉里拿出了吹风机,将人从床上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怀里给她吹头发。

    半年多过去了。

    洛南初曾经被剪短了的头发,现在也已经长到了肩膀处。

    时间确实过得很快,再过几天就是想想出生的一百天了。

    因为跟她在一起,所以连时间的流逝都显得让人恍然不觉。

    幸福的日子总是显得很轻松短暂。

    就像她不知不觉长长了的头发一样,时间也在不知不觉的流逝着。

    可是他却并不觉的漫长。

    一天又一天,黑夜与白天的间隔,因为这个人而显得不太清晰。

    再也不会有睡不着的晚上,也不需要坐在床上抽着烟看着黯淡的光影一点一点变亮。

    幸福对于他来说,就是不再失眠了吧。

    头发吹完,洛南初已经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因为姿势的原因,她的头发被他吹得乱糟糟的。

    但是睡着了,那模样又显得有几分幼稚的可爱。

    他把吹风机收起来放在一边,把人塞进被子里面,看着洛南初没什么安全感的蜷缩在被窝里。

    安全感。

    好像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独自一个人睡眠的时候都蜷缩的很可怜。

    心理学上说,这样睡姿的人,缺少安全感。

    为了纠正她这种不太健康的睡姿,两个人一起睡的时候,他都强制把人抱过来摊开她的手脚让她躺在他的怀里。

    但是这几天,可能对他这个人的意见又重新占领了她的理智高地,虽然嘴上没再说什么了,睡眠的时候又潜意识的反应了出来。

    可怜兮兮的,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猫咪。

    明明已经好好的疼爱她一番,还给他睡得这么可怜。

    傅庭渊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掀开被子也跟着钻了进去,把人搂了过来。

    洛南初被吵到了,不太满意的掀开眼皮撩了他一眼,傅庭渊伸手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里:“看什么,睡觉。”

    看着她像是小动物似的又乖乖的睡了过去,他这才满意了一点,拥着人靠在床头上。



    他到没有很累。

    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在这种事情上也界限分明。

    只是抱着她,傅庭渊还是觉得有几分安心。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其实也并不是不理解洛南初的恐惧。

    也并不是看不穿她想要逃跑的心思。

    如果没有孩子,可能现在她就已经畏惧着想要后退了。

    所以说,洛南初生了这个孩子反倒是他占了不少便宜。

    洛家她已经回不去了,她已经没有别的退路,除了跟他一辈子在一起,.

    而他也不会给她第二个选择。

    佣人抱着睡醒了的想想从门外小心翼翼的推门往里面看。

    失踪多日的女主人被男主人抱着,两个人都睡得很熟。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地板上,屋内光影明亮,那两个人的表情纤毫毕现。

    想想看到妈咪,“咿呀咿呀”的叫了起来,女佣赶忙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想想眨着大眼睛看着女佣。

    “你妈咪在睡觉,我带你下楼玩。”小女佣小声的对着她说道,然后轻轻地合上门。

    她松了一口气。

    .

    洛南初和傅庭渊和好了,他们也终于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了。

    晚上,傅庭渊和洛南初一起下楼吃饭。

    他们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好像真的已经没事了。

    洛南初低头吃了几口饭,然后淡淡问道:“我不在的这几天,他们有给你打电话吗?”

    傅庭渊略微思索了几秒钟,才意识到洛南初说得“他们”是指洛君天他们。

    “没有。”他回答道,给她挑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这鱼今天烧的不错,你尝尝。”

    “哦……”洛南初吃了一口鱼肉。果然还不错。傅庭渊看着她的脸色,见她喜欢,又给她夹了几块。

    “我自己来好了。”洛南初看他一直忙她的,“你好好吃饭。”

    “那天你走了你爸倒是托那个酒吧老板过来问我你怎么样了。”傅庭渊淡淡的道,“不过我心情不太好,把人轰走了。”

    洛南初知道他心情不好的缘由,也没应声,她低头吃着,没有再说话。

    傅庭渊看着她平静的眉目,手指摩挲着骨瓷碗光滑的边缘,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道:“你如果不满意他们对你的态度,我找个机会给你出出气怎么样?”

    对于那一家人,他说实话,他并不怎么敢动手。

    别人敢欺负他的女人,他能一刀一刀把人片了,可是那两个人,毕竟是跟洛南初一起长大的,他们相处的时间,比他还要来得久。

    虚情也好,假意也罢,不可否认,洛止盈和洛君天在洛南初的生命里,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如果叫人把他们两个人收拾了,洛南初估计也不会高兴。

    他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洛南初低头吃了一口饭,垂眸淡漠着声音道:“不用。”

    傅庭渊一笑,给她夹了一块肉:“嗯。你说不用就不用。反正没有你的救济,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



    洛南初闻言,.

    她安静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我爸死了,她搬回原来的地方住了。”傅庭渊淡淡的回答道。

    洛南初犹豫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当初说得那个故事……我没听出来,对不起啊。”

    傅庭渊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一下,抬起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洛南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有些愧疚。

    只是现在想起傅庭渊当初淡漠轻嘲的声音,和他言语里那个私生子孤寂冰冷的童年,.

    上一辈的恩怨里面,孩子都是最无辜的。

    她虽然不被洛君天珍惜,但是她最起码有一个完整幸福的童年。

    在傅庭渊没有找来的时候,洛君天是将她视如己出的。

    她有秦烈,有秦素保护着,可是傅庭渊又有什么呢?

    被逼着生下了自己不爱的男人的孩子,傅晴天估计是仇视着这个毁掉自己人生的孩子,而燕宗……不管他对傅庭渊有多偏心,他有那么多的孩子,.

    如果不是童年的经历……

    这个男人,会不会也不会跟现在这样,让人心寒的凉薄?

    如果不是骗婚她,洛君天抛弃傅晴天,而傅晴天的孩子回来报复他,她绝对无话可说。

    只是偏偏最无辜的她,插进了他们这种几十年的恩怨里面,作为受害者,她真的没办法让自己轻易原谅他。

    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明知道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却隐瞒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洛止盈这件事,她怀疑他要瞒到天荒地老。

    虽然他解释是说为了她好,但是以他的城府,她忍不住要揣测他是不是有什么私心。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洛南初没办法忽视掉。

    傅庭渊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洛南初的脸色,看着她一会儿叹息一会儿生气,神情变幻莫测。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过了晚饭,洛南初抱着想想坐在沙发上一边给她喂奶粉一边看着新闻。

    傅庭渊端了一碟切好的西瓜过来,放在茶几上:“吃吗?”

    他伸手把想想从洛南初怀里抱过来。

    小丫头越长越可爱了,粉雕玉琢的,脸蛋儿像是糯米团子,见到傅庭渊,“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傅庭渊掐了一小点西瓜喂她。

    想想吃了一点,还想吃。

    傅庭渊抱着她冲她摇了摇头:“不行,你只能吃一点。”

    想想小脸皱了起来,看着傅庭渊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可怜兮兮的。

    “怎么跟你妈一样。”他笑了起来,“话还没学会说,就知道装可怜了。”

    洛南初吃着西瓜,看着傅庭渊跟想想两个人毫无障碍的交流,有点无语。

    这丫头“呀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呢,傅庭渊竟然听得懂了?高智商的人这么厉害吗?

    还有她什么时候装可怜了?

    她本来就很可怜好吗?



    傅庭渊陪着女儿玩了一会儿,等想想睡觉的生物钟到了,困了,才把女儿交给佣人,.

    洛南初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着新闻。

    新闻是国际新闻,讲的是美国宫氏企业前段时间牵扯出的政治丑闻。

    随着媒体抽丝剥茧不断深挖下去,不断有各国的政治家落马,那些在各国新闻访谈里的衣冠楚楚的政府官员,竟然都曾经出入过宫衡在美国岛上的娱乐会所,参与过人口买卖。

    已经大半年过去了,随着这件事的不断推移,.

    那些曾经属于富人和政客之间泯灭人性的勾当被摊开曝光在大众面前,伴随着大众的谴责声和媒体的曝光,这个世界上无数的黑暗也都袒露在了阳光底下。

    新闻甚至还采访到了一名曾经在宫衡那家娱乐会所里工作过的英国女性。

    那名女性不过才二十岁出头,但是因为头发花白的原因,她看上去像是比实际年龄老了一倍。

    十三岁的时候,她被贫民窟的父母卖给了人贩子,因为容貌姣好的原因,又被买入了宫衡那家会所。在那里面,她见证了无数年轻的少女被摧残致死,而她也因为常年的X虐而再也不能身孕,如果不是因为有一名客人一直以来都在保护她,她可能也早已经死在那个小岛上了。

    说到细节处,这名女人控制不住的哽咽起来,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浮现出对过去遭遇的恐惧。

    这是一段令人心情承重的访谈。

    洛南初拿着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了,坐在沙发上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她神态看起来有几分难以掩饰的愧疚和痛苦。

    傅庭渊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没说什么。

    “我上楼去了。”

    洛南初坐了一会儿,低着头往楼上走去。

    傅庭渊抬起头看向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收回了视线。

    他重新打开了电视。

    国际新闻还在报道着刚才的新闻。

    那名女人的采访结束以后,话题已经转入了宫衡的去向和行踪。

    自从他曾经在美国开的那家会所被燕青枫捅出来以后,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大众视线里面。

    但是其实真的要深究下去,宫衡这个人,早在这件事爆发出来之前,他就不太出现在媒体的视线里面。

    虽然负面新闻已经连续报道了大半年,但是作为美国政客身后的资金来源支持集团之一,只要宫家所支持的政客不倒,宫家便不可能破产。

    宫衡行踪成谜,宫家人也都低调行事,纷纷与他脱离了干系,在公众场合表明宫衡的那家娱乐会所他们并没有参与,并且会极力配合国际刑警的调查,争取早日将宫衡捉拿归案。

    墙倒众人推。

    虽然被推倒的那面墙好像并不太关心这件事。

    依旧逍遥法外,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傅庭渊坐在沙发上看完了新闻,然后才上楼去了。

    他推开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洛南初已经洗完了澡,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神态有几分疲惫。



    他推开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洛南初已经洗完了澡,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神态有几分疲惫。

    傅庭渊走过去,坐在床边,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在想什么?”

    洛南初睁开眼看了他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男人伸手抚了抚她秀白的脸颊,温声道:“早点休息。”

    洛南初点了点头,看了一会儿傅庭渊,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钻进了被子里面。

    傅庭渊坐了一会儿,便出去了。

    她知道傅庭渊还有工作要忙,也没出声。

    一个人呆在卧室里,洛南初闭着眼睛,表情浮现几分痛苦之色。

    新闻里头发花白脸色灰败的年轻女人的模样,一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面。

    她说的那段话,也一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她知道唐倾的事,其实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无能为力。

    只是一想到唐倾可能也遭遇过那个女人一样那么可怕的遭遇,或许,她甚至还在经历着那段对那个女人来说是梦魇一般的过程,她心里就有些难安。

    可是她确实又没办法做什么。

    洛南初有些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身子,低低的叹了口气。

    书房里。

    傅庭渊靠在办公椅上,手上端着一杯咖啡,看着电脑屏幕,并没有在工作。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咖啡杯放下,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一份邮件里搜寻出一串手机号码,然后拿出手机输入了这串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一个略带警惕的女音从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喂?”

    “是我。”傅庭渊的声音里带着公式化的温和,他含笑道,“傅庭渊。”

    那边的女人愣了一会儿,才有些紧张的道:“什么事?”

    “我能帮你的忙。你要不要来我这里?”

    “……”

    “我知道你最近犯了事,也知道你想找的人。我可以帮你。”

    那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为什么?”

    男人低低笑道:“也没什么办法。我太太因为你们的事情心情不好,恐怕要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为了能让她振作起来,我作为丈夫的,也想为她尽一点绵薄之力。”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谢谢。”

    傅庭渊淡淡笑道:“不客气。”

    简短的交谈结束,傅庭渊挂了电话。

    他看着一晚上没有动笔的文件,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为了洛南初,也没办法置之度外。

    他确实不大想管萧凤亭和唐倾的那堆破事,但是人确实是被他送到宫衡手里的,洛南初虽然并没有责怪他,但是她心里恐怕一直都不好受。

    没有什么办法,作为男人,让自己的女人高兴起来是职责。

    傅庭渊靠在办公椅上,想到这里,又无声的哀叹了一声。

    如果被燕青枫知道他又多管闲事,那个人恐怕真的要跑到桐城来指着他的鼻子把他臭骂一顿了。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他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个人,去招惹那么大的一个麻烦。

    爱情让人昏庸。



    傅庭渊做的事情,洛南初当然是不知道的。

    洛君天和洛止盈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两个人都没有再来找她过。

    她也没有再跟傅庭渊提起他们的事情。

    洛奕似乎也知道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有时候看着洛南初的表情难免还是会带上几分欲言又止。

    洛南初并没有打算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就算真的要说,也要等他成年以后。她只是跟他说他永远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洛家的人和事,并不会影响她对他的看法。

    少年不安的心,被洛南初这几句话抚平了,也就不会再有意无意的试探洛南初对他的态度。

    *

    傅庭渊这几天,早出晚归,好像有点忙。

    洛南初天天在家带孩子,周末有时间才会出去跟秦素逛逛街,日子过得很悠闲。

    直到有一天,给傅庭渊整理衣物的女佣照过来,拉着她偷偷摸摸的将一件衣服递给她。

    “我……我昨天在傅先生的衣服上发现了这个。”

    小女佣很年轻,刚大学毕业不久,跟洛南初的关系也最好,从男主人身上发现了某个秘密,便忍不住给洛南初通风报信。

    洛南初从小女佣手上接过那个透明的塑料袋。

    一根女性的长发被装在了里面。

    小女佣低着头,说完以后似乎很不安,对着洛南初紧张的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觉得应该跟洛小姐您说。”

    洛南初看了一会儿那根女性的长头发,然后笑了笑,摸了摸少女的小脑袋,语气很和气:“嗯,没什么,谢谢你。”

    女主人看起来很淡定,也没生气的模样,小姑娘低头这松了一口气,见她态度这么平静,抿了抿唇,又忍不住道:“其实……傅先生衣服上的味儿也不一样了……”她们天天进屋收拾傅庭渊的衣物,自然很清楚明白的察觉到他身上沾了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儿。

    别的女佣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她跟洛南初关系好,社会经验浅,心里瞒不住事,又一心给洛南初打抱不平,忍不住给她说了出来。

    傅庭渊最近早出晚归,这是明眼人都看到的事。

    而他身上出现的香水味,也是从他开始晚归开始。

    见多了富人们在外面豢养女眷,小姑娘心里正义感十足,忍不住为洛南初抱不平。

    洛南初闻言,笑了笑,伸手又摸了摸她的头。

    “嗯。我知道了。”她语气温柔,“这件事别跟其他人说,你就当没看到吧。”

    小女佣看着洛南初脸上平静的神色,并未从她表情上看出一丝不满,她低下头,小声问道:“你……你难道不会不高兴吗?”

    在她眼里,洛南初和傅庭渊是很恩爱的。

    傅庭渊如果在外面真的有女人,她很为洛南初不值。

    洛南初把那根头发放进兜里,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啊。他可能最近在忙什么,不好对我说。至于别的……”洛南初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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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的。

    如果说别的人对她说傅庭渊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那么她肯定是不信的。

    但是这个人是洛南初,那么可信度就是百分百了。

    小女佣呆了呆,然后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洛,洛小姐……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洛南初脸上的笑容一直都很和煦,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会?你能关心我,我很高兴。不过……”她顿了顿,看着小姑娘单纯无辜的模样,想起了于小鱼,她轻笑了一声,对着她道,“不过,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没有对别人说过吧?”

    小姑娘使劲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就跟洛小姐说过。”

    洛南初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女佣“欸”了一声,有点沮丧的离开了。

    洛南初站在原地,把兜里的塑料袋取出来,看了一眼里面那根蜷曲的女性头发,然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傅庭渊有事在忙,比起那些佣人,还是她最清楚吧。

    他身上沾了别的女人的味道,这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她鼻子那么灵敏,他身上气味一丁点的变化,天天跟他同床共枕,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只是她也不会去想傅庭渊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女人了。

    那个家伙,如果真的有新欢了,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还有机会让她看出来。

    也就曾经为了逼她分手,故意跟自己的学妹搞暧昧,才会带着满身香水味回来刺激她。

    傅庭渊这个人倘若想出轨,是绝对能做到天衣无缝的。

    洛南初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钟了,秦素约她在市中心吃饭,她得赶紧去。

    她匆忙的上楼化了个妆,然后下楼给秦素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马上就来。

    回到桐城,秦素跟她的联络,也逐渐多了起来。

    不过她工作很忙,一个星期能抽出一天的时间陪她逛街吃饭就很不容易了,洛南初也不好总是打扰她,一般都是等秦素先联系。

    秦素知道洛南初喜欢吃牛排,订了一家桐城最近开业十分受好评的西餐厅,特意带着洛南初过来吃。

    吃午饭的间隙,洛南初看到了秦素无名指上的钻戒,她愣了一下,倒是秦素落落大方的展现给她看:“嗯,我再过几个月,就要跟他结婚了。”

    洛南初可真的是有些吃惊了。

    “我年纪也大了。”秦素笑了笑,“也该是结婚的时候了。”

    洛南初激动的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到时候我给你做伴娘。”

    秦素微笑着:“嗯,一定。”

    她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幸福的味道。

    虽然在秦素家里住了几天,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看起来非常好,只是听到秦素说结婚,洛南初还是吓了一跳。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好消息。

    能让秦素心甘情愿嫁给他,看来秦素是真的原谅他了。

    想起这些年秦素和殷漠北这一路走过来,洛南初心里也有点感慨。

    感情这种东西,可真的是说也说不清。



    她没想到秦素最后会跟殷漠北在一起。

    但是不管如何,秦素选择了他,那么她作为她的朋友,也只能支持她。

    这顿午饭,洛南初吃得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同居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一回事。

    白菜被野猪拱了的心情,一直萦绕在洛南初的心里面,郁结难消。

    ……

    吃过午饭,洛南初和秦素坐电梯下来。

    秦素下午还要工作,洛南初送她来到商厦的门口,看着秦素开车离开了,然后看了看时间,快两点了,她打算去母婴店给想想买几件换洗的衣服。

    想想长个子很快,衣服买得都没有她长得快,没几天就要换一衣橱。

    她的衣服一般都是家里的佣人们自主采购的,不过她今天都出来了,也想去给自己的女儿买几件小衣服小裙子。

    母婴店在商厦的三楼,洛南初折身坐电梯回去,坐电梯的时候,傅庭渊打了一个电话给她。

    “在哪?”男人那边很安静,语气淡淡的,估计是在办公室里。

    “刚跟素素吃完了,现在一个人在逛街。”

    “嗯。下次我陪你出来。”

    洛南初笑了笑:“好。”

    正说着,透过电梯透明的玻璃墙,一楼一道眼熟的身影让洛南初愣了一下。

    “怎么了?”

    似乎是洛南初语气不自然的停顿让傅庭渊察觉到了什么,男人多问了一句。

    “没什么。”

    傅庭渊没多问什么,只是温声道:“逛完街早点回家,我今天会早点回来陪你。”

    洛南初笑了笑,“好。”

    挂了电话,洛南初迅速的又按了下楼键。

    她回到了楼下,心里狂跳。

    在那个人出现的地方迅速的扫了一圈,洛南初并没有看到那个人。

    难道是看错了吗?

    可是那个身影,真的太眼熟了。

    除了那个人,谁会隔了三层楼都能让人一眼看出那种生人勿进的冷峻气场?

    就在洛南初以为自己眼花了的时候,不远处的一道影子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赶忙追了过去。

    她来到了卫生间的走廊里。

    她看了看灯火通明的走道,发现又把人跟丢了。

    就在洛南初懊恼的想要转身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用什么东西抵住了她的后腰,微微低沉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别动。”

    洛南初迅速的转过身。

    那个人似乎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听话,对上她的眼睛的时候,眼底浮现出一丝一闪而过的惊讶。

    他手上拿着的,只是一把雨伞。

    洛南初看着面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她有些激动,“唐易,你怎么会在这里?果果非常的想你,你不忙为什么不联系我?”

    唐易看着洛南初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来一会儿,他才淡淡道:“看来傅庭渊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洛南初闻言,愣了一下,“你的声音怎么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唐易原本清冽的声音,此刻变得无比粗粒。如果不是看身形像他,只听声音,她可能根本认不出来他。



    唐易的脸上,虽然戴着口罩,但是那双冷冽的眼睛里,却清晰的浮现出了洛南初熟悉的讽刺的冷笑。

    “所以说,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活的无比轻松是么?”

    他粗粝的嗓音里也含着淡淡的讽刺,现在一根绵凉的针,一下子刺进洛南初的心脏里。

    洛南初最讨厌的,就是唐易这副居高临下仿佛她不知道民间疾苦的表情,她皱起眉头,看着唐易,“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讽刺我?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这么无聊了。”

    唐易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缓缓揭开了自己脸上的口罩。

    当他那张脸暴露在灯光下的时候,洛南初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她眸孔微微收缩,脸上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你的脸……”

    唐易没什么表情的将黑色的口罩重新戴了回去,他语气淡淡:“烧伤了。”

    男人冷峻的面容上,近三分之一的皮肤,都残留着大火燎伤的痕迹,让他那张像是被铸剑师打磨过一般坚毅冷酷的面容,越发的充满了生人勿进的气息。他本来也就不是靠脸吃饭,但是看他这副模样,洛南初还是有些惊愕。

    “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傅庭渊没跟你说他干得好事么?”他冷笑,又是带着淡淡嘲讽的口气。

    “你毁容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唐易看着她,突然道:“看来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我们这种人的性命是完全不值一提。”

    洛南初皱了一下眉头,还想说什么,唐易却已经收回了视线,转身往外走去。

    洛南初不得不追过去,“唐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男人停下脚步,看着挡在他面前的洛南初,冷冷道:“让开。”

    洛南初抿起唇,皱着眉头看向他:“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是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故意让我发现你,现在又莫名其妙因为我一句话就走,你们男人的心思就这么稀奇古怪么?”

    唐易垂眸看着面前女人白皙娇艳的模样,他冷冷道:“傅庭渊把你宠成这样,你无法无天了是吧?”

    他是什么人,她还敢拦他?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好端端的,一直提他干什么?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唐易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眉心微微蹙了一瞬,略有些不耐烦的道:“让开。”

    “不要。”

    唐易的脸色难看起来:“如果不是唐倾,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以傅庭渊对洛南初的在乎程度,他想要报复傅庭渊,绝对是从洛南初身上下手最好。

    他利用他带走了唐倾,那么他只要杀了洛南初,绝对能让傅庭渊发狂。

    但是他倘若真的伤害到了洛南初,那么唐倾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原谅他了。

    他做错了太多的事情,不能仅仅只是因为报复傅庭渊而再做这种事情。

    洛南初脸色也不好看,“如果不是因为倾儿,你以为我会管你的死活?你是倾儿的伙伴,我有点担心你难道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