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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苦笑了一下,道:“原本关系很好的三个人,互相用计……”

    “我承认,当时我对你用的计有些过分。你哥哥给我用计时虽然被我看了出来,但我没留下有效的证据,所以不好告诉别人,如果当时我有办法留下有效的证据,我真的会让别人知道。后来你对你哥哥用计,其实他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你哥哥发现我也知道了。在竞争结束后,得知你已经进入了封肆队后,他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向你哥哥提出了个条件,他答应了。”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道。

    “你提了什么条件?”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道。

    “让你哥哥教我一种东西,是他本不该教给我的东西。要是教给我,他将付出巨大代价。我当时还有点惊讶,其实他在竞争时做那种对你不利的事也被我看出来了,但最后得知你进了封肆队后,他竟然又想替你隐瞒你曾经对他用计的事。”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道,“也许在竞争的过程中,人们都疯了吧……竞争结束后,一部分人的想法又能很快有些变化。反正你哥哥输了,我也输了……”

    “哥哥输了,你输了,我也输了,我们都输了……此时此地,没有赢家。”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道。说的时候,他两行泪再次流下。

    “可你已被选入封肆队,这是事实吧?”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你现在就是封肆队的正式队员,这你无法否认啊。”

    “已经不是了。”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道。

    “怎么不是了?”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道,“难道已经被选上的人也会立即被淘汰吗?”

    “不是。”穿红色衣服的人道,“没人淘汰我,是我自己跟属首说,我要退出的。”

    “退出?”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你怎么了?别人挣扎着,就算拼了命也要进去,你好不容易进了封肆队,竟然退出?赶快回去啊!”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摇了摇头。

    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道:“你对得起你哥哥吗?”

    “我想对得起我哥哥,就要离开。”身穿红色衣服的人道。

    “说什么呢?”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道,“你赶紧回去跟属首说你不离开!”

    “没用了。”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属首已经在进行下一轮选拔了。”

    “下一轮?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你为什么就这样退出了?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希望你好?”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道:“当然知道。早在来这里参加这活动之前,我哥哥说过,希望我好好活着。”

    “那你还退出?”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

    “我就是想到了我哥哥那时对我说过的话,要从今以后好好活着才退出的!”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道,“我要对得起我哥哥!”

    “你怎么这么想?成为封肆队的正式成员是那么多人都想做到的,那样难道就不能好好活着了?”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问道。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再次摇了摇头。

    “怎么了?”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问。

    “刚才我听那些人说的话,我才意识到,成为封肆队的正式成员那一刻,新的争斗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三年的争斗又是你死我活。”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道。

    “都是正式成员了,怎么还要争斗?”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问。

    “那些替补者如果没机会在三年后去封肆暴渊,他们就没有机会获得属首亲自写字的功劳牌匾。很多人都极其重视那那功劳牌匾,替补者们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封渊队的正式队员。”身穿红色衣服的人道,“就在刚才,我都已经听到有人说,正式队员死一个,替补队员就能上一个,就算正式队员没死,到时候只要有一个正式队员无法去封肆暴渊,那么就有一个替补队员能上。正式队员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些什么了,未来的三年里,每一个正式队员都面临着各种危险,每一天又没法过得踏实了。”

    “原来如此。”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道,“这样的话,你还是离开好。现在你这样做,还真是合了你哥哥的心意了。”

    “我哥哥答应教你的东西,没法教你了,你告诉我是什么,我看看我会不会。”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道,“如果我会的话,我教你。”

    “算了!”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道,“你哥哥都已经离世了,我为何还要计较这个?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当时我竟然让他教他本不该教我的东西,宁可让他付出巨大代价!我这算什么朋友啊?估计那时候我就是在竞争过程中变得疯狂,还没恢复过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再说,你哥哥已经教了我重要的东西了。”

    “已经?”身穿红色衣服的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哥哥离世的那个刹那。”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

    “那时候?”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那时来得及教你什么?”

    “教了我太重要的东西了……”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还是用他的命教我的!在那样的互相陷害中,人都变成了恶魔,好像很多‘人’都不在了一样。像你哥哥这样的人是后来真的不在了,而我,在争斗的过程中,也已经不是在做‘人’了,我这个‘人’当时在做那些对别人有害的事时也已经不在了!‘人’都没了,还争斗个什么啊……”

    两人又说了些话后,身穿红色衣服的人抱起了他哥哥的尸体,与身穿灰色衣服的人一起往回走去。

    此时天很蓝,白云很悠闲,路旁的树枝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摆着,这一切令身穿红色衣服的人感到熟悉得很。

    他想到了小时候在类似这样的天气里,他哥哥把仅有一小块的少见的糕点让给他吃。也是在类似这样的天气里,又一次他和哥哥都特别想出去玩,但大人只能带一个孩子去,他便跟哥哥说自己不想去,就让他哥哥去了。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还想到了很多以前的其他情景,都是他与哥哥之间和睦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尽管与哥哥之间也曾有小的争吵,但每次都是很快就过去,他们从来不曾做过故意害彼此的事,要不是一起来竞争进入封肆队而这竞争后来又变味了,气氛变得紧张,一切变得残酷,那么,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之前竞争时那样互相给对方使计。

    如今天空是他曾见过的颜色,白云如他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某些天气里那样悠闲,树枝依旧会轻轻摆动。人却变了,很多人因为这场变了味的竞争跟以前不同了,那泥淖,促使一个个灵魂变了形,很多灵魂再也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还有些灵魂就那样不见了。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还想起了以前与自己的哥哥以及这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同时在一起时的情景,有些情景明明就是不久前的,然而他却忽然觉得那一切都已远去,离得太远太远了。

    在并不长的日子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令他有恍如隔世之感。

    这时看了一眼飘着的白云,能感觉出它们在动,尽管动得悠闲,他的心却会想那些关于生命何去何从的之类的东西,同时想到了云到底要飘向哪里。

    这时那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问他,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知道,哥哥已不在,他们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因为无论怎样都少了一个人,然而他跟身穿灰色衣服的人之间自然是可以和睦相处的,而且要比以前更好。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表示只要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像以前一样,那自然就行,甚至可以更紧密。她还说:“想跟我哥哥说一些事情时,你找不到我哥哥了,可以去找我……”

    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心想: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替代另一个人。他可以在他哥哥走了以后成为我另一个朋友,尽管他无法代替他哥哥,但也是我的朋友。然而,我却无法成为他的亲哥哥。

    尽管如此,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还是说:“你想跟你哥哥说一些事情时,你找不到你哥哥了,也可以去找我……”

    没多长时间之前,身在泥淖中的两个人还在互相设计做对对方不利的事,此时此刻,一切都不一样了。

    两人都心生感慨。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想:其实如果我知道竞争已经变味的时候思考一下,早点想到后来可能发生的事,那时候就退出,也跟哥哥和他说说这些事,又会怎样?

    然而他一转念立即就想起那个时候已经身在泥淖中的自己根本就不会去思考这些,只是想着赢,想着一定要赢,想着不管用怎样的手段都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想着别人都互相陷害所以自己便也要用阴谋诡计,那时候自己的思想也在泥淖中,在紧紧张张的气氛中,被那股下沉的力拽着,不会跳出那种那样的情境来想事情了。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叹了一口气,问道:“如果那个时候我跟你说这竞争已经变味了,你会怎么想?”

    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道:“那个时候?如果是那个时候……我只会想大概是你觉得自己难以胜出便这么说。”

    “如果当时有人建议你退出,你又会怎么想?”身穿红色衣服的人问。

    “我会觉得这是在对我使手段,把我骗得退出了,那个人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道,“你知道吗,当时有人曾经用言语激你哥哥退出。”

    “这个我不知道。”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道,“我哥哥是怎样的反应。”

    “就跟我说的我自己的那种反应差不多。”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说道,“你哥哥认为那个人故意这样说是想让少一个竞争对手,你哥哥当场说了出来。”

    “不仅我哥哥会这样想,不仅你会这样想,如果是当时的我听到别人说这种话,我也一样会这样想。”身穿红色衣服的人道,“为什么明白有些事一定要以别人生命为代价呢?甚至……在已经看到有生命消逝的时候我也没多思考……直到我哥哥这个与我关系密切的生命也消逝了,我才会想有些东西。是不是我们平时没有太重视别人的生命,以为那是跟自己无关的人?如果重视别人的生命,那么身处那样的环境中,早在看到其他生命消逝的时候,我的反应会不会有所不同?”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的这段话使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陷入了更深思考中。

    身穿红色衣服的人继续说道:“也许我心里一直藏着不曾外露的冷漠,大概是以为既不是我亲人又不是我朋友的别的生命其实与我无关。其实……凭什么认为别的生命与自己无关呢?都活在同一个世界,每一个生命都在影响这个世界。”

    “包括在世的生命,以及已经离世的生命。”身穿灰色衣服的人补充道。

    “是的。”身穿红色衣服的人说。

    就在这一刻,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身穿红色的衣的人他哥哥的尸体上。

    【第三百四十一章】

    在他们走后,替补者很快就选出来了。

    其他人回去了,带着遗憾的,带着沮丧的……当然,也有觉得自己似乎从某种其实并不适合自己的境地跳出来的,但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

    那些人中有一部分人直到离开,也还觉得自己甚为不幸,其实他们的一段你死我活的经历算是结束了。然而留下来的人,关于他们的下一轮争斗才刚刚开始,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将到处是明枪暗箭之中。

    尽管那样的生活会对人的灵魂有很大影响,然而那些人中的多数人都觉得人能进入那样的环境其实是有本事的体现。

    很多不会使用奇运功的普通人会这样想,很多没能进入封肆队也没成为替补者的民间奇运士也会这么想。

    不仅如此,就连个别曾经经过层层选拔被属首留在了身边的奇运士都想参加三年后的封肆活动。

    虽然那个早就已经留在了属首身边的奇运士的现状是很多民间奇运士羡慕的,是已经加入了封肆队的正式队员羡慕的,他自己也知道加入封肆队要面临危险,他也并不愿意总是身处明枪暗箭之中,但是那块功劳牌匾他实在想要。他甚至去问了属首他能否参加三年后的封肆暴渊的活动。属首告诉他,所有早就已经经过他选拔留在他身边的那些奇运士全都还有其他任务要做,那些任务也是极其重要的,而且那任务不仅需要三年,要一直做下去。属首还告诉他,另外的任务,以前经过他选拔留在他身边的那些奇运士能做,而那些从民间选入封肆队的人以及替补者都做不了。属首又说,尽管早就经过层层选拔能留在他身边的那些奇运士自然都具有被选入封肆队的本事,但是从当时的形势来看,两部分人各有各的任务,不能因为封肆暴渊的事耽误其他事。

    自此之后,那些经过层层选拔后留在了属首身边的奇运士中再也没人跟他说那种想参加风肆暴渊活动的话。

    三年之后,就在封肆暴渊的行动正式进行的前一晚,有一个封肆队的正式队员突然就丢了命,显然不是自然死亡的,然而这件事又是怎么查都查不出到底是谁下的手的。

    那个时候整个封肆队中人心惶惶,他们中的很多人认为只要真正去封肆暴渊那一刻没到来,谁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能不能去做这件事。

    尽管属首已经亲自把替补者每个人全都查了一遍,又派人查了几遍,却查不出什么。

    虽然各种检查一次次进行,但替补者们依然没彻底死心,总觉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真正在现场封肆暴渊的到底是哪些人。

    一个封肆队的正式队员死后,其实很多替补者都无法确定下一个上的是不是自己,但是有的替补者会想各种办法,给人一种封肆队正式队员死后自己才意外被别人选中的感觉,实际上,那个替补者能在那个时候被选中成为正式队员,背后的原因甚为复杂。

    害死封肆暴渊的正式队员的替补者其实往往是事先做好了其他准备的,虽然无法保证下一个成为正式队员的替补者一定是自己,但做出这种事的人往往是把握比较大的,与此同时,还是那种别人不一定想到会被选成正式队员的人。而在距离封肆暴渊活动较近的时候,从替补者中选正式队员的规则又比较特殊,按照那种规则选出来的人倒不一定是被其他替补者认为容易被选上中的人。

    那种平时给人感觉很容易被选成正式队员的替补者倒没敢做什么要正式队员命的大手脚,因为那样的话他们的行为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有个平时给人感觉很容易被选成正式队员的替补者到后来听说有个正式成员没了命时,他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然而他并没被选成正式队员。

    由于最后将替补者选为正式队员的规则实在特殊,那个平时给人感觉很容易被选成正式队员的替补者并没怀疑后来被选上的人有什么问题,他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按照规则竞争获胜的。

    其他人也抓不到什么问题,因为那规则是属首亲自宣布的。

    到了就要开始封肆暴渊的前一个时辰,有个正式队员突然间自己昏倒了。醒来之后,他完全不会奇运功了,那人多年的练的功全都废了。

    属首便又从替补者中选了一个人顶了上去。

    就在开始封肆暴渊之前的半个时辰左右,有个正式队员突然间全身发抖,然后瘫倒在地,他虽然还活着,但再也不能动了。

    属首便又从替补者中选了一个人顶上。

    这两个正式队员的遭遇都是在太奇怪,属首当然想调查清楚,他也派人调查了额,但全都找不到原因。

    离封肆暴渊的时间太近了,属首的精力也集中在了封肆暴渊这件事上了,打算等把肆暴渊封成功了再调查。

    然而那些奇运士共同使用奇运功封肆暴渊失败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那些奇运士知道没有办法了,属首也非常焦急的时候,那个三岁孩子随便试了试奇运功,竟将那肆暴渊封住了!

    那个三岁孩子虽然年纪小,但在成为留在了属首身边的其中一个奇运士的徒弟之后,已经接触奇运功三年之久了。她的师傅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奇运功,都无法做到把肆暴渊封住。

    肆暴渊被封住了,属首高兴,那些参与封肆暴渊的奇运士的心情却非常复杂。

    那些奇运士中有的人一看肆暴渊已经被封,便开始想各种办法把功劳归在自己身上,然而凡是说了那样话的人后来都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后来其他奇运士也不敢乱说了。

    那些奇运士后来都知道了为什么那个小孩子能随便试了试奇运功就将肆暴渊封住了。

    肆暴魔虽然被称为魔,但代表着人性中的一些阴暗面。

    最终得以成为封肆队正式队员参加封肆暴渊活动的这些奇运士,绝大多数人都是曾经在选拔过程中表现出了人性中的一些阴暗面的。就算其中有没怎么表现出人性阴暗面的人,但那样的人也太少了。再说,几乎所有封肆队的正式队员都很看重个人功劳,都希望得到属首亲自写字的功劳牌匾。在封肆暴渊的过程中,他们大都有那种希望最后展示出自己有最大功劳的心态。封肆暴渊需要这些封肆队队员共同使用奇运功,他们共同使用奇运功时,一些跟过往有关的阴暗的念头以及跟此刻有关的阴暗念头便全都会在他们自己也不一定能意识到的情况下飘出来。那些阴暗念头代表着人性的阴暗面,这种念头飘出来的时候会引起代表着人性阴暗面的肆暴魔散发出“魔撑”。“魔撑”不仅会阻止肆暴渊被封住,还利于肆暴魔往上爬。

    然而要封住肆暴渊,一个很重要的条件就是不能引肆暴魔散发“魔撑”,所以说封肆暴渊这种事要用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不会有各种代表着人性的阴暗面的阴暗念头飘出来才能成功。

    在那些人封肆暴渊的时候,那三岁的孩子会小声问师傅他们在做什么,师傅会告诉她,她似懂非懂。师傅告诉她,之前教给她的某种奇运功就是可以用来封肆暴渊的。

    就在那些封肆队队员封肆暴渊失败之后,师傅告诉那三岁的孩子那些人封肆暴渊没封成,那三岁小孩子就是想试自己学的奇运功玩,想起之前师傅说交给她的某种奇运功就可以用来封肆暴渊,她这次试着玩时便用了那种功夫。

    谁知道一用这功夫,彩色的光便从她的手那里发出来了。

    这小孩子只是好奇,当时她觉得非常好玩,她使用这种奇运功的时候并没飘出什么代表着人性的阴暗面的阴暗念头,便不会产生“魔撑”。

    彩色的光从她的手那里发出来时,她睁着好奇的双眼看着那彩色光芒,开心得很,便笑了出来。

    在彩色光芒映着那个三岁小孩子微笑的脸,在一堆大人经过你死我活的你争我夺过后,射到了肆暴渊里。

    那肆暴魔大叫了一声后,由于没有“魔撑”,它便沉下去了,肆暴渊就这样被封住了。

    在肆暴渊被封住后,小孩子笑得很开心,她觉得这样的变化非常好玩。

    她的师傅都震惊了。

    师傅只是知道这小孩子适合学奇运功,却没想到不经意间竟做成了这样的一件大事。

    在场的一些奇运士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并不服气,便觉得既然封肆暴渊已经成功了,就可以把功劳据为己有,他们也并没想到那样做会使他们接下来会出现对他们不利的事。

    其实,之所以会出现不利的事,跟他们那些飘出来的阴暗的念头有关。

    在肆暴渊被封住前,他们之前飘出来的那些阴暗的念头其实已被吸入肆暴渊。在在那种代表人性的阴暗面的阴暗念头被吸入肆暴渊之后,在肆暴渊被封住后,那些阴暗念头会聚集着附在肆暴渊表面,并不会很快就离开,要等几年之后才会完全散去,这时候也无法伤人。

    但是如果那些人说了跟封肆暴渊这件事相关的谎话,他们说谎话时产生的阴暗念头就会与之前附在肆暴渊表面的那些人已经聚集起来的阴暗念头结合,然后产生出对他们人生不利的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直接攻击他们。

    就算有的人在封肆暴渊的时候产生的阴暗念头很少,但在封肆暴渊之后说谎产生的阴暗念头很多,这人受到那种信息的攻击也会很严重,因为自己说谎后产生的阴暗念头并不是只会与自己本人在肆暴渊被封住之前产生的阴暗念头结合,说谎后产生的阴暗念头是会与聚集起来的所有人在肆暴渊被封住前产生的阴暗念头结合然后产生出对他们人生不利的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的。

    在这件事之后,一些奇运士的人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有的人丢了命,有的人再也不能使用奇运功,有的人则好像一下子悟出了大道理,从此以后在做事的时候不会没有底线了,最后那种人有的在很多年以后成为了奇运功水平特别高的人。

    尽管封肆暴渊失败,属首还是按照之前承诺的给了所有参加封肆暴渊的奇运士一半报酬。他奖励了那个三岁小孩和她的家人,当然,也奖励了她的师傅。

    属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三年后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记得三年前神曾经告诉,封肆暴渊这件事必须从当时就开始处理,拖延太久以后再开始处理就来不及了。他想着从那时候起,他就到处找人,算是按照神的意思开始处理这件事了,但是他觉得最后的结果其实跟他三年前就开始做的事没多大关系,他甚至感到这三年来他做的努力其实意义不大。

    他想:如果我三年前什么都不做会怎样?会出现这样的事吗?倒是也不会,因为如果没人封肆暴渊,三岁小孩的师傅便不会带小孩来观看了。

    他实在想知道当时神说让他当时就开始处理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去问神。

    他从神那里得知,其实早在三年之前,他做的另一个行动就算是开始做这件事的。

    三年前的一天属首有事找那奇运士,他们把要说的事说完后,属首跟那个奇运士聊了些别的,那奇运士跟属首说起了自己见到的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看就适合学奇运功之事,还说那孩子的父母想让她学奇运功。

    属首当时并没多想,随口跟那个奇运士说,要从那孩子一出生起就收徒培养,看看这样的孩子长大了奇运功能高到什么水平。

    其实属首早在三年前随口跟奇运士说那样的话,合格行动就算是开始做这件事了。

    尽管属首就是随便一说,那奇运士就当接到命令了,就开始培养那孩子了。

    这三年间,那个早就留在了属首身边的奇运士一边做着留在属首身边的那些奇运士都要做的重要任务,还会一边努力培养那个小孩。

    他之所以会在如此忙的情况下培养那个小孩,与属首当年下的那个命令关系非常密切。

    其实那个收了小孩为徒的奇运士在正式收徒之前还是个有一定私心的人。他当年能通过竞争成为留在属首身边的奇运士之一,也是用过一些手段的,只是他用的手段还不算太残忍,在那些后来成为了留在属首身边奇运士之中算是用手段最少的。但尽管如此,他那时也时不时会产生一些阴暗的念头。

    然而在收了那小孩为徒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由于经常看到那小孩笑,他的心态渐渐出现了变化。

    尽管三年之后,他也还是时不时会出现些阴暗念头,但已被三年前出现的次数少多了。

    在那三岁小孩封住肆暴渊后,他明白了原因,自此之后他平时阴暗念头更少了。

    属首设置也感受到了那个收了那孩子为徒的奇运士这三年来的变化,不光是属首,就连其他留在属首身边的奇运士中也有人有这样的感受。

    那些奇运士大都会觉得这个收了那孩子为徒的奇运士运气很好,他们中有的人因此而感叹自己没这么好的运气,但也有的人问他运气为什么会这样好。

    收了那孩子为徒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说,但这三年来也能感觉自己的运气似乎比以前好些了,于是只是说自己后来的心态跟以前不大一样了,阴暗的念头比以前少了,但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跟运气变好有必然联系。

    早就已经留在了属首身边的奇运士地位稳固,他们并不会对参与封肆暴渊竞争的那些民间奇运士那样容易视其他奇运士为对手。每个人早已留在属首身边的奇运士在留下后对其他奇运士的态度都还可以,所以他们那些之间的关系倒是并不差,他们也经常一起为属首做事。

    有的奇运士听了他说的试了试,也改变了自己的心态,随着自己的阴暗念头变少,那个奇运士的运气也变得比以前好了些。

    这两个奇运士后来还讨论过这件事。

    那个奇运士个收那孩子为徒的那个奇运士说,他在阴暗的念头少了之后,自己的运气好像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收那孩子为徒的奇运士问他在阴暗的念头少了之后,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另一个奇运士表示是这样的。

    收那孩子为徒的奇运士说自己在阴暗的念头少了之后,行为也跟以前不太一样。

    两个人讨论后都觉得,其实自己所谓的运气变好,跟自己的念头变化导致的行为变化有关系。他们在讨论时还举了例子,比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存阴暗的念头,对那个人不友好,那另一个人也容易翻过来对他不友好,当另一个人对他不友好的时候,他可能就容易觉得自己的运气没那么好。他们还觉得,有些时候,如果甲某的阴暗念头少导致伤害乙某以及丙某的行为少,就没那么容易引来乙某和丙某的反攻了,在甲某需要帮助的情况下,乙某和丙某可能都愿意帮个忙,那个时候,甲某就容易感觉到自己很顺利,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运气好的感觉。

    两个人倒也没觉得任何情况下都是这样的,因为他们也知道就算自己阴暗念头少了,伤害别人的行为少了,也无法保证别人不会对他们有阴暗念头,也无法保证别人不会伤害他们,但是两个人都觉得,在一般的情况下,总的来说,人自己的阴暗念头少了,行为也随之发生变化,伤害他人的行为少了,总体来看自己的运气确实比之前好了。他们不知道这是否与他们练过奇运功有关。

    【第三百四十一章】

    野驰跟铁红焰说了说当年的这些情况后,铁红焰也想了很多。

    两人又说了些话关于这些事的话后,铁红焰问野驰:“那肆暴渊被那个小孩子封住,有没有期限?”

    “并没有期限。”野驰道,“只要没人去解封,没人将肆暴魔放出来,就永远安全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铁红焰问,“是不是只要没人去解封,就不可能有人能把正常的太阳引入肆暴渊?”

    “是啊!”野驰道,“后来,肆暴魔不出来,正常的太阳根本不可能进入肆暴渊!”

    “是什么人放出来的?”铁红焰问。

    “是几个泛魔士。”野驰说。

    “为什么要放出来?”铁红焰问。

    野驰说道:“因为他们以为,把肆暴魔放出来之后,他们就能得到传说中的大量财宝。”

    “把肆暴魔放出来……得到财宝?”铁红焰道。

    “只是传说中的财宝。”野驰说,“实际上那些财宝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你是否知道那些泛魔士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铁红焰问。

    “我也不知道。”野驰说。

    “他们说的财宝在哪里?”铁红焰问。

    “一个被他们称为财宝山的地方。”野驰道。

    “你去过吗?”铁红焰问。

    “我只是远看过那里。”野驰回答。

    “为什么不接近?”铁红焰问道。

    “我没办法接近。”野驰道,“那里有一条狂浪河,我不知道怎样过去。”

    铁红焰说:“有没有别人过去?”

    “有,但都是泛魔士。”野驰说。

    “其他人呢?”铁红焰又问。

    “其他人中有硬闯的,结果被那狂浪甩出很远,摔死在了山脚下。”野驰道,“尸体还被泛魔士弄走了,也不知道弄到了哪里去。”

    野驰叹了口气,道:“那个人还以为自己能得到金银财宝,可惜,他到了财宝山,还没见到财宝,命就没了。”

    “还有其他人去试吗?”铁红焰问。

    “有。”野驰道,“总有人硬闯。每个硬闯的人都会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死去,被丢在河那边的财宝山的山脚下,然后尸体就不知道被泛魔士弄到哪里去了。”

    “大家都知道去那里很危险?”铁红焰问。

    “都知道!”野驰道,“我跟我们温多和属的人强调过很多遍,大家都清楚得很。至于猛巨属,他们好像更早的时候就知道那里危险。”

    “然而还是有人不断地试着过河去财宝山?”铁红焰问。

    “是的。”野驰说,“那些人都是冲着传说中的财宝去的,总觉得自己会是能到达财宝山的人。他们也确实都到达了,然而到达的都是他们的尸体。他们无法把财宝拿回来,却会把自己留在那里。温多和属的人近期已经很少有人去那里了,听说猛巨属的人最近还会有人去,但最后都没活着回来。其实无论是温多和属的人还是猛巨属的人,我以前听过的都是几个人结伴去的,每次都往往只有一个人硬闯,至于孤身前往的我就不了解了,也很难了解。如果一个人去了,这个人后来的情况又有谁能传给我知道呢?”

    铁红焰道:“那狂浪河很早以前就是那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