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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国主闻言,恍然地点点头:“尽管如此,最终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不到最后一刻,榜首之位实难断言。”

    “咦!这种场会怎会有如此年轻的姑娘上场?”盛老微感惊讶地道,凝目细探,仍难辨岀这姑娘的深浅虚实。

    “陆府也未免太自大了,弄什么玄虚?这可是刀剑无眼的赛场,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南宫国主有些愤愤然地言道。

    “非也!此女非弱女,谁小视谁遭殃。”盛老呵呵地笑道。

    紫燕皱了皱眉,她的对面立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一脸横肉,面目狰狞。咧着大嘴,色眯眯地望着自己,直感觉胃部都在翻动。

    “呵呵!老夫活了一把岁月,还第一次看见如此诱人的尤物。唉!很久没近女色了,跟老夫回去吧!”老头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抹了一把往外流淌的口水。

    “可以!只要你有命走下这高台,本姑娘便随你回去。”紫燕清澈的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机,从这一刻起,这老头在心里已是一具死尸了。

    “那是当然!连命都没了,哪里还享得到这等艳福。”老夫呵呵地调笑道,肥硕的身躯中忽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锋芒与锐利的气息,有如一把横江断流的锋利刀刃。嬉笑的嘴脸瞬间消失,凛然的杀气撕裂空间,一抹耀眼的刀芒骤然在紫燕的眼前放大。卑鄙的偷袭,死老头下作不堪。

    凌厉的刀芒临身之际,陡然一颤,暮地化出十道刀光将紫燕罩在其中,所有的退路尽被封死。

    紫燕仍旧静静的立着,眼中没有丝毫惊惧之色。凌厉无比的刀芒闪着森寒的光泽,从四面狂暴地飞劈而至。

    三寸!锋利的刀芒忽然一滞,悬在紫燕的面门三寸之前,发出嗡嗡的颤响,始终再难有所寸进分毫。

    锵!一抹惊虹冲天而起,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光

    锵锵锵!

    四周的刀芒应声崩碎,紫燕的身形也在同时飞了起来,犹似一只翩翩飞舞的紫蝶,那么优雅,轻灵,手中的长剑再虚空轻轻扬起。刹那间,风起云涌,雪浪翻卷。

    肥硕老头一招惊天袭杀被破,震撼中正欲变招,忽然发现自己置身一片茫茫无际云海间。片片白云闪耀着凌厉的锋芒从身上无声地划过,每片白云都会撕开一道口子,带走一缕血光,引来一声惊呼惨嚎。

    惊呼,血光交织,被一层迷蒙的气息所笼罩,全埸没几个人能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嘶哑的呼声越来越低,渐渐地终止。

    风消云散,迷蒙的气息消散开来。

    肥硕老头直挺挺地立着,全身上下数百道翻卷的血肉,森森白骨外露。整个面孔血肉模糊,眼眶中还不停地往外涌着血水。

    都这样了,还没倒!死透了,还是活着?

    肥硕老头血淋淋的身躯看上去很惨烈,全场竟无一人为他发出同情的呼声,或许是人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老头的脸色微见发白,双眼中透出着凝重的警觉,全身上下充斥着强大的玄元力,防范着对方随时可能发动的惊天一击常年的闭关使他的心志非常坚定,他会再次用剑来证明谁的剑更快。

    “老大!这两人貌似相差无几,谁的赢面更大?”欧阳无忌问道,他最喜欢听陆随风精典的点评,每次都能或多或少受点启迪。

    能为兄弟做点事,陆随风自然非常乐意,从不嫌麻烦。“这老头本有三四分胜算,可是他无意中助了流云宗主一臂之力,让其在顷刻间领悟了真正的剑意真谛。悟,是平时点点滴滴的积累,当它饱和到一定程度之时,一阵风,一片云,一棵小草的摆动,都会在刹那间呼出一个‘哦!’字。流云宗主就是在这刹那间呼出了这个字,所以,老头接下来连一成胜算都不会有了。”

    “哦!”身边的众人几乎同时张嘴呼道。悟!原来是这样呀!很简单,却很玄妙。

    老头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他动了,手中的剑一颤,瞬间化出上百道剑光。这百道剑光并非虚影,每道剑光上都灌注着充沛的玄元力,一旦碰触必然见血。

    流云宗主从遥远的天际收回视线,漫天剑光已倾泻而至。微微的眯了眯眼,似乎想将这些剑光的轨迹再看得清晰一些。

    这些剑光在眼中逐渐放大开来,有如回放的慢镜头。

    下一刻,流云宗主终于动了,是他的心动了,剑随之轻扬,挥洒而出,后发先至。

    锵锵锵!

    虚空中火星飞溅,漫天剑芒应声而碎,只留下一抹精光从漫天碎影间飞掠而出,直向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老头在无比的震骇中,巳然避无可避,唯有退之一途。

    手中长剑护住面门,脚尖点地"嗖"的一声向后狂飙而退,退得比来时更快。

    一抹精光有如天外飞虹穷追不舍,距对方面门三寸,始终不即不离的追逐着,似在告诉对方,倘若停下必死无疑。

    流云宗主境界升华,心境也随之变化,杀心顿收,旨在战而胜之,杀与不杀已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老头狼狈不堪地退至高台边缘,身上已留下数十道剑痕。

    直到此刻仍没弄明白,对方前后之间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前一刻还能相互搏杀抗衡,后一刻自己却变得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被追杀得无路可退,枉我终年闭关苦修,从未料到会被逼到如此悲凉惨淡的绝境。

    眼前唯有两条路,悲壮的被一剑透脑,成为倒地的英雄。跳下台去,苟且可捡回一条命,屈辱的活着,让天下人耻笑。

    没有时间让你慢慢的来回选择,锐利的杀气巳临脑际,抛弃所有的选择,一切交由生命的本能来支配。

    老头倒下去了,没见鲜血飞溅。二十米的高台下,一个健硕的身躯落地后,顷刻间变得老态毕现,眉发苍白。

    “流云宗胜出!”裁判适时地宣布道。

    场下掌声雷动,为胜利者欢呼,为精彩的搏杀鼓掌。

    流云宗主一脸平静地望向陆府的专属区,挥挥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流云宗主的修为又更上一层,除了陆府,王国之内只怕无人再能与之抗衡了。”盛老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盛老认为下一场谁会胜出?”南宫国主问道,他心里虽倾向着陆府,但桑家毕竟拥有上千年的底蕴,定然有雪藏的底牌,心中一时还真难预料到最终结果。

    “呵呵!不知答案看下去才更有趣,更刺激。”盛老呵呵地答道。

    陆府在众人心目中,一向被视为疲软型的势力。任谁都没想到这次排位赛中,突然强势崛起,以其睥睨天下的威势,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天马行空般的强势跨入首榜的决赛圈。让无数人在惊呼中跌破眼镜,直呼奇迹!

    “陆府对阵桑家!双方选手上场。”裁判大声地宣布道。

    “陆府这匹黑马的路只怕是走到尽头了。”

    “是呀!桑家可是有千年的底蕴,岂是陆府可比!”

    “桑家运势不错,关键时刻捡了个软柿子捏。”

    “那也不一定!陆府能走到今天,并非运气,凭的是真材实料。”

    欧阳无忌摇着微胖的身子,晃晃荡荡地走上高台。一个白眉白发,一身布衣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上,抬眼望了欧阳无忌一眼。欧阳无忌如遭雷击般地打了个冷噤:怕怕!好犀利的神光。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陆府弄什么鬼,怎会派一个脓包上来,这赛事非同儿戏,动辄断手断脚,甚至丢掉生命的。心下疑惑,再次展开心神查探,对方身上的确虚虚空空,毫无玄元力波动的痕迹。太反常了!白发老人心中一紧,反而提高了警觉性,这一把年纪可不是白活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哼!”白发老人突然一声轻哼,一股强大的气流骤然发出可怕的呼啸,汹涌滚滚地朝着欧阳无忌席卷而去。

    轰!巨lang排空般轰鸣,天空仿佛突然炸裂开来。如此狂悍的冲击,纵算一个顶尖高手如不倾力抗衡,也将遭到重创。如是常人此刻只怕已经破碎毁灭。

    欧阳无忌既不是顶尖高手,却也非常人。他是一座巨岩,海啸席卷过后,我自岿然不动。

    果然!白发老人见状,脸上毫无惊容,反而觉得这才正常。适才不过牛刀小试而已。

    “来而不往非礼也!”欧阳无忌憨憨地咧嘴一笑,话音刚落,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威势仿佛从天而降,骤然向白发老人碾压过去。强大的劲气仿佛要将他挤压成血肉碎末。

    白发老人绝不会坐以待毙,全身玄元力瞬间迸发。倾力的抵抗,浑身在微微颤抖,骨骼似在发出痛苦的**,咔擦之声不绝于耳。双腿的膝盖逐渐地朝下弯曲,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神情。青筋一根根凸起,嘴角溢出血丝。

    他会选择屈服吗?避世苦修几十年,心志何其强大。心底忽然崩出一声怒吼,全身的精气神瞬间凝聚,弯曲的背脊冉冉挺直,一股强大的气势锋芒迸发而出,仿佛欲将天穹撕裂捅破。

    突然,那股天崩地裂般的威势潮水般地退去。

    白发老人骤然失去对方威势的压迫感,气势锋芒一下击在空处,身形失控,脚下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老脸一阵通红,满腔恼怒溢于言表。被耍了!竟被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摆了一道。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连这都看不出来,这把年纪算上白活了。

    “你果然是在扮猪吃老虎。老夫险些被你阴了。”白发老人心境修为不错,很快便将负面的情绪调节过来,“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有资格让老夫正视。”

    “你老整天躲在阴暗角落打瞌睡,哪里知道外面的天空多灿烂。醒醒吧!别太自大了。”欧阳无忌一副语重心长的语调,“说实话,尊者三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锵!欧阳无忌吼声刚落,大剑随之锵然出鞘,一步跨出,剑随身动:“我之霸气,无穷凌厉,睥睨天下,锋芒所至江河倒流。”

    大剑应声劈空斩下,堂堂正正,大开大合,没有丝毫花招虚式。势如长虹划空,掀起惊涛骇浪排空席卷,一浪更胜一浪,气势恢宏而磅礴。

    锵锵锵!

    刀斩剑劈,硬撞硬碰,强强相击,毫无取巧余地。欧阳无忌越战气势越凌厉,浓烈。白发老人每崩开一剑,必退后一步,身上已留下数道翻卷的血痕,鲜血一路倾洒,脸色愈见苍白,玄元力急速地下降,握刀的手,已开始微微颤抖。

    “啊!”白发老人突然暴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心神稍一疏忽,锋利的剑芒瞬间将他左手臂齐肩斩落,一蓬血雨喷洒而出。

    “趁你病,要你命!”欧阳无忌得势不饶人,大剑飞扬,浩瀚的气势死死锁定对方,以霸道无比的剑势迎头狂斩飞劈。

    白发老人望着耀眼刺目的剑光,巳然避无可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遍布身心,无尽绝望地垂眉闭目。

    临上高台之前,陆随风说:“桑家之人,没有一人可从从台上完整的走下来,杀无赦!”

    欧阳无忌的大剑闪着精芒一劈到底,势如破竹,劈柴,残忍地将白发老人从中剖成两半,内脏洒满一地,惨不忍睹。

    踏上这座高台,等于跨上血腥之路,必须具有死亡的觉悟。技不如人,横尸的便是自己,一旦敢走上场来,一切怜悯,仁慈,同情都是笑谈,都是足以致命的锐利杀器。

    欧阳无忌一脸憨实地咧嘴笑了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全场观众说?

    怒意,杀气!从桑家的专属区内冲天而起,尤其是另外四位同样白发白眉的老人,脸上布满了悲伤,悲愤。

    “老三先走了!活着的人该为他做点什么!”其中一位白发老人很快收起悲怆的情绪,眼中精芒闪动,杀气盈然。

    高台上的横尸**很快被清理干净,上一场无论如何精彩,血腥,惨烈,都如逝去云烟,比赛仍要继续下去。

    人有时候记性真的很差,很健忘。比如去祭奠一位逝去的亲朋好友,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感慨,瞬间仿佛大彻大悟。争什么?抢什么?人死如灯灭,无论多么辉煌卓越,一杯黄土掩风流。可刚一出门,转过身,该争的照争,有仇必报,一切照旧。

    裁判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时,云无涯已和另外一位白发老人相对而立。

    一个有如出鞘的利剑,全身上下散发出森寒的锋芒。另一个身形原地不停地微微摇摆,时快时慢,让人眼花缭乱,一双阴毒的小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像一条瞄着猎物的蛇,又似一只捕食的鹰。伺机而动,寻觅着最佳时机,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白发老人突然动了,就在云无涯眨眼的瞬间,人在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云无涯的头顶上端,一点寒星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云无涯以令人惊颤的拔剑术,精确无比地击在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白发老人没奢望一击奏效,两剑撞击之时,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整个身体无限贴近陆沧浪。

    一长一短,贴身搏杀,令人防不胜防。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不过云无涯一剑可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

    剑出,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轻微的刀剑撞击声,对方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

    白发老人杀招被破,身子飞速一旋,吐息间竟然巳出现在云无涯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连剑带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

    “残影!”剑入体的刹那,白发老人敏捷地反应过来。

    白发老人惊觉之际,眼前又同时呈现五个云无涯的残影,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凝目一扫五个残影,手中长剑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瞬间锁定一个残影的身形飞速暴袭而去。眼见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袭来,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云无涯的大腿。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但云无涯不是常人,他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白发老人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削出一剑,速度快捷无比。

    云无涯手中长剑倒竖,像似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白发老者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白发老人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整齐地切割下来,鲜血狂喷。

    惨呼声刚想起,眼前又有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长剑急速上扬,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

    白发老人一剑解围,身形电射而退。贴身缠绕搏杀之术不但毫无建功,反倒断送了一只手腕,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噩梦还未做完,仍将继续下去。

    云无涯并未追击,一剑斜指地面,全身上下冷若冬日飞雪,寒气森森。

    “贴身缠绕搏杀术果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没用!”

    “你的剑太快!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白发老人实话实说,“不过,老夫不会认输,仍有一搏之力。”

    “是么?”云无涯话落人动,身后跟着闪出一连串残影。

    一抹耀眼的精光在白发老人的眼前乍闪即逝,感觉额前眉心处一片冰凉,下意识地伸手一抹:血!盈红的血!

    两眼顿然一黑,脑中的最后一丝意识迅速消散,随之仰天轰然倒下。

    “太快了!身法,剑法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

    南宫国主不由自主地唏嘘道:“一个尊者三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陆随风不得不承认灰衣老人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敏锐的反应力也十分不俗

    但,灰衣老人的感受却是无比的震撼,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

    身上的气势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有如山岳屹立。

    陆随风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与云无涯的剑如出一辙。

    一剑递出,飘飘的,看上去十分虚浮,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灰衣老人此刻的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大球,陆随风的剑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如用蛮力猛扎,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灰衣老人的心脏在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陆陆风的身上没有展开什么强大的气势,甚至连一絲真元力的波动都没泄漏。握剑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灰衣老人的脸上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大剑上,宽大的剑身顶住对方狭窄的剑锋,只感觉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令人感觉十分难受。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陆随风的剑。这一瞬间的反击,令陆随风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同时绽射,有若天外飞星直向灰衣老人的面门奔袭而去。

    猝不及防的惊变,令人全身汗毛倒竖而起。数十年的潜修,灰衣老人的心志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手中大剑飞速荡起,两剑骤然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强大的震荡余波令灰衣老人暴退数步,双手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

    自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灰衣老人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白发倒竖,全身玄元力凝于剑身,发出嗡嗡颤响。

    横空出世,惊天一击!

    一道璀璨光华划过天穹,斩破空间,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陆随风震撼劈杀。

    陆随风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剑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轰!”大剑斩落,坚硬的地面碎石飞溅。

    灰衣老人搏命一击,大剑斩落的同时,整个身躯随之定格。眼,鼻,口,耳突然有血涌出。一把很窄很薄的剑插入了他的胸脯,锋利的剑尖从背心透出。血!一滴,二滴

    “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这陆随风玩得很开心,桑家上下却是胆颤心惊,悲愤伤情。”南宫国主十分舒畅地笑道,似乎很乐意看到这种场面。

    “陆府和桑家,彼此都怀着彻底灭杀对方的心思,所以,谁也无须留情留手。”盛老淡然地笑道,“接下来的比赛,桑家唯有全军覆没一途,毫无悬念可言。”

    盛老的预判像是十分精确,剩下的两场对决,在裁判宣布开始后的片刻间,便很快地结束了战斗。

    龙飞本是妖兽,不喜欢人类的那套弯弯绕绕,直来直往。暴力,血腥!一上场便说了一句“找死!”,直接便将手插入对方的胸腔,然后,十万观众便看到一颗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血淋淋。

    申老的脾气似乎也不太好,连话都懒得说一句,伸手一把捏住对方的头颅,稍一使力,颅骨炸裂,脑浆四溅。

    裁判强行吞下从胃部上涌的东西,脸色苍白地宣布比赛的最后结果。

    ……

    接下来,排位赛最振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榜首之位的终极一战一触即发。流云宗与陆府的强强对决,谁的实力更强?谁能笑到最后?十万观众拭目以待。

    高台上的裁判,声音变成嘶吼:“终极对决,最强之争,榜首之战,谁是第一?谁能站在巅峰?”振奋人心的话,瞬间引爆所有人内心的**,人人的身上的热血都在沸腾,漫空呼声激荡,震天动地。

    “流云宗!”

    “陆府!”双方的支持者,声lang如潮,一lang盖过一lang。如此炽烈的气氛,将榜首之战推向惊涛之巅。

    紫燕一身紫衣,飞身跃上高台,与流云宗的顶尖高手遥遥相对。

    场下喧腾的声lang逐渐平息下来,一片寂静,人人屏息凝神地关注着这最终的搏杀。

    高台上的双方,彼此对视了片刻。“我认输!”流云宗的高手突然开口,朗声宣布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惭愧,耻辱感,昂首挺胸,理直气壮。

    哗!满场眼球乱滚,十万观众全傻了。

    “这是什么状况?怎么还未动手便开口认输了,脑子进了水,也不致如此丢人。”

    “这厮不会是见了美女,怜香惜玉,下不了手吧?”

    “陆府的实力太强悍,主动放弃,也算是明智之举。”

    “这可是榜首之争,流云宗难道甘愿放弃?”

    场下一片嚷嚷,议论纷呈,人人脸上似乎都画着一个问号,满面不解之色。

    流云宗接下来的表现更令人震撼,全场十万观众几乎集体喷血。一个接着一个飞身上台的流云宗高手,都统一地做着同一个动作,拱拱手,说一声“我认输!”便转身飞下台去。

    满场观众的一腔热血,算是白白的沸腾了。一时间,愤怒,咒骂,呐喊,嘘声充斥全场。轰动整个王都的大势力排位争夺赛,竟在这啼笑皆非的“认输”二字中,落下了帷幕。陆府在万人的欢呼声中,毫无争议地登上了榜首的宝座,流云宗却是心甘情愿的排名第二位。

    桑家的终极强者尽被陆府一举灭杀,实力大跌,悲催的沦落为第四名。陆随风却在心里一直惦着他下的赌法,生怕夜长梦多,对敌人落井下石不算卑鄙,于是便气势凛然的直接上门索取赌债,盘点桑家在王都的各项重要产业,逐一划归到陆府名下。逼得桑家上下人人吐血,举族哀叹,连出门都垂着头。

    顺利地将陆府推上王都第一大势力的位子。陆随风在王都的最后一项使命,也终于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接下来,他可没忘记南宫国主封赐的领地“天风城”,幸好有善解人意的南宫玉,提前就将所有的移交手续和程序办理完毕,免得再看见南宫国主那张被割肉的伤情嘴脸。

    临行前,又将流云宗和陆府这两大终极势力,一并交予太子南宫杰,并慎重地叮嘱王都的这两大顶级势力,日后尽力辅助太子治理好整个天翔王国。顺便又在陆府中选了一批精于管理的人才,年轻辈中的第一人陆天风,也执意要追随着陆随风一起前往西郡州。

    长亭外,石桥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依依挥手道声珍重,不觉胸前泪湿襟。太子南宫杰的手始终高高的举着,直至陆随风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手仍还久久的抬着,眼眶有些湿润。

    南宫玉顿觉自己的胸腔一片空空荡荡,心到哪里去了?女儿家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眼眶,路边的花草树木仿佛也在跟着低吟暗泣。恨别离,有鸟飞过也惊心。

    陆随风一行人跨着王室的专用供马,昼夜飞奔狂驰,一路穿城过镇也不做稍许停留。纵算途经自己的封地天风城,也未驻马流连片刻。天风城的繁华让人心动,唯有陆随风心静如水,视若未见。因为这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家园,他要亲自设计,打造一个苏州林园似的城市。一切都将以他的模式来定制新的规则,新的管理

    “你心目中的家是什么样子?”紫燕与陆随风二人共乘一骑,双手紧抱着他的腰,一头青丝紧紧地贴靠着他的背心。

    “鸟语花香,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柳荫中”陆随风神思飞扬的遐想道。

    “啊!真是太美了,有如人间天堂。”紫燕惊叹不已。

    “天堂很美吗?一个人的心里倘若塞满了无尽的心事,有着太多解不开的纠结,天堂也会变成地狱。相反,如常怀着一颗欢喜心,即使身在地狱也犹胜天堂。活在当下,开心即极乐,也天堂。”陆随风在这瞬间,仿佛又感悟到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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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在世间,能永远开心么?”紫燕皱皱眉,轻叹了一口气,许多烦心事纷至涌来。

    “为什么不能?”陆随风若有所思的道,“关键在于你能寻到那把开心的钥匙。”

    “开心的钥匙,这世上有么?”紫燕迷茫的问道。

    “当然有!或许每个人都知道它在哪里,或许视而不见,早已将其遗失在某个角落。所以总是在苦海中沉浮挣扎。”陆随风不无感慨地道。

    紫燕凝眉想了想,仍弄不明白:“这把钥匙到底是什么,在哪里?”

    “这把钥匙的名字叫做‘转念’,它离你很近,也很远。”陆随风忽然想起上一世,在九华山圣地藏王菩萨的大雄宝殿前,曾看到的一副禅联,“若能转念,何须我大慈大悲;如不回头,谁为你救苦救难。”

    “转念!转念”紫燕的悟性很好,闻言似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却又如鲠在喉难以倾吐。

    “所谓转念,就是改变以往的思维方式。平时我们遇事,通常都会习惯性地这样看,或那样看,很难换个角度和方向去认知。转念,就是换个念头,换个角度去看事物,便会得出不一样的结果。看明白,弄清楚了,心中便再无纠结,开心即天堂。”陆随风循循善诱,耐心的说道。

    “我似乎明白了一点,转念就是能从多个角度看清事物的全貌,而每件事物都包含着得与失,自己看清之后便能自由的取舍,这就应该是开心了。”紫燕豁然开朗地道。

    “举一反三!答案正确,有奖!奖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正是!本侯左思右想都找不到红叶城有什么可取之处,不知陆小友为何会如此看重此地?不惜以天风城这样一座日进斗金的城池来交换如换做别人,本侯定会怒骂他一声,猪!但,是你提出来的又另当别论了。”

    “侯爷太抬举了!其实每个人看事物的角度不一样,价值观和取舍自然会不尽相同。”陆随风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你三番五次欲想至我于死地,本该是我找你寻仇才是,现在给你一个公平的搏奕的机会。他们姐弟二人,你可任意选择一人比试。你若胜了,我等任你随意处置。如何?”陆随风一脸淡然地说道。

    “此话当真?”白城主闻言心中暗喜,他这几年潜心苦修,如今已有王者五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父子间的感情总是藏在得较深,纵是久别重逢,也不会弄出哭哭滴滴的感人埸面,几句关切的问候之后,陆随风便将紫燕的身世背景简略地向父亲介绍了一遍。

    "这是紫燕小姐!来自中央大陆,现在巳是孩儿的未婚妻。""紫燕见过家主!"紫燕红着脸,羞涩地对未来的公公盈盈礼拜。

    "呵呵!哈哈!比白家那丫头强多了!"家主陆万雄欣喜万分地哈哈道。

    "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暴敛天物!"大哥陆长风一脸阴沉的鄙视道:"上天还真是眷顾你这废物,什么好事都落在你身上。不过,废物就是废物,到头来始终还是无福消受。""放肆!怎能如此咒你二弟?"家主陆万雄恼怒地喝斥道。

    "我说错了吗?"陆长风冷笑道:"就凭他这副熊样,有何能力保护这般倾国倾城的美女?你别瞪着我,不服气就和我公平的打一埸,你若输了就立即滚蛋,让我这大可的来替你呵护这娇滴滴的美女。"陆随风彻底的无语了,面对这样一位薄情寡义,禽兽不如的大哥,心中的最后一点血脉亲情顿时蕩然无存。

    "我巳给过你机会,你却依旧一如即往的卑劣无耻,巳是无药可救了!"陆随风悲伤地叹道。

    "哼!我知你能说会道,口绽莲花,不过对我没用。要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就拔出你的剑来。放心,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我会大度的留下你这条贱命。"陆长风这几年也并未闲着,潜心苦修,当下巳有天位境的实力修为,在家族的年轻辈中巳属顶尖人物,其未来家主地位巳不可动摇。呛!长剑出鞘,气势凛然直指着陆随风,杀机森森。

    "从你拔剑的这一刻起,你巳不再是我的大哥!动手吧!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如此嚣张狂妄?"陆随风面色一沉,冷眼望着这个猪狗不如的大哥。

    家主陆万雄眼见这两兄弟势同水火,巳到了兵刃相向的地步,虽说可凭着家主和父亲的身份出面加以阻止,但却并未这样做,他对两个儿子的心性为人知之颇深。尤其对这个长子陆长风的作为,巳然失望之极,心生厌恶之情。而次子陆随风则一身正气,重情重义,三年前巳是如云似雾,深不可则。虽不知这三年中他经历了些什么?但能完好无损的安然归来,足以说明许多未言之事。至少他巳安然度过了那可怕的五年血誓约定,流云宗是怎样强大的存在,想想都令人心头发寒。

    陆万雄暗自思忖间,陆长风的剑动了,一剑递出快若闪电,剑锋在途中一颤,瞬间绽射出七点寒星,直接奔袭陆随风全身七大致命部位。可谓出手不留情,狠辣凶残,一举便欲致对方于死命。这招"七星追月"是七星剑法中的一招绝杀技。本是陆随风当年留给父亲的天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在东大陆三十二个王国中,能称之为"皇朝"的,唯有这龙渊皇朝了。自然也是东大陆最为强大的国度,其高端终极实力也尤为强悍,据说还有不少玄丹境强者的存在。”陆随风如数家珍般言道,相隔万里之遥,没人知道他是从何处获得的信息情报?

    “这次的东大陆武道对抗赛不就是在龙渊皇朝举行吗?”紫燕提醒地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他们没说,我们也不会去刻意打探客人的身份来历,这是规则。”凤一回答道。

    “那你们又如何断定他们会闹事?”欧阳无忌问道。

    “他们这些人出手十分大气,豪迈,没几个时辰便很快的输掉了三千亿金币。”凤一皱着眉说道。

    “嘶!出手果然不凡。不过这是好事呀!”欧阳无忌十分不解地道,“我们天星娱乐堂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毫迈大方的赌客,多多益善,哈哈!”

    “这本来是件好事,但他们赌到最后竟然拿出物xiazaimao,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好大的口气!当真以为你龙渊皇朝天下无敌了吗?”陆随风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朗声道声如雷动,震得人人耳鼓嗡嗡作响。紧接着,紫燕,龙飞,申老等人纷纷现身。

    “你是谁?竟敢管我龙渊皇朝之事。”冷峻青年气势凌人地问道。

    “你龙渊皇朝离此万里,我想管也管不了。但,我的地盘我做主。一群小小的尊者,竟然口出狂言要毁了我红叶城,岂非痴人说梦!”

    “天呐!原来龙渊皇朝的这些人都是尊者高手呀!”

    “怪不得如此张狂强势。”

    “听说红叶城藏龙卧虎,不知是真是假?”

    “是呀!一群尊者是什么概念,真的可以毁了红叶城。”

    众人又惊又忧,纷纷为红叶城的人捏了一把汗。

    “如此说来,你是这红叶城的城主了?”冷峻青年见对方一现身便开口道破自己人的实力修为,内心颇为震惊,稍稍收敛了一些狂傲之势。

    “这本是我的封地,自然也就是府主了。”陆随风冷哼道。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等一个交待吧!只要能让我等满意,一切既往不咎。”冷峻青年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定是以往颐指气使惯了,直到从此刻仍弄不清状况。

    “哦!交待?什么交待?”陆随风明知故问地道。

    “你的人竟敢无故打伤我龙渊皇朝的人,难道不该给个说法,难道不怕我龙渊皇朝的怒火?”冷峻青年动辄便拿出龙渊皇朝各头来进行恐吓和威胁,想必此人定是有不凡的背景和来历。

    “不知道你龙渊皇朝的字典上是否有‘羞耻’二字?否则怎会如此厚颜的颠倒是非,指鹿为马。你等行为嚣张跋扈,不惜以身试法,动辄出手伤人,反过来还想讨说法,要交待,不觉得这般作为与妖兽没分别么!”陆随风字字如刀似针,冷峻青年直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郁闷到了极点。

    “你哼!嘴尖舌利解决不了问题,一切皆靠强大的实力说话。不如手下见真章,自古以来,话语权都通常掌握在强者手中。你们天星娱乐堂不是靠赌生存的么?那你我双方就换一种赌法,怎么样,可敢一赌?你们若是输了,只须答应一件事。我等输了,任由处置,如何?”冷峻青年挑衅地说道。话中却是流露出一个信息,这与陆随风的判断十分相近,对方一定是有所目的和意图,而且还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不断地挑起事端,让事态逐步升级,最终以武力说话,一切都在为那未知的企图作铺垫,可谓是精心谋划,心机用尽。

    陆随风饶有兴趣地道:“你的提议也不是不可接受,只是不知你所说的那个要求是什么?还有那一赌又是如何一种赌法?可否说得详尽一些。我这人一向比较迟钝,不善猜来猜去。”

    “这个至于那个要求此刻说来毫无意义,等你们输了自然会知道。这一赌的意思就是双方各选派三人出战,一对一的搏杀,三战两胜者为赢家。如何?可敢接战?”冷峻青年气势凌然,咄咄逼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陆随风略微沉吟了片刻,毅然地道:“既然你等执意要证明自身的强大,再多说什么也已无意义,唯有主随客便,一切也只好在手下见真章了。不过,得按红叶城的规矩,恩怨台上了恩怨。”

    “没问题!就照你说的做。”冷峻青年阴阴地笑道,俨然一副奸谋得逞的神情。

    “这回有好戏看了!不知鹿死谁手?”

    “龙渊皇朝的人,个个都是尊者修为的强者,红叶城的人拿什么跟人家拼呀?”

    “这群人一看就是来闹事的,赢了还要提什么要求?”

    “也难说!红叶城主如没把握,岂敢轻易接嘴。”

    一众客人议论纷纷地走出天星娱乐堂,朝着离此不远的一座恩怨台围观过去。

    恩怨台四周的灯火很快就被点亮,片刻时间,台下已陆续聚集了数千的围观人群。

    冷峻青年走到适才被龙一废了手臂的大汉面前,问道:“怎么样?手臂治好了没有?”

    大汉苦笑着摇摇头:“不知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武技,我们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就是无法复原。这条手臂就像巳不是自己的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有这种事?”冷峻青年脸上微微动容,随转过身对陆随风说道,“可否将他的手臂复原?”

    陆随风闻言冷冷地一笑:“天地万物各有各的法则,法不可触,既然敢以身试法,那就要有被惩罚的觉悟。天王老子都帮不了你,我又岂能坏了自己立的法,恕我无能为力。”

    “哼!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必手下留情了。”冷峻青年森寒地道。

    “呵呵!如果一心奢望对手留情,那也就不必上台去了。”陆随风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倒想先提醒各位一声,多准备一些上好的丹药。刀剑无眼,届时只怕救治不及,枉送一条强者性命。”

    “红叶城主倒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主,竟然将我的心里话都一句不少地说了出来。”冷峻青年反唇相讥地咳咳道。

    双方选手尚未登场,台下的两位主事之人已然唇枪舌剑地较量起来,火药味顿时浓烈了许多。

    龙渊皇朝方面第一个上场的选手,是个四十开外的汉子,身形并不算健硕,看上去有些削瘦,却十分精练。没见他怎么提劲动气,人已轻灵地掠上了高台之上。

    “紫燕!你去会会这位前辈高手,记住,留他一条性命。”陆随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云淡风轻地道。

    紫燕点点头:“我很暴力吗?我是淑女耶!”话落也不见如何作势,人已飘然上了高台。

    “是个姑娘!红叶城搞的什么鬼,怎会让女人去挑战一个尊者高手?”

    “难不成是上演美人计,让对方难以下狠手。”

    “看来红叶城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什么像样的高手。”

    台下顿时传出一片嚷嚷声,尽皆是指责和讥讽的嘘声。

    “我从不与女人动手!下去吧,另换一人上台。”削瘦男子不屑地道。

    “上了高台就没有男女之别,我劝你千万不要稍有留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紫燕十分善意地提醒道。

    “好!巾帼不让须眉,我就破例与你战一场。绝不会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削瘦男子爽快地道,身上的气势瞬间漫延开来。

    双方相距十五米左右,一股有若实质般的气lang撕裂空气,山崩地陷般的朝着紫燕席卷而至。

    紫燕看似较弱的身躯突然迸发一股庞大浩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一团团白云滚荡,层层叠叠,不断荡起强劲的波纹涟漪。

    任由对方一往无前的狂暴气lang肆虐地冲击,始终难以寸进分毫。双方气势的僵持和撞击,不断爆响噼噼啪啪的炸裂声。

    紫燕所展现的实力,激起了削瘦男子心中熊熊的战意。全身气势再次攀升,威势锋芒更加强悍。

    对方的气息每增大一分,紫燕的气息也同样提升一分。气势与气势的碰撞搏杀,令得整个空间不断发出嗡嗡颤鸣,扭曲搖晃不定。

    削瘦男子的玄元力似已升到了顶点,脸上的青筋一条条逐渐凸起。紫燕却仍是一脸淡定从容,气定神闲。

    吼!削瘦男子突然发出震天暴喝,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声破空而出,奔腾的气劲瞬息凝聚成一只狂狮虚影,全身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整个空间的温度急剧上升,台下围观的人群顿觉身上的水分都在蒸发,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一声狮吼响彻天际,四爪撕裂空间,卷起漫天火焰风暴,肆虐地袭向紫燕。

    相隔十来米,紫燕已感觉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弥漫着燃烧的气味。

    狂狮破!

    削瘦男子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一把大剑,一道赤红的光芒划破夜空,仿佛一颗燃烧的星辰。

    锵!紫燕的剑也在此时呛然出鞘,一声清脆的鸣响,一抹耀眼的银光划空而过,沉黑的夜空陡然一亮,有如白昼。顷刻间,一朵朵,一片片闪着银光的白云汇聚成浩瀚云海,滔天雪lang翻卷,转眼便将狂暴的火狮吞噬。

    白云在燃烧,火狮身上的烈焰不断膨胀,收缩,再膨胀,再收缩。

    苍茫的云海中,一道道青风化成的锐利风刃,肆虐无忌地斩割,撕裂着火狮。无数流星火焰漫空飞射。

    赤红的光芒渐渐暗淡,火狮的虚影被青色的风刃逐一分解,最后暴出轰的一声炸裂开来,无数火球四下绽放,化作点点火星,仿佛夜空璀璨的烟花。

    火狮的虚影彻底消失,苍茫云海也随之悄然退隐。两种不同剑势的比拼博弈,惊心动魄,风云变色。

    削瘦男子剑势受创,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旋即一挺胸稳住身形。

    紫燕理了理微微散乱的鬓发,展颜一笑:“你输了!”

    “未必!”削瘦男子双眉一挑,大步跨出,手中长剑暴然挥起,漫天剑影顷刻荡开了紫燕身前的层层波纹涟漪,一道赤红剑芒从剑身中倏地脱闪而出,飞射紫燕。

    这一剑来得太突然,剑速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紫燕连念头都来不及转,赤红的剑芒已奔至面门,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惊凤摇头!

    一抹凌厉无比的剑风从耳边轻啸而过,一缕耳鬓青丝骤然被削,断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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