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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有无数巧合,就像冥冥之中已有定数一样,在浙军抵达木桥前的那一刻,河对岸的倭寇恰好砍断了木桥的支柱,木桥轰然一声大厦崩塌。

    沉重的木桥,砸进水里,溅起数米高的水花,砸出了一个个深深的漩涡。

    “卧槽!尼玛!”

    “不要啊......”

    木桥上的数十名倭寇绝望的惨叫一声,就身不由己的随着倒塌的木桥一起掉进了滚滚河水里,被木桥砸出来的巨大水花和漩涡吞噬了身影。

    有几个没过河的倭寇,牙一咬,心一横,干脆跳河,妄图泅渡过河,但是水里湍急,以及没有停止的漩涡,宛如黑洞一样,将跳进河里的倭寇吞噬。

    跳河的几个倭寇,全都瞬息葬身水底,没有一个倭寇能够浮上水面。

    “徐海陈东,你们过河拆桥,不得好死!”

    “对付不了浙军,就对付自家兄弟!无耻无能,没有担当,你们有什么资格当大头领!”

    “对面的兄弟们,我们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天,我们今日能被他们过河拆桥,明天你们也可能会被过河拆桥,我劝你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了!”

    还没有过河的倭寇被彻底断绝了生路,骂得更狠了,徐海和麻叶这两个始作俑者的祖宗十八代,以及他们家里的女性成员,都被一众没过河的倭寇亲切问候。

    甚至,为了报复徐海陈东,还疯狂挖坑,给过河的倭寇种下叛变的种子。

    一众过河的倭寇听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徐海。

    “兄弟们,过河拆桥乃是无奈之举,如果不拆断木桥,你们也逃不了,这个时候别说是他们,就是我亲爹亲娘在后面,我也会下令拆断木桥。”

    “别的不说,我们的生死之交、手足兄弟、至爱亲朋,同为你们大头领的陈东兄弟,不也在后面没过桥吗?!我们不该断桥的时候,一样断桥吗?!”

    “还是说,你们也想给他们陪葬?!”

    徐海目视一众倭寇,一脸坦荡的说道,甚至还厚颜无耻的把陈东拉出来举例。

    一众倭寇被徐海说服了,深以为然,死道友,莫死贫道,这是他们全都明白的道理。

    况且,陈东被落在最后面,也是事实。此刻,陈东还在仰天大笑呢。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有怨气,但是,你们放心,我们会为你们报仇的!”

    “今日之仇,来日必找浙军百倍奉还!”

    徐海赌咒发誓道,为了增加说服力,还抽出倭刀划破了手掌,滴血以盟誓。

    “来日百倍找浙军奉还!”

    一众过河的倭寇齐齐大喊。

    “既然要死,何不拉浙军垫背,杀一个浙军够本,杀两个就是赚了。”

    “想想他们是如何一步一步将我们逼到今日这般田地的!与其窝囊死,还不如与浙军死战!”

    “我们本该在苏州喝庆功酒,睡女人,数银子,都是该死的浙军害我们功亏一篑,害我们落到这般田地的!又有多少手足兄弟被卑鄙无耻的浙军用毒计害死!此仇不报,枉为人!我们倭寇从来没有跪着等死的怂包!现在浙军立足未稳,正是死战之时,冲上去,跟浙军血拼啊!”

    徐海稳定过河倭寇的军心,麻叶则带头蛊惑没过河的倭寇向浙军拼命。

    不得不说,

    得不说,麻叶的话还是挺有鼓动性的,不少没过河的倭寇握紧了手里的倭刀,用鱼死网破,或者说兔子急了咬人的眼神,看向了刚刚抵达的浙军。

    “是啊,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拉浙军垫背呢!咱们这么多人,总能拉几个浙军垫背!”

    “死吧!一起毁灭吧!”

    有几个倭寇被说动了,提起手里的倭刀,喊杀着,冲向了刚刚抵达的浙军。

    在几个倭寇的带动下,其他倭寇也都蠢蠢欲动,不少倭寇提着倭刀跟着死亡冲锋。

    浙军抵达桥头后,早已第一时间下马列队,排成了浙军经典的三段射阵型。

    看到一众死亡冲锋的倭寇。

    朱平安一挥手,第一波浙军将士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火绳伸向了火门。

    “砰砰砰......”

    一轮齐射,最先死亡冲锋的那十来个倭寇就惨叫一声倒地了。

    剩下的倭寇顿时冷静了不少。

    “不要怕,死就死了,与其跪着死,不如战着死,能带走几个浙军是几个。”

    河对岸的麻叶等倭寇又开始鼓动起来了。

    “放下兵器,跪地投降不杀!负隅反抗杀无赦!”

    朱平安不屑的扫了一眼河对岸鼓动的麻叶等一众倭寇,对犹豫不决的没过河倭寇喊道。

    “放下兵器,跪地投降不杀!负隅反抗杀无赦!”

    “放下兵器,跪地投降不杀!负隅反抗杀无赦!”

    “放下兵器,跪地投降不杀!负隅反抗杀无赦!”

    一众浙军将士跟着大喊,连续重复了三遍,声音如山呼海啸一样。

    一听到放下兵器,跪地投降就可以不杀,一众没过河的倭寇顿时难以置信的眼睛一亮。

    如果有机会活命,哪怕是跪着,绝大多数的人也都无法避免这个诱惑。

    有活命的机会,谁还会去选择死亡呢。

    倭寇才没有什么节操呢。

    “哐当。”

    有一个倭寇在浙军喊话话音刚落,就扔掉了手里的倭刀,跪在了地上。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很快,哐当哐当扔兵器的声音络绎不绝的响了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桥头没过河的倭寇就跪了一地,没有一个站着的了。

    哦,也不是没有一个站着的,场上还有一个站着的倭寇,那就是疯狂仰天大笑的陈东。

    此刻的陈东,状若疯癫,仰天大笑的他,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众倭寇跪地后,顿时将他凸显了出来。

    “陈东?!”

    朱平安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仰天大笑的陈东,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状若疯癫的家伙,很难跟那个骑马指点数万倭寇、意气风发的倭酋陈东联系在一起。

    “大人,不错,他就是陈东,如假包换!大火里被树砸断了腿,逃命时被徐海等人当成累赘抛弃了,他的亲兵也都众叛亲离,就成了这样子。”

    好几个跪地的倭寇趁机邀功,揭发陈东。

    没想到还真是陈东,朱平安不由扯了扯嘴角,还真是一个意外惊喜啊。

    “一群没有骨头的煞笔,你们以为跪地投降就真的能免死了吗?!”

    “你们是倭寇,恶贯满盈的倭寇,罄竹难书的倭寇,你们哪个人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啊?!哪个人没犯过杀人放火、歼婬掳掠的死罪?!”

    “你们以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朝廷能赦免你们的死罪?太天真了你们!朝廷的嘴,骗人的鬼,等着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河对岸的徐海、麻叶看到朱平安简简单单一句话就令一众倭寇跪地投降,不由气的脸色铁青,怒不可遏的连连大骂投降的倭冠煞笔没骨气。

    “我呸,你们有骨气,那你们怎么不留在这跟明军决一死战啊?你们跑什么啊?过河拆什么桥啊?!无耻!无能!最没骨气的就是你们了!”

    “就是,害我们到这步田地的正是你们!领导无方,连吃败仗,背信弃义,过河拆桥!”

    跪地投降的倭寇对他们的怨气甚至更甚于明军,如果说浙军是直插胸口的尖刀,那徐海、麻叶他们就是背刺后心的毒匕,如何能不怨怼呢,徐海、麻叶他们的骂声还没落下,就有好几个愤愤不平的抬头,阴阳怪气的回骂。

    “你们懂个屁,这是丢车保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我们会卷土重来,为你们报仇的,到时候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河对岸的麻叶等人冠冕堂皇的骂道。

    “无耻,无能,虚伪.”一众跪地投降的倭冠会以无尽的谩骂。

    在两方倭寇打嘴仗的时候,陈东还在状若疯颠的仰天大笑,似哭似笑。

    “绑起来!”

    朱平安懒得听他们对骂,挥了挥手,今摩下将士将跪地投降的倭寇绑起来。

    朱平安一声令下,一众浙军将士如猛虎下山,用一根根麻绳将跪地投降的倭寇先是反绑双手,继而又栓羊一样将倭寇一连串的捆绑了起来。

    “别特么笑了!”

    一个浙军士卒绑到陈东了,顺手给了他一个大比兜,瞬间让他冷静了下来。

    “卧槽!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东被一个大比兜打蒙了,从半疯半癫中清醒过来,扭头凶狠的怒目而视,原本他以为他够狼狈的了,没想到还能更狼狈,竟然都沦落到被一个无名之卒打大比兜的地步了?!何止是虎落平阳,简直是虎落粪坑!

    如果被浙军的统帅朱平安打大比兜,他陈东不会觉得什么,成王败寇嘛。

    可是被浙军的一个无名小卒打了一个大比兜,这不啻于遭了欺天大辱!

    我可是陈东,拓林倭寇联盟大头领之一!

    即便断了一条腿,即便众叛亲离,即便被过河拆桥,即便被曾经麾下倭寇无视,但是他虎威犹在,没有那个不开眼的倭寇敢动他一根手指到!

    你区区一个浙军的无名小卒,竟然敢打我一个大比兜,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瞪什么瞪!你是谁?!你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是我们的俘虏!”浙军士卒反手又抽了陈东一个大比兜。

    连挨两个大比兜,陈东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耻辱,胸膛剧烈起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不服气?!还想吃一个大比兜吗?!”浙军士卒瞪了他一眼。

    哼,陈东哼了一声,心里骂了一声狗眼不识泰山,选择暂时退避,光天化日之下,他可不想再挨一个大比兜了,他已经够狼狈了,不想更狼狈了。

    看到陈东老实了,浙军士卒牵着他,准备将他跟一串倭寇拴在一起。

    “二狗子,他是一条大鱼,把他单独捆绑起来,严加看管,要是跑了,拿你是问。”

    朱平安注意到这一幕,抬了抬下巴,对浙军士卒交代道。

    至于二狗子打了陈东两个大比兜,朱平安视而不见,这种倭寇死不足惜,两个大比兜又算什么。

    在浙军士卒捆绑一众跪地投降倭寇的时候,朱平安缓缓踱步到河边,静静的看着河对岸的倭寇,刘大刀等人寸步不离的举着盾牌护着朱平安。

    对岸的徐海等倭寇在砍断木桥后,有恃无恐,并没有继续逃窜,而是在河边休整。

    确实。

    桥断了。

    朱平安此刻还真拿他们没办法,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即便木桥还健在,朱平安也不会强攻徐海他们,因为浙军的火药已经不多了,最多还能再放三轮火铳,然后浙军的火铳九成烧火棍了,只能冷兵器血拼。

    实事求是的说,比拼冷兵器的话,浙军还真不是身经百战的倭寇的对手。

    如果倭寇不过河拆桥,而是据桥背水一战的话,朱平安也只好指挥浙军风筝三轮火铳,见好就收。

    好在,倭寇被杀破胆,吓掉魂了,没有背水一战的勇气。

    此番,能够迫降一半的残存倭寇,并且活捉了陈东这个倭酋,已经达到朱平安的心理预期了,或者说已经远超朱平安的预期了。

    朱平安静静的看着河对岸的数百残存倭寇,扯了扯嘴角,心里还是有一点遗憾。

    如果将倭寇一网打尽就好了,徐海可是历史上仅次于汪直的倭寇势力!如果将徐海铲除了的话,那倭患可就灭了一小半了,老百姓也能少遭些殃。

    远的不说,盘踞拓林之地的倭寇群龙无首,也能轻易剿灭,不会坐大。

    呵呵

    有些贪心了。

    万里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胖子也不是一口吃成的,今日战果已经远超预期了。

    倭寇跑不了!

    今日的遗憾,来日弥补!

    朱平安耸了耸肩膀,坚定了目光,暂且寄下徐海的狗头,来日再取!

    “朱平安!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今日是我们败了,不过,你等着,来日我们必百倍奉还。到时候,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为我麾下的儿郎报仇雪恨!”

    徐海看到始作俑者朱平安,手持倭刀越众而出,指着朱平安咬牙切齿喊道。

    “徐海!今日尔等幸运,逃过一劫,来日可就没有这种狗屎运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尔等聚众来犯苏州,改日必提大军登门拜访,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不要脏了我们的刀。”朱平安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回道。

    “朱平安,休要口出狂言,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来日再战,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不是妙笔生花吗,到时候,折断你的右手,我看你如何写出妙笔生花!你不是能说会道吗,到时候,拔了你的舌头,我看你如何口灿莲花!你不是娶的娇妻美若天仙吗,到时候,折断你的第三条腿,我看你如何颠龙倒凤!

    哈哈哈哈………

    最后还要把你碎尸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处,你家里祭奠你都只能用衣冠冢。朱平安等着吧,这一日不会太晚!”

    徐海被朱平安刺激的有些歇斯底里了,挥舞着倭刀,连连赌咒的骂道。

    这一刻,如果朱平安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能一口一口将朱平安的血肉生吞了。

    该死的小贼!害我至如此地步,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面对徐海歇斯底里的赌咒,朱平安不屑的摇头笑了笑,“呵呵,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徐海,牢牢记住你今日的话,来日本官登门助你圆梦,希望你就不要如今日这般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了。”

    “我逃?做梦吧你朱平安!来日再战,胜败易势了,大胜的将会是我,大败的是你!抱头鼠窜、落荒而逃的也是你!”徐海被刺激的歇斯底里的骂道。

    “呵呵。”

    朱平安回以呵呵。

    在徐海又要歇斯底里的时候,朱平安摆了摆手,懒得再跟他打嘴仗了,淡淡的说道,“本官没有功夫与你打嘴仗,来日战场上见分晓吧。”

    说到这,朱平安又话音一转,一脸灿烂笑意,杀人诛心的道谢道,“不过,今日多谢了,送给本官如此多的首级、斩获还有俘虏,哦,还有你的手足兄弟、挚交好友陈东,如此大的战功,又能助本官加官进爵了。”

    看到朱平安那一张灿烂欠扁的笑脸,听到朱平安这一番杀人诛心的话,徐海登时急火攻心,喉咙一甜,张嘴喷出一口老血来,接着眼前一黑,往后倒去

    “头领,头领,你怎么了.”

    一众倭寇禁不住惊慌大叫了起来,一拥而上,掐人中的掐人中,拍脸的拍脸。

    中间明显有人公报私仇,拍脸的时候,明显带了个人怨气,哪是拍脸啊,分明是打耳光,还是用尽全力的那种,机会难得,速度快的手都扇出残影了。

    不过三两下,徐海的脸就被拍肿了,跟一个嘴巴里塞满了瓜子的花枝鼠似的。

    “滚开,老子没事。”

    徐海急火攻心不过是一瞬的事,很快就恢复了,捂着肿胀的脸颊,连连推开一众倭寇,暴躁的破口大骂。

    “可惜.”朱平安看到徐海悠悠起身,不无遗憾的耸了耸肩膀。

    徐海这货怎么没有被气死呢。

    不过,看到对面倭寇因此陷入一阵小混乱,无人警戒己方了,不由眼睛一亮。

    机不可失。

    朱平安果断对负责警戒的一百浙军招了招手,指着河对面乱糟糟的下令道,“快,负责警戒的兄弟,速速过来,为了庆祝他们徐大头领吐血不死,给他们放放烟花,聊表心意。”

    隔着大河,两军相距四五十米左右,这个距离,还是在火铳的射程之内的。

    之前,徐海等倭寇在对岸很警惕,一直在关注着己方的一举一动,稍有异常,他们就会往后跑,火铳有效射程有限,倭寇一跑就能跑出火铳有效射程。

    现在,倭寇由于徐海吐血,陷入短暂混乱,无人警戒己方,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朱平安一声令下,负责警戒的浙军顿时明白了,连忙端着火统走到河边。

    不过,可惜,徐海戒心很重,清醒过骂了一顿麾下倭寇后,就用眼睛余光警惕朱平安了,一看到朱平安指挥浙军往河边集结,就猜到朱平安要干什么了。

    尼玛,朱平安小贼这是要放黑枪!慌忙惊呼一声,第一时间就往后跑。

    “卧槽,不好!朱平安小贼亡我之心不死!快跑,浙军要放铁炮了!”

    徐海撒腿往后狂奔时,一边大骂,一边喝令磨下倭寇,赶紧跟他住后跑。

    徐海的反应是很快,但他麾下倭寇的反应就慢了半拍了,由于徐海急火攻心吐血倒地,很多倭寇围聚过来,丧失了对河对岸浙军的警惕性。

    一直到徐海边往跑边骂,这些倭寇看到了百余浙军在河动端起了火铳,才反应过来,浙军这是要趁乱开火。

    顿时,被浙军铁炮所支配的恐惧,潮水般席卷心头!

    瞬间,一众倭寇亡魂大冒,屁滚尿流,连滚带爬住后跑,就恨爹妈少给目己生了而条腿。

    碎碎碎.在一众倭寇屁滚尿流往后跑的时候,浙军的火统开火了。

    顿时,跑的慢的倭寇,被撂倒了二十来个。

    “阴险小贼,不得好死!”

    徐海一口气跑了百余米才停了下来,双手扶腰,上气不接下气。+惟恐再出什么意外,徐海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领着残存倭寇头也不回的跑了。

    “可惜.”

    一众浙军看到己方战果,只打死了二十来个倭寇,倭寇又跑出火铳射程了,不由遗憾的叹息了起来。

    “呵呵,不要太贪心,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朱平安微微笑了笑,对此结果表示满意。

    “嘿嘿,也是,若不是大人将倭酋气的吐血倒地,使得倭寇陷入混乱,咱们还没有这个机会呢。”一众浙军将士也想通了,呵呵笑了起来。

    “好了。”朱平安笑着对一众浙军将士挥手,下令道,“班师回城,吃庆功宴。”

    “班师回城,吃庆功宴喽。”

    “班师回城,吃庆功宴喽。”

    一众浙军将士情不自禁的跟着挥手高呼,一个个兴高采烈,狂欢了起来。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甚至对方的欢喜,是建立在自己的悲伤之上。

    “该死!”

    落荒而逃的徐海还有麻叶等倭寇听到远处浙军队呼声,一个个脸色黑如锅底,哎牙切齿的咒骂不已。

    夕阳西下,倭冠向东,浙军向西,倭冠累累丧家之大浙军嗷嗷凯旋而归。

    夕阳余辉,如洒金光,朱平安率领浙军将士,披着金光,牵着一串串俘虏倭寇,向苏州城而去。

    走的还是来时的路。一来是这条路是直线,是返回苏州城的最近路线;二来,回来的路上,朱平安令人审问倭寇俘虏,得知了倭寇在沿河大道后方树林设伏的事情,走原路返回可以避免与埋伏的倭寇撞上。

    徐海令后方埋伏的倭寇一直埋伏到太阳落山,才可以去追赶倭寇大部队。

    这会太阳正落山,如果走沿河大路的话,大概率跟埋伏的倭寇撞个正着。

    浙军火药不足,又带着俘虏,跟埋伏的倭寇撞上的话,可占不到便宜。

    所以,还是原路返回,途中朱平安也是广派哨骑警戒,以免遭遇意外。

    好在一路平安,顺利抵达苏州城下。

    朱平安知道现在苏州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尤其是遭遇了王奸投降倭寇诈城之变,更是神经过敏,而尚知府关于守城又是高度紧张、宁愿无功但求无过的性格,所以早早的就派人前来苏州城报告战果,并告知大军即将抵达的消息。

    不止如此,在距离苏州城还有两里路的时候,朱平安就令麾下将士放慢了速度。

    在距离苏州城只有一里路时,朱平安更是令麾下将士进一步放慢速度。

    “咱们大胜归来,怎么没见城里人夹道欢迎呢?”

    “还有,城里人不来迎接咱们也就算了,咱留在城里的浙军怎么也没来迎接咱们?他们不来也就算了,怎么二顺子他们没来迎接?!他们人呢?”

    刘大刀等人看着大门紧闭、门前空无一人迎接的苏州城,皱着眉头说道。

    二顺子他们正是朱平安提前派来向苏州城报告战果的那一哨的哨长。

    “二顺子他们应该是被请入城中核实咱们的战果真伪了。”朱平安想到了缘由。

    “啊?!城里面怀疑咱们?!二顺子还被他们控制起来了?!城里人搞什么,咱们在外面浴血奋战,他们却这样对我们?!”刘大刀等人听后,不由对城里所作所为大为不满。

    “呵呵,别抱怨了,这是城里面吃一堑长一智,先前王奸的‘得胜归来’的情况,和咱们现在何其相似,王奸投降倭寇诈城差点得手,若非我们及时赶到救援,苏州城就要落到倭寇之手了,现在他们吃一堑长一智不是应该的吗。如果他们一点记性也没长,我反倒要生气了。”

    朱平安不以为然的微微笑了笑,安抚了下麾下将士的情绪。

    稍作安抚后,朱平安带着浙军继续向前,在苏州城下一箭之地左右,高举右臂,麾下将士止住了脚步。

    看到浙军到来,城墙上早就炸开了锅。

    “朱大人他们得胜回来了。”

    “看,后面还有很多俘虏,差不多得有三五百吧,朱大人他们又打了一个打胜仗。”

    “何止是三五百倭寇,就两刻钟前,我去箭楼那洒扫,朱大人派来的传信兵前来禀告战果,不是被尚知府请进城了吗,我在外面听到了几嘴,朱大人他们这次打了一个超级大胜仗,倭寇撤退时不是还有上万人吗,直接被朱大人他们杀光了快,倭寇就跑了几百人。还有一个叫陈东的倭酋,也被朱大人生擒活捉了。”

    “朱大人真是牛比,又是状元郎,又会领兵打仗,真是天降英才啊。”

    城墙上一众守军,看到浙军骑着马,马后面拴着一串串狼狈异常的倭寇,不由激动了起来,毫不吝啬褒奖之词。

    “哎,等等,你们不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吗?”有一个守军忽地想起了王将军,不由吓的咽了一口口水,手指都有些哆嗦的指着城外的浙军说道。

    “什么这一幕有些眼熟吗?你说什么呢,怎么说话说一半啊,一点也不爽利。”

    “什么眼熟不眼熟,你想到了什么,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周围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就是王将军,不王汉奸投降倭寇,带着倭寇诈城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王奸他们一千人马出城追击倭寇,回来了一千六百多人,自称是带回来了六百多俘虏嗯,现在,朱大人他们浙军去时九百多人,回来了一千三百多人,带回来了四百多俘虏,对比王奸当时的场景是不是有些眼熟?!当然,我是一百个不想旧事重现,可万一重现呢.”

    那个守军再一次咽了一口口水,声音有些颤音的说道。

    “卧槽,你还别说,这一幕还真有些眼熟,我怎么觉的后背有些发冷。”

    “你们是说,朱大人也投降倭寇了,要来诈城?!”

    “卧槽,别乱说,吓死人,倭寇又要来了吗?!如果朱大人也投降倭寇了,那咱们城里可就没有能打的人了?要是倭寇卷土重来,可就危险了。”

    周围守军听后,再看城外的浙军还有他们身后一串串的倭寇俘虏,身上冷汗都出来了。

    倭寇凶残奸诈,攻打城头的那一战是他们守军永生忘不了的噩梦,他们可不想再面对倭寇了。

    凶残,彪悍,杀人不眨眼的倭寇,砍他们守军就跟砍瓜切菜一样,一刀就能砍断他们的佩刀,砍的他们守军人头滚滚、血流成河,闭上眼睛就能做噩梦

    “咳咳,朱大人跟王奸那次还是不一样的,王奸那次,可是有六百个倭寇装成俘虏,现在朱大人这,只有四百来个俘虏。”有守军强行找不同。

    “朱大人他可是状元郎,又怎么会蠢到跟王奸完全一模一样,俘虏数量不一样,说不定正是迷惑我们的一个小伎俩。”有人阴谋论的说道。

    “嗯,有道理。”好些人点了点头。

    “唉,不对啊,虽然俘虏数量略有差别,但是套路一样啊,几乎相当于一模一样了,朱大人他可是状元郎,不会蠢到照搬王奸的套路吧?!”

    又有人提出了质疑。

    “这才是朱大人厉害之处,俗话说的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都觉得朱大人不会蠢到照搬王奸的套路,他却偏偏照搬了王奸的套路.”

    很快就有人阴谋论的反驳道。

    “嗯嗯嗯,有道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很多人顿时连连点头。

    这几天小宝贝生病了,一开始干烧也不咳也不流鼻涕,还难退热,去医院治疗才退热,诊断是轻型的手足口,每天都需要去医院输液治疗,本就拉胯的更新更拉胯了,倍感愧疚,还请见谅,我会尽力抽时间更新。

    近期疱疹、手足口等病高发,医院里很多生类似病的小宝贝,有宝宝的要多加小心。

    在城墙上一众将士阴谋论甚嚣尘上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你们真是以废物之心夺英雄之腹,为什么不能是朱大人真的大胜归来呢?王将军,不,王奸大胜归来肯定值得怀疑,可是对朱大人来说,大胜归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枫桥大营一战,朱大人就消灭了上万倭寇!别说你们没在城墙上看到,乌泱泱的倭寇在朱大人的枫桥大营前血流成河、尸横片野!”

    “王奸引倭寇入城,蒙骗了我们所有人,包括知府大人也被蒙骗了。可是朱大人,在王奸还没出城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在苏州城即将沦陷时,与倭寇浴血拼杀,歼灭了城内的倭寇,击退了城外倭寇,挽救了苏州城。”

    “朱大人文武双全,能谋善战,以朱大人的谋略和本事,大胜归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个声音一出,城墙上甚嚣尘上的阴谋论顿时鸦雀无声了。

    是啊。

    为什么不能是朱大人大胜归来呢?!

    人家朱大人年近弱冠,便高中状元,又精通兵事,简直就是诸葛亮在世,倭寇在江南肆虐,各地皆屡屡受挫,鲜有胜迹,即便有胜迹,也不过是斩获数人或数十人而已,人家朱大人在枫桥大营前,阵斩上万倭寇,又及时解决了苏州城,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歼灭了城内倭寇,打跑了城外倭寇!

    朱大人大胜归来,确实挺正常。

    毕竟全盛时期的倭寇都不是朱大人对手,落荒而逃的倭寇那就更不是朱大人对手了。

    这么一想,城墙上一众守军皆不由连连点头,甚嚣尘上的阴谋论换成了一片“朱大人牛笔”。

    “朱大人,贵军派来的传信兵,我们已经请进城里好吃好喝招待了。”

    城上副将一脸谦卑的抱拳对城下的朱平安说道。

    “什么请进城好吃好喝招待,说得好听,还不是被你们控制起来审问了。”

    刘大刀不满的说道。

    “咳咳,不是审问,是请教,我们听到贵军大捷的消息,惊喜若狂,兴奋激动之下,禁不住想要多了解了下细节,所以多问了些具体问题。”

    城上副将面红耳赤的解释,声音基本没有多少说服力,底气严重不足。

    “请教?有你们这样请教的吗?”

    刘大刀嗤笑,还想说什么,朱平安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抱怨。

    “张副将,不用解释,事关苏州城安危,再多谨慎和小心也是应该的,我们浙军上下,全都配合。现在倭寇残兵和伏兵都已退,我们有的是时间。苏州大气,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亏待我麾下的兄弟。”朱平安微笑着说道。

    根据审问倭寇俘虏得到的情报,朱平安安排的侦察哨骑已经侦察到倭寇伏兵的去向了,倭寇的伏兵在太阳落山时就已经撤出埋伏地,头也不回的一路往拓林方向跑了。

    现在,苏州城安全了,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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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朱大人理解,朱大人放心,我们将贵军兄弟当成了我们的上宾,好酒好肉好菜的招待。”副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激不已的连连道谢。

    在张副将面红耳赤的擦汗的时候,尚知府一路疾走来了,他一脸大喜的向朱平安拱手恭喜道,“哈哈哈哈,恭喜啊子厚,恭喜你们再次对倭作战取得大捷,大胜而归。说实话,我们得到消息后,差点没惊掉一地下巴。当时你们出城时,我还为你们安危担心不已,再三劝阻,现在想想,真是班门弄斧了。其实,我有想过子厚你们此行可能会得胜而归,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们此行竟然能取得如此大捷,真是功盖东南第一功!”

    说实话,尚知府对朱平安还是心存怀疑的,当然,不是怀疑朱平安像王奸那样投降倭寇,而是怀疑朱平安此番所取得的战功有一定的水分。

    江南倭患如此严重,甚至可以说是糜烂,各地屡屡遭受倭寇劫掠,民不聊生,各地官府吃败仗,甚至大败亏输都是常事,取得胜利的少之又少。

    至于,像朱平安这样的大功,那是百年都没有过。

    能够取得数十名倭寇的斩获,甚至是数名倭寇的斩获,都值得各地官府大书特书一番了。

    朱平安他们所取得的战功,实在是太大了,大刀竟然要以万为单位,甚至连倭酋都俘虏了一个......

    恐怖如此!

    如此泼天大功,如何让人不怀疑呢。

    “府尊大人过奖了,我等实在愧不敢当。”朱平安谦虚的摆了摆手。

    “子厚,不用谦虚了,等核实完,我会据实上奏圣上为你们表功的。”

    尚知府捋着胡须说。

    “多谢府尊大人。”朱平安拱手道谢。

    “好了,子厚,为了安全起见,还要对贵军核实甄别一番。”尚知府把话题转了回来。

    “府尊大人放心,无论如何核实甄别,我们都全力配合。”朱平安第一时间表明了态度,表明了态度后,朱平安又拱手向尚知府道,“府尊大人,烦请你们在核实甄别的同时,在城内组织一批车马和青壮,到时候随我军一同打扫战场。”

    没办法,昆山战场实在是太大大乱,己方几把火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河道里满是被烧毁的战船残害还有倭寇尸体,河水简直都快要被堵塞了。

    还有那片树林,里面直到现在还没有灭火,不知道有多少倭寇被烧死在了里面。

    这两处主要战场打扫起来,光靠浙军这些人,太少了,不知道要打扫多久呢。

    古代可没有净水器什么的,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多是靠井水和河水满足日常饮用水所需,河道里那么多倭寇尸体,要是打捞的慢了,岂不是严重污染老百姓的水源。

    还有那片树林也是,可以的话,还是组织人手灭火的好,免得火势控制不住,蔓延到周边的村镇,再严重影响老百姓生活。

    所以,朱平安才向尚知府开口,请求其组织一些青壮和车马,以便到时候打扫战场。

    对朱平安的建议,尚知府从善如流,第一时间令人去城内张贴布告,招募车马和青壮百姓。

    城内百姓一听说是协助浙军打扫战场,顿时群情激动,纷纷踊跃报名参加。

    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上万人报名,甚至还有老妪领着儿子的耳朵,将他押到布告下报名。

    “娘,轻点,轻点,我没说不报名啊,您老何苦押着我来报名啊,让街坊邻居看到了笑话咱。”

    五大三粗的儿子吸着凉气请求自家老娘下手轻点。

    “咱们全城能够活命,靠的就是朱大人他们,现在朱大人他们在外面打了胜仗,需要人帮忙打扫战场,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听到布告竟然掉头就往家跑,真是家门不幸,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个一个没有良心的王八蛋呢!要不是家里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我说什么也要清理门户。”

    老妪又气又恼,禁不住一边再次用力拧儿子的耳朵,一边咬牙骂道。

    “我嘞娘啊,误会,误会,我是跑回家找老王头借车子去,老王孤寡老光棍一个,家里有一辆大车,他腿脚不便,肯定不能去帮浙军打扫战场,他的车子闲着也是闲着,我去找他借车子,去帮恩人朱大人打扫战场。”

    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听,连忙大喊误会,忙不迭的将自己掉头回家的原因说了出来。

    “早解释不就完了,还有,什么老光棍,别这么说你王叔,多难听。”

    老妪听后,又使劲拧了儿子耳朵一下,才在儿子嗷嗷喊疼中松开了手。

    “我说的是实话啊,他本来就是一个老光棍。”五大三粗的汉子缩着脖子道。

    “实话也不许说,要喊王叔。好了,还不快去找你王叔借板车去!待会我给你王叔做道菜,替你好好谢谢他。”老妪瞪了儿子一眼催促道。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五大三粗的汉子迫于老妪的压力,不情愿的应了下来。

    “快点,报名的人很多,要是排不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妪催促。

    五大三粗的汉子顿时飞奔起来。

    城中如此积极响应招募的百姓,数不胜数,你争我抢,只为了一个名额。

    在城中老百姓积极响应招募的时候,城上尚知府还在向朱平安核实相关信息。

    尚知府询问的很仔细,朱平安回答的也很细致,据实回答,对答如流。

    一番问答后,尚知府对朱平安的信任直线上升。

    当然,经历了王奸引倭入城一事,尚知府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为了验证倭寇俘虏真伪,尚知府还令人用箩筐吊下去了十个亲信,切实走到俘虏群中检查辨别。

    十个亲信下去后,仔细查看辨别俘虏。

    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倭寇俘虏都是真的一个个髡头跣足,秃顶发型,头发也都不是新剃的,没有新的发茬,仔细看的话,能够区分其中的真倭和假倭。真倭的秃顶月代头发型比较自然,假倭则是头顶剪发而椎髻向后,他们的月代头和真倭并不一样,有些突兀,不够自然;另外,真倭的个子都普遍偏矮,比假倭的个子要矮半头甚至一头;还有就是真倭由于说鸟语的原故,使得他们嘴部肌肉轮廓跟明人相异明显。

    无论真倭还是假倭,身上倭服破烂不堪,头发、脸上、身上有很多被大火灼烧后的痕迹。

    这些都跟浙军的捷报相吻合,浙军此番取得能够大捷就是依靠了火攻。

    所有的倭寇都被捆绑的非常结实,五花大绑,捆的大闸蟹似的,结实的不能再结实了,有很多倭寇的手脚因为被捆绑的太结实而受伤了。

    十个亲信都上手使劲扯拽了一番,果真结实的紧,使出了吃奶的劲了,也没能扯断,直疼的倭寇俘虏连连倒吸凉气,绝不是王奸捆绑倭寇那样一挣就脱的样子货。

    他们还查看了浙军缴获的倭寇兵器,仔细确认了一遍,这些缴获兵器也都是货真价实的倭寇常用兵刃,倭刀居多,夹杂一些太刀、草薙刀、长弓、火铳等等。

    十个尚知府的亲信再三查看,甚至还隔绝浙军,审问了几个倭寇俘虏,审问今日之战的情况,最终得出了结论,这些倭寇俘虏俱是货真价实的倭寇俘虏,并无作假冒充,朱大人真的指挥浙军将士取得了一场大捷。

    十个亲信确认倭寇俘虏无误后,乘坐箩筐被吊回了城墙上,向尚知府复命。

    之所以回到城墙上再复命,也是为了避免他们人身处在浙军控制,而言不由衷。

    得到亲信确认无误的回禀后,尚知府顿时放心了,确认大捷无误,惊喜不已,忙不迭的下令:

    “快快快,速速打开大门,四敞大开,欢迎朱大人还有浙军将士们入城。”

    “庆功宴准备好了吗,张主事,你速速去准备好,等子厚还有浙军将士们一入城,咱们就带他们去吃庆功宴。宴席上的好肉好酒好菜要多多准备,还有各式点心水果也要多多准备,宁可到时候吃不完,也不要不够吃的。”

    “还有,之前来报报捷的浙军将士,快快将他们请出来,在城内与浙军汇合。”

    在尚知府下令后,很快苏州城大门就嘎吱嘎吱的打开了,开到了最大。

    “子厚,请进。”尚知府领着张副将以及苏州城的一众属官出城们迎接朱平安一行入内。

    朱平安摇了摇头,没有第一时间入内。

    尚知府禁不住愣了一下,还以为朱平安有些生气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城门迎接呢。

    不过,下一秒,朱平安的话就让他为自己的想法惭愧不已。

    “尚知府,安全起见,还是先将俘虏押入城内,关入大牢看管起来为上。”

    朱平安向尚知府拱了拱手,指着后面的一串串倭寇俘虏,如此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子厚所言极是,刑房主事何在,快快,速速清理牢狱,配合浙军将倭寇俘虏关押入大牢,增派人手,严加看管,不得有丝毫闪失!”

    尚知府连连点头,迅速的安排了刑房主事,配合浙军将倭寇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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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倭寇俘虏被押解入城后,夕阳已经彻底落山了,天际唯余一片火红的晚霞,如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在晚霞的照射下,天地万物一片血红。

    倭寇俘虏置身霞光中,禁不住浑身颤抖,想起了当初被大火笼罩的恐惧。

    倭寇俘虏入城后,浙军将士开始入城。

    在晚霞的照射下,城上宛若披上了喜庆的红绸,地上也宛若铺了红毯。

    浙军将士昂首挺胸迈步入城,如走红毯一样。

    大自然将仪式感拉满。

    “朱大人,诸位浙军将士们,请你们入城,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

    尚知府领着一众属官在城门外拱手礼请朱平安和一众浙军将士入城。

    “多谢尚大人,多谢诸位大人。”

    朱平安拱手道谢,领着一众浙军将士身披红色霞光,缓缓步入城门。

    虽然夕阳已经落山,但是天际还算光亮,不过城门洞狭长,光线昏暗,从光亮的外面步入城门洞,视视野一片昏暗,从城门洞走入城内,视野又一片光亮。

    从城门洞走出城门的浙军将士都下意识眯起了眼睛,以便让眼睛适应光亮。

    “冬冬冬,锵锵锵,擦擦擦……”

    就在浙军将士眯眼适应光亮的时候,忽地锣鼓喧天,唢呐齐鸣,一阵喜庆的鼓乐声喧天大作。

    卧槽怎么了?

    浙军将士们惊的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无数的老百姓欢呼雀跃的夹道欢迎,数不清的老百姓在道路两侧列队,兴奋的挥舞手臂,挥舞各色锦旗,队伍顺着道路绵延,一眼看不到头。

    足足有十个三人环抱的牛皮大鼓坐落在靠近城门处,每个大鼓前都有三个赤膊的壮汉挥动鼓槌冬冬敲响,鼓点是过年时欢乐喜庆的节奏。

    上百个老百姓围着城门敲锣吹唢呐,配合欢乐的鼓声,奏响欢快的旋律。

    甚至还有舞龙、舞狮子的,手持“船桨”醉翁一样扭来扭去的划旱船的......

    比过年还要喜庆,还要热闹。

    “欢迎浙军大胜而归。”

    “朱大人,诸位军爷,你们辛苦了,有你们守护我们,是我们的福气。”

    “恩人啊,恩人回来了。多亏了朱大人还有浙军将士们,我们才能幸免于倭寇。”

    “谢谢朱大人还有各位军爷,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苏州城老百姓的今天。”

    老百姓一看到浙军出城门,就忍不住激动的大喊了起来,还有不少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朱大人,诸位军爷,这是我跟我老伴熬了一天的鸡汤,可香了,你们快尝尝。”

    “朱大人,诸位将士们,这是我们家自己作的锅饼和蒸糕,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你们别嫌弃。”

    “朱大人,你们打了一天仗,渴坏了吧,这是我们自己酿的米酒,喝一碗解解渴吧。”

    “恩人们,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苹果,还有橘子,你们尝尝吧......”

    当朱平安领着浙军将士走出城门,走上道路后,夹道欢迎的老百姓们箪食壶浆,用篮子盛着从家里带来的米酒、鸡汤、水果、糕点等食物,热情的挥舞着手臂,招呼朱平安和浙军将士享用他们带来的食物。

    “谢谢乡亲们,多谢乡亲们。”

    朱平安挥舞右手,向一种热情的老百姓道谢,婉拒了老百姓的热情。

    不过,老百姓实在是太热情了,盛情难却。

    路过一对激动的老夫妻时,朱平安实在是拒绝不能,只好拿了一个他们做的蒸糕。

    “真好吃,谢谢大爷大娘。”

    朱平安尝了一口,赞不绝口。

    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到朱平安吃了他们亲手做的蒸饼,别提有多高兴了,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逢人就说朱大人亲口夸他们做的蒸饼好吃呢。

    一众浙军将士更是被热情的老百姓们疯狂投喂各种吃食。

    有一个浙军小伙子被一个大娘热情的拉着,喝了满满一大碗鸡汤才算完。

    才逃离热情的大娘,每走两步,又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拦住,灌了一碗米酒。

    这还没算完,没走多远,怀里就多了好几个苹果、橘子、饼子等食物。

    所有的浙军将士,没有例外,全都被热情的老百姓给投喂了各种吃食。

    “孩子们,谢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打跑了倭寇,咱们苏州城的老百姓可就遭殃了。你们就别推辞了,这只不过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而已。”

    “你们不拿着,是不是看不起我老汉?”

    “你们就别客气了,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不是什么好东西,聊表谢意。我们有难,你们二话不说就站了出来,不畏生死,打退了倭寇。”

    “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在外面拼死拼活打倭寇,上刀山下火海,才有了我们的安定日子,一点小小心意,你们可别拒绝了,不然我们心里如何过得去。”

    再客气的浙军将士,在夹道欢迎的老百姓热情的攻势下,也不得不就范。

    不只吃食,甚至还有浙军将士收到了大姑娘、小媳妇塞到怀里的手帕。

    在战友们的哄笑中,脸都红了。

    一众浙军将士,受到了老百姓们夹道欢迎、箪食壶浆、热情投喂,经历了一连翻血战和赶路,原本的一身的倦意和疲累,霎时间荡然无存。

    甚至,获胜归来,被关在城门外核实鉴别的怨气,也都荡然无存了。

    在夹道欢迎、箪食壶浆的老百姓欢呼声中,一众浙军将士个个激动不已,感动不已。

    老百姓的感谢、称赞和认可,令一个个浙军将士昂起了头,挺起了胸,荣誉、骄傲和自豪感装满了他们的胸膛。

    这一刻他们为他们是浙军的一员而骄傲,这一刻他们心中无不充满了斗志,对当初朱平安的教导认识的也更深刻了。

    “我是一个兵

    来自老百姓,沐浴皇恩重

    打倒倭寇侵略者

    消灭胡虏匈;

    我是一个兵

    爱君爱百姓

    烈火战争考验了我

    立场更坚定;

    嘿嘿武器握得紧

    眼睛看得清

    谁敢侵我家国

    坚决打他不留情......”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浙军将士们不约而同的齐声唱起他们的军歌来。

    一时间,军歌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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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老百姓夹道欢呼,咱们这样走几步,心里就跟吃了仙丹一样,飘飘羽仙,您高中状元、跨马游街时心情得有爽啊。”

    一个亲兵眯着眼睛,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骄傲和满足,不无感慨的对朱平安说道。

    “不及此时。”

    朱平安为笑着摇了摇头。

    “真的吗?那可是高中状元啊。”亲兵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状元及第、跨马游街,老百姓只是围观、羡慕,沾沾喜气,教育孩子,哪里比得上如今,老百姓是真心实意的感恩、感谢我们,老百姓认可我们,拥护我们,爱戴我们,欢迎我们,我当时的心情不及此刻的十分之一。”

    朱平安微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嘿嘿,虽然我们没有高中状元,但是这会我们像中了十个状元一样快乐。”亲兵顿时心情更好了,恍若自己中了十个状元一样,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又走了几步,朱平安心有灵犀似的,抬头看向路边一家酒楼的窗口。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幕卷西山雨。

    雅间临街,古色古香的凋花檀木窗朝外打开着,一个朝思暮想的人儿临窗而立。

    又妖又仙,孕相十足,眉目含笑。

    两人四目对望,一瞬百年。

    恍若回到了上河村下河村,仿佛回到了洞房花烛掀起红盖头那时......

    正是李姝。

    在他身后包子脸小丫鬟画儿还有琴儿,小心翼翼的扶着挺着大肚子的李姝,探出脑袋,兴奋不已的看着楼下的受到百姓敲锣打鼓、夹道欢迎的朱平安。

    画儿和琴儿两人兴奋不已,恍若受到老百姓敲锣打鼓、夹道欢迎的是她俩一样。

    咸于荣焉。

    朱平安微笑着招手,李姝也伸出纤纤玉手招了招,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人,大人......”

    身后的亲兵诧异朱平安怎么站着不走了。

    “你咋这么不开眼,喊什么喊。”刘大刀忍不住给了那个不长眼的亲兵脑袋上一巴掌。

    “咋啦?”亲兵茫然委屈。

    “还咋啦,你这没眼色了,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大刀又给他补了一下子。

    亲兵挨了这一下才后知后觉的抬头看了一眼,凋花檀木窗已经关上了。

    “走了。”朱平安微笑着挥手。

    队伍继续行进。

    酒楼雅间内,等朱平安继续前行后,李姝禁不住哎幼了一声,在包子小丫鬟画儿、琴儿的搀扶下坐下,额头上已经浮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小姐,您没事吧?王姨,王姨,快来看看小姐怎么了。”画儿、琴儿等人见状连忙紧张了起来,一边照顾李姝,一边大声喊王姨过来看看。

    “没事,我没事,两个小家伙可能知道他爹来了,激动的紧,动来动去,动的我肚子痛。”

    李姝不在意的摸着大肚子,微笑着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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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得让王姨看看。”画儿和琴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说着,王姨就来了,给李姝诊了一下脉,温和笑着说道,“小姐,不是两个宝宝太激动了,是你太激动了,有些岔气了,宝宝觉得不舒服才动的多了。没事,喝一盅鲫鱼豆腐汤,既能补充羊水,又能安抚两个宝宝。”

    王姨话音刚落,画儿和琴儿就端来了鲫鱼豆腐汤,一个端着,一个用调羹喂李姝。

    “还要喝啊,不是才喝了一盅吗,有些腥呢。”李姝忍不住捂着小嘴抗议道。

    “要喝要喝。”

    画儿和琴儿这个时候更听王姨的话,不容分说,一勺又一勺的喂李姝喝汤。

    朱平安领着浙军众人走了没多远,前面一处码头改搭建的庆功宴席场地就在眼前了,空旷的码头上搭起了一个又一个挡风保暖的简易棚子,棚子下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桌子。

    棚子下还有一个又一个的铜炉,燃烧着熊熊炭火,为棚子加热取暖。

    数十位大厨在数十位帮厨的帮助下,架起了一口又一口大锅,正在紧张有序的烹饪各种美食,滋啦滋啦的锅气声此起彼伏,酒香肉香菜香扑面而来。

    “朱大人,诸位将士,这里就是庆功宴席了,还请入座,场地稍显简陋了一些,不过好酒好菜好肉绝对管够,还请入座,美味佳肴马上就上。”

    尚知府带着一众官员站在入场口处,揖请朱平安还有诸位浙军将士入席。

    “诸位兄弟们,跟我一起多谢尚知府还有诸位大人为我们张罗庆功宴。”

    朱平安带领一众浙军将士向尚知府等人拱手道谢。

    尚知府以及一众官员连忙侧身,不敢受朱平安等人的拱手礼,连连摆手谦敬道:

    “朱大人你们言重了,这礼我们可受不起,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们才是。若非朱大人带着浙军将士守护我苏州城,我苏州城已经沦陷于倭寇之手,饱受倭寇烧杀掳掠了。我们苏州府上下数十万人都要感谢朱大人还有浙军将士的救命之恩。”

    “说起来,我们苏州城至少欠你们三顿庆功宴。枫桥大营前,朱大人率领浙军将士们阻击倭寇,一战灭倭上万人,大大杀了倭寇威风,大大鼓舞了我们苏州的士气,这就欠你们一顿庆功宴了;王奸出城追倭不成,反中倭寇陷阱,死伤惨重,投降倭寇,引倭入城,若非你们及时出现叫破了王奸和倭寇的真面目,并且助我们剿灭了城内的倭寇,狠狠打击兵打退了城外的倭寇,我们苏州城就已经沦陷了,这就又欠你们一顿庆功宴了;此番你们出城追击倭寇,河道设伏,树林大火,几乎全歼了倭寇,还活捉了一个倭寇陈东,仅徐海、麻叶率领数百残倭逃窜,这又欠了一你们一顿庆功宴。”

    “这一顿迟到的庆功宴,不足以表达我们全城上下的感谢,后面我们还有重谢。”

    “请朱大人还有诸位将士入席。”

    说着,尚知府就拉着朱平安的胳膊,将朱平安引入宴席主位上。

    其他的官吏也都有样学样的拉着一个又一个浙军将士,请他们入席。

    噼里啪啦

    一阵鞭炮声后,庆功宴开始了,鸡鸭鱼肉,飞走走兽,海里游的,地上跑的,琳琅满目的端上来餐桌。a>vas>div>扫码下载红袖联合潇湘送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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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功宴宾朋尽欢,浙军将士打了一天仗,先是突围出营,又是夺门,又是埋伏,又是追击倭寇,一天下来,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苏州财大气粗,虽然场地简陋了一些,但是饭菜绝对是超级豪华版。

    各种肉,各种佳肴,上了一道又一道,一桌又一桌,足足三十多道,几乎道道都是硬菜。

    美酒也上了,朱平安特许每人可以喝一碗,也只能喝一碗,待会还要去打扫战场。

    当然,因为要去打扫战场,浙军将士们吃的都很快,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个战斗宴。

    “这封手书帮我送到府上,交给夫人。”朱平安写了一封手书,让人带到府上交给李姝。

    大体意思就是要去打扫战场,稍晚一些回府,勿念,且先眠,吾当乘月归。

    “公子,少夫人都等您好久了,您回府吧,打扫战场有我们就行了。”

    刘牧和刘大刀等人劝朱平安回府。

    “没关系,不差这一时片刻,这次战场对周遭破坏较为严重,不亲自盯着,我不放心。树林要灭火彻底,事关周边村庄安全,丁点也不能马虎;河道要清洁,事关下游饮用水,也不能大意.”朱平安摆了摆手,坚持道。

    冬日,昼短夜长,入城时日落黄昏,速速的吃完庆功宴,外面天色已经是黑夜迟迟。

    “尚知府,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出发去打扫战场了。尚知府可以选派数十亲兵与我们一同前行,每隔半个时辰往城内传信一次,尚知府就可以对城外情况了若指掌了。”

    临行前,朱平安对尚知府提议道。

    朱平安之所以如此提议,是不想再打扫战场回来,再被关在城门外核实鉴别了。

    白天还好,这大晚上的,还是别了,大家打扫战场已经够辛苦的了,天寒地冻,又困又乏的,再被关在城外核实鉴别,想想都觉得遭罪。

    之前,面临倭寇围城,苏州城抽调不出人手跟随自己一通前往伏击倭寇,现在倭寇都被打退了,苏州城内有的是足够的人手跟随自己通行。

    “嗯,子厚言之有理,我让张副将带五百人跟你们一同前往打扫战场。”

    尚知府点了点头,采纳了朱平安的意见,叫来张副将,让他点五百兵马随朱平安同行,同时又叮嘱,让他每隔两刻就派十人回城禀告打扫战场情况。

    尚知府交待完张副将后,又有些遗憾的说道,“若非我要坐镇苏州城,还真想随子厚你们一同前往打扫战场,见识一番,还能学习一二。”

    “有尚大人这根定海神针坐镇苏州城,我们才能放心在外面打扫战场。”

    朱平安微笑着说道。

    时间已经不早了,客套一番,朱平安就向尚知府请辞去打扫战场了。

    全体浙军将士,再加上张副将带的五百人,还有城内招募挑选的四千青壮百姓。

    其实,城内报名参加招募的青壮百姓,足足有三四万人之多,不过打扫战场不需要这么多青壮百姓,朱平安让张副将协助从中挑选了四千青壮。

    “哈哈哈哈,张老三,不好意思了,这次朱大人挑选了我去打扫战场,你落选了。不过,不用垂头丧气,我回来会给你详细描述打扫战场的情况的,哈哈哈哈”

    “多亏列祖列宗保佑,铁蛋,你这次才能被挑选上协助恩人们打扫战场,一定要好好干,我回家就给列祖列宗烧香,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娘啊,你就放心吧,这次我协助恩人们打扫战场,一定会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的。”

    被挑选上的青壮百姓洋洋得意,顾盼自若,像是得了莫大的荣誉一样,亲友都咸于荣焉。

    没有被挑选上的青壮百姓则是垂头丧气,像是百万大奖与他们擦身而过一样。

    “哎,这次我是昨晚拉肚子闹的,身上力气有些不足,这才没被选中,让铁蛋捡了一个便宜。要是搁以前,我一个手让他铁蛋双手,他也不是个个。”

    “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平时多锻炼,你就是不听,结果落选了吧,真给祖宗丢人。”

    “唉,爹啊,别再打了,这次没被选上,我长记性了,回去就好好锻炼,你放心,下次肯定能被挑中。”

    落选的青壮百姓垂头丧气,又羡慕又不服的说道,安慰失望的家人。

    朱平安抽出一部分浙军去带领青壮百姓,每十个青壮百姓组成一个小队,由一个浙军将士带领,充当临时队长,负责指挥以及维持秩序。

    为了便于打扫战场,朱平安请尚知府协助,从苏州城征集了数十艘船只,数百辆马车,还从苏州府库里,拿了数千只火把,铁锹、长杆铁钩等工具分发了下去。

    朱平安将众人分为两支,一支坐船前往,负责清理河道;一支骑骡马、步行前往,负责清理树林。浙军将士也被朱平安平均分散在两支队伍里。

    一切准备就绪,启程出发。

    “子厚,诸位将士,诸位乡亲,一帆风顺,我在苏州城恭候你们归来。”

    尚知府带领苏州城的属官在门口拱手相送。

    “多谢尚大人/知府大老爷。”朱平安及一众将士、乡亲还礼,转身出发。

    “嘿嘿,这次咱们可牛批了,竟然能协助朱大人和浙军将士打扫战场。我告诉你们,这次大战,可是咱们苏州城保卫战战功最大的一次,比上次枫桥大营阻击战的战果还要大。听说,朱大人和浙军将士们,这一战杀了两万多倭寇呢。”

    打扫战场的路上,青壮百姓们禁不住心里的激动,嘿嘿笑着跟同伴说道。

    “何止两万,听说有五六万呢,这次只有两个倭酋跑了,其他倭寇都被杀死了。”

    同行的人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什么五六万,听说有十万呢。”不知怎么传的,传到后面竟然传成了十万。

    “倭寇哪有那么多人?这次来袭击咱们苏州的倭寇总共才五六万。”

    有人质疑道。

    “你懂啥,刚开始来袭击咱们苏州的倭寇有五六万不假,可他们还有援军啊,后面又来了五六万援军。”

    很快就有人答疑。

    “原来是这样。”

    周围人竟然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