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铁雪云烟 > 全文阅读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红焰道:“什么样的人会死啊?”

    “第一批已经死了的蓝甲人都是当时在摩宇台附近的,第二批死的人会离摩宇台远些了。”

    铁红焰听说已经死了一批蓝甲人,心中顿时难过了起来,然而她却表现出一副觉得还不解气的样子,道:“该不会总共就死两批吧?”

    “总共会死三批。”白袍方士道,“满七天死一批,之后再满七天再死一批。”

    “啊?”铁红焰道,“就这样啊?这也太没意思了!”

    “第一批死得快,但估计第二批比第一批死的人多,第三批比前两批死的人都要多。”白袍方士说。

    “这种事情肯定能发生吗?”铁红焰问。

    “只要没有方士作法,就一定能发生。”白袍方士说道。

    铁红焰想知道化解方法,便问:“方士作法能阻止这种事发生吗?”

    “有些方士可以。”白袍方士说。

    “我看铁仓人里不会有方士做这种事!”铁红焰道。

    “那肯定啊。”白袍方士说道,“方士要是作法的话,自己的命就没了。”

    铁红焰心中一沉:我刚才还在想请方士救那些蓝甲人啊,没想到竟然会使方士自己丢命!有没有别的办法啊?

    “是吗?”铁红焰说,“练哪路法术的方士做这种事都一定会丢命吗?”

    “肯定会丢命。”白袍方士道,“这下族长绝对可以放心了,没哪个方士会通过作法阻止了。”

    “可我担心会法术的蓝甲人会不要自己的命来阻止这件事。”铁红焰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觉得族长就更不用担心了,这件事,会法术的蓝甲根本就做不了!”白袍方士说道。

    “你怎么知道做不了?”铁红焰道。

    “会法术者从蓝甲部族的摩宇台那里吸能量并将其转化成‘沉垂断能’,又把它用到荣莽台上了,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此人所用的那种法术本来就是针对蓝甲人的,不仅会导致蓝甲人死上三批,而且蓝甲人中会法术者是无法通过作法挽回或组织什么的。要从摩宇台那里吸能量,此人就只能用这种针对蓝甲人的法术,蓝甲人中的会法术者根本对此无可奈何。”白袍方士说道,“再说,要想通过法术阻止后两批蓝甲人死去,做这件事的人也要能接近铁仓廷中镇台铁兽的化根才行,铁仓廷能有几个会法术的蓝甲人啊?就算真有,那人真有机会接触到镇台铁兽的化根吗?不管怎么说,请少族长放心就是了。”

    铁红焰想:这事可麻烦了!

    她却表现出一副放心的样子,说道:“那还差不多,反正铁仓廷已经受影响了,那些蓝甲人必须付出代价!”

    然而她又突然表现出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仿佛又不放心了,问道:“万一蓝甲人里有没接受过浣世的人,这种人会不会有办法阻止后两批蓝甲人死啊?”

    白袍方士道:“不会的,少族长不必担心这个。”

    铁红焰依然是一副放不下心的样子。

    白袍方士解释道:“虽然不曾接受浣世的人能做很多别人不能做的事,但这次从蓝甲部族的摩宇台那里吸能量的人所用的法术显然是针对蓝甲人的,就算一个会法术的蓝甲人不曾接受浣世,此人也无法逃出那法术对蓝甲人的影响啊。”

    说到这里,见铁红焰依然皱着眉,他又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这次从蓝甲部族的摩宇台那里吸能量可能本身就是个不曾接受浣世的人,如果我这感觉没错的话,那就更不必担心了。蓝甲人中本来会法术的人就少,那种不曾接受浣世的会法术的蓝甲人我连见都没见过,真的,一个都没见过!我都怀疑当今世上有没有不曾接受浣世的会法术的蓝甲人。就算真有,这种人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铁仓廷里?怎么会正好又能接触到镇台铁兽的化根啊。”

    铁红焰终于展开了眉,转成了不那么担心的样子,道:“也是,我也太看得起蓝甲人了!不说这事了,如今要做的是尽快恢复镇台铁兽。能恢复成跟以前一样吗?”

    “能恢复。”白袍方士说道,“我后天午时尽快找到有滑淌之处,找到镇台铁兽的化根。”

    “为什么要等到后天午时?”铁红焰问。

    “因为第一个能做这件事的合适的时间就是后天午时。”白袍方士说道,“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时辰。”

    “你刚才说解决此事也有时间要求,指的就是这个吧?”铁红焰道。

    “正是。”白袍方士道,“我也想再早些做,但早做并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啊。”

    “这期间不会再出什么大事吧?”铁红焰问。

    “大事不会再出的。”白袍方士说,“但是那滑淌可能会滑倒一些人,使被滑倒者受特殊的伤。”

    “受特殊的伤后能完全恢复吗?”铁红焰问。

    “能。”白袍方士道,“虽然那种伤特殊,但是医术高明的大夫能治,受伤者只是恢复的时间稍微长一些。”

    “能不能避免人因滑淌而摔倒?”铁红焰问道。

    “只能先找到滑淌和镇台铁兽的化根所在的位置,不让别人到那里去。”白袍方士说,“这就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可是……”

    “怎么了?”铁红焰问。

    “滑淌……我该到哪里去找呢?”白袍方士说,“一点眉目都没有,铁仓廷这么大。”

    “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看看那里有没有。”白袍方士说。

    “少族长有线索?”白袍方士问道。

    “刚才有个人莫名其妙摔倒了,大夫说他受的伤很特殊,他已经告诉我是在哪里摔的了。”铁红焰说道。

    白袍方士看向铁今绝,问道:“铁长老,我一会儿可以跟少族长去看看吧?”

    “可以。”铁今绝说,“我也会一起去的。”

    白袍方士听铁今绝说他也去,便放松了些,因为之前铁万刀让白袍方士跟着铁今绝,他担心一旦跟铁今绝分开会受到族长惩罚。

    在后天午时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这一带还是有人看着更好吧?”铁红焰问白袍方士。

    “是这样的。”白袍方士道,“最好还是不要有人接近荣莽台,免得其间发生什么事。”

    “我一会儿去那边把事情跟他们说一下。”铁红焰对铁今绝说道。

    铁今绝问铁红焰:“你先让他们继续看着荣莽台,毕竟之前族长下令了。等我回去后跟族长说清情况,听听族长是让他们轮流看着荣莽台还是怎样。”

    “好的。”铁红焰道。

    说完,她又问白袍方士:“目前可以确定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不是那些人引起的吗?”

    “我认为事情与他们无关。乍看起来,他们之中应该没有会作法的人。”白袍方士回答,“但为了给少族长一个准确的答案,我可以往那边走走,作法试一试他们是否都不会作法。”

    “试前需要告诉他们吗?”铁红焰问。

    “看用什么方法了。我完全可以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试一试,如果用这种方法的话,并不用告诉他们。”白袍方士说。

    “你这样试的时候他们感觉不到?”铁红焰问。

    “对,感觉不到。”白袍方士说。

    “试过后,他们身体也不会出现异常吧?”铁红焰问。

    “不会的。”白袍方士回答。

    “在什么位置作法?”铁红焰道。

    白袍方士说道:“我需要往那边走走,到距荣莽台远一些的地方,这样我作法试的时候便不会给荣莽台造成任何影响。”

    铁今绝道:“我们一起过去吧。”

    铁红焰答应。

    白袍方士对铁今绝说“是”。

    三人便往距荣莽台正面的方向较远的地方走了走。

    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一看他们三人一起朝同一个方向走,又纷纷议论了起来。

    “他们现在会不会过来啊?”双眉很短者说。

    “不像要往咱们这边走的。”另一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说道。

    “他们该不会是要直接把测出来的结果告诉族长吧?”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人说道。

    “啊?”鼻子上有灰者说,“不会吧?”

    其他人也不知道那三人到底是要直接去告诉铁万刀,还是要做其他什么事,便转头看着三人。

    过了一会儿,白袍方士说:“站在此处就差不多了。”

    说完,白袍方士便停了下来,铁红焰和铁今绝也停了下来。

    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又纷纷议论了起来。

    鼻子上有灰者说:“他们停下来了,应该不会直接去找族长了吧?”

    双眉很短者说:“也不像要过来找我们的样子。”

    另一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道:“他们是不是还要在那里讨论些什么啊?”

    “可能吧。”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人说道。

    这时铁红焰注意到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正在朝他们三人的方向看,便说:“他们正看着这边。”

    铁今绝对白袍方士道:“如果你现在就作法试,他们也无法知道?”

    “是的,铁长老。”白袍方士说。

    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人说:“我们是不是不这么齐刷刷地看着他们比较好?刚才我们看那两个人后,那两个人注意到了都走了。现在我们这样看着三人,他们一定能注意到我们在看啊。”

    “也是。”身材高大者道。说着,他自己便没继续看铁红焰、铁今绝和白袍方士。

    他话音刚落,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便转了头,没再刻意看着三人。

    铁红焰注意到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很快就都不往这边看了,便想到了他们之间可能是说好了不继续看的。

    她对白袍方士道:“在你作法的过程中,我和铁长老用不用远离你?”

    白袍方士说:“远离一些自然更好,如果不远离问题也不大,我也有办法。”

    铁今绝对铁红焰道:“那我们先站到那边去吧。”

    铁红焰“嗯”了一声。

    “多谢铁长老!多谢少族长!”白袍方士说。

    两人便离白袍方士远了些。

    白袍方士蹲了下来,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透明的石头,用它在地上画了个别人看不到的方框,在这个过程中念起了咒语。

    在他作法的时候,那边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中有人看向了他,但感觉他似乎只是拿东西在地上画什么,根本不会想到他这样其实是在作法,更不会想到这样是在试他们这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中有没有人会作法。

    白袍方士作法时,一旁的铁红焰对铁今绝说:“如果确定发生这种事情跟他们没关系,我一会儿就直接告诉他们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并非他们引起的,这样他们应该就不会战战兢兢的了。”

    铁今绝道:“你不会告诉他们真正原因吧?”

    “自然不会立即告诉,毕竟这种事情是必须先让我爹知道的。”铁红焰说道,“其实以后也可以不告诉他们。”

    “他们不需要知道具体原因。”铁今绝道。

    “我不会跟他们说的。”铁红焰说。

    白袍方士停止念咒语,然后便走向了铁红焰和铁今绝。

    “我已经试完了。”白袍方士低声道,“现在已能给出准确的答案,那些人中绝对没有人会法术。”

    铁红焰说了声“知道了”,便对铁今绝说:“我去跟他们说些话。”

    铁今绝“嗯”了一声后,铁红焰便向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走去了。

    铁今绝便又与白袍方士交谈了起来。

    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看铁红焰朝他们走来了,其中有些人的恐惧感又加重了。

    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铁仓人说:“少族长过来了,不知道刚才方士测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啊?”

    另一个铁仓人说:“她过来该不会是来找我们算账的吗?”

    “我们怎么办?”鼻子上有灰者道。

    “不知道啊。”

    “要是来告诉我们,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不是我们引起的就好了。”双眉很短者说道。

    “如果真是像你说的这样,简直太好了,可是……会这样吗?”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人说。

    那些人原本议论纷纷,见铁红焰走得离他们近了,都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显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铁红焰走到他们跟前,见头发之前很乱的人显得甚是恐惧,便看着他说:“你们为什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头发之前很乱者道:“少族长,我……我是因为不知道刚才那方士测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你们刚才都打算到族长那里主动去认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是你们引起的了,那你们还有什么可怕的?”铁红焰问道。

    “问题是……后来,我又不那么觉得了。”头发之前很乱者说道,“听说他们也不那么觉得了。”

    铁红焰又问:“你们目前的想法已与那时候不同了?”

    “是的。”双眉很短者说道,“其实我之前想法就有变化了。事情刚发生时我认定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一事一定是我们造成的,但这种感觉后来就减弱了,也不完全是一点一点变弱的,有某个时刻,我那种感觉好像突然间就减弱了很多。”

    铁红焰又问了问其他人。

    那些人里有人没说话,有人则表示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

    “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铁红焰问。

    其中一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说:“我之所以认定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是我们造成的,很可能是因为精神被控制了。”

    身材高大者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鼻子上有灰者没说什么,身在恐惧中的他觉得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结果,担心说错什么话。他认为还是不要随便说自己之前那种感觉好,万一白袍方士测出来的结果是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正是他们造成的,就不好办了。

    铁红焰问:“现在你们已经不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控制了?”

    “我好像已经没有那种受控制的感觉了。”身材高大的人说。

    铁红焰又问了问其他人,双眉很短者说道:“我也是,已经没受到那种控制的感觉了,刚才好像还有一点呢。”

    在她问的过程中,有一部分人始终是没有说任何话的。

    她问到了鼻子上有灰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受。

    鼻子上有灰者“啊?”了一声,说道:“我好想知道刚才那方士测出来的结果是怎样的。”

    铁红焰道:“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鼻子上有灰者只好说道:“抱歉,我只是太着急知道才问的。”

    铁红焰又说:“你回答我的问题,我这就会告诉你们。”

    这下鼻子上有灰的那个人只好说道:“其实我的感觉跟他们差不多,只是可能我们那种感觉消失的时间可能不一样吧?”

    见身材高大者似乎想说些什么,铁红焰便看向了身材高大者。

    “我也认为我们那种感觉消失的时间不一样。”身材高大者道,“记得起初我们感到精神被什么控制的时候,我们这些人的想法就像是同步的一般。后来那种感觉在不同的时间从我们不同的人那里消失,到现在,我们各自所想似乎已经很难同步了。”

    。九天神皇

    应该是这样的。”鼻子上有灰者点头说,“少族长能否告诉我,那方士测出的结果到底是……”

    铁红焰直接说道:“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们引起的。”

    鼻子上有灰者一听是这样,顿时欣喜若狂,也根本不想了解到底是什么人引起的了,便说道:“已……已经确定是这样了?”

    “是的。”铁红焰说道。

    拿着鞭子的铁仓人里,之前面带恐惧之色的人脸上的惧色全都一扫而光了。他们庆幸时的神情竟仿佛诉说着方士测的结果出来之前他们内心的煎熬。

    这消息令他们如释重负,有些人立即对铁红焰行起了礼,口中还不断说着感谢的话。

    “不用多礼。”铁红焰道。

    “这件事真是多亏少族长了!”身材高大的人道,“要不是刚才少族长拦住我们问话,又让我们在这一带待着,我们肯定在精神被控制的时候就去找族长了!”

    “对啊,那样……我们要是在还没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把事情的责任全都揽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好结果啊!”另一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说。

    “没错。”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人说,“那样的话,不管方士测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我们一定都会受到惩罚!”

    另一个铁仓人问铁红焰:“那方士肯定是族长熟悉的吧?”

    “是啊。”铁红焰道。

    “我就知道族长不会找自己不熟悉的方士来测这件事,族长显然会找他觉得可靠的方士。要是我们因为受到精神控制跟族长说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是我们引起的,但那个方士测出来的结果不是这样,那这事情我们以后肯定怎么说都逃不过惩罚了。方士是族长认为可靠的人,族长会相信方士说的,便会认为我们欺骗了他。就算族长存疑,找其他方士测,测出来的结果跟我们说的不同,族长还是会认为我们欺骗了他,他一定会狠狠地惩罚我们。估计我们的命都不一定能留下。”那铁仓人说道,“少族长简直是救了我们的命!”

    鼻子上有灰的那个人觉得那个铁仓人说得太多了,想碰一下他阻止他继续说,但又觉得在铁红焰的眼皮底下这样做太显眼,于是便没对此作出什么反应。

    “现在你们都了解了就行。”铁红焰说,“由于族长下了命令,你们还要继续在这里看好荣莽台,不要让别人接近它。”

    “没问题!”

    “多谢少族长!”

    “让我在这里看多久都行!”

    “对,一直看着都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都可以,只要不让我们受惩罚就好!”

    “我一定会认真看着!”

    “请少族长放心,如果有人要接近荣莽台,无论那人武功多高,我们都会想办法拦住的。”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铁红焰能明显地感到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那虚惊一场后无法抑制的兴奋。

    她对他们说:“你们需要看到什么时候,要等族长的话。”

    好!”

    “没问题。”

    “我们等族长的话。”

    “嗯,听族长的。”

    这时一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说:“多谢少族长救了我们!”

    “是啊,多谢少族长救了我们的命!”另一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道。

    铁红焰又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到了铁今绝和白袍方士那里。

    几人又说了些话后,三人便一起去了充目春摔倒的地方。

    刚到了那附近,白袍方士便立即感觉到了前方滑淌的存在,立即跟铁红焰和铁今绝说:“小心!”

    铁红焰和铁今绝全都站住了。

    “班方士已经感觉到滑淌在这里了?”铁红焰问。

    “正是。”白袍方士说道。

    “看来异象就是这个地方出现滑淌了?”铁红焰道。

    “对。”白袍方士回答。

    “化根在哪里?”铁红焰问。

    “今日正是镇台铁兽的头落下之日,此处不宜作法,到后天午时我再作法寻找吧。”白袍方士说道。

    “好。”铁红焰道,“现在我能做的是不是就是找人把这一带围起来,防止别人再次莫名其妙地摔倒?”

    “对。辛苦少族长了!”白袍方士说道。

    “在什么范围围起来?”铁红焰问。

    白袍方士道:“我指给少族长看吧,需要少族长跟我走一走。”

    铁红焰答应后,铁今绝说道:“我也了解一下。”

    于是,白袍方士便带着铁红焰和铁今绝两人在那里走了走,将范围指给铁红焰和铁今绝看。

    在白袍方士的带领下,三人走的全都是没有滑淌出现的地方。

    此后,铁红焰便找人将白袍方士所指之处全都围了起来。

    在铁红焰做这件事的时候,铁今绝和白袍方士去了霸空殿。

    【第三百零七章】

    铁今绝和白袍方士一起去找铁万刀时,铁万刀仍没离开霸空殿。

    自从之前感到睡不着之后,他索性不想回卧室休息了,便一直在霸空殿里看起了资料,然而在看资料的过程中他一直都惴惴不安,似乎没有一刻是踏踏实实的。尽管如此,他也强迫自己看,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去了卧室也休息不了。他甚至也能感觉到自己看资料有时候会走神,但多多少少还是看进去一些的。

    听到敲门声的铁万刀竟然有些紧张,他担心是手下向他报告什么更糟的事,此外,他还担心自己开门后会不会又在别人面前出现空游现象。

    开门后看到铁今绝和白袍方士后,他依然没完全放松,还是担心一会儿自己出现空游现象,但已不似之前那样紧张了。

    他出了议事厅,带着两人进了旁边一个房间,刚将门关好,就迫不及待问起了关于镇台铁兽的事情。

    铁万刀见白袍方士的表情有些紧张,他感觉并不好,担心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消息。

    然而白袍方士之所以如此紧张,并不是因为镇台铁兽不好恢复,而仅仅是因为见到了铁万刀。

    很多人都是这样,这些人都听说过铁万刀平时对人如何,就算自己没做错事,在见到铁万刀的时候也会突然间就变得非常紧张。

    铁万刀先问铁今绝:“原因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铁今绝道。

    铁万刀看白袍方士半低着头,便说:“不是查出来了吗?班近能你抬头。”

    那白袍方士的名字叫班近能,铁万刀喜欢直呼那些方士的名字。

    “是……是查出来了。”白袍方士道。说着他将头缓缓抬起了一些。

    铁万刀看到他那样子就感觉不好,立即说道:“让你抬头,你就这么抬头的?”

    这时班近能才将头抬得更高了些,道:“是。”

    看到班近能那张写满了紧张的脸,本来就烦躁的铁万刀便更觉得厌烦,说道:“都查出来了,你紧张什么啊?那么大的一个人,还是个方士,会法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没有啊!”班近能说道。

    “既然没有,你紧张什么?”铁万刀问道。

    “我……”班近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铁今绝觉得这样下去铁万刀有可能很快就发火,于是微笑着说道:“族长有威严啊。”

    这话听得铁万刀很是舒服。

    铁万刀便问班近能:“是这个原因吗?”

    班近能回答:“是……是的。”

    那一瞬间,铁万刀感到自己很有面子,烦躁的心情如得到缓解一般。

    “那你也不要显得那么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当着我连抬头都不敢!”铁万刀道。

    “是,我知道了。”班近能说道。

    铁万刀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给铁今绝使了个手势,让他也坐下来。

    两人都坐下后,铁万刀又向班近能打了个手势,道:“你也坐。”

    班近能竟有些不敢,道:“多谢族长!但我……我不敢。”

    “坐下来都不敢?”铁万刀道,“你到底有多胆小?”

    “族长让你坐你就坐吧,没事的。”铁今绝对班近能说道。

    班近能还是犹犹豫豫的。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算了,他这样就是不想坐,他喜欢站着,可能站着有利于他练法术吧。”

    接着铁万刀又对班近能说道:“别坐了,就站着说吧。”

    “是,族长。”班近能道。

    尽管他听得明白铁万刀这么说是气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在铁万刀弥漫前站着比坐着踏实,就好像在心底默认自己就是不适合跟铁万刀同时坐在那里一般。

    铁万刀看着班近能,道:“镇台铁兽的头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

    “因为……因为……”班近能磕磕巴巴地说道,“有人作法。”

    “什么人作法了?”铁万刀问。

    “抱歉,这个我测不出来。”班近能道。

    “你们这些会法术的人总是测不出来这个,测不出来那个的。”铁万刀道,“有的人,我问点什么就说‘不确定’,这也不确定,那也不确定。”

    铁万刀说这话的时候想着的是总对他说“不确定”的厉凭闰。

    班近能看得出来铁万刀烦躁得很,看到他那吓人的神情,他自己更是紧张,于是他立即说道:“我……我确定!”

    “确定什么啊?”铁万刀道,“我说你了吗?”

    “啊?”班近能一愣。

    “我问你确定什么,你说。”铁万刀道。

    “我确定我测不出来是什么人作法了。”班近能回答。

    铁万刀不屑地一笑,道:“这些会法术的人,要不就是一个劲地说‘不确定’,要不就是确定自己测不出来……反正我问点什么,能确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还能确定什么啊?”铁万刀问道。

    “我还能确定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的原因就是有人作法了。”班近能因为紧张便说出了这话。

    话出口后,班近能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样回答不大合适,然而怎么都不可能收回了。

    房间里好像突然安静了一般,铁万刀看着班近能,沉默片刻。

    铁万刀刚要说讽刺班近能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班近能说道:“哦,我还能确定我有办法修复镇台铁兽。”

    听他这么说,铁万刀便收回了之前想说的讽刺班近能的话,道:“说了半天,这句还算一个方士说出来的。”

    由于觉得铁万刀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班近能也比之前显得稍微放松了一点,道:“族长问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确定的,我就一定说我可以确定。”

    铁万刀说道:“荣莽台出了那样的事,会不会对铁仓廷有不好的影响啊?”

    “会。”班近能说得果断。

    铁万刀听他说这话说得倒是挺果断,情绪又有些不好了,他想起了厉凭闰,便故意问道:“你确定?”

    班近能想都没多想,说道:“确定!我确定!”

    说完他发现铁万刀的表情变得更吓人了,他感觉自己刚才那果断的反应似乎引起了铁万刀的不满。

    铁万刀立即说道:“你确定的又就是这种事?你能不能多确定点好事啊?”

    “能。”班近能道。

    “能什么能?”铁万刀道,“你还能确定什么好事啊?”

    “我能确定镇台铁兽被我用法术修复后,会跟以前一样!”班近能说道。

    这话又听得铁万刀舒服了些,他语气又显得没那么令人害怕了,说道:“那你说说你测出来的其他情况吧。”

    班近能有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便想了一下。

    “快说。”铁万刀道,“有什么好想的?刚才才测完的,现在就忘了吗?”

    铁今绝想:族长这表现又有些怪啊,班方士也没做错什么事,他怎么这样对他说话,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没忘。”班近能赶紧说道。

    “没忘你倒是说啊!”铁万刀说。

    “是……”班近能道。

    他刚想说,却因为恐惧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你怎么回事啊?”铁万刀问道。

    “我……抱歉,族长,我刚才……脑子像有点不听使唤。”班近能说道。

    铁万刀听到此处便突然想到了自己出现空游现象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便是不知道眼前的人说了什么。尽管他知道班近能肯定不是空游,但因为班近能那句话而想到了这里,他内心便更是烦躁。

    脑子是不是你自己的?”铁万刀问。

    “是。”班近能回答。

    “那怎么不听你使唤?”铁万刀又说。

    问到这里时,铁万刀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表现实在太奇怪了,就算自己烦躁,也没必要就这样跟并没犯错的人说话,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脑子不听自己使唤的不是班近能,而是他自己。

    他突然想:我这样是不是走火入魔引起的?能不能控制?

    班近能这时候突然想起来该怎么说了,便对铁万刀说道:“我说的那个会法术者,应该是从……从蓝甲部族的摩宇台那里吸了能量,将它转化成了‘沉垂断能’,又把它用到了荣莽台上。”

    正想着能否控制住自己铁万刀一听到“蓝甲部族”四个字,便如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立即就变得更烦躁了,更何况他听到的是“从蓝甲部族的摩宇台那里吸了能量,将它转化成了‘沉垂断能’,又把它用到了荣莽台上”,他一下子就觉得铁仓廷的荣莽台好像被污染了,立即大喝道:“从蓝甲部族吸能量?你确定?”

    班近能知道这次回答“确定”一定会使铁万刀更不高兴,他实在不敢说了,便点了点头。

    “我问你话呢,你都不出声,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铁万刀眯着双眼看着班近能说道。

    那表情仿佛要一口吃掉班近能一般。

    铁今绝看了一眼旁边的铁万刀,更觉得他不正常,心想:族长这是怎么了?

    在觉得如此奇怪的情况,铁今绝认为自己不能随便说话,便暗暗注意铁万刀的举动。

    班近能赶紧解释:“当然把族长放在眼里了!”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表示自己“确定”了,便轻声说道:“我确定。”

    铁万刀听后果然更不高兴了,说:“你确定的又是这种事啊,没个好事!你赶紧告诉我,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对铁仓廷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班近能说道:“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会影响铁仓廷气场。发生了这样的事,还会导致镇台铁兽的化根所在之处附近出现异象。”

    “什么异象?”铁万刀问。

    “听少族长说有人莫名其妙滑倒了……那就可以确定是出现滑淌这种异象了。”班近能道。

    一听他提到有人滑倒的事,铁万刀立即就想起了之前那个手肿了的手下说自己滑倒了的事,心想:难道他真是遇见怪事了?

    铁万刀问:“滑淌?”

    “是的。”班近能道,“滑淌会令人滑倒,滑倒者受的伤会比较特殊。”

    “镇台铁兽的化根在哪里?”铁万刀问。

    班近能说道:“具体的我……我还不知道。但大致的位置,我是知道的。”

    “啰啰嗦嗦的,你倒是说大致在哪里啊?”铁万刀道,“问你点事怎么那么麻烦,非得我问一句你才说一句啊,你会不会主动说啊?你这样不觉得累吗?你不觉得累我都觉得累啊!”

    这话又令班近能紧张了起来,他说:“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