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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凤亭注视着她的眼神格外的阴冷。

    唐易抢走了唐宁,把她留在这里,萧凤亭会不会觉得是她和唐易联手演得一场好戏?

    应该也不会。

    毕竟唐宁的出现是一场意外。

    所以此刻冰凉的眼神,恐怕是迁怒了。

    “我们的事情跟南初没有关系。”唐倾斟酌了一下语句,轻声开口,“我跟你走,你派人把南初送回城区。”

    “……”

    “他带唐宁走不远,你现在派人去追还来得及。”唐倾顿了一下,垂下眼想了想,又道,“如果你怕你派人过去,刺激到唐易翻船,那就当我没说。”

    唐易抱着她的时候萧凤亭差点开枪,唐易带唐宁走的时候萧凤亭甚至不敢拔枪,到底有多珍惜,她是完全明白的。

    男人立在她的面前,容色矜凉冷漠,黑色的长风衣,白色的立领衬衫,一如既往的矜雅高贵,风度翩翩。

    这个掌控着桐城所有黑暗势力的年轻男人,有着与他所在世界完全不相符合的优雅从容。

    唐倾看着他的脸色,心底便一点点凉了下来,她闭了闭眼,低声道:“我也没欠你什么。南初是无辜的,你没必要迁怒于她。她是傅庭渊的人,你也没必要为了我这点小事得罪你的朋友。”

    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把洛南初摘出去。

    萧凤亭是气疯了,唐宁被唐易抢走,他追都不敢去追,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殃及池鱼。

    洛南初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拦在萧凤亭的面前,她脸色有些苍白,哑着声音冲着萧凤亭道:“我不许你带走她!”

    萧凤亭的视线从唐倾身上缓缓移到了洛南初的脸上,他眸内盘旋着一团黑色的暗芒,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冰冷压迫的气息,让那张雅致的男人脸庞,变得诡谲而阴森起来。

    洛南初还是有点害怕的,萧凤亭跟傅庭渊不一样,他没必要对她手下留情。

    但是怎么可以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他带走唐倾,她藏了她这多年,却还是没能保护好她,她的倾儿这么好,为什么要这样去伤害她?

    “你有什么资格要倾儿跟你回去!”她红着眼睛,“你这样伤害她,欺骗她的感情,你这个人渣,你喜欢唐宁就喜欢她好了,凭什么要来伤害倾儿!倾儿不想跟你回去,你就不能放过她吗!你已经有唐宁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有什么资格再来找唐倾,骗她身心的是他,取掉了唐倾一只眼睛的是他,害得唐倾再也无法走路的也是他!一个人要把另一个人摧毁到什么程度,才肯饶过她,她不知道被萧凤亭带回去以后,再次见到唐倾,唐倾还能不能活着。腿已经站不起来了,眼睛也看不到了,身体也不好了,她那么疼爱果果,却连果果都没办法照顾,怎么还能承受萧凤亭对她的伤害。

    她心里慌的要死,绝望的要命,怎么可以这样,谁都不要唐倾,谁都要来伤害唐倾,她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谁都不要她……



    洛南初难受的想要哭。

    萧凤亭的脸色因为洛南初的控诉越发的冰冷了下来。

    他语气冷漠的开口:“让开。”

    洛南初拦在他的面前不肯动。

    她知道这种举动很搞笑,但是她没办法走开,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倾被萧凤亭带走,而她却什么都不做……

    五年前她没来得及保护她,害得她变成这个样子,五年后……五年后说什么也不会退开了。

    “不要以为傅庭渊宠你,在我面前就能撒野。”他注视着她的眼神一片冰凉,语气也很冷,“洛南初,看在你是傅庭渊的女人的份上我不会跟你计较你藏了她五年这件事。但是你再敢撒泼,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还能这么心慈手软。”

    说到底,不管他长得多么的温雅清俊,他骨子里还是浸淫在黑暗世界里的人,处世原则依旧遵循着那个世界的丛林法则。

    对于看不顺眼的东西,他向来没多少耐心在。

    唐倾也在萧凤亭的语气里听到了隐含的杀气,她担心了起来,抬起手拉住了洛南初的手指,“南初,你先别管我,你还有人要照顾,你出事了,他们怎么办?”

    “……”洛南初咬住嘴唇,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你要我让开,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把你带走?倾儿,我做不到。五年前我没来得及,五年后还要我什么都不做,我办不到。”

    她这个脾气,倔得让唐倾也无可奈何。

    她只能放低了声音,跟萧凤亭求情:“我跟你回去,你别伤害南初。她跟这件事没关系……”

    “倾儿,你干嘛求他!”洛南初红着眼睛,“他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让你求他!”

    “南初……”唐倾轻声道,“你乖乖回去,好不好?我求求你,我不能看着他也来伤害你。”

    洛南初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萧凤亭冷冷看了她一眼,推开她往唐倾那边走去,洛南初不肯走,看到萧凤亭走过去把唐倾从地上抱了起来,她试图冲过去跟他抢唐倾,走了一步,就感觉到胸口一疼,耳边传来了一声枪响。

    “萧凤亭!!!”

    洛南初听到唐倾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声咳了一下,吐了一口血出来。

    她看着萧凤亭抱着唐倾,面色冰凉的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清漠的开口:“你敢动手,我就杀了她。”

    这句话是对唐倾说的。

    洛南初听到了唐倾崩溃的哭声,她心里也很难受,到头来也没有办法保护好她,五年前跟五年后终究还是没什么不同。

    “南初,南初……”唐倾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脸上全是泪水,洛南初身子踉跄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她低下头捂住嘴,血从喉咙里面涌了出来。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从来都不是她的错,是她没有保护好她啊,跟傅庭渊委曲求全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办法守好她,到头来她还是谁都没有办法护得好。

    洛南初哽了一下,忍不住哭了出来。



    傅庭渊从车里下来,远远就看到萧凤亭抱着唐倾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更新最快

    男人高大修长,抱着女人的姿势是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姿态,他微微低着头看着唐倾,看不清什么神色,但是傅庭渊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唐倾的哭声传了过来。

    傅庭渊心里平白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紧张。

    他眸色缓缓暗沉了下来,往萧凤亭那边走了过去。

    唐倾见到他,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嘶哑着声音道:“傅先生,南初在岸边,你快去救救她吧,她快死了。”

    她只看到萧凤亭朝着洛南初开了一枪,然后血水就从洛南初的胸口处涌出来了,那么多的血,真的会死人的,更何况洛南初的身体状况也并不好。

    傅庭渊的眸孔因为唐倾的话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他看向萧凤亭,萧凤亭视线依旧落在唐倾的脸上,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看我干什么。”他淡淡道,“要跟我打一架?”到这里,他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抬起头望着傅庭渊,“我倒是能奉陪,就是你女人还不知道能撑到那个时候。”

    傅庭渊收回视线,抿紧了唇往不远处的海岸边走去,他声音阴鸷的传了过来:“萧凤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萧凤亭抱着唐倾笑了一下:“你明知道我在找唐倾,却还帮着洛南初瞒着我,傅庭渊,你也没怎么把我当朋友。”

    傅庭渊阴冷着表情,没有再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岸边走去。

    血腥味淡淡的传了过来,他远远就看到一个的影子佝偻在地上捂着心口低低的啜泣着,傅庭渊终于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看到洛南初满脸血污的跪倒在地上哭泣。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染透,就连脸上都是沾染上的血沫,傅庭渊看了一眼,脑子就一阵发晕,跑过去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他一言不发的往他的车那边走去。

    因为失血过度,洛南初身上的知觉已经很淡了,几乎是快要被傅庭渊抱到车上,她才感觉到有人正抱着她走。

    她睁开眼,晃动的视线里看到了傅庭渊铁青的脸色。

    她把脸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低低的喊了一声:“傅庭渊……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她有委屈,还有难过,浑身都觉得好冷。

    傅庭渊看了她一眼,又有不忍心看,他冷着声音道:“你如果发生任何事情都能记得打电话给我汇报一下,也不用每次都搞成这副德性!”

    “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凶我。”她闭着眼哽咽了一声,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流淌下来,“……倾儿被萧凤亭抓走了,傅庭渊,他第二次把她从我这边抓走了。”她哭出了声音,“为什么我没办法保护我在乎的人,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

    傅庭渊看着她鼻孔里淌下来的血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嘴,受不了的骂她:“还嫌死的不够快是不是!洛南初,你给我闭嘴消停!”

    ...



    傅庭渊看着她鼻孔里淌下来的血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嘴,受不了的骂她:“还嫌死的不够快是不是!洛南初,你给我闭嘴消停!”

    掌心温热的液体,还有抱着她越来越凉的体温,让傅庭渊的身体也跟着冷了下来。 更新最快

    他不敢去想,只是抱着人飞快的上了车,心翼翼的放在了后座的上面,然后用力的撕开了洛南初肩膀的布料。

    洛南初看着他的动作,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我快死了你都不放过我……”

    傅庭渊铁青着脸色,没话,他从兜里取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掏出了打火机细细的把那薄如柳叶的刀锋烤了一遍,彻底消毒以后,他搂住洛南初的身子让她靠在怀里面,吻着她冰凉的侧脸低声道:“我把子弹挖出来,你痛的话就咬我。”再不取出来,她真的就要失血过多了。

    从这里开车到城区,最快也要三四个时,他根本没带人过来,他没料到萧凤亭竟然会冲着洛南初下手。

    洛南初蜷在他怀里面,“傅庭渊,我好冷。”

    他看着她这样,心疼的厉害,他把她的脸按在自己的怀中,然后另一只手稳健的划开了洛南初靠近肩膀那处的皮肉,刀尖很快就碰触到了子弹坚硬的尾部,洛南初在他怀里痛得发抖,挣扎着要推开他,傅庭渊强硬的把人按在怀里面,手腕微微一抖,那粒夹杂着洛南初血肉的子弹被他从她肩膀处挖了出来。

    子弹取出来以后,他立刻撕掉了洛南初身上裙子的布料,缠在了她的伤口处,看着血水氤氲着布料漫漫渗透出来,他闭了闭眼,抱着人从后座走出来,然后把人放在副驾驶座上,替她绑上了安全带。

    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洛南初的身上,洛南初已经痛晕了过去,她这样娇生惯养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住不打麻药取子弹。

    他把人弄醒过来,又亲自喂了她几口水,看着她迷迷糊糊的又要昏睡过去,傅庭渊向来稳定的声音也有些轻微的颤抖:“洛南初,不许睡过去!”

    洛南初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声音含糊的道:“可是我真的好困啊……”

    傅庭渊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把人搂过来,洛南初身上的体温已经比正常人低好几度了,再低下去,恐怕要休克。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给萧凤亭一枪。

    “不准睡,洛南初,你敢睡过去我就弄死你!”

    洛南初在他怀里低低笑了一声:“我本来就快死了……”

    傅庭渊脸色铁青的紧紧搂着她,“你再敢这种话我艹死你。“

    洛南初还是笑,只是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傅庭渊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的凉了下去,道崎岖,夜幕深沉,傅庭渊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洛南初软下去的身体慢慢的空了。

    随后,便是无边无际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

    他一定要杀了萧凤亭。

    他心里想。

    他饶不了他。

    ...



    行到半路,花容打电话过来:“你现在在哪里?我带着救护车过来了,地方太偏,救护车开不进来,你们现在开到哪里了?”

    傅庭渊远远的看到了道路的尽头有灯光照射过来,他低下头看着怀里洛南初青白的脸,她已经昏睡过去,鼻息之间只有淡淡的呼吸声吹拂在他的手臂上。 更新最快

    “我看到你们了。”他对着手机了一句,“叫他们抬担架下来,她失血过度,需要立刻进行抢救。”

    花容呼吸微微一窒,然后低声道:“明白。”

    傅庭渊的车子开到救护车那边的时候,已经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等在那里,花容看着傅庭渊抱着浑身是血的洛南初从车里走了下来,她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医生提着氧气罩上来,傅庭渊把洛南初放在了担架上,看着医护人员一拥而上,为她进行输血。

    花容走过来对着傅庭渊道:“是萧凤亭打电话给我的。”她看着傅庭渊的脸色,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询问道,“怎么搞成这样?初初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傅庭渊低着头看着自己手心上的血迹,他声音很平静的问道:“如果我和萧凤亭起冲突,你打算站哪队?”

    花容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男人的面容在沉静的夜色里泛出津津的寒意,无边暮色笼罩过来,只留下他眸内闪烁的一煞气。

    “先别想这么多。”花容开口道,“初初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你跟萧凤亭起冲突她要谁来照顾?”

    傅庭渊没再话,只是沉着脸上了救护车,他坐在洛南初的身边,一只手握住了她绵软无力的手。

    花容上了车,低下头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傅庭渊刚才话的语气,花容心里就一阵犯怵。

    她给严楚溪打电话。

    “大姐?”

    “你现在在哪?”

    “欧洲。拍戏。”

    花容捏着眉心:“这几个月你别回来了。萧凤亭动了傅庭渊的女人,他们估计要干上几个月。”她打算也出差几个月,避避风头。

    还站队呢,站个p的队,站哪队都是自找麻烦。

    萧凤亭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动了傅庭渊的人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既然选择了动手,看来也是不想跟傅庭渊和好了。

    这tmd都是什么破事啊。

    严楚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我明天回来。”

    完,他便挂了电话。

    花容愣了一下,赶忙又打了回去,那头却已经关机了。

    一阵无语,花容哀声又叹了口气,她的保镖也不听话了。

    洛南初被送进了急救室。

    花容走过去,就看到傅庭渊斜靠在墙壁上低着头在抽烟。

    他衣服也没有换,身上还是斑驳的血污,脸色罩在阴影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散发着淡淡的寒气,看起来触目惊心。

    花容走过来开口道:“你要不要去换一下衣服?这里我留着,初初出来了我给你打电话吧。”

    傅庭渊没有话。

    他一身的戾气和煞气,看起来就像是洛南初等下从手术室出来了,他就要去找萧凤亭麻烦。

    她也知道萧凤亭是拔了虎须,但是总归还是不希望桐城因为这两个人闹得满城风雨。

    他们两个人一动手,到时候死得可能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花容正打算劝他消消气,就听到傅庭渊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傅庭渊低下头拿出了手机,花容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看到了“白雪笙”三个字。

    ...



    傅庭渊的视线平静无波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一下,就在花容以为他要接起来的时候,他按了拒接键。 更新最快

    然后他把手机关机,放回了口袋里面,靠在墙壁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走道里的灯光照射在他那张平淡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过明亮,傅庭渊的脸色显出了几分没有血色的苍白。有那么一瞬间,花容以为他也受伤了。

    转念又想明白,他此刻应该是太过担心。

    洛南初还在手术室里面,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才四个月的宝宝,如果手术失败,估计就是一尸两命。

    傅庭渊再沉着冷静的人,面对这种情况,也难免失了分寸。

    花容轻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言,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凌晨快三钟,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傅庭渊睁开眼,走了过去。

    洛南初戴着氧气罩从里面被推了出来,傅庭渊站在一旁看着她氧气罩上浅淡的呼吸,然后微微闭了闭眼,像是有什么情绪终于忍耐了回去。

    主治医生走过来对着傅庭渊道:“伤口处理的很及时,接下来就是失血和伤口感染的问题,洛姐还有身孕,不能打抗生素,要靠自己的抵抗力熬过去了。接下来二十四时可能会发烧,也不能吃退烧药……”

    主治医生话还没完,傅庭渊淡淡开口:“打抗生素会愈合的快一吗?”

    主治医生愣了一下,看着男人淡薄平静的双眼,跟他解释道:“抗生素孕妇不能打,可能会造成胎儿畸形和先天性的一些毛病……”

    “我知道。”傅庭渊再次打断他的话,他眉心微微蹙了起来,再次不耐的问了一句,“打抗生素能好的多快?”

    主治医生没想到傅庭渊会这样,他无措的看向站在傅庭渊身边的花容,花容见他一副已经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但是人已经抢救回来了,还怕多住院几天吗?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如果流产对初初的身体会有多大的伤害你有想过吗?到时候初初醒过来,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而不能留下孩子,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你了。”

    “……”傅庭渊没话,只是有些忍无可忍似的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只有站在他的角度,才能明白看着洛南初的身体在他怀里一一凉下来到底是什么感受。

    那一个时的路里面,不会有人知道他抱着洛南初是什么心情。

    她的血流淌在他身上,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他现在只想洛南初快好起来,能立刻下**活蹦乱跳的,孩子不孩子的,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花容走过来看了看傅庭渊轻颦着的眉目,对着他道:“去看看初初?她如果醒过来了,应该也想见到你。”

    傅庭渊想,她恐怕也并不怎么想见他。

    只是他确实想见她。

    病房里面,洛南初还戴着氧气罩。

    护士见他进来,低声对着傅庭渊道:“洛姐可能会发烧,您记得给她喂一下水,滴挂完了按一下铃。”

    ...



    护士见他进来,低声对着傅庭渊道:“洛姐可能会发烧,您记得给她喂一下水,滴挂完了按一下铃。 更新最快”

    傅庭渊了头。

    护士看他视线一直落在病**上的洛南初脸上,也没有再多什么,走过去轻轻的合上门,离开了。

    洛南初肩膀上的伤口处理的很及时,送过来的时候就是很严重的失血过度,在进行三四个时的抢救以后,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需要护士时时看护了。

    ……

    傅庭渊走过去,坐在了洛南初**边。

    她脸上的氧气罩已经取下,只是脸苍白无血色,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憔悴。

    这个人对朋友都很好,却不怎么关心自己,好像自己怎么被对待都无所谓。

    这种强烈的自毁倾向,是不正常的。

    虽然他也借着这一,非常卑鄙的威胁她留在了他的身边。

    傅庭渊靠在**边上撑住了额头,有些头疼的低低的叹了口气。

    真的是一也不让他省心。

    一不心,就能把自己搞成这种破破烂烂的样子。

    还理直气壮的质问他为什么来得这么迟。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得底气。

    如果不是看她伤的厉害,他真想把人拖出来狠狠揍一顿屁股,让她吃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一句话也不就跑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拼命。

    傅庭渊心里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实在是心疼的厉害,抬起手在她温凉的脸上轻轻地抚了一下,感觉到她平缓的呼吸声,他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终于慢慢的安放了回来。

    ……

    洛南初在凌晨的时候,果然还是发起了高烧。

    她没法吃感冒药,只能靠着自身的抵抗力抵抗过去,傅庭渊给她喂了开水,又拿来湿毛巾替她擦脸擦身,物理降温。

    护士看他一身血污,衣服也没有换,还在病房里熬夜,就过来叫他出去休息一下,她来照顾洛南初就可以了。

    傅庭渊虽然没,却也没走,只是坐在洛南初的身边看着她烧得绯红的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视线却是一直落在洛南初的脸上的。

    那种情态,不消就知道到底有多珍爱和疼惜。

    护士看着他,叹了口气,只是给他拿来了过夜用的食物,然后出去了。

    第二天九半的时候,洛南初的烧终于逐渐退了下去,恢复到了正常的体温。

    她还在昏睡,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对傅庭渊伤口还有轻微的感染,不过已经在愈合了,她之所以还没醒过来是因为失血过度太过疲惫,身体还在自我修养阶段,等到该醒的时候,就自然能醒过来了。

    花容走进来的时候,傅庭渊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他还是昨晚上那套衣服,**没睡,脸色看起来也略有憔悴,虽然一张脸依旧沉静如水,花容也看出的他应该也累了。

    她走过来笑笑:“要不你回去洗个澡,我看着初初吧。一身血的,初初醒过来不知道多嫌弃你。”

    ...



    傅庭渊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落在洛南初的脸上,平静的道:“她等下就该醒了。我想这种时候,她第一眼应该看到的是我才好。”

    花容轻轻的怔愣,然后才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她目光落在傅庭渊那张温凉静雅的脸庞上,他脸上是惯常的平淡情绪,只是确实有深情流露,她一直觉得傅庭渊这个人感情太过浅淡,一直不温不火的模样,对于洛南初也是因为太过胜券在握而并不多少在意。现在想来,凭着这个男人凉薄平淡的性子,如果不怎么在意估计也不可能费尽心思从英国回来找洛南初了。

    只是这感情到底有多厚重,傅庭渊自己能明白么?

    她怕傅庭渊自己也没明白他对洛南初到底有多喜欢。

    *

    洛南初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感觉阳光照在脸上,她觉得刺眼,抬起手背挡了一下眼睛,却不小心把针头弄歪了,她低低的“唔”了一声,有人走过来捏住了她的手腕,把针头从她手背上拔了出来。

    她手背上鼓出了一个包,那个人揉了一下她的手,她痛得又哼了一声,然后就听到男人凉凉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你也知道痛?”

    这算什么话,她又不是铁打的,当然痛了。

    洛南初吃力的睁开眼,看到了傅庭渊那张欠扁的脸,她有些不爽:“怎么醒过来就是你……”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轻笑声,然后便是花容的声音:“我怎么说来着。初初看到你这副样子恐怕就是会很嫌弃你。”

    花容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弯下腰抚了抚洛南初的小脸,微笑着道:“饿了没有?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还要吃什么?”

    洛南初身体还疲惫的很,头也很晕,她刚醒过来,没什么胃口,摇了摇头,傅庭渊觑了她一眼,对着花容道:“一碗海参粥。”

    花容看了看他,然后道:“看来是要两碗了。”

    傅庭渊一天一夜没睡,早饭也没吃,陪了洛南初一夜,还要被她嫌弃,也是可怜。

    洛南初靠在床头,看着不远处跟花容说话的男人。

    他身上还是斑驳的血迹,衣服也没换,就连下颚处都泛着淡淡的青色,整个人邋遢的有点颠覆形象。

    傅庭渊吩咐完了早餐,走过来撩了一下洛南初脸上的碎发,就听床头这个半死不活的小女人开口道:“傅庭渊,你昨晚上是不是没洗澡?”

    傅庭渊沉默了片刻,垂下眼骂了她一句:“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

    洛南初靠在那里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他看了她一会儿,她眼睛落着清晨的阳光,那种生命的颜色看起来很动人。

    他低下头亲了她一下,洛南初低声道:“你身上好臭……”一股血腥味……

    傅庭渊咬了她的唇瓣一下,低低的道:“洛南初,等你好了以后你觉得我会怎么收拾你?”

    “你会怎么收拾我?”

    他垂眸盯着她的脸,声音很沉:“干。死你。”



    洛南初噗嗤笑出了声,骂他:“**。 更新最快”

    傅庭渊含住了她的唇,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的接触让人安心。

    洛南初身上的气息依旧带着她的香甜的味道,他有些控制不住,脑中不经意的闪过她倒在他怀里慢慢逐渐凉下去的体温,他就忍不住的想确认这个人是还存在在他怀里的。

    洛南初的呼吸几乎要被他夺去,她咬了一下他的舌头,含糊的抱怨道:“不要了。我好困。”

    傅庭渊从她唇内退了出来,看着她被他吻得绯红的唇瓣,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温声道:“吃东西再睡。”

    洛南初皱了皱鼻子,“你去洗个澡。”

    傅庭渊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很快就回来。”

    傅庭渊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就看到花容提着食物站在门口朝着他轻笑,见他出来,还笑盈盈的问道:“我没进去打扰你们,是不是很贴心?”

    傅庭渊垂下眼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物,催促道:“她应该饿了。我换一下衣服,你帮我照顾一下。”

    花容轻轻笑了笑,“去吧。我照顾人很有一手的,你还可以顺便去睡一觉。”

    傅庭渊微微了头,然后转身离开。

    花容提着食物走进去,大方的把买来的早餐放在病**上那张桌子上。

    洛南初躺在**上,有些疲倦的道:“容容,我不饿……”

    花容打开了海参粥,“吃几口吧。总不想让他担心吧?”

    “……”

    “他守了你**,那么爱干净的人,衣服都不肯换,寸步不离的照顾你。”花容取出了勺子,“嗯……还是打算让他回来喂你?”

    洛南初听着花容的话,表情颇有几分复杂,她抿了抿唇,像是要什么,却还是没,被花容从**上心的扶起来,拿着勺子喝粥。

    傅庭渊出去不到半个时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应该是洗了一个澡,身上很清爽,只是头发还微微湿润着,洛南初一边跟花容聊天,一边吃饭,没吃几口,见傅庭渊进来,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傅庭渊接过洛南初手上的勺子,坐在她旁边替她喂饭,然后对着花容道:“今天麻烦你了,她没什么大碍,你先回去吧。”

    花容了头,看了洛南初一眼,跟她笑了笑:“那我就去忙了。你无聊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聊天。”

    洛南初微微一笑,“嗯。”

    她看着花容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才收回了视线,对着傅庭渊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

    傅庭渊垂下眼看着手上没吃几口的粥,“再吃一。”

    洛南初摇着头:“真没胃口。”

    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抚了抚她的头,看着她,也没什么。

    只是一副她让他很费心的模样。

    把自己搞成这样,洛南初面对他隐约还是有一心虚的,她还记得昨天在车里傅庭渊喊着她名字声音不稳的模样,他应该也是真的在紧张她。

    ...



    莫双柠找上门来的时候,傅庭渊刚刚吃过了早餐,坐在**上抱着洛南初正在打游戏。 更新最快

    “傅庭渊,”莫双柠看着他们,眸孔收缩了一下,然后忍不住问道,“你跟洛南初在一起,不管雪笙死活了是不是?”

    她短发有些凌乱的狼狈,一张脸没有血色,眼睛也是通红的,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眼眶红肿。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莫双柠哭了出来,“她已经在手术室里面十二个时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医生她切到了大动脉,可能出不来了。昨天晚上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还关机了?”

    “……”

    傅庭渊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没有再话,洛南初坐在他的怀里,她微微抿了一下唇,然后松开了傅庭渊的手。

    傅庭渊从**上下来,偏过头看着洛南初的脸,低声道:“我去看看。”

    洛南初笑了笑:“嗯。”

    傅庭渊看着她的笑脸,微微的抿了一下唇,上前抚了抚她的发,温声道:“等她出来了我就回来。”

    洛南初了头:“嗯。”

    傅庭渊转过身,匆匆的离开了病房。

    洛南初靠在**头,垂下眼微微皱起了眉头,闭上了眼睛。

    倾儿还在萧凤亭手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也没多少心情悲伤秋月的。

    她缩进了被子里,闭着眼,有些疲倦起来。

    白雪笙这场抢救,一直到晚上差不多十二才结束。

    这一整天里,好几次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莫双柠站在门外一直哭一直哭,哭的傅庭渊心烦。

    接到电话的时候,白雪笙刚刚送上了救护车,她精神分裂再次发作,背着莫双柠一刀割到了手腕上最粗的血管,莫双柠回来的时候,她身上一半的血都快没了。

    莫双柠吓得肝胆俱裂,匆忙拿着白雪笙的手机给傅庭渊打了电话,却没想到他拒接了,再次打回去,已经关机。

    她没法抽身出来找他,在医生出来很可能就抢救不回来以后,她终于崩溃,看到傅庭渊的车子在医院门口停着,才过来在病房里找他。

    白雪笙从手术室里出来,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二十四时的危险期,只有度过去了才算彻底平安。

    重症监护室外面,莫双柠哭着道:“傅庭渊,能不能这段日子,帮我照顾一下雪笙?她真的很努力了,她不想麻烦你,她她不能再来让你和洛姐不愉快了。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如果再恶化下去,她只能重新住院了。”莫双柠到这里,忍不住捂住嘴哭出了声,“她还那么年轻,那么出色,燕老师都她很有演艺天赋,她不能一辈子都住院。再这么下去,她这辈子就完了……她才二十七岁啊,她那么好,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她真的很需要你。”莫双柠看着他,“求求你,在这段她最需要你的时间,陪陪她好不好?没有你,她真的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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