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26
“就是现在。”高峰猛地向后退去,让过一把獠牙刀,再次急冲,一脚踹在荒人的裤裆,在他挡住自己人的进攻路线是,大声叫喊起来,要脱离,现在正是机会…。
“援兵来了…。”到了嘴边的话再次变化,高峰猛地振奋起来,反而加速向前冲去,一把抓住那名荒人的头发,抬腿重重地磕在那人的脸颊上…。
一声声熟悉的呐喊声中,清理了外围荒人的部落勇士终于想起来他们的目的是进攻部落,自发的向这边涌过来,瞬间吸引了大多数的荒人战士。
“他在哪儿。”一声熟悉的呐喊,高峰恍惚中听到了大爪的喊声,但他并没有关注,此刻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杀戮中,没有了武器,双手便是他最好的武器,搏击擒拿术用在这里最好不过,一个个荒人战士被他拧断关节,掰断颈椎,杀人的手法熟练而精准,就像上演一场强烈的视觉盛宴。
高峰不知不觉,成了这支随侍和亲奴组成的队伍中心,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其他人有种盲从,高峰上去了,他们也急吼吼的上去,先前坚持不住,是他们不想毫无价值的死在这里,但现在,有了支援之后,那怕他们面前的荒人数量依旧比他们多,他们也毫无恐惧的迎上去。
高峰开了一个好头,没有人承认高峰不如自己,更何况,在部落的时候,高峰实际上就已经有了勇士的身份?所以他们更在高峰身后势如狂潮,竟然打出一个小高潮。
大爪憎恨的望着杀疯了的高峰,全身不由地颤抖,并不是他气愤,而是高峰那疯狂的气势让他害怕,就像当日他看到高峰杀死奎土一样。
曾经鄙视过三爪胆小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三弟落到难以企及的低度,和高峰一比,他简直什么都不是。
为了这次考核,他妈动用了爷爷留下来的绝对底牌,两个号称西部荒野禁忌种族的毒肠人,这两个毒肠人最喜欢的食物就是婴儿纯净的血液,和鲜嫩的肉质,哪怕部落的生死大敌,荒人也不待见他们,只要看到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
高峰不知道,他看到的荒人战士所携带的婴儿骨头并不是荒人部落吃掉的,而是被幽灵一样的毒肠人给吃的,他们就像游走在荒野中的幽灵,能轻易潜入别人的部落,在母亲沉睡的时刻,偷走婴儿吃掉,并将骨头留在摇篮中让母亲感受时间最大的悲伤与痛苦。
他们相信,婴儿的血肉和母亲的痛苦能给他们最强大的力量,而在荒野中流传的迷信则是,想要将婴儿的灵魂解脱出来,便要将留下的骨头随身携带,感化骨头中所蕴含的怨气。
在各种传说遍布的西部荒野,毒肠人是排在前十的恐怖使徒,是让所有女人做梦都会吓醒的邪恶之人。
这两个以吞噬婴儿为享受的毒肠人就站在大爪身边的阴影中,他们本身的皮肤黝黑,只有在夜晚才是他们的主场,就算有火光照明,他们也能敏锐的找到阴暗之处将自己隐藏。
大爪能活到现在,毒肠人居功至伟,他们将所有跑到大爪身边的荒人战士和奴女契奴统统杀死,唯一的例外是那些抱着婴儿的女人,他们只会抢走婴儿,却将女人留下,也许在以后,女人生下其他的孩子又能让他们品位到人间最极致的美味?
大爪望着高峰心中愤怒而纠结,但当他听到身后嘎嘣脆的咀嚼声,却能感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连转身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就在刚才,两个毒肠人竟然像疯狗一般争夺着一个岁大的婴儿,当他的面撕开两半,让他的心都是凉的。
“我们去不去?”大爪望着人群中奋战的高峰心怀杀意,但对两个毒肠人不敢造次,也不再像部落中对人颐指气使。
“不要着急,他迟早会被我们吸干鲜血的,要是他就这么死了,不是更好,免得暴露我们。”身后传来阴寒恐怖的话音,就像刀片在磨刀石上磨砺的声响,大爪打了一个机灵,不再开口,他情愿去听叫声最难听的荒野燎猫叫春整夜的睡不着,也不愿意听身后那种阴森到骨子里的话语。
就在大爪准备旁观的时候,两道身影犹如劈开巨浪的舰艏,直直地向部落那边冲去,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让大爪脸色大变,他看到一向威风十足,凶狠狂躁的黑爪竟然被一个巨人追杀。
黑爪看上去很凄惨,左半身血淋淋的,几乎将下半身给染红,而那威风霸气的黑爪犹如被锤子砸过千百遍,两根爪刃扭曲,一根爪刃断裂,只剩下最后两根爪刃凄零孤单。
追杀着黑爪的夜魔发出畅意的大笑,似乎很享受这一刻追杀黑爪的快感,身边的族人在哀嚎,在死亡,他的部落在燃烧,但这一切都不在意,他的心中只有黑爪,他要用黑爪的右臂装饰自己的房间。
黑爪出现打破了战局的僵持,荒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士气,狂猛如虎,部落勇士这边则被这变化惊吓的连连退缩,先前勉强维持的阵势也有崩溃的迹象,很多战斗到现在的亲奴已经放弃了继续战斗,转身向黑暗中逃走。
高峰满身血浆,有些是荒人的,有些是他自己的,但他的战意从没消减,不断的带领剩下的十多个人一次次的向荒人反击,在他们的身后,累累的尸体堆积在数百平方米的地面上,燃烧的火焰将这里衬托出一片人间地狱。
高峰的脑中早就没有以前为什么战斗之类的纠结问题,在他面前,除了战斗就是被杀死,没有其他路,若是有机会逃走,在那么多的帐篷里,食物和水源都不缺,搞到一些补给离开不是问题。
但他内心的高傲拒绝了这种逃避的思想,那划过夜空的火球,那刀光血影的壮烈,还有撕心裂肺的喊杀声,让他和记忆中某些被尘封的角落重合,此时此刻,他不是迷失者高峰,而是战士高峰,他是战士,不用去想正义还是邪恶,他只想在战斗中生存下来,这也是一个战士的本能。
黑爪的溃败影响到了部落中的战斗,原本已经占据了优势的部落勇士看到黑爪这样,突然间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挥刀也不果决,鏖战也不壮烈,有些像小脚女人跳探戈,扭捏起来,更多的人都在估摸继续战斗是否值得?
“快去帮忙,阿大要败了…。”大爪焦急的请求着毒肠人,但他们两个却都舔着嘴唇看戏,其中一个人说道:“要是你阿嬷看到,绝对不会想去救他,他死了,你就是黑爪……。”
“他死了,我就是黑爪?”大爪心中突然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让他整个人陷入恍惚状态,他仿佛看在部落中,所有的部落勇士都在向他恭敬的行礼,他的话就是神谕,没有人敢违背,无数的女人等着他宠幸,就算石头勇士也得将自己的女人乖乖的献出来……。
“不,还有三爪,还有三爪,三爪不会让我当首领的,一定不会。”唯一能打破梦幻的人就是高峰,高峰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严重了,严重到对三爪的恐惧还在对黑爪之上。
“杀了就是。”毒肠人显然并不在乎高峰的死活,之前不想动手,是他们认为暴露不值得,但是现在,又是另外一种考量,他们有能力护送大爪返回黑爪部落继承首领位置,而高峰就必须死,当然,前提是在黑爪必死的情形下。
大爪心头收紧,两个毒肠人准备出手了,一旦高峰死了,他心里压抑的巨石就会被搬开,但这需要他的父亲黑爪也死,这就让人纠结了。
大爪恨不得高峰死一千次,但对黑爪还是有着感情的,哪怕荒野人对父子之间的感情淡薄,只有成为勇士,才被承认父子关系,但即使再淡薄,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人杀死。
“准备动手吧,先杀三爪,再找机会杀了黑爪,完成就走。”
两个毒肠人没有将大爪当回事儿,当着他的面商量着怎么行动,让大爪脸色煞白,右手不由地紧握刀柄,但在最后一刻,他也不敢抽出獠牙刀与两人决裂。
毒肠人的手段大爪都知道,能清无声息的解决任何靠近他三十米之内的荒人和部落勇士,现在让他对抗,就算杀了他都做不到。
眼看着两个毒肠人隐入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大爪心中却被窒息的压抑逼的快要发疯,一方是部落首领的位置,一方是黑爪的生死,这让他在纠结中煎熬。
高峰的战场嗅觉非常敏感,第一时间发现黑爪溃败的严重后果,想也没想,带着剩下的十六个人冲进燃烧的部落深处,小心的潜伏起来,并开始做撤离的准备。
他对黑爪的感情不像大爪那样纠结,黑爪的死活与他无关,也因为身边的人都是亲奴和随侍,若是换做部落勇士,哪怕是豁牙的父亲,都不会准许高峰离开,一定会争先恐后的想要营救黑爪,因为黑爪是黑爪部落的唯一庇护者,黑爪没了,黑爪部落也就没了。
正是抱着这种思想,高峰毫不犹疑的转身,他和身边的人为了这场战役已经做到了极限,若是需要他为黑爪部落献身,对不起,他还没有这么伟大的情操,高峰的决议让一些人迟疑,但他们最终还是默然的遵从高峰,没有人站出来,其他人也没有可以追随的目标,心中未尝没有逃避的打算,所以下意识的跟随着高峰的背影向部落深处走去。
更新时间:2012-12-27
一共十七个人,就如闯入羊圈的狼群,在帐篷中翻找着,凡是能发现的水囊,却被他们背在身上,食物更是不能少,还有一些人甚至贪心到将一些所谓的财物也装到包里,准备带走,被高峰踹了几脚才老实。
等他们带着成堆的面饼,熏肉,还有水囊,以及沙枣酒桶汇合的时候,都被搜刮到的东西吓到了,本着自己带不走,别人也能带走的想法,尽可能的弄出来,结果十七个人弄了需要一百七十个人才能带走的物资。
“用水将伤口洗干净,全都洗洗。”
高峰扭头看了一下前方鏖战最激烈的战场,转身对身边的人大声吼道,很多人身上都有几乎致命的伤口,要不是荒野人擅长忍受痛楚,说不定现在能站起来的还不到一半,这种状态逃走,活下去的可能不高。
一个个连拼杀血战都不怕的男人们相互对视起来,他们这辈子除了三五年下雨洗澡之外,就只有冬天落雪的时候才会洗澡,用清水洗澡,在西部荒野实在太奢侈了。
“都愣着干什么?等着留给荒人?”高峰想到洗澡,全身就感到一阵痒痒,恨不得立刻烧一锅热水跳进去将自己给煮了,他都怀疑,要是再不洗澡,就该长虱子了。
高峰的理由很充分,自己糟蹋也比资敌强一千倍,更别说,没有文化的传承,这些家伙的脑子都是一根筋儿,丝毫没去想,为什么刚刚突破部落的时候,高峰让他们点火少帐篷,现在却带着他们找物资,要是刚才这样做,会少死多少人?
“哗啦…”在火光下隐现红光的清水将豁牙胸口的血浆和泥沙冲掉,豁牙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动弹,死死的扛着清水的冲击,高峰将整整三个水囊的清水将豁牙的伤口洗了出来,却被吓了一跳,豁牙的伤口几乎能看到白骨,此刻在冷水的刺激下,豁牙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不敢耽误,高峰拧开了装着疗伤草汁的矿泉水瓶子,一点点的倒在豁牙的伤口上,让他龇着大黄牙露出享受的神情,但落在高峰的眼中,却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这小子也就这点出息。
“都给伤口滴些,不准多倒,谁敢多倒,我扒了谁的皮……。”包括高峰自己在内,每个人身都有七八道以上的口子,若是不节省,根本不够,高峰的命令让这些人感激,疗伤的东西,在那儿都是救命的宝贝。
但高峰却没有就这样,而是掏出一件东西在豁牙的伤口上比划着,让豁牙吓得双腿抽筋儿似的抖动,
一枚细长锋利的骨针拿在高峰的手中,就像锥子,那口径大的吓人,骨针屁股后面还连着一根缝制兽皮的麻线,让他都想哭出来。
“啊!!!”惨叫声中,豁牙差点挣脱开四个将他按住的大男人,伤口也重新崩裂,但高峰理也不理,就这么一针一线的,在豁牙身上做着针线活儿。
说实话,相比豁牙的恐惧,高峰心中更加艰难,看到豁牙的样子,他就不断的幻想待会儿给自己缝针的样子,一股冰冷的寒气从他的尾椎一直升到了天灵盖。
高峰的手段在其他人眼中是如此恐怖而邪恶,面对尸山血海都不动声色的男人们,在高峰手中的骨针之下凄惨的嚎叫,让很多准备过来看看的部落战士不自觉的转身离开,不管这里的动静再大,他们都当做不知道,实在是那叫声,太……。
当所有的男人伤口全部处理完之后,高峰终于呆滞的看着自己的伤口,那枚骨针比划了三五十下,让所有男人盯着看的眼睛都被晃成了斗鸡眼,最后高峰仰身长叹:“我的伤口还不是很严重,暂时就不用缝线了……。”
在这一刻,十六个全身就像笨女人缝被子一般,缝出蜈蚣脚的男人们心中同时闪过一个想骂,却又不知道怎么骂的词汇,如果他们没有遭遇到知识断层的话,一定会同时吼出:“坑爹啊!!!”
不管是不是坑爹,高峰在其他部落勇士遭受最后打击的时候,带着一群人悠哉乐哉的席卷了各种物资,顺便治疗了各自伤口,准备抽身而逃,但在他们转身的一刻,却和一个人不期而遇。
“三爪?”这个穿着尨角护心甲的少年望着高峰惊讶的喊道。
“二爪?我(哔)...,你一直在这里翻东西?”豁牙看着大包小包,还嵌着两只长角角糜的二爪很是无语,剩下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二爪,就在他们奋力拼杀的时候,二爪竟然摸到了这里大肆搜刮,让他们情何以堪。
“这个,我迷路了...”二爪不自然的动了一下肩膀,身后那鼓涨的快要爆炸的包裹突然裂开一角,稀里哗啦的掉落出无数的杂碎,有亮晶晶的玻璃碎片,都是经过打磨,能够当做装饰品的,大大小小的不知名物品,其中有些东西是与高峰记忆重合的东西,还有散落的尨角,显然荒人部落也有使用尨角的习惯,最多的却是一片片晶莹的翠绿色石头,全都是一寸长宽,均匀细薄。
“这……,这是翠叶钱?一个能换十片尨角的翠叶钱?”豁牙突然张开了大嘴,下一刻,所有人都有想要抢的冲动,二爪大急,猛地蹲下想要护住,眼神中露出择人而噬的野性。
“二爪,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我们攻破了部落,在前面为了支持战场,百多人死的只剩下这么几个,你却在后面捞好处?”
高峰猛地上前,獠牙刀直指二爪的鼻尖,让他盯着刀尖儿的瞳孔差点合在一起。
冷汗从二爪的脸颊滑落,他不由地松开大小包裹,慢慢地抽出自己从没沾过血的獠牙刀,龇牙对高峰喊道:“东西有很多,你们可以去抢,但是不要动我的。”
“啪…。”二爪的獠牙刀被豁牙抽飞,下一刻豁牙便将二爪踹翻,狠狠地踢打着二爪,嘴里含含糊糊的骂着,吼着,他阿大就是死在前面的,二爪的做法最伤他的心,其他人也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哗啦…。”高峰没管二爪,抽刀将皮革包裹划开,无数的翠叶钱流到了地上形成小堆。
“这些都是勇士们用命换的,你没出力就没有资格得到,不服气你抽刀子去杀荒人,别在这儿恶心人…。”高峰厌恶的扫视了一眼抱头惨叫的二爪,转身对其他人说道:“东西就在这儿,等我们跑出去再分,在这儿闹起来,便宜的还是荒人。”
有些东西就像开闸的洪水,不可能堵住,对财富的最求是荒野人的本能,没有人不想过更好的生活,高峰是这样,这些亲奴和随侍也是这样。
原本纯纯欲动的众人心中惊惧,他们现在可还在荒人的部落中,现在的问题是先跑出去,顿时有人用皮袍子将所有的翠叶钱和尨角都收好,看的正在挨打的二爪眼角欲裂,却惹得豁牙更加用力。
“够了,带着他走吧,我们离开这里。”高峰制止了豁牙,准备离开。
高峰和二爪都没有发现,在他们的身边,一条条隐藏在黑暗中的绞索犹如生长的蔓藤,慢慢将他们周围的空间罩住,若是在白天,这些绞索可能一目了然,但在黑夜……。
“你那儿也去不了,乖乖的死在这里吧。”阴森森的话语有着毒蛇的隐身与滑腻,同时也让所有人同时抽刀警戒四周。
一阵微不可查的清风了无痕迹的滑向高峰的颈子,高峰瞬间倒下,颈子原来的空气却发出一道细微的尖啸,接着高峰的双脚猛地踹出去,惹得一声惊呼,下一刻,一个全身乌黑的家伙现身在他身前不远处。
“毒肠人,杀了他。”当这个家伙现身的瞬间,所有人同时愤怒,一起挥刀向前,跑的最快的两个人却不声不响的栽倒在地上,高峰看的双眼欲裂,但对于这种攻击,他无能为力。
两人倒在地上一时没死,全都卷曲着身子翻滚,颈子上被割裂的动脉喷出高压似的鲜血,
“砍,砍到死为止,他们用的是毒肠线。”有个亲奴知道毒肠人的武器和攻击方式,立刻挥刀乱劈,让之前那个得意的毒肠人脸色惊变,厉声吼道:“你该死。”
“该死的是你……。”一经提醒,高峰便看到一些细微的黑色丝线漂浮在半空中,在众人的劈砍下,向外排斥,他立刻知道了对手的攻击方式,猛地抓起一把沙子撒了出去。
毒肠人撞在沙子上,发出愤怒的吼叫,下一刻身形一闪便消失无形,但高峰猛地抽出军刺甩了出去,划过短暂的空间,猛地钉在帐篷下的阴影中,惹得一声凄厉的惨叫。
高峰的战场直觉非常敏锐,记忆中的烽火连城,他能生存下来的主要原因是对周围的敏感,所以才能在无数炮弹爆炸的弹雨中活下来,才能在沙暴带来的碎石中安然无事,此刻,他在诡异莫测的袭击下,一如既往地找到了对手的破绽。
更新时间:2012-12-27
高峰瞬间发现周围阴影的变化,就像在记忆中的战场发现炮弹爆炸之前的生路,甩出的军刀刺在毒肠人的胯下,只差一分就刺穿了毒肠人的老二,望着裤裆上的军刀刀柄,毒肠人发出凄惨至极的惨叫。
毒肠人也是男人,男人都会都自己裤裆里的东西看重,这是雄性生物的本能,所以被剧痛吓的失去了冷静。
“杀了他……。”不用多说,剩下的亲奴和随侍们先后挥舞着獠牙刀向他冲去。
眼看毒肠人就要被分尸,众人和毒肠人之间的空间发生变化,就像被撕开的纸张,产生一种恍然的分裂,却是另外一个毒肠人用悬浮在半空的绞索制造了一个视觉幻觉,用阴影盖住了自己的同伴。
受伤的毒肠人伸出颤抖的左手摸到自己的裤裆,这在他触摸到那坨鼓囊的东西之后,不顾受伤的剧痛,露出一丝失而复得的惊喜,但随即便凶神恶煞的浮现狰狞,嘶吼一声,右手狠狠地拽出刀柄一扯。
悲剧了。
锯齿军刀有将伤口扩大的能力,毒肠人与那川剧中变脸一般,瞬间由狰狞凶恶变成痛苦至极却有不能发泄的极度压抑表情,就像菊花被超过口径之上的物件暴力破解。
“嗄!!!!”严重变形的惨叫声从他的嗓子眼里挤了出来,溅落着鲜血的军刀旁边是一截拇指粗细,黑咕隆咚的东西,而他的下身破了一个正中靶心的大洞,犹如水泵似的,一抽一抽的向外喷血。
那话.儿掉在地上,与尘沙混在一起,喷出的鲜血在地面撒出一个大的圆圈,毒肠人慢慢地举起右手,看着自宫的锯齿,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狠狠地将军刀扔掉,抱着自己的裤裆蹦跶这哀嚎,另外一个毒肠人骤然出现在他身边,抓住他的脖子便拖进了黑暗,只有凄厉至极的哀嚎声响彻。
毒肠人善于阴人,这种躲在黑暗中看别人在恐惧中死亡的手法是他们最大的乐趣,但在高峰误打误撞的过激反应之下,将毒肠人刺伤,创造了一个奇迹,要知道,任何一个毒肠人在夜晚都能独自杀死一队部落勇士。
高峰不管那把军刀切掉了什么,捡回到手中,对惊讶的众人喊道:“赶紧走,要来不及了……。”
“哼,已经来不及了……。”极不合作的二爪从地上站起身,抓着獠牙刀便向冲过来,表情诧异的荒人战士迎过去。
“四面都是…。”其他的人也相续喊道,在他们周围,荒人战士到处都是,有些人发现了他们,有些没有,只是检查自己的帐篷有没有着火。
“跟我冲…。”高峰二话不说,朝毒肠人消失相反的方向冲去,刚刚冲过一个帐篷,就和一个荒人战士撞在一起,分开的瞬间,荒人战士心口喷着血水倒下,而高峰越过他,顺势将军刀捅进另外一个荒人战士的腰部。
肾脏是男人的要害,虽然不致命,却会让人失去战斗力,高峰已经不再追究一击毙命的杀伤力,所过之处,只要有机会,他就下刀子,在他近乎于卑鄙的冷刀子下,一个个荒人战士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其实高峰也想杀死这些荒人战士,在这个黑暗而混乱的夜晚,哀嚎的荒人会暴露出他们的位置,但因为毒肠人的耽误,荒人在回援中,终于恢复了秩序,可以说,现在部落勇士再没有一点机会扳回胜机,就连平局都做不到。
高峰已经没有了其他想法,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所以必须最快脱离,原本他有十七个人,加上二爪有十八个人,损失了两个,还剩下十六个,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这十六个人能够完好无损的跑出去。
事实上,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三千人的部落实在太大,当初他们攻破部落轻而易举,但要逃出去就不这么容易了,你永远想不到,在下一个转弯遇到的荒人战士是一个还是一堆,若是人数超过五个以上,对他们的行动就是致命的危险,稍微停顿一下,便会被招呼来的其他荒人勇士围攻。
高峰一直冲在前面,复杂的部落里帐篷杂乱,最适合短兵相接,他的擒拿和军刺最适合,但是他之前就受过伤,后来一些列的动作中,有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就算铁人也会累。
剧烈的奔跑中,高峰感到呼吸都不顺畅了,可相比身后的几个人,除了二爪之外,其他人还不如他。
终于,高峰没有一鼓作气的冲出去,他们选择的方向不好,前方有数十个女人和契奴以及少数的荒人战士在救火,他犯了一个错误,以为着火的地方会更加混乱,但他没有想到,这里是荒人的家园,看到家园着火,荒人首先想到的是挽救家园。
不得已,高峰和身边的人被逼入一个硕大的帐篷中,只要他们不出去,暂时不会被人发现。
帐篷里不是荒人的起居室,而是满了藤条框的仓库,框子里也不是面粉或者兽皮,是一些白色的红色的天然涂料,显然,这里是荒人的化妆间。
荒人的叫喊声与跑动在帐篷周围越来越密集,让被堵在帐篷的众人心中越发的焦急。
高峰蹲在帐篷口小心的向外张望,豁牙慢慢地爬到高峰身边,小声问道:“能跑出去么?”
这句话也是所有人的心声,不由地向高峰围聚起来。
“跑不了,至少有三四百人在这一块,都是女人和契奴,还有一些孩子……。”
“杀出去,见人就杀……。”身后传来一声冷厉的话语,不知道是随侍还是亲奴。
“不行,我们只有这么点人,他们反应过来,死的就是我们。”高峰用另外一个理由说服着其他人,其实,现在杀出去正好,这些人都被火焰所吸引,一门心思的救火,措手不及之下,他们会再次慌乱,哪怕身边只有十五个人,也能轻易的杀出去。
高峰一直在观察,之前还能见到的荒人战士现在已经不在了,应该被召集到还有部落勇士的地方,所以现在正是机会。
可是高峰并不想屠杀这些女人和孩子,他内心是个经历过血火的战士,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线,所以他骗了身后的同伴,就像一开始欺骗他们完成那些战略目标一样。
高峰能带领他们到现在,并不是靠着自己的威望或者战绩,而是一个个欺骗,用欺骗的理由来达到自己的目标,最开始高峰没想太多,但现在,十多个人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他,却为了心中的底线,欺骗他们,高峰也有些无奈。
豁牙不知高峰心中所想,愤恨地说道:“可我们躲到什么时候啊?很多荒人都被冲散了涂料,一定会进来重新画骨头的,这群棒子…。”
豁牙的话犹如大山压在众人心头,荒人对身上的图腾非常重视,专门腾出一间仓库才装这些涂料,豁牙的话很可能成真,到时候整个部落的荒人战士都回过来。
高峰却被一道惊雷披在思维上,呆滞的望着豁牙,又看了一眼那成堆的藤条框子,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吼道:“有办法了……。”
更新时间:2012-12-27
十六个新鲜出炉的荒人战士堂堂正正的走出了帐篷,每一个身上都有白色颜料装饰的白骨,看起来恐怖骇人,而在其他的地方就有些似是而非的画着乱七八糟的图画。
除了高峰还能淡定的向四周向他们叫喊的女人和孩子打招呼之外,其他人紧闭着嘴巴,低着头,一副神在在的样子,若是细看,或发现,他们身上的图腾远没有荒人战士身上来的精致,很多图画扭曲歪结,就像小孩子涂鸦一样,就连骷髅画都有些走样。
一行人慢慢地向营地外面走去,眼看就要隐如黑暗,不动他们雀跃的冲出去,一队巡视的荒人战士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做了收拾跟他们走。
这队荒人战士只有十个人,看到这些人,高峰所有人全都紧握着獠牙刀,只要高峰一个眼神就会扑上去厮杀,但高峰沉默了几秒钟,挥手让他们跟了上去,让豁牙等人不明所以。
明眼人都能看出高峰他们不一样,每个人身上至少带着三个水囊,还有装着粮食的包裹,二爪甚至还牵着两只角糜。
不过前面的那队部落勇士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不同,同样心思重重的带着他们沿着部落边缘巡视。
野外重新隐入黑暗,只有少数地方还有星星点点的火焰在闪烁,大地之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战场,高峰望着那块战场,脑中却闪过黑爪勇士出发时的雄浑与壮观,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那片战场上。
偶尔能听到黑暗中还传来搏杀声,有近有远,他们也遇到了别的荒人战士向响起喊杀声的地方跑去,显然是清剿残余的部落队伍。
高峰心中反复纠结,到底是翻脸动手还是再等等?可到底等待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
相比高峰,身后的众人倒是安心了,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让他们对高峰更有信心了,却不知道,一旦等天色大亮,他们身上的图腾就如漆黑夜晚的三千瓦灯泡一般亮堂,到了那个时候,就算高峰是爪鹰也不能逃出生天。
在他们前进的过程中,突然从前方黑夜中传来一阵怒吼,三个血淋淋的部落勇士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向他们杀了过来,那疯狂的样子,让豁牙等人都感到惊悸,这已经不叫勇敢,这是自杀。
“动手…。”高峰一声大喝,猛地将身前的两个人砍倒,他已经瞄了半天了,随着他动手,其他人都动了手,因为部落勇士吸引了荒人战士的注意力,导致他们没有发现身后的变化,一直等高峰再次砍倒两个人之后,才惊恐起来,但已经晚了,都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战士,不等他们发出警报,便三下五除二的斩杀一空。
掉落在地上的火把照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上分外血腥,没有死透的荒人在哀嚎,又被一刀狠狠地斩断首级,杆子和另外两个部落勇士诧异的走了上来,惊讶的望着高峰嘶哑的说道:“你是三爪?”
杆子们对部落中人更加熟悉,高峰等人也不是和荒人一般的蝎子辫,所以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唯独荒人自己看不出来。
“给他们水…。”看到是杆子,高峰顿时没了兴趣,这个家伙他不喜欢,杆子却冲上前想要抓住高峰的手臂。
杆子刚刚挨到高峰,手腕不知怎么就落到了高峰的手中,高峰猛地掰开他的关节,右手猛地一提,便将杆子的手臂别到了后背,让杆子弯着腰只能盯着地面。
豁牙等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两个部落勇士则惊讶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高峰出手。
“别别别…,我是想让你去救黑爪,他被围住了。”
杆子再次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断开,因为是战场,高峰下手没有轻重,让他疼的冷汗都冒了出来,龇牙咧嘴的喊出这番话。
高峰狠狠地将杆子的手腕扔掉,大声说道:“不去,我们进去的时候有一百多人,现在只剩下这么点人,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想活命而已。”
“黑爪没了,部落也没了,难道你们想在荒野中流浪么?”杆子挥手荡开豁牙送来的水囊,嘶哑的冲高峰吼道,眼中的执着犹如火焰。
“你们怎么看…。”(元芳:大人末世的事我真不懂...)高峰根本不理睬杆子,黑爪部落存在与否管他什么事儿?将选择权交给了身后众人。
身后的众人同时沉默,他们才是真正的荒野人,知道黑爪没了,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如果成为流浪勇士,意味着什么,但说都没有说话,高峰铁了心不想再战斗,而他们,也到了极限。
“我觉得,还是要救,要不然…,部落没了,我阿嬷也没了…。”
豁牙呐呐地开口,这里就他高峰的关系最近,也只有他最适合说话。
“砰…。”高峰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豁牙的脸颊上,将豁牙一拳揍飞。
“你阿大死了,难道你也想死么?”高峰愤怒的吼叫着,他很不理解豁牙的情绪,他们已经被打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整,而不是继续作战,就算他们加入进去,又能起什么作用?
“我没了阿大,不能没有阿嬷。”双肘撑在地面上,豁牙吐出嘴里的血水,大声冲高峰嘶吼,犹如受伤的野兽。
“还有谁想去…。”高峰觉得自己已经很对得起豁牙了,不想再说话,无力的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了三爪,谢谢你救我们出来,这些翠叶钱你收好,以后到别的部落,也能换东西。”
一个亲奴站出来,将背上的包裹放到了高峰面前,他是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食物,水,财物都纷纷放在了高峰面前堆成小山。
一个又一个与高峰同生共死的男人站到了高峰面前,他们情愿用自己的小命去换黑爪的命。
一种执着,一种信仰,同样也是一种盲目。让部落人选择了自己未来的道路,高峰心中压抑的快要爆发,这算什么?他救了这些人,但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背叛了?
高峰心中的愤怒如压抑的火山,但他不能对这些人发出来,之前他就一次次欺骗了他们,现在,他没有其他理由继续骗下去。而且他们也不懂有时候善意的欺骗比真实更重要。
“三爪,和我们一起吧,你能带着我们出来,就能带着我们…。”豁牙看出高峰脸上的悲愤,不由地劝解着高峰。
“滚,都给我滚,你们去死吧,你们想怎么死就怎么死,与我无关,给我滚……。”
高峰一脚踹飞了面前的包裹,洒出数十片翠叶钱,叮当落在地上撞击出悦耳的脆声。
豁牙和杆子走了,其他人也和杆子走了,只剩下高峰站在黑暗中犹如迷失的亡灵。
“你怎么不去?”二爪蹲在地上摸索着翠叶钱,高峰有些颓废而萧瑟的问道,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不是也没去吧?这一次可不许和我抢。”二爪没有抬头,专心在地面上摸索,每发现一枚,便藏在自己的裤裆里。
“你有地方去?难道你就不怕阿嬷没了?”高峰慢慢坐到地上,奇怪的问道,远处隐隐传来惨叫,却不影响他此刻闲聊的心情。
“荒野可不仅仅有黑爪部落,我阿嬷是边缘部落首领的女儿,边缘部落的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城堡,叫做绝望城堡,绝望城堡后面又更广泛的世界,我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荒野?”
二爪停下了摸索,抬头望着夜空,期望的说道。
“那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高峰心中一动,也许他可以学学二爪,寻找一个新的的地方,重新开始,也许那里有他想要的安宁与和平。
“钱,不管到任何地方,你都得有钱。”二爪说到这里打了一个机灵,继续摸索着翠叶钱。
“你躲远点吧,越远越好,也许,你的梦想有机会完成……。”高峰突然提起獠牙刀转身离开,离开的方向却是朝着部落。
“你去哪儿?两个人一起吧,安全…。”二爪不是笨蛋,慌乱的站起身,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追赶着高峰。
“不跟着我,你有一半的几率安全,跟着我,你一点安全都没有。”高峰讥讽的笑道,随后眼神重新刚毅,二爪的梦想不是他的梦想,他的梦想是找回自己的记忆,所以他必须用最直接的方法,在战场上找回,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也许他一辈子都只能和二爪一样,在某个没有杀戮的地方为钱而奔波。
高峰突然想明白了,离开了同伴,他其实什么都做不了,也不可能找到回到部落的道路,即使他有二爪带路,但以后的道路又在哪儿?
部落人为了一个理由,而被他欺骗唬弄,而他在欺骗其他人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变相安慰自己,若要逃走,他早就能逃走,但他心中对失败的厌恶让他坚持留在部落里支撑战场。
他可以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其实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想重温记忆中的场景,找到最真实的自己。
不记得自己杀死过多少人,黑爪给他定下的任务,在此刻就像一个笑话,而他对杀戮本身并不反感,也没有所谓的罪恶感,除了不杀女人和孩子之外,任何向他挥舞兵器的人都能毫无压力的杀死。
杀戮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融入到战场上,也离找回自己更近了一步,在他一步步向部落最中心走去的时候,心中的坚定让他脑中闪现出更多的画面和信息,突然,他猛地停下身。
更新时间:2012-12-28
黑爪狠狠地喘着粗气,不断与蜂拥而上的荒人战士搏杀,在他身边,仅剩的几十个部落勇士每一刻都有人被砍倒。
不知道战斗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长时间战斗,让每一个部落勇士伤痕累累,也耗尽体力。
夜魔站在战场不远处,掀起讥诮的嘴皮子望着垂死挣扎的黑爪。
倒在黑爪脚下的荒人战士数不胜数,但他始终不能清空源源不绝的荒人战士,夜魔打定主意,用荒人战士来消耗黑爪的体力。
黑爪在搏杀中,眼睛始终盯着夜魔的方向,血红的眼睛怒火中烧,因为他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地犰部落的二长老。
每年一次,十三个部落都会相互走动一次交换资源,交换情报,甚至交换奴隶,黑爪早就认识这个叫做犰毛的家伙,一个胆子不大,但心思不小的家伙。
地犰部落的二长老出现在夜魔的身边,他部众所遭到的伏击幕后主使不言而喻,这一切都是地犰部落的阴谋,难怪他的斥候会这么容易就在号称鬼打转的野外找到这个荒人部落,难怪这里的荒人数量超过他所知的三倍数量。
“黑爪部落的一切物资都是我的,女人,粮食,还有奴隶。”夜魔志得意满的对身边的犰毛说道。
二长老犰毛脸上隐隐闪过嘲讽,却表现出谄媚的表情,恨不得将脑袋低到裤裆下,恭敬的对夜魔说道:“都是您的,早就说好了的,我们不会反对,再说,也没有人敢想你动手,你可是杀死黑爪的显锋啊。”
“哈哈哈,这话说的好,杀了黑爪,我就是显锋伽罗,以后我还会成为憾军伽罗,庇护伽罗的名头满足不了我。”
夜魔更加高兴,似乎忘了,黑爪并没有死,就算死了,也不是他单对单杀死的庇护伽罗。
“是啊,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但是黑爪部落的水源和沙枣田是我们的……。”乘着夜魔心里高兴,犰毛终于抛出了以前提出的要求。
“哈哈哈,你自己也说了,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那就包括水源和沙枣田,还有黑爪的部落,想到将黑爪的女人压在身下,我就迫不及待……。”
夜魔并没有答应,眼神中的寒意并不只是针对黑爪,同样也针对着犰毛,他没有想到,一场必胜的伏击战会损失这么大,算下来,他的部落毁灭了三分之一,荒人战士损失了快有三分之二,还有被杀死在荒野中的女人孩子以及跑散的牧畜,这些都让他怒火中烧。
“可……,可我们之前说好的……。”犰毛猛地冒出冷汗,赶紧提起以前的协议。
夜魔猛地转身,向之前那样卡住犰毛的脖子,将他惊恐扭曲的脸颊凑到自己的身前,盯着犰毛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反悔了,你没告诉我,会让我的损失这么大。”
说完便将犰毛狠狠掼在地上,让犰毛喷出一口鲜血,绝望的看着巨人似的夜魔。
“滚回去告诉地犰,想要拿走水源和沙枣田,就得给我五百个奴隶,一千筐沙枣面,不然…,哼…。”
“可我们给了你五百个翠叶钱,是能在绝望城堡换取灵药的翠叶钱啊……。”五百个翠叶钱的价值远在高峰的想象之外,对地犰部落来说,也是一笔恐怖的巨款,却没有想到夜魔会这么无耻,让他们的打算血本无归。
“不够,远远不够…,我要更多…。”夜魔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的道理在拳头之上,在他强盗似的宣言中,犰毛面如死灰,他不知道这么回去,地犰是否会将他撕了…。
就在夜魔和犰毛纠缠的时候,杆子带着豁牙伪装成荒人战士向黑爪靠近,前面的尸体已经阻碍了通道,他们站在血水中焦急的望着黑爪。
黑爪的利刃只剩下一根,但在这根利刃之下,没有任何一个荒人战士能挡下绝命一击,哪怕黑爪的身上也同样布满伤口,但他依然坚持不屈。
杆子等三个部落勇士有头发,他们不能伪装成荒人战士,在豁牙等人假意的追杀下,他们冲入了战场,瞬间就被畏惧黑爪所以散布周围的荒人战士杀死一人。
杆子眼中只有黑爪,心中只有黑爪部落,像他这样的人本不该有这种觉悟,但在荒野中,几百年的磨难中,所有的荒野人都有一种惯性的取舍精神,在取舍之间,即使杆子这样私心严重的家伙也会付出想象不到的东西。
杆子大喊大叫,疯狂的劈砍着獠牙刀,犹如一头疯虎,在身上添了十多道血口子之后,他终于冲到了黑爪身边,进来的三个人,只剩下他一个人,黑爪猛地转身,挑飞杆子身边的敌人,大声吼道:“你进来干什么。”
“黑爪,我死,你活…。”
杆子并没有多话,高声嘶吼,便替黑爪开路,下一刻,十四个荒人战士突然反戈,疯狂的砍杀着周围围聚的荒人战士,让荒人中间产生了混乱。
“是豁牙?”黑爪对豁牙有些影响,之前还曾考虑过杀死豁牙,隐藏高峰会文字的秘密。
“跑出去,活下去,给部落留火种…。”
杆子凄厉嚎叫,猛地扔掉了獠牙刀,不再防御,敞开胸口向那如林的武器迎上去,用胸口去为黑爪挡下这些武器。
“杀啊……。”就在杆子即将身死的瞬间,一个血淋淋的荒人战士再次反戈,向周围的荒人战士反击,但杆子却认出那不是高峰,接着那个荒人战士猛地撤掉脸上连着头发的人皮,露出光滑的脑袋大声吼叫。
“瞎麻子…。”杆子一眼认出那个家伙,是个独眼的部落勇士,没想到他竟然穿着荒人战士的人皮。
“三爪让我来的。”瞎麻子很简短的告知了一切,下一刻,他的光头便被一根巨大的兽腿骨给砸开,
“杀啊…。”又是一声呐喊,再有一个荒人战士倒戈,身上同样鲜血淋淋,却不知人皮之下是谁。
“送黑爪回家…。”另外一个声音从战场中吼起来,却是仅剩的十多个部落勇士,在他们的口号声中,一个个惊惶的荒人战士相续倒下。
“都让开,全都给我让开。”就在战场出现变化的瞬间,夜魔冲进战场,将挡在他身前的荒人战士抓起抛开。
高峰一直隐忍不发,与周围的荒人战士相互猜忌不同,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最中心的黑爪,挥舞着獠牙刀发出古怪的呐喊,再没有比他更像荒人战士的家伙了,所以他身边的荒人战士都将视线对准了同样眼神闪烁,惊疑不定的战友,随时准备防备突然砍过来的兵器。
当夜魔出现在战场上时,高峰的眼神已经将夜魔锁死。
面对夜魔,高峰的心跳瞬间加快一百,就如火箭一般,蹭蹭的向上窜,之前才喝过水的喉咙也干涩起来,夜魔可是比黑爪更加强大的庇护者,他能赢么?能给豁牙或者杆子争取一线生死么?
更新时间:2012-12-28
夜魔的凶戾不止体现在对外战斗中,更体现在对自己人的暴虐,一个个荒人战士像玩具被抓住扔飞,一些人砸在人堆里毫发无损,一些人则摔在地上筋骨尽折。
夜魔是霸道的,是蛮狠的,正是这霸道和蛮横让脑子里只有强者的荒人战士欣赏,他们大声欢呼,疯狂嚎叫,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对夜魔的敬畏,却不管战友犹如雪花从夜魔身边飘散。
荒人战士即使崇拜夜魔的暴力,也不愿意送到他手边飞出去,纷纷躲避,唯有高峰站在原地,疯狂向前挤去,看似专注的想要去杀死黑爪,实际上脚步每每错位,让其他的部落勇士挡他身前,看似运气不好,总是恰到好处的被别人挡住。
夜魔很快便冲到高峰身后,挥手便准便将这只挡路的小蚂蚁扔出去,在这瞬间,高峰转身,微笑,扔出瓶子。
巴掌大小的木头瓶子在空中翻滚,错过夜魔的手掌,砸向他眉间。
夜魔爆喝一声,脸颊全被那鳄鱼皮似的甲胄包裹,低头向瓶子撞去,高峰却借机犹如鱼儿滑进人群,和荒人战士混在一起。
“碰……。”木头瓶子骤然破碎,溅射无数刺鼻粘稠汁液罩住夜魔的脑袋。
没有预想中的杀伤力,只有那股难闻的味道让夜魔晕厥,夜魔爆发出惊天东西的怒吼,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高贵的他竟然被一个隐藏在荒人中间的小东西给戏弄。
全身披甲的夜魔就像暴躁疯狂的猛兽,冲进荒人战士中间,挥出双臂震飞十多个荒人战士,是震是砸,却不是抓,恐惧的力道和坚硬的手臂宛如巨木砸在荒人身上,第一时间骨头碎裂,喷出着鲜血横飞出去。
每一个飞出去的荒人就是一枚人体炮弹,砸在荒人中间人仰马翻。
一片片地域被清空,暴露出夜魔就像发疯的野兽六亲不认。
荒人战士的防线被夜魔自己给打散,剩下的部落勇士借机为黑爪打通了防线。
高峰在人群中如鱼得水,飞快窜到离夜魔百米之外的地方,眺望夜魔和黑爪,此刻黑爪的阻挡已经被破开,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至始至终,高峰都没想过杀死夜魔,黑爪给他的阴影太重,让他没有与之敌对的勇气,就算手中的枪支他也不相信,虽然他有过挑选,但谁能保证那些过期不知道多少年的子弹不坑爹?
木蔸花提炼的精粹,在这里没有任何仪器能分析处成分,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到底是外服还是内服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他知道,这东西和空气接触会产生刺激性的味道,任何人在接触的第一时间都会受不了,所以才有他冒死一掷。
黑爪的危机在高峰和豁牙等人的配合下接触,只要黑爪愿意,他能随时扔下追随者逃出生天,一切都按照高峰的计划完成,运气和隐忍缺一不可。
所以此刻,高峰正向豁牙那边挤过去,想要借机救出豁牙,不管豁牙刚才弃他而去,他还是不愿意豁牙死在眼前。
夜魔制造的混乱还在扩大,没有能制止发疯的夜魔,高峰眼中只有搏杀的豁牙等人,十四个人只剩下九个人,原本就人人带伤,能坚持到现在,除了黑爪的帮衬之外,还有他们必死的决心,正是这决心让他们意外的坚持下来,拼着一股信念,想要多杀几个荒人战士。
战局已经明了,黑爪部众彻底失败,就算荒人战士死的再多,战略上已经失败了,不可能有任何机会挽回,当初离开部落的近千战士能有五十个人逃回去就算奇迹,高峰想不到那么多,只想带着之前随他一起闯营的战友回家。
黑爪撞开两个荒人战士,挥爪斩断一根长矛,左手闪电般将最后挡在他面前的荒人战士颈子捏住,望着空无一人的黑暗旷野,不由地微微一愣,左手猛地收紧,荒人战士的颈椎犹如爆米花一般脆响不停,僵直的身子软如面条。
“黑爪,我们活了,跑吧……。”杆子半张脸都被钉满兽牙的狼牙棒给挂飞了,只剩下血色的肌肉和那没有眼皮的眼眶,犹如厉鬼一般,他望着黑爪发出会心的微笑,却在疼痛中肌肉痉挛,更显出凶狠恶煞的暴戾。
“杆子,三爪从你那儿拿走的东西,我十倍还给你,你还敢和我杀回去么?”黑爪抬起只剩下一根爪刃的右手,指着发疯的夜魔说道,血红色的眼神没有杀出重围的庆幸与后怕,只有更浓郁的疯狂。
“敢,只要你带着我们……。”杆子在这一刻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如当他从随侍成为部落勇士时那般激昂,到底是血战过的勇士,即使手掌已经颤抖的捏不住刀柄也无惧生死,挑战无数敌人。
“我们也敢……。”只剩下七个人的豁牙和最后九个部落勇士冲了出来,第一时间不是欢呼,而是站到了黑爪的面前。
“看到大爪,二爪,三爪没有……。”黑爪眉头一皱,豁牙张嘴却说不出话。
“是三爪让我们来的,装成荒人也是他教的,别人不知道,他一定在里面……。”突然冲过来的荒人战士轻易绞飞了几个人的獠牙刀,回身将一名紧跟着的荒人战士一刀两端,猛地扯下了血淋淋的人皮面具,露出一个硕大光头。
“哈哈哈!!!好,杀回去,我们还没输……。”黑爪放声大笑,爆喝一声,反身杀回了拥挤的荒人战士中间,豁牙和杆子紧追其后。
黑爪犹如推土机爆发出惊人的战力,将挡在前方的荒人战士杀出一个缺口,身后的十八个勇士将缺口扩大,形成锐利的三角,向暴躁的夜魔杀过去。
对别人来说,失败已成定居,但对他来说,不是。
除非黑爪死,不然他不会失败,庇护者的战斗从来都是不死不休,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如果他反身逃走,即使还能回到部落中,黑爪部落也是任何人都能垂涎的美食,所以,他必须赢。
杆子和豁牙心中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想法了,生死,财富,女人,后代都无关紧要,他们只为战斗而战斗,他们眼中只有黑爪的背影,为了部落的未来,洒出最后一滴鲜血。
高峰在人群中急的跳脚,这算什么?他所有努力都白费了?这群人脑袋难道进水了?
更新时间:2012-12-28
黑爪推进的速度奇快,眨眼就在高峰身侧的人群中砸开豁口,下一刻,豁牙等人到了,无数刀兵纷纷挥洒着血水,向他们头上落下,眼看豁牙他们就要被乱刃分尸,高峰发狂了。
“死就死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绝望中,高峰涌起了自暴自弃的情绪,不再计较得失,抡起獠牙刀三百六十度转身,在身边砍出一道血河,六七个荒人战士被身边暴起的一刀劈开肌肉骨头,惨叫声连连响彻高峰耳膜。
“是三爪,是三爪,他真的在这儿……。”豁牙一蹦老高手舞足蹈,却没注意到身边一只一米多长的兽腿骨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背。
“当……。”杆子将兽腿骨荡开,劈头盖脸的骂道:“你阿大是怎么教你的,战场上分心会害死你,也会害死我们……。”
“扑……。”飞溅的鲜血扑打在杆子的脸上,让他被这滚烫的鲜血激的一震,一把抹掉眼睛的血水,却看到一个惊惶的荒人正握着喷泉似的颈子向他倒下,高峰出现在荒人身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杆子,侧身向黑爪的身后追了过去。
“跟上,跟上,三爪也来了,就在前面。”豁牙原本力竭的身体再次涌出新的力气,挥舞着獠牙刀将刺过来的矛头全部斩断,对身后高声吼叫……。
黑爪没有转身,但他听到了身后的欢呼,猛地后退一步,竟与高峰并排,大声喊道:“给我争取三十息的时间,就算死也得给我做到。”
在数百个荒人战士的兵刃面前争取三十息,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对于高峰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没有反驳,猛地加速冲到黑爪的身前,代替黑爪当起了开路的先锋。
战阵交接,摧敌于正锋从来不是高峰所长,他对枪支的熟悉在军刀之上,对军刀的熟悉在擒拿之上,这些只是小道,适合小规模接触和狭窄地形短兵相接,却不适合这里。
只有无双的勇士才能正面破开阵势,杀出一条血路,换做普通士兵,就算装备更精锐,也只能用命去换。
一分钟的时间对高峰像一辈子那么漫长,所有恐惧与杂思都离他而去,心中,脑中,只有那短短一分钟,眼中是无数向他劈砍刺杀过来的兵刃。
“五十九,五十八……。”心中催眠似的默念,高峰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跨前一步,扭腰旋转,挥出獠牙刀,尽数将劈砍过来的兵器荡开。
“五十七,五十六……。”獠牙刀脱手而出,不退猛进,抽出军刀撞在当前一人的心口。
“五十五,五十四……。”荒人战士也疯狂了,凌乱的刀兵笼罩在高峰与那人的空间里,将心头出血的荒人战士劈成肉泥,高峰猛地跪下翻滚在无数腿脚中间。
“五十三……。”一声大吼,锯齿军刀划过一排穿着草鞋的小腿,精准的割裂了小腿上的经脉。
“杀,杀,杀……。”疯狂的荒人战士连续倒下,即使倒在地上,也依旧在大声呼战。
“五十几了?”高峰在地面上连连滚动,獠牙刀和长矛雨点似的落在他身前身后,猛地一顿,滚动加速压在一柄獠牙刀上,将抽动獠牙刀的荒人战士拉到身上。
“扑扑扑……。”一支支长矛穿刺在那名荒人战士后背,荒人战士瞪着仇恨的眼睛,一口一口喷出着鲜血,洒落在高峰的胸口。
“重新开始数……。”与战斗不相干的念头从心头闪过,高峰一脚将压住自己的家伙踹飞,洒落千百计血滴,翻滚起身,顺手将一人持刀的手臂斩断。
断裂的手臂紧紧握住獠牙刀,高峰接住这支连着断手的獠牙刀,猛地砸了出去,不等再次冲刺,一根犹如毒蛇的矛头刺向他的心口。
再没有心思去数数,高峰下意识扭腰,矛头犁着左胸血肉滑过,留下酒杯粗细的血沟子,军刀也拿不住了,甩进长矛手那满口黄牙的大嘴里。
黑爪就站在高峰身后,躲避漏过高峰的兵刃,右臂的利刃上在他全力运转之下,围绕一层淡淡的黑色烟雾,散发着冰冷而狂暴的死亡气息,随他动用这能力,没有被鲜血染红的黑色发丝逐渐转白,迥然的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挡在他前面的人不是装备优质皮甲的大爪和二爪,而是赤裸上身的三爪,这让他心中涌起几分歉意,因为歧视和忽略,他刻意忘记三子,每一秒钟,都有兵刃落到高峰身上,溅起朵朵鲜红,若是装备了皮甲,高峰至少能挡住一半。
高峰的反击凶狠而凌冽,但他只有一个人,必须护住黑爪,就像狂风中的小草,随时都可能折断吹走。
看着高峰那伤痕累累的身躯,和那疯狂扑进的气势,黑爪不由地痴了,很多年前,现在的三爪就是当时的他,正是依靠这种绝望中搏杀的血勇,他才能成为部落的庇护者,在这一刻,他心中突然明悟,三爪不只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最像他的儿子。
“三爪,回来……。”黑爪不想再等了,高峰的身形已经踉跄,即使他还没有准备好,却不想看到儿子死在眼前。
在他决定放弃之前的打算,挽救儿子时,高峰再次跪倒在血泊中,七八支长矛犹如箭矢向高峰刺去。
“啊!!!”黑爪爆出前所未有的怒吼,猛地抬起右手,准备发出他消耗生命里才准备好的能力,不再去想杀夜魔夺得最后的胜利,只为了他的儿子能活着,这一刻,黑爪不再是部落的首领,只是一个父亲。
“啪啪啪。”枪焰闪动,火点纷飞,纷乱长矛刺中了高峰,让他犹如刺猬般倒下,但在他面前,所有刺向他的长矛手全都随他一起倒下。
“三爪……。”黑爪再次爆喝,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高峰再也没有动弹过,不由地怒发冲冠,狮子鬓发似的长发全都竖了起来,身形一闪,冲到了三爪身前。
“我要杀了你……。”夜魔的怒吼声浪穿透战场的喧哗,刺入黑爪的脑门,猛地抬头,便看到双眼血红的夜魔犹如怪兽向他冲来。
“死吧……。”黑爪挥出准备已久的杀招,一道形同实质的阴影从他爪刃挥出,斩断无数荒人,向夜魔落去。
“死的是你……。”夜魔双臂交叉挡住身前,犹如盾牌将阴影挡下,无数的角质鳞片在手臂上爆开脱落。
“杀,杀了他……。”杆子和豁牙终于到了,豁牙看到生死不明的高峰,气的眼睛快要瞪出眼眶,猛地向高大魁梧的夜魔冲去,
夜魔发出凄厉的嚎叫,那布满角质层防护的左臂从手肘断裂,向地上落去,但他却没有后退,反而再次向黑爪冲来。
一支长矛刺中夜魔胸口,不等夜魔反击,长矛碰地断裂,反弹的矛身形成鞭影,狠狠抽在豁牙胸口,豁牙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又是一支獠牙刀砍向夜魔的大腿,夜魔躲闪都不用依旧向黑爪冲去。
獠牙刀如劈砍在钢铁怪兽上,巨大的反震力让杆子的虎口裂开,獠牙刀脱手而去,眼睁睁的看着夜魔从他身前冲过,下一刻,大巴掌重重拍在后背,就像被拍飞的母鸡,杆子吐着鲜血,飞出十多米落到地上滚动。
“杀……。”黑爪没有闭目等死,挥舞着仅剩的利爪主动向夜魔赢了过去。
高峰咳出一口鲜血睁开眼睛,恰好看到豁牙倒飞出去,不由地抬起手臂,在他的手枪里,还有最后一颗子弹。
摇摇晃晃的手臂怎么也支持不住枪身的重量,更别说瞄准,第一次,高峰觉得手枪重若万钧。
黑爪离夜魔只有一线之隔,之前他就在夜魔手下吃了苦头,夜魔虽然失去了左臂,但整体的战斗里并没有损失太多,拍飞了杆子的他望着黑爪眼中森寒,全身的角质层沸腾一般涌动,在剩下的右臂上不断膨胀,凝聚出一只巨大砍刀,只要他手起刀落,黑爪就会成为历史。
“啪……。”一点流火在夜魔的额头碰撞,擦出火花,被那坚固的角质层反弹到不知名的地方,高峰的右手猛地垂下,无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轰……。”子弹碰撞的火花引燃了未知的液体,蓝色火焰猛地将夜魔的脑袋包裹,让他不由地一个踉跄,挥出的砍刀落到空出,溅飞数具尸体,砸出巨大的地坑。
“啊!!!”黑爪发出不甘心的呐喊,被溅飞的尸体砸落到一边,只差最后一击,只差最后一击啊!。
“嗷!!!”黑爪不不甘的怒吼后面是夜魔更大声的惨叫,被意外引燃的木蔸花精油有着难以想象的高温,让他身边的空气都变得炙热。
黑爪躺在地上挣扎的坐起,慌乱的荒人战士围住夜魔,想尽办法救火,却被疯狂扭动的夜魔引燃,这些普通的人类也在蓝色的火焰中燃烧,哀嚎。
蓝色的火焰就像净化一切的灭世之炎,将夜魔和他身边的一切燃烧。
更新时间:2012-12-29
“赢了,赢了……。”最后几个部落勇士满身血肉的厮杀到黑爪身边,围着黑爪发出狂欢,就在他们身前,密密麻麻的刀枪依然林立,但再也没有一根长矛落下,所有荒人都注视疯狂嘶吼的夜魔。
“快,快走……。”夜魔输了,犰毛也不敢呆在这里,他知道庇护者死亡对一个部落意味什么,大呼小叫带着几个亲随转身逃开,刚刚转身,就看到一群血肉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身后。
“嗖……。”投枪精准的命中他的胸口,犰毛满脸惊骇的倒下,他本是地犰部落的勇士,换个时间绝不会这么不堪,但在夜魔生死的惊骇中失去了往日的警觉,被黑爪部落的亲奴干掉。
“杀啊,杀一个是一个。”呼喊声中,一个个血色恶鬼从荒野中钻出来,他们挥舞着残缺的武器向部落最中心冲去,很多人都被严重烧伤,但他们却没有丝毫迟疑没有食物,没有水,不等回到部落就会死在荒野,以其这样,还不如与首领同殉。
“我们就这么走?”大山的另外一边,大爪背着两个水囊向来路的方向眺望。
“黑爪必死无疑,我将荒人都引了过去,部落勇士们都散步在荒野中,黑爪一死,他们也活不了,你回去正好成为首领……。”
身边的毒肠人冷漠的话语带有浓烈的怨气,就在他背上,不小心自宫的同伴软绵地歪着脑袋,身后地面蔓延着长长的血路,因为大量失血,愚蠢的同伴自己把自己害死了,而且是最愚蠢的死法,怎么让他高兴的起来?
“干嘛要带着他?我们不是要早点回去么?”大爪对自己背着两个沉重的水囊不满,毒肠人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盯着他,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赶紧看向身边的黑暗空处。
“注意,就算你当上了首领,也必须尊敬我们,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不会扔下任何同伴,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
大爪心中不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再一次发誓,等他成为部落首领,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个讨厌的家伙……
“你也死了么?”高峰望着脸上血污满面的豁牙痛苦的呻吟道。
“三爪,我们都没死,我们赢了。”豁牙露出难看的笑脸,小心清理高峰身上的伤口,伤疤是勇士的勋章,但高峰身上实在找不出一块好皮,让豁牙清洗伤口的双手都颤抖起来。
豁牙身上的伤口同样不少,最恐怖的一道伤口几乎将他一分为二,但在高峰的治疗后,至少不用再担心崩口子,再说,他的伤大多数是砍伤,看起来严重,却不致命,而高峰就不一样了,即使在最关头高峰避开了要害,那一道道刺穿的伤口却依旧向外面涌出鲜血。
高峰此刻没有太多精神说话,隐隐听到熟悉的惨叫声也懒得去想是谁,静静躺在地上望着黝黑的天空发痴,周围熊熊的火堆发出噼啪的脆响,一股烤肉的香味儿弥漫在他周围,却不清楚,是有人在烘烤食物,还有尸体在火堆边被烤熟。
“夜魔死了,是被天火烧死的,很多人都说,是上天对荒人的惩罚……,”
“黑爪在抽二爪鞭子,凡是活下来的人都杀过荒人,唯独二爪的刀最干净,他还卷走了属于你的翠叶钱,黑爪很生气……。”
“黑爪说了,看到大爪格杀勿论,他是唯一逃走的人,去部落报信的人已经出发了,就算他逃回去也会被抓起来……。”
零零碎碎的消息从豁牙的嘴里说出来,即使已对外界感知降到最低的高峰也能看出豁牙的不对劲儿,嘴里不闲,手上也不闲,高峰身上的血水早就被清理干净,但他还拿着亚麻布不停地擦拭。
“去看看你阿大吧,让我睡会儿。”高峰呻吟着说出这番话,便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远处,二爪被扒光了衣物,跪在地上惨嚎,一道道鞭影狠狠地抽在他背上发出脆响,离他不远处,无数尸体堆积成小山,荒野中,还有更多的人在寻找尸体。
荒人部落的抵抗被瓦解,先前悍不畏死的荒人战士在夜魔被烧成灰烬之后,便放下武器成为老实的契奴,那些女人不顾收拾自己男人的尸体,便已在部落勇士的身下哭泣哀嚎。
蔓延在地上的鲜血再也不能渗透饱饮鲜血的地面,在尸体中婉转蔓延,又在坍塌的火堆中散发着焦臭的蛋白质气味儿。
黑爪站在最大的火堆前,望着满地的尸体和零落的主人,阴寒的双眼闪烁不定,就在他脚下,犰毛被砍成巴掌大小的碎尸杂乱散落,证明黑爪心中对地犰部落的怒火。
与此同时,在离战场十公里之外的山峰上,两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正在眺望。
“荒人败了,愚蠢的夜魔死了,下面该怎么办?”犹如冰块的声音轻微的在夜色传送。
“黑爪也没有讨到好处,近千人的队伍只剩两百多一点,我看,他们过不了后面一关,现在不是正好?”另外一个声音略带踌躇的说道。
“不错,眼下才是最好的结果,黑爪和荒人打的越惨,我们的机会就越大,用十二条人命引过来的死神可不能浪费……。”先前的声音有些得意,对他们的下一道计划跃跃欲试。
“可惜,有死神的地方自动成为禁地,要不然,那些物资和人口刚好补充我们,沙暴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想要征服其他的部落,至少还要三年……。”
当他们两个聊到了沙暴,便同时沉默,却没有一个人提到死在荒人部落的犰毛……。
连续三天,高峰都在短暂的清醒与漫长的昏迷中度过,期间他身体开始发热,一度让黑爪没了希望,认为高峰必死无疑,但谁都没有想到,高峰挺过了高烧期,在这期间,是豁牙日以继夜的照看,用部落里找到的沙枣酒不断涂抹高峰的肌肤,并按时喂给高峰大量的温水。
在其他人看来,高峰能活下来是个奇迹,但对豁牙来说,这是高峰在短暂清醒后随口说出的办法,这个办法也让二十多个高烧的部落勇士脱离了死神的魔掌。
高温发热的二十多个部落勇士一个都没死,全都活下来,这对黑爪部落来说是个好兆头,所以在三天后,清理所有物资就正式上路,返回黑爪部落。
高峰因为取得的功绩,得到了黑爪和所有人的认同,一致决定,将荒人部落最美丽的女人送给高峰,这个让所有男人为之魂思梦萦的女人却让高峰在真正醒来的瞬间,发出尖叫。、
这是一个奇葩,至少在高峰的眼中是如此。
细腻的肌肤细白如瓷,如牛奶顺滑,荒野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皮粗肉糙,除了白眼之外,没有一样东西是白的,让高峰都忘了白色到底是什么颜色,但是现在……。
那一眼的风情有着别样的诱惑与神秘,灵动的就像百灵鸟雀跃,足以让任何看到的男人神魂颠倒,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高峰,至少,高峰对她细白细腻脖子上那叠了三层的肥肉一点兴趣都没有。
“出去,给我出去,滚……。”一向表现淡定的高峰猛地坐起身,不顾伤口的崩裂,惊骇地狂吼出声,让他面前的绝世美人双眼闪现出朦胧的泪珠,却让高峰猛地打了一个机灵,大叫一声:“算了,还是我滚吧……。”
更新时间:2012-12-29
高峰从起伏不定的土蜥背上跳了下去,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所有听见动静看过来的男人们心中暗自喝彩,能从重伤中醒过来就很不容易,但在醒来的第一刻,便生龙活虎的跳下来,便更不容易了。
“三爪……。”豁牙从队伍中冲过来,扶住踉跄的高峰,却被高峰一脚踹开。
“你不是跑了么?那就永远别来找我,我不是三爪,我是……。”
“你想是谁?”一声凌冽至极的训斥让高峰住了嘴,在他身边的巨大土蜥上,黑爪犹如岩石端坐其上,冷冷地看着他,心中也涌出一些火气,这个孩子太不知好歹了,多好的女人啊,送给他不忙着谈情说爱,一个劲儿的瞎闹腾什么?
“主人……。”一声娇呼,让所有看向这边的男人骨头都酥了二两,对那个手肥脖子粗的女人瞪出炯然的目光。
“你们是从哪儿找到这……。”望着肥胖而臃肿,却有着动人眼眸的女人,高峰始终喊不出剩下的话:“头猪……。”
“她是夜魔的女人,是整个西部荒野最漂亮的女人,至少……,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豁牙忘了高峰给他的那一脚,也忘了高峰对他的冷眼相向,翘首三十度度,痴迷而灼热的盯着这个一嗔一笑都万种风情的白嫩女人。
在荒野男人贫乏的词库中,回眸一笑百媚生,美目盼兮,明目善睐等词汇通通不存在,他们心中唯一的审美标准就是胖,白,嫩,看那肥硕饱满的胸口雪色,看那水灵诱人的眼睛,还有那能掐出水儿来的肌肤,他们觉得每多看一眼,都是人生的极乐,要是能摸上一把,就算剁了爪子也愿意。
“谁爱要谁要,我不要,别叫我主人,我受不了……。”高峰大声嚷嚷着,便向另外一头栽着伤员的土蜥走去,但到了那两层楼高,犹如巨龙一般长满狰狞角质鳞片的土蜥面前又犹豫了。
土蜥温顺,却恐怖狰狞,让第一次看到的高峰心虚,可想到身后那个含羞娇怯的肥婆,高峰突然有了勇气,一咬牙便顺着尾巴向上爬去,希望这东西只吃素。
“三爪,你到底闹什么?恨我以前冷落你么?”黑爪的怒吼让高峰身子僵直,慢慢回头,却看到那个神色凄迷的白胖女子正凝视着他,一个机灵,赶紧向攀爬,直到挤进伤员中间之后,才安逸下来,也不说话,闭目装死,反正他是不愿意回去的,即使身边这群臭烘烘,有着浓烈血腥气的大男人都比那个女人可爱。
“看这事儿整的?”黑爪身边的一个长老苦笑着摇头,对面色很是不善的黑爪劝道:“小孩子闹闹脾气不是大事儿,再说,他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等他尝到滋味儿,就不是这个样了……。”
“哼,以前管的少了,现在敢跟我蹬鼻子上眼……。”黑爪不是真心想要从惩罚高峰,不管他心里待不待见这个三子,毕竟给部落立了大功,别人不知道夜魔的死因,归于老天,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根小管子一喷火,夜魔就着火了。
“你孩子有不少,能成为继承人的只有三个,其中两个被你废了,三爪就是唯一的那个了……。”
长老看的比黑爪明白,黑爪的奴女是勇士中最多的,生下的孩子也不少,不过都是普通的随侍,不能成为勇士就是亲奴,继承人就不一样了,哪怕不能成为勇士,还是可以作为和亲的对象,所以,能被正式承认的儿子到目前只有三个,当然,为了防止继承人候选人惫懒,和亲的事儿只有黑爪和几个长老知道。
大爪母亲是部落大长老的女儿,二爪的母亲是边缘部落首领的女儿,只有三爪的母亲没有人知道,在黑爪离开部落后的第三年才被带回来,本不该被立为继承人,是黑爪力排众议坚持三爪的身份,这也是大爪为什么怨恨三爪的原因,继承人少一个,竞争的把握就会大一些。
长老从侧面告诉黑爪,目前唯一有资格成为继承人的儿子就是三爪,让黑爪不由的挥起一拳砸在土蜥的鳞甲上,震得土蜥发出吼吼的呻吟,他不是恨三爪,而是恨另外两个儿子没出息。
“三爪的阿嬷是谁?”长老此刻终于问出了整个部落都想问出来的问题。
“他没有母亲,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来,不管是谁问,我都会说,他没有母亲……。”黑爪焦躁的挥着爪刃,似在威胁着什么,长老脸色惊异,即使黑爪没有说出来,但母亲这个词不是西部荒野惯用的,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些活过四十五岁的老年人曾经说过外面的世界,在绝望城堡后面的繁华之地,那些真正拥有权势的家族才会这么称呼?
“这次回去,我要把地犰部落夷为平地,这群只会钻洞的耗子也想吞并黑爪部落?做梦……。”黑爪的怒火需要发泄,所以他转移到了地犰部落的头上,长老却看着只剩下两百多人的远征军忧虑。
“这下可好了,我们都是勇士了,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我也是勇士了……。”
高峰在这群伤员中并不孤立,随他冲营的百多人只活下来包括豁牙在内的三个人,所以他的功绩只有黑爪和一小撮人知道。
部落会战打下来,惊险跌出,灭亡只在顷刻,最后黑爪决死反击赢得了胜利,所有活下来的人不管亲奴还是随侍都成为了勇士,成为激励士气的一剂良药,而高峰的功绩真正算下来,即使黑爪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至少,夜魔是死在他的手上。
躺在伤员之中,听着伤员们聊天打屁,高峰整个人突然轻松下来,他不知道黑爪部落被人出卖,不知道另外一个部落黑手在暗中策划,也不知道战争没有结束,只是开场的序幕,此刻,他安静的听着其他人的欢喜,想着自己未来的路。
高峰从没有想过取代黑爪,成为部落首领,这不是他想要的,之前他只想着找回自己,但在战场上最后的反击中,他觉悟了,就算找回自己又能怎么样?他还是必须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不可测的明天继续杀戮,继续在生死中煎熬?
更新时间:2012-12-29
“咯咯咯…,三爪,杆子叔服了你了,以后你看上什么,杆子叔就给你弄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才是杀死夜魔的人…”
半睡半醒之间,突然一阵惨人的笑声从高峰身边响起,那熟悉的声音和恐怖的面容,让高峰怎么也不能和之前被他扭住关节哀嚎哭求的杆子扯上关系。
“打住打住,我不想让别人知道…”高峰没好气的瞥了杆子一眼,此时他和杆子一样,都是重伤员,同样被包裹成了木乃伊,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还能行动,只能躺在担架上无聊。
脸皮都被拉掉小半的杆子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露在亚麻布之外的眼神炯炯善良,别人不知道夜魔是怎么死的,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夜魔将他拍出去,落点恰好看到高峰扣动扳机,甚至连子弹闪耀的火花都看个仔细,至此之后,他对高峰心服口服。
“有什么怕人知道的?你救了整个部落,救了所有人啊,我要是你,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反正你是黑爪的继承人,以后…”杆子忍受着身体强烈的痛楚,借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但他的话题高峰不爱听。
高峰想到成为部落继承人,然后和那个肥美的大胖妞生一堆孩子,在贫瘠的西部荒野度过一生,立刻感受到比决战夜魔还要大的恐惧,面对夜魔只是一死而已,面对这样的女人,他恐怕生不如死。
“杆子叔,你说怎么才能让阿大把这个女人收回去?”高峰想到那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女人,立刻没了活下来的庆幸,呐呐地询问道。
“这是你的战利品啊,怎么能给黑爪呢?黑爪又没有杀死夜魔,就算他是首领,也不能夺走别人的战利品!”
杆子的思维方式是荒野人特有的思维方式,勇士的战利品任何人都不能夺走,这是铁律,也是维系荒野部落生存的法则。
“我不要还不行么?”高峰有些着急,杆子却艰难的摇着头,在牵动肌肉的痛楚中,沉声说道:“除非你把她杀了,要不然,没有人敢要的,再说,像这样的美人也没有人敢买,她可是能让部落之间打仗的绝色佳人啊…”
“我呸,就她?佳人?”高峰急了,猛地坐起身,杆子说了这么些话累了,闭上眼睛最后嘀咕道:“还有一个法子,有人向你挑战,然后赢得你的一切…”
“好办法啊...”高峰心中的纠结一散而空,立刻左顾右盼,寻找着将他打败的人,一眼便看到不时在路边拔着枯草的豁牙。
“三爪,你看,全都是…”豁牙欢快的跑到高峰面前,献宝似的将疗伤草堆到高峰的面前,这些都是队伍中的勇士寻找的,听说是高峰要,没有人会拒绝。
看到疗伤草,高峰立刻纠结了。他不想在别人面前展现这种能力,只有,躲在秘密空间里,才好提炼,但那个地方现在正被那个让他胆颤的女人所霸占,难道…
“豁牙,你愿意帮我么?”高峰英俊的脸上严肃冷峻,认真的盯着咧着大嘴秀黄牙的豁牙。
“三爪,你可不准坑我,每次你这么说话,我的下场都没好过…”豁牙为难的挠着脸皮说道,眼神躲躲闪闪,犹如即将被欺负的小羊羔。
“怎么可能坑你?”高峰打起哈哈,躺在他身边的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那只露出亚麻布外面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个少年。
“黑爪给我的女人你喜不喜欢?”高峰用诱导的方式问到,豁牙顿时裂开大嘴,露出只有男人才懂的傻笑,就见他的哈喇子都挂在了嘴边。
“你打败了我,那个女人就是你的,来吧,给我一拳,不用太重,就一拳...”高峰终于露出了他的目的,豁牙条件反射的举起脏兮兮的拳头,却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赶紧摇头。
“哈哈哈…,三爪,你这个坑太大了,先不说你是黑爪的继承人,挑战你就是挑战黑爪,就算你不是继承人,豁牙打败了你,恐怕连那美人的手都摸不到,就会被几百个勇士轮流挑战…。”
“好大一个坑啊…”豁牙只是下意识的感到不对劲儿,听杆子说话,立刻颤声后怕的说道,高峰脑子转的快,也想明白了,立刻有些丧气。
“三爪,你不喜欢那个女人么?”豁牙有些傻傻的问着高峰,像这样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一次的美人,高峰竟然不要,这让他很不理解。
“我喜欢的不是这样的,我喜欢的是菲儿…”高峰说着说着,便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让他立刻痴了,他知道那个对他说‘抱着我,吻我’的女孩儿叫什么了。
当他说出菲儿的名字之后,情绪便无端端的变得低落,脑中不断回环着那句话,还有殷红芬芳的嘴唇。
梦游似的,高峰回到了属于他的,有着遮尘罩的疗养床上,对面露惊喜的胖女人说道:“给我出去,我要一个人呆着,你想去哪儿去哪儿…”
“我说吧,那孩子只是脸嫩,男人哪有不好这一口的?这孩子就是你的种啊。”那名长老望着走进黑纱帷幔的高峰,眉开眼笑的对黑爪说道,黑爪也点了点头,男人就该大气,扭扭捏捏的算什么?
“不过他还在养伤,不能让那个女人胡来…”部落长老老成持重,说出一番话,让黑爪裂开嘴角,他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大战之后,挂着满身的伤口,将最美的女人压在身下,高峰突然和他以前的自己重叠,让他感到一丝欣慰。
“不过,年轻人还是要多多鼓励啊,免得以后没了信心落下病根子…”部落长老惊讶的望着向外爬的女人,心中猜测着高峰第一次的时间,小心的扫了一眼阴沉的黑爪,该不会,黑爪第一次也是被秒杀?
“哼…,他把女人赶出来了。”黑爪半是证明,半是气恼的说道,荒野人就该有荒野人的操性,种一片沙枣,杀得了仇敌,养的出儿子,高峰对这么漂亮的女人都不上心,难道他喜欢男人?
想到这里,黑爪眼中的怒火立刻转移到了无辜的豁牙身上,让豁牙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回归的部落虽然损失惨重,但总体呈现出一片热烈激昂的氛围中,荒野人不怕死亡,只怕失败,伤亡惨重什么的只有高层才关心,他们只是盘算着自己能分到多少东西,多少努力。
就在绵延的队伍后面,两个躲躲藏藏的人影一直跟在后面,当大队伍走进两座山峰之间的峡谷,其中一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另外一人说道:“就是这儿了,前面不能再去了,诱饵就是在这里死绝的。”
话语冷厉而激动,说话的人全身微微颤抖,看着千多人走进死亡之路的感觉,让他有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成就感。
“只有两只,能杀的光么?”另外一个人有些怀疑的看着消失在谷口的队伍。
“呵呵,这东西可不是按照数量来算的,就算只有一只,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也是不死不休,以前荒野有那么多的部落,现在只能找到废墟,但你能看到活人么?”先前那人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受的脸上湿漉滚烫,扭头惊讶的发现,同伴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只有断颈却诡异的没有喷出血水。
“咚……”滚圆的人头在他尖叫发出来之前,砸到脚边的地面,顺着坡度咕噜噜向下滚去。
“啊!!!”惨叫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凉的想起,刚刚响起不到一秒钟,就如被扼住喉咙的打鸣公鸡,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有些不对劲儿…”黑爪右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利爪痉挛似的摩擦起来,让他冷峻的脸上多了些凝重,不由地说出心中担忧。
“是不是地犰部落的探子?”部落长老也严肃起来,他知道,地犰部落想要算计黑爪部落,绝对不会只有荒人一张底牌。
“不像…”黑爪站在高达的土蜥背上,向四周眺望,特别关注两侧的山峰,在那嶙峋陡峭的奇峰怪石上,连野草都不长一颗,根本看不出异常,山谷的阴风吹来,撩动着他黑白斑斓的发丝,让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