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桑天云但觉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张嘴便喷出一堆**之物。他见过死人,也见过杀人,自己也杀过人。但亲眼目睹一个活人被生生分解,平生还是头一回。恐怖,残忍,血腥。
“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竟然如此残忍,将人活活分解,简直禽兽不如。”桑天云满眼布着血丝悲愤不已地吼道。
桑家之人个个群情激愤,杀气汹涌,刀剑集体出鞘,一步步朝前逼来。
桑天云突然一举手,阻止众人的举动。他虽是一个纨绔,却不是个笨蛋。圣者巅峰都被人尸解,这些人一拥而上也很难伤及对方,只会留下更多的尸体。
“我这里有三十五名圣者高手,你们三人可以一起上。我知道单对单没一人是你们对手,为了公平公正,只有让他们一起上,才能与之抗衡。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桑天云厚颜地冷笑道。
“公平!桑公子如此抬举,如不领情就太无天理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再给各位一次选择。”陆随风波澜不惊地道。
“哦!给我们一个选择?说说看!”桑天云外强中干,心中的确有些郁闷和无奈,这可是些圣者呀!一旦全军覆没,桑家可是大伤元气了,能不战而胜方为上上之策。
“这天星楼本就是陆府的产业,如今被你桑家恃强掠夺。只要你等全数退出天星楼,我等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这里不会有一个活人。”陆随风语调阴森霸气地道。
“放屁!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桑家是王都第一顶尖大势力,占你一个小小天星楼算个屁,惹怒我桑家高层,连你陆府一起占了,又能耐我何?”桑天云狂妄狰狞地咆哮道。
“很好!这应该就是你的选择了,我这样理解没错吧!”陆随风冷冷地一笑,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连猪都听得明白,你问猪呀!不对,我是猪呀!这都说不清楚”桑天云扇了自己一巴掌,这舌头怎不听话,总**胡言乱语,“不可能!这次说清了吧?”
“天堂有路你等不**走,地狱无门你们拼命往里挤。既然已作了最后的选择,那就战吧!”陆随风仰天一叹,他骨子里憎恶杀戮,怎奈是人在江湖,身难由己。
桑天云手一挥,三十五位圣者高手从人群中越众涌了出来,人人气势厚重,步履轻灵,果然非同寻常。
紫燕见状,黛眉一挑就欲跨步上前,陆随风一把拉住她的手,淡淡地笑道:“女儿家,少沾点血腥,免得时常做噩梦。家主!你也不用上,与紫燕一起给我压阵。”
紫燕闻言乖巧地点点头,关切地道:“你也要当心,这许多圣者高手聚在一起,那力量可是成倍地上涨,可千万别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陆家主担心地道:“是啊!对方可是一等一的圣者高手啊,你虽然修为很高,但是始终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还是我们三人一起上的好。”
“不用,等会动起手来,如让家主和紫燕沾了这些血污的话,我这罪过可就大了。我虽非善良,却也不想多沾血腥,怎奈势不由人。杀一人是杀,杀千人也是杀,以杀制杀,以暴制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陆随风摇摇头,洒然一笑,面对这许多圣者高手,依然淡定自若,谈笑风生。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在这里叽叽咕咕,要是怕死的话就赶紧滚吧,我大度点不让人追杀你们就是了,哈哈!”桑天云十分骚包地哈哈道。
陆随风闲庭信步般地走向一众圣者高手,眼中寒芒一闪,目光如电,有若一柄出鞘之剑,实质般地横扫而过。一众高手如遭电击似地打了一个寒颤。
“咦!只有你一人,陆家主和那漂亮的小妞怎不一起上?”桑天云颇感意外地道。
“多一人,少一人,没多少分别,结果都一样。”陆随风不以为然地道,“蝼蚁虽众,却难撼坚岩。”
“好!狂,够狂!英雄本色,尽管你是我的敌人,我也不由得要顶赞一声,死得悲壮,死得悲壮啊!”桑天云竖起大拇指啧啧地道。
“悲壮二字太重了,我实在有些承受不起。不如赠与你桑家的这些精英高手们,倒是更加匹配,你说呢?”陆随风反唇相讥地淡笑道。
一众圣者高手闻言,齐齐怒目而视,一股股强悍的气势相继迸发而出。四周的空气似乎承受不住这庞大威势的挤压,不断发出嘶嘶地爆裂声。
桑天云见战斗一触即发,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叫道:“哼,等会将你手脚砍掉,看你还能不能说大话!”
一股股强大的气流在逐渐地汇聚,融合,有如千流归海激起层层波澜。刹那间,风雷滚滚,天地色变,空间在肆意地扭曲。
不断攀升的劲气威势像似达到顶点,轰然迸发,有若万马奔腾,滔滔洪流掀起惊天骇浪,磅礴,浩瀚,睥睨一切,吞噬一切。
无与伦比的惊天气势一往无前地席卷,地裂山崩般地朝着陆随风碾压过来,肆虐强劲的气流风暴瞬间便将看似呆若木鸡的陆随风无情地席卷,吞噬。刹那间,肉眼可见,陆随风色的那道青色身影瞬间便被残忍地碾压,撕裂,粉碎。
“哈哈!我让你狂,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哈哈哈”桑天云癫狂地嘶叫着兴奋得手舞足蹈,摇头晃脑。
陆家主见状,毛发倒竖,虎目圆睁,怒然拔剑就欲冲上去。紫燕一个闪身将其拦住。
“你这是干什么?你没见他巳深陷绝境,还这般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你”陆家主热血冲脑,情急之下差点口暴粗言,将紫燕痛骂一通。
血脉相连,陆家主关己则乱,如此举措乃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紫燕闻言并未生气,盈盈笑道:“家主息怒!这些所谓的圣者高手在他眼中有若一群蝼蚁,根本奈何不了他。家主且静下心神细细观看,很快就会明白的。他是紫燕心中的唯一,他死我亡,生死相依。”
“咦!这是怎么回事?”桑天云骇然地叫道,“难道是幽灵鬼魂不成?明明被彻底撕裂,粉碎,怎么转眼间又复活过来,这是什么妖术?”
陆随风置身于强劲的气流风暴中心,毫无惊惧之色,依然一派淡定从容。身若飘渺云一片,聚散离合,云舒云卷,云生云灭。淡青色的身影像是渐渐融入了这狂暴的气流之中,难分彼此。
“物随心转!”陆随风突然暴出一声轻喝,空间的强劲气流骤然暴动,上下翻腾,顿然间变得一片紊乱无序。
“虚中生有!”陆随风展开心神之力,一声劲喝,漫天乱窜的气流瞬间化作了片片白云。
借力借势,虚中生有。这是飘渺心经的至高境界,精髓真谛所在,虚空中无穷无尽的能量,在强大精神意识的转换下,可随心所欲地转换成任何一种物质。故而,所有的修道者最为注重的便是修心修神。
所谓的身躯在修道者眼中只是一介容器,强大的灵魂才是它真正的主人。一个足够强大的灵魂可以改变时空的信息,事物的轨迹,甚至化无为有。人怎样想,事物就会随着怎样发展。
磅礴,浩瀚的狂暴气流转瞬间便化为一片苍茫的云海。
一众圣者高手突然发现自己的玄元力和气劲莫名地断绝了联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骤然失去了掌控,尽皆大惊失色。
风起云涌,滚滚云涛翻腾奔涌,瞬息之间,便将这这群不可一世的圣者高手无情的彻底吞噬。
无边无际的苍茫云海,白浪翻卷,狂风咆哮,人在其中渺若尘埃。
青色的风呼啸着,化为道道锐利无比的风刃,漫空旋舞地划出道道光弧,白色的云变作片片耀眼刺目的锋芒,层层叠叠撕裂着一切有形之物。
风刃狂暴地斩割,白云肆意宰切,大蓬大蓬的血花在漫空绽放,阵阵的惨呼惊嚎声之凄厉,断肢残臂四下飞洒。
不知过了多久,凄厉的惨呼惊叫声渐渐沉寂。风收,云隐。
一片人间惨象呈现在眼前,一汪汪鲜红的血水在逐渐地蔓延开来,无数血肉翻卷的身躯横七竖八地浸泡在血水中,尽皆体无完肤,血肉模糊,难辨真容。三十五个圣者高手,片刻间竟无一个能喘气的,集体被秒杀。太恐怖了,举世罕见。
桑天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残忍血腥的场景,只觉双腿发软,全身止不住地簌簌发颤。大脑一片发麻,已感觉不到惊骇和恐惧。
哗啦!桑家的五六百弟子突然发疯似地朝着门外集体狂奔。面对死亡,什么家规,英雄气概早已抛到几百里外。开玩笑!这许多圣者高手一个照面便集体倒下,他们这些小虾小蟹连盘菜都算不上,如再不开溜,下场比这场血肉模糊的高手更惨。江湖道义算个屁,活着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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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燕与陆家主望着这群吓破肝胆的桑家弟子疯狂向门外奔涌,并未出手加以阻拦,反而侧身退过一旁,神情中满是无尽的怜悯和悲哀。
可怜的桑家弟子,不知道门外还有一万的陆府精英弟子,在磨刀擦剑地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锵锵锵!
啊!哇!
一阵阵刀剑撞击的铿锵声,一阵阵凄厉的惊呼惨叫。又有多少血花在夜色中绽放,多少残肢断臂在黑暗中飞洒。
片刻间,一切都归于平静。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五六百桑家弟子,此刻已安静地躺在血泊中,还在喘气的都被补上一刀,刺上一剑。
桑家议事大厅中,家主桑秋水端坐中央,低眉垂目,双眼微闭,面色阴沉。
两侧坐着数十名桑家高层人物,个个眉宇紧皱,神情凝重。整个大厅的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
“报!”一个身着劲装的桑家弟子气喘吁吁地冲入大厅,“城南玉珍堂遭陆府突袭,全体阵亡,无一人生还,集体抛尸街头。”
“报!聚宝阁遭陆府突袭,无一人生还。”
“报!丹器坊遭陆府突袭,无一人生还。”
咔擦!族长桑秋水一掌捏碎座椅扶手,“陆府哪里借来的胆,敢与桑家抗衡,简直不知死活!”
“族长!我桑家掠取陆府在王都的十余处产业,几乎都在同一时间遭到陆府的突袭,动作迅捷,杀伐果断,不留余地。这似乎不太像陆府数十年来的行事风格。”桑家一位高层人物开口分析道。
“据说陆府与王室走得很近,太子南宫杰和三公主南宫玉还时常出入陆府。今夜这事会不会有王室在后面支持?”另一高层人物补充道。
“这不可能!天翔王国从来就不插手于平民势力间的纷争。这已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则。”族长桑秋水一口否定道。
“不知天星楼那边的情况,我们将最强的阵容都放在那里。谅他陆府再狠,也不敢轻触虎须。”一高层人物自信满满地道。
“此话没错!三十六个圣者高手坐镇,那陆府纵算强者尽出,也未必有胜算。”
“报!二公子回来了,天星楼那边也遭到突袭,具体情形不明。”
桑家主闻言全身一震,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这怎么可能?那里可是有几十位强者坐镇的呀!
这时,一位桑家弟子扶着桑天云走进了议事大厅。只见他面色惨白,双目失神,衣衫不整,胯裆两侧一片湿漉漉的,骚气四溢,惹得厅内众人纷纷捂住口鼻。
“这是怎么回事,怎会弄成这样?”桑族长皱皱眉,下意识地捂着鼻道。
桑天云一脸木讷地东望西看,对族长的问话似若未闻,像是还未从天星楼的血腥一幕中走出来。
“废物!”桑家族一声怒喝。
“啊!”桑天云闻声一震,猛地回转心神,一声大叫,“父亲!不是人!”
“你说什么?”桑家主双目圆睁,精光四射。
“不!我说的是陆府不是人。”桑天云纠正道,“完了,全完了!”
“什么完了!说清楚!”桑家主不耐道。
“一招,只用一招,所有的圣者高手集体被瞬杀,个个血肉翻卷,面目全非,血流成河。惨惨无人道啊!”桑天云边说边簌簌发抖,整个面部不停地抽动着。
轰!大厅中所有人闻言如遭雷击,俱皆震撼。什么人有如此逆天的修为,一招之间瞬杀三十六个圣者高手,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是谁有如此能耐?陆府何时有这等逆天高手?”桑族长双目布满血丝,一脸杀气盈盈。
“是陆府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干,叫做陆随风。”桑天云颤声答道。
“你说什么?这陆随风竟然是陆府中的人?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西郡州龙狮卫的统领,怎会与陆府扯上关系?”桑族长摇着头,满脸皆是不信之色。
“千真万确!这是他当众亲口自认,绝对不会错。”桑天云十分肯定地道。
“怎会发生这种事?这也太巧了。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这个变数。”桑族长深深地吐了口气,“难怪陆府会突然强硬起来,而且还敢与我桑家撕破脸,正面展开抗衡。一出手便有若闪电奔雷般迅疾,手段硬朗,杀伐果决,不留余地,丝毫未将我桑家放在眼里。那陆家主软弱数十年,哪来这种气势和胆魄。除陆随风外,我还真想不出整个王都还有谁敢与我桑家正面叫板,看来我们这次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据说他统领的龙狮卫已离开了王都,凭他单枪匹马一个人,纵有三头六臂又能翻起多大浪花来。”一高层人物不以为然地冷笑道。
“你也太小看这个陆随风了,南宫飞星是何等人物,权倾天下,自称王国武道第一人。弹指间,便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从云端打落深谷。如此人物绝不可有小视之心,否则难保我桑家不会变成第二个南宫飞星的下场。”桑族长神情凝重地提醒道,“大家说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众人沉默了一会,一个高层人物首先开口道:“陆府此番突袭得手,必然得意忘形,此刻只怕正在举杯庆贺,防备自然十分松懈。我们如果趁此对其来个反突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即使不能全歼,也会让他们大伤元气。”
“不行!”对方话刚落,桑族长便一口否定,慎重地道,“我们绝对不能如此轻视对手,这般简单的方法,你能想到,对方也绝不会忽略。更何况,陆随风是陆府这次掌控大局的人,以他的智慧谋略,只怕现在早已布好了套,等着我们往里钻。”
“家主所虑不无道理,我们这次的对手非同寻常,连南宫飞星这样的人物都被打得有如丧家之犬。所以我们的行动必须慎之又慎,谋定而后动。”另一高层人物言道。
“我有一策,若能顺利实施,必可给对方沉重一击。”一高层人物阴森地道。
“哦!不妨说出来让众人斟酌斟酌。”桑族长言道。
“从目前的势态来看,对方的此次行动定是精英尽出,那现在的陆府之内必然十分空虚。假如我们趁此机会集中力量一举将其老巢端掉,甚而彻底铲除。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位高层老谋深算地道。
“避实就虚,这个主意不错。”
“他想给咱们下套,我等反过来将他的老窝拔掉。”
“这小子不会连这点都算计到了吧?”
“切!你当他是神呀!未卜先知。”
一众高层人物纷纷议论着,分析着无数可能发生的变故。这群人个个饱经世故,都是成了精的老鬼,诡计多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桑族长一边凝眉沉思,一边静静地聆听着众人的分析和争论。良久,才有所决定地道:“避实就虚,算敌之未算,完全符合用兵之道。这个方法的确不错,不过得略作修改。我综合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决定调集组内精英对陆府实施暗夜突袭。但,那只是大张旗鼓,虚张声势的佯攻。至于端人老巢,灭人根本的事,我桑家万万不可为。”
“这是为何?如此良机岂可错失。”
“是啊!陆府不自量力,敢与我桑家叫板,我等当除之而后快。”
桑族长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这会打破王都数百年的平衡局面,如此一来必会触怒王国高层,那后果就不是我们桑家承受得起的了。所以我们只是采取围而虚打,攻而不克的战略。其主要目的就是诱使对方在外的一众精英仓促惶急地回师救援。我们便将主力潜伏在他们回援的必经之路上,趁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纵使不能全歼,也可给对方造成致命的重创,令其元气大伤,无力再与我桑家抗衡。”
“好!家主宏观大局,深谋远虑。这一招围点打援之计可谓妙到毫端。”
“此一战必将震动王都,使我桑家威势更盛。”
一众高层人物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商讨了一番行动细节,这才各自领命而去。
凌晨十分,二十万身着劲装的武士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开出了桑家的府城,朝着陆府的方向迅速地推进。
一场斗智斗勇,突袭与反突袭的大搏杀,在幽暗的夜色中悄然地拉开帷幕。
天星楼,一楼大厅的灯仍旧亮着,一片血腥狼藉的场面已被清理干净。
此时的陆随风正悠然地细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陆随风闻言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围点打援!桑家之人果然不简单,的确是一步妙棋,你即刻通知凤一,虎一,带着本部人马,分作两批回援陆府,如中途遭遇伏击,搏杀一阵迅速撤离,去事先预定地点集结。”
“是!”龙一应了一声便消失在大厅中。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我怎一点都听不明白?”紫燕眨着秀目,一脸迷惑地问。
“连你都不明白,那桑家之人岂不就更弄不清状况了。”陆随风颇为神秘地一笑,“走了!否则便没机会登场了。”
夜沉如水,几点星光在云层间时隐时现,显得格外的朦胧,凄迷。
陆府城内一派沉寂,除了高大的城楼还有几许灯火闪烁,两名值夜的守卫趴伏在城楼顶的城垛,貌似还在打着瞌睡。
“里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异样?”距城楼数百米的阴暗处,有人在低声地说话。
“好像都在梦中,毫无戒备。”
“哼!如不是家主有令不需攻进城中,此时只需一个突袭便能破城而入,杀他个鸡犬不留。”
“废话!家主一向深谋远虑,岂是你我之辈能轻易揣摩出来的。我等只需听命行事就是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立刻吩咐众人点亮火把,齐声呐喊。”说话之人的嗓音有些苍老,大概是这些人的发号施令者,阴暗中很难辨清样貌。
“杀!杀呀!冲啊!”
“吼吼吼!杀杀杀!”
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突然撕破夜的沉寂,声如雷动数里之外可闻。数万支火把也在顷刻之间燃起熊熊的火焰,将暗夜的天空映得一片火红,仿佛将天都一下点燃了似的。
成千上万的刀枪剑影在熊熊的火光下,闪射着刺目耀眼的精光。黑压压的人流,层层叠叠,嘶喊狂叫着,杀声震天。蜂拥的人流排山倒海般朝着坚实高大的城楼碾压而来。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突然,始终一片沉寂的城头上猛地腾起一片灯火,犹如一条蜿蜒千米的火龙。烁烁闪耀的火光下,成千上万的劲装武士张弓搭箭,齐齐箭指城下呐喊喧天的人流,空气中瞬间弥漫冲天杀气。
“放箭!”城头上响起一声震天大喝。
刹那间,万箭齐发,撕破空间的障碍,有若天河倒悬般夹着尖锐刺耳的啸鸣,狂风暴雨般的倾泻而下。
“啊!哇!啊!”
上一刻还在喊打喊杀的狂吼声,下一刻便成了一片惊呼惨嚎,蜂拥的人流顷刻间成片成片地倒下,漫空鲜血飞洒。
“退,快退!对方早有防备。”
“撤!所有的弓箭立即发射,掩护撤退的人。”
向回狂奔的人流铺天盖地,闭上眼胡乱的发一箭都会有人倒下。
城头上的箭矢一**地狂射,腿脚稍慢的人,没跑几步便成了尸体。片刻间,城楼下已布满了积尸,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千之多。干燥的土地似已被不断涌出的血水浸透,开始向四周蔓延流淌。
城楼下的溃逃者终于在惊恐中脱离弓箭的射程外,开始组织弓箭进行反击。
双方的距离早已脱出射程,彼此的攻击都是在虚张声势。
相持了片刻之后,城下的人流突然集体后撤,这些人本就不是存心来攻城拔寨,只是前来作作秀而已,以达到某种战略目的,做梦都没想到会付出如此惨重的损失。所以撤离的速度无比神速,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飞云街是王都的一条主街道,道路十分宽广。无论从哪个方向前往陆府,飞云街都是必经之路。
夜深人静,沉寂的街面了无人迹,唯有昏暗的街灯在夜风中闪着淡淡的幽光。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击碎了冷寂的空间,无数身着劲装的身影逐渐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乍看上去约有万人左右。
这些人影的行进速度十分迅捷,且队列整齐,万人一路奔行间,却无一点紊乱之状,像似一支受过严格训练的队伍。每个人的气息饱满,脚步轻盈灵动,尤其是走在最前端的三人,皆是金甲披身,脚下如风。举手投足间有若行云流水,给人一种飘逸虚幻的感觉。
这三人便是由凤一所率领的三人组,身后万人皆是陆府的精英弟子。他们是奉了陆随风的指令将去增援陆府,甚至知道这条街上潜伏着桑家的十万精英,这可是明知山有虎的作为,至于为什么要如此行险,没人会问,只知军令如山。
转眼间,队伍便快速地行至道路的中段,凤一与突前的三人突然止住前进的脚步,猛一抬手,紧随其后的队伍立即戛然而止。整个过程像是曾训练过千百次一般的纯熟默契。
“有埋伏,快撤!”凤一轻声喝道。
话音刚落,沉黑的夜空中突然暴出一团璀璨的火花,整支队伍顿时呈现在闪耀的辉光下,无所遁形。
紧接着,道路两旁的阴暗中不断地涌出一批批黑压压的人流,层层叠叠,至少也有十万之众。转眼间,便将前后两端的道路封得水泄不通。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一片刀剑出鞘的声响,一股股浓烈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成千上万的刀光剑芒闪射着锐利的寒光,齐齐指向被围在道路中央的凤一等人,四周的人流一步步地朝前挤压。
一场众寡悬殊的绞杀,一触即发。十万对一万,胜负之数似无悬念可言。但十万只羊对一群虎狼,胜负输赢还真不好说。
“布阵!”风一果断地下达指令,“三叠重合阵!”
整个队伍闻声而动,一时间人影连连闪动,互相交替穿梭,忽左忽右,形影交错。几息之间,一条长龙般的队伍,瞬间聚成百人一组,百组合一的重叠三角大阵。这种战阵攻守兼备,每一角都有着强悍的冲击力,尤其在敌众我寡的情势能将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凤一的三人组,每人守护一角,以确保三叠重合阵的稳固。三角不溃,固若金汤。
“杀!”凤一暴喝一声,长剑锵然出鞘。
“杀杀杀!”万人齐吼,万剑出鞘,气吞山河,声震九霄。凤一首当其冲,长剑再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森寒的剑芒横跨二十米空间,朝着敌群斜劈而去。
“啊啊啊!”
敌群中突然暴起一蓬血花,前排数十条人影同时发出惊天惨嚎,残肢断臂四下飞洒,瞬间倒下一片尸体。
这猝不及防的巨变,令敌群一阵惊慌错乱。凤一趁势率众切入敌群中心。三角战阵在排山倒海的人流不断的旋动着,忽东忽西,所到之处剑光飞射,剑气如虹,漫天血花绽放,挡者即死,触之即亡。己方同时也有数百名陆府弟子阵亡。但与对方的伤亡对比,连零头都算不上。
血腥残酷的搏杀,人人全身浴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遍地横尸断臂,血流成河。
经过几番惨烈的拼搏,陆府弟子又倒下了几百,对方却付了七八千的代价。
敌我双方此刻似乎都杀红眼,彼此都在踏着自己同伴的尸身继续拼杀,战斗,直至倒下,又被身后的同伴践踏。空前的血腥,残酷,惨不忍睹。
无论是千军万马的战场,或是江湖门第间的搏杀,狭路相逢勇者胜,颠扑不破。
陆府的弟子在龙狮卫地狱般的特训下,早已练就一身坚韧不拔的心性和战力。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没有丝毫的惊惶和恐惧,只要还立着,必将战斗进行下去,直至倒下。
桑家一方虽然人多势众,悍不畏死。但恐惧和死亡是两个概念,恐惧有时比死亡更可怕,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如此多的同伴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也许上一刻彼此间还在相互问候,勾肩搭背地闲谈说笑,下一刻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有的甚而手脚分离内脏四溢,死无全尸。心在颤抖,哭泣,撕心裂肺的恐惧无情地摧残着强大的心智,吞噬着勇气,逐渐流失的斗志让人开始选择躲闪,退缩。
惨烈血腥的搏杀仍在继续,浑身浴血的陆府弟子不断地有人倒下,片刻间又有数百人跌躺在血泊中。没有人畏惧胆怯,三角战阵虽在不断的萎缩,却仍然坚稳,丝毫不乱,运转自如,强悍的攻击杀伤力让敌人感到惊惧,战栗。战阵所到之处,对方的敌群开始选择有意的闪躲回避。无畏无惧的拼搏竟在重重的围困中杀出了一个五米的真空地带。
双方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僵持状态,陆府弟子借此时机得到一点**,恢复已将力竭的战力。敌方阵营也同时在调兵遣将,重组战力,蓄势发动更强的攻击。
陆府的弟子已面临困局绝境,在敌方人海战术的不断碾压下还能支撑多久?如无意外的变故,必将死伤殆尽,全军覆没。
正当对方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腹背突然响起一片震天杀声。猝不及防的惊变让敌群瞬间陷入一片惊慌错乱。
“我们的援军到了!”凤一冷峻地喝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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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弟子的士气瞬间飙升到顶点,人人热血沸腾,杀气奔涌。在凤一的带领下,有若一把锋芒无铸的利刃,再次疯狂地切入排山倒海的敌群之中。
陆府的另一路援军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地赶到,在虎一的统领下毅然地对敌腹背发起雷霆万顷般的攻击。
一支突然从天而降的生力军,士气如虹,杀气惊天。趁敌惊惶错乱之际,一路飞斩狂劈,浴血搏杀,踏着遍地横尸在敌方重重的人海中,生生死死的杀开了一条血路,与凤一合兵一处,随即返身向外疯狂地扑杀出去,其势有如滚滚洪流奔腾,一往无前,天崩地裂般的在重重人海中肆虐地碾压,撕裂,留下一片血海尸山,狂暴地杀出了铁桶般的重围。
待对方从惊惶错乱中回过神来,重新组织战力,笼中之鸟已然脱困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一场精心谋划的伏击袭杀战,以十倍的绝对优势展开血腥的围杀。满心胜券在握,结局令人捶胸顿足,撕心裂肺。这满街的横尸血河几乎都是桑家弟子留下,至少不下于两万之众。而陆家的弟子却以最小的损失,最坚韧强悍的战力浴血重生,杀出绝境重围脱困而出。
任谁都没想到沉寂软弱了数十年的陆府,竟会拥有如此强大而霸道的实力,以一万之众,力抗十万强兵,以微小的伤亡斩敌数万,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全身而退。震惊,震撼,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直到此刻,从陆府狼狈撤回的队伍才姗姗来迟。如若早来片刻,或许这场伏击围歼战的结果或许便将重新改写了。
桑家的谋划可谓是机关算尽,却没算到陆府的战力竟会如此强悍。非但颗粒无收,反倒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事到如今,继续留在这里已完全失去了意义。突袭陆府的人已全部撤回,自然不会再有陆府的救援弟子重现此地。无奈之只好重新整合了一番队伍,无精打采地撤出了飞云街,踏上了回归之路。
“南甫街”同样是王都的一条主街,同样是前往桑家的必经之路。
“以其人道还施彼身,来而不往非礼也!”陆随风斜躺在一栋民宅的屋顶之上,双手枕着头,喃喃地自语道。
紫燕的双腿成了陆随风的酥软的枕头:“你为何让凤一她们独自行险,白白牺牲了上千名陆府的弟子。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痛惜么?”
“情非得已!但我没想到损失会如此惨重。”陆随风痛惜地叹了一口气,“如不行此险棋,桑家之人定会有所警觉。试想一想,陆府遇袭,在外的精英竟无一人前往救援,这正常吗?你会猜会想,桑家之人可不是吃素的,连围点打援这种高超的谋略都想得出,难保不会看破我的计谋。另一方面,我们需要时间从容布置,我们的人要从王都的各处赶到这里集结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凤一虎一的行动旨在消除对方的顾虑。当他们回师之时,便是我们血债血偿的时候,我要他们以十倍百倍的代价偿还!”
“哼!这次我也要大开杀戒,沾点血腥。你不会反对吧!”紫燕咬着银牙,恨恨地道。
“报仇雪恨人人有责,这次准了!”陆随风忽然翻坐了起来,“他们来了!”
“呼!”紫燕揉了揉已被压麻的腿,兴奋地立起身来,理了理裙衫就准备跃下屋顶。
“打住!”陆随风一把扯住她的裙衫,出声阻止道,“敌人都未到,你下去杀谁?”
“你不是说来的吗?”紫燕委屈地道。
“敌人刚入街口,至少还有一刻钟才会走到这里。再说对方将近二十万之众,你一个人跳下去杀得完么?”陆随风苦笑地解释道。
“哦!我是不是太笨了?”紫燕目中盈着泪花幽幽地道。
“这怎么可能!你这是报仇心切。”陆随风柔声安慰地道,“到时你听我的指令行事,绝不会让你闲着。”
紫燕闻言乖巧地点点头,回身坐回原处。
“龙一!”陆随风轻呼一声。
龙一闻声倏地出现在不远处的屋顶上。
“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弓箭手蓄势以待,等对方过去一半之后,万箭齐发,然后趁其惊慌错乱之际,全体发起攻击,放手搏杀绝不姑息,如有逃逸之人也不必穷追猛杀。”
“是!”龙一应了一声,瞬间从屋顶消失。
风起,掀动长衫猎猎作响。天上的星光已然隐退,云层越来越厚。天际边不时有刺目的电光划过,伴着隐隐的雷动之声。
一滴两滴冰凉的雨水洒落脸上。
远处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许是快落雨的缘故,对方像似加快了挺进的速度。
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条长龙,十人一排,队列有序,毫无紊乱之感。不愧为王都第一大势力,族中弟子的素质也颇为优良,陆府的弟子如没龙狮卫的特训,根本没资格与对方相提并论,一较高下。
雨滴越来越密集,一队队的人流迅速地通过。
一道炫目的电光忽然划过天穹,随之传出一阵轰隆隆的雷动之声。
“放箭!”滚滚雷动声中夹着一声暴喝。
刹那间,四周八方万箭齐发,风声,雨声伴着尖锐强劲的箭矢呼啸声,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啊!哇!”
隆隆的雷声中隐夹着凄厉的惊呼惨嚎,大片大片的人影纷纷在大雨中倒下。
“杀!”风雨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天巨吼。
“杀杀杀!”数万之众齐声喊杀,撼天动地,声压惊雷。
猝不及防的变故令桑家弟子一片惊慌失措,才从追命夺魂的箭雨狂袭中回过神,漫天的刀光剑影又从四面八方肆虐的席卷而来。惊天的杀声中,有些桑家弟子连刀剑都未来得及出鞘,便被无情地劈开头颅,割破喉咙,斩断手臂。
残酷的杀戮中,有部分桑家弟子拼死抵抗,瞬间便被绞杀。其余的桑家弟子惊呼嘶叫着四下溃逃。其间有数百名高手见情势不妙,纷纷拔起身形冲天而起,试图从虚空逃逸。
道路两端的屋顶之上,骤然闪现出无数道身影,个个飞身跃起,脚踏虚空如履平地,顷刻间便将那些逃逸的高手纷纷截住。一场虚空大战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中展开,一时间剑影纵横,刀芒飞舞。对方高手的人数众多,漫空都是三五人对一人的战斗。只可惜双方之间修为差距过大,呼吸间便有人从虚空跌落下去,有些一剑穿胸,有些被拦腰切成两段,死状空前惨烈。
片刻之间,大半高手都被斩落空间。剩余的高手已被对方杀得魂飞魄散,纷纷四下逃窜,侥幸得以逃出生天,捡回一条性命。
桑家的前队与后队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真空地带。前面的人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后面的人只听见前面杀声震天,不明状况,不敢轻易冒进。再加上电闪雷鸣,雨雾弥漫,五米之外目难以辨物。前后之人都在观望,猜测,判断。没人敢擅自行动,轻易挺进,以致将大好战机白白葬送。
陆府的弟子不过只有七八万之众,而桑家弟子却有近二十万人,如若正面搏杀,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局面陆府绝对承受不起。所以,陆随风才采取放弃两头袭杀中间的战略。再加上雷电暴雨的辅助,让本来就处于惊疑惶惑的桑家弟子,更加不敢轻易躁动。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如果缺乏对人心人性的准确认知和掌控,哪怕计算得再精密细致,都会随时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和变故。
陆随风自行走人间道以来,从上一世走到这一世,历尽艰辛与坎坷。这才稍稍领悟一点人间道的内涵,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对人性的了解,认知和最深层的明悟:
神是什么?就是撑握道的人!
道又是什么?是规则!
以书入道,以画入道,以医入道掌握了某种事物的规则,便入了其中的道。但,只是小道,无数的小道汇聚一处,最终成就其大道,认知,撑控了自然规则。
风停,雨歇,雷电收。夜空中又有隐隐的星光闪烁。
桑家的一众弟子从道路的两端向中间小心翼翼地挺进,人人刀剑出鞘,全神戒备,以防突如其来的变故。
“啊!哇!”
人间地狱,修罗场。满地的残肢,断臂,横七竖八堆积如山,人体内脏四溅,惨不忍睹。
桑家的弟子中突然掀起一阵巨大的骚动,有人发出凄厉的惊呼,有人在拼命地呕吐,更有人在浑身颤抖。
这是谁干的?如此残忍,无情,斩尽杀绝,还有一丝人性么?桑家所有的弟子都在发出这种悲愤无比的心声。他们何曾想过前一刻,他们又曾在做什么?难道不是想做诸如此类的事吗?以十万之众伏击一万人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吗?理所当然,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人性的自私,冷酷,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懂,我也装作不明白。
陆随风等人雷霆一击,抽身走人。歼敌数万,毫发无损。一场智与计的博弈,一场袭杀与反袭杀惨烈较量,至此缓缓地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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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碟血,雨夜伏杀,任谁都想不到一个几乎完全被忽视,动辄便被各大顶级势力扇耳光的陆府,竟然敢与王都首屈一指的桑家强强抗衡。一万对十万,以寡敌众,在重重的包围中,以最小的牺牲,强悍无比的战力,斩敌万余,杀出血路全身而去。雨夜袭杀,雷霆一击,更是杀得桑家弟子胆颤心惊,魂飞魄散,数万桑家弟子横尸街头,血流成河。
陆府雨夜一战更是名动王都,令各大一流势力纷纷侧目,震撼不已。一向饱受挤压的陆府,数十年来都被列为十大世家最末之位,在王都的市场分割,利益分配上毫无话语权,常常是敢怒而不敢言,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谁说桑家战力太弱,不堪一击?可谁敢与其一战,与其一搏。答案是没一股势力敢触其锋芒。
唯有陆府凭一己之力,横空崛起,以雷霆万顷之势,杀得桑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噩梦连连。
张扬,霸道,不可一世的桑家忽然偃旗息鼓,收声敛息。致使整个王都的平衡瞬间摇晃不定,各种势力纷纷蠢蠢欲动,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被侵占掠夺的产业,甚而逐步地向外扩展蚕食。
为利而战,为财而亡。一时间,整个王都的大街小巷,无处不见刀光剑影,街头横尸的埸景。明里暗里,各种势力间的火拼搏杀比比皆是。
王都城内的无数区域,码头,产业,频频反复易主。你争我夺,硝烟弥漫,血杀纷争的场面愈演愈烈。致使整个王都混乱不堪,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纷纷联名上书王国高层。
南宫国主闻讯大怒,即刻下旨给太子南宫杰,令其全权处置此事,消除隐患,尽快平复王都的这种混乱局面。
太子南宫杰继位以来,首次处理如此重大的政务。心中一时空空无底,思忖良久,实无应对之策。唯有求救于三公主南宫玉。谁知南宫玉凌空飞起一脚,将太子南宫杰踢向了陆随风。
“风弟呀!这次王都之乱,你陆府可是罪魁祸首。国主已将此事交予太子全权处置,你看这事该如何应对?”南宫玉将一顶罪魁祸首的大帽硬戴在陆府的头上,看你陆随风还能不能置身事外,坐视不理?
“这个玉姐,太子!这顶帽子是不是戴错了地方。那桑家一贯横行王都,肆无忌惮地强取豪夺,我陆府此番只是不堪其辱,被迫展开自卫反击而已,何罪之有?”陆随风极力地申辩道。
“哦!有这样的事,我们怎不知道?”南宫玉眯着眼,故作迷茫地道,“据确切的情报,貌似你陆府在一夜之间便斩杀了桑家的数万之众,令桑家元气大伤,偃旗息鼓。致使王都平衡错乱,最后演变成如此混乱的局面。姐知道你一向智计百出,事到如今,不问你讨要应对之策,找谁呀?”
“是呀!我们这是特来向你求救讨教的。”太子南宫杰开口言道。
“我自然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我有说过不管不问么?”陆随风抱怨地道,“云姐最近修为暴涨了,一见面便给我来个下马威,惊惶之下,一不留神便将刚想到的主意给弄丢失了。”
“小气!姐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你便耿耿于怀了。真没肚量!”南宫玉盈然笑道,“好了!说正事。风弟,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陆随风略略沉思了片刻,细细地分析了一下王都眼下的情势,这才若有所思地言道,“照王都目前的局势来看,如要迅速平息这种分争哄抢的事态,唯有将所有的平衡彻底全部打乱,然后重新大洗牌,建立一个新的平衡。老的势力在衰退,新的势力强势崛起,才会导致眼下的局面。陆府与桑家的搏杀和血拼只是一根导火线而已。今日不乱,明日也会发生变故。只有破而后立,才能一劳永逸。”
“我听明白了!就是让各大势力凭实力重新排位。”太子南宫杰若有所悟道,“但具体该如何实施?”
陆随风点点头道:“说的不错!但不仅仅如此,排位的目的和具体的利益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粗略地算了算,王都的一流大势力约有一百二十个左右,其余的中小势力大都依附着这些大势力。也就是说,必须将整个王都所有的势力按照不同的等级,划分出一百二十个区域。然后由王国出面组织一场势力等级划分的大比武,而比武的对象便是这一百二十个大势力。每一方可选派五人出场参加比武大赛,不受年龄限制,不论生死,只问结果。
比武的规则,由五个势力组成一个赛组,采用循环赛制。为了公平起见,采用抽签方式决定每组成员。每组中的第一名晋级为一流大势力,才有资格参加一流大势力间的排位赛。照此类推,各个势力的等级排位便新鲜出炉。而区域和利益的分配,也是由等级排位的高低来决定。一切皆由强大的实力来决定,无怨无悔。最终的结果皆由王国记录登记在案,再设立一个特殊的监查机构对其进行管理和掌控。如此一来,这些民间的势力都在无形中受到王国的节制和监控。不知我这方法是否可行?”
“风弟真是太有才了!王都千百年来面对这些民间势力,始终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掌控和管理,因而只能半睁半闭,只要不触及底线,一般不会出面加以干涉。如照这个方法实施,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南宫玉豁然开朗地道。
“此番谋划果然无比精妙!”太子南宫杰频频叩首地赞许道,“阶梯层次划分清晰明确,区域利益的分配皆由自身的实力来决定,各方势力自然无话可说。我回去后立即着手办理此事。”
“呵呵!如此甚好,幸不辱命。否则,看玉姐这个阵势,真会将我一口吃掉。”陆随风望着南宫玉那双一直凝视着自己的眼睛,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姐倒真是有这个想法,只怕你的紫燕不同意。所以切,胆小鬼!吓成这样,看来姐该与紫燕沟通一下。”南宫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立起身来朝外走去。
“玉姐!别别紫燕她出去了。”陆随风有些惶急地道,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与女人打交道,直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
“姐有说过去找紫燕吗?你没想做贼,干嘛这样心虚。”南宫玉娇笑道,“你出了一堆主意,我们得抓紧时间做,你说呢?”
“那是!国主第一次将如此重大的政务交予太子处理,决不可有半点疏忽。”陆随风闻言松了一口气,便迫不及待地将二人送出了陆府。心下仍是忐忑不安,他忽然感觉这个南宫玉貌似对他动了真情,像是用情还不浅。麻烦了!如让紫燕察觉出来,还真是难以解释清楚。看来这王都已非久留之地,只待这场大比武结束之后,立即返回西郡州,那里还有许多事等着自己去处理。
王都城中的一百二十个一流大势力,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了一份等级大比武的通知。而这次大比武是由当今太子南宫杰代表王国亲自督办,可见这等级大比武的含金量有多高多重。
从古至今天翔王国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以王国的名义对民间势力进行彻底的整合,并制定出严格的等级划分,而且还将进行登记注册。还特设了一个监查机构实施全面的监查和管理。
等级的划分意味着什么?各个势力自然心知肚明,那可是未来利益的重新分配。没有任何势力会忽视这次大比武的重要性。
一时间,整个王都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街头巷尾再也见不到刀光剑影的搏杀,所有的强取豪夺都完全没有意义,因为它们未来的归属权,只会在未来大比武中产生。
各大势力皆纷纷偃旗息鼓,闭门选拔精英良将,以期在比武场上争取更高的排位。每个被选拔出来参赛的武者,几乎都抱着视死如归的气概,因为比赛的规则是不论生死,只问结果。可以预见未来的等级大比武,将是如何的惨烈,残酷,血腥。
没有人会关心倒下的英雄,欢呼声只会献给仍站立着的胜利者。
等级大比武的日期已然临近,比赛的地点是王都演武场,可容纳十万观众。还未开赛,所有场次的门票早已销售一空,可谓是一票千金难求。
陆府往昔虽然不堪,但仍属于一流大势力的行列,自然也接到了等级大比武的通知。意外的是并未像其他势力那般闭门挑选比赛的武者,似乎根本没将这次比赛当回事。
“这次大比武,你准备让谁上场?”陆家主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天翔王国开国以来,首次由王国出面举办民间大势力排名争霸赛。排名的高低直接影响到未来的区域划分和利益的分配,而且还将被登记注册,并能得到王国的认可和维护。这对每个大势力来说意义非同凡响,一时间那些终年潜隐苦修的顶尖高手纷纷浮出水面,卧着的龙,藏着的虎,此时不崭露头角,更待何时?
往昔的势力排名都是彼此间心照不宣的认可,从未进行过真正的较量。孰强孰弱,还真是一时难以预知。
每一个能踏上赛场的选手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人敢忽视,掉以轻心的结果只能做躺下的英雄。
只问结果,不问生死!
冷酷,无情,血腥的规则,刺激,震撼,令人血脉喷张。你有写遗书,留下遗言吗?你有视死如归,面对死亡的觉悟吗?
每个势力被选拔出来的顶尖高手们,都毫无例外的接受诸如此类的询问。回答的结果不尽相同,为了武者的尊严,荣誉,为了家族,势力的未来,不惜一战,不惜一死。
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不等于实力,只有经过惨烈的搏杀之后,仍还坚挺的立着,才能被天下人认可。
排位大赛的日子终于来临,天光微亮,一抹鱼肚色刚透出天际的云层,整个王都便沸腾了起来。四面八方的人潮一齐涌向王都演武场,这些人都将亲眼见证未来风云势力的诞生。王都未来的新格局都与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息息相关,无论是平民,商家,武者,都将打破往昔的模式,重新选择,定位。
霞光洒满长空,十万人的演武场已然座无虚席。各大势力高层人物纷纷落座最前排,所有的参赛选手都有自己的专属区。
每个势力的参赛选手至少都有二十位之多,唯有陆府的区域尤其冷清,满打满算就只有五人,连一个多余的候补人选都没有,顿时引起了各个势力的一片猜测与议论。
“陆府这些年一直衰落,连像样的高手也没几个。”
“难怪是十大世家的最末一名,看来这次又是垫底了。”
“能勉强凑满这几人已不错了。”
“话不能这样说,兵在精,不在多。”
“嘿嘿!说不准是匹黑马,也未可知?”
陆府的高层人物端坐前排,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人人脸上皆挂着淡然的笑意,自己的货自己心中有数,带一堆垃圾废物来有什么用,多添几具尸体而已。
不远处的流云宗主朝着陆随风远远的打了一个招呼,做了一个友好的手势。
“流云宗与陆府有交情?”某势力的人微感惊讶地道。
“不会吧!据说流云宗还意图强抢过他们的产业。”
“我明明见到他们在相互打招呼,貌似关系还不错。”
“那又怎样!流云宗都自顾不暇,哪有闲心帮人。”
说话间,抽签仪式已完毕,各势力的代表纷纷回来自己的专属区域。
中央的主席台上,太子南宫杰,三公主南宫玉,以及王国的一众高层人物端坐其上,令整个演武场增添一份肃穆,庄重的气氛。此次等级争霸赛非同小可,启用任何一个势力的人当裁判都难以服众。所以,便由王国特派专人担任比赛裁判,这一点已经过各方势力的认同。
裁判的职责,公正严明,修为境界高超,观察力非凡。
万众瞩目的期待下,三名王国指派的裁判终于登上比武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简略的宣读了比赛的规则。接着,慎重的宣布等级排位争霸赛开始。
第一阶段的比赛含金量最高最重,所有的获胜者都将荣登新一届王都第一大势力的宝座。一流大势力的位置只有二十四个,所以战况也会最惨烈,竟争也将会非常残酷。
“第一组的一号对五号,双方派选手上场。”裁判朗声宣布道。
双方上场的参赛选手都是圣者巅峰的强者,一个使刀,一个用剑。两人的年龄差异不大,都在五十岁左右。
两人遥遥相对,未战双方的气息杀气便弥漫开来,周边的空气都在发出丝丝裂响。
“开始!”裁判的话音刚落,便传出刀剑出鞘的铿锵声响。
刹那间,漫天的刀光闪烁,纵横的剑气飞扬,双方的气势瞬间攀至顶峰。
铿锵铿锵!
刀剑撞击发出尖锐刺耳的铿锵声,火花金星四下飞溅,两人看似实力相当。惨烈的搏杀,转眼便过百招,彼此的身上都有鲜血溢出,眼中都布满了血丝。最后,持刀的一方被一剑穿透腰际,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回手一刀劈下了对方的一条手臂,顿时血如泉涌。一声惊嚎,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握剑的手臂还插在对方身上,已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裁判适时地宣布了胜负结果。
立着的胜者是英雄,赢得了场上的一片欢呼与掌声。第一场揭幕战就如此血腥惨烈,不知后面的战斗将会是怎样激烈残酷的场面。
第一组与第五组的搏杀结束,虽没人死亡,但鲜血四溅,断肢残臂的场景都连连上演。
“第二组与第四组的选手上场。”裁判再次朗声喊道。
“我先上!”云无影十分暴力地道,“放心!不会耽误多少时间。”不待众人有所反应,嗖地一声便飞上台去,对方的选手也很快地飞了上来。
“陆府的人死绝了,竟派一个女人上场。”
“看样子好像还不到二十来岁,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对方上场的选手两鬓斑白,至少六旬以上,双目精光闪烁,气息内敛,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修为的高低。并未因对方是位弱不禁风的姑娘儿而有所小视。活了这大把的岁月,自然明白能走上这个赛台的人皆非等闲之辈。
“尊者初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这云无影也太暴力了,一剑杀了就是,弄得如此血腥干嘛!是不是得到了你的真传?”紫燕瞟了陆随风一眼,嘘吁地道。
“这个她好像比你稍差几分,想当初你一招瞬杀三十六人,那场面咳咳!日后得让她向你多讨教讨教。”陆随风咳咳地笑道。
“你我你欺负人!”紫燕嘟着嘴,幽怨地道。
陆随风见状,轻轻地搂了搂她的纤腰,怜惜地道:“我说的是当初,现在早已洗心革面,成了标准的淑女。你看!好像欧阳明月要上场了。”
欧阳明月一袭雪白的衣裙,莲步盈盈地走上了赛台,细腰轻扭,犹若柔风拂柳。
“不会吧!怎么又上来一个姑娘,看上去比刚才那个更娇弱。”
“陆府的男人都是懦夫,让女人出来撑场面打天下。”
“千万别小视女人,别忘了刚才那一幕,杀伐比男人更加凶狠,果决。”
场下的人胡乱地议论着,一片嚷嚷声。
对方再度出场的选手,是个身形高大健硕的大汉,看上去四十开外,举手投足间有如高山巨岩般坚实,稳定。
欧阳明月在他面前显得是那么娇小,柔弱,对方仿佛一根指头都能将她轻易捏碎。
出场的健硕大汉并不这样认为,他的修为比刚才被斩掉头颅的老者稍弱上一线,应该是半步尊者的修为。适才发生的一幕仍历历在目,此刻还余悸犹存,换做平时面对这般娇弱的女子,或许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更别说与之展开搏杀了。
但他此刻却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前车之鉴,他绝不会再被这幅娇弱的外表所迷惑。扮猪吃老虎,同样的戏码演两次,如再不明白,那就真是猪了。
大汉的神色格外的凝重,手紧握着剑柄,全身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犀利的目光精芒闪烁,有如实质般射向那看似娇弱的身形,一般人面对如此锐利的神光几乎都会当场崩溃。
但在欧阳明月身上却看不到丝毫惊惧之色,全身上下有若随风而动的拂柳,那么自然随意。
“我不会被你这弱不禁风的外表所迷惑,我会拿出全部实力与你全力一搏。”大汉一字一句地道,声音里透着无比凝重的味道。
“不就是一场比试,何必将气氛弄得如此紧张,真是高看你了。”欧阳明月和风细雨地道,脸上满是不屑。
“你有资格让我重视。”大汉深信不疑地道。
“你还没资格让我重视。”欧阳明月鄙视地刺激道。
哗!全场人顿时全都张大着嘴,眼珠掉满了一地。
“太狂了!”
“一个小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
大汉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霸道惯了,何曾有人敢如此蔑视自己,彻底触犯了他那所谓的尊严。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厚重之道!”一道沉重的话音落下,大汉一步抬起,手中长剑同时锵然出鞘,跨步斜劈,一道粗壮的电芒发出咆哮吼声,瞬间划破十米空间,厚重无比朝着欧阳明月迎面劈斩而去。
欧阳明月望着那巨岩般沉厚的一击,灿烂一笑,随即优雅地挥出一剑。
顷刻间,狂风骤起,漫卷满天落英,片片落英发出嗡嗡地颤响,旋舞着纷纷撕裂厚重的剑芒,紧紧的缠绕着汹涌奔腾的剑势,使其再难寸进分毫。
“破!”欧阳明月一声娇喝。
如山般厚重的剑芒不断暴出碎裂般的炸响,瞬间崩溃消散。
气劲反噬,大汉如遭重击闷哼一声,身形一震向后猛退一步,脸色微显苍白。
欧阳明月手中长剑再次优雅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千百片落英犹似蝶舞旋飞,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撕破空气的阻碍,朝着惊骇未定的大汉席卷而至。上下翻飞的片片落英飞速地旋动着,发出丝丝鸣响,每片落英都闪射着森寒的幽光,有如刀光剑芒般的锐利,每次旋转划动都会带出一片血芒,一朵绽放的血花。
无数的血光飞闪,无数鲜红的血花绽放,勾画出一副无尽凄美的画面。
如此优雅,飘逸,灵动的落英,充满凛然无比的杀气。嗡嗡颤响的蝉翼声,落在大汉耳边有如九天惊雷炸响:“再顽抗,杀无赦!”
哐当!大汉的心神崩溃,无尽的惊骇,恐惧不断地吞噬着坚韧的灵魂,手中长剑锵然坠地。
漫天落英随即消隐,一具血人瞬间呈现在十万观众眼前,全身上下至少有上百道血痕。
“好优美的杀器!”大汉悲凉地言道,两眼一翻,仰天朝后直直倒下。
“我的心很软,不会杀人。”欧阳明月轻柔地说,接下来便学着云无影的样,凌空飞起一脚,将血淋淋的大汉踢向他的专属区,“他还活着!”掸了掸衣衫,整理了一下鬓发,清风拂柳般的盈盈离去。
欧阳明月的表现比云无影强多了,获得了场下一片雷动般的掌声和欢呼。
“陆府再胜!”裁判冒着丝丝冷汗大声宣布结果。
“明月的表现我欣赏,我喜欢,以后我就这样。”紫燕眨着一双大眼,粉丝般喃喃道,“太凄美了。”
陆随风闻言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血淋淋的活尸,还“美”不胜收,女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下一场,凤一像只彩蝶般的翩翩飞上赛台。
“我操!又是一个姑娘!”
“女人怎么了!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站在台上两腿直哆嗦,连女人都不如。”
凤一身着一袭紫花裙衫,清纯的气息,生机盎然,好清纯唷!
对方上场的竟然也是一个女人,唯一不同的是一个老太,至少头发已白了一半,年龄起码六十以上。
一老一少相对而立,四目对视。
老太目如电射,有若出鞘之剑,仿佛欲将对方刹那撕碎,凤一目光似水,涟漪微澜层层叠叠,波光涟涟,险险揉碎老太的双眼。
老太骇然收回视线,气息鼓荡,裙衫无风自动,身上的气势随之蔓延开来,周边的空气不断发出轻微的炸裂声。
凤一脚下不丁不八,随意的宁立着,没有鼓荡的气机,浩大磅礴的气势,全身上下虚飘飘的,毫无设防的势态,犹似头顶天空中的一片悠悠的白云。
老太皱了皱眉,不断的眨着眼,对方的身形忽明忽暗,时隐时现,虚幻不停。她一度怀疑自己年岁太大了,老眼昏花,一时产生幻觉。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尊者初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呵呵!这位陆统领果然诚不欺我。”流云宗主对身旁的人哈哈笑道,“他身边的任何一人,的确都能轻松击败本宗。”
“是啊!幸得宗主当初见机得早,否则后果真不敢设想。”
“宗主!如我们双方彼此对上了怎么办?”
“直接认输!不丢脸,哈哈!”流云宗爽快地下令道。
“哇!终于上来一个带把的,貌似才刚成年。”
“陆府还真有一个血性男儿敢走出来,刮目相看。”
“凡是陆府的人,我挺!”
“我也是忠实粉丝!不服咱也干上一场。”
龙一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衫,闲庭信步般地走向高台。
有人怀疑这厮走错了路,不小心溜到了台上。怎么看都不像比赛的选手,穿成这样哪里有点武者的霸道气息。
对方又派出一位老者上场,气势爆裂,杀气腾腾,像是揣着杀子夺妻之恨而来。裁判还未宣布开始,便朝对方风卷残云般的轰出拳头。
“偷袭!死老头太无耻了。”
“卑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小伙子危险了!毫无防备。”
龙一眼中寒芒一闪,随手虚飘飘地拍出一掌。
轰!掌风拳劲在空中碰撞,发出巨大的爆裂声。
“你再违规,判你出局!”裁判厉声提醒道。
“老夫耳背,听不清。”老者咳咳阴笑道。
“比赛开始!”裁判大声喊道。
老者的突然偷袭虽然十分阴毒,却被对方随意一击便轻松化解。一击无功,反被自己的气劲反噬,震得内腑血气翻腾,十分难受。深吐了一口浊气,这才稍稍平复下来。随咳咳的阴笑道:“小子年纪轻轻反应不错,还敢暗算老夫,后生可畏!”
“都快入土了,还没学会做人,街头地痞混混看上去都比你有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诡异无比的一点寒星始终距离对方眉心处二寸,若即若离,紧追不舍
大娘此刻的心已沉到了谷底,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无尽的绝望吞噬。她清楚地感觉到,如非对方无意取其性命,否则,自己此刻只怕早已变成了一具死尸。
对方似乎旨在逼自己弃剑认输,若再不识趣,待对方念头稍转间,长剑顷刻透脑而出,那死相就太难看了。
大娘的感觉没有错,虎一的确未对其生出杀心。尽管一上来就险些中了她的道,如非少爷即时在暗中出言点破,还真不知会弄出什么洋相来。不过,这好歹也算是一门功夫,只怨自己心境修为不够。经此一役,反倒有若暮鼓晨钟,令人幡然醒悟。
哐当!大娘疾退中突然出人意料地扔掉手中的长剑,同时颤声娇呼道:“我认输!”
虎一闻言迅速收剑还鞘,那追命夺魂的寒星也随之消隐。
大娘像似从鬼门关绕了一圈,面无人色,连头发根都在滴水。良久才深呼了一口气:“多谢手下留情!”
“那种旁门左道媚功,日后还是尽量少用。”虎一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向台下走去。
“陆府五战皆胜!首轮完胜!直接挺进下一轮。”裁判大声宣布道。
……
残酷惨烈的搏杀整整持续了一周,血溅赛台,当埸殒命的人数巳突破百人。二十四个小组的优胜者巳然浮出水面。一流大势力的名单在水深火热中震撼出炉。桑家,流云宗等呼声颇高的大势力,不负众望,几乎都上了大名单。唯有陆府的强势崛起,令许多人深感意外,因为陆府往昔的表现的确太过让人失望了。
第一轮的赛事已如此惨烈,至少有上百名顶尖高手横尸赛台之上。下一轮的排位赛,又将是一种何等火爆的场面,令千万人无尽的期待。
整个王都茶余饭后的话题,几乎都在猜测,预判排名的顺序。大街小巷一时间冒出了许多开赌的盘口。
桑家与流云宗的声望如日中天,夺得头榜的呼声也最高,竟然开出了一比一百的惊人盘口。
陆随风与紫燕走进一家豪华气派的大买埸,这里同样设有一个盘口,前来此处下注的人皆是非富即贵的角。每次下注规定,一万金币为起点,不设上限。
陆随风一眼便看到了这个盘口,对陆府在排位赛中开出的盘口,竟然是一比二百。假如买陆府夺得头榜,并下注一万金币,瞬间便可变成二百万金币。摇钱树呀!居然无人问津,就像满街洒满了金币,路人却视而不见,悲呼!
“老人家!这上面说的可算数?”陆随风傻傻的问道,满脸皆露出一副不信的神色。
“外乡来的吧!难怪了,连堂堂桑家开出的盘口,你等竟然也敢质疑,找死呀!去去去!这地方不是你们这些乡巴佬穷鬼能来的。”一身华服的老者鄙视地挥挥手,欲将陆随风二人赶出买埸门外。
“老人家息怒!我不就问问嘛,怎会知道桑家是什么名堂?不过,您老还真有眼光,我们的确是打乡下来的。看到这么好的买卖,一时心痒,怎舍得错过。”陆随风厚实的说道,一脸人畜可欺的模样。
“哼!老夫人称‘鹰眼’,就你这货一眼便能看个通透。你睁大眼看看,一万金币起步。看你这样只怕连一百金币都掏不出来。快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老者不屑地道,又欲动手赶人。
“慢着!狗眼看人低,乡下人怎么了?我今天就要让你这狗眼看看,乡下人中也有富人。”陆随风赌气般掏出一张金卡,“这里面有一万金币,可以下注了吧?!”
“你”老者一时语塞,随即冷笑道,“当然可以,准备下哪一个盘口?”
“呵呵!这个还没想好。得好好看看,这一万金币可不是小数目,稍稍看走眼,就血本无归了。”随风小心翼翼地收起金卡,唯恐被抢走似的。
“哼!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万金币算个屁,看得比命还重。”老者冷笑连连地讥讽道。
“小瞧人!我认准了会下大注。吓死你!”陆随风拍了拍衣袋,做出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
“哦!你能下多大的注,会吓死老夫?”老者眯着眼像是被气得不轻。
“我我下十万金币,怎么样,敢接么?”陆随风咬牙切齿,下狠心地道。
“十万!哈哈,哈哈哈”老者忽然开心地大笑起来,直笑得老泪横流,“你你下尽管下。你若赢了,绝对少不了你一个金币。”
“哼!以为我不敢,这就下给你看。”陆随风丢下一句狠话,便转身在各个盘口晃悠,时而举棋不定,看似有所决定,随又犹豫不决地放弃。不停地在所有的盘口前绕来绕去,折腾半天仍未见他下注。
“我一向运气很差,媳妇你运气好,看看该下哪一个盘口?”陆随风对紫燕喊道。
紫燕乖巧地点点头,很配合地在各个盘口走了一遭,最后停在陆府的盘口前,坚定的一指:“就是它了!”
“你确定?”老者问道,“决定买哪一个名次?”
“就这个!”紫燕指着最上端的盘口,毫不动摇地道。
“头榜!一比二百。”老者瞪大眼,望着这个乡下来的疯女人,“买多少?”
紫燕回头望望陆随风:“他说了算!”
“我说小哥!你们这不是睁着眼跳崖么。这陆府的表现虽说还不错,但能不能挤到前十名都很难说,这头榜咳咳,想都别想。”一旁有人好心地提醒道。
“是呀!乡下人挣几个钱也不容易,白白扔了多可惜。”
“小哥!听人劝,留着点老本回去过点安稳日子。”
陆随风点点头,像是对众人的话表示认同,随对紫燕问道:“为什么选中这个?”
“你看!一比二百,性价比多高呀!”紫燕兴奋地道,搬起手指算着账。
哗!四周落下一地眼球,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因为这个?”陆随风问道。
“高风险高回报,世上哪有这许多稳水等着让人喝。桑家,流云宗看似大势力,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没悬念,没有潜质,性价比又这么低。不刺激,不好玩!”紫燕张口说了一大堆,听上去很疯,细细琢磨,好像又有几分道理。没想到这乡下女人说的话还真有那么点深度。
周边有人闻言开始思索起来,有些人甚至开始调整自己下注的方式。
“媳妇的话听上去很有些道理。”陆随风恍然地道,“好!就买它了,陆府头榜,一比两百!”
“买多少?”老者阴笑地问道。
啪!陆随风掏出一张金卡,往桌上一拍:“卡里有多少就买多少!舍不得孩儿套不住狼嘴。”
老者不以为然地拿起金卡,乡巴佬能有多少,最多十万二十万,随手递给身边的人:“查验一下里面有多少?”身边之人结果金卡,迅速地查验了一遍,眼睛忽然鼓了出来:“这这”
“这什么这!到底有多少?十万,二十万,一百万”老者仍旧不以为然地问道。
摇头!这厮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像是舌头打圈说不出话来。
“说!到底是多少?”老者不耐地呵斥道。
“十亿!”那厮终于颤声报出数来。
“什么?!”老者闻言如遭雷击,眼前金花乱窜,脚下一个踉跄,幸得边上有人扶了一把。
“啊!”周边响起一片惊呼,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两个乡下人,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很多吗?玩玩而已。”陆随风不以为然的咳咳笑道,“还愣着干啥?我已买定了陆府头榜!”
“等等!这数目太大了,已超出了我的权限,得通报一下上峰。”老者颤巍巍地言道,随转身向后店堂快步行去。
片刻之后,老者重新回到前店堂,身后跟着五个人。其中有四人皆是两鬓斑白的老人,气息沉厚,步履轻盈。最后一人让陆随风愣了愣,没想到竟是老熟人,桑天云。
“你!”桑天云一眼便认出了陆随风和紫燕二人,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呵呵!桑少爷别来无恙,看样子最近养得不错,唇红齿白,神清气爽的。”陆随风打着哈哈道。
“哼!陆随风,竟敢到我桑家地盘来滋事。王国巳有明令规定,大比武时期严禁任何势力门派间的冲突。”桑田云正义凛然地道。
“笑话!你桑家开着大门做生意,我现在可是你尊贵的客人。你敢开盘,我敢下注,天经地义。不是吗?”陆随风耸耸肩,理直气壮地言道。
桑天云闻言,一时语塞,还真找不到反辩之词:“你一口气下如此大的注,就不怕血本无归?”
“这不是正好便宜了你桑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你桑家不会拒之门外吧?”陆随风阴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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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天云闻言,满脸不屑地摇摇头;"“哼!就算你有点实力,但这可是大势力之间的比拼,不是单打独斗那么简单,看的是整体实力。你陆府还有几个人能摆上台面,上得了这大埸面?”
“这就不劳桑少爷操心了!我只问你桑家,这注接还是不敢接?”陆随风逼视道。
桑天云望了望身旁的四位老者,似在征求他们的意见,看样子应该是桑家说得上话的高层人物。
四位老者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凝重地点了点头。桑天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数目也太大了,如真被陆府拔得头筹,这赔偿可是个天文数字呀!虽说这种几率十分渺小,但毕竟还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四位长老虽巳点头,桑天云自己心里却还是没底。犹豫着,久久不敢出声,再次向四位长老征询道:“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我桑家既然敢开盘,就没有接不下的注。”一位老者倨傲地道,“陆府如此大手笔,我桑家当仁不让。这注,我们接了!”
“好!桑家果然不凡,大家风范,大气魄,看来这次头榜非你桑家莫属。这十亿金币对陆府而言虽非小数目,但能就此与桑家化干戈为玉帛也算物有所值了。”陆随风的语气中透着真诚,恳切,听上去让人十分受用。
“那是!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算你有点头脑。凡与桑家抗衡之人,下场通常都很悲惨。”桑天云骚包地咳咳道。
“唉!”陆随风忽然悠悠一叹,“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一不小心,我陆府大运临头,真的拔了个头筹,不知你桑家可赔偿得起?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呀!”
“哪有这许多万一!你十亿金币算是提前给我桑家道喜了。”桑天云意气风发地哈哈道。
“这倒是!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陆随风十分执着地问道,“那可是整整两千个亿的金币啊!到时赖账怎么办?"“放心!我们立刻立下契约文书,届时纵算现金不足,用产业抵押。”桑天云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在他心里根本不相信世上有“万一”会变成现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陆随风小心翼翼地将签好的契约收好,然后很有礼貌地跟各位道别,出门前丢下一句:“我和南宫国主很熟的!”
“切!一张废纸,还当宝!”桑天云对着陆随风二人的背影伸出一根中指,“猪!”
四位老者也跟着志得意满地哈哈笑了起来。
……
排位赛经过三日的休整之后,各大势力几乎都恢复了元气。二,三流势力的名次已逐一排列出来,整个比赛的过程都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中进行。所以没人对这次比赛的结果产生抱怨和不满。
万众瞩目的第一大势力排位战,在狂热的期待中拉开帷幕。各方的粉丝,崇拜者嘶声呐喊助威,有些甚而还在观众席间大打出手,场面异常火爆。还未开场,台上台下就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令人意外的是竟连南宫国主也亲临赛场观战,可见王国对这次排名战的重视程度。
这一轮的比赛规则:共分为四个组,每组皆由六个大势力组成。循环赛制,每个势力仍是选派五人上场参赛。四个组的优胜者又进行抽签对决。唯一相同的是,不论生死,只问结果。
各方此番派出的选手与上一轮完全不同,几乎都是终年潜隐苦修的绝顶高手,年岁都在六七十岁之上,每一方的人数至少都在十人以上。
唯有陆府仍然还是只有几人出埸,不过,人员上已完全发生了变动。由陆随风,紫燕,云无涯,欧阳无忌,申老,龙飞六人出战。这可是陆府的终极战力,其中的任何一人足可扫荡群雄。规则是每人只能战一场,所以只好六人全体上阵了。
前面两组的战况十分惨烈血腥,至少有七八名绝顶高手血溅高台,死于非命。
陆府抽签分在第三组,直到过午之后,好不容易才能轮到他们的出场比赛。
烈日下,云无涯犹似一块千年寒冰,在炽热的阳光下,全身上下仍如严冬的飞雪般冷冽。十米外,静静地立着一个枯瘦的老者,看上去双目浑浊,有如行将就木一般。但没有人会因此而有所忽视,因为能站在高台之上的人,本就是来杀人的。
在云无涯的眼中,这具朽木般的身躯,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无比惊人的凌厉气息,那浑浊的目光内仿佛蕴藏着一把随时都将出鞘的利剑,动则石破惊天。
两人静静的对峙着,云无涯的“独孤剑法”本就无招无式,后发先至,随心所欲,一般不会先发动攻击。他只是十分随意的立着,除了冷点之外,没有强大的气势与凛然的杀气,看上去全身都是破绽,似乎对手随手递出一剑都能至其于死地。
枯瘦老者自然看得明白,可就是不敢贸然出击。全身破绽就等于没有破绽,每个破绽可能都是攻击者的坟墓。
高台之上忽然有风吹过,枯瘦老者的身形动了,瞬间便出现在云无涯的面前,没人看见他运动轨迹,有如虚幻的鬼魅一般。
相距一米,阳光下突然闪出一抹寒芒,一丝阴冷的杀气幽灵般的缠向云无涯的咽喉部位。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没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云无涯不是常人,他的拔剑术登峰造极,快到毫巅。夺命的寒芒距咽喉一寸,云无涯骤然动了。
锵!随着一声轻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划破天穹飞射对方眉心。
谁的剑更快?是你的剑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枯瘦老者似乎胆怯了,夺命寒芒骤然隐退,下一刻,却让人意想不到地出现在云无涯的心脏部位。
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前一秒的寒芒竟然只是虚招,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我本就是来杀人的!”枯瘦老者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必杀的一剑,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剑锋无情地穿透胸膛。
枯瘦老者的脸上露出残忍嗜血的阴笑,嘴才咧开一般便忽然僵住了:怎没看见鲜血飞溅,这一剑似乎毫无着力感,没有任何阻碍。不好!这是残象。心下一惊,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发现几点星光电射般奔袭而来
“这二人像是势均力敌,双方的身形都十分敏捷,看来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南宫国主兴致勃勃地点评道。
“没任何悬念,双方差距过大。”盛老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言道,“枯瘦老者招式阴毒,身法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在他的对手身上老夫所能看到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看!他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刁钻,让人无法预判。”
枯瘦老者从诡异的攻击,必杀的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必得挥出十剑才能堪堪挡住。
枯瘦老者不停地躲闪,不停地挥剑格挡,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斑斑。
这哪里是在搏杀,而是被追杀。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挥之不去。
弃剑认输?也许在弃剑的刹那,已被对方的剑洞穿。比死亡可怕的是恐惧,比恐惧可怕的是绝望。
枯瘦老者在此刻做出了一个人生中最艰难,最明智的决断:放弃抵抗,放弃生命,恐惧,绝望!
剑,宽两指,薄如蝉翼,从咽喉穿透。狭窄的剑锋滴着鲜红的血。
枯瘦老者的面容洋溢着开心的神情,那是一种彻底解脱一切的欣慰。
“盛老的眼光果然独到!能将人逼到这种境地,实属罕见。”贵宾席上的南宫国主吐出一口郁闷之气,“陆府此番能走多远?”
盛老望了一眼从台上走下去的云无涯,又看了看陆府的专属区域,毫不犹豫地道:“尽头!”
“你是说排位赛的榜首?”南宫国主颇感意外地道,“别忘了还有桑家和流云宗,这两个势力的底蕴非常深厚。陆府要想独占鳌头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轻而易举,有如探囊取物。”盛老雷人地道。
嘶!南宫国主闻言也不由吸了口气,这预判也太武断了,这陆府的水到底有多深?
“国主不会不知道太子与陆随风之间的关系吧?太子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达到半步尊者的修为,全拜这个陆随风所赐。所以陆府永远都会站在太子的身后。”盛老意味深长的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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