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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挥毫问她算这个干什么,她说算出来后,她好问他们三人。

    “问他们?”聂挥毫问。

    铁红焰说,她要告诉他们她希望他们说的话,然后把双倍的报酬那个数说出来,问他们如果给他们那个数的报酬他们肯不肯按照她的意思办这件事,如果其有谁不心甘情愿做,她说三倍的报酬,看看行不行。

    接着她还强调自己不偏不倚,她说:“算是我说双倍的报酬时便已经有两个人决定按我说的做,只要第三个人是在我说加报酬之后才决定做的,那这三个人的报酬我都会按照第三个人那个最高的给。总之呢,三个人的报酬会是一样的。”

    聂挥毫压住怒火表示,她这么说会引起别人怀疑是他教他们三人怎么说并靠奖励诱惑他们,他们才站出来的。

    他说他根本没教过三人要怎么说,还表示实际能作证的不止他们三人,一会儿能作证的第四个人到了,事情更清楚了。

    这时简良在规审殿的人的控制下到场。

    聂挥毫对铁红焰说这是他说的能作证的第四个人,还说:“总不会有人怀疑他作证也是为了奖励吧!”

    铁红焰一看这第四个人竟然是简良,而前一天简良跟她单独谈了些什么聂挥毫又不知道,便觉得事情一下子好办了很多。此刻她觉得如果硬要继续问聂挥毫答应给那三个人多少报酬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既然这时候已经不是不把问题引到那里不行了,那索性先不继续问了。于是她说,既然第四个人已经到场了,那她先不问聂长老答应给那三个人多少报酬了,先看看这第四个人会做些什么。

    简良对聂挥毫说道:“聂长老让规审殿的人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啊?”

    铁红焰当着聂挥毫问简良:“是聂长老让规审殿的人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啊?”她觉得这样说话容易使在场的人觉得简良来到此处是被动的。

    简良回答她,说是。

    聂挥毫说简良现在情况特殊,并非想来来,所以他替简良跟规审殿的人说清楚,规审殿的人才能让他来。

    铁红焰问简良是否“想来”,还问:“之前是否希望别人‘替你’跟规审殿的人说啊?”

    她认为这样问后简良的回答应该会是她想听到的,如此一问一答,便容易让在场的一些人更鲜明地感觉到简良这所谓的第四个证人来这里并不是出于自己意愿的。

    简良的回答的确符合铁红焰的心意。他对铁红焰说,他一直在规审殿里,如果没人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并非他主动表示“想来”的。他还说:“再说,我现在只是个被关在规审殿的人,算是希望有人‘替我’跟规审殿的人说些什么事,我也不敢劳烦聂长老。”

    聂扬威听了很不舒服,但自己让人把简良带来了,也没别的办法了,他觉得只要简良作证行了。

    铁红焰对聂挥毫说,看来这第四个证人是被动的了。

    聂挥毫几次想代表简良说话,然而简良流露出了并不是他主动想来的这种意思,后来田沙说的话也透露出简良是被动的。

    此前铁红焰与田沙的关系变近了的事也是聂挥毫并不知道的。在当日,田沙曾对铁红焰说:“从今往后,如果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请尽管开口,只要我田沙做得到,不管多难,我都一定为你做!待救出那些方士后,如果代族长你有需要,我田沙这条命,你都可以随便用!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聂挥毫看简良和田沙是这样的反应,心更不舒服,他对铁红焰说不管简庚员是主动还是被动,也不管他本意是什么,只要他能作证行了。

    他立即问简良:“简庚员,化弥真被代族长所杀时你也在场是吧?”

    简良如实表示他当时在场。

    聂挥毫指着那个被绑着人对简良说:“那你可以告诉大家这个人是不是化弥真。”

    简良看了看那个人,说自己不清楚。

    聂挥毫以前跟简良说过此事,他原以为简良无论如何都会很肯定地说此人是化弥真,万万没想到他竟说不清楚。聂挥毫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还以为听错了,睁大眼睛问他:“简庚员,你说什么?”

    简良说,他说他不清楚。

    聂挥毫以为简良只是因为惧怕铁红焰而不敢说是,于是对简良说,事实是怎样实话实说,不必有太多顾虑。为了打消简良的顾虑,他还指着那三个站出来作证的人告诉简良,他们三人都已经站出来作证了,也没怎样。聂挥毫指着被绑着的那个人对那三个人说:“你们让后来才到场的人们了解一下,我刚才是怎么问你们的,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三人说了之前的情况后,聂挥毫对简良说作证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和他一样见过当时情景的人都说出真相了,他实话实说也不会怎样。

    简良对聂挥毫说,聂挥毫问三人的问题是化弥真是否是这样,并没问这个人是否是化弥真本人,又说:“世长得相像的人很多,我并不清楚她是不是到底化弥真。”

    田沙立即说她也在场,她也不清楚这个人是不是化弥真。

    铁红焰觉得此时的情况对自己有利,于是说道:“聂长老刚才说简庚员是能作证的第四个人,他来这里要证明的是他不清楚这个人是不是化弥真?”

    聂挥毫立刻将信举起,对铁红焰说,信写着“化姐”,化弥真也姓化,蓝甲人里姓化的并不是很多见。他又说:“和另一个人长得很像不新鲜,可还正好跟那个人姓同一个罕见姓,代族长不觉得这已经巧得太不正常了吗?”

    铁红焰说道:“有些事是很巧啊,万一是孪生姐妹呢。”接着,她觉得自己需要表现出并不清楚信他拿的信是怎么回事的样子,便问聂挥毫拿的是什么信,信里说了什么。

    聂挥毫说,既然代族长问了,他再把信的内容说一遍。接着他又当着众人把信的内容说出来了。

    聂挥毫所念的心的内容跟之前简良告诉她的一致。

    听到信的内容,铁红焰想:如果这信真的之前在被绑着的那个蓝甲人手,这件事是真的的话,那信里提到的情况实在有些像世外隐陆发生了什么。

    她虽然心忧虑,但她觉得自己必须表现出觉得信的内容可笑的样子,于是她一边听一边笑,且笑得显得非常自然。

    聂挥毫一脸严肃问她笑什么。

    铁红焰笑着说,听这种胡编乱造的故事她实在忍不住笑。

    聂挥毫一本正经地说他不但没感觉有什么可笑的,反而觉得值得思考。

    铁红焰虽然之前从简良那里听到过相关的事情了,但此刻当着这么多人,她心还是有一点紧张。她想:在没亲眼看到信之前,有些事还不好判断。

    她依旧笑着,说:“聂长老,我亲眼看看这封有意思的信。”

    聂挥毫把信递给铁红焰,还说她看了知道他没添油加醋。

    铁红焰刚看起信来,聂挥毫问她有没有觉得信有妖气。

    铁红焰笑道:“聂长老在开玩笑吧?”她边说边继续看信。

    聂挥毫道:“我并没开玩笑。我曾将这信拿给一些方士看,他们都说这面明显有妖气。”

    铁红焰想:不知聂长老说的他曾把信拿给方士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如果这信有妖气的话,会不会真的是世外隐陆被妖气影响了,导致从世外隐陆送出来的信也沾了妖气?

    铁红焰心并不轻松,但没表现出来。她一边看信一边说道:“没开玩笑?那聂长老这么说到底有何用意?”

    聂挥毫问她是不是真的没看到这信有妖气,他说:“以你的功夫,看出妖气一点都不难吧?”

    聂挥毫话里有话,引别人觉得她反常。

    其实之前聂挥毫本来是打算拿这种事威胁铁红焰,让她不敢重罚聂扬威的。他没想到聂扬威竟死于规审殿。聂挥毫在聂扬威死后这段时间里头脑有些混乱,平时做事容易冲动的他在这种情况下更容易冲动了。他觉得聂扬威的死在一定程度是由那些人一起造成的,其包括铁红焰。每每想到聂扬威的死他有一种想整铁红焰一番的冲动。他想整的人很多,除了铁红焰还有简柔、田温、乐愉等,他这段时间想整铁红焰的冲动很是强烈。他那曾经被他认为可以通过试当“真正的少族长”的孩子已经离开人世,而已经通过试称为“真正的少族长”的铁红焰此时由于族长闭关已经被称为“代族长”了。他便在冲动和头脑有些混乱的情况下做出了这种对铁红焰不利之事。

    铁红焰已经听出来聂挥毫话里的意思,她说:“我倒是真希望我有这种功夫。聂长老为何会觉得我能看出妖气?聂长老是不是有什么功夫能看出别人能否看出妖气来?”

    聂挥毫又拿她以前带兵抗妖的经历说事,说人打不过妖才正常。他甚至说出了“与妖对战都能屡战屡胜的带兵者恐怕自身不是人类吧?”“你带兵抗妖总能取胜会不会正是‘以妖克妖’?”这种话。他虽然也提到了别人称她为“战神”的事,过程也说出了“不管是神还是妖”这样的话,但他的意思显然是引别人把她想成妖。他说他觉得她能看出信的妖气,也是在从另一个角度说他觉得她本身不是人类,很可能是妖。

    铁红焰看着信说对聂挥毫说了一些话,在说到“你我都是人类,作为人类首先不该小看我们自己”之后,她表示,铁仓军将妖打败是多人共同奋战的结果,她一个人没那么大本事。她又说:“聂长老算抬举我,也不适合在提到抗妖屡战屡胜时只说我而忽略别人,这样会对不起其他舍生忘死在战场奋力抗妖的战士。聂长老说在你看来‘如此怪事不会是人类能做出来的’,这是不是表示你觉得抗妖屡战屡胜的战士们都不属于人类?不知道那些战士听了你的话会怎么想。”

    铁红焰虽然在看信,心也有些紧张的,但她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是平静。

    在场的人里有的有的人与曾战场抗妖的人有关系,有的人自己曾亲自战场抗妖,这些人听了铁红焰的话均忍不住发声表示她说得对。

    起初不敢当着聂挥毫的面说的人听到周围人发声,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那些人的声音形成了一股有一股支持铁红焰的浪潮。

    已经到场的武寻胜自然也大声支持铁红焰。

    铁红焰觉得此刻的情况对她有利,然而她并不敢放松,她仍然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她一直都在做的事实在太危险,只要暴露一点,造成的后果便不堪设想。

    聂挥毫赶忙说他的意思不是那些抗妖的战士们不属于人类。他还说之前他已经说过了人打不过妖,但妖可以打过妖,一群人里只要有一个妖,这个妖有可能带着这群人打败一群妖。聂挥毫头脑依旧有些混乱,为了继续引场的人把铁红焰想成妖,他又说有时候看到以为是什么迹的怪事,其实很可能是有妖用了妖术。

    铁红焰笑着说道:“因为我带兵抗妖打了胜仗,聂长老认为我是妖?”

    聂挥毫问她如果不是用了妖术那么打败妖的原因是什么。

    铁仓廷有些人知道当年铁红焰带兵抗妖使用了幻缨枪法的事,她觉得此刻当众说起幻缨枪法,也许能让在场的一部分人想起以前的事。她会用幻缨枪法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这完全是可以公开说的,她认为只要她自己不提幻移秘法不会暴露出什么不可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她觉得不会有人仅仅因为听到幻缨枪法想出跟她的秘密有关的情况。

    于是铁红焰问聂挥毫有没有听过幻缨枪法到底有多神。

    聂挥毫表示他知道幻缨枪法很神,又说:“战场出现的怪事……哦,不,战场出现的‘迹’,到底跟妖术关系密切还是跟幻缨枪法关系密切,我却不知如何判断。”

    聂挥毫又说了一些话后,武寻胜说自己曾经是她的陪练,现在是傲乾殿的弼殿,可以证明她的幻缨枪法确实练到了足以使迹出现的程度。

    铁红焰说武寻胜所言属实。

    聂挥毫见那么多人都站在铁红焰这一边,怒火快要压不住了,说这封信代族长也看了,面写了“化姐”,还明确写着代族长的全名。他又说:“我问过的方士都知道这信有妖气。曾经被代族长杀死的人如今又出现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大家心里多少也有数了。”

    接着,聂挥毫指着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对在场的人说:“她如今虽然看起来还是人的样子,我之前也姑且称她为人,但实际现在她是个妖。我听说过人被妖杀死后可以变成妖,她应该是因为被妖所杀而变成妖的。到时候我将这妖杀了是。”

    头脑有些混乱的聂挥毫在冲动之说出这样的话,欲引在场的人认为铁红焰是妖,且那个蓝甲人是在被铁红焰这个妖杀后变成妖的。

    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挣扎了起来,立刻被聂挥毫的手下按住。

    铁红焰担心聂挥毫让人将那个指甲是蓝色的人杀掉,赶紧对聂挥毫说:“聂长老,这事情有些怪啊,何必如此着急处理她?”

    铁红焰说那人嘴一直被堵着没说一句话,接着她又说:“这信尚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要是这么把她处理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信里没提聂长老的名字,聂长老或许没什么感觉,但是提了我的名字,我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放过她。”

    说了这些,铁红焰便让控制着那个人的几个人把堵着她嘴的东西拿出来。她表示要听听那个人怎么说。

    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在口的东西被拿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铁红焰,你到底是不是妖,一试知道!问题是你敢试吗?”

    铁红焰想:这人长得跟化弥真一模一样,说话声音也一样。她不像是化弥真的孪生姐妹,她应该是那次被我转移到世外隐陆的化弥真本人啊。此刻她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啊?按道理说,她应该不会站在聂长老那边。她会不会精神也被人控制了?可如果她因为什么原因而站在聂长老那一边的话,那聂长老之前为什么一直用东西堵着她的嘴呢?她应该不会是真的站在聂长老那边吧?她现在处于这种很危险的状态下,的确不是自己想怎么做怎么做的。或者,她这样做是在使用策略?会是这样吗?

    在场的一些人因这个指甲是蓝色的人对铁红焰说话是这副态度而感到不满,纷纷为铁红焰说话。

    那人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还向着铁红焰说话?如果她敢试,等她试完了,看你们还会不会这么说!”

    铁红焰对支持她的人说了些话,还故意当着这些人表达了她对蓝甲人的不屑。她又表示这个指甲呈蓝色的人一看挺好玩的,她要玩一玩,看这个人能搞出些什么花样来。接着,她告诉大家如果有兴趣随便看看,开心开心,不用认真,算她一会儿让指甲呈蓝色的人暂时占风,那也只是她故意制造的一点小趣味。

    铁红焰又说道:“相信谁都能看出来,她不可能拿我怎样。至于我会拿她怎样,那要看我的兴致了。”

    在场的那些人听她这么说,便安静了下来。

    铁红焰微笑着看着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的眼睛,说:“他们当然向着我说话了,难不成还能向着你说?哈哈!你异想天开,在这种场合制造这样的笑料,也真是个性十足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直视着铁红焰的双眼,对她说:“你别找机会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妖,敢不敢当着在场的人试?”

    铁红焰想:看她的目光时,我并没感觉到她对我有一丝危险。她说的“试”事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让我“试”?

    铁红焰当然不会让别人看出她在思考一些事,她笑着说:“你说话的口气,让人感觉你是站在刚才为我说话的那些人的角度考虑问题的,好像你现在让我试都是为了他们好一样,这真是怪啊。你指甲是蓝色的,然而你却如此为铁仓廷里的人着想,同时又单单针对我,你该不会是跟铁仓廷里的其他什么人有关系吧?”

    那人说铁红焰一直在转移话题,还说:“看来你是不敢试了?”

    铁红焰直接问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她到底是谁。又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让我试我试?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搞清楚,现在被绑着的人是你,不是我!”

    那人笑着问铁红焰有什么好得意的,接着又说:“试的结果一出来,你知道到时候你会怎样吗?”

    铁红焰想:她说话如此怪,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人接着说道:“既然你再三追问我是谁,我不妨告诉你,我真的姓‘化’,你叫我‘化姐’行!你怕了没有?”

    铁红焰听了心一凛:她自己也说自己姓“化”,还说叫她“化姐”行,这“化姐”是信里出现的那个称呼啊,她为什么当众这么说?不过,她倒是没说她是化弥真,那她一会儿有没有可能说自己叫别的名字啊?

    那人说她已经告诉铁红焰她是谁了,又对铁红焰说:“别再扯那些没用的,干脆利落点,你敢不敢试?”

    铁红焰想:当着这么多人,我要是说不敢试,倒是容易令人起疑。在这种情况下我先答应试,然后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我再做下一步决定吧。

    于是铁红焰说:“我属于人类,有什么不敢试的!要如何试啊?”

    那人告诉铁红焰:“这信可以试出你到底是不是妖。”

    接下来,那个指甲呈蓝色的人对铁红焰详细地说了怎么做能试出来。她让铁红焰撩起衣袖,把信裹在小臂,固定好后把袖子放下来盖住信,携带着信使用幻缨枪法舞幻缨枪。

    那人对铁红焰说,如果铁红焰是妖的话,二十招之内,信的妖气会跟她身的妖气结合,她受到冲击会坐在地,此时取下裹在她小臂的信,大家能看到信的字变成了发着光的绿色的,而铁红焰看到那种绿色时双目会严重刺痛,会回避。

    那人接着对铁红焰说,如果铁红焰不是妖,信的妖气无法对她产生影响,她用幻缨枪法舞幻缨枪超过二十招也不会出现那样的反应,她能一直舞下去,把信从她小臂拿下来后,信的字也不会变成其他颜色,算她盯着信看也没什么,不用回避。

    那人还说信带着的妖气非常弱,并不能对人造成影响,但对妖可不一样。

    “怎么样,你敢不敢试啊?”那人问铁红焰。

    铁红焰想:我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要对我不利的啊。她说这信可以试出我是不是妖,又让我携带着这信使用幻缨枪法舞幻缨枪,有没有可能是想让我通过使用幻缨枪法了解她想告诉我的事情啊?

    铁红焰觉得如果自己不肯试,容易引人怀疑,但如果听了她的话后立刻答应试,又显得太过随意,搞不好真的会引人怀疑她跟这蓝甲人有什么关系。她又想了其他可能,这时她觉得可以做好准备一试,但此刻必须表现出对那个蓝甲人的怀疑。

    于是她对那人说:“你该不会是设下了什么陷阱,让我这个人在试的时候出现妖试时会出现的那些情况吧?”

    那人笑着对铁红焰说:“你想得也太多了,谁有那闲心给你设什么陷阱!如果你不是妖,你怕什么啊?你说你是人,那你试啊!

    铁红焰此刻更觉得此人不像要做对她不利之事的,同时认为算按照此人说的做,自己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她便说“试试”。

    铁红焰想让在场的人听到她敢试的部分理由,她觉得还要提到幻缨枪法。

    于是她说:“看你这样子也使不出什么花招来,我用幻缨枪法的时候,算你真做了什么害我的准备,凭你,应该也害不成我。”

    说完,铁红焰便当众按照那人说的做了,她用幻缨枪法舞幻缨枪超过二十招也没出现任何异常。

    在铁红焰舞到第二十招,武寻胜高声说出“已满二十招!”时,那个指甲为蓝色的人眼睛突然瞪大,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其实此人是故意做出这样的动作,假装吃惊的。

    铁红焰并没停下来,她继续舞了下去。

    尽管铁红焰舞枪已超二十招,心情烦躁的聂挥毫并不死心,低头看地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踢过去使铁红焰足底打滑,然而他的举动被田沙注意到了。

    田沙问他不是掉了什么东西,是否需要帮忙。

    聂挥毫吓了一跳,忙说没掉东西,不需要帮忙。

    田沙从简良眼看出简良担心铁红焰继续舞下去会遭聂挥毫陷害,便立刻对铁红焰说已经超出很多招了,还说:“这枪舞得精彩!”

    铁红焰感觉田沙应该是为她着想才这么说的,她停了下来,谢她夸奖。

    在场的人们向着铁红焰说话,铁红焰在谢过那些人后也谢了武寻胜。

    武寻胜说过话后,铁红焰对那个指甲为蓝色的人说:“我刚才之所以舞到二十招时没立刻停下来,是为了让在场的人们看到,别说二十招之内我不会受到冲击,算是远超二十招,我也不会坐在地,因为我是人类,我不是妖!现在你看清楚了?”

    那人却对铁红焰说:“你别得意太早,要知道信还没拿出来!那信呢?你胳膊的信呢?有本事把信拿出来,看看面的字是不是已经变成会发光的绿色的了!”

    铁红焰想:我觉得她不至于这样平白无故地让我这么做。是不是信会有什么变化?

    铁红焰故意显出一副傲慢的姿态,对那人说:“你这个人真是执着啊,都这样了还是不死心。我把信拿下来。”她一边说便一边把信拿下来了。

    在铁红焰将信拉平的那一刻,她震惊了,她竟然在信纸看到了世外隐陆的情景!虽然她不曾去过世外隐陆,但她之前通过意传从曾经跟她沟通过的那个声音那里了解了一些世外隐陆的特点,此刻她看到的情景与她所了解到的世外隐陆的特点完全符合。她曾经从那个声音那里得知,那些特点是其他地方不具备的。她还看到了世外隐陆里那些她曾经被她转移到那里的那些蓝甲人,有些人的面孔给她印象很深,她看到时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看到了那些情景使她更加坚定地认为指甲为蓝色的人是她曾经用幻移秘法将其转移到世外隐陆的化弥真本人。她知道了之前她看到的那封信所写的内容是真实的,化弥真是要来找她的,找她的目的是要把信带给她,让她了解世外隐陆发生的事情。

    正如铁红焰想的那样,指甲为蓝色的那个人确实是曾经被铁红焰转移到世外隐陆的化弥真。每个被铁红焰转移到世外隐陆的人在到那里时都会了解是铁红焰救了自己的真相,化弥真也一样。

    铁红焰终于明白了化弥真之前为什么要让她“试”了。

    化弥真当时被聂挥毫的手下控制着,无法直接跟铁红焰说清楚希望她做的事,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活多久。化弥真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在自己死之前告诉铁红焰那些情况,便借着聂挥毫说铁红焰是妖的机会提出让她“试”,让铁红焰通过她所说的方法了解世外隐陆发生的事情。

    化弥真这样做,一方面是要让铁红焰看到世外隐陆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要当场证明聂挥毫说铁红焰是妖实属污蔑。

    此前,化弥真之所以说如果铁红焰不是妖,算盯着信看也没什么,是因为想到了铁红焰从纸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后有可能会看一会儿。化弥真觉得如果她不提“盯着信看”,而铁红焰因为吃惊盯着看了一会儿的话,便容易引起他人怀疑。化弥真认为如果她提到了“盯着信看”这一点,算到时候铁红焰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时盯着信的时间长了一些,其他人也容易认为铁红焰看的时间长是为了更好地证明自己不是妖。当然,化弥真的确希望铁红焰会盯着多看一会儿,这样她便能了解世外隐陆的更多情况。

    在铁红焰舞幻缨枪舞到第二十招,武寻胜高声说“已满二十招!”时,化弥真之所以故意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是为了掩盖她真正的目的,让人以为她之前真的认为铁红焰会出现异常情况,后来因铁红焰并没出现异常情况而吃惊。

    此时,化弥真见铁红焰看了之前从袖拿出来的那封信,对铁红焰说:“怎么样?看到了吗?面的字有没有变颜色啊?”她问“看到了吗?”时,心里实际想问铁红焰有没有看到世外隐陆的情况。

    化弥真并不清楚铁红焰会不会真的明白她说“看到了吗?”时心所想的,也并没期待铁红焰立刻明白,毕竟那个时候她是无法明着跟铁红焰说什么的。然而铁红焰听到“看到了吗?”,正好想到了化弥真会不会问她有没有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铁红焰回答“看到了!字的颜色没变!”时,其实也是在回应化弥真自己已经看到了世外隐陆的情景,然而铁红焰也并没期待化弥真明白自己说的是看到了世外隐陆的情景。

    铁红焰说着又把信卷了起来,她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只有自己才能在信纸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尽管她感觉她能看到那些跟她之前用了幻缨枪法密切相关,但她认为必须确定别人看不到才好,要是其他人这时候也能在信纸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那太危险了。如果其他人看到信纸依然只有黑色的字,那么接下来她便可以让在场的人们看这封信,让他们亲眼见证了。

    铁红焰希望找一个可靠的人先看一下这封信,于是立即让武寻胜过去看。

    武寻胜迅速过去了。

    铁红焰将信在他面前展开了一些。为防止其他人看到信纸的情况,她并没完全拉平。除她和武寻胜之外,别人都看不到那信的内容。她低声问武寻胜:“纸只有黑字吧?”

    武寻胜听她是低声问他的,立刻明白她这时并没想让他大声回答,只是希望他让她知道他看到的情况而已。于是,他低声告诉铁红焰:“是的,纸只有黑字,而且我看到的那部分内容跟刚才聂长老说的一致。”

    化弥真知道铁红焰让别人看信也没关系,故意问她让别人看信干什么。

    化弥真知道铁红焰让别人看信也没关系,故意问她让别人看信干什么。

    这时铁红焰已经知道武寻胜看到的仅仅是黑色的字了,觉得此刻可以公开让看过信的武寻胜说出他看到的为她证明了,于是她告诉化弥真,自己让别人也来看看,当众证明信字的颜色没变,然后立即大声问武寻胜:“你看到了,面的字不是会发光的绿色的吧?”

    武寻胜听铁红焰大声问,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认为她是想通过让别人了解他看到信的反应来进一步为她证明,他便非常配合她,大声回答:“不是会发光的绿色的。我看到的是黑色的字。”

    武寻胜不仅让化弥真听到了,也让在场的其他一些人听到了。

    铁红焰依旧故意显出傲慢神情,对化弥真说:“你听清楚了吧?他也说了,看到的是黑色的字。”

    铁红焰说完这话让武寻胜离开她所站的位置附近,武寻胜便回到了之前他站的位置。

    化弥真不知道铁红焰之前看到了多少世外隐陆的景象,觉得如果铁红焰再多看一会儿能了解更多,便用挑衅的口吻问铁红焰敢不敢盯着信多看一会儿。

    铁红焰明白化弥真应该是想让她再多看一些情况,其实她自己之前也想多看一会儿,只是因为那时候不确定别人会不会在信看到世外隐陆的情景而不得不立即将信卷了起来,然后打开到只有两人能看到的程度让武寻胜看。此刻,本来想继续看的她听到化弥真那么说,觉得化弥真好像是故意这样让她多看一会儿世外隐陆的情况的,便决定立即再看一会儿。

    在看之前,铁红焰为了防止引起在场的人怀疑,特意表现出自己本来不想继续看了,但为了让化弥真无话可说才继续看的意思。

    铁红焰笑着说:“别人都已经证明了,你还不信,你这人简直不是一般的执着啊!我一个人类,有什么不敢盯着看的?我现在盯着看,多看一会儿,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化弥真听了她的话,隐隐感觉铁红焰大概之前已了解了她的意思,正在配合她。

    铁红焰说完将信拉平,盯着信看了起来。这一次,她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盯着信看,不需要顾虑其他的了,于是她看得很细。这一次她依然不仅看到了世外隐陆的情景,而且通过“感应”知道了世外隐陆那些人说的话。

    这下,她又从信多了解了世外隐陆的一些情况,这次时间够长,她看得清清楚楚,又通过“感应”知道了世外隐陆那些蓝甲人说的一些东西。

    她想:那里真的发生了信所说的事情,目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找到合适的机会我通过意传,问一问前辈。

    铁红焰那样盯着看信,自然并没出现不同寻常的反应。在场的那些人认为铁红焰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妖,让那人心服口服,才一直看着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