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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的小山村,忽然被打破了原有的静谧。****73文学网更新快。

    一群人鲜衣怒马来到村中,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不过,村民们很快就猜出了这群人的来意。卧龙潭本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落,不过由于胡昭迁居此地,并兴办书院,使得这小山村,不复当年的荒僻。事实上,每年都会有一些人前来此地,寻胡昭拜师。有寒门士子,也有高门子弟。一来二去,人们也见怪不怪。所以很快的,村民们便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

    卧龙潭书院,因卧龙潭而得名。

    曹朋一行人很容易便找到了这书院的所在。

    它位于卧龙潭之畔,面积并不算太大,约两千平方。

    竹屋青舍,点缀于山水之间。两米高的白se山墙,据说是村民们自发营造。大门是用竹子做成,显得格外雅致。矮矮台阶,在角落处,用青苔隐隐。整座书院,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你们在这里守着。”

    曹朋说罢,迈步走上台阶。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

    几个青年从书院中走出,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一袭灰se布裳。长的浓眉大眼,颇有些英武之气。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印堂很窄,嘴唇有些单薄,眼睛也透着一丝阴鸷。

    “你是什么人?”

    青年拦住了曹朋,沉声问道。

    “在下曹朋,前来拜见孔明先生。”

    “先生不在,你走吧。”

    “那先生何时回来?”

    “我怎么知道!“青年显得有些不耐烦,“多则一两年,少则七八月,先生的事情,我等怎能知晓。

    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快点离开。”

    曹朋眼睛一眯,突然道:‘1年兄,你可知诳语乃是大罪”若有来生,少不得入畜生道。”

    他觉察到,当青年赶他的时候,眼角余光不停往书院里扫。

    曹操已经恳求过胡昭,面且胡昭也答应了。既然答应了,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否则,依着胡昭的性子,最可能是直接拒绝曹操。根据曹朋打听来的消息,胡昭是一个很豪爽的人。据曹真当初介绍,胡昭这个人很直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不愿意,你杀了我,也不可能低头。但如果我答应了,那么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不会轻易改变我的主意。

    似汉代儒者,很注重品德的修养。

    什么是品德?

    如果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就是忠、孝、梯、诺。

    事君以忠,事父母以孝,事兄弟以梯,事朋友以诺。

    能做到这四点,基本上就是道德仁义的典范。可不要小看这四点,听上去容易,做起来却很难。`****73文学 网`

    古人有千金一诺的成语,这信诺可想而知。

    青年的脸se顿时阴沉下来,他刚要开口,却又被曹朋打断。

    “你可知道,你刚才那些话,于先生有何影响?若传扬出去的话,则先生之名,尽毁于你手中。嗯来你也是先生的学生,置先生声明于不顾,难道就不觉得羞愧?此等行径,当不得人子。”

    你毁了孔明先生的名声,真不是个东西。

    青年顿时大怒,厉声喝道:“小子,你找死吗?”

    曹朋笑了,“我是来拜师的,而非来找死的。你若是想找死的话,只管试试看……”

    说话间,他脚平错步,轻轻顿足。

    淡淡的杀气,萦绕身外。曹朋那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物,而青年不过是在村中好勇斗狠。别看他比曹朋的个高,比曹朋身体壮实。但是当曹朋杀意毕露的时候,青年只感到心跳加速,脸se顿时变得煞白。

    “你若现在通禀,那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若是执迷不悟,那我告诉你,凭你刚才的行径,以汉律而言,我就算杀了你,也不足为过。”

    “周奇,莫要闹了!”

    青年身后的同学,咽了。唾沫,轻声劝说。

    “这位公子,周奇刚才只是给你开玩笑,你不必当真。

    先生并未远行,正在书房中看书。这样吧,我去给你通禀,还请公子忘记刚才的事情,如何?”

    曹朋顿时笑了。

    他这一笑,让人感觉耳目一新。

    先前,曹朋杀气凛然,令人感到身前匍匐一头猛虎;而这一笑,却使人如沐春风,憨憨厚厚,好像邻家没有长大的男孩儿。几个青年心里不由得一颤,如释重负般,轻轻出了口气。

    这小孩儿,和之前那些公子哥,不同!

    面个青年看着周奇,一个青年拱手,而后飞快跑进书院。

    曹朋退下台阶,负手而立。

    这时候,青年才看到,在不远处,停着一队人马。

    两个千娇百媚的少女,正窃窃私语,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卧龙潭地处陆浑山腹地,偏僻荒凉。周奇这些人,是本地人,从小在山中长大,哪里见过这等出se的女子,不由得目瞪口呆。

    “对了,敢问公子大名,从何而来?”

    一个青年开口问道。

    “在下曹朋,自许都而来。”

    “曹朋……”敢问与当朝司空大人,是何关系?”

    曹朋一笑,“某在曹司空帐下效力,拜骑都尉之职。****73文学`网*”

    青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办

    而同奇的脸se,更加难看。他们并不知道,曹朋这骑都尉的职务,只是个名号,是个虚职。

    在他们眼中,骑都尉,似乎比县令还大。

    两个青年不由得暗自庆幸:我就说嘛,这位公子一看就和其他人不一样,显然是个有来历的。如果州才动了手,岂不是自找麻烦?若伤了他,少不得会使官府出动,到时候先生都救不得。

    想到这里,青年瞪了周奇一眼。

    周奇低下头,沉默无语……”

    “敢问,可是曹八百,曹公子到来?”

    从书院中,传来一阵爽朗笑声。紧跟着步履声匆匆,一个青年快步,从书院中走了出来。

    周奇脸se更加阴沉,但还是让道一旁。

    曹朋抬头看去,就见来人年纪比自己大,二十出头的样子。身高八尺,相貌俊朗。高挺鼻梁,眸光闪闪。他身着一袭白裳,腰系一根玉带,行走间衣袂飘飘,大袖飞扬,极有风度。

    曹朋连忙上前,搭手道:“在下就是曹朋。”

    “哈,曹公子,你总算走到了”老师说,你就是这一两日会来,所以一直在书院中等候。”

    周奇等人脸se又一变,下意识的往后又退了一步。

    青年看了看外面的夏侯兰等人,眉头一蹙,轻声道:“曹公子,你这些随从,准备如何安置?

    见曹朋露出疑惑之se,青年连忙说:“书院有规矩,书院弟子只得一人进入,随从不可同行。你若是住在这边,这些扈从必须安排妥当。只是这么多人,村中也未必能够住的下啊。”

    “那怎么办?”

    “你或是让他们离开,或者……”

    青年露出尴尬之se。

    曹朋明白他的意思。

    青年是说,要么让夏侯兰他们走,住在山外县城里;要么就自己解决。

    曹朋想了想“我自己解决吧。”

    “也好!”

    青年也是个爽落的人,见曹朋拿定主意,也就不再赘言。他侧身道:“曹公子,请随我来。”

    “师兄先请。”

    曹朋彬彬有礼,迈步走上台阶。

    周奇等人见曹朋进了书院,心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向外走,当看到曹朋那匹照夜白的时候,又是一阵啧啧称奇。来这里拜师的人多了去,高门子弟也好,寒门士子也罢,竟无一人能同曹朋这般,有如此一匹好马。这就好像后世大学,如果你开着一辆桑塔纳去上学的话,会让人嫉妒。可如果你开着一辆布加迪威龙,那就不是嫉妒,而是尊敬。曹朋那匹照夜白,在周奇等人眼中,就如同是一辆布加迪威龙。

    越如此,就越说明曹朋非同一般。

    加之他刚才杀气毕露,更使得周奇等人,心生畏惧。

    而今,畏惧已转变成了尊重……”

    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有什么可比性呢?

    别看人家小,可是一定是杀过人,上过战场;宝马良驹,佳人随行,虎贲相从,如何能比?

    至于官面上,曹朋是骑都尉,朝廷命官,更无法相比。

    听刚才的话语,这位曹公子似乎还是一位名人,那就更不能得罪。

    实力高出一点,会产生嫉妒;可是当实力高出百倍,千倍,使人根本不敢生出嫉妒之心……”

    “周奇,以后别去招惹曹公子,否则会有麻烦。”

    周奇点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复杂之se。

    “对了,还未请教师兄大名?”

    在往书院拜见胡昭的路上,曹朋好奇的问道。

    青年温和而笑“大名不敢当,在下温县司马懿。”

    “原来是司马师人”小曹朋心里蓦地一阵,猛然停住了脚步。

    重生这世上三年多,曹朋见过的名士牛人也多了去。一开始,他还会感到震惊,比如魏延,比如典韦”可如今,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连自己的外甥都变成了邓艾,他又有什么震惊?

    可这一次,他真的惊了!

    司马懿,这家伙就是司马懿?

    那个把三国的牛人都给耗死,最后篡夺了曹魏政权,儿子建立西晋的司马懿?

    三国演义里,有几个曹朋最讨厌的人物。很不幸,这司马懿就是其中之一……”在他看来,司马懿才是得了刘邦的真传,又厚又黑。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司马懿在三国演义中,唯一一个能使诸葛亮感到恐惧的对手。

    司马懿,也愣住了!

    我叫司马懿,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曹公子,怎么了?”

    曹朋回过神来,忙展颜一笑,“没什么,只是听人提起过司马公子之名。”

    “哦?”

    “令兄,可是前成皋令司马伯达?”

    司马伯达,就是司马朗。建安二年时,被曹操征辟为司空掠属,后任成皋令。建安三年,司马朗因病去职,如今在温县老家养病。司马朗,也就是司马懿的哥哥。

    司马懿点头,“正是,曹公子也知吾兄?”

    “哈哈,何止令兄,司马八达,名满天下,谁人不知?”

    司马懿闻听,顿时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此时的司马懿,还不是那今后世喜怒不形于se,荣辱不惊,老谋深算的司马懿。

    他今年方二十岁,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听曹朋夸赞,不由得心里高兴。不过,并不是说所有人夸奖他,他都会高兴,这也要因人而异。曹朋是什么人?那是以八百字而声名鹊起的少年俊才。

    别看司马懿在陆浑山,可是对外面的事情,并不陌生。

    特别是曹操为使曹朋拜师成功,在向胡昭推荐的时候,还命人将《八百字文》抄录,送至胡昭面前。

    胡昭看罢之后,也是大为赞叹。

    私下里曾对司马懿说:“单以文采,曹八百不输蔡伯唔。”

    这是一个何等骇人的评价!

    蔡伯唔,蔡邑”胡昭竟然说,曹朋的文采不输蔡芭?司马懿身为世家子弟,也是个骨子里极高傲之人。一开始,他也不甚服气,但读过了八百字文,后又找到那篇《陋室铭》之后,司马懿心悦诚服。所以,听说曹朋要来拜师胡昭,司马懿心里面,也非常的高兴。

    将来回去,与兄长和弟弟们说起时“曹八百是我师弟“听着就有面子。

    面今又听曹朋称赞自己,司马懿心中又怎能不得意?

    “贤弟,你过奖了!”

    好家伙,从公子一下子变成了贤弟。

    听上去可能少了些尊敬,可实际上,却又透出了亲热。

    曹朋不知为何,陡然间毛骨悚然。

    也许是年迈后的司马懿,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那种阴鸷诡谧的印象,使得司马懿称呼曹朋为‘贤弟,的时候,曹朋竟感到了一丝恐惧。好在,他马上就缓过来,与司马懿客套。

    司马懿兄弟八个人,他行二。

    而其祖父司马俊,官至颍川太守,其父司马防,历任雅阳令,河南尹,年老时转为骑都尉。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单独提起司马防这个人。

    司马防这一世,最得意的一件事情,莫过于在他出任洛阳令的时候,提拔了当时不过二十的曹操为洛阳北部尉。那也是曹操一生,极为重要的转折之一。以至于曹操得势之后,对司马家族非常厚待。特别是司马懿的哥哥司马朗,曹操无比重用。如果说,司马懿的儿子司马昭,后来能篡夺曹魏政权。那司马防当年的无意之举,就是某夺曹魏政权的基础……”

    “贤常,老师就在屋中,你自己去吧。”

    曹朋思绪此起彼伏,忽听司马懿呼唤他的名字。

    抬头看去,只见在林荫小径的尽头,一座红瓦青砖营造而成的书舍,静静的矗立在眼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某点,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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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前世受到的教育,让曹朋对古人的书院,总有些反感。

    所有的电视剧里,都是一个糟老头子,带着一帮子小孩儿,摇头晃脑,之乎者也,透着酸腐气。

    可是,当他真正坐在讲堂的时候,却生出别样的感受。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个人,那就是当代经学大师,郑玄。延熹九年,也就是公元166年,发生了东汉末年的第一次党锢之祸。事情的缘由,是在于士家与阉宦之间的冲突,在这次党锢之祸中,如李膺,陈实、杜密等二百余名士,被下狱捕捉,另悬赏缉拿逃亡者。

    随后,由于外戚集团的支持,桓帝下令释放李膺等二百余人。

    但不久之后,阉宦集团发动了反击,阴谋陷害,使李膺杜密等人,一并下狱处死。至灵帝建宁元年,也就是公元168年,各州郡查究党人,凡党人及其门生故吏,父子兄弟,皆受到牵连,这就是所谓的第二次党锢之祸。所谓党锢,也就是视为党人,而遭受禁锢,断绝其入仕之路,用不得为官。当时郑玄是杜密的故吏,又被杜密赏识提携,因而也被视为党人。

    建宁四年,郑玄遭遇禁锢。

    在被禁锢之后,郑玄闭门不出,隐修经业。

    汉代的经学,有今古之分。秦始皇焚书之后,汉代有一些儒生,凭记忆背诵出一些经文,用当时通行的文字,也就是隶书记录整理,称之为今文经;西汉成帝、哀帝时期,刘向父子从一些藏书中,发现了用古籀文编写的《左氏春秋》,再加上在孔壁上锁的的一些经文,以及《毛诗》等著作,形成了古文经学派。有汉以来,今古两个学派之间的冲突从未停止。

    郑玄初从第五元(人名)学习京易和公羊春秋,属于今文经学派;后来又随张恭祖学《周官》,《左氏春秋》,属于古文经学派。他融合今古,在被禁锢的岁月中,创出了‘郑学’学派,注释了百家经文。郑学经文一出,顿时引发了一场轰动。黄巾之乱以后,士子们开始抛弃了原有的今古文经学,转而崇尚郑学经文,并使之成为‘天下所宗’的新儒学。

    时值今日,十五个春秋过去。

    郑学经文已成为主流,开堂授业,莫不以郑学经文为基准。

    胡昭生于熹平四年,在求学过程中,也受到了郑学经文的影响,所以讲解莫不以郑玄所注的《论》为主体。不过,胡昭所学博杂,在讲解经文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加入自己的观点。

    由浅而深,由易而难,通俗易懂。

    曹朋发现,自己听的是井井有味……

    在诵读《论》的时候,合着古人那极富特点的韵律,阴阳顿挫,也很有意思。

    不知不觉,一个晌午过去,郑玄取小槌轻轻敲击铜钟,也预示着下课。根据书院的规矩,晌午一个时辰,午后一个时辰,中间留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吃饭。至晡时,全天课业全部结束。

    曹朋和司马懿起身,走出讲堂。

    而其他的学子,则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有道是食不言,寝不语。

    不过对于这山民学子来说,似乎并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那个曹朋,听说是朝廷命官?”

    “恩,我昨天去山外时打听了,骑都尉可是比咱们县长还要大……我还听说,这个姓曹的,颇有名气,不是个普通人。”

    “既然入仕,为何又来求学?”

    “这个……谁又知道呢?估计也是个高门子弟,想从老师门下,获取点声名吧……”

    “你们可别乱说,曹都尉和那个人不一样。昨日我爹去帮他造房,他送了我爹一片野猪腿,和一坛子酒。曹都尉挺和善的,他那些扈从一看就是经过世面的主儿,那位哪能相比呢?”

    学子们口中的‘那位’,就是司马懿。

    看得出,司马懿在这所书院里,人缘并不是很好。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学子从门外走进来,拎着两个沉甸甸的食盒。

    “来来来,曹公子请客……呵呵,他的扈从晌午刚猎来的麋鹿,送给咱两只鹿腿。都烤好了,大家快来,否则可就没了。”

    食盒的盖子打开,肉香扑鼻。

    山民们虽然也会狩猎,但说实话,猎来的猎物,大都要去换成柴米油盐等生活必需品。

    如此一来,他们反倒没有多少机会食肉。

    几名学子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那扑鼻肉香,起身过来。

    有人带头,立刻便有人相随。眨眼间,这庭院门庑内外就热闹起来,学子们吃的是津津有味。

    “友学,你这又何必?”

    司马懿和曹朋在一起吃饭,忍不住问道。

    也许,在他看来,曹朋这种行为,不免有讨好之嫌。

    曹朋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此后我等还要在这里生活,关系融洽些,总归有好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司马懿听罢,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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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曹朋和司马懿再次返回学堂,明显感受不同。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不管这些山民学子是否真的接纳曹朋,但至少在表面上,表现出几分亲近。

    “曹都尉,多谢了!”

    “是啊,曹都尉,你那房舍可曾修好?若需帮忙,说一声便是。”

    “……”

    诸如此类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就连和曹朋有过冲突的周奇,看到曹朋,也不由得点头致意。

    曹朋满面笑容,一一回答,使得学子们也更加热情。

    司马懿眉头一蹙,眼中露出一丝了然之色。他在这书院整整一年,还未见这些学子,如此态度。此前,他和山民学子,可谓是泾渭分明,所以至今也没交到什么朋友。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和这些山民打交道。昨天,他告诉曹朋山民的习俗,今天,他发现自己,要想曹朋讨教一下,这与人相处之道……怪不得曹朋年纪这么小,就能有如此的声望。

    其人也傲,远而严,近而温……

    司马懿这心里面,不由得暗自佩服。

    这时候,胡昭走进讲堂。

    见到这讲堂中,极为和煦的一幕,他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

    “晌午时,我们讲了乡党。

    今天正是月末,按照规矩,我要审核你们这一月所得。这一个月里,我们讲了《说文》,学了《孝》,解了《论》……所以今天,我要审一审你们的文章。今日命题,就以……”

    胡昭露出狡佶的笑容。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以为,我会以《论》而命题。”

    司马懿脸色一变,曹朋脸色也跟着变了。

    “可我偏不让你们如意,今日就以窗外莲池为题,做佳文一篇。”

    讲堂上,轰得一阵骚动。

    曹朋扭头向司马懿看去,却见司马懿苦着脸,似有些不知所措。

    胡昭,倒是个有趣的人。他昨天告诉我,今天要讲什么,也知道,司马懿一定会提醒我……

    这算不算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

    曹朋,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旋即消失不见。

    蹙眉捉笔,露出沉吟之色。

    司马懿看着窗外那小小的莲池,呆呆发愣;而堂下,更有学子,或抓耳挠腮,或苦思冥想,形态各异。

    叹了口气,曹朋心道:又要千古文章一大抄吗?

    他提起笔,在面前摆好的纸张上,默默书写起来……

    说起来,还真要感谢黄月英。此前,曹朋那狗爬的字,根本拿不出手。不过自去年开始,在黄月英的督促下,他开始临摹法帖。除了中间曲阳鏖战的那段时间停止过之外,一直苦练到现在。虽不说书法大成,但也能拿得出手。而且,在经过曲阳之战之后,曹朋的书法中,明显多了一种凌厉之气。铁笔银钩,颇有些章法,以至于黄月英也认为,他进步很大。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菊,花之隐者;牡丹,花之富贵者;莲,花之君子也。

    写到这里,曹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了。原文中的陶渊明,此时还是一只小蝌蚪,而当世,似也无以爱菊而闻名之人。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提笔继续书写。

    菊之爱,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写罢,他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笔。扭头看去,司马懿正憋红了脸,似在酝酿感情,而其他人,或低头苦思,或看着窗外莲池,不知所措。胡昭坐在条案后,对堂上的众生相,视若罔闻。他捧着一卷书,读的是津津有味。不过眼角的余光,却将堂上一切,一目了然。

    看曹朋提笔书写,胡昭一怔。

    待到曹朋放下笔,他又露出疑惑之色。

    而曹朋呢,则把注意力放在了司马懿的身上。

    曹氏父子,文采出众,创建安文风,是一代大家;反倒是司马懿父子,似乎并未留下什么特殊的东西。除了糜烂的东西两晋之外,司马氏最大的贡献,貌似就是八王之乱,五胡乱华。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司马氏在历史上的评价,远不如曹氏父子。

    而今看司马懿,曹朋也觉得,至少在文采方面,非司马懿所擅长。不过,他倒是挺享受司马懿满面通红,憋文章的模样。毕竟,能欣赏后世大名鼎鼎的冢虎吃瘪,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友学,你写好了?”

    司马懿憋了半晌,扭头看曹朋一脸笑容看着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曹朋点点头,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指了指司马懿面前的纸笔,他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司马懿心里,不由得骇然。

    这才多长时间?

    甚至不到半柱香,曹朋竟然写完了!

    这文思之速,未免太过惊人,恐怕是老师,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同时,心里面破口大骂:你既然有这么好的文采,跑来求什么学呢?这不是让我等难看吗?

    一种从未有过的嫉妒,悄然在心中埋下了种子。

    他笑了笑,又低下头,不在理睬曹朋。

    “曹朋,你作完了?”

    胡昭突然开口询问。

    曹朋连忙躬身站起,“回先生的话,学生已经完成。”

    “拿来我看。”

    在满堂学子惊异的目光之中,曹朋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将文章奉到了胡昭的面前。

    胡昭眯起眼睛,先扫了一眼。

    抬起头,看着曹朋道:“煞气太重。”

    “啊?”

    “你笔画之中,煞气太重!”胡昭沉声道:“不过想来,这与你当初曾从行伍有关,杀气毕露,致使你的字虽工整,却使人难以接受。友学,此后需养浩然之气,以平息这煞气。”

    曹朋脸一跨,恭敬道:“学生受教。”

    胡昭叹了口气,开始审视文章。

    短短七十五个字,却字字入他心怀。一开始,胡昭面无表情,渐渐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笑意。

    他抬起头,看着曹朋。

    “友学,从明日起,需着白裳。”

    这一句话,也代表着胡昭正式认可了曹朋。

    司马懿在一旁脸色一变,嫉妒之心更重,同时更生出浓浓好奇。

    曹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究竟写了什么?竟然是老师如此满意?竟然一下子准他白衣听讲?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所写的文章,司马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同时,他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今日这篇文章,是否能入得老师之眼?若不能,可丢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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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四年四月,曹操亲率大军,进临大河。

    大将史涣攻取河内军,而后与曹仁夹击射犬,斩杀昔日河内太守张扬部将眭固。随后,曹操渡河,继续围攻射犬。原河内长史薛洪率部投降。河内,有‘南拒虎牢之险,北依在行之固’的说法。曹操攻取河内郡之后,任张辽为河内太守,率部驻扎射犬,已加强控制。

    然则,就在这时,广陵传来告急。

    孙策跨江强攻江水祠,兵临广陵县。而孙河则率部攻占了江水祠,挥兵北上,直扑海陵县。

    一时间,淮南局势骤然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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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一更奉上,随后会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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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仲夏,旱情越来越严重。更新更快,小说更齐,登陆 ~

    幕春时节的那场小雨,似乎是老天爷开得一场玩笑。也正是因为这一场小雨,使得很多人都放松了警惕。甚至包括曹洪在内,在那场小雨过后,也放缓了挖焀沟渠的事情。以至于当旱情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即便曹洪重挖沟渠蓄水,但浪汤渠水量却已锐减…

    五月,旱情蔓延整个豫州。

    汝南陈郡沛国,纷纷向许都告急;颖川因河流密布,所以情况还不算太坏,可即便如此,也有一些地方,因河流断水,而出现了不同情况的干旱。许都在这场大旱,也是岌岌可危。

    不得已,曹操只得停止了出动出击,与袁绍决战的计划。

    开始全力面对豫州的这场旱情。

    五月,汉帝在毓秀台,祭祀天地,祈求雨水。

    而曹操则下令各地,开焀沟渠,缓解旱灾。

    烈日炎炎,气温越来越高。

    晴朗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空气里,充斥着燥热之气,令人心浮气躁。即便是坐在荫凉,仍感受到浓浓的酷暑之气。

    曹操身着一件单薄的白衫,坐在房间里,批阅公。

    &nba厅格外凉爽。可即便如此,曹操仍挥汗如雨不时舀起湿布擦拭身体来缓解酷暑炎热。

    旱情,越来越厉害了。

    如果照这种情况展下去,整个豫州很可能出现绝收的状况。

    时已近幕夏也是粮食生长的关键时候。如果再不下雨,那形式就会变得越严峻。

    曹操放下手的笔,起身在屋徘徊。

    面对这种状况,曹操也好,荀或也罢,都没有太好的对策。人的智慧,的确是无穷尽但面对天灾,也是图之奈何。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下令开焀沟渠,饮水灌溉。如果河流比较多,也许还能缓解,可那些水量稀缺的地方,不可避免会出现极为可怕的灾难。

    而且,许多河水的流量都在减少。

    如许都周边,一些河流的水平线,已经回落到地平线以下。

    想要引水灌溉,也非常麻烦常常是事倍功半。但即便是这样,曹操也没有别的法子,继续开焀沟渠,引水灌溉吧………

    “司空!”

    正当曹操为旱情而绞尽脑汁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

    &nba厅门口。一个是环夫人怀抱着曹冲;另一个美妇人,则一手牵着一个童子,曹丕紧随其后。这美妇人就是曹丕的母亲,卞夫人。两位夫人同时出现让曹操不由得一怔。特别是看到她们都带着孩子,不由得更加好奇。于是便迈步迎上前来。

    “你们要出门?”

    看两位夫人的打扮,曹操就能猜出端倪。

    环夫人笑道:“小真说,龙山出现了一个新玩意儿,让我们过看稀奇。

    反正也闲来无事,我就与姐姐说了,准备带孩子们一同过去。姐姐说,司空这几日太辛苦,整天忙于公务,也非长久之事,所以就想请司空和我们一同前去,不知道司空意下如何?”

    环夫人语声娇柔,令人不能拒绝。

    卞夫人也说:“是啊,司空…………你也很久没有和孩子们一同戏耍。`****73文学 网`彰与植都说,想念你呢。 ~”

    自曹昂死后,丁夫人与曹操反目,回家去了。

    于是卞夫人就成了府的大妇。

    跟着她身边的两个童子,一个是曹操三子曹彰,年九岁,因髻略显枯黄,故而有,黄须儿,之称;另一个则粉雕玉琢,生的格外可爱,名叫曹植,是曹操的四儿子,今年七岁。

    曹操也有些烦闷,听两位夫人劝说,旋即点头答应。

    “小真,龙山究竟出了什么有趣的事物?”

    夏侯真跟在环夫人身后,连忙回答:“是月英与我书信,说搞出来了一桩好东西,让我去看稀奇。我见夫人们闲暇,所以就……,还请司宇恕罪。”

    夏侯渊依旧驻守陈留,而他的大妇,也就是环夫人的妹妹,对夏侯真不冷不热。

    好在环夫人待夏侯真挺亲近,时常让夏侯真来府走动。

    “月英?”

    “………就是曹都尉的未婚妻。”

    “曹都胧你是说曹朋?”

    “正是。”

    “他订下亲事了?”

    “回司空,月英姐姐是曹都尉的知己,早在建安元年时便已经结识。

    月英姐姐为了曹都尉,还和家人生了争执,独自一人来到许都………如今就住在曹府,和曹家姐姐一起。”

    “未想友学,倒是个多情种啊!”

    曹操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过,环夫人却现,当夏侯真提起月英的时候,眼闪过了一抹失落。

    她心里一动,秀眉随之一蹙。

    曹操换了一身衣服,乘上了车马。

    环夫人和卞夫人商量了一下,抱着曹冲,登上了曹操的车仗。

    “小环,莫非有事?”

    曹操有些诧异的看着环夫人,奇怪的问道。

    环夫人让曹冲在车上玩耍,又偷偷看了一眼车外的夏侯真,然后轻声道:“司空,近来可觉察到,小真有些不寻常?”

    曹操愣了一下,“何处不寻常?”

    “比之先前,小真好像开朗了……,可是在无人的时候,却又显得心事重重。”

    “那又如何?”

    “你不觉得,小真的年纪,已可以谈婚论嫁?”

    曹操愕然”想了想”轻声道:“小真今年快十四了吧。”

    “正是。”

    “要说起来,咱们并不好过问这件事。不过妙才常年在外,你那妹子对小真似乎又有些,怎么”你可有合适人选?若是有,咱们倒是可以过问一下。毕竟你说起来,也是小真的姨娘。”

    环夫人说:“司空不觉得,小真提起曹都尉时,有些古怪?”

    “你是说曹友学?”

    曹操轻轻点头,“要说年纪,友学和小真倒是般配。不过你刚才也听到了”曹友学已经有了婚约。对了,友学的那个女人,是江夏黄氏族人?”

    “正是。”

    “这个,可不太好办。”

    环夹人说:“好办了,我与你说什么?

    司空,小真这孩子也够可怜。请使用 登陆本站!妙才整日行军打仗,又不在家,无人管她。她母亲故去之后,整日里郁郁寡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开心,怎么也不好让她再难过。反正,你要帮帮她。”

    曹操沉吟许久,而后点点头。

    “这件事”不用着急,我自会留意。

    这样吧,让小真最近先不要回家了,就住在这边。

    改天我会找机会,探探隽石的口风,然后再做打算。”

    环夫人闻听”顿时喜出望外。

    &nba的环夫人,曹操也不禁有些欣慰。

    就这样,车队驶离许都,直奔龙山方向而去。

    龙山,许都以西”颖水之畔,地势略显低洼。这里是一片平原,龙山脚下,就是典家坞堡。

    曹操一行车队抵达,正值午。

    大太阳头下,一群工匠正在河边组装着什么东西,看上去体积很大。

    当车队抵达时,正好轮休的典韦得到消息,带着典满匆匆迎上前,诧异道:“主公何故来此?”,“听说这里有新鲜事物,故而前来观瞧。”

    曹操大眼一扫,诧异的现,在颖水岸边,竟然还有很多老熟人。

    “若,子扬,你们都在这里?”

    “司空,您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

    荀或笑呵呵道:“隽石前段时间,与子扬一同设计出了一桩利器,说不定能够缓解旱情。”

    刘晔连忙说:“此事和我无关,我只是帮着隽石找出一些资料。”

    “什么资料?”

    刘晔说:“司空可还记得毕岚?”

    曹操一怔,“十常侍之毕岚吗?”

    “正是他……当年毕岚曾创出一个洒水用的翻车。隽石不知怎地,就对这东西来了兴致,跑到我那边,把当年毕岚做出的翻车从库府里找出来,还让我帮他找了许多工匠。隽石果然在这方面有天赋,竟依照那翻车,改造出一种水车,可以自河汲取河水,以灌溉农田。”

    “竟有此扒”

    曹操闻听,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也顾不得环夫人和卞夫人,匆匆忙随着荀或和刘晔,就登上了河堤。

    环夫人卞夫人,还有几个公子,自然有人在一旁照拂。夏侯真和环夫人说了两句话,便匆匆跑到了人群之车曹操登上河堤,就现在不远处,矗立一座庞然大物。

    曹汲和一个身着翠鸀色长裙的少女,手各舀着一张图纸,指挥工匠施工。在两人身边,跟着十几个人,不时的传递命令。那庞然大物,如同一头巨龙匍匐在岸边,龙尾进入水流之,龙头则盎然立于堤岸之上。在堤岸下方,有一个巨大的蓄水池,连同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水槽沟渠。

    “这个,我依稀记得,当年毕岚所造翻车,就设立在天津桥西。

    不过比起这个来,可是小了许多呢……对了,这东西如何汲水呢?颖水可是低于地面啊。”

    忽然,有人大声叫喊:“曹都尉,好了!”

    曹汲和那鸀衣少女交谈了一下,点点头,示意工匠离开。

    而后,他命人牵来三头耕牛,栓在了水车下方的木罗盘上。把工匠全都驱赶走,而后命人赶动耕牛。牛拉着拐盘转动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紧跟着,那水车的轮轴随之转动起来”带动槽内板叶刮水上行”片刻后,从龙口吐出一股清流,注入堤岸下方的水槽之…………

    “阕大哥”开槽。”

    少女娇声呼唤,水池旁边的一个青年,上前提起一个水槽挡板。

    水流顺着几条沟渠,缓缓流淌出来,注入远处的田地当…………

    刹那间,堤岸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已干旱多时的田地”得到河序的浇灌滋润,立时透出生机。

    耕牛转动拐盘,河水源源不断注入水池,而后有序的流入田地……

    曹操不由得惊喜异常,手指着那水车,半晌说不出话来。

    “计算出来没有?”

    荀或连忙向旁边的随从询问。

    “回侍,依照这种情况,一天须有三次轮换,一台水车,全天运转,要六至八头耕牛…………其水量,估计今晚过后”这一片田地就可以浇灌完毕。卑职刚才计算了一下,如果一百二十架水车,便可以保证许都周遭大半田地不受旱情影响……,如果推及整个豫州,还需另行计算。”

    荀或那瘦削的面颊上,透出一抹笑意。

    曹操站在河堤上,看着那源源不断流入田地的河永。欣喜若狂。

    他心里急盘算起来,片刻后突然道:“子扬,我有一事”与你商议。”

    刘晔愕然道:“司空何事,但说无妨。”

    “我欲将诸冶府”自少府分出。”

    “啊?”

    “我有意将民曹与诸冶府合并,设民曹都尉,掌工匠,冶炼,水利等事务。隽石本就长于诸冶,如今又设计出这等神器,可以为民曹都尉…,恩,就归于司空府治下,任司空曹掾。”

    对曹操而言,龙骨水车,还有诸冶事务,都极为重要。

    最好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司空曹掾,直接听命于曹操,而民曹都尉,就如同一个职权范围。

    与曹汲之前的诸冶都尉相比,傣禄上相差不多,不过是比千石转为秩千石,属于千石傣禄的第二等。再往上,真千石傣禄,一般是九卿副手,比如少府丞、司空丞,廷尉正之类的官职。

    别看只挑了半级,可这半级对许多人而言,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迈过这一步。

    特别是在三公九卿治下的属官,除非有外放的经历,如果只在京师,没提升半步,都极为困难。

    刘晔这心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出色的下属,如今又要被挖走。

    诸冶府从少府分离出去,对刘晔来说,等同于减少了一块极大的利益。

    但曹操既然说出来了,刘晔即便不满,也只有点头。自董卓之乱以后,许多官职都生了变化,比如曹操增设屯田都尉,屯田郎将,都是根据具体的情况,而单独设立。所以,即便设立民曹都尉,也算不得什么出轨的事情。说到底,民曹都尉类似于虚职,谁也说不出话。

    “司空既然有此打算,子扬焉敢不从。”

    曹操脸上的笑意,更浓。

    那边,荀或也已经计算完毕,兴致勃勃的跑上来。

    “司空,请即刻下令,赶造这曹公车。”

    “啊?”

    曹操一怔,“曹公车?”

    “是啊,我刚才派人问隽石,这神器何名?他回答说是曹公车。”

    曹操哈哈大笑,手虚指曹汲,摇头道:“这曹隽石,也变得不老实了,竟学做这等阿谀之事。”

    刘晔荀或,同时在心里鄙视。

    你就装吧,指不定你这会而心里面有多高兴呢。

    前有曹公犁,后有曹公车。

    为啥这曹隽石就不能改名刘公车,荀公车呢?

    荀或看着曹操,忍不住腹诽不停。

    “隽石旁边那女孩儿,是何人?”

    “哦,那是隽石之子曹朋的未婚妻。”

    “就是那个江夏黄氏之女?”

    刘晔点点头,轻声道:“此女有大才,据隽石说,曹公车最初是由她提出了主意,由曹朋给予了意见,最后是隽石参与设计。此女之父,便是江夏名士黄贬黄承彦,才华非常出众。”

    “竟有此事?”

    曹操看着黄月英,又看到了跑到黄月英身边,拉着黄月英的手,一脸欢笑的夏侯真,脸上顿时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起来,此事当从长计议!

    炎炎盛夏,酷热难耐。

    朱赞拖着疲乏的身子,返回了官衙。

    他吃过了晚饭,与幼子嬉闹了一会儿,便独自走进书房。

    摆上了酒壶,他在条案后坐下,取出公,开始翻阅处理。曹朋已离开锥阳近三个月,可是那桩推人下水的命案,却毫无头绪。朱赞命人搜索睢水上下游各二十里,也未曾现尸体。以至于睢阳令对此极为不满,认为朱赞纯粹是浪费人力和物力。

    &nba了眼。毕竟,那天晚上曹朋是喝了酒,可是,那辆推车,还有当日夏侯兰等人的证词,又证明并非虚幻。这也使得朱赞头疼无比,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从条案上,舀起了一卷公,喝了一口水,打开来。

    这份案牍是从衙房提取的一些老案牍,朱赞是希望从过往的案牍,查看有没有类似案件。

    屋外,很安静。

    朱赞在孤灯下,认真的查阅。

    忽然间,他肚一阵绞痛,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来人,来人,“只朱赞站起身,大声叫喊,可未等他喊完,一口血喷出,人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nba厅隔壁,听到朱赞的叫喊声,连忙放下手活计,匆匆忙跑了过来。

    &nba厅,他就看到朱赞倒在地上,只吓得朱夫人嘶声叫喊:“快来人,快来人,“”,她冲到朱赞身边,把朱赞抱在怀里。

    “夫君醒来,夫君醒来!”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朱赞已经是气息奄奄。

    不过,他目光澄亮,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轻声道:“夫人,糊涂,“…夫人,糊涂……“……”

    话未说完,就又喷出一口血,湿了朱夫人的衣襟。

    今天只有一更了!

    状态不太好,思路有些混乱。

    曹朋即将再次登场,接下来的情节,也格外重要。

    雒阳北部尉,真三百石。

    在东汉诸多职官当中,这并非多大的官位,甚至比不得一个下县的县长。可是,这个职务却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雒阳,是东汉的帝都,雒阳北部尉的职责包括了雒阳北部城门,包括雍门在内的四个街坊治安。而这四个街坊,也是雒阳最繁华,人口最多的四个街坊……

    当年曹操任北部尉,杖杀蹇硕的叔叔。

    如今,曹操奉天子以令诸侯,也为这雒阳北部尉,增添了几分不寻常的味道。

    出任雒阳北部尉者,必是曹操近臣。朱赞是曹操的老乡,和曹真又是结义兄弟,符合了近臣的概念。

    如今,朱赞突然死去,立刻引发出一场轩然大波。

    曹真在得知消息后,当时就昏迷不醒。醒来后,更嚎啕大哭……

    而曹操,也感到万分愤怒。

    雒阳局面,竟混乱如斯吗?

    连雒阳北部尉,都难以保全性命?

    六月初,雒阳令被罢黜。河南尹夏侯惇上书请罪,曹操二话不说,就罢免了夏侯惇的职务。

    旋即,曹操在六月中,调东郡太守程昱,出任河南尹一职。

    程昱,是最早跟随曹操的元老之一,对曹操忠心耿耿。

    其人性情刚烈,手段强硬,并有极高的权谋。出任东郡太守的三年中,程昱使东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而今,让程昱出任河南尹,是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可以令京畿迅速平稳。

    不过,河南尹有了,雒阳令由何人出任?

    雒阳的情况本来就很复杂,如今又死了一个北部尉,使得雒阳顿时混乱不堪。

    各方势力,纷纷行动,想要拿下雒阳令一职。曹操也很为难,实在不知道,该用何人为好。

    “主公,我荐一人,可为雒阳令。”

    司空府大堂上,董昭挺身而出。

    曹操道:“公仁欲荐何人?”

    “司空曹掾,颍川人陈群陈长文。”

    “哦?”

    曹操一蹙眉头,向堂上人看去。

    荀彧、郭嘉、夏侯惇,包括即将上任的程昱,都没有出声。

    “长文,是否资历略显不足?”

    曹操不免有些犹豫,开口问道。

    也难怪,陈群尚不到而立之年,虽被举为茂才,却没有执政的经验。而雒阳,是昔日帝都,论品秩,几与太守相同。而且雒阳如今情况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可说的鱼龙混杂。陈群年纪青青,且不说他是否合适。就算是让他出任雒阳令,又是否能镇得住场面呢?

    此前雒阳令,是朝廷老臣,有资历。

    而夏侯惇军功显赫,又是曹操近臣,可以震慑宵小。

    但现在,程昱的经验不成问题,曹操很放心。可陈群的资历和威望,未必能够在雒阳站稳。

    郭嘉咳嗽一声,“若说资历和年纪,长文的确是有所亏欠。

    不过司空莫忘记,长文祖父陈寔,乃颍川四长之一,门生故吏无数,声望极高。长文之父陈记,也是颍川名士。长文出身于陈氏家族,有着极高的优势。至少雒阳那些高门子弟,就必须要卖长文一个面子。此外长文性情清雅,遇事沉稳。漂泊多年,阅历也非常的丰富。

    仲德长于刚强,长文则擅于怀柔。

    此一刚一柔,相得益彰,配合起来也好行事。若换一个资历深厚,且性格刚强之人,未必肯听从仲德调遣。而且,既然是由仲德出任河南尹,那么最好还是请教一下,他的主意……”

    曹操的目光,立刻落到了程昱身上。

    程昱身高八尺三寸,有190公分的高度。

    在堂上,他的个头明显最高,一站起来,立刻令人感受到莫名的威压。

    程昱,兖州东郡东阿人,生有一部美髯,相貌堂堂。见曹操向他看过来,程昱沉吟片刻,点头道:“奉孝所言极是。”

    自家事自家清楚,程昱对自己的弱点也非常了解。

    他可以在东郡做的完美,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兖州人,于地方百姓而言,自然亲善许多。而且东郡历经吕布之乱以后,破败不堪。世族豪门,几乎声威不再,也就能使他顺利推行政令。

    然而雒阳……

    如果没个有家世的,还真不好做事。

    毕竟,程昱的名望,远不足去威慑那些世家豪门子弟。

    但陈群却不同。他出身颍川,就毗邻雒阳,所以对雒阳也很熟悉。颖阴陈氏家族,乃颍川几大世族豪门之一。陈群有功名,有才华,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无人能比拟的好爷爷!

    只凭这一点,他就能在雒阳站稳脚跟。

    至于年纪、资历?

    有年纪,有资历,未必就能出任雒阳令。

    “既然如此,立刻招长文前来。”

    既然程昱也认可了陈群,曹操自然不会再有疑虑。片刻后,陈群被带到了堂上,深施一礼。

    他已经听说了,自己很有可能会出任雒阳令,所以在曹操任命之后,并未感到吃惊。

    “长文,你此去雒阳,责任重大。

    这其一,你需要尽快使雒阳恢复秩序,不可再令其反复。

    其二,雒阳的情况,如今相对不妙。自董卓迁都长安,火焚雒阳之后,雒阳城池破败,若遇战事,恐难以持久。

    前任雒阳令,因随驾之功,任职已四年之久,却并未给雒阳带来太多改变。此次你前去任职,不可再如你前任,无所事事,听之任之。。

    其三……想来你也听说来,前雒阳北部尉朱赞,被离奇毒杀,死因至今未能查明。我需要你尽快查清楚此事,将杀人凶手找出来……长文,你有没有什么要求?若有,只管提出来。”

    这句话出口,也表现出了曹操整治雒阳的坚定决心。

    陈群沉吟片刻,抬起头来,目光澄亮,“司空,群此去雒阳,需有一人,也必须由此人,出任雒阳北部尉。”

    “哦?”曹操不禁好奇扬眉。

    程昱道:“你欲荐何人,出任北部尉?”

    陈群笑而不语,向郭嘉看去。

    “不行,奉孝怎可出任雒阳北部尉?”

    曹操话音未落,郭嘉就笑着摇头,“主公,长文并非此意。就算我同意,估计他也看不上我。”

    “那……”

    “我想,我已经猜到了,长文所荐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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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暮夏将过,初秋将临。

    山外,烈日炎炎,依旧是滴雨未落。

    但由于曹汲造曹公车,并在荀彧亲自督促下,迅速在豫州推广。至六月初,曹汲马不停蹄,带着民曹官员,行遍陈群梁郡两个旱情最为严重的地区。大约三百余架曹公车,沿河设立,汲水开渠。三百多架曹公车,听上去数量并不算多,对于两郡之地而言,不过杯水车薪。

    然则,至六月末时,豫州各地共两千余架曹公车架设完毕,或多或少,缓解了一些旱情。

    曹汲也因此,而出任民曹都尉。

    曹操在强行通过,拜曹汲奉车侯,以奖励曹汲在过往三年中,所做出的种种贡献。

    造刀!

    重开河一工坊!

    造曹公犁,创曹公车,献三宝(马鞍、马镫和马蹄铁),此种种贡献,都使得曹操收获颇丰。

    虽然许多人反对,但也有许多人表示赞同。

    出人意料的是,孔融等原以为会强烈反对的人,竟然保持了沉默。

    这与曹朋之前写八百字文,复又拜师胡昭,有一些关系。从某种程度上,孔融这些人,算是认可了曹朋的文采。同时,奉车侯不过是一个名号侯,没有实权,没有食邑,当不得什么大事。自桓帝以来,这名号侯多不胜数。连宦官都可以出任侯爵,曹汲做了这么多事,立了这么多功劳,为何不能得一个名号侯的爵位?对此,孔融等人,都没有反对的意见。

    不过朝堂种种变故,与曹朋并无太大关系。

    此事的他,正身处陆浑山中,每日在卧龙潭书院听讲,做功课。闲暇时,带着郭寰和步鸾,游山玩水,欣赏卧龙谷美景。山中凉风习习,山花烂漫。行走其中,总使人心旷神怡……

    “周奇,又在习武?”

    大清早,曹朋就看到周奇和几个青年,在水潭边练武。

    曹朋走过去,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周奇等人纷纷回应:“阿福,今日可是来得晚了。”

    山民民风淳朴,又好勇斗狠。曹朋来到卧龙潭之后,便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便主动教授周奇等人拳法。当然了,他不可能似教王买邓范那样的传授周奇,毕竟这里面有亲疏之别。

    周奇等人一开始不服气,于是便和曹朋过招。

    他们的拳脚,大都是野路子,没有什么章法。虽说经常和人打架,但却比不得曹朋这种经历过战场杀戮,生死考验的一流高手。曹朋一个人打周奇四五个,轻松异常,不费吹灰之力。好在周奇这些人输得起!被曹朋打败了之后,便开始听从曹朋的教诲,每日练习拳脚。

    一来二去,曹朋和这些青年的关系极好。

    “哪里晚了?”曹朋笑道:“山中晨间雾气重,水气弄,不适合练功。

    这练功要有章法,可不能随便练习。以后,逢大雾天气,最好别练功,在家里休养为好。”

    雾气中,难免会有各种杂质。

    所以在大雾中练功,很容易起到反效果。

    曹朋说罢,把衣服挂在一个树上,在水潭边活动了一下身子之后,开始进行白虎七变的练习。

    白虎七变,其实就类似于七个模仿猛虎习性的动作。

    虎扑,虎胯,虎吼、虎坐、虎抱、虎翻身和虎甩尾。七个动作可以独立,但又相互联系。这是最为原始的拟虎拳,每一个动作,融合了道家的修炼之道,是左慈煞费苦心演化出来。

    这种练功方式,最初可以强身健体,保养元气。

    曹朋发现,依照这种练法,到最后,可以凝练‘势’,这也是他目前,最为需要的一种功法。

    七个动作,做起来很艰难。

    每次演练完毕,曹朋总是大汗淋漓。

    气血强壮,骨力勃发,而后一套太极,可以使气血凝实,骨力强盛。

    每天一次练习,曹朋都能够有极大的收获。卧龙潭风景怡人,恰好也适合于道家功法修炼。

    这两天,胡昭出山去陆浑,所以暂停讲课。

    曹朋的时间就宽裕了,练功的时间,也随之延长。

    总体而言,这次来陆浑山收获不小。只是隐隐约约,曹朋感觉到,司马懿不似最初的热情。

    用周奇的话,“司马懿太傲了,谁都看不入眼。”

    但曹朋却不认同。

    司马懿并不孤僻,也不是一个难接触的人。他大致上能觉察到,司马懿之所以出现这种变化,恐怕是源自于他内心中的骄傲。也许,自己刚来书院的时候,锋芒太露,令司马懿感到了压力。似司马懿这样的人,断然不会允许自己不如别人。从他整天捧书苦读,可以看出端倪。他在用功,他希望能超过曹朋……毕竟他出身好,年龄大,很难忍受不如曹朋的现实。

    争强好胜……

    此司马懿,还达不到后世司马懿那种水准。

    练完了拳脚,曹朋和周奇等人打了个招呼后,施施然往家走。

    换好衣服,他坐在简陋的竹制门廊上,拿起一卷《论》,准备好好阅读一番。这《论》,越读就越是感觉奥妙无穷。看似是仲尼和弟子们的问答,却又包涵了无数做人道理。

    学问学问,说穿了就是学做人。

    曹朋如今颇为惬意,惬意这种悠闲的生活……

    “公子!”

    就在曹朋刚静下心的时候,步鸾步履匆匆的跑过来,“先生回来了,他要你马上过去见他。”

    “老师回来了?”

    曹朋一怔,感觉有些诧异。

    胡昭此前走的匆忙,所以曹朋也不知道,他出山去做什么。

    如今又匆匆回来,而且一回来就让人来找自己……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曹朋连忙登上黑履,把书卷交给步鸾,让她收拾好,然后直奔书院后阁而去。后阁门外,司马懿正等着他。见曹朋过来,他上前紧走两步,轻声道:“友学,老师已在书房等你多时。”

    “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师这么着急找我?”

    “不太清楚……不过老师是和三个人一同回来,你快过去吧。”

    曹朋不敢耽搁,忙匆匆来到书房门口。

    脱下黑履,他登上门廊,走进书斋……

    一进门,曹朋顿时愣住了!

    ————————————————————

    第二更,大约在十一点前后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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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曹朋竭力掩饰,可陈群依旧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火气。****73文学`网* ~好一个下马威,好一把大火!这些人难道就不怕暴1ù?亦或者是背后有所依持,故意挑衅?

    陈群也说不出所以然!

    不过他知道,这睢阳的局势很微妙。

    世家豪门,权贵望族”“保皇的,袁绍的,甚至包括为自己谋划的,盘根错节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当年董卓一把大火,不仅仅是焚毁了睢阳这座古都,更焚尽了人们的忠诚。

    礼义廉耻似乎无人在意,所有人追求的,是自家的利益。

    小小睢阳城,天下一局棋!

    陈群在心感慨,同时也生出了无尽好奇:曹朋,会如何应对?

    不止是陈群好奇,许多人都在好奇的关注。

    北部尉库府的一把大火,与其说是给曹朋下马威,倒不如说,是要试探一下曹朋的底线。

    他们想要查看一下,这位新任的睢阳北部尉,究竟是怎样一种xìng格。

    是强硬,还是软弱?是如同前任北部尉朱赞一样的谨慎小心,还是如同早年曹操那般强横?

    不同的反应,睢阳人会给予不同的对策。

    总之,这一把火的意义,非同小可……”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曹朋并没有做出什么jī烈的反应,也没有任何举措。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生一样”在上任的第一天”曹朋下令修缮北部尉前堂院墙,并命人清点库府的损失。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动静。

    曹朋”不接招!

    这也让许多人感到疑uo。要知道,曹朋这个北部尉的意义非同寻常,其背后代表着曹操的利益。他竟然没有任何作为,甚至连陈群,也无法猜透曹朋的心思。曹朋,究竟有什么打算?

    “打算?”

    清晨,曹朋怀抱月”做出虎抱之礀,后背微微弓起,整个人就如同一张满弓似地,口突然出一口暴喝,呼的一下子扑出。如同饿虎扑食,身体匍匐在地上,尽量的拉伸筋膜。当筋膜拉伸到极致的时候”双手撑地,弹起身子,向后一顿,全身的骨节错动,出一连串空爆声息站在一旁观看的夏侯兰”不由得向后退了一大步。

    就在曹朋起身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杀气。那杀气之,似有糅合猛虎气势,令夏侯兰心一颤。在6浑山的时候,夏侯兰已突破了平静,进入洗猛阶段。只是和曹朋之前的情况一样”进入洗楗之后,他似乎失去了修行的方向,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练下去。

    而今”见曹朋虎势初成,夏侯兰也有些羡慕。

    想当初”童渊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赵云身上,对夏侯兰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

    有些功法,赵云可以教给夏侯兰,可还有一些功法,如果没有童渊点头,赵云也不敢轻易传授。****73文*学网 ~

    曹朋收功,从步鸾手接过布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舒展了一下身子骨,他对夏侯兰说道:“子幽,你带李先和大牙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和史阿联系上,向他打听一些消息……,…不过,我估计史阿现在未必会在睢阳,否则他昨天就会登门。如果找不到史阿,也不用着急,去街市上转转,多听少说,也许能有意外的收获。”

    “喏!”

    “小鸾,你一会儿让小寰把府衙役隶的名册取来,我要看一下。

    还有,去找两个匠人来,我有些东西需要他们打制。今天不论什么人拜访,我一律不见客。”

    “是。”

    曹朋吩咐罢,喝了一口水,然后又来到练功场上,抄起一张三石左右的强弓。

    只见他气定神闲,弓开满月“…………

    夏侯兰见曹朋没有其他吩咐,便转身离去。

    步鸾站在场边,静静的看着曹朋的背影,那张秀美的粉靥,蓦地红扑扑,格外you人。

    练完功,已经是辰时,曹朋休息了一下后,便回到书房。郭寰已经把书房整理完毕,各种案牍分门别类的摆放好,曹朋所要求的名册,已经瘫在条案之上。她在书房外听候招呼,一边做着女红。眼看就要立秋了,天气转凉,少不得要更换衣服。而曹朋此次来得匆忙,并没有带太多换洗的衣服。郭寰手巧,于是便生气了女红的心思,一针一线,态度很认真。

    整个晌午,北部尉官衙,显得格外宁静。

    正午时,夏侯兰回来尹“公子,你猜的不错,史阿果不在睢阳。”

    “哦?”

    “昨天晌午,史阿就走了……,据他的弟子苗旭说,是许都二世子临时召唤,所以走得匆线”

    “二世子召唤?”

    曹朋冷笑一声,“二世子召唤的,可真及时啊。”

    曹丕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轻易召唤史阿。因为曹朋知道,曹操正在筹谋应战袁绍。入六月之后,随着豫州旱情缓解,曹操便开始着手部署与袁绍的交锋。据陈群介绍,曹操已下令臧霸攻入青州,占领齐郡、北海等地,已巩固曹军右翼,放着袁绍外甥高干,自东面出兵夹击。

    于禁继续屯军黄河南岸,张辽则屯兵野王,一方面可以监视袁绍军自并州南下的动向,另一方面也可以对冀州形成有力的牵制。而后曹操命夏侯慎驻守方山,又命满宠出兵,佯攻穰县,增加对荆州所部的威慑。同时下令曹仁曹洪做好出击准备,意yù出兵攻打汝南刘备。

    徐晃接掌白马,与夏侯渊遥相呼应。

    按照这个局势展,曹朋隐隐约约能猜出”接下来可能生的变化。****73文学网更新快。 ~

    官渡之战”一定是官渡之战!

    记忆里,曹操平定了吕布之后,官渡之战随即生。

    具体的时间”曹朋记不清楚,但是根据现在这个情况可以推断,官渡之战,已经是迫在眉睫。

    身为曹操次子,曹昂死后,曹丕已成为曹操培养的重点。

    这时候招呼史阿过去,难道说是要史阿做保镖吗?曹朋见过曹丕”甚至曹丕这个人,年纪虽小,但是却很有心计。所以,曹丕决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召见史阿。那么史阿离开,也就变得颇为有趣。

    “算了,既然他走了,那随他去。”

    曹朋漫步于庭院”对夏侯兰道:“史阿那个徒弟“…叫什么来着?”

    “苗旭。”

    “恩,苗旭可说了其他事情?”

    夏侯兰想了想,“苗旭说,自公子走后,睢阳倒是没什么大事生。对了”那个祝道和赤忠倒是斗了好几次剑,引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冲突。除此之外,也没听说出现什么异常,“”

    祝道?赤忠?

    “他们因何斗剑?”

    “呵呵,据说是祝道跑去菊ua庵找那岳庵主的麻烦,赤忠为岳庵主出头,所以就生争执。”

    菊ua庵?

    曹朋脑海”顿时浮现出那位风礀绰约,却又风sa入骨的比丘尼来。

    不过,他旋即便把这位比丘关抛诸于脑后”在一块方石上坐下,沉思不语。

    史阿在这个时候离开睢阳”说明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幕。依着史阿之前的表现,他应该是主动和曹朋联系才对。而突然离开,说明史阿心存顾忌。能令史阿心存顾忌,想来不简单。

    会是什么人?

    睢阳豪族?

    呸,睢阳豪族都快死绝了!

    那就是盘踊在睢阳城的门阀力量?

    好像也不太可能陈群出任睢阳令,其实也是曹操与高门大阀之间的一次交换。换句话说,睢阳的高门大阀,不太可能找曹朋的麻烦。因为这样做,就等同于是不给陈群面子”“”

    不管怎么说,陈群出身颖川陈氏,其身份地位,也注定了他是高门大阀的代表。

    和陈群为难,岂不是和自己为难吗?

    曹朋轻轻摇头,把这个念头掩去。

    不是睢阳豪族,也不是高门大阀!那么还有什么力量,能让史阿畏惧?

    曹朋现,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在睢阳城内,似隐藏着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操控一切。如此神秘而巨大的力量,着实让曹朋为之心悸!试想,这些人敢毒杀朱赞,可以纵火北部尉府衙,胆子是何等之大?还有一个疑问,这些人,为什么要毒杀朱赞!

    曹朋有一种直觉,纵火之人和毒杀朱赞的人,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甚至可能是同一伙人。

    “对了,库府损失清点出来没有?”

    郭寰连忙上前,轻声道:“已经清点出来了。”

    “有何损失?”

    “倒也没什么损失,据差役说,着火的那间房子,堆放的都是杂物,也没什么重要的物品。”

    “是吗?”

    曹朋呆坐着,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正前方的一排房舍。

    忽然,他站起身,往房舍走去。

    夏侯兰与郭寰愣了一下,连忙跟上前。

    这排房舍,也是北部尉后堂的主建筑。正间是一座ua厅,两边各有两间厢房,“…

    这里,曾经是朱赞的居所。

    由于曹朋来得匆忙,这一排房舍还没有来得及整理清扫,所以昨日曹朋便住在了上次做客睢阳时,居住的跨院当。当他推开ua厅大门,只觉这厅堂上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也难怪,刚死过人,这厅堂里难免会让人产生恐惧感。

    郭寰的小脸煞白,显得很惶恐。

    夏侯兰虽说胆子大,可是站在ua厅里,仍觉得yīn风阵阵,不免头皮麻。

    “这里是我四哥办公之地!”

    曹朋恍若未觉,站在ua厅正间,环视四周。

    条案倒在地面上,书卷案牍散乱一地。地上还隐隐有暗黑sè的血迹,更增添几分恐怖之气。

    “四哥,我是阿福,我来看你了!”

    曹朋突然大声叫喊。

    夏侯兰jī灵灵打了个寒蝉,而郭寰更紧张的站在曹朋身后,小手紧紧抓住曹朋的衣袖。

    “公子,你莫吓我。”

    “怕什么!”曹朋深吸一口气,对郭寰道:“难不成,我四哥还会害我xìng命,四哥,若你在天有灵,请保估我,早日抓到凶手,为你报仇雪恨。”

    声音,在空dangdang的ua厅回dang: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曹朋轻揉面颊,蹲下来,拾起地上的案牍。

    “对了,我四哥饮酒的酒壶酒杯,如今在何处?”

    “朱四哥出事之后,他一应物品被前任睢阳令收走了,存放在县衙库房之。”

    “子幽,你立刻去县衙,把原属北部尉官衙的各种物品,全都要过来,记得一定要保存好。”

    说罢,曹朋伸手揉了揉郭寰的脑袋。

    “打扫一下,我晚上要在这里读书。”

    “在这里读书?”

    郭寰一哆嗦,骇然看着曹用曹朋微微一笑,轻声道:“若四哥有灵,说不定会给我一些提示呢。”

    郭寰,闭口不言。

    当晚,曹朋就在ua厅里过夜。

    两支儿臂粗细的牛油大蜡点燃,把ua厅照映的通通透透。

    条案上,案牍书册被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个青铜镂ua酒壶,一只镂ua铜爵,也放在上面。

    曹朋端坐榻上,看着那酒壶和铜爵,沉吟不语。

    他闭上眼睛,脑海闪过当晚的景象:朱赞一如往常,让人冰了一壶酒,一边饮酒,一边批阅公。忽然间,他站起来喷出一口鲜血,脚步踉跄着,撞翻了条案,案牍书册洒了一地而后,朱赞倒在地上,朱夫人听到叫喊声,便冲进来,把朱赞抱在怀呼唤,睁开眼,曹朋舀起一卷案牍,扫了一眼。

    上面是朱夫人当时的口供。

    朱赞在临死前,曾对朱夫人说:“夫人,糊涂,糊涂“……

    谁糊涂?

    朱夫人糊涂?

    还是朱赞自己糊涂?

    朱赞留下这么一句古怪的言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是被人毒杀,那么凶手又是如何投毒?根据朱夫人的。供,朱赞的生活并不宽裕,所以家也没有太多仆人。一个老管家,两个厨娘,还是朱夫人从娘家带来。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由朱夫人自己打理。比如朱赞每天晚上喝的酒,也是朱夫人亲自用井水冰过后,摆放在条案上…………所以,凶手要投毒,大致上会有几个可能。其一,这酒买来的时候,便被投毒;其二,酒水在冰镇的时候,被人投毒:其三,是朱夫人亲自动手,投注进毒药。

    朱夫人吗?

    应该不太可能!

    曹朋见过朱夫人,能感觉得出,朱赞夫fù的恩爱,情真意切。

    难道是酒铺里投毒?

    朱赞每天饮用的酒水,都是从铜驳街一家酒肆里买来,而且是极为普通的酒。

    根据供词,每天晡时,由朱夫人带来的老管家在那家酒铺里买酒,“…莫非,是酒肆老板下毒?

    也不太可能。

    因为老管家说:到酒肆后,酒肆伙计从一个酒缸汲酒。酒缸里的就,是对所有顾客开放。

    如果是酒肆投毒,那不晓得要死多少人。

    至于冰酒的工作,也是朱夫人所为,所以曹朋也不再考虑。

    所有的可能全都否定,那么凶手,究竟是如何投毒?

    曹朋放下了卷宗,陷入久久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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