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看并没看出来,但门竟然不出声,我觉得这事说不定跟法术有关。”厉凭闰道。
“法术?”铁万刀道。
铁万刀想离厉凭闰近些跟他说话,但又有些担心不安全,于是回了一下头,示意铁今绝打着火把离厉凭闰近些。他觉得铁今绝跟他自己都移向厉凭闰,两人距离较近的话,万一出现什么突然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铁今绝明白铁万刀让他离厉凭闰近一些,便打着火把往前走了几步。
铁万刀也不想离暮夕阁的门更近了,于是走了几步便停住了。
这时铁今绝比铁万刀离厉凭闰和暮夕阁的门都更近一些。
铁万刀不打算继续往前走,便跟铁今绝说让他往后退一点,这样他好借着铁今绝打着的火把的光来观察情况。
铁今绝往后退到了铁万刀身边。
厉凭闰对铁万刀说道:“是的,这种事,如果跟法术无关,我就实在想不明白可能是怎么回事了。”
铁万刀问:“那现在你感觉可能是怎么回事?”
厉凭闰道:“之前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变大了,就是由于有人给巩魂瑜作法了。我想,暮夕阁的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说不定也是因为有人作法了。”
“你觉得是同一个人吗?”铁万刀问。
“我感觉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厉凭闰道,“少族长和少族英他们把颀烁瑾移入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还没多久呢,如果不是之前就盯着暮夕阁,谁会这么快就用法术对暮夕阁做些什么?要说之前还有别人也盯着暮夕阁,只是一直没对它作法,这可能性不大啊。那么巧有两个会法术的人同时盯上暮夕阁吗?我看不像。”
铁万刀说道:“如果真是有人作法了,你知不知道法术的影响范围啊?是只影响了暮夕阁的门,还是连里面的其他一些东西也会影响?”
铁今绝想:可不要影响其他的啊,不要出什么大问题才好,再说我还打算参与撤巩魂符的事,我还想尽快看到当年娘用过的东西啊!
厉凭闰说:“我现在不知道,作法可能能知道。”
铁万刀道:“如果这暮夕阁的门和里面的一些情况都已受别人作法影响,那么你这时在暮夕阁门口作法,应该不会引出什么危险吧?”
“我作法是为了了解这里的情况,方法用对了肯定就不会引出任何危险。”厉凭闰回答。
“你现在明确知道用什么方法是对的吗?”铁万刀问道。
“知道。”厉凭闰回答。
“作法需要用很长时间吗?”铁万刀问。
“那倒不用。”厉凭闰道。
“现在能立刻作法?”铁万刀接着问。
“能。”厉凭闰说。
“赶紧,作法。”铁万刀说。
厉凭闰道:“是,族长。”
铁今绝发现,厉凭闰拿着火把时显出了一副不知道该熄灭放在地上还是该把它交给谁的样子,便主动问厉凭闰:“你作法会用到火把吗?”
厉凭闰说:“用不到火把。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先把它熄灭。”
铁万刀觉得如果他熄灭那火把,这一带就显得更黑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能都看不清楚,会更危险,于是说道:“熄灭了会黑很多啊,你作法不是必须在较黑的环境下进行吧?”
他想去拿过厉凭闰手中的火把,但又觉得接近他以及暮夕阁的门似乎不够安全。
“不是。”厉凭闰道。
铁万刀刚想跟铁今绝说让他把厉凭闰手中的火把接过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铁今绝便走到厉凭闰身边说对他说道:“先把火把给我。”
厉凭闰说道:“多谢铁长老帮我拿着。”
铁今绝说:“拿个火把而已,谁拿都一样,不必客气。你还要作法,辛苦了。”
铁万刀心想:我正想说让他过去把厉凭闰手中的火把接过来呢,他就主动去做了,正合我意啊!
铁今绝拿过厉凭闰手里的火把后,便又走到了铁万刀身旁。
铁万刀从铁今绝手中拿过了之前铁今绝拿着的那个火把,这样,两人都各有一只手拿着一个火把了。
铁万刀问厉凭闰:“你作法的时候,需要周围很安静吗?”
“不用的。”厉凭闰道。
“那我跟铁长老可就说话了啊。”铁万刀说。
“好,不会影响我的。”厉凭闰道。
“开始作法吧!”铁万刀对厉凭闰说。
厉凭闰说了声“是”,便开始作法。
铁万刀问铁今绝:“你说,到底会不会是之前给巩魂瑜作法的人知道了有人把颀烁瑾移入了嵌着巩魂瑜的空间,便又作法了?”
铁今绝道:“刚才听方士那么说后我就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铁万刀说:“也就是说,这暮夕阁目前还是被人盯着的?”
铁今绝说道:“既然会有人给巩魂瑜作法,作法者应该有想要达到的目的。说不定昨日颀烁瑾被移入了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这件事会影响给巩魂瑜作法的人达到目的。”
“于是作法者就给暮夕阁作法?”铁万刀道,“那昨天红焰他们做的事该不会白做吧?”
铁今绝说:“我感觉应该不会白做,只是感觉,其实可以说只是我的愿望。将颀烁瑾移入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后,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肯定就不会继续变大了,之前方士是这么说的吧?族长是不是担心别人给暮夕阁作法会影响之前将颀烁瑾移入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这件事的作用?”
铁万刀说道:“是啊,可别影响了。”
铁今绝说:“要是只是给暮夕阁的门作法了,可能问题还不大吧,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给暮夕阁其他地方作法。可是,如果只是给门作法,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莫非作法者知道了有人上了暮夕阁顶层做了些什么,采取行动防止别人进暮夕阁上顶层,便把暮夕阁的门封了?”
铁万刀道:“就算是,我也希望一会儿能打开暮夕阁的门。只要我们今天能把巩魂符撤了,那给巩魂瑜作法的人也就没办法了。那时候巩魂瑜都不在暮夕阁上了,给巩魂瑜作法者还能怎样啊?”
铁今绝与铁万刀两人又说了些话,便看到之前作法时一直在做各种动作的厉凭闰停止做动作了。
厉凭闰作法完毕,告诉两人,暮夕阁受到影响的地方只是门。
这消息令铁今绝和铁万刀都松了一口气,尽管他们目前还不知道为什么作法者仅仅让暮夕阁的门受了影响。
铁万刀问:“门能打开吗?”
厉凭闰道:“我刚才作法了解范围时,感觉如果我一会儿找到合适的方法作法的话,就应该能把暮夕阁的门打开。”
“那到底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方法啊?”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我要针对此事进行作法,试后才知道。因为给暮夕阁的门作法的人所用的法术似乎比较特殊,我想要破解这种法术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而且我希望我在破解这种法术时,能够制造一种假象。”
铁万刀问道:“制造什么假象?”
“就是那种让对方以为我并没将其法术破解的假象。”厉凭闰道。
“你是担心之前给这门作法的人一直通过作法注意着暮夕阁的情况吗?”铁万刀说,“有这样的法术吧?”
“是担心这个。”厉凭闰说道,“有这样的法术。”
“你担心你给暮夕阁的门作法时有人在其他地方作法影响到你?”铁万刀问道。
“的确如此。”厉凭闰说,“要是通过作法注意着暮夕阁的情况的那个人知道我给暮夕阁的门作法,不知那个人会不会立即作法阻止我把门打开。”
铁万刀又问:“刚才你作法,会不会已经暴露了什么?”
“我觉得不会。”厉凭闰道,“因为刚才我作法只是了解暮夕阁门的情况,并非通过作法改变门的情况,我用到的是那种了解式的法术,作法过程较为隐蔽,我想,即使当时那个给暮夕阁的门作法的人依然通过作法注意着暮夕阁,也不至于能了解到我刚才作法了。”
铁万刀问道:“制造出假象后,到时候你把暮夕阁的门弄开了,对方也不知道吗?”
“我希望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厉凭闰道。
“做到的可能性很大吗?”铁万刀又问。
“不确定。”厉凭闰道。
“你怎么又不确定?”铁万刀瞥了厉凭闰一眼说道。
厉凭闰有点尴尬地说:“抱歉,族长,我目前无法确定。”
“那你快试吧。”铁万刀道。
“是,族长。”厉凭闰说。
铁万刀说:“这次,试的过程中我们说话也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影响的。”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让厉凭闰立即作法,他自己便跟铁今绝到一旁继续说话了。
厉凭闰作法一段时间后停止,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他给暮夕阁的门作法的时候哪怕有其他人正在通过给暮夕阁的门作法了解这一带的情况,那另一个作法者也无法了解接下来暮夕阁的门发生的变化了。
铁万刀看厉凭闰站起来了,便问他:“门怎么还没开?”
厉凭闰道:“我还没做完要做的事。一会儿我作法后,门应该就能打开了。”
铁万刀问:“门打开后,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厉凭闰说:“不会的。”
铁万刀又问:“你继续作法,如果有人正在通过作法注意着暮夕阁的门,那人会知道吗?”
“请族长放心,就算是那样,那人也是无法知道的,我刚才已经找到了办法,并且采取了一些措施。”厉凭闰道。
铁万刀便让厉凭闰继续作法。
厉凭闰走到暮夕阁的门前,在地上盘膝而坐,用双手抵住门开始作法。
铁万刀与铁今绝时不时说几句话。
两人正说着,忽然感到一阵大风吹来,而且那风明显是从暮夕阁门的方向吹过来的。只听“嘭”的一声响,暮夕阁的门打开了。
铁今绝想:刚才我还觉得似乎暮夕阁中能吹来凉风一般,这么快就真感到从那里吹来的风了,倒是没想象中那么凉。
铁今绝之前因为跟铁万刀聊了些其他情况,与之前总想着他母亲在暮夕阁中自尽之事时心境不同,此时当暮夕阁的门那边吹来风时,他便真的没觉得那风如他想象的那样凉了。
然而感受到这阵风后,他看向了暮夕阁的门,感觉那里黑的很,他心情又有些沉了,此刻又忽然觉得之前吹在身上的那阵风其实还是有些凉的。
厉凭闰告诉他们他作法完毕,铁万刀让他走到他和铁今绝面前。
厉凭闰说了声“是”便过去了。
铁万刀问:“很奇怪啊,刚才那阵风怎么好像是暮夕阁中吹出来的?没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厉凭闰回答,“请族长放心,刚才那阵风是我作法造成的,一切正常。”
“目前巩魂符还没被撤掉,我记得你说过在这种情况下暮夕阁的门最好不锁,然而你作法之前这门打不开,就像被人锁上了一样,那情况会相当于暮夕阁的门被锁了吗?”铁万刀想起了这个问题,有点担心,便问厉凭闰。
“有人作法使暮夕阁的门打不开,这与暮夕阁的门被人锁上情况是不一样的。”厉凭闰道,“我刚才通过作法了解到,之前门因被人作法打不开这件事并没给暮夕阁造成其他影响。”
铁万刀稍微放松了些,道:“现在暮夕阁里的一切情况,应该跟昨天我们离开时没什么不同吧?”
厉凭闰道:“是这样的。”
铁万刀把火把交给厉凭闰,说道:“你进暮夕阁,去点些蜡烛。”
“是,族长。”厉凭闰道。
厉凭闰接过火把,便进了暮夕阁,开始点蜡烛。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等他把暮夕阁里弄得亮些了,我们再进去。”
过了一会儿,铁今绝和铁万刀就都通过敞开着的暮夕阁的门看到里面亮了许多。
厉凭闰从暮夕阁中出来,对铁万刀说:“族长,我已按照您的吩咐点完蜡烛,您看看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可以再点些。”
“嗯,你先进去吧,我很快就进去看。”铁万刀道。
厉凭闰说了声“是”便又进了暮夕阁,看了看之前他点的那些蜡烛。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你先进去看看,然后出来告诉我,我听听你的意见。”
铁今绝想:他让我先进去,莫非他有什么顾虑?或者,他想在外面做些什么吗?先不管那么多了,族长可能有他的想法,他没直接告诉我,我就不直接问了。既然他让我进去看,我就先进去看。
铁今绝进了暮夕阁后,看了看,觉得那里已经足够亮了。
厉凭闰见铁今绝一个人进去了,不知道铁万刀在外面做什么,有点好奇,但也不便多问,只是问铁今绝他觉得够不够亮。
铁今绝也不知道铁万刀会不会认为这样已足够亮,于是便没直接回答厉凭闰的问题。他认为自己不适合直接对厉凭闰说了够亮了以及根本就不需要再多点些蜡烛了这种话。铁今绝想到了,到时候如果铁万刀进来时说不够亮,又知道铁今绝之前已跟厉凭闰说了够亮这种话,厉凭闰按铁万刀的意见加蜡烛时可能就会担心铁今绝会不会对他的作法不够满意。
铁今绝并不想让厉凭闰一会儿觉得紧张,于是只是对厉凭闰说:“辛苦你了,把这里弄得灯火通明。”
说完他便转身往暮夕阁门外走。
铁万刀问铁今绝:“你觉得如何?”
铁今绝道:“我觉得够亮了,但也没跟方士说已经足够,毕竟族长还没说呢。不知道族长到时候是否觉得已够亮。”
铁万刀说道:“进去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没觉得。”铁今绝回答。他想:族长怎么会这么问?他之所以没立即进去,是因为担心进去后会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铁万刀仔细看了看铁今绝,觉得他进去又出来后还是那样,没受什么影响,又想起之前厉凭闰进去又出来后也很正常,他便觉得自己这样进去应该是安全的。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我们进去。”
两人进入暮夕阁后,铁万刀刚要顺手把暮夕阁的门关上,突然想到了个问题,便问厉凭闰:“如果我从里面把暮夕阁的门关上,这门不会突然打不开了吧?那我们就困在里面了。”
“不会打不开。”厉凭闰道,“不会困在里面的,请族长大可放心。”
“万一又有人在远处对这暮夕阁的门作法呢?”铁万刀问。
厉凭闰道:“族长,刚才我已通过作法对暮夕阁的门进行了保护,十二个时辰内,就算有人再次给暮夕阁的门作法,那种法术也不会起作用。”
铁万刀听后刚踏实了一下,就又想到了什么,然后问道:“那作法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法术对暮夕阁的门没起到作用吗?”
“是的,无法知道。”厉凭闰道。
铁万刀说:“如果作法的人是没接受过浣世的人呢?”
厉凭闰道:“一样。作法的人不管有没有接受过浣世,都没有任何办法在远处通过作法了解到暮夕阁门的情况。不仅如此,如果有人给暮夕阁的门作法,虽然起不到作用,但作法者在这十二个时辰内感受到的情况却跟法术已起作用一样。”
铁万刀这才又踏实了些,把暮夕阁的门从里面关上了。
关门后,他又不大放心,便开了一下,试试门能不能打开,确定没问题,才再次把门关上。
厉凭闰本想问他蜡烛是否已够亮,但看铁万刀进来后也没再说什么,便觉得他也许觉得这样正合适了。
就在这时,铁万刀发现地下室入口位置附近有一块地方蜡烛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多,显得有些暗。他知道一会儿他们会从那里进入地下室,便希望那个地方尤其亮。
铁万刀说:“那里再增加些蜡烛。”
厉凭闰说了声“是”后便开始加蜡烛了。
铁今绝想到了铁万刀大概是希望那地下室的入口附近蜡烛多一些。
点了些蜡烛后,厉凭闰问铁万刀这样是否够了。
铁万刀表示够了。
铁万刀问厉凭闰是否知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里。
厉凭闰立即就指了出来。
铁万刀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厉凭闰道:“就是您让我通过作法了找实中的通道那次,我作法后就知道入口大概在这个位置了。刚才我进来后特意看了看这个位置。”
铁万刀又想起了什么,便对厉凭闰说:“一会儿子时一到,你拿着远霜明心石到暮夕阁顶层作法时,如果同时有人正在通过作法了解这里的情况,会不会影响到什么?”
厉凭闰说:“那倒是可能会影响。只是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在我上暮夕阁顶层之前,我会通过作法把整个暮夕阁顶层保护起来,就像刚才保护暮夕阁的门那样,这样,我在暮夕阁顶层做什么就肯定都不会受到影响了。”
铁万刀问:“你刚才怎么不一下子把整个暮夕阁都保护起来?”
厉凭闰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铁万刀,道:“族长,我也希望能一次作法就把整个暮夕阁保护起来啊,但是……我做不到。”
铁万刀说道:“这很难吗?其他方士能做到吗?”
厉凭闰道:“的确很难。其他方士,如果练的不是我练的这路法术,那么连一次性把暮夕阁的门保护十二个时辰都做不到的。”
铁万刀问:“这么说,你在这方面还是强于一般方士的?”
厉凭闰道:“我正好练的是这路法术,所以正好能做到。”
铁万刀说:“你做到这件事是不是会用很多功力?”
“是。”厉凭闰回答,“此外,在十二个时辰内,我能保护起来的范围是有限的。所以我并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太大范围都保护起来,我要‘省着’,这样,一会儿如果需要保护其他地方,我还是可以做到。”
铁万刀道:“你有没有考虑到一会儿可能要保护埋着自尽者遗物的范围啊?”
“回族长,我正是考虑到了这个,才更加谨慎,我一定要‘省着’,如果除了埋着自尽者遗物的范围需要保护起来以外,还有其他范围也需要保护的话,我也能去做这件事。”厉凭闰道。
铁万刀说:“这你考虑得还算周全。子时到之前,你还需要做其他准备吗?”
厉凭闰说:“不需要了,只要先把顶层保护起来,就不用再做其他准备了。
铁万刀忽然觉得厉凭闰把顶层保护起来本身说不定也是个问题,便说:“你之前答应了我,你到暮夕阁顶层后不会使用法术,但是,在上暮夕阁顶层之前,你为了保护暮夕阁顶层而作法,这算不算事先作法了?”
厉凭闰道:“为把暮夕阁顶层保护起来而作法与我上暮夕阁顶层之后作法完全不是一回事。”
铁万刀又问:“你如果使用发法术把顶层保护起来,不会影响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看到的结果吧?”
“不会的。”厉凭闰回答,“那法术仅仅是用来防止到时候我上暮夕阁顶层后别人作法造成影响的,不会影响我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后看到的情况。”
几人又说了些话后,铁万刀便说到了一会儿铁今绝也上暮夕阁顶层看看的事。
尽管铁万刀基本是相信厉凭闰的,但上次远霜明心石发出桃红色的光时实在蹊跷,因此说的时候,铁万刀特意借着烛光看着厉凭闰的神态,想看他是否有不大愿意的迹象。
当听到铁万刀说到时候铁今绝会跟厉凭闰一起上去时,厉凭闰并没什么特殊反应,他知道铁今绝也许就是之前铁万刀跟他说过的要盯着他的人,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后来,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厉凭闰作法把暮夕阁顶层保护起来了。
子时到来,铁万刀问厉凭闰上去时间会不会特别长,厉凭闰说不会。
铁万刀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担心这里的蜡烛能亮多久。他接着又问厉凭闰那些蜡烛到时候会不会熄灭。
厉凭闰带来的那些蜡烛本来就都是很大的,燃烧时间甚长。
铁万刀听厉凭闰说他们从顶层下来之前这些蜡烛肯定绝大部分都还亮着,便放心了。
厉凭闰上去前,铁万刀说:“你现在就把远霜明心石拿出来。”
厉凭闰照做,把带着一条链子的看起来银光闪闪的“贝壳”拿了出来。
“打开。”铁万刀道。
厉凭闰便按下了两扇“贝壳”相连之处的按钮。
“咔哒”一声响后,那“贝壳”的两扇便分开了,固定在“贝壳”内部的远霜明心石露了出来。
“你就这么敞着它,把它放在手里,拿着上去,不要将它放到别的地方了。”铁万刀道。
铁万刀又对铁今绝说了话,意思是让他注意着厉凭闰的行为,铁今绝答应了。
厉凭闰拿着带着“贝壳”的远霜明心石往暮夕阁顶层走,一路上,他托着已打开的贝壳的那只手一直都是伸平的,这样,在铁今绝拿着的蜡烛的光的照耀下,他看里面的远霜明心石能看得非常清楚。
厉凭闰和铁今绝一起上了暮夕阁顶层,厉凭闰盯着贝壳中的远霜明心石,并没发现它有丝毫变化。
到了暮夕阁顶层后,厉凭闰除了注意远霜明心石外也注意了暮夕阁顶层的情况,也没觉得暮夕阁顶层有什么变化。
厉凭闰拿着远霜明心石到各个位置试,铁今绝也移动到各个位置,注意着厉凭闰也时不时看看远霜明心石。
两人都没见它发出桃红色的光。
厉凭闰忽然想到了这远霜明心石是否发出桃红色的光会不会与蜡烛有多少有关,便想多点几支蜡烛试试。
厉凭闰把他的想法跟铁今绝说了,铁今绝说当时铁红焰和武寻胜到暮夕阁顶层时也没用多少蜡烛,随口问了问他为什么会觉得跟蜡烛多少有关系。
厉凭闰说:“因为这远霜明心石的主人是少族长。我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个跟这远霜明心石现在的状态类似的东西,那东西就是,当它的主人戴着它时,它便容易出现一定反应,当它跟着不是它主人的人时,它依然会出现那样的反应,但需要的条件就是要更亮一些。虽然我这么想似乎没多少道理,纯粹是因为想起了以前听过的其他事,但既然我上来就是要试这远霜明心石的,我就希望把我能想到的情况都试一遍。”
厉凭闰当然希望能试出些什么,如果什么都没试出来就下去了,他觉得铁万刀也许会对他很不满意。他认为不管怎样,自己这次上来,就算没能再次见到远霜明心石发光,也最好能发现些什么,起码让铁万刀觉得他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来跟没上来不一样。
厉凭闰跟铁今绝说过后,想再点几根蜡烛,便请铁今绝帮他拿一下远霜明心石。他把它交给铁今绝便立即低头从身上挎着的袋子里拿蜡烛。
就在铁今绝的手碰到远霜明心石外的“贝壳”的一刹那,远霜明心石竟然发出了淡粉色的光!
原本已经低下头的厉凭闰被光吸引,立即抬头看向了“贝壳”中的远霜明心石,一脸惊讶。
铁今绝也很吃惊,实在没想到这东西在碰到自己手的时候竟发光了,虽然不是桃红色的,但发光了本身就已足够惊人。
厉凭闰惊道:“怎么还能发出这种颜色的光?上次的桃红色就很奇怪了,竟然还有淡粉色的!”
厉凭闰知道远霜明心石可以在一些情况写发出一些颜色的光,但他所知道的它会发出的光里既没有桃红色的,也没有淡粉色的。
“铁长老刚才碰到那里面的远霜明心石了吗?”厉凭闰问道。
“没有吧,我只是从你手中接了过来,碰到了外壳而已,我并没觉得自己碰到了里面。”铁今绝回答。
“那……铁长老刚才也没把这两扇闭上吧?”厉凭闰问。
他觉得之前那么短的时间里,铁今绝并不像是能立即闭上一下再打开的,而且他也没听到那样的声音,但他猜测,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说不定跟铁今绝做了什么有关系,哪怕只是把贝壳的两扇稍微合拢了一下。其实他也认为自己这样的猜测没什么道理,可是遇到了这种很难解释的事,他便猜了猜。其实除了猜测可能是这样之外,他还觉得之所以会出现淡粉色的光,也有可能跟铁今绝这个人有关。
“没有。”铁今绝回答他的问题。
厉凭闰之前也想到铁今绝会说没有了,可觉得此事太奇怪,于是没继续往出拿蜡烛,而是跟铁今绝说了一声,便从铁今绝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贝壳”,要仔细看看里面的远霜明心石。
然而,就在厉凭闰将它接过去的一刹那,那淡粉色的光就立即消失了。
厉凭闰为了确定此事是否与铁今绝有关,便跟铁今绝说请他再帮忙拿一下。
铁今绝知道厉凭闰是想看看远霜明心石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触碰到了它外面的“贝壳”才发出淡粉色光的。他想弄明白之前铁红焰戴着它时它发出了桃红色的光是怎么回事,觉得方士说不定能通过这个来了解之前跟铁红焰有关的情况,便认为拿过来再试一次也有必要。于是他很快便伸手去接厉凭闰手中那带着“贝壳”的远霜明心石了。
然而就在已经伸出手要接过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其他问题:我曾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过双极闪,这该不会是能使它发出淡粉色光的原因吧?可不要是这样啊!如果是的话,方士会不会发现我有什么异常啊?这就太危险了!
铁今绝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在他有了不再次碰带着“贝壳”的远霜明心石的念头的一刻,那带着“贝壳”的远霜明心石已经被厉凭闰放在他手中了。
铁今绝心中一凛,心想:可别出什么事!唉,这次是我大意了!他可是方士啊!我这个曾在七星醉仞亭前使用过双极闪的人一定要小心方士啊!很多事普通人看不出来,方士能看出来。
然而这次,远霜明心石外面的贝壳再次碰到铁今绝的手后,远霜明心石并没再次发出淡粉色的光。
厉凭闰甚是不解,“咦?”了一声后,说道:“这次铁长老拿着时,远霜明心石怎么不发光了?”
厉凭闰心想:到底是不是跟铁长老有关呢?之前我拿着时它一直没发光,铁长老一碰就发出淡粉色的光了。
铁今绝为了防止厉凭闰多想,赶紧说:“可能之前你拿着的时候,远霜明心石就快发光了呢?也许你把它交给我的那一刻,它正好发光了而已。就算那一刻你没交给我,它有可能依然会发出淡粉色的光,只是,会在你手中发出淡粉色的光。”
厉凭闰知道铁今绝说的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他觉得如果远霜明心石只是正好在铁今绝接过它时发光,那也太巧了。然而他也只好对铁今绝说:“铁长老说的有道理。”
厉凭闰从自己挎着的袋子里拿出了另外几根蜡烛,全都点上了,暮夕阁顶层一下子就比之前亮了不少。
厉凭闰从铁今绝手中拿过了远霜明心石,依然让“贝壳”的两部分张开着,将它托在自己手中,拿着它到各个位置试。
铁今绝跟着厉凭闰一起到了各个位置观察着远霜明心石,当然也在暗暗注意厉凭闰做了些什么。
铁今绝没看出厉凭闰有类似作法的动作。
他也想到了如果厉凭闰暗暗作法,自己会不会看不出来,但他感觉厉凭闰不像会在这个时候于暮夕阁顶层作法的样子。
铁今绝明白厉凭闰希望在暮夕阁顶层有新发现,这样厉凭闰到时候好跟铁万刀交代,他感觉既然已经出现了远霜明心石发出了淡粉色光的事,厉凭闰应该算是已经有了能跟铁万刀说的事了。铁今绝感觉,在这样的情况下,其实厉凭闰也已经不需要在答应了铁万刀不在暮夕阁顶层作法的情况下在那里作法了。
厉凭闰盯着远霜明心石,既没见它再次发出桃红色的光,也没见它再次发出淡粉色的光。
他对铁今绝说道:“多点了些蜡烛,似乎没多大用。刚才出现淡粉色的光,恰恰是在还没多点那些蜡烛的时候。”
两人又在暮夕阁顶层待了一会儿,说了些话,没有其他发现。
厉凭闰把其它蜡烛熄灭,只留下了一根。
铁今绝将那根蜡烛拿了起来,厉凭闰像之前那样托着贝壳中的远霜明心石,两人一起下去了。
走了一会儿,厉凭闰便作法解除了对暮夕阁顶层的保护。
两人刚刚到了暮夕阁的一层,铁万刀就立刻凑上来看远霜明心石,问厉凭闰:“你就是一直这么托着它下来的?”
“是,族长。”厉凭闰道。
“刚才在暮夕阁顶层,你没作法吧?”铁万刀问。
“没有。”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看了铁今绝一眼,铁今绝摇了摇头,意再告诉铁万刀,他之前在顶层并没发现厉凭闰有看起来像在作法的行为。
铁万刀问厉凭闰:“有什么发现吗?”
“有。”厉凭闰道,“之前远霜明心石在暮夕阁顶层发出了淡粉色的光,但时间非常短。”
铁今绝觉得这种事他最好自己说,他希望能防止方士给自己作法。于是他赶紧对铁万刀说道:“刚才他要多点几根蜡烛,我拿远霜明心石的时候,远霜明心石正好发出了淡粉色的光。他拿走的时候,那淡粉色的光正好不见了,后来那淡粉色的光一直都没再出现。”
铁万刀问道:“又看到光了?但是……淡粉色?没看到桃红色的光?”
铁今绝立即说:“是的,是淡粉色的光。我们在顶层时,桃红色的光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铁万刀问厉凭闰:“发出淡粉色的光意味着什么?”
厉凭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桃红色的光和淡粉色的光都是我不了解的。”
“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啊?”铁万刀道,“之前出现桃红色的光,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算了,今天出现了淡粉色的光,你竟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事,你应该清楚得很才对啊!”
厉凭闰道:“族长,桃红色的光和淡粉色的光都属于奇怪的现象,我自然就不了解了。”
铁万刀瞥了一眼厉凭闰,道:“奇怪,奇怪,哪儿那么多奇怪的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