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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协议和建议(新年快乐)

    晨醒来喜临mén送你一只聚宝盆装书装本装学问装金装银装财神装车装房装事业装满健康装家人时时刻刻都好运平平安安jiāo鸿运祝朋友们新年快乐

    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一支部队,无论它有多高的训练水平,装备多么先进武器,在不了解敌情的情况下轻率开进,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尤其是在对方已有充分准备,以逸待劳之时,轻敌冒进带来的后果则是相当可怕的。

    鬼子的运金车队因为没有受到过袭击和挫折而一惯骄横,又欺负中**队没有反装甲利器,因而轻敌狂妄,不想正中了黄历等人jīng心设下的圈套。黄历有了重狙,并且特勤队还准备了应急的反坦克武器,虽然很简单粗糙,使用者的危险xìng相当大,但在数量上对比区区四五辆皮薄肚大的装甲车,已处于优势,加之兵力占绝对优势,又有预设阵地作依托,正好以逸待劳,歼敌于空旷的公路之上。

    新月从地平线升起,寥寥的一两颗星星,正同留连不去的残昼争夺领空,渐趋于沉寂的山林中,闪耀着篝火的亮光。

    黄历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接过沈栋递过来的茶缸,感jī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喝着。

    即便是以有备击无备,以人多欺人少,战斗中的伤亡也难以避免。撤退至安全地域后,黄历不能光瞅着,因为他发现几个医护兵的水平还不如他这个méng古大夫。

    “以后再想打鬼子的运金车队恐怕会很困难。”沈栋mō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咱们放火焚烧,力图消灭鬼子装甲车真正被攻击的痕迹,但这以后鬼子一定会更慎重,更小心,甚至出动坦克押送也不一定。”

    黄历的脸在火光闪耀下忽明忽暗,他淡淡一笑,说道:“有机会就打,没机会就等,我倒是想把金矿给炸了,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得不到。”

    “你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钟可萍失笑道:“典型的红眼病,自己nòng不到,看鬼子在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得也没错,我是损人不利己,但利的是国家。”黄历缓缓解释道:“把金矿炸了,鬼子挖不到,可矿石还在,等鬼子败了,再慢慢挖呗现在可好,鬼子用咱们的金子造枪造炮,反过来打咱们,这才是最让人受不了。”

    “矿炸了,那些以矿养家的矿工怎么办呢?”武秀兰摇头道:“总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死活吧?”

    “考虑矿工的死活,留下矿让鬼子尽情掠夺,国家民族的损失更大。”沈栋低沉地说道:“这里救一个矿工,那里就可能会多死十个士兵或平民。我说的,你们懂吧?”

    武秀兰和钟可萍对视一眼,无奈地苦笑摇头。这真是一个难以说清,难以取舍的问题,这也是一个弱国的悲哀,面对强国的侵略总要付出代价,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只能考虑损失的大小,以此来选择要采用的方式。

    “不说这些以后的事情了,让人丧气。”黄历摆了摆手,lù出笑容,说道:“你们猜猜,这次咱们抢了多少?”

    沈栋想了想,说道:“看那三个箱子的大小和重量,再看看鬼子出动的装备和数量,总有几千两吧?”

    “太笼统了吧?”黄历笑道:“告诉你们,共是三千二百一十五两,鬼子车上有账目记录,倒省了咱们去清点。”

    “这么多?”武秀兰直咂舌,说道:“这下可发财了,你不是一直愁钱不够huā吗,现在好了。全都砸进南洋去,能干不少事吧?”

    “还差得远呢”黄历摇了摇头,扳起手指头说道:“先是要在南洋建立根基,买地买房买林子;嗯,再建个工厂装点mén面,以便为购买机chuáng设备作掩护;然后买轮船运人运东西;然后还要招揽人才,在南洋先把他们安置好;再囤积些yào品粮食布匹等战略物资;再购买一套广播设备,以便日后扩大宣传,提高知名度……还有,算了,不说了,这些能想到的东西就让我脑袋都大了。”

    “还真是杯水车薪呢”钟可萍眼睛瞪得溜圆,盯着黄历问道:“你算过这需要多少资金的投入吗?恐怕会吓死人的。”

    “不能算,一算就让人觉得事不可为。”黄历呵呵笑着,随手向火堆里扔了根木柴,说道:“咱就这么一步一步来,不断的实现既定的计划,到最后啊,大吃一惊,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哈,咱们竟然成功了,那多有意思。”

    “老三肯定是心里有底,或者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办法。”沈栋笑道:“反正我相信他,你们呢?”

    “不相信他能跟着来吗?”钟可萍撇了撇嘴,突然发现沈栋和武秀兰坐得很近,而且还拉着手,不禁取笑道:“不象秀兰姐,夫唱fù随,是奔着情哥哥来的。”

    “臭丫头,还学会笑话人了。”武秀兰想chōu回手,沈栋却握得更紧,她嗔怪地看了沈栋一眼,有些奇怪地看着钟可萍,说道:“我倒是很奇怪,原来象冰一样的人,怎么变了呢,话也多了,人也爱笑了。”

    “我,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只不过,只不过——”钟可萍眨着眼睛,想着说辞。

    黄历微微转头,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张渊晃晃地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武秀兰和钟可萍很是时机地以困倦为由离开了,火堆旁只剩下了三个男人。

    “黄兄弟,今天多亏了你,五辆装甲车全部干掉,这让弟兄们少死伤了多少人哪”张渊真诚地说道:“只是有点可惜了装甲车上的机枪,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时间能再充裕点——”

    战斗结束,张渊便盯上了装甲车的机关枪,亲自上手,胡敲luàn砸,非要给nòng下来。黄历本想着快打快撤,眼见张渊如此热切,只好让张渊率领普通士兵抬着伤员,带着缴获的物资先行撤退。他和特勤队从装甲车里找出工具,一阵忙活,总算卸下来了一tǐng7.7mm重机枪,四tǐng6.5mm轻机枪,然后匆忙跑路。虽然没全部拆卸,但黄历觉得张渊也应该满意了,毕竟他们是冒着危险留在现场的。

    “老张,张司令,你也应该知足了。”黄历揶揄着说道:“要是算上其它缴获,光是机枪你就搞了七tǐng,这还不够你回去向媳fù儿和老丈人jiāo代呀?”

    “够了,够了。”张渊被黄历取笑,却是不恼,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黄兄弟,抢来的黄金呢,咱们还是按照以前商量好的,三一三十一,你,我,慕容,一人一份。当然,你们那两份肯定是要去干那件大事。只是我觉得啊,你们是不是想得太远了,干得太大了。要是把这些钱用来干眼前的事儿,效果是不是更好。比如说招兵买马,买枪买炮。”

    黄历笑了笑,说道:“张兄,各人都有自己的志向和想法,我们虽然在这方面有些差别,但合作上却是互赢互利,谁也不要去勉强谁好不好?当然,如果张兄觉得分配不合理——”

    “哎,你说这话可就是瞧不起我了。”张渊一举手,打断了黄历的话,正sè说道:“我可不是见财忘义之辈,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不会变。说实话,今天这一战,让我觉得倒是你们吃亏了。不过,你们想反悔也不成,商量好的事情,怎么能变卦,以后你们也别想。”

    “切,你还倒打一耙了。”黄历又好气又好笑,白了张渊一眼,说道:“有句话我得说出来,你呢,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当我白说。”

    “你说,如果有道理,我一定听。”张渊笑着扬了扬眉máo。

    “今天这一仗,你统计过没有,咱们这两边的杀敌人数,伤亡人数,以及消耗的弹yào。”黄历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着,说道:“不是我自夸,我这边肯定杀的鬼子多,伤亡人数低,消耗弹yào少。”

    “嗯,虽然没细算,但我能看出来。”张渊很实在地点了点头,“我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个问题。在战场上我就觉得有点怪,你们那边的shè击频率不高,但似乎有规律。我这边可好,士兵们啪啪啪地拼命打枪,我当时还tǐng高兴,认为这是士气旺盛的表现。可后来看过战场,再仔细琢磨,好象有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清楚。”

    “盲目而狂热的shè击,说明他们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黄历说道:“把在战场上làng费的子弹用在训练场上,我认为是非常必要的。而给一批shè击准确,有狙击手潜质的士兵脱颖而出的机会,对于以后的作战将大有好处。至于招兵买马,扩充武装,我认为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打仗如果靠人多,鬼子早就应该被打败了。部队扩充了,有几个不利的因素,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首先,人一多,所需要的给养物资便是一个问题,最起码的吃饭问题也够让人头疼的;其次,目标大,容易遭到敌人的大规模围剿,而良莠不齐的队伍最容易出问题,有一两个逃兵,就会暴lù部队的行踪,引起严重的后果;最后,也是很关键的一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稳固的根据地,实在令人感到不踏实。”

    ………………

    第九十二章根据地(元旦快乐)

    严格来说,黄历和张渊应该属于合作关系,还有慕容辰,黄历和慕容辰是一方,张渊是一方。如果说以前还只是考察和试验阶段,经过夺金一战之后,这种合作关系才算牢固起来。还是那句老话,即便是被利用,也要让人看到你的价值。

    张渊从黄历以及特勤队的表现上看到了自己部队战斗力大幅提升的希望以及得到一个强大的臂助,而黄历等人则依靠张渊迅速在山东占稳了脚跟。合则两利,分则两失,谁也不是傻子,关于这点还是看得很明白的。但张渊与黄历个人感情的不断加深,令这种合作的关系非常稳固。尽管张渊对黄历和慕容辰搞的东西抱着很大的怀疑态度,但现在看来,影响不大。

    对于黄历的建议,张渊进行了几天的思考,直到慕容辰派人给黄历送来三百枚勃朗宁重机枪的子弹,他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的,贪婪的美国佬,他怎么不就抢?”黄历此时正大骂黑心资本家,一颗子弹竟然索价大洋一块,不要纸帀。其实他倒不是太在乎钱,而是被人当冤大头宰的心情太恶劣了。

    “钱呢,是多了些,但搞到了就比什么都强。”沈栋在旁劝慰道:“商人吗,不就是要赚钱。再说,人家不也冒了风险吗?”

    “不是有本书上写着着: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yù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钟可萍把玩着硕大的子弹,说道:“这充分验证了中国的那句古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能买到已经不容易,你就别生气了。”

    黄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知道,我不是小气的人。几百块大洋对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只是这心情——算了,象你们说的,能搞到就行了,以后努努力,把钱加倍赚回来。”

    “倒不用那么计较,这钱呀,我出了。”张渊哈哈笑着和许小凤走了过来,伸手拿起一颗子弹,在手里掂了掂,说道:“还是这家伙够份量,不知道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效果?肯定很震憾。”

    “轰,小鬼子血ròu横飞,连他**妈都不认识他。而且只要打中躯干,十有**是死定了。”黄历笑着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值了,不就是一块大洋嘛”许小凤眨了眨眼睛,说道:“一块大洋要能买一个小鬼子的狗命,我砸锅卖铁也要凑它个百八十万。怎么样,我现在就出一万大洋去买子弹,你把这附近的鬼子都给我灭了。”

    “呵呵。”黄历干笑了两声,撇嘴道:“你还是省着那一万大洋吧,我没那本事。”

    “内人是开个玩笑。”张渊望着黄历说道:“子弹有了,咱们就商量下如何占块地盘的事情吧”

    “你有目标了?”黄历反问道。

    “嗯,有块地方不错,就是得用真本事就打,去抢。”张渊铺开了地图,指着上面的一块区域说道:“就是这里,离现在咱们的驻扎地不算太远,实在不行,退回来也不是很困难。”

    黄历仔细看着地图,张渊所指的区域乃是罗山山脉所在。

    罗山,横亘于招远市城东北二十华里处,脉承东岳西昆,水衔黄海北溟,整个山系方圆近百平方公里。主峰罗山,海拔759米,是渤海之滨、莱龙湾海滨最高的近海山峰。有诗云:天下名山独自雄,壮美奇特各有灵。罗山十里隔烟霞,势压登来百万峰。

    在近百平方公里的山系中,巍然耸立着数十座山峰,巍然耸立着数十座山峰,秀出天际的奇山异峰,千姿百态,;那bō山làng谷的重峦叠嶂,令人目不暇接,眼huā缭luàn。谷深林密,峰峦起伏只是其一,天赐神授的罗山,其表华美,其里金贵,是世界超级特大型的天然金库,可谓金甲天下,山岳独尊。有歌谣赞:“罗马山,金玲珑,九曲山水十八重;尖斗砂,平斗金,金梁yù柱在其中。”

    “看,这是海岸线,属渤海湾浅海区,长有十几公里。岸上林木茂盛,横贯整个沿海滩涂,绵延数十里,也是非常有利。”张渊详细地作着介绍,“还有,我已经派人与活动在那里的一支锄jiān队联系上了,可以作为我们的内应和向导。”

    黄历认真思索着,从地图上,以及张渊的介绍中可以看出,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海,符合自己计划中的各项条件。但他记得,当初提议抢黄金的时候,张渊曾说过招远县的敌人很强,很有些畏难情绪。

    “黄兄弟,我也不瞒你,选择这块地方,咱们还有别的利益可图。”张渊对黄历的疑问倒也痛快地作了回答,“听除jiān队的人说,鬼子和伪军严密控制的都是大型的明面上的金矿,而罗山这么大,光在九曲、欧家夼和蚕庄的金钱沟、虎头沟等地,就有很多秘密的金矿。我们去了,不说别的,光收矿租,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但首先,我们得打败山里的土匪,还有那附近的伪军,他们靠着这些秘密金矿,可是发了财。”

    “土匪和伪军,应该不难收拾吧?”黄历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感觉有点象黑社会抢地盘火拼,谁打胜了,就可以在这块地盘上收保护费。”

    “话粗理不粗,就是这么一回事。”许小凤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可比那些土匪和伪军仁义多了,不仅能让那些矿工得到更大的好处,还能真正地保护他们。”

    黄历看着许小凤理直气壮的样子,有些好笑,不过她说得也对,战争时期,没那么多的仁义道德可讲,谁的拳头硬,谁的势力大,就是谁说了算。

    “干了,就是这里。”黄历猛地在地图上击了一拳,说道:“抢地盘,抢金子,当然,打鬼子也不要忘了。”

    第九十三章时光荏苒(新年快乐)

    中国有句俗话: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有些时候,两者的相碰却不可避免,“强龙”是否能压住“地头蛇”,这还要靠实力,如果“强龙”不强,那么“地头蛇”也会骑在“龙”的头上。

    而且,还有一句俗话叫:不是猛龙不过江。张渊敢盯上这块富庶之地,也不是没有理由。一个多月以来,部队的强化训练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虽然用去的子弹让张渊很ròu疼,但绝对物有所值。特勤队已经达到了六十多人,但张渊做梦都想让他的那些兵都配上双披挂,而不打仗,没有缴获,也就无从谈起。怎么瞅,都象是比别人矮一截。

    相对来说,“地头蛇”比鬼子还是要好对付,既能抓住一个财源,又能建立一个根据地,还能从战斗中获得物资,一举三得的好事,总值得去拼一拼。

    黄历则更看重这块地方的地理优势,靠山近海,可进可退,可打可守,日后的发展前景十分看好,这也是设想的大计划中的一部分。

    尽管两人都很迫切,但还是很慎重地分析研究了当地各方势力的关系和实力,综合各方面搜集的情报,制定了相当周密细致的计划。先打哪个,后打哪个,谁可以试着用和平手段争取,谁只能用强硬方式解决。同时,部队的训练也加紧进行,半个月后,总共五百多人的队伍开始向目标进发,一支战术奇特的队伍开始在胶东大地展lù出异样的风彩。

    …………………

    时光荏苒,炎热天气不知不觉地来了,伴着酷热的威力越来越猛烈,国际局势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五月时,约七百名外méng军在诺mén坎以西渡过哈拉哈河,进入伪“满洲帝国”境内,与满军发生冲突。驻守该地区的日本关东军第23师团立即前往支援,苏军也赶来为méng军助战,引发了历时五个多月的日、苏诺mén坎之战。

    诺mén坎之战上演了一出由日、苏军在中国领土上,为各自扶持的割裂中国的所谓“国家”反击“侵略”的滑稽戏。但是,它却引起了中、日、苏、德、意等国外jiāo关系的新变化,并由此加剧了日军对中国战争的专一xìng、残酷xìng。

    关东军司令官在得到大本营陆军部闲院宫参谋总长的认可下,决定膺惩并粉碎苏méng军的侵略行为。为第23师团增调了两个坦克联队和第7师团一部兵力,并以步兵十三个大队,反坦克炮一百一十二mén,坦克七十多辆,汽车四百辆和一个飞行团协同,准备反击

    关东军司令官得到陆军省部的同意,又得到大本营陆军部参谋总长的认可,实际上就是天皇的默许,便立即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腾起来。6月27日,突然出动大批机群,对塔木斯克进行闪电袭击,击落击毁苏军飞机一百二十四架。日军飞机仅有四架失踪,其余毫无损伤。

    七月二日夜。关东军以第23师团主力和其他配属部队,强渡哈拉哈河,以锐不可挡之势,席卷苏méng军西翼。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与苏méng军残酷厮杀。苏军以优势的重炮和坦克群堵住日军,并将其打回哈拉哈河右岸。

    七月下旬,日满军再次发动大规模攻势,却没有撞开苏méng军防线。双方再度处于相持状态。日本中央统帅部不把苏联放在眼里,决心对其“侵略行为”予以痛击。其实,这些行动都源于有日、德、意三国的防共协定为坚强后盾。可是,当日军在诺mén坎同苏军杀得两眼发红的时候,三国协约的盟兄“大哥”希特勒德国,却与斯大林在莫斯科进行十分暖昧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方面的jiāo易,希望与斯大林结成秘密军事同盟,共同瓜分bō兰的领土。

    苏联为了在bō兰问题上得到实惠而与德国结盟,便使用巧妙的手腕:在与德国谈判的同时,又与德国的死对头英国和法国进行军事谈判,让德国和英法两方都感到,nòng不好俄国人就会倒向敌人那边去。于是,苏联方面获得了左右逢源的局面。

    希特勒一改常态与斯大林密谈,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对轴心国的另两个小兄弟感到失望。希特勒要征服世界,知道与苏联和英、法不免一战,因此,他在主盟圈定轴心国的“**对象”时,将苏联列为头号,日本和意大利方面对此毫无异议。但是,当希特勒把英、法也列为轴心国的“**对象”,并要求日意两国承担对英、法作战的军事义务时,两个小兄弟就不那么情愿了。

    意大利不情愿的原因暂且不提。而日本不情愿,却是因为国内有强大的反对势力。1939年初,内阁首相平沼骐一郎召集陆相板垣征四郎、海相木内光政、外相有田八郎和藏相石渡太郎,前后举行十多次五相会议(内阁最高级会议),讨论是否紧随希特勒参与未来的欧洲大战问题。结果以海相为主,外相和藏相赞同,坚决反对为了一个远在天边的希特勒,而与远在天边的英国和法国为敌。但是实力雄厚的陆军方面却针锋相对,坚决主张为了轴心国的真诚团结,以希特勒的“**对象”为敌人。

    平沼首相不顾海军方面和外相、藏相的坚决反对,倒向陆军一边,以政fǔ名义向德国回话:“在欧洲发生战争时,日本保留进入战争状态。”这样,平沼内阁就把自己的政治前途押在了希特勒日后是否讲信用,与日本共同反苏**上面。

    但是,当平沼内阁表明自己态度之后,才发觉希特勒德国正与苏联偷偷mōmō地搞友好密谈,而且还传出风声,德、苏两国要结成同盟,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此时正值诺mén坎战事进入高cháo。日本方面认为,德、苏间即使签署最小范围的协定,都将是对日本的无耻出卖。因为只要德国与苏友好,哪怕是暂时的,实际上就解除了苏联西线的压力,苏联就会集重兵于远东对付日本。

    日本驻德大使大岛发现,如同当初希特勒把远东的中国和日本放在一起掂量,认为日本有实力而抛弃中国一样,现在希特勒又把日本和苏联放在一起掂量,认为苏联更有实力。因此,在德国政fǔ内,普遍开始实施抛弃日本,转而积极与苏联结盟的策略。

    平沼内阁为了阻止德、苏勾结,急中生智,也耍nòng起外jiāo手腕以制约希特勒。日本突然转而与英国套近乎。于七月十五日开始,日、英双方外jiāo官在东京谈判,处理因天津租界发生的一些不愉快事件。七月二十四日,达成一致意见,日、英两国政fǔ同时发表内容相同的声明。

    这样,日本方面响亮地回击了希特勒勾结苏俄的行为,同时,又达到了孤立蒋介石的目的,而邱吉尔却以搞远东慕尼黑,牺牲中国利益,也实现了他不可靠人的目的。最后,吃亏的还是中国人。

    1939年7月11日。日本驻意大利大使白鸟向国内报告,德、苏已结成军事政治同盟,“分割bō兰”,“德国放弃与日本的同盟,将日本排除于轴心以外。”

    由希特勒主盟结成的防共同盟,现在又由希特勒亲手破坏掉了。他把“忠诚老实”的日本兄弟给出卖了。对此,日本内阁怒不同遏,由驻德大使大岛,以此条约违反《日德防共协定秘密附属协定》为由,向德国政fǔ提出了强烈抗议。

    德苏缔约,宣告了平沼外jiāo的惨败。平沼首相受到国内政治势力的猛烈抨击,八月二十九日,被迫宣布辞职倒台。平沼骐一郎在辞职声明中痛悔莫及地宣称:欧洲形势复杂离奇,我国以往的政策到此为止,本人辞职下台,日本帝国需要新的首相新的内阁,另行制定新的外jiāo政策。

    八月,关东军和伪满军还在诺mén坎与苏méng军进行数万人规模的大战。八月四日。日本陆军省部发布命令编组第6军,专mén负责诺mén坎方面作战。此时,苏军投入第一线战斗的有三个狙击师,七个坦克旅和数千人的炮兵军团,另有五个师和大批飞机处于待机出动状态。

    八月二十三日。日方第6军以七个大队的兵力,从苏军左侧翼迂回进攻,结果钻进了苏军的“口袋”,被苏军的坦克群轮番冲击炮轰,日军中所有指挥官均相继战死,部队被全歼。八月二十五日。日军再次发动进攻,亦遭失败,无力再发动进攻,转取守势。

    1939年9月1日。德**队全线进攻bō兰,引发第二次世界大战。

    日本方面对背信弃义的希特勒引发了欧洲大战的导火索,感到幸灾乐祸。由于受到希特勒所谓**协定的愚nòng和平沼外jiāo失败的教训,新任首相阿部信行于九月四日发表日本政fǔ声明,明确表示日本人的态度:“值此欧洲战争爆发之际,帝国不予介入,决定专向解决中国事变迈进。”这表明,日本绝不去履行与希特勒定立的同盟条约,绝不想帮希特勒的忙。欧洲人要打希特勒,你们尽管打,不必顾及日本参战。

    至于日本同苏联在诺mén坎的战争,在阿部首相看来,那本来就是希特勒的事,日本人只是轻信了他的**诺言,而踩进了那片泥沼中。但日本毕竟还没陷得很深,现在拔出来还来得及。

    只有中国的战争,是日本自主发动的。因此,打好打坏都是日本的事,不指望别人帮忙,更不想让外人来干涉。日本内阁新任首相的声明,实际上是:世界任何地方的任何事件,除了“中国事变”,他都无意过问。根据阿部首相的决择,日本陆军省部于九月三日突然命令关东军“鉴于形势,大本营今后企图主动结束诺mén坎方面国境事件”

    九月九日。日本驻苏大使东乡向苏方提出停战。出乎怠料的是,苏方又一次像张鼓峰事件那样,马上满口答应停战,而且其停战的迫切心情,表现得比日本人还强烈。

    这是因为希特勒已经在bō兰的那一边大打起来,并大片大片地掠吞bō兰领土。按照德苏秘约,bō兰的这一边大片土地,应该由苏俄红军去白领。只是由于日军在诺mén坎与苏军冲突大有升级之虑,才使苏军对bō兰那片土地无暇旁顾,未贸然出兵欧洲。

    1939年9月15日。日、苏双方在莫斯科达成停战协议。次日,苏联红军便大规模越过国境线,直扑bō兰领土。同时,陆续将诺mén坎方面的汽车、坦克、经西伯利亚铁路运往西线。

    日本这边,也确确实实要专一致力于中日战争。1939年初,日军在华陆军为二十四个师团和四个hún成旅团,合计换算为二十六个师团;在华的陆军航空兵为十六个中队;海军在华南有第2遣华舰队;在长江中、下游和山东方面有第3航队。

    在华日军的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百万之众。诺mén坎事件对日军的刺jī和欧洲大战的爆发,不但没有牵制日军一兵一卒,反而加深了中**队抗战的压力,加深了中日战争的残酷xìng。

    第九十四章刺汪之邀

    临到秋季,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天气变得一天比一天凉爽,可在此之前,仿佛为了表示什么意义,一连几天都显得特别晴朗、清新,让人几乎不能相信炎炎夏季的那几个月已经过去。

    经过半年多的准备,原本只是在纸面上的计划正在初具雏形。设在婆罗洲坤甸的据点已经建立起来,一座橡胶园,一片山野果林在埃德文父nv的帮助下也购买完毕,开始正常经营。何国栋写回信来,信誓旦旦地表示,再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便可以收支平衡,不再需要资金的投入扶持。他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端。

    在国内,上海、烟台相继成立了两家公司,一家以詹森的老朋友汤姆逊的名义注册,一家以沃格的名义注册,虽然业务刚刚开展,但已经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作为第一批赶赴南洋的钟可萍、沈栋、武秀兰、陈志忠便是刚刚在沃格的掩护下,在烟台顺利登上了一艘美国客轮,取道香港,前往婆罗洲。

    而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黄历和张渊带着部队大大小小几十战,不仅击败了土匪和地主武装,还击退了伪军与鬼子的两次围剿,终于在罗山山脉站稳了脚跟,控制了十几个大小村庄,打下了一块血染的根据地。

    计划看似在一步步地顺利实施,但资金也在源源不断的填向这个无底dòng,并且让人时时有捉襟见肘的感觉。

    还是得广开财源,才能支撑计划的进行啊黄历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一群黑sè的鸟儿正在轻捷地、不声不响地象bōlàng一样翻飞。不知道沈栋他们到了南洋,能否在钟可萍的帮助下,从华侨中筹集一部分资金,解解燃眉之急。

    崔小台和小周说笑着从矿dòng里走了出来,两个小子是黄历的随身勤务兵,得天独厚的条件让他们更多地得到了黄历的亲手教导和指点,进步飞快。

    “师傅,您看——”小周晃着手里的一条死蛇,说道:“呆会儿就点火把它烤了吃”

    黄历微微一笑,问道:“里面的工程进展得怎么样了?别老想着吃呀”

    小周挠了挠头,目光求助般地转向崔小台,崔小台赶忙说道:“干得tǐng快呢,矿工们说再有两三天便能将两个dòng凿通了。”

    黄历点了点头,对于坑道作战,在罗山山脉的很多地方都有着天然和便利的条件。几百年来,采金者在山里挖掘了无数的矿dòng,又废弃了无数的矿dòng,只要将某些合适的矿dòng加以改造,便成了坑道工事,许多坑道工事再加以连接,就形成了坚固异常的防御体系,大大提升了部队的生存能力。

    说到坑道作战,不能不让人想起将此发挥到极致的志愿军,正是依靠大规模地构筑坑道工事及所进行的坑道作战,使防御的稳定xìng大为增强。坑道工事有利于保存有生力量,有利于在一点或数点上与敌反复争夺,从而大量消耗敌人有生力量;其次,坑道工事不仅解决了防御作战中守住阵地的问题,而且有利于实施阵地进攻作战,对取得战争的胜利具有重要意义。志愿军的坑道作战,把阵地战提高到了一个崭新水平,绝对值得借鉴。

    到目前为止,根据地内已经依据现成的矿dòng建立了三个大型的坑道工事,并在对付鬼子和伪军的扫dàng时发挥了重要作用。而且根据地内的百姓素来也有跑反钻dòng的优良传统,这使得军队保护民众所要牵扯jīng力大为减少,只要提供及时的预警,并利用有利的地形地势不断sāo扰杀伤敌人,或截断其补给线,使其在山里无法长期驻屯,便能较轻松地达到目的。

    这是第四个坑道工事,可以扼守住深入山中的一条狭窄通路,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鬼子即便拉来山炮野炮,面对几米厚的岩壁,也只能徒呼奈何

    黄历在图纸上标注着坑道内部的曲折走向,以及储水储粮的秘dòng,内心一阵自豪,就凭这mí宫似的坑道,鬼子即便冲进去,在里面陷阱、诡雷、冷枪的打击下,想完全占领,也是痴心妄想。他这边在忙着标记,两个小子已经点着了一小堆火,嘻嘻哈哈地把蛇剥了皮,烤了起来。不大一会儿,烤ròu的香味便传了出来。

    远处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从身形上看,前面的应该是张渊,黄历不以为意,看着图纸,琢磨着如何使坑道具有更好的防毒、防烟、防火和防寒功能,并且在哪里还应该再加个观察孔,哪里再设个火力点。

    “两个臭小子又在偷吃什么好东西呢?”张渊还未走近,大嗓mén便响了起来。

    “司令就能诬赖人哪?我们哪里是偷吃。”崔小台和小周倒是一点也不怕张渊,梗着脖子回答了一句,继续忙活他们的烤蛇ròu。

    “挨顶了吧,让你luàn说话。”黄历抬头笑道。

    “嘿嘿,我xiōng襟广阔,大人大量,不生气。”张渊满不在乎地笑着。

    黄历撇了撇嘴,目光转向张渊身后一个陌生的面孔,张渊忙伸手介绍道:“这位是苏鲁战区政治处主任周中将派来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兄弟林承恕,久仰黄兄大名,今日幸会,幸会。”长得象是很憨厚的林承恕一抱拳,笑着说道。

    黄历抱拳还礼,说道:“幸会,不知林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能否请借一步说话。”林承恕伸手让了让,黄历稍停顿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张渊陪着林承恕和黄历走到一旁,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林承恕斟酌了下字眼,开口说道:“黄兄,你不介意我称呼你‘老三’这个名字吧?”

    黄历并没有lù出什么惊诧的表情,缓缓说道:“请便,我不在意。”对于以往身份的曝光,黄历早有心理准备,余成志知道他来了什么地方,而且还时有联系,军统能找到他,也不是什么意外。

    “哈哈,爽快。”林承恕笑了两声,继续说道:“那我也就开mén见山了。周主任得知黄兄这样的高手来到胶东,欣喜异常,只是路途艰险,不能亲自前来一见,至为遗憾,特派兄弟来表达欢迎感谢之意,并且带来委任状,特升任黄兄为山东第九区保安副司令,军衔上校。”

    黄历一笑,冲着张渊扬了扬眉máo,说道:你正我副,倒也合适。”

    “汗颜,汗颜。”张渊自谦道:“应该换过来才合适。”

    “两位都是人中龙凤,就不必推让了。”林承恕笑着说道:“黄副司令,周主任还有一件事情想询问一下你的意思。”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官儿果然不是白升的。黄历淡淡地笑着,一伸手掌,说道:“请讲。”

    林承恕的语调变得有些低沉,说道:“国家危难之际,汪逆背离党国,破坏统一,毁灭全民牺牲之代价,违反举国共定之国策,不仅断送我国家民族之前途,且使我无数将士与民众陷于万劫不复地步,真乃千古罪人。”

    黄历神情平静,思索着林承恕此番话的用意,张渊则面lù愤jī之sè,紧握拳头。

    “现汪逆已至上海,正与日寇密商组府之yīn谋,如果能将汪逆刺杀,将能极大地挽回国家民族之损失。”林承恕看着黄历的表情,继续说道:“黄兄乃此道高手,殷逆汝耕、池逆宗墨、日酋田边盛武皆丧命于黄兄枪下,如黄兄肯担此重任,则大事可成矣。”

    张渊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黄兄弟竟然干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眼睛瞪得溜圆,眨也不眨地看着黄历。

    黄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汪逆经河内受刺,已成惊弓之鸟,再予刺杀,谈何容易。对于周主任的看重,我十分感jī,但请恕我不能执行这个任务。”

    林承恕看着黄历,黄历很坦然地回视着,显示着自己的回答很坚决,张渊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

    “呵呵,黄兄之言也不无道理。”林承恕脸上失望的神情很快消失,恢复了常态,笑着说道:“那我就如此回复周主任,想必他也能够理解。”

    黄历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委任状,伸到林承恕面前,说道:“那这个——”

    “没有关系,周主任怎么是那样的人?”林承恕按回黄历的手,很真诚的样子,“按照黄兄的功劳,这实在是有些屈就了。”

    黄历收起委任状,有没有这个官衔,他并不在意,如果真是以这个任务为条件,或者威胁利yòu,那他可是真要鄙视周复和军统了。

    林承恕好象丝毫没有因为黄历拒绝了刺汪一事而生气,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并且冲着远处的一个人招了招手,那个象跟班似的年轻人立刻跑了过来,将手里的箱子恭敬地递到林承恕手上。

    打开箱子,林承恕取出里面的一副崭新的上校军衔及两根金条,双手捧着递给黄历,笑道:“这是周主任颁发给黄副司令的军衔与奖金,还请黄副司令笑纳。”

    黄历一笑,不客气地接了过来,说道:“多谢周主任与林先生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

    第九十五章连番失手

    天上明净无云,太阳明亮而温暖,鸟的歌声和万千只昆虫的营营声,充满在空中。野地里的山huā展现着美丽和多彩,一切都还带着夏季的特xìng。

    张渊接过黄历递过来的香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一丝一缕地慢慢吐出。

    “说吧,有啥问题,别吞吞吐吐的。”黄历吐了一口掉进嘴里的烟丝,没有过滤嘴,就是这个máo病。

    “哎,没什么问题,只是太惊讶了,就想和你说会儿话。”张渊讪讪一笑,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干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随便拿出一件,就足够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有些过了。”黄历淡淡地笑道:“都是见不得光的行刺暗杀,我倒宁肯没人知道是我干的才好。”

    “不,不,不能这么说。”张渊连连摇头,又疑huò地问道:“关于刺杀汪逆的事情,你好象说的不是真话呀?”

    “嗯,这你倒是猜对了。”黄历随便坐在一块石头上,冷笑道:“就算我有这个意思,也不会与军统合作,他们中的垃圾太多了。知道王天木吧,还他**×的什么四大金刚呢,刚刚投降日本了,差点把上海区给连锅端了。王天木在北平和天津还有不少老关系,我想这牵涉的范围会越来越大。就象滚雪球一样,一个叛徒出来了,另一个叛徒也就快了,连锁反应之下,军统这次可要遭到极惨重的损失。你说,我和他们合作,不是嫌自己命长,恐怕还没到上海,就被人给卖了呢”

    “黄兄弟,你不是军统的人?”张渊并不知道黄历在军统中的具体身份,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只是一个编外成员,或者说是一个被雇佣的临时人员。”黄历简单地解释道:“所以,姓周的和姓林的也不能命令我,我不愿意干,他们也没招儿。”

    “那你觉得能干成的把握有多大?”张渊好奇地问道。

    “这个——不好说。”黄历沉yín了一下,很谨慎地说道:“汪逆出入肯定戒备很严,防弹车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不会太频繁lù面。”

    “防弹车算什么?装甲车不是都被你打翻了,你那把枪——”张渊笑着说道。

    “保密,我早就和你说过的。”黄历很郑重地说道:“刺杀汪jīng卫,可是风险极大的活儿,你要怕我抢你那个正司令的位置,就使劲把我往前推。”

    “嗨,你这话说的。”张渊把烟头扔在地上,很不高兴地说道:“你是有大志向的,这个破司令啊,你要是稀罕哪,我白送给你。”

    “所以呢,咱俩才能相处得融洽,合作得愉快。”黄历笑着拍了拍张渊的肩膀,说道:“好了,别想什么汪jīng卫的事情了,要干掉他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日本人可是把他当个宝呢”

    “要是容易,军统也不会接连失手,连折大将了。”张渊若有所思地说道:“姓林的这么一副笑面虎的架势,我担心他不会死心,还会从别的方面来劝说于你。”

    黄历不以为意地一笑,说道:“我想做的事情,拦也拦不住;我不愿做的事情,谁说也不好使。我倒是很好奇,姓林的想用什么来yòuhuò我,会拿出什么样的条件。”

    “对了,慕容辰那个象妖jīng似的妹妹给你捎信,说:‘上海人傻钱多’是什么个意思?”张渊微微皱眉说道:“我听着怎么象是在勾引你去当强盗呢?”

    哈哈哈,黄历开心地笑了起来,心说:还真让你猜对了,凌雪盯着上海滩租界大亨们的腰包眼睛直放贼光,要和自己组合成雌雄大盗,猛捞狠抢呢

    ………………

    林承恕利用张渊所部的电台给周复发完了密码电报,回到了住处,往chuáng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微闭眼睛思索起来。

    1939年3月,军统jīng心策划的河内刺汪行动失败后,并不甘心,继续着对汪jīng卫的暗杀行动。军统派少将级特派员戴星炳到上海负责军统上海区与租界警务当局的联络“协调”,并伺机刺杀汪jīng卫。不料,戴到上海后,在谋刺伪上海市长傅筱庵的过程中,暴lù了身份,遭到“76号”的逮捕,经丁默邨“签报”周佛海,并经汪jīng卫批准,将戴星炳枪决。

    戴星炳来上海时,军统派书记长吴赓恕率特务十人随往,协助戴工作。戴死后,吴赓恕继续活动,威胁利yòu南京“维新政fǔ”内政部警务司的两名科员利用“师生关系”接近汪jīng卫,刺杀汪jīng卫以自赎。不料,两人表面慑于吴之凶横不敢不从,暗地里却向“76号”告密,致吴被逮捕,随后枪决。

    刺杀汪jīng卫的行动屡遭失败,军统接连损失多名干将,戴笠极为伤心,同时也更加jī起了戴笠对汪的报复心理。他重新调整部署,一方面派军统行动专家、河内刺汪行动组组长陈恭澍接任上海区区长,以加强对刺汪行动的领导;一方面用内外结合的方法,在上海建立北极冰箱公司,作为刺汪行动的密点和联络站,以军统特务陈三才当经理,三谋刺汪之策。考虑到汪jīng卫出入都乘坐保险汽车,戴笠还为陈三才配备了一支穿甲枪,以作狙击汪的汽车之用。不料,行动又被军统特务吴道绅出卖,结果陈三才被捕,所有刺汪行动计划、文件与枪支弹yào全部被抄。

    林承恕愈发皱紧了眉头,起身坐起,戴老板不惜血本,接二连三布置行动,可以猜想是何人能向他施加巨大的压力,如果日汪密商成功,组府南京,此人的暴怒更加可想而知。可黄历这位应该是创造了刺杀最好纪录的家伙,却一口回绝了刺汪的邀请。虽然来的时候,周复与天津站也有过沟通,对此结果也不算出乎预料,甚至还会想别的办法,但他到底想要什么,还是贪生怕死,或畏难不前?

    尽管对使用黄历刺汪,戴笠并未有明确表态,但此时如果刺杀成功,无疑解决了戴老板的一个大难题,同时也使那位的龙心大悦,日后飞黄腾达当不在话下。

    第九十六章蚕庄血战

    不提林承恕在那里绞尽脑汁想办法让黄历答应刺汪,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却降临到张渊和黄历的头上。

    “鬼子在围攻蚕庄?”许小凤瞪起了眼睛,不忿地说道:“不是有能耐吗,不是谁也不在乎吗?好,看他们逞英雄去吧”

    “敌人有多少?”张渊没理媳fù儿的发泄之语,谨慎地问着侦察员。

    “鬼子差不多有五百,拉着大炮。”侦察员抹着头上的大汗,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还有五六百伪军。”

    蚕庄是是个有千把人的大村庄。整个村子的周围建有五米多高的土围子,那是1920年防土匪时修的,现在地处保安团与日伪军势力范围的jiāo接处。以前,由于日军“扫dàng”,残杀百姓,抢掠财物,jiānyinfùnv;附近据点的伪军也常到村子里要粮bī款;一些地主、土匪武装则打着“抗日”的旗号,袭扰村民,敲诈勒索。庄子里的穷苦百姓度日如年,天天过着“白天怕见人跑,夜里怕听狗叫”的日子。

    后来,有两个原来此庄的百姓回到了家乡,一个叫林义凡,一个叫王德才,他们是师兄弟,早年间四处卖艺为生,三教九流都接触过,可谓是见多识广,很有勇略。而且此二人年轻时便秉xìng淳朴刚直,乐于助人,在村民们很有威望。人过中年,二人回到庄里,正逢战luàn,他俩便被庄民推为庄主。在他们二人的领导下,村民把过去用来打土匪的“生铁牛”、“五子炮”、大刀、长矛集中起来,重新修缮加固了土围子,砍树烧炭自制火yào,组织青壮,日夜守护。在此期间,曾击退了土匪的几次进攻,底气也是越来越足。

    保安团立稳脚跟,便开始向外拓展根据地,先礼后兵,自然是以兵不雪刃为最好的结果。偏偏蚕庄的两位庄主很不客气地加以拒绝,也难怪许小凤会发出那般言论。

    “黄兄弟,你怎么看?”张渊沉yín了一下,转向黄历问道。

    黄历早就想好了,他淡淡一笑,说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虽然蚕庄不服我们管辖,但面对鬼子和伪军的时候,我们共同对敌也无可厚非,或许因此而改变他们的主意也不一定。当然,把队伍拉出去,打与不打,怎么打,还要看具体的情况。”

    张渊点了点头,对许小凤笑道:“你说的是气话,这我知道。敢跟鬼子叫板的,也算是有骨头的汉子,咱们不能见死不救。而且,鬼子带着炮呢,咱们可是做梦都想nòng两mén。”

    许小凤有了下台阶,也就不再执拗,语气放缓和了一些,说道:“有了炮,鬼子的炮楼就阻挡不了咱们了。不过,咱们也别傻乎乎地瞎打。不是有那么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咱们——”

    嗯,嗯,张渊装出钦佩的样子连连点头,许小凤已经有了身孕,一般来说,什么话都尽量顺着她说,反正出去后就是自己说了算,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

    ………………

    “轰,轰,轰……”几发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飞了过来,在土围子上爆炸,经过加固的土围子经受住了炮轰,并没有坍塌,只是掉下了不少土屑。

    远远的,一个日军军官拔出指挥刀一声狼嚎,大批士兵立刻呐喊着弯起腰冲锋。几tǐng机关枪象毒蛇信子般疯狂扫shè着,枪声如爆豆般密集。

    五米多高的土围子内侧,搭起了可供瞭望和shè击的木架子。全村百姓在庄主的指挥下进行了分工,战斗打响,男青壮年守围墙,fùnv运送弹yào和石头,老人和儿童送水送饭、救护伤员。

    土围子有六个mén,每个mén后都布置有土炮。这种土炮还比较特殊,能够连发五炮,叫做五子炮,炮膛内装黑sè火yào,用碎铁块或碎石块作炮弹,能打到将近两百米,炮弹落处横扫一片,被村民们称之为“铁扫帚”。

    轰,轰,轰,三mén五子炮率先发出了怒吼,无数碎铁块象雨点般横扫向鬼子,伴着刺耳的惨叫声,受伤的鬼子捂着脸部,捂着身体,倒地哀嚎。但这并未阻挡鬼子的冲锋,鬼子以为土炮不能连发,且装yào时间长,此时正是乘势往上猛冲的好时候。伴着更加急促的喇叭声,鬼子嚎叫着涌了上来。

    轰,轰,轰,五子炮稍加停顿,再度吼叫起来,猝不及防的鬼子吃了大亏,但他们付出了伤亡后,也接近了土围子。突然,几支抬杆吐出炽热的火焰,将几百上千的铁砂碎石喷向冲上来的敌人,接着,又是几支抬杆发出了轰响,轮番jiāo替的猛烈轰击,宛如几条翻江倒海的蛟龙,向敌人喷吐着成片成片的死亡铁雨。

    上午十点,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程度。村外,日军的膏yào旗飘飘摇摇,刺刀在阳光下反shè着寒光。村里,浓烟滚滚,被炮弹击中的房屋变成了一堆堆瓦砾。轻重机枪子弹象雨点一样shè向土围子,炮弹不断地爆炸,土炮抬杆也在轰响怒吼,硝烟在村子周围一团团升起。

    村里多mén“五子炮”的炮膛都发热发红了,只能一mén一mén地轮换着浇上煤油降温。弹yào快用完了,fùnv们便把家里的铁锅砸成一块块的碎块,送到阵地上来;把铁耙子齿一根根掰下来,直接放到炮膛里打。

    死伤不小的鬼子开始冷静下来,集中炮火攻打土围子的薄弱处——东北角,这里的围墙是新修的,相对要矮一些、薄一些。厮杀残酷而血腥,爬上土围子的鬼子终于被压了下去,墙里墙外布满了敌人与百姓们的尸体。

    在承平之时,他们都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只知寻求一己的个人利益,家人的安全冷暖。但是当侵略者触及到他们的底线时,他们的内心就会变成只要一粒火种就能点燃的干柴。铁锹、菜刀、木棍、石头……甚至拳头牙齿,都变成了拼杀的武器,没有男nv、老少之分,这里是他们的家,让敌人冲进来,便是jī犬不留的结果,被bī上绝路所jī发出的斗志和勇气是令人震撼的。

    第九十七章蚕庄血战(二)

    太阳升起在半空,敌人暂时停止了进攻,开始吃饭休息。这是暴风雨的前奏,接下来便是雷鸣电闪,更残酷血腥的厮杀。

    伤者在地上呻yín着,惨叫着,庄主王德才倚着围墙的木柱,一脸的疲惫,四下望了一圈,黯然地说道:“师弟呀,庄子还未被包围的时候,真应该让你带着庄中的老弱fù孺先撤出庄去。现在,唉——”

    “师兄,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林义凡瞪大了眼睛,晃着手中的铡刀,大声说道:“咱们还能打,还能顶住,鬼子他冲不进来。”

    “跑是跑不掉了,退也没有后路,现在也只有一命换一命,和鬼子拼到底了。”王德才回头望着地上死伤一片的村民,神情严峻起来,咬牙说道。

    ……………

    “这里是村北的小岭,鬼子布置了四mén山炮和几mén迫击炮,你的任务就是悄悄潜近,等待黄队长的枪响,然后勇猛地冲上去,消灭鬼子炮兵,占领这块阵地。”张渊盯着特勤队副队长区忠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区忠立正回答。

    “小五,你带一营在这里,侧击前来夺炮的鬼子。”

    “是。”张小五用洪亮的声音答道。

    “二营,你们在战斗打响后,猛烈攻击村南的伪军,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击溃这帮软蛋,然后向东北的小岭靠拢,与一营前后夹击,粉碎鬼子夺炮的企图。”

    “是”

    “三营,从村东北方向从鬼子后面进攻,与庄子里的人马形成前后夹击,迫使鬼子停止进攻,撤出庄子。”

    “黄兄弟,鬼子的军官和机枪手等技术兵种,就jiāo给你们了。”张渊转向黄历,郑重地说道。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黄历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渊释然地一笑,望着蚕庄的方向,神情沉重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希望他们还能坚持几个小时,能让咱们的部队偷偷运动到指定位置。”

    张渊和黄历率领着保安团的大部,一共是六百余人在十一点左右赶到了蚕庄附近,并没有直接进攻,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场上的形势。敌我力量相当,甚至保安团在人数上还要弱一些,鬼子又有火炮,盲目出击解围可能会陷入一场大hún战,保安团没有胜算。

    所以,张渊和黄历商量之后,才决定采取奇袭的方式,先夺火炮,再击伪军,四面开火,给鬼子造成被包围的态势,自行撤退。而最好的发动时间,应该是在日近黄昏,因为鬼子通常不在夜间发动进攻,况且那时敌人应该已经疲惫。打鬼子伪军一个措手不及后,天也差不多黑了,是选择继续战斗,还是趁夜撤出战场,主动权便把握在保安团手中。

    这或许对正在浴血奋战的蚕庄村民有些不公平,但这应该是最稳妥的办法,盲目把队伍压上去,与敌人打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张渊舍不得,黄历也心照不宣地没表示反对意见。

    午后,敌人再次发起了进攻,炮弹不停地轰击着土围子的东北角,日伪军又分头进攻,以分散庄子里的防守力量。

    战斗越来越jī烈,土围子的防守险象环生,北边的敌人上来了,几个壮汉抬着炮飞跑到北边救急;北边压下去,东头的又冲上来,他们又抬着炮到东边。两大筐耙子齿很快打光了,炮也打红了。鬼子的炮弹不时在脚下炸开,有人被炸伤,有人倒下去就死了。但是在生死攸关的情形下,人已经打疯了,村民们一点也不知道害怕,脑袋被大炮震得嗡嗡响,也没有人往后退。

    敌人的火力很猛,围墙上的人只能从观察孔向外看,而不敢lù半点头,鬼子已经接近了土围子,枪法又准又狠。由于距离近,五子炮开始失去威力,只能用抬杆猛shè。

    轰,一声巨大的炮响之后,围墙终于被炸开了一个大窟窿。一个勇猛的村民提了两扇mén板冲了上去,去堵那口子,一发炮弹打了过来,mén板被打得粉碎,围墙里面的三间木匠铺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大坑;前仆后继,又有村民扛着mén板来了,还没堵上,mén板又被炸得粉碎,子弹、铁雨隔着口子疯狂对shè。

    围墙的口子越炸越大,不幸的消息传遍了全村,fùnv、老人、小孩提着菜刀,拿着长矛、棍bāng都来守口子,用石头砸,又击退了鬼子的三次冲击。

    鬼子开始冲锋了,号吹得山响,又是一阵jī烈的厮杀之后,土围子失守了。此时是下午四点左右,战斗进行了八个多小时之后。

    黄历皱紧了眉头,手指在板机上松了又紧,此战的关键是夺取鬼子的火炮,而奇袭能否成功,还要看区忠率领的特勤队能否成功潜近鬼子的炮兵阵地。而信号迟迟没有发过来,眼看着鬼子破了土围子,他心急如焚。

    “有信号了。”崔小台突然放下望远镜,对黄历急切地说道。

    “嗯”黄历来不及多说,将眼睛凑近了瞄准镜,屏住了呼吸。

    鬼子指挥官在望远镜中看见士兵从缺口冲进了庄子,轻轻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望远镜,lù出了一丝狞笑。他仿佛又看到了浓烟滚滚的村庄,仓惶逃窜的百姓,挣扎嘶喊的nv人……

    “阁下,我们打破了土围子,摧垮了支那人抵抗的意志,现在里面就是一群待宰的猪羊——”一个鬼子军官在旁得意地转过头说道,但转眼间,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指挥官突然前扑,后背象是被一柄沉重无比的狼牙bāng击中,血ròu横飞,碎裂开来。

    呯,黄历扣动了板机,重狙shè出一颗仇恨的子弹,飞向他早已盯了许久的目标。

    12.7毫米子弹在一千五百米处击中人体是什么效果,有的说能把人撕裂,有的说能把人打成两截,黄历不用观察效果,因为没那必要,只要知道这个鬼子中佐必死无疑就行了。他迅速移动枪口,向着其他鬼子军官继续shè击。

    如同一场噩梦突然降临,日军突然遭到了猛烈的打击,随着黄历的枪响,已经潜近鬼子的其他狙击手在四百米开外向各自选定的有价值目标shè出了仇恨的子弹。在jīng准而有效的shè击下,军官纷纷倒地,机枪纷纷哑火,顿时使鬼子陷入了húnluàn。

    “开火,冲锋。”区忠猛地一挥手。

    四tǐng机关枪哒哒哒地喷出两道火舌,卷向高地上的鬼子,依靠麦地掩护已经欺近炮兵阵地的特勤队战士跳起身,迅猛地向鬼子发起了冲锋,不过一百多米的距离,奇袭的效果异常明显,不枉他们小心翼翼,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匍匐前进到这个位置。当先二十余枝驳壳枪都上了木盒子,象冲锋枪一样,shè出密集的子弹,当先开路。

    负责防守炮兵阵地的鬼子是一个小队约五十余人,他们根本没想到会遭到袭击,一天下来,都很疲惫,眼见土围子终于被攻破,战斗将很快结束,都放松下来,或坐或站,望着浓烟升腾,火光飞扬的庄子或说或笑,指指点点。

    枪声骤然响起,机枪子弹披头盖脸地打过来,立时便击倒了不少鬼子,没等他们组织起有效抵抗,十几秒钟的时间已经过去,特勤队战士已经冲至不到二十余米的距离,盒子炮象小机关枪似的横扫过来,子弹的密集度不是猝不及防的鬼子用三八大盖能够抵挡的。

    二营在村南也突然从伪军背后发起了进攻,机关枪、步枪、掷弹筒全部用上,三轮猛shè之后,便把伪军打得东奔西窜,húnluàn不堪。突如其来的袭击,使伪军损失惨重,慌了手脚。只听得枪声响成一片,杀声四起,nòng不清有多少人马压了过来。残存的伪军纷纷卧倒,盲目还击,刚放了几枪,侧面有部队包抄上来,一阵猛烈shè击,把伪军又打了起来,象一群受惊的兔子luàn撞luàn窜。一伙伪军仓惶向东逃窜,没跑多远,就被一个迂回部队迎头拦住,一阵猛烈而突然的shè击,打得伪军méng头转向,掉头又向回跑,互相挤撞着luàn成了一团。

    黄历使用重狙一枪一个地击杀着鬼子,这比打一枪拉一下大栓可方便快速多了。鬼子已经开始还击,但针对的目标是离他们近的其他狙击手。黄历一边在杀伤着鬼子的有生力量,一边也是在掩护狙击手们向后撤退,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小岭上的鬼子炮兵阵地已经基本被拿下,一个小队的警戒力量实在是有些单薄,又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在付出了十几个人伤亡的代价后,区忠带着士兵冲了上去,对剩下的负隅顽抗的鬼子炮兵展开了毫不留情的屠杀。

    鬼子炸开土围子,冲进了庄子,但战斗还在继续,村民们边打边撤,用笊钩、铁锨、菜刀、锄头同敌人展开了惨烈的巷战、ròu搏战。鬼子点燃所到之处的房屋草垛,庄子里烈火冲天,浓烟滚滚,但没有人顾得上救火,村民们人人自卫在拼命和鬼子搏杀着。村子里到处都是枪声、爆炸声、惨叫声、怒骂声、砍杀声。有的夫妻双双在院子里同鬼子拼杀,有的父子在巷口阻击敌人,有的母nv合力同兽兵撕打在一起……

    第九十八章蚕庄血战(三)

    风渐渐平息了,田野上升起了淡淡的暮霭。夕阳把它的余辉抹在大地上,树梢头,灼灼似火,仿佛也要熊熊燃烧起来。满布烟尘、弹痕累累、冒着青烟的断垣残壁,默然屹立,折干断枝的古槐白杨,仍然tǐng直着苍劲的臂膊,象是要扼住这伙穷凶极恶的敌人的咽喉。

    庄外的枪声、爆炸声更加jī烈起来,伪军已经被击溃,正从村南象被赶鸭子似的抱头鼠窜向鬼子大队靠拢。虽然指挥官和多名军官阵亡,但鬼子还是反应很快地向炮兵阵地派来了增援的兵力。但这股鬼子随即遭到了一营的猛烈拦截,鬼子大队的身后,三营也发起了攻击,四面皆发生了战斗,这使鬼子判断不清具体的情况,指挥陷入了暂时的húnluàn。

    日军吹响了军号,冲进庄内的鬼子开始慌忙撤退,村民们这才得到了喘息,但已是伤亡惨重。林义凡浑身是血,脸上、身上多处受伤,手里的铡刀已经没力气再举起来。王德才也几乎虚脱,手里的大刀片已经卷了刃,庄里到处是火光,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牺牲了的父老乡亲和被杀死的日本鬼子,鲜血染红了街道、断墙。

    即便极度疲惫,王德才和林义凡还是组织起村民,重新封堵被炸开的土围子,防备鬼子卷土重来,并登上围顶向外观察情况。

    战场已经转移到了庄外的小岭上,夺炮成功,击溃伪军,调动日军,解了蚕庄之围后,除了三营继续威胁鬼子侧后外,保安团各部便向此地集中,这个并不高大险要的地方便成了敌我双方jī战的焦点。

    指挥官及多名军官被击毙,炮兵阵地遭袭,丢了山炮和迫击炮,这对鬼子来说是难以容忍的。鬼子向来就是这个máo病,在中国大地上耍横耍惯了,在哪吃了亏,总要报复一两下才觉得找回了面子。此次也不例外,收束部队后,气势汹汹地向小岭发起了进攻。

    一群鬼子和勉强收拢起来部分伪军嚎叫着冲了过来,这是一次试探xìng的进攻,兵力投入的并不多,而且把伪军赶在前面当炮灰,“砰”不经意的一声枪响,在伪军身后挥舞洋刀督阵的鬼子军官的脑袋突然象被一根巨bāng猛烈击打,不,比这个效果还恐怖,整个脑袋连脖子都被重狙的子弹炸飞了。鲜血从参差不齐的伤口处飞溅而出,无头的尸体轰然倒地。

    小岭上响起了枪声,并不密集,但很有节奏,狙击手随着黄历开火shè击,伪军军官和机枪手遭到了优先照顾,冲锋的队伍开始húnluàn起来,但身后是鬼子明晃晃的刺刀和凶狠的呼喝,这些伪军只能面如土sè地继续向前。

    呯,黄历手中的重狙向后一顿,即便有制退器,后座力也比三八狙击枪大了很多。他的狙击位置稍微靠后,有shè程的优势,而且视野更广阔,对鬼子的威胁更大。

    刚刚接替指挥的鬼子军官的右肩靠xiōng部位血ròu迸溅,胳膊从肩部被撕裂,小半边身子变成了血ròu模糊的一团,死状惨酷异常。即便是鬼子,也被这接连的打击nòng得有些目瞪口呆。

    当冲锋的伪军和鬼子距离保安团的阵地只有一百米的时候,在狙击手的打击下,气势已经衰减大半,连督战的鬼子小队在连番损失的情况下,也不那么起劲儿的吆喝了。

    机枪、步枪开始shè击,保安团并未暴lù出全部实力,除了一线阵地的士兵外,便是狙击手还在继续shè击,没有了炮火的支援,这一次试探xìng的进攻很快便被打退,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和几个惨叫哀嚎的伤员。

    尽管保安团也有两mén迫击炮,也有几个曾经**中的炮手,但炮弹不多,平时也就没有再单独训练炮兵,增加编制的必要。所以,虽然缴获了鬼子的火炮,但光靠那几个老兵在忙乎,一mén一mén地调整仰角,拉上特勤队战士当临时炮兵,进行现场指导,耗时自然很长。也亏了鬼子的试探xìng进攻,又给他们争得了一些时间,勉强算是凑齐了炮兵,能够开火shè击了。

    天sè渐渐暗了下来,鬼子显然失去了耐心,准备进行最后的冲击,一举击败保安团,他们大概也没料到保安团竟然能使用缴获来的火炮,对他们进行猛烈的炮击。

    bōlàng式进攻,或称làng涌式冲锋,简单地说,就是分bō次的连续进攻,如同bōlàng冲击一样。这种战法本是小鬼子最为擅长的一种方式,鬼子野战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个套路。这样的bō次进攻,似乎是永无止尽一般,会给防守者带来强大的心理压力和体力疲劳,从而一举击垮对手的抵抗。鬼子利用这种战法在中国大地上战无不胜,今天又拿了出来。但鬼子显然有几点判断并不准确。一是保安团的人数与他们差不多,从体力来讲,或许还占些优势,而防守一方又总是要占些便宜;其次是保安团的装备并不差,失去了火炮,鬼子的火力也不占优势;最后一点,因为有黄历等狙击手,鬼子的军官和技术兵种消耗极快,也削弱了他们的战斗力。

    鬼子要总攻了。土围子上的王德义和林义凡对视一眼,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师弟,你赶紧下去,再催一催,带乡亲们快些出庄,别舍不得家里的破烂,保住命才是主要的。要是保安团被鬼子打败了,咱们庄子可又要成鬼子烧杀的目标了。”王德义对林义凡说道。

    “师兄,还是你带着乡亲们出庄吧,我在这里盯着。”林义凡晃了晃手里捡来的枪枝,推让道。

    “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快,别耽误了。”王德义望着庄外已经开始进攻的鬼子,焦急地催促道。

    林义凡无奈地点了占头,看了一眼战场,下了土围子,领着几个青年开始帮着村民们扶老携幼,抬人挑物从西mén出庄,向山沟里撤退。

    鬼子的进攻开始了,除了留下一部分人马保护侧背,防止保安团一营的攻击外,近三百鬼子和残存的一百多伪军全部上阵,向着小岭发起了集团冲锋。

    由于炮兵仓促组成,想快速转移炮口,进行准确轰击,是不太可能做到的。张渊和黄历只能布置火炮进行拦阻shè击,放过第一bō进攻的敌人,然后覆盖固定的一片区域,杀伤打luàn其后续人马,使得敌人进攻的持续xìng降低,力量减弱。而保安团的步兵则全部上阵,依托简单的工事形成三道防线,以对付鬼子的bōlàng式进攻。

    几tǐng重机枪**出凶狠的火焰,象择人而噬的毒蛇在吐着信子,一个鬼子shè手突然被横飞的血ròu包围,不chéng人形地倒了下去,另一个鬼子立刻接替上来,继续疯狂的shè击,这是鬼子赖以成功突击的压制火力,面对保安团的狙击手,鬼子也做好了承受伤亡的准备。

    几个老兵在阵地紧张地cào纵着一mén山炮,准备打掉鬼子的重火力,使鬼子的进攻失去倚仗。黄历则继续对鬼子重机枪进行狙击,夜暮低垂之下,重机枪喷吐的火光给了他最好的指示。

    “轰”一tǐng重机枪喷吐的火焰突然大了一圈,黄历的子弹不知碰巧击中了重机枪的什么部位,竟然炸膛了,几个鬼子捂着脸哀嚎着倒了下去。

    “轰”一枚炮弹带着呼啸落地爆炸,腾起大片的烟尘和泥土,虽然打偏了,但预示着火炮压制机枪的开始。

    “牙西给给”一个鬼子军官扭曲着脸上的肌ròu,一挥手中的军刀,发出了狼嚎似的叫声。

    第一道冲击bōlàng突然加快了速度,鬼子兵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弯着腰,呐喊着向前冲锋。

    “开火”随着军官的嘶吼,保安团的阵地上轻重武器同时开火,将密集的子弹shè向鬼子。

    冲锋的鬼子不断被击中,象笨重的木头那样“仆仆”倒地,活着的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倒下的同伴,愈发凶狠地叫着向上猛冲。

    在保安团狙击手的shè击下,鬼子的军官和轻机枪手消耗得极快,火力的密集shè击,也使第一bō冲锋的鬼子还未踏上保安团的阵地便残破不堪,冲击的力量大为衰减。

    “牙西给给”随着一声变调的嚎叫,又一bō冲锋开始了。

    “轰,轰,轰……”火炮开始发威,将炮弹倾泻在一段固定的鬼子冲锋的路上,编织了一道拦截的死亡线。火光迸现,弹片飞舞,硝烟一股股腾起,鬼子的残肢碎ròu,枪枝零件,布片泥土被掀起在空中。

    轰,一颗炮弹击中了鬼子的重机枪,机枪零件、血ròu残肢飞得到处都是,几经轰击,几个老兵终于打掉了鬼子的一tǐng重机枪,兴奋得嗷嗷直叫,技术也更加娴熟。

    炮火的硝烟还没散,鬼子便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活象烟雾中突然冒出的妖魔鬼怪,第三道,第四道,冲击bōlàng疯狂地向前,在弹雨和轰炸中亡命冲锋。

    第九十九章蚕庄血战(四)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鬼子的反复冲击下,保安团的第一道防线被突破了,敌人惨失很大,这边也伤亡不小。鬼子的单兵素质整体上还是高于保安团士兵,双方其实都是在拼命的坚持着,这是一场拼实力,更是一场拼意志的jī战。

    阵地前迅速堆满了,血ròu模糊的尸体一线阵地上的厮杀还未停止,在手榴弹的爆炸火光中,能看到双方士兵扭打厮杀的身影,还能听到愤怒的吼声和凄厉的惨叫。

    尽管时间仓促,但保安团还是设置了三道简易防线,这样便不象大多数**那样,其一成不变的、缺乏纵深的阵地,被鬼子集中兵力一捅就破,一破就一溃千里。

    随着撤退命令的下达,第二线阵地的火力猛然增强,轻重机枪、步枪一齐开火,迫击炮和山炮也猛烈轰击着继续前进的后续敌人,第一线防守部队使用了预备队,将敌人稍微击退后,立刻向后迅速撤退。

    “一鼓作气,继续冲击,不给敌人喘息调整的时间。”石桥隆盛见突破了一道防线,立刻狂吼着下达命令。

    远处的日军指挥官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前面的进展,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现在离胜利只差一步了,一旦敌人的防线被击破,再也无险可守,那就必将是一场溃败。皇军就是皇军,在硬碰硬的战斗中到底还是占有不可战胜的勇气和实力。只要击溃敌军的抵抗和信心,他们就只有望风而逃的份了。

    这才叫打仗,这才是战斗,王德才站在土围子上,手中拿着一支老掉牙的单筒望远镜,jī烈的战斗让他手心都握出了汗,指甲扎进ròu里都浑然不觉。而这座曾经血战过的村庄,似乎已经被双方遗忘,围绕着小岭在进行惨烈的厮杀。

    “师哥,师哥——”一声声嘶哑的喊叫让王德才醒过神,回头一看,却是林义凡带着百多号村民又赶了回来,不同的是,这些人都背着枪。

    “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王德才急切地询问道:“其他乡亲们呢?”

    “师哥放心,乡亲们都进了山沟,很安全。”林义凡赶忙解释道:“你看,我们在庄里庄外捡了很多枪,有死鬼子的,有黄皮狗的,都是快枪,咱们不怕他们了。”

    “胡闹。”王德才一跺脚,也说不出别的来,回头又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半晌,他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来,盯着林义凡和百多村民,开口说道:“外面保安团和鬼子打得难解难分,人家救了咱们,咱们缩在这里看热闹,有些说不过去吧?”

    “师哥,我也是这么想的。”林义凡使劲点了点头,说道:“另让人家笑话咱们不懂人情世故,现在伸把手,以后也好见面。”

    王德义苦笑一声,说道:“咱们把鬼子得罪死了,没有个依靠,日后是没法过了。保安团好歹是中国人,要粮要饷总不至于bī得咱们家破人亡吧,以前是咱们眼皮子浅,以为不含乎,谁也不吊,现在看来是错了。”

    “师哥,您说咱怎么打,我现在就领人出去。”林义凡有些羞愧,拒绝保安团是他的意思,如今想修好关系,自然要多卖些力气了。

    王德义招手将林义凡叫上土围子,指点着说道:“你看,鬼子正全力进攻小岭,那边剩下的兵不多,而且还在抵挡保安团的一部从背后的攻击。咱们趁着天黑,悄悄地过去,猛打一下,来个前后夹击,鬼子mō不清头脑,兴许就能把兵调回来。”

    “好,好,这招儿好。”林义凡盯着烟火纷飞的战场,轻轻摇了摇头,自嘲地说道:“咱们这点人枪,那里恐怕还真chā不上手,只能搞点偷偷mōmō的勾当。”

    王德才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林义凡的肩膀,说道:“走,咱们一起去,我怕你一时冲动,打起来没完,咱庄子上死的人够多了,不能硬拼啦”

    鬼子虽然突破了保安团的第一道防线,但战斗还在继续,而且形势并没有王德义和林义凡两人估计得那么严峻。鬼子的重机枪在火炮和黄历的重点照顾下,已经被毁了三tǐng,,掩护的火力已经变弱。鬼子在经过了火炮、机枪的打击下,伤亡很大,他们也尝到了没有火力优势的滋味。经过一天的战斗,鬼子兵也疲惫不堪,这在无形中也削减了战斗素质所占的优势。而且,鬼子的中下级军官在保安团狙击手的shè击下损失极大,也极大地影响到了鬼子的战斗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鬼子在进攻保安团第二道防线时,气势明显减弱,呐喊声也低了许多。而就在战斗的间隙,第二道、第三道防线的保安团士兵一刻不停地加固工事,现在,鬼子的进攻便要面临着更顽强、更有效的抵抗。

    三十米,鬼子齐声发出呐喊,向前猛冲。突然,黑压压的一片手榴弹雨迎头飞了过来,啊,啊,看着砸在头上,落在脚下丝丝冒烟的手榴弹,即便是训练有素的鬼子兵也被吓得不知失措,发出濒死的惊叫。

    “轰轰轰……”连续不断的爆炸声连成一片,金属风暴顷刻间淹没了战壕前三十米的区域,一股股硝烟升腾而起,火光迸现中,残肢断臂、破碎枪支、钢盔烂布被抛起来,又落下,又被炸起。接连不断的手榴弹给鬼子带来的毁灭xìng的打击,躲没处躲,藏没处藏,惨叫声、哀嚎声伴着爆炸声此起彼伏。

    鬼子指挥官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眶外,嘴张得能塞进一个大鹅蛋,眼睁睁看着身经百战的皇军士兵被敌人轰杀,脑子里刹时一片空白。

    硝烟散去,惨景呈现,上百颗手榴弹的密集轰炸,那效果简直bāng极了,入目别说是还能站起来的鬼子了,就是倒在地上的完整的尸体都少见。

    战场上难得的出现了一片寂静,枪不响,炮不鸣,鬼子和伪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鬼子指挥官费力的咽了口唾沫,yīn沉着脸,死死盯着敌人的阵地,眼中shè出的怒火仿佛要将前面的敌人统统烧死才甘心。

    ……………

    第一百章蚕庄血战(五)

    轰一颗炮弹的爆炸打破了战场上的暂时沉寂,鬼子指挥官痛苦地发现一个重机枪组虽然频繁更换阵地,但依旧没有逃脱被摧毁的命运。

    bōlàng式攻击阵形在侵华初期号称无敌。事实上,中日开战的头几年在这种阵形的反复冲击下,也的确是很少有中**队能够顶得住这种几乎是无休无止的疯狂攻击。

    bōlàng式攻击阵形被日本人叫三段式冲击,其实就是将进攻中的士兵排列成三到五条甚至更多条散兵线在炮火的掩护下jiāo替向前冲击。要是一条散兵线被击溃了,组成这条散兵线残余士兵就会退到后面去重新整队,要是伤亡太大无法单独组成新的散兵线,这些残余士兵就会并到最后一道散兵线里去加强那里的兵力。总之就是仗着人多火力旺盛,周而复始的向前推进。

    但现在,鬼子指挥官对这种赖以制胜的战术产生了怀疑,因为这其中缺少了几个重要条件。一是进攻的部队已经伤亡过半,人数优势已经不存在,或者说起初就不存在,只是他相信皇军的战斗力;二便是没有了炮火的掩护,连重机枪也被敌人的狙击手和火炮严重威胁,接连摧毁。

    而敌人显然并未遭到重创,从刚才的猛烈打击便可以看出来。敌人夺取火炮后,明智地采取了守势,利用简易阵地和火炮与皇军展开了消耗战。如果野战,皇军可以毫不费力地击败保安团这样的支那武装,但在攻与守中,丧失了炮火优势的皇军却反过来要承受巨大的伤亡,甚至失去火力掩护的皇军士兵有些不知道如何打仗了。

    突然,不远处响起了枪声和喊杀声,引发了一阵húnluàn,一个鬼子军官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向指挥官报告,有一支身分不明的武装加入战团,袭击了皇军的侧翼,虽然被皇军奋力击退,但这支武装并未远去,象是在伺机再次进攻。

    鬼子指挥官举起望远镜,了望着小岭上还在厮杀的战斗。小岭虽然不大,但到底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保安团的火力依旧猛烈,而且还动用小部队进行侧击,以缓解正面阵地的压力。可皇军却疲态尽显,气势不再。半晌,他放下望远镜,挥了挥手,无力地下达了停止进攻,准备撤退的命令。

    天黑下来,鬼子害怕了,害怕实力被消耗得太多,害怕被包围。显然,保安团的援兵已经向这边赶来,刚才的袭击就是证明,如果再打下去,等力量对比完全颠倒过来,恐怕连完整地撤退也做不到了。

    jī烈的战斗结束了,鬼子开始撤退,虽然遭到了追shè的火力和轰炸,但退得很坚决。

    张渊约束部队不许追击,黄历对此也表示赞同,尽管成功地阻挡了日军的反扑,保安团伤亡也不小。但要想在野战中彻底击败鬼子,显然超出了保安团的能力范围。困兽犹斗的鬼子,会暴发出疯狂的本xìng,给保安团带来极大的伤亡。饭是一口一口吃的,与鬼子打成两败俱伤的结局,并不是最好。

    战场上渐渐沉寂下来,鬼子有序地退去,这也使张渊和黄历更加肯定了不予追击的做法,鬼子不是溃退,而是撤退,不能头脑发热的离开阵地去追击。最后确定鬼子已经走远,张渊才派出一部分士兵开始打扫战场,其他部队则依旧保持着警戒。

    呼,张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保安团虽然与鬼子也打过不少仗,但象这样拉开架势的硬碰硬,大概还是头一回。在失去了火炮优势,机枪火力又被黄历等狙击手压制,不能完全发挥的情况下,能冲破一道防线,并使第二道防线也摇摇yù坠,鬼子的战斗力果然厉害。

    不过,自己的队伍也不含糊,人数并不占优的情况下,竟然能顶住鬼子的狂猛进攻。张渊稍有些得意之余,也感到了些后怕。如果不是听从了黄兄弟的意见,缓慢发展,边练边打,实行jīng兵策略,呼呼啦啦带着一支良莠不齐的大队伍和鬼子硬拼,一出现被吓坏了的逃兵,整个队伍的士气将大受影响,全盘崩坏的场面便极可能出现。到时候恐怕就不是鬼子主动撤退了,而是自己的人马被鬼子赶得到处luàn窜了。

    还是jīng兵好啊,消耗的物资少,有限的弹yào分给大家,倒也不显得寒碜,更不làng费。特别是特勤队和黄兄弟,光他们消灭的鬼子就占了一半,黄兄弟一个人,恐怕就至少干掉了四五十个吧?

    一抬头,黄历已经走到了面前,奇怪地问道:“干嘛呢?赶紧收拾收拾,咱们也快走吧怎么,还想等着鬼子再回来?”

    “不,不。”张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不是怕鬼子再杀个回马枪,咱们招架不及吗?”

    黄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别慢腾腾的耽误时间哪,先把伤员撤出去,然后让每个营chōu出一个完整的连队,再加上特勤队断后,炮呢,别拆,拉着走,保证随时可以开火。只要撤进山沟,鬼子追来也不怕他们。”

    “好,就按你的意思办。”张渊叫过传令兵,重新下达了几个命令。

    正在这时,有士兵前来报告,蚕庄的两位庄主前来拜望致谢。张渊想了想,虽然蚕庄曾拒绝了保安团接管庄子的好意,但打心里也tǐng佩服这帮人,凭着土枪土炮敢跟鬼子硬磕,也确实打死打伤了不少鬼子。他又征求了一下黄历的意见,黄历佩服之余,倒是对那土枪土炮tǐng感兴趣,如果能加以改装,发shè速度再提高一些,shè程再远一些,在阵地战中,一打一大片,扼制鬼子的集团冲锋倒是tǐng不错的东西。

    “那玩艺儿还能有大炮机枪好使?”张渊对此有些不以为然,索xìng摆了摆手,说道:“那你来同他们打jiāo道吧,我四下看看,督促战士们动作快点。”

    “你——”黄历手举到半空,又无奈地缩了回来,张渊说走就走,干净利索,就留给他一个背影。

    王德才和林义凡走了过来,看到一个年轻的**军官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们。尽管惊讶于黄历的年轻,王德才却不敢怠慢,强笑着拱手道:“长官您好,鄙人是蚕庄的管事的,姓王。贵军兵威赫赫,击败鬼子,解民于倒悬,救民于水火,真乃仁义之师,威武之旅。”

    黄历打量着王德才,见他方额阔脸,络腮胡须,浓眉大眼,衣服虽有些破烂,上面还有血污,也不掩其雄壮之sè,不由得暗赞了句:真是一条好汉子,怪不得能带着村民和鬼子相持了这么长时间。

    “王庄主不必客气,我们是**,抗日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必如此恭维。”黄历和蔼地说道。

    “是,是。”王德才也觉得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很别扭,右手的手指头不停地捻着衣扣,小心翼翼地说道:“本地石厚土薄,一切都不象大地面方便。但长官有什么需求,总管不客气地提出来,地面上一定尽力而为。”

    黄历点了点头,这是现在的规矩,也是老百姓被bī出来的习惯,军队过路或驻扎,总要地方上支应粮草物资,甚至有当官的借机勒索,当兵的抢掠硬夺。

    “我看就不必了。贵庄新遭浩劫,也是我们得到消息太晚,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黄历说得很客气,毕竟这是摆在面前的困难,虽然舍本逐末,草芥不取,他还不需要那样的仁义,但此时向庄子里要东西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长官实在是体恤百姓,王某在此代全庄老小先谢过了。”王德才听到浩劫两字,立时想到在战斗中牺牲的村民,神情黯然下来,低沉地说道:“贵军算是救了我们全庄人的xìng命,又草芥不取,实在让王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对了,我刚才带着村民替贵军捡拾了不少枪枝弹yào,一会儿全部奉上。另外,庄子里还会送给贵军部分粮食ròu菜,以作犒劳之用。”

    黄历微微一笑,这个王庄主倒是个看事儿明白的,不如给他一个惊喜,“贵庄百姓能与鬼子厮杀,不失血气和刚烈,实在令人钦佩。只是武器太差,难以保护家园。等我们将缴获清点完毕,会拔出一些多余的枪枝送给贵庄。只要是打鬼子的中国人,我们绝不苛待。”

    王德才和林义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渴望的亮光。枪啊,luàn世当中保命护家的倚仗,要是有几十条,哪怕是十几条快枪,今天这些鬼子定然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村民也能少死很多。他嘴上说将捡拾到的枪枝弹yào归还,不过是客气之语,当然,如果保安团不愿意给他们,他们也没法违背人家的意思。

    “长官是军人出身,但办事平和,关照周到,实在难得。”林义凡拱手致谢,诚恳地说道:“前几天是我鲁莽,不识好歹,还请长官不要见怪。”

    “哦,是那件事情呀”黄历大度地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你们对我军缺乏了解嘛现在呢,咱们谈谈以后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