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真捂着小嘴儿,侧过身子,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更新更快,小说更齐,登陆
曹丕则一脸惊讶,看着曹朋心道:如此妥帖的话,这家伙居然能说的这么顺流,可真厉害!
至于曹真,却怒视曹朋。
这么无耻的话,你也能说出?
曹朋微微一笑,用目光回答:有种,你站起来反驳?
曹真,败退……
曹操哈哈大笑,显然是对曹朋的言语,表示同意。
他不会去扭扭捏捏,否则早年也不会在许子将点评他为‘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之后,大笑离去。
该他的,曹操绝不会去虚伪退却。
不谄他的,也会去努力争取。
后世常把曹操评价为奸雄。可曹朋却以为,曹操还真算不得一个‘奸’。至少终曹操一世,权倾朝野,始终未篡夺汉室。史书记载,曹操生平所愿,不过是死后能在墓碑上写下‘故征西将军曹侯’的字样,便‘平生愿足矣’。所以,曹朋一直认为,曹操是一个真英雄。
或者说,真小人?
曹朋虽有溜须拍马之嫌,但也是发自肺腑。
同时,他不可能像刘备那样,提出各路诸侯的名字。
曹操笑罢,饶有兴趣的看着曹朋,“那友学何不言他人?”
“何人可当?”
什么人能当得‘英雄’二字?
曹操回身坐下,“淮南袁术,若何?”
“冢中枯骨耳。”
“那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虎踞冀州,部下能事者几多,为何不得‘英雄’二字刁……”
曹朋道:“袁本初色厉胆薄,奸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我曾听家兄言,袁本初早晚必为主公所破。此等人物,若为英雄,岂不是污了‘英雄’二字?当不得,当不得!”
曹操,陷入了沉思。
其实,曹操问曹朋这番话,并非没有道理。
袁绍如今平定了公孙瓒,和曹操早晚一战,已无可挽回。
他雄踞冀州,钱粮广盛,麾下战将过千,谋士如云。说实话,即便时到今日,曹操仍有此忌惮。
毕竟这袁绍,非袁术可比。
曹朋这一番话,说到了曹操的心坎上。
也使得曹操,更下定了与袁绍一战的决心……
曹真忽问:“荆州刘景升,有八俊之名,威震九州,若何?”
曹朋搔搔头,嗤之以鼻,‘刘景升守家之犬’不足为虑。他若亡时,必为叔父得荆州之日。”
曹操一怔,蓦地大笑。
“守家之犬……阿福,若刘景升听闻此话,定会暴跳如雷……说不得,他还会找你麻烦。”
曹朋也笑了,“好啊,让他来嘛。”
“呃……”
曹操哑然。
既然是守家之犬,焉能离家而出?刘景升如果有那个胆子,何至于似今日这般,仍龟缩荆襄刁要知道,当初讨伐董卓的时候,刘表就已经站稳了荆州。当时曹操甚至没有一个容身之所。而现在呢?曹操雄霸充州和豫州,镇关中,平徐州,占居青州大半,刘表却依日是一个荆州而已。
守家之犬,还真是形象啊!
曹操的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曹真想了一下,问道:“有一人,血气方刚,领袖江东,孙策若何?”
曹朋搔了搔鼻子,“别伯符勇冠三军,然刚则易折,必不得好死……其人可为豪杰,却非英雄。”
“那,何为英雄?”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我观今世,除司空再无二选。”
听到这番话,曹操本应该开怀。
可是,他却没有露出笑容,沉默无语。
此时,大雨瓢泼,雷声大作。
一道闪电,撕裂苍穹,将园中照映惨白……
“刘玄德,若何?”
“啊力”
曹操抬起头,轻声道:‘阿福’你以为刘备此人,可为英雄?”
曹朋不由得沉默了!
“刘备,如丧家之犬,只需一支精兵,便可将其消灭。父亲,又何必对那刘备耿耿于怀呢?”
曹不开口道,但是曹操却没有理睬。
良久,曹朋轻声道:“若不杀刘备,此人必成大祸。”
“呃?”
“他如今虽如丧家之犬,但其志犹存。虽百战百败,犹不气馁,可知其坚韧之性格。我幼年时曾教我识字的方士言:金丵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刘备,如今就似那翅中螃蛛,看似弱小,实则不然。若遇风云,可化龙而升……叔父最好能在他未遇风云时,将其铲除。”
“金丵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曹操起身,负手凭栏。
“阿福,过了!”
曹真低声对曹朋言道。
但曹朋却摇摇头,“大哥,你看着吧,如果不能铲除刘备,他迟早会成为叔父最大的敌手。”
“叫子和来。”
曹操忽然开口,令曹真曹不,不由得一怔。
子和,就是曹纯,如今虎豹骑的主将。
曹操这时候把他找来,莫非……
众人一声不吭,夏侯真也不言语,只是为他们默默添酒。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曹纯冒着大雨,匆匆赶来。
“立刻率虎豹骑,追击刘备。73文学网,小说更齐,更新更快!
勿论死活,只要见到他,就立刻斩杀。”
“喏!”
曹纯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曹操为何动用虎豹骑追杀刘备。
可军令如山,曹纯绝不会去询问原因。
“子丹,你一司出击。”
曹真闻听,忙长身而起,拱手应命。
曹朋那一番话,终于使得曹操下定了杀掉刘备的决心。如果说,此前他还有些犹豫,那么曹朋那一句‘金丵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使得曹操心中,陡煞间增添了危机感。
养虎为患啊!
“阿福,徐州一战时,你立下了大功。
而我却未有封赏,你心里可怨恨?”
“不怨!”
“当真?”
曹朋用力点头,‘侄儿公私不分’放走了吕布家人,此乃杀头之罪。叔父未曾问罪与我,反而任我骑都尉之职,侄儿感激莫名。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立足之根本。依我说,叔父只赏不罚,实不公道。”
夏侯真急得连连使眼色。
哪有这样的人?
只听说过邀功请赏,哪有人自行请罚呢?
曹不则怔怔看着曹朋,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敬重。
曹操回过神,拍了拍曹朋的肩膀。
“阿福,说得好……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立足根本。其实,我已经罪过你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原本,我准备任你为广陵农都尉,可由干这桩事情,我改变了主意,使你只得了个虚职……你很好!阿福,真的很好……若我麾下多几个你这样的人,天下何愁不定?”
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眨眼间,云开雾散,天光放睛。
曹朋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下。
徐州之战结束后,曹操什么话也没有说,使得曹朋心里更加忐忑。
现在看来,曹操并没有责怪他……
“阿大,该温习功课了。”
“啊,孩儿这就去。”
曹不连忙应承,而后和曹朋打了个括呼,便匆匆离去。
“阿真,你也下去吧。”
“是!”
夏侯真起身,微微一福,悄然退出亭子。
“阿福,之前曾有人向我推荐,由你出任白马尉……哦,你不用猜想,就是文远推荐的你。
我一直在犹豫。
但现在,我可以做出决定了。”
“愿从叔父安排。”
“你先留在许都吧……”
“啊?”
曹朋本以为,曹操会让他出任白马尉。
可没想到,他居然做出这样一个决定9难道说,还是不相信我吗?亦或者,别有安排9
“陪我走走。”
曹操撩衣,从亭子里走出。
曹朋不敢怠慢,连忙跟随曹操。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花园里,曹操道:“此前,体若曾有意让你拜师苟仲豫,但我并没有同意。”
苟仲豫?
曹朋愣了一下,没有开口。
“是不是不高兴?”
“啊,没有!”
曹操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曹朋,“为什么?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土,都会感觉不开心,你又是为何呢?”
曹朋搔搔头,露出一抹憨厚笑容。
“仲豫先生大才,我也听说过他的名号。只是一来,他编撰《汉纪》,恐没有时间:二来嘛,先生是颖,苟氏族人,未必能看得上我。即便是体若先生推荐,仲豫先生收下我,心里也未必高兴;这其三……”
“嗯?”
“其实,在我还在棘阳的时候,曾敬佩一人,希望能拜此人为师。”
“谁?”
曹朋不禁有些犹豫,低着头,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出来。
曹操笑骂道:“大丈夫当爽落干脆,何故效那小女儿之态?你说吧,是什么人?我不会生气。”
“贾诩!”
曹操顿时一阵剧烈咳嗽。
他倒是猜到了,曹朋所说的这个人,可能和他有芥蒂。
但是却没有想到,曹朋竟然说出了贾诩这个名字。
“贾诩?贾文和?”
“恩!”
“就是张绣帐下军师,贾文和?”
曹朋再次点了点头。
“这,我却帮不得你了难不成我使人把那贾诩绑过来,让你拜师吗?不过,这天下许都城里,名士无数,你为何不选,却偏偏中意贾诩?”
“许都城中名士虽多,可我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看得土我的人,我又看不上他……”
“比如?”
“思……孔文举?”
曹操觉得,实在是太有趣了!
曹朋给他的感觉,一直是很有法度。可是现在,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人,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其实,他也看不上我。”
曹操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不过,我也看不上他……这是个秘密,你可不许和任何人说。”
那副老天真的模样,让曹朋也忍不住笑了。
这时候,从湿涔涔的小路上,行来一个美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子。那小男孩儿……大概也就是两三岁的模样,长的粉雕亚、琢,极为可爱。远远的,看到了曹操,小孩儿立刻兴奋的张开了手臂,拼命的想要从美妇人怀中挣脱出来,口中还含含糊糊的叫喊:“阿爹!”
“仓舒!”
曹操看到那小孩子,脸上的笑容更盛。
美妇人一脸的无奈,把那小孩儿放下来。曹操则蹲下,张开了手臂。就见小孩儿一步一晃,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向曹操走过来。看着他那随时可能摔倒的模样,曹朋都觉得心急。
正想着,小孩儿一个踉跄,就趴在了地上。
曹朋连忙跑过去,不等小孩儿哭出声,就把他扶起来。
“仓舒,没摔着吧。”
曹操和美妇人跑土前,却见小孩儿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正好奇的看着曹朋。一根手指,往嘴巴里放,而后刻开嘴,笑了。曹朋忍不住伸手,把他脸土痕迹轻轻擦去。这时候,曹操过来了,他连忙起身,刚想要退下去,不成想小孩儿的小手,却紧紧的搜着他的衣袂。
“咦,仓舒对你倒是很亲热嘛。”
这孩子,叫仓舒?
那不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曹小象曹冲吗?曹朋有些尴尬的看着曹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还是美妇人笑道:“仓舒从不肯与人亲近,除了司空之外,也就是我与小真比较亲。就连他几个兄长,也不是很亲热,没想到与公子,却是投缘。将军,这位小公子,又是哪位?”
曹朋认得这美妇人,就是当初那个在虎贲府外登车的女子。
不过很明显,美妇人已经认不出他来。
曹朋连忙道:“卑职曹朋。”
“啊,你就是那个打了张飞,还抢走他坐骑的曹朋吗?”
谁,谁在环夫人跟前,败坏我的名声?怎么说的我好像土匪恶霸一样?什么叫抢走张飞的坐骑?
拜托,那明明是战利品,好不好!
抬头看去,却见夏侯真跟在环夫人身后,正抿着嘴偷笑。
曹朋顿时明白了……
“夫人,不是抢,那是战利品。”
曹操看着曹朋那一脸尴尬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仓舒,过来。”
曹小象看了看曹朋,又看了看曹操。手指头放在嘴巴里,眼珠子滴溜溜打转,片刻后,他跌跌撞撞的走向了曹操,同时还含糊不清的喊道:‘阿爹……”
惹得曹操,又是一阵快活大笑。
“对了,听说你武艺不差?”
“哦,还成。”
“只是还成?”曹操笑道:“君明说,你武艺不俗,而且手下还有一员大将,能和张飞打得不分伯仲。”
“哦……叔父说的,可是甘宁?”
曹操呵呵笑道:“看起来,君明说的不假……恩,既然你有一身好武艺,正好可送你一件礼物。”
第三更,十一点左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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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少府治卝下有两个官署的性质很特殊。一个是水衡都尉的官署,督造丹船器械;另一个就是诸冶都尉的官署,监造兵械甲胄,以及各种铁器。水衡都尉如今是形同虚设,由少府刘晔兼任。但诸冶都尉确是实实在在的衙门,一方面隶属少府,另一方面由司空府所辖。
不过,总体而言,诸治府还是在少府治卝下,至少名义上,必须听从少府刘晔的监卝管。
诸冶府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不在皇城设立官署,而是单独设立在许都西里许。……邻许都秀春门之畔,占地0.6倾,约4万平方米。门头很高,两边各有一只上古吞金兽的石雕。
往里面走,诸冶府的各项事宜,都是在前庭处理。
三进三出,正中卝央是一座中堂,立面又设立有诸如公输般、欧冶子这样的大匠雕像。
刘晔平时并不怎么管理诸冶监,而诸治监升级为府之后,他就更少过来。不过今天,刘晔要来查找一个资料。他本身也是机卝关大匠,一些关于机卝关消息的资料,平时都藏于诸治府的书馆之中。所以,即便是如刘晔这种家中藏书甚巨的人,在查找专卝业资料时,也需至诸冶府。
诸冶府的工作很驳杂。
举国冶炼,以及各种插重器械所需,都必须要由诸冶府报备,而后分发下去。
这里的吏员杂役加起来,差不多有百余人,也算是一个很具体的职能部门。刘晔来到诸冶府的时候,吏员们正忙碌着。曹操下令,命诸冶府加紧赶造兵械,务必使豫州,特别是颖川陈郡包括陈留在内的兵马,在年底前可以更换装备。同时,诸冶府还承担着曹公犁等农具的督造工作。海西在正月时上表,请求三千台曹公犁……这些事情,也要经由诸冶府监卝督。
总之,诸冶府是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一百余人虽然忙称,但井井有条,没有半点乱象。
“这些牌子是怎么回事?”
刘晔指着各房间门口挂着的牌子,忍不住好奇问道。
“回刘少府,这是曹都尉命人打造出来,方便前来传递消息,递交公文的人,无需询问便可以找到所属人员。”
刘晔微微点头,问那随行吏员道:“府中一切尚正常吗?”
“一切正常。”
那吏员说完,忽然认不出噗嗤笑出声来。
“笑什么?”
“只是,只如……曹都尉最近好像多出了一桩兴命……还有啊,我们发现,曹都尉居然识字。****73文学`网*”
“哦?”
“曹都尉最近魔障似地,整天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念叨什么……什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反正挺有趣的。大家都在猜测,曹都尉这是读的什么书,而且都非常的好奇。”
“我捌艮好奇。”
刘晔闻听,不由得微微一笑。
对曹汲,他并不是很熟悉。
不过由于当初邸稷顶了他推荐的梁习,使得刘晔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乎,连带着曹汲也受了牵连,不甚被刘晔待见。好在此前曹汲一直在荣阳工作,所以刘晔也找不到他的麻烦。如今曹汲回来了,而邓稷在海西也确实是政绩卓著,刘晔那点小怨念,随之就烟消云散。
“曹都尉如今在做什么?”
“好像在后面公房卝中读书……”
“带我过去看看。”
刘晔突然来了兴致,让那吏员带着他去见曹汲。
一行人穿小径,来到后院公房。曹汲工作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独卝立的跨院,立面没有两排厢房。一边是接待客人所用,另一边则可以供曹汲休息。公房的门开着,曹汲并不在房间。
杂役说,曹氓刚出去,一会儿便会回来。
刘晔心想:不管怎么说,这曹隽石也是我治卝下官卝吏。从他上卝任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他。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索性就等一等,和他见一见。都说曹氏三都尉,倒要见识一下……
想到这里,刘晔摆手,示意吏员们退下。
在站在这公房里,打量了一圈,轻轻点头。
曹级的公房,也就是办公室,大约有二百多平方的样子。没有什么附庸风雅的器卝具,一张条案,几张坐榻。书架上摆放的,也不全是书籍,有图纸,还有各种器卝具的粗陋模型。
想来,是曹汲平日里钻研所出。
房间很大,也很朴素。
窗外,有一片竹林,郁郁葱葱,令人心情舒畅。
风吹进来,感觉很舒服。刘晔在坐榻上坐下,眼睛一瞄,看到那条案上,放着一本卜册子。
大约十余张,丝线装订。
上卝书:八百字文。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朝闻道,夕可死。佳儿所期,尤不可负。
我宝贝儿子所期望的事情,我这个当爹的,绝不能让我宝贝儿子失望。73文学网,小说更齐,更新更快!
刘晔看罢,不由得笑了。
他伸出手,把那小册子拿起来。翻开扉页,之见第一页写着:阿爹不努力,阿儿甚伤悲。平日多用功,岂有临悔日?
最有趣的,是每两行,就有一副漫画素描。
一副是一个少年,泪流满面;另一副则是一个黑胡子男子,咧嘴大笑。
这是典型的后世漫画画法,画面极其卡卝通,却又让人一目了然。刘晔看罢,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
他连连摇头,心道:这曹氐父子,倒是有趣的人。
不过,朝闻道,夕可呃……说得好,说得好啊!
刘晔翻过一页,只见上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景,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一开始,刘晔并没有太在意,怀着消磨时间的念头,一路看下去。每八个字一列,四个字一组。
每页八列,共六十四个字。加上封面,扉页和底面,一共十六张,大约八百多个字左右。
刘晔渐渐发现,一路读下来,这八百个字,竟无一个字重复。
而八百字组合在一起,涵括了天文地理,军事历卝史,渣农耕作,古往典故。刘晔越看越吃惊,越看越感到不可思议。八百个方块字,竟组合成一篇亘卝古卝未卝有的好文章,通俗易懂,却又蕴意深刻。
看得出,写这八百字的人,是照顾到了曹汲文化水平不高的因素,而刻意所为。
联想扉页上那两幅很卡卝通的漫画,还有那一首古怪的五言绝句。刘晔立刻猜到了是何人所书。
“啊,下官曹汲,未知刘少府前来,未曾远迎,望请恕罪。”
就在这时候,曹汲从外面进来。
刘晔激灵灵打了个寒蝉,抬头向曹汲看去。
只见曹汲,身高八尺,体态魁梧。一粪深青色的长衫,使得他在魁梧中有透出一抹雅致。
刘晔的目光,顿时格外柔和。
此时的曹汲在他眼中,变得非常可爱。
特别是曹汲那一部胡子,让他立刻联想到了漫画上那个咧嘴大笑的画像,忍不住笑了起来。
“隽石,勿多礼,我今天也是偶尔路过,你何罪之有?”
说着,刘晔竟站起身来,走过去把住了曹汲的手臂。
这也使得曹汲,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而刘晔的随从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谁不知道,这位刘晔刘子扬是极为傲气的人。平日里哪怕是和孔融那些名士一处,也很少如此和蔼。
怎么……
“隽石,这诸冶府还习惯吗?”
曹级搔搔头,憨厚一笑,“有些不习惯。在工坊里久了,听惯了那打铁的声音……下子变得这么安静……呵呵,不过没关系,过些时候就好了。”
也难怪,让一个长年在基层工作的人,坐办公室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刘晔浑不在意,和曹汲有扯了一会儿闲话,突然话锋一转,把手中的小册子晃了晃。
“隽石,此何人所书。”
曹级一怔,立刻回答道:“是我家阿福……哦,骑都尉曹朋所书。呵呵,他要我读书识字,可我这么大了,有些不太习惯。阿福,哦,犬子苦思一夜,赶出了这篇八百字文,还请了他身边的幕僚闱泽先生教我。闱先生说,犬子这篇八百字文,乃奇文,五百年未必一出。
我是不懂的,但觉得琅琅上口,颇为好记。
每天背二十个字,然后回家默写几十次,倒也涨了不少见识……”
“何止五百年一出,自高祖兴汉,恐怕就算是那司马相如和东方朔,也未必能写出这等文章。”
刘晔正色道:“隽石,这等好文,岂能独享。
我欲借回家中抄录,不知可否?”
曹级懵懂的点点头说:“这有何不可,阿福,犬子为下官写了三册,一本在他手中,一本在明泽先生手中。少府只管拿去就是,我回家后让犬子在为我抄写一本就是,何必客气?”
他是真不太明白,这八百个字中所蕴含的意义。
刘晔长出了一口气,目光卝复杂的看了看曹汲,心中颇有些羡慕。
这么好的一儿子,怎么是这浑人之卝子?不过,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这家伙前途也会光卝明。
对于曹汲和曹操是同宗的事情,刘晔并不清楚。
当初曹汲也只是偶然间对苟或和郭嘉提过这件事,后来曹楠又对吴老夫人提过,再之后就是曹操曹真曹不和夏侯真四个人知道。而曹级回许都之后,曹操也没有时间和他交谈。再加上这归宗认祖的事情,可不是说归宗认祖就归宗认祖,需要做很多事情来进行考证……
刘备之所以能归宗认祖,成为名正言顺的汉室宗亲,那是因为汉帝的一句话。
宗室力量薄弱,需要有强有力的人出现。刘协本身也希望宗室可以强大起来,于是顺水推丹。
但于宗族而言,有时候要比那皇室更加复杂。
曹朋也没有告诉过曹汲,只是让他读书识字,为日后做准备。
为了能提高曹汲的学习兴趣,曹朋可是煞费苦心。也真是幸亏了他前世的老爹,是一位古汉语学者。曹朋前世的启蒙读物,就是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和弟卝子规。不过相比之下,三字经和弟卝子规距离这个时代有些远了,所以很多内容不太合适。而千字文却不同,它成于南朝粱武帝时期,作者是员外散骑侍郎周兴嗣。千字文成书的时间,距离此时也不过三百年,无论是平厌运用,还是书文格式,都符合东汉末年的习惯。可即便如此,曹朋也废了很大的劲儿。
首先,他要把千字文全都默写下来。
而后要把不符合这个时代背卝景的内容抹消……
一来二去,他划嘎去了二百字,也就成了现在的八百字文。
八百字文一出,勿论闱泽还是黄月英,都惊为天人。黄月英立刻抄写一本,放在身边研读,平日里还可以用这八百字文讲解卝教授给张氏和曹楠,一方面能增进婆媳关系,另一方面也可以加强张氏母女的学识修养。毕竟,这八百字文出自曹朋之手,身为曹朋之母,之姐,岂能目不识丁?
不仅是张氏和曹楠能一知半解,步鸾郭寰,更需要熟读,倒背如流。
这,是一个家族的崛起的根来……
将来,甚至可以做为曹家的待承。
当一个家族,有了可以传承的东西之后,也就等于有了成为世族的资本。黄月英出自世家,自然了解的非常清楚。
再加上此前曹朋在《论》上的独特见解,同样有传承的意义。
虽说他只写了一篇《学而》,但在黄月英看来,若曹朋真能评点《论语》,便足以成为大家。
曹朋和黄月英的苦心积虑,曹汲是不明白的。
可是背负着爱儿殷切期望的曹汲,也下定决心,不可以令曹朋失望。
只不过,曹汲不知道,这一篇八百字文,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改变。
在面对刘晔的时候,他还走出于本能的露卝出一丝惶恐,但是比之当初,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刘晔得到了这一册《八百字文》,再也无心逗留。
又和曹汲闲扯了两句,他便告辞离去。
怀揣着《八百字文》,刘晔匆匆走出了诸冶府。他登上马车,对驭手道:“走,立刻去司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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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孔明,非彼孔明。
曹真所说的孔明先生,名叫胡昭,是颍川人。
三国时期,有两个孔明。胡昭就是其中之一。他出生于延熹四年,也就是公元161年,比诸葛孔明整整大了二十岁。建安四年,诸葛亮或许还没有获得‘孔明’这个表字,正就读于水镜山庄,师从于司马德操。而胡昭胡孔明,已名满天下,是这个时期极有名的学者。
胡昭擅长书法,尤其在隶书方面,造诣极深。
蔡邕之后,以钟繇胡昭二人书法最强,时人称赞:钟瘦胡肥。‘钟瘦’,亦即钟繇,‘胡肥’,就是胡昭。此二人一出世,一隐世,都师从于东汉末年书法大家刘德升,并与邯郸淳、卫觊和韦诞齐名。同时,胡昭还擅长修史,对于其史学造诣,即便是正在帮助汉帝编撰《汉纪》的荀悦,也极为推崇。曾上书汉帝,请求征辟胡昭一同修史,但最终被胡昭推辞。
曹朋知道诸葛孔明,但真没有听说过胡孔明。
建安元年,曹操迎汉帝迁都许县,发布了‘唯才是举令’。求贤若渴的曹操知道胡昭大才,于是多次派人请胡昭出山入仕,但胡昭一直没有同意。后来,胡昭迫于无奈,前来许都面见曹操。自陈胡某一介村野民夫,无军国之用,只习惯躬耕樵读,做官入仕,非其所能。
曹操心知其志不可违,只得感慨‘人各有志,出处异趣’,而后放胡昭回归故里。
当时,曹朋刚刚重生于这个时代,尚困居于中阳镇上,当然也不可能听说过胡昭的名字。
等曹朋来到许都,胡昭已迁居陆浑山(河南嵩县东北),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所以,他对胡昭更不可能了解。
“这好端端,怎么会让我拜他为师?”
曹朋疑惑不解,看着曹真问道。
“此主公的意思,我哪能知道?
不过,你就开心吧……若非主公派人与孔明先生相求,你未必能拜入他的门下。还有,你去学习,切莫带太多随从。孔明先生生性喜好简约,你若是带随从过去,先生恐会不喜。”
听得出来,曹真很羡慕。
他感慨道:“阿福,说起来你能拜入孔明先生门下,也是你的运气。主公派人相求,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你写的那《八百字文》,使得孔明先生非常赞赏……你不知道,多少人想拜入孔明先生门下而不得,你这家伙,怎就能写出这《八百字文》呢?”
话语中,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绪。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主公说,清明过后,就可启程。”
“善!”
曹朋从曹真手中接过投贴名剌,让郭寰收拾好。
而后,与曹真漫步于花园中,登上一座小亭,两人凭栏而立。
“阿福,对不起!”
“啊?”
“之前你让我留意刘备,我却误会了你。”
“你不是道过谦了吗?一世人,两兄弟,何苦计较太多?”曹朋笑着摇摇头,突然话锋一转,轻声问道:“听说,你们这次追杀刘备,还吃了点亏?刘备居然有这么强的实力吗?”
曹朋早就想询问这件事情。
要知道,刘备手中现在并无太多兵马。
其精锐的白眊兵,在辰亭被曹朋一下子干掉了三分之一。
三千虎豹骑,论战斗力可是比白眊兵要强横许多,居然未能消灭刘备,反而中了刘备埋伏。
听说,连曹纯都受了轻伤。
提起这件事,曹真就一肚子的火气。
他咬着牙,轻声道:“非我等无能,实大耳贼狡诈。”
这句话,怎么听着如此熟悉?
非我军无能,实在是共军狡猾……前世的样板戏里,无数次出现过这么一句话,让曹朋不由得哑然失笑。
“到底怎么回事?”
“大耳贼逃出许都之后,就往青州方向走,看样子是想要投奔袁绍。
我们一路追杀,在单父追上了那家伙。本来已经要包围了他,哪知道却被一支人马伏击。我们是猝不及防,而对方又极其骁勇,连杀我二十三名虎豹骑,直闯中军,还刺伤了子和叔父。刘备带着关张,趁机掩杀,以至于我等遭遇此败……天晓得,大耳贼帐下竟有如此猛将。”
曹朋不由得一怔。
按照曹真这个说法,那刺伤曹纯的人,并非关羽张飞。
刘备手底下也就是那几员大将,关张之外,就剩下了关平和陈到。
陈到如何?
曹朋没有领教过。
但他见过关平,心知关平的本领,决不可能斩杀二十三命虎豹骑之后,轻松闯入中军,刺伤曹纯。
“是那白眊兵主将陈叔至?”
“不是!”
“那是谁?”
曹朋更加好奇的问道。
曹真摇摇头,“不太清楚,那家伙出来的很突然,身边大约有百余骑,全都是白马白袍,极为凶悍。看他们那打扮,有点像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不过白马义从不是被袁绍所消灭了吗?”
白马义从?
曹朋闻听,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那员将,甚模样?”
“长的挺俊俏,年纪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岁……恩,感觉和子幽差不多,而且用同样的兵器。”
和夏侯兰差不多大?
一个在后世,耳熟能详,妇孺皆知的名字,在曹朋的脑海中呼之欲出。
夏侯兰可是说过,他的丈二龙鳞,是那个人根据他的丈二龙胆枪,花费重金打造而成。
白马白袍,样貌俊俏,而且用的还是类似于丈二龙鳞的长枪……
“阿福,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曹朋搔搔头,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对了,再过些时日,就是清明,大家都会很忙。我过了清明又要离开,这两天抽空,叫上二哥三哥,一起聚一聚吧。我回来到现在,咱们兄弟四个都没有聚过。虽说大家都有事情,可也不能薄了咱们的兄弟情义。这样吧,后天就在我这里,请三位哥哥,前来聚会。”
曹真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轻轻点头。
“那我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出去,你回军营,我却要去典叔父那边练武。”
说罢,曹朋和曹真一同走出曹府,跨上了战马,并辔而行。
在街市的拐角处,忽听有人叫喊曹真的名字。
两人勒住马,回头看去,就见一名男子催马上来。
“子丹,最近可是少见啊!”
曹真连忙还礼,笑道:“孝兴别来无恙。”
那人的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看上去挺俊朗,神采飞扬。观其气势,也是一员武将。和曹真寒暄两句之后,便告辞离去。
“谁啊!”
“种平种孝兴。”
曹朋愣了一下,表示不知道此人是谁。
曹真说:“阿福,你以后要多留意朝中官员,还有这些家伙。种孝兴的父亲,就是长水校尉种辑,也算是朝中极有名望的老臣。种孝兴武艺不错,而且精通兵法,将来必能成大器。”
长水校尉,种辑?
曹朋感觉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手指轻轻敲击马鞍,片刻后突然道:“大哥,要多留意种辑。”
“哦?”
“这等朝中老臣,虽听命于主公,却未必忠于主公。”
曹朋记得,衣带诏上似乎有种辑这个名字。但还有谁,他就记不清楚了。如果不是曹真今天提起来,他也未必能想得出。不过既然想出来,曹朋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曹真才是……
经过刘备那件事,曹真对曹朋的话,变得格外重视。
种辑?
曹真看着种平的背影,心里微微一动。
阿福说的不错,朝中老臣,表面上听从主公,却未必与主公一条心。以前总觉得阿福有些多疑,可经过刘备一事,说明阿福的怀疑,并不是无风起浪。也许,我应该多留意一下。
过了两条街,曹真和曹朋告辞。
曹朋呢,先去了典韦的家中,习武打熬力气。
午饭就是在典韦家里用过,午饭后返回家中,他就立刻把夏侯兰找来。
“子幽,你那位兄弟,可有消息?”
夏侯兰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曹朋说的是谁。
“你说子龙?”
“恩。”
“目前尚未有消息……听说公孙瓒被袁绍攻灭,其麾下四散离去。说不定子龙没有收到我的信?”
不过他说完之后,自己就立刻摇头。
“不可能,我去年五月写的书信,这都过去大半年了,他怎可能没有收到?”
说罢,夏侯兰疑惑的看着曹朋,轻声问道:“公子,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收到了风声?”
曹朋犹豫了一下,“前些日子,虎豹骑追击刘备,于单父遭遇一支人马伏击。
据说那些人一色白马白袍,为首一人使得兵器和你很相似,连杀二十三名虎豹骑,还伤了子和将军。我怀疑,你那兄弟已经投奔了刘备。如果真是这样,我想他不太可能前来找你。”
“不会吧!”
夏侯兰顿时露出惊异之色。
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他也知道,自家兄弟早在界桥之战时,便认识了刘备,后来还与刘备合作过,对刘备极为敬服。
如果真去投奔刘备,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只是,自己曾信誓旦旦的向曹朋保证,如今岂不是丢了脸面?
不等夏侯兰开口,却见曹朋一摆手,“算了,人各有志!他既然要投奔刘备,随他去吧……过些天,我要去陆浑山拜师求学。你挑选十名黑眊,到时候和我一同过去。”
“去陆浑山?”
“是啊,据说那里有一位大贤,而且是主公推荐,我也不好拒绝。”
最初,夏侯兰有些失落。不过听曹朋说,此次拜师是曹操亲自推荐,顿时又来了精神……
这不是他怀有什么贰心。
只不过夏侯兰跟随曹朋,总希望能建立功业。
如今,曹朋却迟迟没有入仕,使得夏侯兰心里不免有些焦虑。可如果是曹操亲自推荐,那性质又不一样。这说明,曹操很看重曹朋,甚至是准备悉心培养。也就是说,待曹朋出师,必有大成就。
“如此,我立刻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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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时间过的飞快。
眨眼,清明过去,暮春已至尽头。
说来也奇怪,自二月那场雷雨过后,进入暮春,滴雨未落。三月,本应是一个淫雨霏霏的时节,可这雨水全无,使得不少人,都感到有些焦虑。眼见着就要入夏,也不晓得这雨水,何时可以到来。
但这一切,与曹朋已无太大关系。
曹操亲自接见了曹汲,并让曹汲取来了族谱。
但归宗认祖之时,尚不明朗。所以也没有和曹汲说的太过清楚。
曹朋呢,同样没有和曹汲说明这件事情。只是让曹汲加紧时间,读书识字。为此,曹朋让阚泽专门教授曹汲,以《八百字文》为基础,大半个月下来,曹汲已可以粗识二百余字,并能够进行简单的书写。同时,在阚泽的教导下,曹汲的学养,有了明显的提高。就连王猛都在私下里和曹朋说:隽石一日一变,和当初在棘阳时,大不一样。其变化,可喜可贺。
也许是受到了曹汲的刺激,王猛也开始读书识字。
他底子比曹汲好,加上见过不少大世面,所以进步也非常快。
入三月以来,曹家的学习气氛,一天浓似一天……
就在这种学习中,不知不觉,曹朋将要动身。
好在这一次不是去海西那么远,陆浑山距离许都,也不过六七日的路程。张氏心里不舍,可也知道,此次拜师,对曹朋有着无比重大的意义。所以连着几个晚上不休息,为曹朋制备了几套新衣服。
随同曹朋一同往陆浑山的,还有步鸾郭寰两人。
除此之外,夏侯兰点起二十名飞眊随行,充当曹朋的护卫。
这天,天光明媚,碧空万里无云。
曹朋跨上照夜白,带着夏侯兰等人,在张氏黄月英等人依依不舍的相送之下,离开了许都。
这,也是他第二次独自远行。
曹真许仪和典满,送曹朋出许都十里外,互道珍重,拱手道别。
一路走来,曹朋渐渐摆脱了与亲人分离的悲伤。眼见路旁春色浓浓,心情也逐渐变得开朗。
当晚,一行人就留宿于颖阴县驿站,准备第二天过颖水,而后北上雒阳,再转道陆浑。
吃罢晚饭,曹朋在屋中看书。
忽听门外郭寰轻声道:“公子,外面有一日,自称是公子同门师兄弟,求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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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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