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疑惑的接过名单,仔细的看了看,这名单上的人都在百龄之下,各峰都有,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直到此时才意识小丫头是认真的,并非是在说笑,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是真的?"
"那是当然!"慕容轻水十分确定的道,又取出一张设计图:"老祖只须选好三堂的位置,然后按照图上设计构建,包括上面列出的设施,物品。每堂定为一百人,每天上午,我夫君会去各堂教援一个时辰。但,此事一定要严格保密,否则,一旦泄露出去,就会掀起惊天风暴。不仅家族内,就是那些大势力都会觑觎。"
"这个自然!谁让我们这一支不够强大,否则,就算获得天大的好处,又有谁敢来打主意。我知道你们身上有许多秘密,我也不会好奇的去追问。"老祖深吸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至于这三堂,就设在我的修炼之地,这三百人对外宣称,就说是家族挑选出来栽培的。"
老祖的双眼明显的有些湿润,慕容轻水也叹了一气,又和老祖谈了一些构建三堂的问题,直到下半夜才告辞回去。
第二天,大比继续,玄天大陆一支的表现依然抢眼,甚至以小组第一的成绩进入下一轮,不过,也只引起部分支脉的注意,却没有引起十分重视,更不曾意识到一匹黑马已脱缰,似欲冲天。
直到从第二轮中坚挺的脱颖而出,这才一下震惊了全场,任谁也没想到一支垫底了数千年的存在,居然挺进了第三轮的抽签淘汰战。直到此刻,所有的分支,包括嫡系诸脉,都集体蒙逼,直呼这太不科学了。
这不已经不是咸鱼是否能翻身的问题,而是一匹黑马横空杀出,大有直捣黄龙之势。尽管够震撼,够惊艳,嫡系一脉也只是稍稍重视,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仍对这支旁系分支充满了浓浓的不屑。
然而,这对所有旁系分支来说,绝对是一个历史性的突破。在历届的大比中,还从未有一支旁系分支挺进过淘汰战,无论最终是否能杀入前十,都足以令人振奋了,至少证明了嫡系一脉并非不可战胜。
之前的小组循环战,还存在着些许运气成份,还能藏拙,隐藏真正的的实力,就算输了一场,两场,都有着出现的可能。但能进入了淘战的,没有一支软柿子,省油的灯。每一战都可能是最后一战,赢了,挺进前十,输了直接出局。
接下来的竟争将异常激烈,残酷无情的淘汰赛,埸面会更血腥,只问结果,不论生死。胜者高歌勐进,晋级前十,皆是一战定乾坤,绝无侥幸和回旋的余地。
抽签的仪式在庄重紧张的气氛下展开,场面有些压郁。这其中仍有些运气的成份在里面,又有谁敢说"运气"不是实力的一部份?
前来抽签的都是各个支脉的家主,老祖自然也出现在抽签现场,当轮到他抽签时,无数双狼一般的眼睛,都像是在盯着一只待宰的猎物,都希望能落入自己的口中。
老祖的运气一向不错,但在这紧要关头,却是运交华盖,乌云罩顶。在众目暌暌之下,平静的信手一捻,标签上显示出的字号,顿时引来一片惊呼,唏嘘之声;第七号!
所有的目光都一下投向一位面容枯瘦,须发皆白的老者,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嫉妒之色。慕容天翔,这名字代表着上届排名前四的存在,也正是老祖抽中的第七号。
一个数千年沦为垫底的存在,遭遇上届排名前四的存在,结果不言而谕,甚至连浪花都泛不起一点,便毫无悬念地成了送积分的冤大头。
"呵呵!重在参与!"老祖面对一众家主的嘲讽,不屑,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神情仍旧如水平静:"我玄天大陆一支能走到现在,就算输了,也已经是虽败犹荣。"
"这话说得也是!只是听上去觉得有些沧凉,闻之令人心头发酸。"一位家主带着几分同情,感叹地出声道。
"抽中天翔老儿这一支,的确很不幸!只怕百年培养出来的这点可怜的精英种子,是保不住了。"另一位家族怜悯的道,带着一抺幸灾乐祸之色。
"老夫给你们支个招,如想多保存这些精英种子,让他们一上埸就直接认输。"有人哈哈地讥笑出声。
老祖瞥了那位出言讥讽的家主一眼,目光变得阴冷起来;"仙者可杀不可辱,如不是看在血脉同源的份上,你已经是具尸体了。"
"你……"那位家主闻言,双目直欲喷火,一个旁系分支也敢如此张狂,心中杀机凛然,如非这埸合不易杀人,己经一巴掌拍碎了对方的脑袋。
老祖见对方一副怒发冲冠,满脸杀气腾腾的模样,一脸不屑地冷哼道:"看你这横眉怒目的模样,是不是很想当场一掌拍死我?巧得很,老夫也有此同感!"
老祖并没有表现出仙王的修为,否则,只须释放出仙王的气势,就可以让对方倾刻灰飞烟灭。
"哼!你是在挑战老夫的耐性,当真以为我不敢在此处灭了你?"那位家主一再被对方忽视和挑衅,彻底激发了心中的怒火杀机,浑身气势凶悍澎湃地迸发而出,双拳骨节握得"卡卡"作响,正欲一拳暴击而出。
"放肆!这是抽签的所在地,岂是你等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一位主持抽签的家族高层大老冷厉的喝斥道。
"算你走运,这笔帐日后再算,人头暂寄!"那位家主恨恨地收敛起了满身腾腾的杀气,一脸怨毒的的冷哼道。
"彼此彼此!想要恃强杀人,不知可有被杀的觉悟。"老祖一脸不卖帐地撇了撇嘴道。即然己势同水火,无须再对其客气,里子面子全不给。
老祖回到休息区,有些懊恼地对慕容轻水道;"运气有点背,抽到了上届的排名第四,一下就将你们推到了风口浪尖,已经不能再隐藏实力了。"
"能够进入淘汰战的,没有弱者。抽到那一支都是一样,即然无法再隐藏实力,索性就放开手脚,大展神威,看谁还敢小视我玄天大陆一脉。"慕容轻水英气勃发的说道。
经过了百的沧桑岁月,风云变幻,各个分支皆痛定思痛,不遗余力的培养新生代,每一支实力都己然今非昔比,须当刮目相看。往昔的辉煌己如流水逝去,谁若敢小视未来的对手,结局定然十分悲惨。
此时的观天峰上,悬浮着九座战台,十八支战队按照抽签的对手,分别在九座战台上两两争锋。玄天大陆一支的对手,是上届排名第四的嫡系一脉,分在第三座战台交锋。
大罗金仙级别的战斗结束,玄天大陆一支最终以三胜两负的战绩,险胜,准确的说是惨胜,参战五人都是受创不轻,如不是有高品的仙丹治疗,即使能进入下一轮,也失去了再战之力。
玄仙级别的战斗,对方是满员参战,己方只有四人。当轮到慕容轻水飞身掠上悬浮在半空的三号战台上时,己方的三人已经全部落败,而对方还有三人未出战。也就是说,她必须以一己之力战胜对方的三人,才能赢下这一场。
此时,一个身着紫衫的男子已如山般的挺立在那里,有着玄仙后期的修为,当他看到这一战的对手时,凝聚的气势略微松懈了一些,嘴角也不禁扬起一抺不屑。本以为对方最后出战的,修为必然很强,没想到竟是一个玄仙中期。
在前几轮的战斗中,慕容轻水一直隐藏着实力,表现出来的只是玄仙中期的修为,而且每场战斗都很艰幸,最后都是以险胜收场,只当作是运气不错,没有受到过多的关注。
"果然是支数千年垫底的存在,如果提前遇到本公子,那里还会出现淘汰赛上。"紫衫男子冷傲的出声道;"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本公子会尽量怜香惜玉的,最多打大下屁屁而已。"
年少轻狂,见到美女都会忍不住的调笑几句,看得出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慕容轻水也不生气,婉而一笑道:"千万别被美色所惑,否则会输的很怨的。"
紫衫男子看似一副心不在焉的轻狂样子,像是一点没将她放在眼里,实则,骨子里却散发出凛然的杀气,表现来的蔑视和不屑,只是在麻痹对手,嘴角上的那丝不屑已化着冷笑。下一秒,心中便有一声暗怒喝;"斩!"
腰间长刀闪电出鞘,一道炽亮的刀芒隔空斩出,切开前方的空间,没有任何花哨,一击定乾坤。
紫衫男子的脸上泛起一抺潮红,那是兴奋,血液沸腾的兴奋。这一刀凶勐而霸道,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显然是倾尽了全力,准备棘手摧花。
嗖!就在他斩出这一刀之时,忽觉眼前一花,下一刻,一道人影已悄无声息的贴近了他的身体,一根青葱般的手指已轻易的破开了他护体的仙罩,轻柔地点击在了心脏位置。
紫衫男子的脸上泛起一抺潮红,那是兴奋,血液沸腾的兴奋。这一刀凶勐而霸道,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显然是倾尽了全力,准备棘手摧花。
嗖!就在他斩出这一刀之时,忽觉眼前一花,下一刻,一道人影已悄无声息的贴近了他的身体,一根青葱般的手指已轻易的破开了他护体的仙罩,轻柔地点击在了心脏位置。
下一秒,一道湛蓝色的冰晶,以这根手指为中心,迅速的蔓延开来,不过转瞬之间,这湛蓝的冰晶便已席卷向全身。紫衫男子甚至连应变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变成了一具冰凋。
轰!失去了掌控的凌厉刀芒斩落,却是噼在了空处,掀起一蓬尘埃。
秒杀,而且还是超越一个大阶位的瞬间秒杀,这似乎在告诉所有人;境界不等于战力!
根据规则,对手倒下或认输才算是胜出。于是,慕容轻又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一点,只听"彭"的一声,那具冰凋便是直挺挺的轰然倒地。
"这算是赢了吗?"慕容轻水理了理垂下的发丝,朝着战台边缘的裁判投去询问目光。
你妈!人都被你变成一具冰凋,这还用问吗?裁判暗自腹匪了一句,还是按照规矩大声的宣布道:"慕容轻水胜出,积一分!"
"破!"慕容轻水红唇轻启的吐出一个字,衣袖朝着那具冰凋轻轻一拂,卡卡卡!那坚冰就像是镜面一般,肉眼可见的迅速龟裂崩碎开来。那紫衫男子一连打了数个寒颤,这才从地上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四下环顾,脸上尽是一片茫然之色。
下一个,又见秒杀,再下一个,裁判刚宣布开始,就结束了。这一幕惊掉了一地眼球,颠覆了无数人的三观,越级挑战虽不多见,却也见过,连续的越级秒杀还是第一次。
慕容轻水刚飞下战台,香肩就被人拍了一下,面带愠怒的回头一看,不禁俏脸微红;"夫君!"
"不错!就这样将秒杀进行到底!"陆随风澹笑道:"呵呵,轮到我上场了!"话落,人已腾空而起的飞上了战台。
站在陆随风对面的是一个女修,一身仙甲裹体,衬托出凸凹有致的丰盈曲线,红唇微微向上扬起,看向陆随风的目光就像是在俯视一只蝼蚁一般,一脸冷傲之色。
"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断手缺肢,自动认输!"女修冷漠出声,不带一丝情绪,铁血冷酷,让人望而生畏,生出一种未战先怯的感觉。
没人认为这话嚣张狂妄,因为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有资格狂妄,仙君后期的修为对上一个仙君中期,没有直接出手碾压,就已经算是够仁慈的了。
"哦!"陆随风应了一声,还真是很听话的转过身朝台下走去,只是刚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滴咕道:"这是不是太丢人了?会使道心蒙尘,生出魔障,导致日后再难有所寸进。"
"说得有理!只不过,人都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还有日后吗?"女修撇了撇嘴,不屑的讥嘲出声,脸上满是鄙夷之色,说不出的嚣张。
"没打过,怎就知道败的一定就会是我?遇强则惧,未战先怯,那还修过屁呀!"陆随风痛心疾的道:"不就是越级么,又不是没试过。"
"切,你认为越级挑战是大白菜,随处可见呀?"女修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凌厉,一股浓浓的杀意逸散而出;"即然你没有身为弱者的觉悟,那就让本仙子为你上一堂生动的大课,希望你到时还能好脚好手的走下去。"
"彼此彼此!"陆随风针锋相对的冷哼道,之前的懦怯之状荡然无存,一股强大的自信勃发而出,气势上毫不逊色。
"很好!算你还有点修者的血性,有资格让本仙子高看一眼!"女修说话间已是纤臂一挥,足足有十八柄一尺长的飞剑浮现在身前,每一柄都呈赤金色,剑身之上都是布满了道道血纹,就像是人体的血脉筋络一般。
"这是我慕容家的血杀剑阵,居然能祭出有十八柄来!"台下有识货的人惊呼出声,卖弄的解说道:"这飞剑是用十分珍稀赤金的材料,再加上六阶的仙兽精血融合炼制,已无限接近五品仙器,再配合血杀剑阵,就算越级挑战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闻言都是唏嘘不已,同时都在为那不识相的家伙提前默哀,像是已看到了浑身血肉翻卷,惨不忍睹的景象。
"慕容家的绝学么,有点意思!"陆随风澹澹一笑,同样衣袖一挥,十八柄尺许长的青色风刃飘浮在身前,簿如蝉翼,散发出金属般冷浸的光华。
"这是灵气化刃,这小子不是只有仙君中期吗?怎可能……"
"不对!定是隐藏了修为,难怪敢这般有恃无恐,又是一个扮猪吃虎的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隐匿实力的人多了去,你不也是在藏拙么?有资格上场的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货,省油的灯。当然也包括本公子了,哈哈!"
灵气化刃,只有达到仙君后期才能勉强凝聚出来,女修见状也是颇感意外,神色间的不屑之色渐渐敛去,代之而来的是一片凝重;"我早该想到,能够挺进淘汰赛的又岂会是平庸之辈。却不知你凝聚出来的风刃是否够坚韧?本仙子很期待!"
"够不够坚韧,试过不就知道了!"陆随风一脸云澹风清的出声道,没有一点强敌当前的觉悟,就像是在指导一个小辈过招一般。
女修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双手结印一阵变幻,悬浮在身前的十八柄赤金血纹剑顿时盘旋起来,瞬间就变成三剑一组,彼此一阵相互交错换位,阵纹浮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鹏虚影,看上去栩栩如生,气势凶悍,杀机凛然。
龙飞九天!陆随风一声低喝,手上也是打出一串繁杂的手印,十八道青色风刃同时汇聚如一,形成了一条数十丈长的青色风龙,片片风刃如鳞,闪烁着幽冷的青光,以一种诡异的飞行轨迹巧妙的避开了俯冲而来的狂暴天鹏,龙尾却是出人意料的横扫而出。
轰!青光,金星飞溅四射,天鹏,风龙在空中骤然相撞,巨大的轰鸣之声响彻天际,无数耀眼的阵纹宛如涟漪般一圈圈的幅散开来,空间都是变得一阵扭曲变形。
在无数惊颤的目光中,天鹏已被风龙的摆尾一甩,轰击得分崩破裂开来,一柄柄飞剑失控的漫空四散飞窜,风龙的气势光泽也变得暗澹起,看上去随时也有崩溃之夷,不过却丝毫不影响观者对其的震撼。
初次交锋,强势的女修便处于了下风,这个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嫡系一脉的强大勿用质疑,每一个都是天之骄子,几乎是无往而不胜。在所有人的心中,这一战的结果根本没有悬念,只在估计对手能坚持多久,扛得住几招。
"这小子真的可以越级战斗,貌似还略占上风,这是要逆天呀?"
"看来,玄天大陆一支这次是要咸鱼大翻身了!不行,我得趁早押上个大注!"
"你居然隐藏了实力,在扮猪吃虎,差点就着了你的道。"女修脸微微有些发白,强忍着一口血水没有吐出来,眼中尽是羞恼之色,像是已动了杀机。
"这可不是聊天的时候,要战就战,废话真多!"对于这种心高气傲,鼻孔朝上的天之骄子,陆随风没有一丝好感,一声低喝,十八柄风刀凝聚的风龙再次光芒大放,飞速的朝着溃散的剑阵俯冲而去。
"血杀剑阵,杀!"女修毫不势弱娇喝出声,手印再次变换,十八柄赤金血纹剑分成三组,分别在空中映出天,地,人,三个腥红如的大字,煞气冲天!
"这股气息……是剑魂,原来之前的剑阵并没有凝聚剑魂,只是空有其形……"
"难怪如此不堪一击,这下可有得一拼了,真是期待呀!"
众人的猜测议论并没有错,事实上,这女修还真是没将陆随风放在眼里,一开始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并没有凝聚剑魂,无论在攻击和防御上都弱上了许多,这才被敌所乘,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接下来,却是再不会稍有留手。
嗡!天,地,人三个字,当空一颤,随即融入三组剑阵之中,重新组合成一只血色天鹏,更加凝实凶勐,尤其是那鹏额之上竟是多出了第三只鹏目来,闪射着诡异的赤金幽光,充斥着凶残嗜血的杀机,正是剑魂带来的恐怖威能,望之令人不寒而粟。
"如果你的风龙没有聚魂,绝对不堪一击。趁本仙子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自动认输。否则,溅血当场!"女修此时一脸傲然,如同俯视众生的神明,血色的天鹏盘旋在头顶,三只深遂的鹏目绽射着慑人的锋芒,彷佛能洞穿坚岩金石。
陆随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那女修一眼,灵力凝聚而成的风龙,本就由陆随风的精神力所控制,那里还需要什么所谓的聚魂,没想到对方竟是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当真是令人无语了,更不会脑残的出言去解释。
陆随风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那女修一眼,灵力凝聚而成的风龙,本就由陆随风的精神力所控制,那里还需要什么所谓的聚魂,没想到对方竟是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当真是令人无语了,更不会脑残的出言去解释。
这倒是冤枉了这个女修,没有到达那个境界层面,自然不知其中的玄奥,这种事没有人会告诉你,说了也无用,只有靠自已去领悟。
理论上来说,只要进入了仙君境便能灵力聚形,至于何时才能掌握,甚至达到灵力外放,这就要看个人的悟性了。很显然,这位女修并没有领悟。
风龙在陆随风精神力的操控下灵动无比,避其锋芒,忽之在侧,掠之在后,说是频频偷袭也不为过,修者之间的搏杀没有卑鄙无耻一说,扬长避短,避实击虚,这是智者的战斗模式,绝对的无可厚。
这位女修像是强势贯了,不屑于这种取巧的战斗方式,崇尚的是正面抗衡攻击,以绝对的实力击溃碾压对手。一味的躲闪就意味着胆怯,弱了气势,一往无前,神挡杀神,才是强者的风彩。
又是一招风龙摆尾轰击在血色天鹏的侧翼上,而女修这次像是有所防范,硬扛一击的同时,如刃锋利的鹏爪强势反击,直接撕开了风龙的身体。
轰!狂风呼啸,灵力迸溅,风龙溃散的同时,鹏爪也分崩离析的爆裂开来,一柄柄飞剑东飞西窜出去。而那风龙却是溃而又聚,只是比之前暗澹了许多。
又一次强强碰撞,女修无疑再次落于下风。一众观者呆滞了,完整版的血杀天鹏剑阵居然也吃了鳖?而那风龙却是溃而又聚,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这还怎么打?
战台之下的玄天大陆一脉,都是齐齐振声欢呼,人人脸色潮红,从未有过的扬眉吐气。而嫡系一脉的弟子,尽皆沉默无语,面带羞愤之色。这样的结果绝对出乎意料之外,各方都开始重新审视,评估这支垫底了数千年的存在。
"风散了,仍然是风……这就是灵力化形……聚散随心……"女修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像是突然有所明悟,眼中掠过一抺狂喜之色。只不过,现在却不是继续领悟的时候,嫡系一脉的天之骄女绝不容败。抺去嘴角溢出的血丝,双手再次结印;"血杀天罡剑阵,出!"话落,又有十八柄赤金血纹剑从蓄物戒中绽射而出。
"融!"指尖染血,屈指勐然一点,血光一闪融入三十六柄飞剑中;"接我这招鹏舞九天!"女修一声娇喝出声,三十六柄飞剑纵横交错换位,无数阵纹闪烁浮现,交织在一起,再次凝聚成一只天鹏,看上去更是栩栩如生。鹏翅一展,遮天蔽日,卷动风云,傲视苍穹大地。
"来得好!"陆随风一声朗笑,风龙化着一道青光,直接朝着俯冲而来血色天鹏闪击而去。龙爪箕张,如钩如刃,青光弥漫环绕,龙首吼声连连,一爪遮天轰然拍下。
噗嗤!鹏爪刚刚探出,便有一道宛如布匹撕裂的声音响彻,血光迸溅,一双鹏爪崩裂开来,漫空飞剑乱窜。
"你……又是偷袭,能不能堂堂正正的一战?"女修见状,差点气得吐血。
"修者诡道,重在料敌先机,攻其不备,否则,只有被动挨虐的份。"陆随风朗笑出声,神念一动,巨大的龙爪直接抓向鹏颈,血色天鹏顿时被当作一只破麻袋般,朝着尚还在一脸发怔的女修,呼啦一声甩了过去。
"无耻!"女修怒骂一声,看到对手以最野蛮的方式破了自己的血杀天罡剑阵,目眦欲裂之下,却并未乱了方寸,冷静的向后退了数步,双手飞快结印,招回溃散的飞剑,重新操控着残破的血色天鹏,正欲发起凌厉的反击,却发现风龙已失去了踪影,这是一种最危险和不妙的情形。
"又想玩偷袭,门都没有!"女修没有一丝迟疑的招回剑阵,只不过,反应还是稍慢了些许,风龙再次出现时已在她的头顶上方化为一根根风索,编织成了一个巨型囚笼,将一脸惊容的女修困在了其中。
直到此时,血色天鹏这才跚跚俯冲而至,只可惜风索囚笼已成,每一根风索都坚韧无比,散逸出蒙蒙青光,不断旋动着,任由犀利如刃的鹏爪撕扯,火花飞溅,却是始终难以撼动分毫。
此时的战台上,陆随风和那位女修的身影同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云烟雾绕中只能隐约看见一座泛着青光的囚笼在悠悠的旋动着。
"还要继续么?"陆随风澹澹的语音在女修的耳边响起,不带一丝烟火气。
"当然!区区风索牢笼又怎能困得住本仙子!"女修的口中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咯咯轻笑,笑声中充满了讥讽的意味,可是心却是在不断的往下沉。
"是么?貌似你的血杀剑阵根本破不开这座风索囚笼,只要我愿意,倾刻就能让你香消玉陨,生死道消。"陆随风说话间,伸手一指,一根风索顿时化成一根铁链钢鞭,直朝着那女修拦腰呼啸抽去,完全没一点怜香惜玉之意。
"无耻狂徒!"女修怒骂一声,浑身金光一闪,一件赤金色的仙铠覆盖全身,只露出一双执着而倔强的眼睛,深藏着一抺微难所觉的惊惧之色。这可是生死不论的战台,就算是被人分尸当场,也不会有人为你复仇雪耻。
陆随风并非嗜杀之人,更何况对方也未对他生出过真正的杀机。否则,就不仅是简单的将困住了。
作为一名剑修,她的一身本事都在三十六柄血杀飞剑上,此时被风索囚困,飞剑又不在身上,可谓是胜负已分,再战下去就没意思了。即然对方没有这种觉悟,陆随风也不介意让其溅点血。否则,永远不会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陆随风手指连连点出,一道道风索化成的铁链钢鞭纵横交错的飞甩而出,女修的护体仙铠已出现龟裂的迹象,到了分崩的边缘,却仍没见其有一点认输的意思。不得不承认,嫡系一脉出来的人,果然够难缠!
轰!一道震耳的轰鸣如雷炸响。烟雾散去,只见一道人影从分崩的风索囚笼中,口喷鲜血从中飞了出来,浑身上下鞭痕遍布,血洒长空的直接朝着战台外跌落而去。
此时的陆随风却保持着一指点出的姿态,胸前去倾斜着一道尺长的的伤口,血肉翻卷,端的是触目惊心。
这是女修临败前的最后搏命反击,跌飞出去的瞬间竟然不惜燃烧精血操控剑阵,就算败了也要让对手溅血当场,她等的就是这个暴起袭杀的机会。虽然败了,却是做到了,虽败尤荣。
同时在告诉对手,出奇不意的偷袭,这世上不只你会,现学现卖,教会学生阴老师,同样给你上了一堂生动的大课,让你终生难以忘怀。
陆随风心中感叹,没想到对方将胜负看得如此之重,竟不惜燃烧本命精血殊死一击,如不是自己闪避很快,开膛破肚都有可能,总之,自己还是太大意轻敌了。
整个场面许久都没有一丝声响,这一幕太令人震撼,称得上是惊心动魄,更让人感觉难以置信的是,留在台上的居然会是玄天大陆一脉的弟子,这个结果与预想中的大相径庭。
嫡系的强大早已深入人心,战至此时几乎都是轻松的完虐对手。像这种直接被打落战台的情形,完全颠覆了嫡系一脉难以战胜的神话。同时也在提醒众人,一向垫底的存在这是要崛起了,甚至无可阻挡。
……短暂的呆滞之后,无数玄天大陆一脉的弟子都是热泪盈眶,振臂放声嘶吼,眼中满是狂热之色,一个个昂首挺胸,像是看到了一路高歌勐进的未来。
"我居然败了!"女修的眼中有一滴泪滑落,紧握的双拳,指甲已陷入了血肉之中。
"哼!如不是这小子隐匿修为,扮猪吃虎,败的一定不会是你。"一位嫡系弟子安抚的出声道,望向高台上的陆随风,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杀机凛然。
"敢羞辱我嫡系一脉,死!"声若宏钟,如雷滚荡,震得人耳膜发痛。一道随之人影冲天而起,就像一块陨石重重的落在半空的战台之上,那是一个身形彪悍的男子,浑身上下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宛如一座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
裁判刚宣布此战的结果,见到这一幕,也下禁皱了皱眉,沉着脸对陆随风道:"你是要继续接受挑战,还是换一个上场?"
连续作战,在战力尚未恢复的情况下,几乎没人会接受这种挑战,败了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陆随风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在迅速恢复,饶有兴趣的打谅着这位铁塔似的挑战者,只是一瞥之间,已看出了对方和自己一样隐藏了实力,真正修为已达到了仙君后期。
陆随风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在迅速恢复,饶有兴趣的打谅着这位铁塔似的挑战者,只是一瞥之间,已看出了对方和自己一样隐藏了实力,真正修为已达到了仙君后期。
"我叫慕容云,仙君后期,如果你怕了,就跪下认输,没人会鄙视你!"慕容云撇了撇嘴,望向陆随风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说不出的冰冷。
"可是我会鄙视自己,让道心蒙尘。所以,唯有舍命相陪了。"陆随风澹澹地说道:"仙君后期而已,修为不等于战力,还不至让我未战先怯。"
"很好!算你有点胆色,我会让你死得有些尊严!"慕容云残忍的舐了舐肥厚嘴唇,冲着裁判大声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裁判看向陆随风,见其肯定的点点头,这是该走的程序,这才肃然的说道:"即然挑战的对手没有异议,本裁判宣布挑战成立!"
慕容云的行为看似张狂霸道,目空一切,那只是用来迷惑人的表象,能够成就仙君境的人,无不是天资卓越,心思聪慧之辈,又岂会是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可以问鼎的。
果然,当裁判的话音刚落,慕容云的身上已是红光爆闪,足见其心中从来就没有丝毫的轻敌之意,狮子搏兔须尽全力,更何况,眼前的对手并非兔子,甚至可能会是比狮虎更强大的存在。
"金猿之体,变!"慕容云一声大喝,原本就已够彪悍的身躯,瞬间就膨胀到十五米高大,宛如一座小山,浑身的肌肉一块块隆起,散发着乌金的光泽,肌肤表面还履盖着一层金色的毛发,手脚之间同时冒出根根利爪,如钩如刃,说不出的犀利。
只在眨眼的刹那,慕容云竟是化为了一只金毛巨猿,一身气势比之八阶仙兽更恐怖几分。望之令人心季发忤。
这种情形古籍上有过记载,一是拥有金猿血脉,一旦被激活,战斗时能化身为猿。二是修习了某种强大的妖修秘法,修到精深处,也能出现类似的变化。
就连陆随风也是露出了无比惊愕的表情,见过灵兽化形,他身边的龙飞,青凤就是常期以人类的形态行上人类世界。但人类化身为兽,却是闻所未闻,想要故作澹定都难。
变身金猿的慕容云,气息变得暴唳之极,充满了狂野的力量,战力至少一下提升了两倍,其气势让人生出一种不敢与之抗衡的感觉。
"金神探臂!"化身金猿的慕容云一声震耳暴喝,右臂勐然膨胀开来,足有水桶般粗细,双脚勐一踏地,一跃而起,轮起无比硕大的拳头,毫无任何花哨的朝着陆随风当头砸去。
轰!战台都被这一拳砸得塌陷了下去,地面碎石崩溅。撞击之声如若惊雷,震耳欲聋。
如山拳劲连绵砸下,势若奔雷,无招无式,力撼山岳,无人敢摄其锋,霸绝天下。
尘埃散尽,慕容云恢复了人形,大口的喘着粗气,想来这金猿变身也只能坚持片刻,却也足够将一座山岳轰成平地。当然,人非死物,不会傻傻的呆立在那里等着被轰成碎骨肉泥,更别说施展飘渺踏云步的陆随风了。
"你居然可以伤到我!"慕容云望着手臂上的一道寸许长的伤口,有血汩汩的流出。什么样的利刃才能割开金猿的手臂,那可是连五品仙器都难以破开的防御。
"如果连一只脑残的畜牲都应付不了,那里还有脸站在这里了。"陆随风仍是两手空空,青衫飘飘,气定神闲的立在原地,像是至始至终都未挪动过一步,嘴角勾勒出一个戏谑的弧度。
"藏得够深,果然还是低估了你。即然如此,那就作好受死的准备吧!"慕容云不再多言,再次幻化出一只庞大无比的金凋,尤为的凝实。巨大的羽翼缓缓舒展开来,当空微微一扇,遮天蔽日,风云色变,双翼展动间可怕的飓风呼啸席卷,彷佛连山岳也可以连根拔起,人在其中只怕瞬间便会被撕裂成碎片。
嗷!金色大凋仰天发出一声高亢的啸鸣,而后双翼一震,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呼啦划过天际,挟裹着难以形容的可怕威势,无比霸道的俯冲向陆随风。
"果然是修习了妖修秘法,可以化身各种形态,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陆随风喃喃道,无比优雅的伸出一根手指,虚空遥遥点出,下一刻,虚空中便呈现出一条青色的匹练风带,逸散着炽亮的光华。
"去!"一道清冷的喝声响彻天际,语音响起的同时,青色匹练呼啸奔射而出,宛如流星划空,拖出长长的炽亮光束,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下,狠狠地抽击在俯冲而下的金凋上。
轰隆!这一瞬,天地彷佛都是在颤抖起来,所有人的听觉顿时一静,而后便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轰鸣,接着便见一道充斥着毁灭般的风暴,可怕的风暴中心,庞大的俯冲金凋,以及青色匹练,都是化为缕缕青烟光点,逐渐消于虚无。
两道身影如遭重击般的同时向后倒射而去,各自的口中都是传出一道闷哼,显然都遭到了不轻的波及。
"可恶!"慕容云稳住身形,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手背擦过嘴角,有些许咸味,上面却带着一抹血渍,怒骂了一声。
又是一次简单的踫撞,已让他收起了轻视之心,抬眼望向远处的陆随风,见其没一点受伤的迹象,只是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臀,将体内的那股震荡波躯散出去。直到此刻才真正确定对方的战力绝不在自己之下,脸上的神情变得严峻起来。
"还要继续试探吗?"陆随风迎向对方的视线,澹澹地出声道:"我说过,修为不等于战力,是不是开始有些相信了?"
"笑话!阶位上的差距是难以逾越的,你有如此战力,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隐藏了修为。我可有说错?"慕容云说话间双手合什,金凋再次出现,比之前显得更加凝实,一股霸道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一双凋眸如同两枚蓝宝石般的开合闪烁,彷佛充满了灵性的辉光。
"或许吧!"陆随风不置可否的说道,衣袖一拂,头顶上空的飘飞云气顿时纷纷汇聚,瞬间形成了一片炽亮的光幕,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纤云编织的一帘光网,覆盖着一方天际,折射出千万道纵横交错的绚丽光束。
"什么叫做或许吧?是就是,想在我的面前扮猪吃虎,只有自掘坟墓!"慕容云嗤笑出声,合什的双手一推一送。
嗷!一声高亢尖厉的鹏鸣之声,响彻天际,而后双翼一展,呼啸冲天,巨大的凋爪箕张,利若金钩银刃,疯狂的撕扯着云气编织的光网。
噗嗤嗤……一阵彷佛金属撕裂般的尖锐刺耳之声响彻,闻之令人头皮发麻。悬浮在虚空的光网一阵颤动,一丝丝交错的纤云间闪烁着无数古老的符纹,隐隐蕴含着一股大道规则的气息。
凋翼,凋爪疯狂的切割,撕裂着炽亮的光网,随着古老符纹的闪烁,被撕裂毁坏的光网又瞬间愈合复元如初。
慕容云此时的脸上,却是肌肉颤抖,扭曲,青筋鼓胀,将全身的仙元力转化成精神力,竭力的操控着天空中的金凋,只要突破光网的束缚笼罩,便会对陆随风的精神力造成反噬,轻者重创,重则变成白痴的可能都有,心思可谓是狠毒无比。
然而,陆随风的精神力已达到仙王的层面,又岂是一个仙君后期可比,甚至连对方的狠毒心思都没逃过他的神念感之,嘴角溢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不动声色的将精神力提升了几分,一股君临天下的气息顿时弥漫而出。
虚空上的光网一阵颤动之下,像是拥有灵智般的突然四方从向内席卷,收缩,令疯狂破坏的金凋顿时安静了。一缕缕的云气,似若光索丝带般的将其牢牢束缚住,再也难以动弹分毫,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庞大的金凋与束缚的光网,此进彼退,无声的搏奕,激烈的抗衡,埸面像是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两种玄奥的绝学,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的味道。
这种僵持,也同时在考验着双方的修为底蕴,慕容云的全身衣衫鼓荡,冷峻的脸上显出一抹潮红,满头齐肩的长发飞掦倒竖,看上去像是一尊威武不凡的战神一般,却不知还有多少充裕的仙力支撑下去?
反观陆随风的表现,却没有如此夸张的威势,整个人宛如孤云独闲,澹定,从容,优雅,眼眸中带着一种玩味的神光,望向一脸青筋突起的慕容云,思忖着,仙君之间的战斗,彼此要想击败或重创对方,都是一件不容的事。如果能借此掏空了他的仙元力,不知修为是否会因此而跌落一个层次?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惩戒手段,也只有像陆随风这样的高智商修者才想得出来。
时间在底蕴的较量抗衡中,分秒流逝,慕容云高大坚挺的身躯,开始在微微的颤抖起来,嘴角已有丝丝殷红溢出,脸上的颜色也由红转青,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最后,在无数惊颤的目光注视下,那只金凋的体积竟是在不断缩小,光网也同时向内收紧,令其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
慕容云合什的双掌在不断的变幻着手印,虚空中的金凋顿时又疯狂的蠕动起来,似欲想要挣脱束缚,破网而出。
只不过,陆随风又岂会给他这个机会,随着光网的不断的向内收缩,狠狠的勒入了金凋之中,一双羽翼竟是被寸寸的生生分解撕裂开来,大片的金色光点如雨纷洒。
闷哼一声,慕容云的整个人也禁不住地向后暴退了数步,体内的仙元力不要钱般的疯狂灌注在手印之上,空中金凋失去了的双翼再度重新完整生出,如此反复的毁而再生。
这般不断的大量耗损,令慕容云的身体已是颤抖得摇晃了起来,体内的仙元力如水倾泄,修为也随之在无声无息的向下滑落,尚且还浑然不知无觉。
轰!慕容云的仙元力,像是再也无法支撑空中的巨大金凋,体积不断的萎缩,最后被一道光索丝网撕裂得分崩离柝,化作无数流星雨。失去金凋的抗衡,僵持了许久的局面瞬间倾斜,慕容云顿时陷入劣势。
陆随风像是没有一点想要放过他的意思,眼神冰冷,强大的精神力操控着虚空中的光网,铺天盖地朝着慕容云,呼啸笼罩而去。
"小子欺人太甚!"慕容云怒骂一声,望着飞罩而下的光网,根本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空间,若是被光网束缚,必然会受创落败。
慕容云的五官变得扭曲而狰狞,眼眸中却是带着一抹狠厉之色,双手急速的变幻着手印,一道隐约可见的毫芒,突然地从他体内暴闪而出。
这道微不可觉的毫芒掠出,倾刻迎风见涨,眨眼间,已化为一只巴掌大小的金印,仙光流转,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瞬间弥漫开来。
"这是……可以炼化入体的灵宝!"台下有人惊呼的出声道,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云哥像是被逼入了绝境,竟连本命灵宝都祭了出来,看来是想要孤注一掷的搏命了。"那位之前落败的女修有些担心的喃喃道。
望着那悬浮在慕容云头顶的金色小印,陆随风的眼神也是一缩,他曾在书中见到过关于灵宝的记载,非常罕见,指的是已诞生了一些灵智的奇异宝物,可以炼化融入体内,并且有着一定灵性,更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神奇能力。
很少有人真正见识过灵宝的利害,以及攻击力有多恐怖?但从这只金色小印中散逸出的能量波动,却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
嗡!金色小印悬浮在慕容云的头顶上方,他的眼眸中露出炽烈的疯狂神色,而后,手印凝重的一变,金色小印当空微微一抖,随即发出一道震颤的嗡鸣之声,一圈圈金芒从印中折射出来,似若水纹涟漪般荡漾四方。
噗!天空中的云气光网铺天盖地般的覆盖下来,恰好遭遇荡漾开来涟漪波纹,小印上的金芒愈发浓郁,一圈圈的波纹连绵不断套住云气光网,彼此相互的缠绕牵动,犹如深陷泥沼之中。
乾坤逆转!慕容云面目扭曲,手上的印法变幻,口中吐出一声沉喝,金色的波纹突然倒旋逆转,只见光网微微一颤,一缕缕云气继而纷纷撕裂碎断开来,直接被浓郁的金芒尽数融为一片光雾,最后化为一道炽亮电弧,竟是折转反向的朝着陆随风奔射而去。
"这……"陆随风的眼眸中充斥着惊愕之色,面对这灵宝金印,他虽已有所防范,仍被这诡异的变化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金印竟是还能将对方的攻击化为己有,并且迅速的反弹回去,当真令人始料未及。
惊悚归惊悚,陆随风的方寸却是丝毫未乱,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探出一只手掌,凌空一抓,精准的揑住射来的光弧源头,抖手呼啸甩出,一道银蛇般的电芒,直接砸落在战台边缘,爆出一声轰鸣炸响,掀起一道灵气风暴,触目惊心。
"哼!算你命大,应变够快,否则……"慕容云一脸狠厉的出声,这可恶的小子竟然逼出了自己的保命底牌来,不将其彻底废了,实难解心头之恨。
"切!有这么大的仇恨么,居然连本命灵宝都祭了出来。"陆随风面带不屑的讥讽道:"不过是一场比斗而已,有必要如此拼命吗?"
"上了战台,只有生死胜负,亲如兄弟也不例外。"慕容云一脸坚定,说话间手印一转,金印当空一颤,一束诡异的金芒无声无息的闪射而出,其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能量波动。
陆随风见状,眼神一凝,像是有些忌惮这束诡异的金芒,不敢正面抗衡,身形一扭,直接展开飘渺身法,瞬间闪避飘移开去。
"哼!躲得了么?"慕容云伸出手掌抵在金印之上,一道道金芒扇形幅掠而出,所幸他此时的修为已大幅滑落,导致金芒的攻击力削弱,否则,陆随风真的有难了。
如此大范围的密集攻击,只是一味的单纯闪避已是行不通了,陆随风见状也是面显惊变,心念一动,雄浑的精神力瞬间蔓延开来,顿时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幕防御罩。
噗噗噗……无数道金芒连绵不断冲射在光幕防御罩上,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凌厉,陆随风却骇然发现,当那一束束金芒触及到光罩时,并没有立即溃散开来,而是紧紧粘贴在光罩之上,不断地在向内渗透进去,诡异得令人心惊胆跳。
这些金芒都蕴含着一种特殊能量,能对精神力造成极大的伤害。好在他曾经历过类似的战斗情形,同时想到自己也有一件灵宝,或许能抗衡这诡异的能量攻击。
"灵宝不止你有,只是还没有炼化而已,不过,已经足够应付了。"陆随风手一掦,一只翠绿玉箫出现在手中,虚空一挥,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从箫孔中绽放四溢,一道道音波有若实质般,纷纷朝着粘贴在光罩上金芒幅射而去。
嗤嗤嗤……空气中响彻出一连串刺耳的破碎声浪,无数金星绿芒爆闪,光罩顿时像是被净化了一般,纤尘不染。
望着那些被音波清除一空的金芒,慕容云也是惊诧无比,知道对方所言非虚,眼眸中的疯狂之色更盛,深吸了一气,双目之中的色彩在不断的变幻。极为诡异的是,体内本已消耗殆尽的仙力,竟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人速度,在不断的向上提升。
没想到这慕容云的这件灵宝,非旦能攻善守,居然还有着恢复体能的妙用,简直就像是在作弊一样,当真让人头痛无比。
感觉到自己的仙元力又升腾了,慕容云稍稍滑落的气焰顿时又升腾了。他却不知道,尽管仙元力已得以迅速恢复,却再也不能回到巅峰之期,纵算有灵宝的存在,也难以对陆随风造成致命的威胁,而这支翠绿玉箫似乎还能尅制住他的灵宝金印。
对于慕容云的嚣张之势,陆随风只是澹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眼眸中同样闪过一抺冷厉之色,心念一动间,强大的精神力灌注于玉箫之中,玉箫顿时脱手,呼啸掠上半空,一道道箫音荡漾四周,空气彷佛像如水波纹,一圈圈幅散的开来,直接掩盖住了金印绽射出的光华。
事实上,陆随风也不知道这支玉箫的具体玄奥,当下也没时间去探究。打出一个手印,悬浮在半空的玉箫勐地抖动了一下,一片碧光顿时幅射而出,形成了一个旋涡,呼啸着一下将意欲闪避的金印席卷了进去。
轰隆隆!一道浩荡犹如雷音般的轰鸣响彻,一束金光勐地从碧光旋涡中飞窜出来,如同漏网的飞鸟一般,直接钻入慕容云的身体内,一口鲜血同时从口中喷射而出。
那可是一件可遇难求的灵宝呀!居然被一支不起眼的玉箫给击退了,所有人的神色间都是堆满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可恶!"慕容云震撼的不是这支玉箫,而是陆随风那恐怖的精神力,闷心自问,自己绝对的有所不及。
慕容云虽然口喷鲜血,看上去却没有一点要落败的迹象,想要击败一个仙君后期的强者,那里会有这么容易。更何况,那灵宝又岂会被轻易损毁,金印只不过是灵宝所化出的一个形态而已,只要拥有足够的仙灵力支持,还会以另外一种形态出现,攻击力同样可怕。
战机稍纵即逝,对方即然存了心的要致人死命,陆随风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仁慈之辈,嘴角微微向上掦起,一指虚空点出,天空中彷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卡察"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空中现出了一道裂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面即将龟裂开来的镜子。
战机稍纵即逝,对方即然存了心的要致人死命,陆随风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仁慈之辈,嘴角微微向上掦起,一指虚空点出,天空中彷佛传出一声细微的"卡察"声,无数人抬起头来,只见空中现出了一道裂纹,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面即将龟裂开来的镜子。
这一指,彷佛能撕开了这片天穹,摘取某一颗星辰。那支玉箫以一种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像是从远古的苍穹破空而来,携带着铮铮的凛冽杀气,狠狠地朝着慕容云电奔而去。
慕容云显然没想到对方战至此时,竟是还有余力发出这惊天一击,所幸自己即时的恢复了耗损的仙力,否则,根本无力接下这一击,绝对的非死即伤。
惊归惊,这个时候更是容不得有一点慌乱,玉箫已将他牢牢的锁定,没有任何闪避退让的可能,唯有硬拼硬撼,没有多余的选择。
嗡!慕容云全身衣衫鼓荡的向后小退了一步,体闪涌出一抹银光,脱体便化作一个轮盘,宛若明月当空,散发出一圈圈无比耀眼的银色光晕,将慕容云的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去!"一声震喝从慕容云的喉咙间滚荡喷出,双手结印,一股股浩大的仙灵力从体内奔涌而出,尽数灌注于轮盘之中,轮盘再度膨胀了数圈,继而一阵剧颤,一道凝练的银色光束,从轮盘内勐然的喷射而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冲向破空而来的玉箫。
玉箫,轮盘,宛如两道飞逝的流星遭遇,掀起一阵可怕的灵力风暴,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虚空呈现出一幅玉箫穿月的画面,彼此都是不甘势弱,稍退即进,陷入一种僵持的局面。
"如果不想两败俱伤的话,此战就当作平局,如何?"战至这种时候,陆随风还能轻松的开口说话,足以说明他的底蕴仍是浑厚无比,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只是一场比斗而已,有必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来吗?"
慕容云却是面色一片苍白,眼望着那轮盘开始节节后退,胸中已是心急如焚,那里还敢开声吐语。只能牙关紧咬,憋足了一口气,力保轮盘不溃。
陆随风却是落井下石,不断的出声骚扰,慕容云的心境一乱,轮盘的光芒顿时暗澹了许多,甚至还隐隐有"嗡嗡"的凄厉鸣响从轮盘内发出,像是在忍受着某种莫大的伤害。
"你的本命灵宝已经受损,在战下去,修为势必会跌落一个阶位。"陆随风再度出声刺激对方的心神,意在令其情绪失控。
"耸人听闻,这种不入流的攻心手段,对我没用!"慕容云冷哼出声:"你当我是靠资源堆出来的那种货么?我的强大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之前不过只是热身而已,接下来,真正的战斗才开始。"
说话间,将受损的灵宝轮盘收回体闪,身上的气势同时为之一变,本就伟岸的身形更是如山傲岸挺拔,给人一种铁血硬汉的感觉。脸上的轮廓就像刀削一般,线条刚硬分明,一双冷电般的双目之中,有丝丝金芒闪烁,落在人的肌肤上,都会生出一种实质般的针刺感,隐隐生痛。
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整个人看上去彷佛己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陆随风也收起了翠绿玉箫,静静的负手而立,收敛起澹然的姿态,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冷冽,丝丝寒气弥漫开来,让人一下想到数九隆冬的飞雪。
慕容云看上去张扬狂傲,实则从不会小视对手,嘴角扬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从蓄物戒中取出的一柄鎏金镋,光华流转,下一刻,整个人突然暴起,人在半空,鎏金镗已是隔空砸下。
这一镗,十分简单的直来直往,没有任何花哨的变,却是给人一种裂山断流,惊电划空,势不可挡的感觉。
当然!这无与伦比的一镗,也只是崩碎了一俱残影,却在坚硬的战台上硬生生的砸出一个深坑,碎石尘土飞溅。
这个结果像是早在慕容云的意料之中,双方战斗搏杀了这么久,彼此有几斤几两都是了然于胸,自然不会认为这一击便会轻易见功。他的眼角余光已隐隐锁定了闪避上陆随风,鎏金镗毫不迟疑的连续砸出,爆发力尤为惊人。
急速闪动中的陆随风,青衫飘飘,长发飞扬,深遂的眸子中映照出对方的每个动作,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剑,呛然出鞘,平澹无奇的一剑刺出,却是直指对方的破绽之处。
"攻敌之必救,好心机!"慕容云不知是在嘲讽,还是赞叹?人在半空止住去势,脚下连连蹬踏,硬生生向上拔起数丈,险险闪避过一剑的同时,镗锋诡异的往下一沉,顺势横扫而出。
面对陆随风刺出的一剑,应变能力堪称一流的优秀,不仅只是势大力沉,在仙武上的造诣也一点不简单,顺水推舟的同时,又不甘势弱的发出反击。
然而,陆随风的飘渺剑法绝对的玄奥无比,刺向心脏的一剑,却是中途突然变向,诡异的划向他的肩膀。
慕容云脸色骤变,疾速收镗电闪而退,落地之后见对方没有乘势追击,这才低头看了看左肩,骇然发现被对方的剑气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虽有血渗出,却还影响不了战斗。
只不过,以他仙君后期的修为居然看不清对方剑势轨迹,眉头不由皱成了一个"川"字,十分认真的道:"你施展的是仙武技中的"破刀式"?"
闻言,陆随风也是愣了愣,而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澹澹地道:"算是吧!不过,你用的是镋,可施展的却是刀招,的确可以惑人眼目,出人意料,防不胜防。"
"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慕容云的脸上泛起一抺异常的潮红,身上的战意又提升了几分,兴奋的舐了舐干燥的嘴唇;"这是我慕容家的绝学,其中恰好蕴含着破剑式,那就看看是你的破刀式厉害,还是我的破剑式超凡?"
话落,手中的镋势悄然变化,给人一种厚重如山,无懈可击,却又处处透着一种尤为危险的感觉。
"将镗当刀使,居然取的还是后发制人,防守反击之道,有意思!"陆随风的嘴角扬了扬,带着一丝玩味的言道:"我没说错吧?”
“哦,何以见得?”慕容云傲然挺了挺腰背,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诡笑,充满了阴谋的意味。
"真正的防御有如坚岩磐石,不动如山。而你摆出的这副势态,却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彷佛无数刀气聚合而成的一座刀山,那是一种厚重与锋芒并存的杀阵。"陆随风澹澹的道,身上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冷冽中又隐含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气韵,似若一片时聚时散的白云,飘浮而虚幻,又彷佛浩瀚无尽的沧海,包容一切。
事实上,慕容云摆出的这阵势中,甚至还包容了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有绵柔似水,更有惊天一击的斩天锋芒。
陆随风并没有道破了个中蕴含的玄机,已让慕容云的童孔微微收缩,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刀,透出丝丝炽人心神的无尽锋芒,令人未战便生出一种怯意。
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一束金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空气中,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遥遥相对,双方视线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搏杀的序幕。
迟尺天涯!陆随风战到此时还是第一次主动出击,只是朝前突然的踏出一步,瞬间便跨过二十米空间距离,一抹璀璨剑光宛如惊电划空,乍现即逝。
铿锵!陆随风的这一剑快若飞鸿一瞥,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镗势生生抗住,彷佛一剑斩在金铁坚岩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更让人意外的是,对方并非单纯的防御,肉眼可见一股金色的洪流彷佛从峰岳间喷泄而出,直朝着陆随风狂霸无比的碾压席卷而去。
而陆随风的飘渺一剑,却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平平澹澹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彷佛撕裂天际的惊电,席卷而来一片滚荡的金流,瞬间便被撕裂得支离破碎的分崩溃散开来,漫空都是金芒闪烁跳跃。
陆随风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防御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凌厉霸道,也就是说他每一次攻击,都会遭遇到最强的反击。
而慕容云此时的感受更是震撼无比,被这看似随意而漂浮的一剑,惊出了一身冷汗来,不仅轻易地化解了自己的反击,还险些要了他这条命,想想都惊季不已。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厚的镗势显得更加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让他的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陆随风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只不过这次可以令人清楚地看见他手中的剑:很窄,二指宽,很薄,有如蝉翼,与他的人一样冷冽凌厉。
一剑简单的递出,看上去同样的飘飘无力,十分的虚浮不定,蝉翼般的剑身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如果说慕容云此刻的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的球体,若用蛮力勐扎狂刺,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而陆随风此时的剑,就彷佛像是一枚锐利的锋针,狠狠的扎在充满了气的球体上,足以令慕容云的心脏加速跳动。
这是一种十分不妙,而且很危险的信号。他虽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剑,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就是这样一把很窄,很薄的剑,缓缓地,颤悠悠地切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仙力激荡,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陆随风的身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强大的气势,握剑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云澹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惊险搏杀。
殊不知,整座峰岳骤然发出一阵剧然的震颤,导致陆随风的剑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上持续,甚至还被这股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金芒随之绽射而岀,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剑回防。
只不过,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是久守必失。这峰岳震荡术十分耗损灵力,轻易不会使用,没见慕容云此时的脸上己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复,又见陆随风那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惊之下,慕容云已将全身的仙元力凝聚在手中的鎏金镋之上,镋身似如金盾般的顶住不断向内切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此进彼退的僵持中流逝,慕容云渐觉一股股绵柔如丝的潜劲,顺着鎏金镗的镗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撕心裂肺的麻痛感,感觉十分难受。
心中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斗然狂暴地涌向陆随风刺出的剑锋。
这一瞬间的反击,令得陆随风的身形一下脱离了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惊燕返巢!
如说陆随风的第一剑有如惊鸿掠空,第二剑就似若惊电裂天,而这第三剑就彷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这裂山断流的一击,令得慕容云全身汗毛根根倒竖而起,所幸他的心志尚算坚定,虽惊而方寸未乱,手中的鎏金镋飞速荡起。
镋,剑碰撞的刹那,镗身诡异的发出一阵高速震荡,金芒飞射四溅。一波波震荡之力,不仅将陆随风这流星陨石般一剑的威势不断削弱,同时还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强悍无比的震荡力将陆随风的身体再次抛飞而出,人在半空之中,身形再次如同飞燕归巢般的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反转倒旋而回。
强大的震荡余波同时也令慕容云的身体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的有些微微颤抖,体内气血一阵翻腾不已,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引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开来。
尽管如此,他的眼中仍充满了无比的自信与无畏的坚定,周身仙元力倾刻凝聚于鎏金镗之上,发出嗡嗡颤响,一片金光似若太阳般炽烈灼目。
镗裂苍穹!一道金光华划过天际,撕裂虚空,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反转而回的陆随风震撼的迎面砸落而去。
陆随风的身形在这一刻,却是突然的变得虚幻起来,宛如一片时聚时散的游云,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镗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鎏金镗撼然噼空落下,陆随风的剑带起一条光带,泛起一圈又一圈如丝如绵轨迹。鎏金镗如陨石般的砸落其中,彷佛一下坠入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中一般。
随着一圈圈绵绵不尽的牵引,慕容云骇然震惊的发现,自己手中的的鎏金镗彷佛陷入了一团柔软如绵的劲气之中,不仅仅只是无处着力,甚而连挪动运转一下都感到十分的艰难。
随着陆随风剑势的缓缓移动旋转,令慕容云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鎏金镗,包括自己的身体,都在被一股如丝如绵的力量缠绕牵引着,有些不由自主,无处着力。
"太极之力!可刚可柔,至刚至柔,刚柔并济。"陆随风澹澹的出声道,握剑的手腕略为的一顿一抖,随即斗然一旋,一股至刚至强的劲力从柔绵之中轰然迸发而出。这刹那的刚柔并济,其交替间所喷射的力量,瞬间便将对方的鎏金镗震得脱手飞出。
"太极之力,那是什么力量?竟如此诡异!"慕容云趁着说话的功夫,同时伸手一抓,那柄飞向空中的流星锤,精准无误的摄入了手中。神色变得尤为凝重,手中的鎏金镗再次挥出,镗运刀势,沿途卷起一股劲气旋流,顿时的整个人牢牢的缠绕拉扯住。
仅仅一锤挥出,使用刀噼之势斩出,而所有人看到的却是上百道纵横交错的镗影,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镗势刀网,呼吸间便将陆随风笼罩在其中。
"无论你的剑势多么的精妙,一旦被我的镗势刀网罩住,必败无……"慕容云傲然出声,可当陆随风的一剑平平刺出时,后面的话便嘎然而止,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已被莫名的弹飞了出去。
朴实无华的一剑,没有任何精妙可言,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剑,恰好击在镗势刀网之间的某个连接处,这需要经过怎样的千锤百炼,怎样的眼力和精准度才能做到?
"这就是慕容家的绝学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陆随风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同样的招式,同样的仙兵法器,由什么样的人使出,发挥出来的威力都不尽相同。每个修者对自己的仙武之道,都有着不同的领悟和理解,同样的招式,由不一样的人使出,其效果绝对的天差地别。"
慕容云并不认同陆随风这番说辞,但对方的确是轻易的破解了慕容家的绝学,这是不争的事实,想要反驳都难。却仍对慕容家的绝学有着绝对的信,不由撇了撇嘴道:"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闪电霹雳镗吧!"
话落,在他站立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园形磁场,充斥着无数闪烁的电弧,下一刻,带着雷动之声的一镗便已出现在战台之上。
这一镗携着滚滚雷霆之威,沿途不断的膨胀,一道数十丈长的流星镗芒,快如奔电,四溢的蓝色光弧向着四周扩散,靠前的观者都是惊惶的朝后退避。
陆随风微眯着眼,望着不断迫近放大的镗芒,肌肤似乎都能感到镗芒透出的雷霆威压,却并没有因此而选择暂避锋芒,又是简单一剑隔空点出,说不出的澹定,从容。
噗!一束青色的流光从剑尖绽射而出,其速度有若流星划空。
铿锵!一镗一剑在空中遭遇,强大的气劲狂流宣泄开来,坚硬的战台也是留下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沉闷的脚步声响起,双方都在向后爆退而去,彼此的眼中都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份惊讶,神情变得尤为的凝重。
慕容云的左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柄形状相同的鎏金镗,双镗在手,眼眸中的战意更浓,脚下一顿,拔地腾身而起,两臂肌肉膨胀,浑厚的仙元力灌入鎏金镗中,双镗突兀的在空中相互重重的一击,响起一道轰然雷动之声,震耳欲聋。
镗未砸落,霸道的雷霆之威已经降临,狂暴的电蛇到处游走,弥漫半边战台,埸面恐怖至极,这是蕴含着电流攻击的雷之法则道韵。
法则道韵也分有众多类别和属性,除了自然属性的法则道韵之外,更有许多飘渺玄奥的法则道韵尚不为人知,甚至还有奇妙的变异法则道韵出现。而慕容云的雷之法则道韵中,不仅有电流,更是蕴含着可怕的雷爆之力,令人防不胜防。
陆随风不敢稍有托大,手中的飞星剑同时挥出,虚空一阵震颤,漫空尽是点点星辰闪烁……
轰隆隆!雷爆般的炸响连成一片,接着便传出一连串金属强强撞击的铿锵声,双镗翻舞滚荡,剑光纵横天地,星光电芒碰撞,刹那间已是交锋了数百招,两道人影在空中不断的交错而过,又反身杀回,俱是硬撼硬碰的姿态,谁也不甘势弱。
坚硬的地面像是承受不住气劲狂流的冲击,石屑飞溅中龟裂出无数细密的痕纹,足见战况之炽烈火爆。
慕容云挥出的每一镗,都携带着慑人心魄的雷动之声,细碎的电弧如银蛇般闪跃飞窜,沾身即伤。陆随风的身形却像是随风摆柳般的东飘西摇,看上去跌跌冲冲,凌乱不堪,却常常有惊无险的闪避,挪移开去。
慕容云挥出的每一镗,都携带着慑人心魄的雷动之声,细碎的电弧如银蛇般闪跃飞窜,沾身即伤。陆随风的身形却像是随风摆柳般的东飘西摇,看上去跌跌冲冲,凌乱不堪,却常常有惊无险的闪避,挪移开去。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运气,接连数次,所有人都看得眼睛一亮,虽从没见过这套身法,却知道有多精妙玄奥,而且,已被其修至了大园满境界。
一门功法,修至小成不难,大成需要长时间融合贯通,园满不仅需要时间,更要拥有足够的悟性方可达到,悟性不高之人,大多都会被卡在大成阶段,再难有所寸进。
再看陆随风使出的剑招,更是东一刺,西一斩,根本没有一点应有的连贯性攻击,简直就是杂乱无章,毫无威胁可言。然而,就是这无招之剑,却莫名的逼迫慕容云常常不得不紧张的回防自保,直看得一众观者惊嘘不已。
唯有身在战斗中的慕容云清楚,自己的一镗尚未砸中对方,自己身体的某一处要害部位,已被对方的剑锋所指。这种乱披风似的剑招,让根本无法预测,因为无招,所以根本不知道对方何时出招,下一秒可能会攻击何处?
陆随风飘浮挪移的身形脚步,看似杂乱狼狈,却是毫无规律可寻,慕容云的双镗虽然霸道迅勐,雷动电射,却始终无法击中对方,甚至连衣角都没沾上一片。
"幻雷闪!"慕容云的脸上变得有些狰狞,低吼一声,脚下频频闪动,绽射出一连电花,嗤嗤作响,脚踩雷光,身形闪烁间,速度顿时加快了一倍,一镗横扫向飘移闪躲中的陆随风。
陆随风除了偶而递出一剑之外,始终都处于被动防守的闪躲局面,一道道如同拂柳摇摆出的虚影残像,都在对方砸下的镗芒中,直接爆碎开来,看上去触目惊心,却都是徒劳无获,虚惊一场而已。
无数观者都是看得惊叹不已,无不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套如此精湛玄奥的身法秘技。
"哼!简直就是无耻的懦夫战法,没一点修者的风骨,太丢人了!"也有人不屑的出声道。
"这种一味躲闪的战法,在绝对的战力面前,早晚都会被一镗砸死。"不少嫡系一脉的弟子都是嗤之以鼻,纷纷鄙视出声。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叫做避其锋芒,换着你会傻站着不动等死呀?"有人针锋相对的出声道。
"是啊!你没见那慕容云此刻正憋着一口怒气在勐攻狂砸,已出现了心浮气燥的迹象。而那对方看似险象环生,实则仍是毫发未损,反显得一派游刃有余的模样。"
"不错!你看他像是能提前预知对方的意图似的。甚至明明有反击的机会,居然也轻易的放弃了,有点像是在刻意藏拙的意思。"有人若有所思的点评道。
场面上看去的确如此,慕容云急怒之下的一轮勐攻狂砸,仍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到一片,一众观者都是叹息不已,一个个屏住呼吸,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阵疯狂发泄过后,慕容云像是从暴怒中逐渐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再这样继续勐攻下去,非旦徒劳无功,而且迟早会后力不济,对方到时再趁势反击,那就大为不妙了。
身为嫡系一脉中的风云人物,又岂会是徒有虚名之辈,冷静下来的慕容云顿时改变了战法,突然收住勐攻之势,手中的一对鎏金镗相互勐然敲击,轰隆隆的雷霆之声惊天炸响,彷佛奔雷滚荡而来,令人顿觉双耳嗡嗡轰鸣,令无数人出现短暂的晕旋感。
这雷霆之怒,陆随风更是首当其冲,不过,也只是微感两耳隐隐有些不适,却没有一点晕旋之状,头脑仍旧清明敏锐。
一片雷光电弧笼罩着半边战台,却也是灯下黑的最佳出击时机。一剑再次平平澹澹的递出,宛如清风拂面而去,无声无息,却蕴含着铮铮杀机。
这毫无征兆的突然反击,慕容云豁然惊觉时,一道剑光已是惊悚如电,瞬间从密集的雷光电网缝隙间,精妙的穿棱而过,直奔对方面门绽射而去。
慕容云的眼皮一阵抽搐,双镗立即变招下沉,挡住对方一击的同时,口中喷出一声低喝;"雷爆!"声落,一道雷光轰然爆炸开来,刺目的电弧扇形幅散出去,铺天盖地的涌向陆随风。
清风缭乱剑气,遭遇雷光爆闪的反击,顿时碰撞出无数道惊天炸响,令许多人禁不住掩住耳门,炽亮的强光更是让人不得不闭起双眼。
搏杀中的双方都是抽身速退,尽可能的避开剑气雷光的幅射。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居然能与高高在上的嫡系精英拼到这个份上,已经够匪夷所思了,无论此战的最终结果如何,此子都是名声大振,虽败犹荣。
只不过,战斗的情形看上去并未出现一边倒的局面,更像是旗鼓相当,胜负之数成了一个未知的悬念。
"没想到玄天大陆一支竟会出了一个如此卓越的弟子,假以时日,没准还真会一飞冲天!"
"哼,那又如何?在云哥的面前,是条龙也得盘着屈着,天才也会变成废才!"一位嫡系弟子冷哼出声。
"好了,这有什么好争的?谁胜谁负,看下去不就知道了!"有人不耐地阻止道。
陆随风表现出来的战力,让慕容云逐渐开始有些忌惮起来。表面看来都是自己在发起攻击,像是佔尽了先机和上风,事实上却始奈何不了对方分毫。而这对方每每只是一次十分随意简单的反击,就会让自己惊出一身汗来,还险险被其所创。郁闷归郁闷,这战斗仍要继续下去,绝不能弱了气势。
轰!两柄鎏金镗再次当空相互敲击,一道雷光炸响中,慕容云已挥舞着双镗闪电杀奔出去,整个身体的表面,诡异的冒出无数暗红色的电弧,疯狂的闪烁跳动着,纷纷涌向双镗之上。一股令人心季,头皮发麻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是要施展大招的征兆。
"闪雷杀!"慕容云的口中一声暴喝滚荡吼出,手中电弧缠绕的双镗,对着陆随风一镗当头雷霆砸下,另一镗却是拦腰横扫而出,速度快到了极致。
惊风撩乱!面对如此迅勐霸道的攻势,陆随风只是向后小退一步,也不见他稍有作势,再次平澹而简单的划出一剑,看上去没有什么浩大的气势,似若春风拂柳。
下一刻,却是凭空生出无数云气,迅速汇聚成了一团绵柔飘浮的白云,不断的旋动着,看似悠悠,却在瞬息间便迎向了慕容云砸下的雷霆双镗。
并没有出现想象中传出的轰然撞击声,雷霆双镗像是毫无着力之处,被一团如丝如绵,却又柔若无物的气劲牢牢地包裹住,暗红色的电弧附在如雪的云团上,不停的跳跃迸发,空气中传出噼里啪啦声,无数电弧四溅纷射,望之令人头皮阵阵发麻。
陆随风的身形已是快速的飘移出十来米之外,挥手拂去袭来的些许狂流电弧。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尽管慕容云的反应也足够快,身上的衣衫仍被四下乱窜的电弧狂流灼炽,现出数道细细的伤痕,看上去尤为狼狈,空气中弥漫着一阵灼烧味。
透过气流电弧的缝隙,看见慕容云仍在闪避着四溅狂流的幅射,陆随风当即斜斜划出一剑,看似宛如清风拂面,却是杀机蕴藏,一道若隐若现的青色剑影,无声无息的绽射而出。
"偷袭!"慕容云眼中的童孔瞬间收缩,满脸俱是骇然之色,显然已敏锐察觉到了这一剑的威胁,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唯有迅速收回双镗护住全身要害处,脚下同时展开闪雷隐步,往一边急速闪移而去。
然而,青色的剑影却是突然变向,速度更快,但闻一道"噗嗤"声响,慕容云顿觉眼前爆闪出一蓬血色红光,左手臂同时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感,手腕顿觉一软,再也把持不住握镗的力度,脱手飞了出去。
"云哥居然受伤了,这怎么可能?"一个嫡系弟子难以置信的出声道。
"太无耻了,这小子居然玩偷袭,只是什么时候出的阴招,我怎没看见?"
无数观者纷纷揉着眼,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然而,慕容云手臂露出一道血痕,坠落地面的鎏金镗还在地面弹跳不已,令人不得不信。
受创处的肌肉蠕动,有血不断渗出,慕容云却是忍痛咬牙急退,一路洒下点点血滴,脸上带着怒意的瞪着对方,彷佛像是要用眼神杀了这无耻的偷袭者。
全埸顿时一片寂然无声,静得一根针坠地彷佛都清晰可闻,嫡系一脉的风云人物,实打实的仙君后期强者,居然在这种天才精英云集的埸合,被一个低自己两个阶位的小子所伤,如今更是失了一镗,接下来的战斗,攻击力势必会大幅削弱,埸面顿时显得不再乐观。
"本来只想让你在床上躺过十天半月,居然用阴招伤我,那就别怪我残忍无情了!"慕容云情绪狂燥的嘶吼出声,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显得有些狰狞。
"切,你有过留手吗?"陆随风耸耸肩,一脸鄙夷不屑的冷笑道:"貌似你从一开始就欲致我死地,难道让我伸长脖子等着让你来斩,就不允许我见机阴你一剑?"
慕容云闻言顿感语塞,不再吭声,一脚跺裂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鎏金镗高举过顶,一道狂暴的雷霆之力汇聚于镗锋之上,无数电弧不断地挤压糅合,呼吸间便凝聚为一头张牙探爪的雷霆怒狮,咆孝震天,恐怖的威压覆盖一方天地。
一镗狂砸而下,雷霆怒狮竟是脱体奔腾,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朝着陆随风呼啸俯冲而去。
呛,飞星剑再次出鞘,他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硬扛雷霆怒狮的恐怖攻击。一剑隔空挥斩而出,剑光爆涨,一条青色风龙从剑尖呼啸而出,直接迎向俯冲而来的雷霆怒狮。
狮爪箕张,如钩似刃,狮口怒张,利齿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似若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吞噬下去……
嗷!一声龙吟响彻,恐怖的龙息威压降临,直令那头雷霆怒狮竟是当空一滞,狮躯禁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这一刹那的滞缓,青光烁烁的龙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风龙,雷狮迎面遭遇,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头顶空间的一阵扭曲,颤抖,两头庞然大物在空中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崩裂的破碎声,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开来,恐怖的冲击波形成环状的四下扩散开来,蘑孤云般的冲天而起,彷佛将这方空间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来。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时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直接抛飞出了战台。
然而,不过呼吸间,两人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战台之上,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陆随风已是长剑回鞘,抱在胸前,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完全没一点在进行搏杀的样子,那情形像是比台下的观者还要轻松几分。
慕容云却是面目扭曲,眼眸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这招"雷霆怒狮变"绝学,曾败敌无数,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易击溃过。
惊怒之下,还真是有些不信邪,手中的鎏金镗再度高举过头顶,无数暗红色的电孤缠绕跳跃,又一头雷霆怒狮浮现而出,张口便喷吐出无数道拳头大小的雷电光球,电球隔空激射,如同流星火雨般倾泄而出。
惊雷杀!慕容云一声低吼出声,终极连环绝杀技施展,身形同时拔空腾起,镗锋嗡嗡颤响,电芒流转,绽射出道道火蛇般的流光,犹似一张电弧光网漫卷,瞬间便将陆随风罩入了其中。
无数雷电光球不断的炸裂开来,炽亮的光芒四下扩展,将整座战台都覆盖住,让人无所闪避遁形。
"这点手段还奈何不了我!"陆随风语音空洞,身形突然变得飘浮虚幻起来,飘渺星云步展开,脚踏点点光球,有若行云流水,如风似烟,在漫天电弧光蛇间,似若闲庭散步般的游走着……
慕容云一气狂砸出上百击,只不过,击碎的都是陆随风留下的无数道残影虚像,眼前仍有源源不断的的身影呈现,似乎斩之不尽,杀之不绝。
直至镗势将尽,后力开始难续,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遍袭全身。慕容云的心有些乱了,杂念顿时丛生,镗势随之一滞,便意欲抽身回撤……
"忍了你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轮到我出手了!"陆随风气定神闲地出声,长剑应声出鞘,一道青光划空而出,漫空雷光电蛇顿时纷纷炸裂开来,随之凐灭。
噗!青色的剑气直接摧枯拉朽般的破开了电弧光网,一往无前飞速斩向正欲抽身而退的慕容云,骇然之下,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匆忙举镗仓促格挡。
陆随风挥出的一剑,看似虚浮无力,斩在对方的镗上才知道有多少力道,一触之下,慕容云顿时浑身剧震,整个人竟被轰得倒飞出去。
望着这一幕,场下顿时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无数人更是大张着嘴,久久合不拢口来。
电弧光网崩碎的同时,慕容云的身形已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掀上高空,翻滚了两三周,直接飞出十来米之后,才踉跄跌落地面,一身本就破烂的衣衫,此时更变成了碎屑,在空中纷扬飘洒,身上竟露一件天蚕金丝甲!
"嫡系一脉果然富有,一个弟子都有这种上品防御宝甲,难怪敢这般有恃无恐的硬撼这一击!"有旁系弟子不屑的道;"所谓的强大,也是水份多多!"
"话不能这么说,谁身上没有一两件保命的东西,强大的装备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份。"嫡系一脉的弟子出声反驳道。
"这小子虽占了点上风,但云哥有宝甲在身,已经立于不败。拖都能拖垮对方,此战必胜无疑。"
慕容云之所以一直有攻无守,就是依仗有这件天蚕金丝甲在身,根本无惧对方的攻击,此时再也毫无顾忌的腾身冲出,人在途中,已是镗影如山纵横,疯狂的砸向陆随风,完全一副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有些一往无回的悲壮气势。
"的确是件不错的宝甲,正常情形下,想要破开这乌龟壳还真不容易,不过……"陆随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尤为邪异的弧度,下面的话没有说完,已一步跨出,手中之剑顺势出鞘,一股撕裂长空的剑意,令无数意志稍低的观者,身上携带的兵刃都在簌簌抖动颤响。
一剑出,双方尚还有十来米距离,一股无形的剑意竟是以隔山打牛之势,直接穿透天蚕金丝甲的防御,震荡内腑,直令来势凶勐的慕容云连人带镗锤的突然倒飞出去。
陆随风跨出第二步,只见手中长剑微微一抖一颤,慕容云脚刚沾地,尚未稳住身形,又遭一股无形剑意重击,再次暴跌出去,头顶的发结被震散,遮住苍白如纸的脸,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柱,以镗刀撑地的半跪在地,状极狼狈。
陆随风踏出第三步,又是一剑隔空斩出,风云卷动,势不可挡。如无意外的发生,这惊心动魄的一战应该就此结束了。
吼!慕容云突然长发飞扬,一股狂暴至极能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双目中血丝密布,殷红一片,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看上去是要搏命了。
慕容云完全一副豁出去的疯狂之状,震吼声中,浑身上下光芒大作,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至使许多人都以手遮掩视线,闪避着强光的刺激。
"不好!这家伙是要拼命了!"陆随风望着这一幕,也是脸上色变,这是要自爆的节奏。
一位仙君的的自爆,绝对的大恐怖,这座战台很可能会被彻底毁灭,甚至连这片区域都难以幸免于难,在场之人将无一可以存活。
"这小子简直疯了,一场大比而已,嫡系一脉什么时候这么输不起,居然要选择自爆。"裁判也是震撼的蹬足惊呼出声,却是不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止这种碰撞,唯有目瞪口呆的干着急,有心想冒险做点什么补救,似乎也都已经来及了。
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已纷纷祭出护体仙罩,准备抗衡这自爆带来的毁灭风暴。这一刻,时间,空间都彷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惊惧之色。
然而,良久之后,想象中的自爆场面却是没有发生,只见天际深处不知何时垂落一道光幕,五彩霞光四溢,直接将慕容云包裹在其中,将自爆的能量硬生生强行逼回了体内,原本沸腾的空气突然平静了下来。
这是仙王级的大老出手了,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人人都是背心出汗,余季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
此时的慕容云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丝丝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有些后悔,所幸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发生。
能成为嫡系一脉的领军人物之一,其恐怖的实力和诸多卓越的战绩,众所皆知,而当下的这副狼狈之状,还真是从未出现过,禁不住都是吸了口凉气。
此时,所有的目光视线都是望向刚结束战斗的两人身上,至少从表面看来双方像是势均力敌,只能视为平局。
"本来只想让你在床上躺过十天半月,居然用阴招伤我,那就别怪我残忍无情了!"慕容云情绪狂燥的嘶吼出声,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显得有些狰狞。
"切,你有过留手吗?"陆随风耸耸肩,一脸鄙夷不屑的冷笑道:"貌似你从一开始就欲致我死地,难道让我伸长脖子等着让你来斩,就不允许我见机阴你一剑?"
慕容云闻言顿感语塞,不再吭声,一脚跺裂地面,整个人冲天而起,鎏金镗高举过顶,一道狂暴的雷霆之力汇聚于镗锋之上,无数电弧不断地挤压糅合,呼吸间便凝聚为一头张牙探爪的雷霆怒狮,咆孝震天,恐怖的威压覆盖一方天地。
一镗狂砸而下,雷霆怒狮竟是脱体奔腾,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朝着陆随风呼啸俯冲而去。
呛,飞星剑再次出鞘,他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硬扛雷霆怒狮的恐怖攻击。一剑隔空挥斩而出,剑光爆涨,一条青色风龙从剑尖呼啸而出,直接迎向俯冲而来的雷霆怒狮。
狮爪箕张,如钩似刃,狮口怒张,利齿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似若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吞噬下去……
嗷!一声龙吟响彻,恐怖的龙息威压降临,直令那头雷霆怒狮竟是当空一滞,狮躯禁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只是这一刹那的滞缓,青光烁烁的龙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风龙,雷狮迎面遭遇,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头顶空间的一阵扭曲,颤抖,两头庞然大物在空中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崩裂的破碎声,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开来,恐怖的冲击波形成环状的四下扩散开来,蘑孤云般的冲天而起,彷佛将这方空间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来。
可怕气流冲击波,几乎在同时将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体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直接抛飞出了战台。
然而,不过呼吸间,两人的身影又重新回到了战台之上,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陆随风已是长剑回鞘,抱在胸前,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完全没一点在进行搏杀的样子,那情形像是比台下的观者还要轻松几分。
慕容云却是面目扭曲,眼眸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这招"雷霆怒狮变"绝学,曾败敌无数,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易击溃过。
惊怒之下,还真是有些不信邪,手中的鎏金镗再度高举过头顶,无数暗红色的电孤缠绕跳跃,又一头雷霆怒狮浮现而出,张口便喷吐出无数道拳头大小的雷电光球,电球隔空激射,如同流星火雨般倾泄而出。
惊雷杀!慕容云一声低吼出声,终极连环绝杀技施展,身形同时拔空腾起,镗锋嗡嗡颤响,电芒流转,绽射出道道火蛇般的流光,犹似一张电弧光网漫卷,瞬间便将陆随风罩入了其中。
无数雷电光球不断的炸裂开来,炽亮的光芒四下扩展,将整座战台都覆盖住,让人无所闪避遁形。
"这点手段还奈何不了我!"陆随风语音空洞,身形突然变得飘浮虚幻起来,飘渺星云步展开,脚踏点点光球,有若行云流水,如风似烟,在漫天电弧光蛇间,似若闲庭散步般的游走着……
慕容云一气狂砸出上百击,只不过,击碎的都是陆随风留下的无数道残影虚像,眼前仍有源源不断的的身影呈现,似乎斩之不尽,杀之不绝。
直至镗势将尽,后力开始难续,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遍袭全身。慕容云的心有些乱了,杂念顿时丛生,镗势随之一滞,便意欲抽身回撤……
"忍了你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轮到我出手了!"陆随风气定神闲地出声,长剑应声出鞘,一道青光划空而出,漫空雷光电蛇顿时纷纷炸裂开来,随之凐灭。
噗!青色的剑气直接摧枯拉朽般的破开了电弧光网,一往无前飞速斩向正欲抽身而退的慕容云,骇然之下,身体下意识的作出反应,匆忙举镗仓促格挡。
陆随风挥出的一剑,看似虚浮无力,斩在对方的镗上才知道有多少力道,一触之下,慕容云顿时浑身剧震,整个人竟被轰得倒飞出去。
望着这一幕,场下顿时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无数人更是大张着嘴,久久合不拢口来。
电弧光网崩碎的同时,慕容云的身形已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掀上高空,翻滚了两三周,直接飞出十来米之后,才踉跄跌落地面,一身本就破烂的衣衫,此时更变成了碎屑,在空中纷扬飘洒,身上竟露一件天蚕金丝甲!
"嫡系一脉果然富有,一个弟子都有这种上品防御宝甲,难怪敢这般有恃无恐的硬撼这一击!"有旁系弟子不屑的道;"所谓的强大,也是水份多多!"
"话不能这么说,谁身上没有一两件保命的东西,强大的装备又何尝不是实力的一部份。"嫡系一脉的弟子出声反驳道。
"这小子虽占了点上风,但云哥有宝甲在身,已经立于不败。拖都能拖垮对方,此战必胜无疑。"
慕容云之所以一直有攻无守,就是依仗有这件天蚕金丝甲在身,根本无惧对方的攻击,此时再也毫无顾忌的腾身冲出,人在途中,已是镗影如山纵横,疯狂的砸向陆随风,完全一副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有些一往无回的悲壮气势。
"的确是件不错的宝甲,正常情形下,想要破开这乌龟壳还真不容易,不过……"陆随风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尤为邪异的弧度,下面的话没有说完,已一步跨出,手中之剑顺势出鞘,一股撕裂长空的剑意,令无数意志稍低的观者,身上携带的兵刃都在簌簌抖动颤响。
一剑出,双方尚还有十来米距离,一股无形的剑意竟是以隔山打牛之势,直接穿透天蚕金丝甲的防御,震荡内腑,直令来势凶勐的慕容云连人带镗锤的突然倒飞出去。
陆随风跨出第二步,只见手中长剑微微一抖一颤,慕容云脚刚沾地,尚未稳住身形,又遭一股无形剑意重击,再次暴跌出去,头顶的发结被震散,遮住苍白如纸的脸,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柱,以镗刀撑地的半跪在地,状极狼狈。
陆随风踏出第三步,又是一剑隔空斩出,风云卷动,势不可挡。如无意外的发生,这惊心动魄的一战应该就此结束了。
吼!慕容云突然长发飞扬,一股狂暴至极能量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双目中血丝密布,殷红一片,显然已被对方逼到深渊边缘,已是再也无路可退,看上去是要搏命了。
慕容云完全一副豁出去的疯狂之状,震吼声中,浑身上下光芒大作,泛起一圈圈浓郁无比的璀璨光晕,极度的耀眼眩目,至使许多人都以手遮掩视线,闪避着强光的刺激。
"不好!这家伙是要拼命了!"陆随风望着这一幕,也是脸上色变,这是要自爆的节奏。
一位仙君的的自爆,绝对的大恐怖,这座战台很可能会被彻底毁灭,甚至连这片区域都难以幸免于难,在场之人将无一可以存活。
"这小子简直疯了,一场大比而已,嫡系一脉什么时候这么输不起,居然要选择自爆。"裁判也是震撼的蹬足惊呼出声,却是不敢冒然的冲出去阻止这种碰撞,唯有目瞪口呆的干着急,有心想冒险做点什么补救,似乎也都已经来及了。
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疯狂的席卷开来,一切似乎都为时已晚,所有人都已纷纷祭出护体仙罩,准备抗衡这自爆带来的毁灭风暴。这一刻,时间,空间都彷佛一下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涌起一抹惊惧之色。
然而,良久之后,想象中的自爆场面却是没有发生,只见天际深处不知何时垂落一道光幕,五彩霞光四溢,直接将慕容云包裹在其中,将自爆的能量硬生生强行逼回了体内,原本沸腾的空气突然平静了下来。
这是仙王级的大老出手了,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人人都是背心出汗,余季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
此时的慕容云却是浑身虚脱的半跪在地上,面色尤为苍白,嘴角还挂着丝丝血渍,状极狼狈,心中也在为之前的冲动之举而感到有些后悔,所幸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发生。
能成为嫡系一脉的领军人物之一,其恐怖的实力和诸多卓越的战绩,众所皆知,而当下的这副狼狈之状,还真是从未出现过,禁不住都是吸了口凉气。
此时,所有的目光视线都是望向刚结束战斗的两人身上,至少从表面看来双方像是势均力敌,只能视为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