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刻,聂挥毫算是真真切切地觉得正是因为他自己催得急,权出猛受了影响作法出了问题,后来他才不得不使用法术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将能量转化后用到了荣莽台上,权出猛的身体才发生了变化。
想着真的不能重设巩魂符了,聂挥毫突然对那次自己催促权出猛悔恨不已,他原以为上次自己因为急于求成而催促权出猛造成的后果只是权出猛少了七个月的寿命,他实在没想到,上次自己催促竟使权出猛无法再用任何办法重设巩魂符,使自己再也无法进入功力快涨阶段了。在聂挥毫眼中,自己无法再次进入功力快涨阶段这后果比权出猛少了七个月的寿命严重多了。
尽管心中极其后悔,他却依然不愿意承认这严重的后果与他催促权出猛有极大关系,他甚至无法忍受权出猛说“上次由于聂长老催得急”这样的话,于是说道:“你自己再也没办法重设巩魂符了,这又怪我了?你自己出问题是不是你自己的事?”
权出猛想:要不是出现上次的事,我为了不暴露作法的痕迹,我自身不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我又怎么会永远无法重设巩魂符?这事情不怪他怪谁?他怎么就是不肯承认这后果都是他催我造成的?
尽管这样想着,但权出猛却克制着自己,不让聂挥毫看出自己的不满,又低了下头掩饰,尽量避开烛光。
他心中忍不住想:我看他这种人无法再次进入快涨阶段纯属活该!催我,影响我作法,出了问题就想撇开,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好像他一点责任也没有似的。反正出问题就是因为他催,结果就是他自己没法再次进入快涨阶段了,我有什么办法?
然而聂挥毫觉得他不快速说话其实就是在怪自己,问道:“你怎么不回答?”
权出猛再次感觉到聂挥毫实在是咄咄逼人,就连自己不回答都不行了,然而知道如果自己不赶紧说话,聂挥毫一定又会对自己不满,便在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后说道:“我也没办法了。”
聂挥毫道:“什么没办法?我问你自己出问题是不是你自己的事?”
权出猛压着怒火道:“是,我不该受影响。”
聂挥毫听得出权出猛依然觉得是自己催促导致他作法出现问题的,尽管他心中后悔,但还是说道:“不该受什么影响?你给我说清楚!”
权出猛知道如果自己直说不该受聂挥毫的催促影响的话,那么聂挥毫火就更大了,他实在不希望聂挥毫因某些原因不再用他,然而如果真把事情全都怪在自己身上,那对自己将来更不利了,于是便含糊地说道:“不该受任何其他方面的影响,比如周围环境之类的。”尽管这样说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又忍不住在后面加了:“虽然这难如登天,几乎不可能,但我是被聂长老看中的人,本领非凡啊,如果我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就更好了。”
聂挥毫刚开始还觉得权出猛这话其实还有怪自己催他影响了他的意思,但权出猛并没再直接说他催得急这种话,后面那句“我是被聂长老看中的人”又使聂挥毫的情绪稍微缓和了点,他便也没立即再次追问“其他方面的影响”“周围环境”到底指的是什么,而是直接说道:“你清楚出问题是自己的责任就还算是能搞得清楚状况,但人光能搞清楚状况就行了吗?”
权出猛明显地感到聂挥毫就是要把事情的责任全都推到他身上,依然完全不想承认出问题本就与他催促有关。他便还是想把这事说清楚,又不想说得太直接,就说:“不行。这种事情要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就不会这样了。”
聂挥毫立即听出权出猛不服气来,问道:“你在埋怨?”
权出猛想:我有什么好埋怨的?反正无法再次进入快涨阶段的是他不是我!
为了及时回应聂挥毫,他在没想好的情况下就赶紧摇了摇头。
这时他意识到其实此刻自己心中也觉得实在遗憾,因为聂挥毫无法进入快涨阶段就意味着要晚练成铭尊绝卢秘功,这样他登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的时间就会往后拖了,聂挥毫成为族长越迟,权出猛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时间便会越晚了。
聂挥毫心中越来越后悔,这时看权出猛摇头也算是表示自己没埋怨了,又想到毕竟今后还要让他助自己练铭尊绝卢秘功,便说道:“既然没埋怨,就别在我面前说话阴阳怪气的!搞得好像我这个长老对不起你一样!能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人是我吧?”
权出猛本来还想再次强调如果当时没人催他就不会出错,然而听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几个字后,他就像忽然间被按下了什么按钮一样,想法瞬间就变了,他心想:他亲口说出能给我荣华富贵,也并没表现出不打算用我的意思,我也不必多言了,忍忍吧!想当人上人,不忍怎么行?
权出猛立即说道:“是的,聂长老能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肯定不是白来的,出了问题就要解决!”聂挥毫道。
权出猛心中又多了些紧张情绪,想:都说了没有任何办法了,难道我没办法,他就不会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吗?他就不用我了吗?
想到此处,他又觉得不会这样,毕竟自己依然能助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于是他绕开了“解决不了”这种话,说道:“我会尽力,助聂长老练铭尊绝卢秘功,助聂长老成为铁仓部族的族长!”
“你当然要助我练铭尊绝卢秘功了!但是我要进入快涨阶段,我不想慢练!”聂挥毫说得非常直接。他显然不肯就此罢休,还是要继续威逼他。
权出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你愣着干什么?”聂挥毫道,“快想办法!别再跟我说没办法这种话!这是你必须做的!”
“有人看见那双色光了吗?”聂挥毫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权出猛道,“但那双色光应该很明显。”
“就算真有人看到,人家能知道那双色光跟你有关吗?”聂挥毫道。
“我收功快,同时没感到有人正在作法,还好,但如果当时有人正在作法,就不好了!”权出猛说道。
聂挥毫问:“怎么不好了?你直接说!”
“如果当时有人正在作法,我们就……就会被发现了!”权出猛说。
“什么?被发现?!”聂挥毫怒目圆睁道,“你找死啊!怎么能做这种事?”
权出猛说:“没被发现。”
“我知道没被发现,你说那是因为没有人正在作法,要是当时真有人作法呢?”聂挥毫说道。
权出猛道:“所以我说很危险啊。”
眼看着蜡烛越烧越短了,聂挥毫一脸不满地对权出猛说:“这里这么黑,你不点蜡烛吗?”
“点!”权出猛道,“我这就点蜡烛。”
他正好希望做点什么把这事情岔过去,他赶紧点蜡烛。
在他点的时候,聂挥毫说:“如果正好有人在作法,不管那人正在为什么事作法,都能发现我们吗?”
“正是。”权出猛道。
“你怎么知道?”聂挥毫问。
“那双色光能传‘信能’,它一定会将跟我们有关的信能传到正在作法的人那里,而且不管对方作法水平多低都能接到,并且记住。就算正在作法的人当时因为集中精力没什么反应,过后也会有反应。”权出猛说道。
“过后知道还有用吗?”聂挥毫道,“我们又不是一直在这地室待着。”
“有用。”权出猛说,“对方接到后,就算我们去了别处,那方士也知道我们在哪里。”
“作法的人接到一次双色光的信能后,我们以后的行踪就被他掌握了?”聂挥毫问道。
“是。”权出猛道。
“万一真被掌握了,想要逃掉能怎么做?”聂挥毫问。
“那就需要聂长老彻底废掉以前练过的铭尊绝卢秘功,并且永远不再练。同时我也要废掉能助聂长老练铭尊绝卢秘功的功夫。”权出猛道,“但是完全废掉功夫也需要几天的时间,在完全废掉之前,人家还是可以找到我们。”
“会作法的人就算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就一定会找我们吗?”聂挥毫道。
“一定会!”权出猛说。
“为什么?”聂挥毫问。
“因为双色光会自然去引会法术者追踪我们!”权出猛道。
“我们可是两个人!”聂挥毫道,“你会法术,我又不会!你是怕追踪你自己吧?其实我能不被追踪对不对?”
“不是……”权出猛说。
“难道我们分开了还会被追踪?”聂挥毫问。
“依然会被追踪!”权出猛道。
“我们都不再一起了,还怎么追踪啊?”聂挥毫说道。
“如果聂长老和我分开了,身处两个地点,那双色光会给会法术者提供两个地点。”权出猛说道。
一边说着,权出猛一边把重新点好了两根蜡烛移了移位置,让它们能将聂挥毫的表情照得更清楚些。
他偷偷瞄了一眼聂挥毫,继续说道:“那两种颜色的光向别人传的信能提供的地点会不一样,一个地点是聂长老所在的,另一个地点是我所在的。”
“如果当时有多个人在作法呢?”聂挥毫说道,“难道每个会作法的人都能接到吗?”
“都能接到!”权出猛说,“如果当时有多个会作法的人在作法,双色光会复制那种信能,并向每个当时正在作法的人传一份,每个人都能接到,而且每人接到的都是一样的。总之我们无处可逃!”权出猛道。
“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聂挥毫斜了一眼权出猛说道。
权出猛问:“聂长老为什么这么问?”
聂挥毫说道:“你说呢?这么危险的事你都敢做?!为什么要做?”
权出猛说:“我做之前并不知道会出现双色光。就是今天再次给那些遗物作法时,我刚一作法就知道出现双色光了,太危险了!我知道根本没人正在作法,我就赶紧收功,这才没被其他作法的人发现。”
“你以前也试着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来恢复巩魂符吧?以前怎么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聂挥毫道。
“就是因为上次我为了保护聂长老赶紧使用法术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将能量转化后用到了荣莽台上之后,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啊,发生那变化后我再次使用那种法术给那些遗物作法来试着恢复巩魂符,就会出现双色光了。”权出猛道。
“怎么今天才出现双色光,之前你不是也作法了,怎么没出现?”聂挥毫问道。
权出猛说:“聂长老,之前我作法一直都只是助您练铭尊绝卢秘功啊!在镇台铁兽的头落下后的那段时间里,我并没再次给那些遗物作法啊。”
聂挥毫说:“你为什么之前不试,今天才知道?”
“一方面,聂长老让我赶紧辅助您练铭尊绝卢秘功,我也知道要赶紧做这件事,另一方面,之前做今天我做的这件事时机不合适。”权出猛说。
“时机怎么不合适了?”聂挥毫道。
“上次我为了保护聂长老赶紧使用法术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将能量转化后用到了荣莽台上之后,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使我必须恢复足够长的时间,才能再次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来试着恢复巩魂符。”权出猛道,“我说之前不到适当的时机,就是说我还没恢复足够长的时间,我是无法用那种法术作法的。就算我对着那些遗物强行作法,也没反应啊。”
聂挥毫说:“如果没出现从远处其他部族的重要建筑吸了能量并将能量转化后用到了荣莽台上的事,你身体没发生你说的那种变化,你今天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来试着恢复巩魂符,会怎样?”
权出猛回答:“那就肯定不会出现双色光。”
“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吗?”聂挥毫问道。
“有可能。”权出猛道。
“就算你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也只是有可能啊?”聂挥毫一脸不满意道。
“聂长老,之前铁仓廷的‘场’不止一次发生了变化吗,那时候我不是都已经跟聂长老说过暂时无法重设巩魂符了吗?要不是有人将凝法石埋入地下后‘场’出现了新变化,那么就算我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也不可能重设巩魂符啊。在有人将凝法石埋入地下之后,在我身体发生变化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虽然也试着给那些衣服作法,但我说的一直都是有可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在那里啊,从来都没说我肯定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啊。”权出猛道。
正如权出猛所言,之前聂挥毫已经不止一次因为权出猛说无法重设巩魂符而失望了。
以前,聂挥毫迫切希望自己能再次进入功力猛涨阶段,然而巩魂符被撤后,别说进入功力猛涨阶段了,他就连进入快涨阶段都做不到了,无奈之下他只好降低了自己的期待,觉得只要能让自己进入功力快涨阶段都行了。
那时他问权出猛,要是能把重设巩魂符,他练功是否肯定还能像之前那样快涨,权出猛告诉他,要是真能重设就肯定能,因为能设上巩魂符就证明已经又有巩魂瑜了,权出猛就可以从巩魂瑜中吸能量并把能量传给他,他练铭尊绝卢秘功就能进入快涨阶段了。
当时聂挥毫听到权出猛这样说,就问权出猛是否还有希望进入猛涨阶段,那时权出猛告诉他,正常的话应该还是能进入猛涨阶段的,当然权出猛说的是如果那时候他还能使巩魂瑜的两部分发生错位,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变大,当空间大到一定程度时应该还是可以的。
聂挥毫听了这话便多了希望,然而很快便听到权出猛说要先重设巩魂符才能想后来那些,这时他的心又凉了些,毕竟当时连重设巩魂符之事都还不知道行不行。
当时权出猛告诉聂挥毫,他还不知道能不能重设,他说他要继续给遗物作法争取试出些什么。不仅如此,他还挪了个地方继续作法。
过了一段时间,权出猛作法完毕,聂挥毫问他对遗物作法有没有试出些什么,他说试出来了,然后便告诉聂挥毫,自己试出来的结果是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
那次聂挥毫就如像遭了霹雳,跟权出猛发火了。
权出猛告诉聂挥毫权出猛他原本以为是可以的,但是最近有些情况不对劲可能影响了遗物上的信息。
权出猛被聂挥毫用手抓起来后,赶紧使用法术,后来又编了一些话让聂挥毫消气来使自己安全的。
聂挥毫问权出猛,在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的情况下有没有别的办法让他依然能像以前有巩魂符时那样,练功能快涨,权出猛不敢直接回答。
聂挥毫感觉他在回避他提出的问题便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那次,权出猛跟聂挥毫说他肯定会用尽心思想办法,尽管接下来说的是“要是哪天真想出办法来了呢……”,但当时权出猛好歹给了聂挥毫一些希望。
权出猛还告诉聂挥毫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似乎是铁仓廷里发生变化导致“场”变了,又说了自己推测变化了的“场”可能跟巩魂符之间有什么关系。在聂挥毫说哪天要是真推测出来了要告诉他之后,权出猛说如果能推测出就一定立即告诉他。
后来聂挥毫让权出猛测的是铁仓廷什么地方有变化,权出猛确实作法测试,本来还是有可能测出来的,然而那一天铁仓廷地下空间又发生了第二次变化,那种变化影响到了他之前进行的持续性测试。
聂挥毫本就生气,权出猛说一会儿再试试,如果还不行就暂时停止试,他要先继续助聂挥毫练功。
然而聂挥毫听聂挥毫说发生的变化也许会导致一些影响,就问了权出猛,这时权出猛告诉了聂挥毫,那变化会影响他重设巩魂符,还说在出现两次那样的变化后,巩魂符暂时就无法重设了。
聂挥毫听到这消息,再次失望了,然而因为听到的话里有“暂时”两个字,他当然还没彻底死心,他那天还跟权出猛说让他继续找办法,找到重设巩魂符的办法,让他进入快涨阶段。
然而权出猛说他没有办法,还告诉聂挥毫重设巩魂符暂时肯定不行,以后行不行也不知道。
再后来,厉凭闰将凝法石埋入地下,过了一段时间,权出猛有了新发现。在凝法石埋入地下的情况下,权出猛注意到了情况又有了变化,他发现如果这个时候重新给那些遗物作法,就有可能在暮夕阁一点设个气托,如果真的成功在那里设了气托,那么在那里成功重设巩魂符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聂挥毫也一直都没忘记重设巩魂符的事,总是问权出猛有没有找到办法。
权出猛当时知道先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设气托的方法有可能成功重设巩魂符,但他并没那么大把我,然而那次聂挥毫问他的时候如果他不告诉聂挥毫又有了希望,聂挥毫一定会对他大发雷霆。当时的气氛就是这样,权出猛看得出来,所以他便把这种他也不算多有把握的想法直接告诉了聂挥毫。
在重设巩魂符的问题上已经失望两次的聂挥毫这次重燃起了希望之火,甚为兴奋,觉得一定要让权出猛把握住这次机会。
然而就在权出猛试着设气托之前,权出猛必须先做另一件事,就是通过作法来“固场”。
固场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难度也大,权出猛做了很久都没做成。
聂挥毫忍不了便会催他。
尽管权出猛跟聂挥毫说过不要催他,否则会引起严重后果后,聂挥毫忍耐了一段时间,然而后来由于实在迫不及待,他又忍不住催了起来。
他的催促导致了权出猛作法出了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防止作法的痕迹被镇台铁兽记录下来,权出猛便从蓝甲部族的摩宇台那里吸能量并将其转化成了“沉垂断能”,又把它用到荣莽台上。
镇台铁兽的头掉落了,镇台铁兽虽然没记录他作法的痕迹,但权出猛付出了七年寿命的代价,而且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尽管后来厉凭闰将凝法石从地下取了出来,但由于之前凝法石已经在地下埋了足够长的时间,所以,如果权出猛身体没发生那些新变化,权出猛依然是有可能通过作法在暮夕阁一带设气托的。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权出猛就是因为那件事身体出现了变化,所以他彻底不能通过给遗物作法在暮夕阁设气托了,只要一通过给遗物作法试着气托,天空便会出现双色光了。
这一次,聂挥毫又失望了,但他仍然不死心。
此刻在地室内,聂挥毫听权出猛说,有人将凝法石埋入地下之后在他身体发生变化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虽然也试着给那些衣服作法,但他说的一直都是有可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在那里,从来都没说他肯定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这样的话之后,他仍然问权出猛:“有多大可能。”
“从刚才我给那些遗物作法的情况来看,如果我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我让巩魂符再次出现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权出猛说。
“你刚才不是刚开始试就出现双色光了吗?”聂挥毫又问。
“是这样。”权出猛道,“但就在那时我感觉到如果没出现双色光,那么让巩魂符再次出现的可能性很大。”
聂挥毫又问:“你那一刻已经感到了?”
“对,已经感到了。”权出猛答道。
“如果你身体没发生那种变化,你让巩魂符再次出现需要多久?”聂挥毫问。
权出猛道:“我让巩魂符再次出现需要多久这个我还无法确定,毕竟只是可能性很大,并不是一定能再次出现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身体没发生那种变化,那么我使暮夕阁一带出现必须要有的‘气托’大概一个时辰就能做到了。”
“你说的那什么托是做什么用的?”聂挥毫问。
他没听清权出猛说的到底是什么托。
“气托就是……因为巩魂符是前不久被撤掉的,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如果我想在那里重设巩魂符,第一步就是要让暮夕阁那一带出现常人看不见的气托,一旦让气托成功出现,让巩魂符在那一带出现的最重要条件就成熟了,如果再有其他条件配合,我就真能使巩魂符再次出现在那里了。”
“也就是说,你刚才给那些遗物作法,就是正在试着使那一带出现气托?”聂挥毫问。
“是的,聂长老。”权出猛道。
“刚一试就发现了那双色光?”聂挥毫道,“就那么快?”
“是啊,就是那么快!”权出猛说。
聂挥毫问道:“如果……如果你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你刚才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来设气托,就不会有人发现吗?”
“不会。”权出猛说道。
“就算你作法时还有别人在作法,都不会有人发现?”聂挥毫问。
权出猛回答:“我不曾接受过浣世啊,如果我身体没出现那样的变化,就算我就算正在设气托,而近处恰好又有别人作法,只是作法的人没看着我,我都不会被正在作法的人发现。给那些遗物作法仅仅是为了在暮夕阁那一带建立气托的,不做别的,这个过程极为隐秘。”
聂挥毫道:“可你设了气托啊,那个东西不会有人发现?”
聂挥毫这时候感觉实在后悔,他头脑有些混乱了,他希望这次不能重设巩魂符的事不是由自己腿粗权出猛引起的,尽管觉得已经无法改变现状,但他还是要问。
“那气托别人看不到的!”权出猛道。
权出猛觉得聂挥毫问的问题没什么用,有些烦,但是看聂挥毫那仍然不死心的样子,权出猛有担心得很,他宁愿聂挥毫反复问他觉得没什么用的话,因为这样起码不是在逼迫他做那种重设巩魂符的事,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无法重设巩魂符了,如果再次跟聂挥毫那么说,不知道聂挥毫会多生气。权出猛倒不是担心聂挥毫生气,而是担心他到时候就不用自己了,这样他就离那个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梦远了。
“你……”聂挥毫头脑更加混乱了。
他更加后悔,却说:“你给我想办法设气托!”
“设不了了!”权出猛道,“会被发现的!”
“想办法!想办法!”聂挥毫道。
“没办法啊!”权出猛实话实说。
聂挥毫这时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问权出猛的话以及他的回答,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突然问道:“刚才你说现在你只要通过作法找办法,就会被人发现?”
权出猛说:“是啊。”
“你等等……”聂挥毫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看着权出猛说道。
“怎么了,聂长老?”权出猛说。
“我觉得不对劲!”聂挥毫说道。
“怎么不对劲了?”权出猛道。
聂挥毫觉得这话里有问题,然而虽然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此刻他并没完全清醒,突然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了。
他便看着其中一根蜡烛的烛焰想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权出猛问,“聂长老……”
谁知权出猛这样一问竟打断了聂挥毫思考,顿时使聂挥毫暴跳如雷。
“你急什么急啊!我正想事情呢!”聂挥毫道,“你不说话会死吗?”
“不会。”权出猛忍着怒火说道。
“我刚才都快想起来了,你这么一插,又乱了!”聂挥毫大喝道。
权出猛心想:之前我说话慢了他有意见,这次我接话接的快了点,他又嫌我打断了他思考,这也太难伺候了!还让不让人正常说话了?太嚣张了!有权有势就是好!以后我变得有权有势了也这样!
之前聂挥毫已经问了权出猛这方面的情况,他知道,由于巩魂符是前不久被撤掉的,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权出猛如果想要在那里重设巩魂符就必须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而让暮夕阁那一带出现气托。
只要在暮夕阁那一带设气托成功,那么重设巩魂符的重要条件就成熟了,如果再有其他条件配合,到时候弄巩魂瑜之类的事都不会难办,权出猛就很可能在那里成功设巩魂符了。
此次又问了权出猛一些关于设巩魂符的话后,他觉得这事情真的眼看着离做成不远却因为自己催促而受到严重影响,那简直太令人无法接受了!
聂挥毫更烦躁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幸了,想着为什么那么倒霉时,他又想到了死去的聂扬威,突然间头脑就有点混乱了。
他不希望无法重设巩魂符的事是真的,甚至又在想事情是不是本身就有问题,是不是权出猛在找借口。在头脑混乱的时刻,他竟然有些希望事情本身就不一定能成,他觉得就算自己真的无法重设巩魂符了,这事也不能是自己催促权出猛引起的才行。尽管他也知道如果无法在暮夕阁那一带重设巩魂符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其实都已足够令他烦躁的了。
聂挥毫问道:“你刚一试就发现了那双色光吗?就那么快?”
他说话时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聂挥毫。
“是啊,就是那么快。”权出猛实话实说。
聂挥毫又问:“要是你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那你刚才通过给那些遗物作法来设气托,就不会有人发现吗?”
他知道自己有些明知故问,而且问这个就是希望让自己感觉没那么后悔的。说这话时他竟然暗暗希望权出猛给出的答案是其实就算他身体没发生那样的变化,那么设气托也有可能被人发现。
权出猛的回答非常干脆:“不会。”
聂挥毫感到心中越来越烦躁,又问他:“那样的话,就算你作法的时候,不远的地方还有别人也在作法,你都能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聂挥毫这时觉得权出猛哪怕说不一定能保证,也好像能使他稍微舒服点似的。
可权出猛回答:“能保证。”
聂挥毫下意识轻轻“啊?”了一声。
权出猛看出他好像不大相信,便赶紧说:“因为我不曾接受过浣世啊,如果我身体没出现那样的变化,就算我就算正在设气托,而近处恰好又有别人作法,只要作法的人没亲眼看见我,那我们肯定都不会被正在作法的人发现。因为给那些遗物作法仅仅是为了在暮夕阁那一带设气托,我不同时做别的事情,这个过程自然会隐秘得很。”
“可是你设了气托啊!”聂挥毫道,“那个东西就真的不会有人发现吗?”
聂挥毫此时深感后悔,头脑更加混乱了,他越来越希望这一次无法重设巩魂符的事不是由自己催促权出猛引起的,尽管已经无法改变现状,但他还是想问。
“那气托,别人看不到的啊。”权出猛道。
权出猛记得自己似乎跟聂挥毫说过这事,听他还这么问,他甚至有点怀疑有些话自己到底是不是说过了。他是真觉得刚才聂挥毫问的问题莫名其妙的,他有些烦,但是看聂挥毫那仍然不死心的样子,他又很担心,所以他宁愿聂挥毫反复问他这种他认为没什么用的话,因为这样起码不是在逼迫他做重设巩魂符的事。
权出猛很清楚自己已经完全无法重设巩魂符了,他不得不直接回答聂挥毫的问题,甚至想再次强调巩魂符如今已无法重设了,但他知道是如果再次跟聂挥毫那么说,聂挥毫会更暴躁。他并非担心聂挥毫心情变得更糟,而是担心到时候他一气之下不用自己了,那个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梦就离他远了。
因此,他简单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后,并没在后面加上强调的话。
“这叫什么事……”聂挥毫头脑更加混乱了。
他后悔的时候,死去的聂扬威的影子又在他脑海中盘旋了起来。
他觉得聂扬威的事情已经那样,他不得不认命了,然而尽管此时他依然觉得自己实在倒霉,但这事他就是不想接受,他便忍不住继续威逼权出猛:“你给我想办法设气托!”
“设不了了!”权出猛道,“要是设了,肯定会被发现的啊!”
“我说了,想办法!想办法!”聂挥毫道,“想那种不会被发现的办法!”
权出猛实话实说:“可是真没办法啊!”
聂挥毫这时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问权出猛的话以及他的回答,他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突然问道:“刚才你说现在你只要通过作法找重设巩魂符的办法,就一定会被人发现?是吧?”
权出猛脱口而出:“是啊。”
“这样……”聂挥毫看着权出猛说道。
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好想清楚要问的话。
“怎么了,聂长老?”权出猛好奇道。
聂挥毫还没完全想清楚要说什么,只道:“我觉得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权出猛问。
“就是……”聂挥毫道。
聂挥毫是认为权出猛说的那话里似乎藏着什么问题,然而虽然头脑比起之前稍微清醒了一点,但此刻他仍并没完全清醒,思路就如被什么卡住一样,突然又想不出来要说哪里不对劲了。
他盯着权出猛的双眼思考了起来。
权出猛被他盯得不大舒服,便问:“哪里有问题?”
他并没想到他这样一问竟打扰了聂挥毫思考,使聂挥毫顿时暴跳如雷。
“你着什么急问啊!我这正想呢!”聂挥毫说,“你刚才不说话就不行吗?”
权出猛觉得忍耐得实在辛苦,却压住怒火说:“行。”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都快想起来了!你一说话打扰,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聂挥毫大喝了道。
权出猛见聂挥毫就这样跟他大喊大叫的,觉得他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