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随便换个人，对于普京的这个问题都会当做聊天处理。
不过梁远实在是太熟悉身边这位到底是做什么的了，不是性格上的熟悉，而是人生轨迹上的熟悉，甚至比当事人本人自己还熟悉。
最起码，弗拉基米尔同志自己还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离婚，会喜欢那朵娇艳的俄罗斯体操之花。
克格勃这种大名鼎鼎的机构梁远两世为人早就闻名已久，别说上辈子，就算这辈子梁远也少有和克格勃单独直面打交道的经历，现在难得在安全环境下遇到了一个克格勃历史上最大牌的间谍，打死普京也想不到，身边的少年已经自动进入了克格勃远东二处友情赞助的梁土豪反间谍之旅。
这是克格勃的专业话术么？
虽然听不出来哪里厉害但感觉好高端啊，难道这就要开启间谍模式了？
还真有点小紧张啊，嗯～007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处理来着？
呃，可007从来没开过伏尔加这种破烂啊，真影响情绪啊！
一瞬间，梁土豪的心思百转千折，最终还是条件反射般的刨了个坑。
爱谁掉进去就谁掉进去，就算弗拉基米尔同志掉进去，日后也不会因为掉坑这点事儿立志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不是。
“是啊，好像是遇到难题了，我听小叔开会时说过，贸易卢布和非贸易卢布的问题不解决，超级市场进入莫斯科的日程遥遥无期，弗拉基米尔，你的国家为什么要同时运行两种不同的法定货币呢，难道这也是建设共产主义的需要？”
对于普京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简直就像天上掉玉米一样，居然这么简单就听到计划死掉的症结了，怎么看怎么都好像有点假呢。
先不管假不假，有没有钩子，再次也好过在广阔的东北平原上瞎蒙。
还有个可能，或者自己当年想多了，什么气质特异、宠辱不惊都是幻觉，身边这少年其实就是个纯粹的吃货，要不这种消息怎么能随口就说出来了呢。
源自克格勃的强大意志，将情绪中不必要的好奇，疑惑，犹豫通通镇压在灵魂深处，没有扭头观察少年的表情，普京为了保持着闲聊的节奏不变，足足三秒钟都没有回话。
当然，这话也不好回，普京总不能说拦路打劫这招有点落伍了，只能用非贸易卢布这种不可抗拒的收费方式补贴家用。
某人也很好的保持了闲聊的节奏，三秒一过，又开口续上了话题。
“不过，我在小叔的办公室里还看过一份备份规划，好像和海参崴（注1）相关，不过小叔现在不在外贸方面工作了，很久没听小叔谈过这方面的话题了。”
“弗拉基米尔，你和小叔关系不错，可以直接打电话问问嘛。”
某人半遮半掩的露了一点点，然后就把黑锅扔到了梁海平身上。
关于丰远物贸赴苏一事，梁远就是最大的障碍，不过梁远也没瞎说，非贸易卢布这事儿也属实是难关之一。
现在互经会里贸易卢布兑非贸易卢布的比例在1:2.2左右，比如说，远嘉在苏联境内把一罐糖以2.2卢布的价格卖给了苏联人民，但是和苏联资金部门结算时，这2.2卢布属于非贸易卢布，非贸易卢布不能兑换成国际货币，如果想换国际货币，这2.2卢布只能换成1卢布的贸易卢布，然后才能参考汇率兑成国际货币，这相当于应得的财富直接缩水一半。
当然，鉴于目前轻工产业的高利润，丰远到是能承受2.2兑1的比例，问题在于共和国不是互经会的正式成员，在苏联国内不享受2.2兑1这个待遇，只能参考互经会刚成立时非贸易卢布和贸易卢布8:1这个比例，除了贩毒和军火没有什么买卖能达到如此暴利，穿越来的也照样扛不住这种明抢。
梁远虽然有给老毛子续命的打算，不过至少也得维持在薄利才成，每月苏联的轻工物资缺口都是以十亿级别美元为统计单位的，不赚钱是绝对没办法坚持下去的。
刚开始那会儿梁远还努力找关系推进过事情进展，不过那会儿老毛子不太上心，谈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等老毛子发现事情的好处了，又被奇葩的双卢布政策卡住，再加上远嘉遇到了收购怡和这一大摊子事精力都放在了本土和欧洲，梁远索性袖手看着老毛子作死。
毕竟就算是有心帮忙，也得求助对象先把手伸出来不是。
梁远看着代表团名单里，普京挂着苏维埃经济学家的名头，联想着丰远物贸在东德的待遇和发展过程，双方已经卡了好久的谈判，很可能是普京访华的目的之一。
鉴于某人刚刚把注意打到了太平洋舰队头上，梁远决定在谈判中稍稍退让一下，争取先在海参崴开个口子，种上一粒腐蚀的种子。
在东德，有联邦德国兜底，梁远自然敢收废纸一般的东德马克，这次在海参崴，有太平洋舰队兜底，就算账面上亏点，某人早晚也能找回来。
虽然梁远把黑锅丢给了梁海平，但话题的引子也丢了过去，只要普京不玩忽职守，重启谈判顺理成章。
就是不知道一旦某人腐蚀太平洋舰队成功，日后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该怎么处理这个相当于自己一手搞出来的局面。
把黑锅丢出去之后，梁远放松了下来，开始满嘴跑火车的和普京胡扯，不但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正在天才的少年班读书，还拍着普京的肩膀用老朋友的口气分享了自己的成长秘密，这次之所以跑到机场欢迎苏联代表团碰到了普京，纯属是因为自己跟着正在追求中的女孩的脚步来到机场。
“就是献花的那个，弗拉基米尔，我眼光不懒吧，不过就是好难追，我已经努力很长时间了。”
梁远给普京难得的好奇心丢了这么一个掺水的答案。
梁远知道，随着远嘉在互联网领域展露头角，无论自己还是两个丫头，彻底藏在背后的日子没几天了，与其被人翻出来用放大镜研究，还不如主动跳出来把水搅浑。
比如某人搞出来的那个足以突破天际的三体时空度规就是搅浑水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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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辆空调大客车，九辆小轿车，在九十年代初期，在共和国任何一个城市都算得上大车队了。
车队驶离机场时，在候机楼门前待客的出租车司机纷纷拉开车门，站在车门边上看着车队浩浩荡荡的拐上了机场至城区的快速路。
“老王，这是哪个大领导下来视察了？没听新闻有报啊。”
“哪有什么大领导视察，再说大领导视察也没这气派，看到末尾跟着的那四台大客没，那车叫凯斯鲍尔，德国货，把市委那十多台带轮子的捆成一捆都没人这四台值钱，告诉你个窍门，以后在盛京看到678和679打头的黑牌车全是科技园的，可别说科技园你都不知道，江湖水深着呢，还有以后得叫王哥。”
很明显，问话的司机是个新手，被老鸟好一顿教育，除了这两位，还有不少两个前后挨在一起排队等活的司机，对着越来越远的车队聊得不亦乐乎。
车队上了机场快速路之后，道路两旁广阔的农田和坐落其中的低矮民居，显示了共和国其实只是一个完成基本工业化的国度，超过五分之四的人口和数千年前的祖先一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困苦生活。
梁远的话明显的少了下来，盯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有些出神。
平日里梁远的生活都在围绕在南湖科技园附近，随着连续几年大笔建设资金的投入，单论硬件环境南湖这片远嘉的核心区域已经超过了21世纪盛京同区域的市政建设，这使得梁远觉得日常生活和上辈子没什么区别。
偶尔出差时梁远身边要么跟着两个赏心悦目的美少女，要么就是事情紧急火烧眉毛，整个旅途连看文件的时间都不够，也没心思沉下心来注意到炊烟和尘埃里的普通生活。
到是今天和普京一起拼车回市区，暂时不用想工作，又没有漂亮的美少女吸引注意力，使得梁远注意到了很多自己平素时忽视的东西。
忽然间梁远想起了前世那个著名是段子，停下脚步，等等你的人民，梁远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如果没有那些带着血汗的奋斗，凭什么你三十年的时间能走完人家两百年的路，自1840年起，没有任何一个国度停下脚步等等落后于时代的古老的民族，在佝偻中蹒跚前行的脚印下，堆积着古老民族无数优秀儿女的尸骨，长达百年的苦苦追赶血色早已渗透到整个民族的灵魂里。
重临世界之巅，重现章服之美，重定人世之规，这三者没达成之前，永恒的奋斗才是民族生存的唯一根本，这颗星球上弱肉强食的本质从未变过，谁停下谁纱布，谁喊停下谁丧尽天良。
梁远觉得让那些心怀希望、脚踏实地的人们通过努力奋斗在实现自我价值的同时，过上富裕而优渥的生活就是远嘉未来存在的全部意义所在。
车队靠近浑河之后，一丝现代城市的气息开始浓郁起来，道路两旁由圆形镀锌铁皮灯罩、卤素灯泡、水泥线杆所组成的典型苏联式路灯，变成了仿古铁艺灯杆、方形钠灯、太阳能供电板三者所组成的现代化路灯。
进城道路的左侧，长白岛上庞大的工地繁忙无比，已经完工的区域内，数栋未来科技风格的大型车间和楼宇隐藏在郁郁葱葱的绿化树木之中。
进城道路的右侧也是大片的工地，这片区域是为远嘉旗下所有普通员工所修建的超大型社区，如果规划中的多期工程全部建成，足以容纳三万户家庭。
车队前方，宽阔的浑河蜿蜒流淌，河堤南路和河堤北路同五里河大桥两端相交所形成的大型立交路段，使得现代城市的气息扑面而来。
通过五里河大桥车队转上河堤北路之后，普京明显对附近这块远超同时代的城市建设产生了兴趣，甚至还和梁远问起，这块区域的建设是不是改革之后的成就，得到了梁远肯定的回答之后，普京越发神色专注的观察着的车窗外的一切。
车队直接停在了香格里拉酒店前的广场，由于酒店已经准备了充足的俄语提示牌，除了服务人员安排房间时场面稍显混乱之外，接近两百人的中苏团队如清水渗入沙漠般，分散消失在酒店大楼之中。
就算是普京这种常驻东德，有机会去发达国家出差的人员，在国外公费入住香格里拉这种等级酒店的机会依旧十分稀少，至于苏联国内红军得到这种机会的概率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由于军事交流主题的缘故，这只访问团的成员几乎都是苏军国内各方面的中高层干部，除了类似大将这种在西方集群工作过的高级干部，至少四分之三的代表团成员都没去过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度，至于更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方式，那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
现在体验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的机会来了。
由于客房服务和客房家电早已在指南中详细介绍过的缘故，代表团内部有一多半的老毛子进入客房放好行李之后，首先从冰柜里找出伏特加或是红酒，然后配上冰块和酒杯，用托盘端到房间浴室标配的大号按摩浴缸里。
浴缸里放上满满的热水视个人喜好可以选择向里边丢几片皂花或是浴盐，最后在电脑所控制的全自动按摩所产生的轻颤中，舒适的躺在或粉或蓝或绿的温暖池水中，喝着冰镇伏特加或是冰镇红酒，透过浴缸侧面的小型飘窗看着远方的丛林和玉带般的大河河水滚滚而下，在长久的旅途之后，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的了。
若论金碧辉煌历史悠久，别说在国际，就是国内也有一大票酒店吊打香格里拉，不过若论舒适惬意时尚典雅，国内对手根本不用考虑，香格里拉就是扔在五星级酒店林立的香港也是顶级的水准。
顶级服务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大部分毛子首次享受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之后大面积迟到了，原计划召开的城市人防交流会彻底泡汤。
夜晚七点，得益于刚刚完工不久的河堤南北路亮化工程，从五里河大桥直至哈大铁路浑河铁桥这七八公里的河段沿线流光溢彩。
两条沿河公路上的市政照明设备，沿着沈水湾的河水走势弯成两段平行的大S形光带，五颜六色的地坪射灯将一道道光柱打在香格里拉酒店和乐高海洋馆的外墙上，使得这两栋本就造型不凡的建筑更加出挑。
原本酒店11层的多功能大厅已经变成了冷餐会现场，错落有致的布菲台上统一搭着橙色的餐布，大厅中央一道由各种食物组成的布台好似城墙般围了一个方形的大圈。
由于厨师力量过于雄厚，香格里拉冷餐会最大的特点就是中西合璧、菜品繁多，国内八大菜系和西式的菜品甜点沙拉都按冷、热这两种形式分类摆放，不过因为某人爱好的缘故，海鲜的地位得到了额外的提升，拥有独立的布菲台，而不是按西餐传统混合在冷热俩系之，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此时的多功能大厅里杯觥交错、人头涌涌，无数脸红脖子粗的老毛子拎着白酒瓶子或和自己人或和和共和国的陪同人员吆五喝六，搞得以高档社交环境闻名的冷餐会堪比梁山好汉的聚义大厅。
宁雷陪在林啸山身旁，已经和桌子对面的伊万诺维奇大将搭配第二副团长尤里·安东诺夫中将战了数个回合，眼下还处于胜负不分的焦灼状态。
“哈哈哈，宁的酒量不错嘛，不愧为开战斗机的王牌，再来再来～～～。”
兴致高昂的大将同志刚刚放下手中的搪瓷茶缸，服务人员连忙将一瓶早已准备好的白酒～顿顿顿顿～的倒了进去，由于大将提出入乡随俗因此冷餐会的酒水都变成了共和国白酒，不过很明显喝起性的老毛子觉得冷餐会标配的红酒杯有点小。
毛子的思维粗暴起来简直没有线条和边界，基本没有人能搞懂喝高之后毛子大脑的逻辑方式。
唐婉和梁远走进多功能大厅时，刚好看在坐在大厅右侧的宁雷和林啸山手持白色的搪瓷茶缸和对面已经喝得好似红色番薯一般的大将同志、中将同志碰杯。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唐婉边说边看了看布菲台上科技园大师傅精心准备的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又瞄了一眼那四个一水写着为人民服务的白色茶缸。
“小远，看你宁叔这个样子，搞不好要喝到半夜，我们回去吃饭不管他了。”
“宁姨等等吧，嘉嘉和菲菲盼着大家一起聚餐盼了好久了。”
“明儿让你宁叔赶紧辞职算了，哪有飞行员充当陪酒的，小远，我们回去先吃，告诉小周在外边等着好了，半夜散场再把你宁叔拖家里去。”
看着宁雷一副胡吃海塞的模样，风尘仆仆刚下飞机的唐婉气不打一处来。
“不急，宁姨，再等等，或者会有惊喜～～”
梁远一边笑，一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迎来送往这业务唐婉早就精熟的不能在精熟了，看着冷餐会付负责倒酒上菜的服务人员全是香格里拉的员工，唐婉视线在大厅里转悠了几圈，忽然把梁远拉到角落里，看看四周无人小声问道:“小远，你该不会是掺水了吧。”
“哪能呢，老毛子又不是傻子，万一被发现了，因为喝酒掺水这事儿破坏了中苏两国邦交，我罪过可就大了。”
因为喝酒掺假而起的边境战争，听着可真带感啊，要是明儿能穿回去，梁远搞不好就试试了。
虽然梁远否认了在酒里掺水这个说法，不过唐婉看着梁远的笑容有异，就知道梁远就算没在酒里掺水也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两人也没露面打招呼，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要了点吃的，唐婉要了一盘蔬菜沙拉，梁远搞了两个帝王蟹的钳子，两人一边慢悠悠的吃着，一边等待场面发生变化。
果不其然，一刻钟刚过，战斗力生猛的伊万诺维奇大将又一次喝光茶缸里的白酒之后，忽然晃了起来，身边的中将同志刚想伸手去扶，自己也打个个趔趄，好在身边的香格里拉服务人员一直没远离，强前一步扶住了两位苏联将军。
四个重权在握的人士，喝多了和普通酒鬼也没什么不同，晃晃悠悠的一番争论之后，大将同志从服务人员手里拿过麦克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口齿不清的通知为了庆祝中苏两国城市人防会议的成功闭幕，代表团今晚可以通宵欢庆，明天下午两点在集合去参观乐高海洋大世界。
在冲天而起的乌拉声中，两位苏维埃将军和林啸山司令员回房休息，宁雷也发现了笑咪咪站在多功能大厅门口的唐婉和梁远。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过来的。”宁雷有些惊喜的小声问道。
虽然宁雷说话时酒气冲天，但口齿无比清晰，明显和刚才摇摇晃晃的形象截然不同。
唐婉一听宁雷开口，知道自己的猜想证实了，梁远果然在在酒里捣鬼了。
宁雷喊过自己的警卫员，交代了几句然后跟着唐婉和梁远一起出了大厅。
三人上了电梯，宁雷晃了晃头长出了口气，顿时白酒的味道充满了整个电梯间。
“好了，别晃了，离开11层就是远嘉的地盘，就算你一会在楼下大喊我没喝多，苏联人也不可能知道的。”
“小远，那酒你是怎么弄的，喝起来和原装酒没有任何区别，可就是不醉人。”
酒是喝到了宁雷的肚子里，作为直接当事人，宁雷喝到中途就怀疑自己喝的酒和对面老毛子喝的肯定不一样，虽然喝到嘴里都是酒味，也有喝酒时微醺的感觉，但喝了这么多，最后把对面都喝趴下了还是微醺的感觉，感觉再迟钝宁雷也知道自己喝的酒肯定不对头了。
“刚刚把别人给坑了，现在离作案现场不远，有点不好意思说。”
梁远一副内疚的样子，颇有些顿足捶胸的悔悟。
“好，宁叔等你出了酒店在交待，不过小远，林司令的酒你给调包了没有？”宁雷关心的问道。
“宁叔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我哪敢得罪，自然是一起换了，不过林司令可比宁叔专业多了，我盯着观察了半天居然一点破绽都没找到。”
出了香格里拉大厦，梁远把周恒打发回家休息，三人沿着运河边的小路步行回科学家花园。
梁远也没瞒着，竹筒倒豆子一般一气说了个清楚。
酒水搞鬼这事纯属某人上辈子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梁远上个位面一直在建筑行业做一个小乙方混吃混喝，见识过的奇葩包工头子和甲方可海去了。
在共和国做建筑行业，除了靠关系直接转包的二代，剩下的都会卡在一个名为结算的门槛上欲仙欲死，年底要账各种难，如果遇到讲究的甲方，会给一干捧碗等投食的乙方们准备一个大号的活动房或是会议室集中管理，如果在良心一点，还会配上花生，瓜子，大屏幕电视和VCD影碟机。
当然也有不讲究的甲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真着急没钱了去爬塔吊啊，爱哪哪告去。
至于追帐时陪吃陪喝陪约炮那是标准套路，梁远就曾经栽倒在陪喝上，当时全桌子的人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甲方豪爽的拿出支票拍在桌子上，气势如虹的指着桌上还没开封的白酒和口杯说，小梁人不错和我对脾气，我也不难为你，还差120万的尾款，干一个10万。
梁远当时到是把尾款结清了，可出了饭店就直接去医院洗胃去了。
经此一事梁远觉得在这么整下去早晚得英年早逝，正迷茫的时候，从一个退休老前辈那里得到了个秘诀，找个小型酒厂的调酒师傅发个私活，调一批口味冲实际度数低的伪高度酒出来，然后找有关系的老字号烟酒店，用各类名酒瓶子罐装，再找几个相熟的饭店设为个人追账招待的定点饭店，把调好的伪高度酒存过去，当然，给客人喝的都是高度真货，酒酣耳热了自己可以换假货划水或是场面卡住了，可以直接上假货干了镇场子。
由于东北气候苦寒，喝酒几乎是社交应酬上的必备技能，这个方法使得梁远在新世纪初期刚刚创业那几年得助甚多。
现代白酒的构成在行业内部被称为三精一水，所谓数十年纯粮酿制呵呵就好，基本所有品牌的白酒都是由粮食发酵的酒精，香精，糖精，水这四种原料混合勾兑而成，如果在心黑点，还会把粮食发酵而成的酒精换成工业酒精。
勾兑技术高的，就是有情怀的大品牌，勾兑技术低的就是地方小酒厂。
远嘉刚刚草创那会，梁远也不知道自己会走上贩卖军火这个有前途的行业，梁远一直以为能抱上铁道部的大腿就烧高香了，和铁道部这种衙门合作酒哪能少喝了，虽然不是自己在酒场上冲锋陷阵，不过也不能任由自家小叔燃烧生命啊，然后，梁远就把上辈子的造假技能弄了出来。
喝酒掺水这种事儿在东北的酒文化里属于要被踩上一万只脚，直接踹到地狱的节奏，受益的梁海平也不好意思嚷嚷，结果叔侄俩闷声发大财，一直把这事儿隐瞒的很好。
等到某人一不小心走上了贩卖军火的不归路，值得梁海平给面子必须陪喝的角色越来越少了，当初造假的那批名酒远没有用完，这次老毛子来访，知道那个祖国需要你的胃段子的梁远当时就想起了这批不为人知的假货。
当然，在梁远的口中，专业背锅侠梁欢乐同志又一次光荣躺枪，自己只是随口出了个主意，所有造假工程都是梁欢乐同志亲手完成地。
等梁远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宁雷和唐婉见惯了梁远行事出人意表，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接受不能，根本无法用语言评价。
三人沿着运河边慢悠悠的溜达，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唐婉才似笑非笑的看着说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小远你这鬼心思简直多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宁姨就问你一件事，这几年我们大家过年聚会，那些特殊的货色都没有用过吧。”
“怎么可能用在自家人身上，用那玩意虽然事情不大，但对当事人情绪所造成的破坏力十分巨大，要不是这回老毛子过来，我都打算把那批东西销毁了，反正现在有资格逼小叔陪酒的，也就是那么点人，还都不可能干出贪杯那类事。”
“可别销毁，最好再给宁叔预备一批，老毛子这酒量可真有战斗力，今天要不是靠小远这个～～”
宁雷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梁远弄出来的这个特殊货色。
“酒头。”
梁远嘿嘿一笑，给自己这个坑爹发明起了一个极不相符的名字，酒头那是有名的口感烈度数高，和梁远搞出来的掺水货色压根就是南辕北辙。
这年月的共和国很质朴，就算耍滑也仅仅是正大光明的祖国需要你的胃那种，类似梁远这种直接动用技术手段造假的绝无仅有，不过一般正常人肯定想不到这个方式就是了，很难想象一个酒厂技术人员会以在酒场上赖账少喝酒这种思维为核心，去琢磨开发一款新品种白酒。
“哈哈，要不是靠着小远这个酒头，还真不能这么简单的就放倒老毛子，不过老毛子对香格里拉酒店的环境满意的很，空军可能会提出引进作战飞机的谈判会场能否放在香格里拉这边。”
“小远，酒店那边能否安排一下？香格里拉不对外营业，会务费用可以参考京城酒店业价格最高的那家。”
“宁叔吩咐了哪能不安排，酒店都是文华集团那边的宋小薇在管，我通知下宋总，以后空军安排会议提前给文华那边发行程就好。”
随着交流是加深，共和国军方肯定会发现在酒场上击败老毛子有利于正面谈判会场上的突破，梁远弄得这玩意，思路最重要，真要是国家干肯定更是做得天衣无缝。
梁远听宁雷有打算在以后交流中多多利用假货酒水时，不由得担心起那位正在等着祖国征调胃的大神的前途，不过梁远转念一想，偷梁换柱这事儿顶天在国内能用上，去了毛子地界还得那位大神出马镇场子，日后依旧前程无碍。
不过空军打算把引进苏27的谈判放在香格里拉这个消息，使得梁远的小心思有点蠢蠢欲动，不知道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弄点什么好处，要知道现在距离李远玲搞定斯贝改只差一个星期的运行外加三十多只飞鸡的冲撞，一旦这两关正式突破，按自家老娘的研发进度，花掉两年时间能把斯贝改的推比更新到7，继续改进的话最后很可能会只留下斯贝的迎风口径和核心机循环数据，全面使用新技术改出一款推比达到7.8的全新发动机，届时只需调整下F14战斗机的进气道，就能把新发装进大猫的机体。
7.8推比的F14，美国海军也没这么土豪过，为了这个伟大目标，梁远觉得就算可能得罪盛霍希德也顾不上了。
三人上了楼，老梁同志、李远玲和两个丫头早就把吃喝摆放好了，宁雷不可避免进入到了连续作战状态。
一顿晚饭吃完，很久没聚在一起的两家人一起上了屋顶花园，宁婉嘉难得的顺了宁雷和老梁同志的心思，先用一大壶咖啡打发了梁远，李远玲和唐婉之后，似模似样的翻出来了一套带碳炉的茶具，拿出久以不用的茶道应付两位户主。
当然，女魔头特立独行的弄了点“玛瑙色饮料”，作为个人饮品，唐婉瞪了宁婉菲一眼到没开口说不行。
心里装着不少鬼也装着不少事儿的梁远，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带到自己白天在南岸新车间看到的新款斯贝改上。
宁雷一听李远玲就快要把斯贝改到了推比7，也顾不上端着小盏茶杯装仙风道骨了，直接就情绪激动了。
“嫂子，小远说得是真的么？”
“别听他一惊一乍的，还早呢，这次试车项目如果全部通过，只能说是把推比改到6.1上下。”
宁雷直接从衣袋里拿出钢笔和小记事本，向李远玲要了试车发动机的几个关键数据——军推61.58KN，加力99.43KN（注2），全重1660公斤，推比6.1。
“就算推比6.1，这至少也能多出半吨的有效载荷，海军可真捡了个大便宜，西飞也捡了个大便宜，哪怕西飞什么都不干，歼轰七的作战半径也能提高100多公里。”
也难怪宁雷激动，半吨多的燃油足够飞机在天上多飞十多分钟了，以现代空战的高节奏，大空域的特点来说，多出来的这些滞空时间能很大的提升飞行员完成任务的几率和降低飞行风险。
唐婉看着宁雷少有的露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先是觉得事情有趣，然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宁雷，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就算你羡慕，嫂子的新发动机也装不进你们空军研发的那个歼八对地型，再说你现在可不光是空军的人了，两栖作战要什么装备还不是你说得算。”
“宁雷，要我说你还不如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把原本的装备采购渠道梳理一下最好另建一个新的，就拿远铃这个改款航发当例子，现在海军歼轰七性能大增是肯定的，空军那个歼八对地项目的发动机是黎明厂的，要说黎明厂的研发能力和远铃不相上下，宁雷你自己觉得这事可能不。”
“不好好梳理装备渠道，空军绝对不会第一时间采购歼轰七，宁雷你要是指望空军的军品装备渠道，给你送来的肯定是歼八你信不信，就算你能把事情别过来，改采购歼轰七，那时候也得看人家海军愿不愿意剩下点汤给你喝就等着喝。”
唐婉用李远玲这事儿做引子，直接说出了宁雷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两栖指挥系的筹备工作已经做了小半年，共和国版本的两栖战争理论体系也总结得差不多了，从海陆两军借调的人员也全部到位了，不少人都等着看宁雷这三把火从哪里烧起呢。
宁雷听唐婉说完沉吟不语，这半年宁雷筹备两栖指挥系时也不是没想过这类问题，两栖指挥系虽然前景灿烂手握重权，但组织结构却属于特定的临时部门，眼下除了外皮骨子里还是空军那套体系，宁雷若是想干出成绩肯定得打破不少东西，否则和不改没有任何区别。
老梁同志还是第一次听到宁雷受命组建两栖部队的事儿，听宁雷简单说了筹备中两栖指挥系的作战方向和大概构思之后，然后随口说了句，参考太平洋对面的海军陆战队，建立一支在军种之上的两栖快速反应部队，先把架子搭起来运转下看看，然后遇到一个困难干掉一个困难，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
不得不说，老梁同志这办法真是粗暴，充满了共和国陆军大炮兵主义的思维，先炸一下试试，炸不动就用更粗是管子炸，反正管子变粗的速度肯定快于目标变硬的速度。
不过老梁同志的建议还是蛮靠谱的，这个星球上能超越军种之上的部队，美国海军陆战队绝对是代表者之一。
在太平洋对面，美国空军是美国军工联合体的最爱，美国海军是国会的最爱，美国海军陆战队则是总统的最爱，美国陆军～～～呵呵，这都二十一世纪了，那些只会修营房的怎么还挂着陆军的名号骗预算，全美国也没个人出面管管，这里一定有黑幕。
别看美国海军陆战队只挂着海陆两个名头，人家可是有独立空军的，未来那个坑爹的F35之所以变成了胖丫，有一半以上的因素是因为迁就美国海军陆战队，吃了憋的美国海空军都不得不捏着鼻子认账。
美利坚海军陆战队的牛逼可不是瞎说的，能在美国海军的航空母舰上划租界，战斗力绝对杠杠的，而且，美国海军还不能不捏着鼻子忍下来，不忍，陆战队的两栖大平顶随时能改成航母给你看。
宁雷筹备中的两栖指挥系，可是直接挂在中央军委的名下，按眼下的思路发展下去就是未来共和国军委直属的快反部队，自然得海陆空齐全才行。这样一来本质上和美国总统的小棉袄，海军陆战队都是一个性质，只是目前宁雷暂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梁远敢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在日常生活中渗透过关于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切，现在老梁同志和宁雷开始兴致勃勃的讨论起美国海军陆战队超越军种之上的建军立足点。
梁远却越听越发毛，自己刚刚和熊伟信密谋了两件大事，平顶缉私船与核动力水下运输艇，按宁雷现在和老梁同志的思路延展下去，简直就是替两人口中两栖快反部队直接准备的主力。
要不是梁远知道熊伟信绝对不会和宁雷打招呼，都以为自己暴露了。
果然，还没等梁远想明白，一旦宁雷在两栖指挥系的名下另起炉灶，提前建立共和国的快反部队会给已经混乱了的历史带来多大的改变，宁雷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梁远身上。
“小远，你那个收税计划怎么样了？”宁雷忽然笑呵呵的问道。
讨论收智商税这件事儿时，梁远和熊伟信最上心两人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和兴趣去研究设计每一个步骤，宁雷仅属于知情者，对整件事保持着买彩票的态度，中了五百万更好，一毛不中也不耽搁什么。
现在宁雷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梁远就算用脚后跟去想，也能猜出熊伟信那条平顶缉私船的命运即将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梁远的兴趣在于大猫，至于猫窝归属根本不重要。
“伟信叔叔节哀顺变，抢船的对手搞不好又多出来了一个，而且后来的这个什么都知道忽悠都没法忽悠。”
梁远默默的为远在岭南的熊伟信上了柱香。
“嗯，富有成效的收集了不少资料，目前，前期准备工作马上就快做完了。”
“哦，小远办事速度还是很麻利的嘛，居然这么快就选好法国的突破口了。”
宁雷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爸爸最好别再提那个法国突破口了，老实等着事情进展就是了。”
两个丫头直接给宁雷的好奇心判了死刑。
梁远想起某人那庞大的后宫团，到梁远手里的相片已经是刘文岳筛选一次之后的结果，就算如此，梁远拿在手里也是很厚的一摞，可想而知真实数据对于九十年代初期的共和国人民来说该有多么的震撼人心，也不知道宁雷看到这些会是个什么表情。
到是两个丫头的情绪没出梁远的预料，毕竟青梅竹马和面首三千之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世界观，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别甚至堪比物种之间的鸿沟，两个丫头反感那位人形播种机也是情理之中。
唐婉和李远玲对两个丫头罕见的情绪反常十分感兴趣，四个女人围在一起嘁嘁喳喳了半天，梁远还注意到两个丫头用小手比划相片的厚度时，李远玲和唐婉一样的目瞪口呆。
可惜，好奇心被高高吊起的宁雷和老梁同志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唐婉和李远玲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句AOE直接命中膝盖。
总统的后宫团只是插曲，当初三人研究如何收税时，就已经定下了整件事情的调子，宁雷或是说共和国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远，宁叔问你个准信，如果宁叔筹备的两栖快反部队一旦组建，1000所这边要多久才能拿出有说服力的装备？或者说远嘉近期打算花费多少资源在1000所上？”
“宁叔的意思，难道是两栖快反部队独立成军，然后要给1000所直接下订单？”
梁远被宁雷这个想法的前景吓得有点蒙圈，这简直是要把两栖快反部队的地位提升到第二炮兵的节奏。
“中美国情完全不同，别看我和你爸讨论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许多方面，但独立成军这种事儿动静太大牵扯过多，短期内都没有可能。”
宁雷看着梁远疑的目光详细解释道:“虽然快反部队不会独立成军，而是在军委直辖之下受共和国三军高层将领的双重领导。”
“不过快反部队不独立成军，不代表着原本体系可以延用，由于快反部队肩负着共和国军事发展探索者的位置，原本针对大打世界大战，准备搞汪洋大海似的人民战争这种军工生产体系很难针对两栖快反部队的特点开发新装备。”
“因此我打算抽调四总部部分人员再联合国防科工委成立一个两栖装备发展委员会，委员会的主要工作有两点，除了追踪国际军工新技术之外，剩下的就是建立一套符合两栖快反部队标准的军工设计、生产、维护体系，未来快反部队的所有装备都将出自执行委员会标准的企业。”
“两栖装备发展委员会规划中的事项，会涉及到整个军工产业基础标准的转移，两栖装备发展委员会属于在天上飘的上层只能做规划和标准，真正执行还得靠下边，如果有个牵头的核心企业带队，事情会很快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梁远神色专注的听宁雷讲完长篇大论，停下来看自己的反应，笑着说道:“军队建设上国情不同没啥好说的，除了这点宁叔的话简单的形容就是军工标准全面向美军体系转轨，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放着绝对不能说出去，为了表面上有个交代难为宁叔洋洋洒洒的找了这么多理由。”
在伟人南巡之前，共和国国内保守主义盛行，就算宁雷打赢了南沙之战，军内依然有着相当大的群体认为，坚持汪洋大海一样的人民战争不动摇才是共和国的立国基础与致胜法宝，其他的什么高科技零伤亡路线，本质都是怕死的资产阶级动摇中国人民意志的鬼魅伎俩，哪怕是顶着英雄光环的宁雷提议军工标准向美军生产体系转轨，别有用心与和平演变的帽子照样会飞快的扣上来，然后还振振有词的高呼，要警惕连英雄都被腐蚀堕落了。
这些坑爹教条主义者贫瘠的想象力难以理解，未来的侵略者可以像打电子游戏一样，轻松收割落后一方的生命，当然电子游戏提前被这些人定义成了电子海洛因，机智的从源头上免去了难以理解的烦恼。
梁远十分理解宁雷此时所处的环境，目前扯淡的嘴炮横行，干活不易。
“还有一个最重要因素宁叔还没说清楚呢。”
“包括1000所在内的所有共和国军工厂（所），都有资格申报成为两栖装备发展委员会的成员企业，委员会内部成员自动具备投标两栖快反部队新装备的资格，部队在项目取舍上只谈技术性能不论其他。”
“在装备项目的研发生产管理上，部分借鉴美国的军事订购人制度，当多家竞标同一重大项目时，失败组暂定会获得百分之二十项目总价值的分包，免得饿死。”
“国内经济形式虽然不太好，但装备快反部队这点钱还是能挤出来的，我仔细研究过港基积电的规划和发展历程，打算做电子产业的基石性企业野心很宏大。”
“现在1000所有机会成为未来共和国军工行业基石，小远有没有胆气跟着试试。”宁雷笑呵呵的问道。
得益于高层务实的心态，共和国改革有个明显特点，就是塑造明星或者叫领头企业。
比如，钢铁行业中的宝钢，铁路领域内的广铁，还有唐婉出任董事长的联航，甚至为国家层次上的战略负责探路的特区等等。
这种领头企业一旦成功会造成很强的示范效果，为改革提供实际和理论上的弹药，不过领头企业效果虽好，但是塑造领头企业无一不需要大规模的投资，国家在宝钢投了几百亿，广铁的财务制度和政策是整个铁路系统内部弹性最大，机制最灵活上缴比例最少的，联航更不用说，Bac机队和客机生产线证明了一切。
快反部队本身就需要庞大的资金注入，除了人员基地等固定资产，国家首期给新建的两栖指挥司令部拨了三十个亿的特别经费，用来采购新装备验证新战法，共和国今年全年的军费才300亿，快反部队首期拨款就相当于全年经费比例的10%，别看钱的数量不多，但分量绝对够重。
三十个亿够干啥的，如果都给陆军弄去，到可以装一把土豪，快快乐乐的建一个全机械化的集团军，如果放在海、空军就得精打细算了，F14战斗机宁雷暂时不考虑，苏联的战斗机再便宜，也得2000万美元起步的，海军更是烧钱货，随便一条能代表着未来战法的船，单价都是用亿来标注的。
共和国无论哪个行业，自改开以来外部引进内部挖潜已经成了天赋技能，1000所这么大的个头摆在那里简直就是内部挖潜的靶子，想视而不见都做不到，更何况即将到来的这次技术革命被命名为信息时代，差不多所有的新技术都是建立在电子计算机的基础之上。
如果说飞机、火车、发动机什么的远嘉在国内还有竞争对手的话，港基积电在国内已经无敌了，不论企业规模、研发能力还是员工质量。
宁雷想要用三十亿人民币干点名堂出来，还真得找个基石垫垫脚，当然，要不是对梁远营运企业的思路有深刻的了解，宁雷也不会提。
宁雷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笑着说道:“宁叔给你个最靠谱的小道消息，我这次回去快反部队就开张，前期装备采购经费大概在三十亿，以我们在第二次南沙之战中的作战力量为蓝本，摸索两栖快反部队的建设，需要的装备有对海对地的攻击机，区域防空军舰，两栖战车，陆地防空装备，登陆火力支援等很多方面，1000所可以好好考虑下和哪个厂所联手，竞标快反部队的主要装备。”
“宁叔你这算哪门子小道消息，连个采购倾向和标准都没有，压根就是大路货嘛。”
“那给小远个提示好了，别的方面先不说，空中方面小远去找西飞提前准备下，华晨这新航发一出，估计快反部队攻击机选择A7攻击机的可能性不大了。”
“宁雷，你们吵了一年多这就定了？”唐婉好奇的问道。
关于共和国对地对海攻击机的选择问题，自从南沙之战打完后战得飞起，原本和歼轰七对台的歼八基本打酱油，不过有着真实作战经验的A7成了歼轰七的对手，除了西飞和盛霍希德，包括成飞在内的其他航空厂所，都上了仿制A7攻击机的项目计划书，不过在西飞和盛霍希德的强力反抗之下，海、空军对没有超音速能力的A7有点三心两意，毕竟，眼下共和国的F14太少了，联合作战时，没超音速空战能力的A7会加大F14的空中压力。
现在宁雷这一句话，很可能为吵了一年多的争论盖棺定论，毕竟快反部队就是共和国军队未来的前进方向。
“如果没新发，想定下来还不太容易，不过华晨的新发一出，相当于歼轰七性能直接提升而且未来还会继续提升，A7航发虽然也是斯贝系列，但华晨的新发上A7机体改动太多相当于重新设计，还不如用A7子系统的优点强化歼轰七。”
“宁叔，那岂不是说，我妈直接决定了项目的方向。”
“是啊，如果嫂子新航发的改型选择以A7的TF41航空发动机为基础，那这次胜出的就是A7了。”
“外军研发飞机的流程都是先和动力厂商联系，对能获得最大的动力心中有数，然后才会根据作战目标提出载荷，航程，机动等指标，由飞机生产厂商做出不同设计，没发动机支持，设计再好也没用，比如建国后性能最高的歼九下马，最大因素就是没有合格的发动机。”
宁雷想了想说道:“小远，最后一个建议，你那个三百亿的大项目到底怎么运作宁叔是肯定猜不出来，如果小远真打算启动F14战斗机的仿制计划，不如先用歼轰七这个项目练练手。”
“西飞在歼轰七上的设计有些保守，其实可以参考F14战斗机上的前缘缝翼，多点挂载，翼身融合等技术提高飞机性能，如果西飞不愿意改，1000所可以联合其他厂所竞标，抄F14的设计不容易，抄歼轰七的气动国内随便都能找出来四、五家。”
“甚至更进一步，可以参考A7攻击机考虑加强起落架和机翼折叠问题，不管怎么改，歼轰七都是二代战机难度还是很低的，用歼轰七预研下舰载机的制造，总比直接上F14的仿制容易。”
宁雷说这些话时没什么，梁远听得人都蒙圈了，已经固化了上个位面认知的梁远绝对想不到歼轰七上舰的可能，梁远仿佛被雷劈了一下，觉得脑袋里有点空。
“小远难道觉得不可能？歼轰七最开始做设计思路和气动外形时还参考过我们在越南击落的鬼怪战斗机的残骸，鬼怪战斗机本来就是欧美上一代舰载机。”
“那个得大改吧。”梁远弱弱的回了一句。
“是一机多型，累积经验，以国内的研发能力看直接上F14起点太高，就算小远充足资金也没有用。”
听宁雷这么一说，梁远到是打破了上辈子已经固化下来的印象，考虑到成飞歼20之前也用了歼10练手，1000所先把歼轰七搞成共和国版的鬼怪也不是不可能。
宁雷能提上舰这个话茬，明显是看好梁远收税成功的概率，也对梁远可能弄来的平顶船报以某种期待。
一顿聚餐再加上小半晚的闲侃，梁远彻底搞清楚了宁雷忙了大半年的事情，也对这个即将成立的快反部队期待了起来，虽然历史已经被某人篡改得乱七八糟，但快反部队这个名字还是让梁远有了一丝亲切之感。
梁远本来就有心进入到军工产业，现在宁雷主动提及当基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在一般人看来基石搞不好成为垫脚石的可能性无限大，但那种基石变垫脚石的都是在人文领域，在技术领域越是基础的东西颠覆的难度越大，如果未来港基积电的芯片遍及共和国军工产业，就算梁远没了预知远嘉倒掉的可能也无限降低。
第二天宁雷心满意足的返回酒店继续招待苏联访问团，李远玲、唐婉等人都把宁雷所说的歼轰七上舰视为闲聊，梁远却被歼轰七上舰这个可能折磨的欲仙欲死，宁雷有一件事没说错，目前能整舰载机的航空工程师共和国暂时没有，只能自己培养，直接上F14战斗机有点难度过高，用歼轰七过度下是个很好的法子。
按宁雷透露出来的说法，快反部队需要的对海对地攻击机第一得廉价，第二能飞超音速，第三大航程，第四全能挂载，可以挂载反舰导弹，空空导弹，激光制导炸弹等共和国全系武器，至于能否上舰属于加分项不是必选。
如果按宁雷的要求再把类似前缘翼缝，翼身融合，多点挂载什么的都加进去，现在西飞已经试飞了的飞豹肯定要大改，甚至大改的程度要超过梁远未来记忆中的最终版本。
站在军迷的角度琢磨了许久的梁远不得要领，终于在下午时被完成了一天工作的两个丫头揪出去陪逛街。
原本某人打算对下午逛街这个提议抗议一下，结果两个丫头给出了跟着宁雷和唐婉一起去乐高海洋大世界玩合家欢。
这次中苏城市防空设施交流会成了宁雷难得的假期，唐婉也没急着回联航，反而把工作放在一边来打算轻松一下。
乐高海洋大世界打着两个丫头生日礼物的大名头，双胞胎自然是乐高的常客，第二去乐高次数多的是工作久了寻找方松办法的李远玲，唐婉和宁雷只在远嘉开大会议那会儿和过年时元宵前后来过两次，算这会才第三回，不过和唐婉、宁雷一样少的还有梁远，因为那个坑爹蹦极的缘故，乐高建成之后梁远也只去玩了两次。
两个丫头没兴趣当自己爹妈的电灯泡，估计更没兴趣让爹妈当自己的电灯泡，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唐婉合家欢的建议，选择了揪着梁远去逛街。
梁远只考虑了三秒就妥协的被两个丫头拉出了门。
到是老梁同志和李远玲和各回各单位，相比起来最为敬业。
类似深漏斗型滑梯之类的东西都是新世纪之后才开始在全世界流行的，若论惊险刺激下降高度，乐高的水上滑梯绝对能排到全球娱乐场所的前列，
苏维埃虽然有各类滑梯无数，但像乐高这么好玩的压根没有。
结果不少玩疯了的老毛子泡的皮肤惨白，直接玩到晚上六七点钟才陆续会酒店吃饭休息。
隔日，已经在盛京爽了两夜一日苏联代表团，开始履行整个交流过程中最后一项计划，去位于共和国铁岭的坦克试车场观看共和国陆军装甲力量的更新。
除了四台凯斯鲍尔空调客车变成了三台，拉着苏联代表团赴铁岭参观的车队，和那日在桃仙机场接机时没有任何不同。
也不管毛子是不是遵守，香格里拉酒店的服务人员依旧像自家公司组织活动时那样，早餐后给苏联代表团团员提前发放登车之后的座椅号牌，准备登车赴铁岭。
到是普京在某人的重点关怀下又得到了乘坐伏尔加轿车的待遇，不过当普京拿着号牌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却发觉那双可以装下波罗的海的湛蓝色眸子正从伏尔加后座的座椅上看了过来。
对于梁远来说，虽然不能亲自下场体验一下监视克格勃特工的快感，但从源自国安的集团保卫中心抽调两个经验丰富的守卫盯着弗拉基米尔同志还是很容易的。
昨日在乐高海洋大世界，普京虽然所有的项目都不多不少的体验了三次，不过那是为了回国写这次行动的报告，不过玩得嗨了的妮娜却亲密的拉着普京专门找一些情侣项目玩，这一幕自然落到了保卫人员的眼中。
当晚，一份写着目标人士和某某女士感情暧昧疑似处于荷尔蒙吸引期，满是国安专业风格的报告摆上了梁远书桌。
看过报告之后，某人恶趣味大发，难得的拉了一次皮条，然后又换了一位观察力强悍心思细腻的仁兄充当司机，继续观察荷尔蒙吸引期是否会爆出惊得大八卦。
“啊哈，瓦洛佳，居然是我们两个同车，我的运气可真不赖。”
妮娜很是惊喜的说道。
“真不知道中国同志的标准是什么，按理说我们两个是不会分到这辆车内的。”
“哈哈，瓦洛佳，难得遇到你也迷惑的事情，这个我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妮娜很得意的说道。
“接待我们的酒店属于我们邻邦改开后新成立的私人企业，很少处理如何按级别对等原则接待种外事礼节，种事除了极少数类似大将同志那样的贵宾，他们按自己企业的惯例，把代表团大部分成员用姓氏笔画法排序，然后按次序发放座椅好牌。”
“瓦洛佳，很神奇不是么，按古老而遥远的文明流传下来的仪式，将所有人的名字排列后，我们两个居然连在了一起，真是不可思议。”
两天的轻松享受与娱乐下来，妮娜整个人都陷入到类似于度假时那种罗曼蒂克状态，两眼发光的看着弗拉基米尔同志，很好的验证了国安同志关于荷尔蒙吸引期的论调。
也使得某人的皮条看起来拉的十分成功。
共和国铁岭的坦克试车场绝对符合自身的名字，除了用于坦克的越野试车项目，别的类似火炮打靶什么的一概没有，实际上如果没有梁远横叉着一杠子，铁岭坦克试车场将缓缓走向没落。
不过对于此时进行的坦克机动测试来说，试车厂完全够用，泥泞道路和超过一米的沼泽水坑，陡坡，斜坡，卵石地，连续上下坡，战场壕沟，水泥台等等一概俱全，甚至为了对应巴基斯坦的高原沙地气候，还在试车场相邻的小河河滩附近人工修了几座连续起伏的沙岗。
共和国陆军接触到涡轴发动机的场合，还是在陆航的直升机上，对九十年代初期的共和国陆军而言这可是妥妥的高科技，坦克试车场根本没有维护检测这种设备的车间。
由于李远玲把技术力量都集中在斯贝项目上的因素，宝石发动机的国产化进程不快，项目启动一年之后，宝石涡轴发动机的国产化进度接近50%，虽然看起来进度惊人，但由于简单容易或是华晨有技术基础的都已经国产完毕了，剩余的项目就得慢慢公关了，按李远玲预估哪怕是一切顺利也得两年的时间才能完成整个宝石项目的国产化进度。
也是因为如此，目前宝石发动机的价格并没因为国产化而大幅降低，只从30万美元下降到了25万美元，以目前共和国1:4.8官方汇率计算120万一台，当然若是参考京城外汇胡同倒爷们的实时美元兑换价格最少也得260万一台。
发动机贵，和发动机相关的维修检测设备自然也贵的要死，如果真按正式项目运作，共和国三代主战坦克的首批研发资金光动力系统就得花掉一半以上，好在梁土豪敞亮，不但免费提供六台宝石作为改装测试的备机，还在坦克试车场应急建了一大片活动房作为临时性质的宝石发动机维修检测中心。
毕竟，宝石项目有罗罗的股份和资金在里边，就算罗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打瞌睡，也不好明晃晃的弄一溜坦克成天在华晨园区进进出出，
走下伏尔加轿车，普京大致观察一下周边的环境，又仔细看了看试车场上那大片的活动板房，普京长出了口气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这才是中国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在普京眼中，这个坦克试车场在苏维埃内部连合格都算不上，全部车场环境在视野中基本一览无余规模较小，虽然测试项目看着挺全，但整个试车场内连个试车大楼都没有，甚至部分建筑还在用刷着白色涂料的活动房应付，这才符合苏联代表团对共和国一贯落后穷困的认知。
连续三天的社会主义改革成果展示，几可比肩发达资本主义的纸醉金迷，在享受之余也搞得很多苏联代表团的同志有点不知所措，难道传说中的改开就这么威力巨大，现在好了，事情终于又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共和国的燃气轮机坦克还在跑测试，苏联的燃气轮机坦克却早已进入现役服役，这种差距使得老毛子又一次确立了超级大国的自信，把刚刚诞生出来的一点点土包子情绪彻底丢开。
等到装备了燃气轮机的五九坦克车体出场时，不少苏联代表团成员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原本五九式坦克平坦的尾部高高隆起了一大块，鼓起的高度足有五九圆形炮塔的一半高，两个圆形的大号排气风扇高高竖起好像两只盯着后方的眼睛。
到是有懂行的随团技术人员一眼就看出，如果共和国坚持使用燃气轮机作为动力核心，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的车体可能会发生明显变化，很明显不放大车体五九式坦克不到四立方米的动力舱根本装不下整套宝石发动机。
普京由于职业的因素见多识广为了更准确的了解到一手信息，选择跟在访问团内一位来自乌克兰马尔舍夫机械厂的工程师尤利·维克托身边。
“瓦洛佳，从实验车体的外表上看，燃气轮机在共和国陆军装甲力量上的应用不是短期内可以完成的。”
“从外观估计，这个动力核心起码需要六立方米的安装空间，我们邻居坦克设计一直都是以仿冒苏维埃的技术路线为主，这么大的车体变动别说这个仿冒我们坦克技术的邻居，就算是苏维埃也得花上两，三年重新适应大车体的设计。”
尤利·维克多指着正在沙岗上撒欢的五九改一直在摇头。
“尤利，难道说中国同志的燃机技术不过关，根据公开资料显示，用于五九式坦克测试的动力核心很可能是源自欧洲的宝石涡轴发动机，按道理动力包不应该有这么大的体积。”
“我只能说，这是技术路线选择的不同，我们的邻居好像更青睐于西方那种燃气轮机搭配双级空气滤清器技术路线图。”
苏联的T80坦克限于那只有3.1立方米的狭窄动力舱，虽然也是燃气轮机上坦克，但采用的技术路线和美国的略有不同。
T80坦克所装备的GTD1000系列燃气轮机都使用了免维护的单级无箱式滤清器，如果从世界大战的角度出发，T80坦克做出如此选择无可厚非，按苏维埃此时的立体化大纵深作战理论，一辆坦克就算运气爆棚，使用寿命顶天也就是三个战役的事儿，三次战役打完那会的苏联红军要么饮马大西洋要么体验辐射剧情，什么维护不维护的都是不重要的因素。
再说从数据上看免维护的单级无箱式滤清器可以过滤掉发动机进气时98%的沙尘异物，只有2%的粉末状态沙尘会混合在空气中进入燃烧室，以透平系统的耐造程度来说，完全不影响坦克在短期内的使用。
而美军M1系列坦克所采用路线就是在苏式的基础上外加一个大号的足有两立方米大小滤芯式空气过滤器，后加的这个第二级净化装置可以百分百的净化掉一级净化装置漏掉的那2%的粉末状沙尘，从而保证燃气轮机可以达到设计寿命。
事实上，美国军方在打完海湾战争之前，一样对燃气轮机在沙漠环境下所面临的极端条件估计不足。
由于使用环境过于恶劣的因素，M1A1坦克在沙漠环境下作战，坦克车组成员每日都必须对二级过滤器进行时间很长的维护，这大大降低了M1A1坦克的战场突进能力，但好在伊拉克的装甲力量已被联军的空军炸没，M1A1坦克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战场威胁。
在打完海湾战争之后，M1A1坦克的第一个重大改款M1A2直接把原来6.15立方米大小的动力舱加大到7.6立方米，多出来的空间都被改良后的二级空气滤清器所占。
改款后的M1A2坦克除了加装一大堆电子设备之外，在维护性方面也进行了重要改进，改良了二级滤清器之后，哪怕在恶劣的沙漠环境下使用，M1A2坦克只需三天进行一次二级滤清器的保养。
M1A2坦克这点破事，在后世网络上差不多人尽皆知，梁远自然不会掉进T80和M1A1的大坑，在项目立项之初就直接否掉了节俭省空间的单级无箱式滤清器方案，而是土豪的选择了M1A2方案。
其实，就共和国陆军目前自身的作战需求来看，无论朝鲜半岛，海峡对岸或是世界屋脊，都不会遇到类似沙漠那种变态的扬尘环境，可以直接把宝石动力包塞进五九车体是单级无箱式滤清器搭配一个简易版半个立方米大小的二级滤清器就足够满足作战条件。
问题在于1000所进入到军工领域，是打着巴基斯坦下一代主战坦克的项目名头，老巴那边的环境不比中东强哪里去，别看国土不大但能叫得上字号的沙漠就有六七个，靠近印巴边境的俾路支荒原夏季和被副热带高压统治的中东大沙漠一样沙尘飞扬，地面气温甚至接近50度，那里是所有主战坦克的地狱。
在不久之后的未来，巴基斯坦采购主战坦克时，全球所有知名坦克系列通通栽在了俾路支荒原，英法德美俄外加巴基斯坦的老朋友共和国没有一个国家的主战坦克能通过巴基斯坦陆军的实地测试，德国MTU公司甚至直接拒绝为巴基斯坦陆军那坑爹的热带沙漠需求改进自家豹式坦克的柴油发动机。
梁远既然打算在巴基斯坦下一代主战坦克上有所作为，自然会提前应用美国M1A2坦克在海湾战争中获得的实地经验。
当然，宝石发动机是进气量要小于M1系列坦克搭载的AGT1500，更没有占地方的中冷回热系统，最终坦克动力包的大小控制在了5.2立方米左右，五九坦克的动力舱才3.5立方米大小，最后只能采用PP鼓大包的方式搭载整个宝石动力系统。
尤利·维克多对燃气轮机上坦克项目的来龙去脉不了解，对于共和国选择了美国技术路线自然是习惯性的看不惯，然后当着普京面把共和国的坦克设计师好一顿喷，什么好大喜功不切实际之类帽子扣了无数。
不过搭载了1200马力发动机五九实验样车也给苏联代表团留下了深刻印象，单就加速性能来看简直快得不像话，坦克起步时的加速甚至导致了一点点炮塔上扬的现象。
五九式坦克原来的匹配的坦克发动机才520马力，换装宝石动力包之后性能径直翻了一倍还拐弯，以至于实验样车翻越各种坡型障碍时空中漂移的情景随处可见，甚至让人产生安个翅膀五九坦克都能飞起来的错觉。
另外几种柴燃交替和柴燃联合驱动的实验车体由于变速器复杂或者动力转换等因素，从坦克越障的场面上看远没有单纯的燃气轮机驱动来得爽快利落。
这让跟着苏联代表团车队一起顺路来看坦克测试的梁远，对驱动形式上的选择更加难以决断。
虽然共和国在这次中苏双边交流中没像老毛子一样拿出T80坦克这种镇宅之宝，不过拿出作为世界上第三款采用燃气轮机做动力的主战坦克测试样车也算是诚意满满。
毕竟坦克的装甲也好，火力也好都是建立在动力系统之上的，只要得知动力系统的数据，作为有着丰富坦克设计经验的苏联工程人员，自然能推断出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的大致数据。
铁岭测试基地里眼下有六辆坦克，这次苏联代表团到来，基地直接动用了三辆坦克做演示，哪怕没有火力打击这个项目，一番坦克越野测试陆续做完也到了中午时分。
铁岭基地的食堂自然和香格里拉无法相比，基地食堂准备了不少的馒头米饭玉米饼外加好几大锅杀猪菜，毛子代表团到是品尝了一顿地地道道的东北民间风味。
吃过午饭，又简单的在基地会议室开了个短短的交流告别会，这次苏联访华团的旅程算是到了终点。
下午一点三十分，苏联代表团乘车离开了坦克基地直接奔赴桃仙机场搭乘联航的班机回京城然后换乘苏联国家航空的伊尔86宽体客机返回莫斯科。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访华团人员全部归国，根据这次交流的结果，中苏两国·军方将在盛京继续推进双方关于采购苏联先进战斗机的谈判。
谈判的地点就在盛京的香格里拉酒店。
让梁远想不到的是普京联系了梁海平一次后居然准时归国，而那位对着弗拉基米尔同志眉来眼去的妮娜女士则作为中文翻译留在了苏联驻盛京的谈判筹备小组。
苏联代表团走了，跟着梁远一起来坦克基地看热闹的双胞胎，也因为要去机场送宁雷的缘故随车队回了盛京，不过梁远却没跟着苏联代表团一起会盛京，而是留在了华晨驻坦克基地的检测中心参加了一次例行会议。
当然，参与会议的人员有点特殊，除了华晨驻坦克基地的技术代表赵天时和共和国军方的三代主战坦克项目组之外，还有两位比较特殊的人员，巴基斯坦陆军军官拉赫曼·沙阿上校，巴基斯坦三军后勤部军官塔里克·莫里奥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