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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隐于暗中之人是云无涯,从陆随风离开碧清园的那刻起,就巳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窥视着,他在帝师府呆了一个下午,出来时仍在对方的监控中,这些暗中的眼睛有非凡的韧性,足够的耐心。当然,作为黄雀的云无涯也不缺失这些品质。

    娇艳的妇人拐进一个街区,人流量一下稀少了许多,职业性的警觉令她突然止住身形,静静地扫视着四围的路人,足足一分钟后,似乎确定没有眼线尾巴追随,这才从容地理了理裙衫,不急不缓地朝着对街的一家不十分起眼瓜果店缓步走了过去。

    云无涯远远地望着那妇人匆忙地与一个伙计嘀咕了几句,便径自朝店内行去。至此为止基本可以断定,这必是黑煞阁掩人耳目的一个杀手据点,任谁都想不到一个逢人三分笑的瓜果店老板娘竟会是冷酷血腥的顶级杀手。

    黑煞阁当真是无处不在,杀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实令人防不胜防。小巷中上演的一幕完美杀局,换着自已是否能应付得下来?只怕那第一波发结上突然喷射的毒针,自己就未必能躲闪得开,后续的连环杀招更是令人难以防范,连少爷也险些遭遇了不测。当然,少爷若是心生杀念,又岂会容她这般轻易出手,动念间就能令其灰飞烟灭。

    陆随风不惜以身作饵,生死一线中仍未抹杀对方,为的就是寻出对方的落脚之处,或许能就此顺滕摸瓜,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获可因此挖出对方的头面人物来也不一定。只是一味被动的守株待兔,收效甚微,同时也给予了对方充裕的时间从容设局,所幸的是,今日是自己遭遇如此精密完美的必杀之局,换作其它的任何人,包括青凤龙飞在内也势必难逃一死。有此一鉴,就须即时改变应对方略,主动出击,以杀搏杀,杀人的手段不止对方有,接下来就要看谁更狠,更铁血无情。

    即然巳摸准了对方的落脚之处,兵贵神速,迟则恐防会使对方有所觉悟,决不可低估了这些训练有素应变能力超强的顶级杀手。

    暮色四合,有星有月,并非月黑风高夜。那又如何,即巳决定端掉这个杀手巢穴,又何须择日看天色?陆随风果断地领着众人踏着星光月色,并未刻意掩藏行踪,由云无涯在前带路,直奔杀手藏身的那间瓜果店。

    这片街区白天人流量本就不是很大,入夜之后路人更是稀少,显得尤为冷清,沿街的商铺皆巳早早关门闭户。

    果瓜店大门紧闭着,透出些许灯光,紫燕和青凤两女近前敲响了紧闭着的门。良久,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伙计打扮的小伙用身体挡住门,警惕地打量着两女,随即挤出一絲勉强的的笑颜;"小店巳关门歇业,欢迎两位明日早起光临。"说完便欲重新合上门,青凤伸手抵住门,一脸无邪地盈笑道:"小哥哥好帅呀!怎能将两位优雅的女士拒之门外,我们挑些果瓜,不会担搁太久,与人方便,生意兴隆。"

    伙计闻言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侧了侧身让两女入内。店内应季的瓜果一应俱全,只有伙计一人。侧面另有一道门虚掩着,并无灯光透出,似无人息。

    "这偌大的店只有小哥一人?这道门通往何处,另一条街么?"紫燕挑着瓜果随意地问道,伙计的神色一凝,下一刻手中便出现了一把闪亮的短剑,手腕一转,奔电般的抹向紫燕的颈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事前毫无任何征兆。

    紫燕一句简单随意的问话,瞬间引发了对方的杀机。杀手的敏锐多疑,阴狠果决,宁可错杀也不会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更何况紫燕的问题巳超出了正常的范围,稍一留意便会觉察到不寻常的地方,杀手对危机的嗅觉更胜于常人,若不作出反应先发制人,一定是个拙劣的杀手。

    刹那间,冷冽的剑气巳然及体,对方的脸上却看不到絲毫的惊惧和惶恐,神色间甚而还透出淡淡不屑和讥讽。方寸之间,肌肤欲滴的颈项便会被残忍的切割。怜香惜玉,还是天良未悯?千钓一发间,杀手的剑暮地停止了向前推进,嘎然而止。眼中的杀机溃散,代之透出的一种惊愕的骇然之色。

    杀手无情,有情的杀手通常命都很短,死得也很惨。所以,一剑即出,见血方休,绝不会中途犹豫停手,纵算眼前是自己的亲娘亲姐也绝不会有所例外。除非这一剑根本就取不了对方的命,或是最后关头被人悄无声息的制住了。看他一直保持着跨步杀人的姿态,全身僵硬若木雕,唯有眼珠子在惊恐的来回转动。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倘若出声惊呼,或闭口不言,我会一片片地割下你身上的肉,最后挖出你这对眼珠子。"青凤取下了他手中紧握的短剑,顺手在他脉腕之轻轻地拉开一道细细的口子,盈红的血一下渗了出来,顺着手掌往下流淌,滴答滴答的滴血声听去上十分揪心碜人。

    "这道门后藏着什么?"青凤拿起一枚瓜果咬了一口,密汁从嘴角溢出洒落地面,融入血水中。

    咳咳!杀手喉头一松,轻咳了两声;"通往后院!"望着地上的血在缓缓漫延,浑身禁不住一颤,身体内能蓄多少血,这般淌下去,不用片刻势必油尽灯枯。杀手的心智坚韧而冷漠,杀人者本就该有被人杀的觉悟。所以杀手从不俱死,但看着生命在点滴的流失枯缩,这个过程比死可怕十倍。灵魂深处的恐惧令心智倾刻崩塌,只奢望尽快结速眼前的这一幕生不如死的噩梦。

    "后院现有多少人?是否藏有什么暗道通往别处?"紫燕开口问道。

    "后院现在十八人!没有暗道,的确有扇后门通往邻街。"杀手此刻巳是身不由自主地有问必答,听上去不象是在打佞语。

    此时陆随风等人巳推门行了进来,望着地上的一滩血渍,皱了皱眉;"凤儿!拜托你日后别弄得如此血腥,还有很多种逼供的手段,多给人留点淑女形象。"伸手在那杀手腕间点了几下,血不再继续往外渗。

    "对这类冷血之辈,不来点狠的,死都不会开口。"青凤申辨道,一脸委屈之状。

    "里面有十八人,有扇后门通往邻街。"紫燕将审出的口供告知陆随风;"这人怎么处理?"

    "心智巳溃,留着以后慢慢再审也不迟。"陆随风抬手一掌拍在这人的后颈,顿时晕死过去。

    "无涯去邻街候着,继续追踪逃逸之人。大家记住了,留一两个活口,放其任意逃窜。"

    云无涯离去后,众人便进入了侧门,门后是条通道。出口处有一个小庭院,颇有些四合院的格局。

    嗖嗖嗖!

    众人刚踏入庭院,便听见暗嚣发射的"嗖嗖嗖"破风声,杀手的警觉性无可挑惕,很快便发现有人闯入,并迅速地采取了袭杀行动。暗器从三面的门窗内同时骤然发出,换作平常武者势必会被这如雨般倾洒的暗器扎成马蜂窝。

    还未待陆随风出手,青凤手一掦,平地风起,席卷漫天杀器呼啸而起,骤然朝着房内反射回去。

    啊啊!

    屋内传出数声惨呼,无疑有人被反射而回的暗器所创。与此同时,庭院一空,人影闪烁间,三面的房庢几乎同时传出轰然的破门声。

    陆随风领着傅大叔和罗惊鸿二人破门闯入一间屋内,里面的灯火早已熄灭,黑乎乎一片幽暗,乍一入内根本辨不清状況,微楞之下竟不知该做什么?人在那里,有多少?

    陆随风冲在后面,并未入内,悠闲地斜靠在门框上,忽然没心没肺地幽幽道:"只有六人,你俩分配一下!"

    这都看得清!当然,少爷的话从不无的放矢,信息的准确性绝对也无可质疑,心中同时有了底,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一人三,绝对公平的分配!有少爷把住出口,笼中的鸟儿飞不出去。

    陆随风根本不关心黑暗中的战况,偶尓传出几声劲气碰撞的轰鸣声,其余的屋内的情形听上去大致差不多。他此刻反而最担心的是这些杀手中没人能侥幸逃出生天,如此一来等同掐断了风铮线,有点功败垂成的意思。

    轰!

    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剧烈的震响,屋顶处骇然被撞人出一个大洞来,一束月光的清辉透顶的洞口洒落幽暗的屋内,但见傅大叔拍拍手走了过来,罗惊鸿掸着衣衫,十分郁闷地抬头望向屋顶外的一弯新月,地上躺着五个人影,感觉不到一点气息,应该是死透了。

    "少爷!跑了一个,不知要扣多少功勋点?"罗惊鸿一脸沮丧地道,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这厮绝对受了那只凤的影响,懦雅之风尽失,视功勋点如命。

    这时各屋内的战斗都巳相继结束,三三两两地走了过来,恰好听见罗惊鸿无尽悲切的那句。

    "呵呵,哈哈。本以为被扣功勋点的唯有凤儿一人,终于寻得一个天涯沦落人。"青凤实在是说不尽的开心,殊不知有人比她笑得更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之人竟然是陆随风,直笑得众人耳鼓嗡嗡作,满面迷茫;"你们中还有谁漏掉了鱼儿,"

    "凤儿沒有漏掉一个,全斩了。"青凤挺挺胸,喜盈盈地举着手道。

    众人皆摇头表示并无遗漏,唯有罗惊鸿有些无地自容的深埋着头,满脸涨得通红。

    "非常遗憾。罗惊鸿功不可沒,功勋积分翻倍奖励。"陆随风突然出人意料地朗声宣布道。

    "啥意思,"青凤惊愕地瞪着凤目,罗惊鸿疑是自己听觉出了问題,大张着嘴,一脸惊疑。

    "如非有人破顶逃逸,无涯在外面等着追踪谁呀,"陆随风对众人解惑地道;"凤儿虽然无功,却也沒错,只是对任务的理解有误,可惜了这次大好的机会了。"

    青凤很郁闷,她对任务理解根本沒问題,只是一打起來便全抛在了脑后,血的教训呀。她发誓绝不会在同一个坑上摔两次。

    破顶而出的那名杀手正是幽巷中的袭杀陆随风的老太杀手,飞速地越过几处楼房,轻灵地跃下邻街,理了理散乱的发絲,勿勿而去。云无涯虽在夜色下,却也能清晰认出是日间追综过的那名艳妇。

    ……

    "你是说那杀手出城后便进入了一座荒凉山谷绝地,"陆随风思索地回道。

    "正是。我怕暴露了行藏沒跟着进去,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山谷绝地再无其它的出入口。"云无涯十分确定地说。

    "走。事不易迟,绝不能给对方喘息之机。"陆随风果决地道,时间虽巳接近午夜,但对在坐的人而言三天四夜不休不眠都沒多大感觉,更何况此行或能挖出黑煞阁的一个重要巢穴來,再幸苦也值得。

    夜深人寂,众人可以放开速度奔行,不到二个时辰,巳到了云无涯所说的那座山谷绝地。

    清冷的月光静静地铺洒山谷,三面环山峭壁高耸,却是寸草不生,果然是处荒凉绝地,这种地方平时势必人迹罕至,隐于其间的不易被人察觉。

    众人小心翼翼进入谷地,谷内虽坑凹不平,却也能一目了然,几乎沒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唯有一座小山似的坟墓犹为引人注目。

    坟墓的外表皆由青岩花岗石堆砌而成,工程浩大,且工艺十分考究,纵算普通利器劈斩也难损分毫。

    此间本是荒谷绝地,寸草不长,再无常识之人也绝会不将坟山置于此处。所谓的"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巳,几乎巳可断定这里必是黑煞阁一处秘密重要巢穴,陆随风绕着坟山走了一圈,很快便得出了初步的判断。众人皆有同感,不用陆随风出言吩咐,已四下散开围着坟山仔细地搜索起來。尽管众人巳很细心将整座坟山一寸寸地搜遍,仍毫无头绪。明知道此间定隐藏着一个出入门户,由机关消息控制,势必有一个枢纽隐藏在某处,但要想在短时间寻到却也非易事。

    陆随风并未参与到搜索的行动中去,只是静静地佇立一旁,整座坟山却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坟山的表层皆复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足以说明从未被人碰触过,唯有顶部有一处方寸之地十分平滑,且无青苔痕迹,由于面积很微小,又在顶部,很容易被人忽视,如非陆随风能在脑海中立体的加以探查,发现的机率几乎为零。

    青衫一动,人巳掠上了坟山顶部,俯身一指按在方寸平滑处,"唰"地一声轻响,一块青岩石缓缓滑动开來,呈现出一个一米见宽的方形出入口,一缕月光的清辉映照,隐见一道呈七十度的石阶直达坟山底部。

    坟山的底部有若一间石室,空无一物,却有着三条形状一模一样的通道。

    "这三条通道形状如一,有两条定然是不归路,该如何选择,"陆随风微皱了皱眉,大家心知机关消息有时比千军万马更可怕,修为再高也难有用武之地。连胆大包天的青凤也不敢以身探险,她可是领教过这些机关的恐怖。

    "任何一件事有迹可寻,蛛丝马迹的差异都可以解开迷局。"紫燕言道。

    "三条通道看上去有若复制一般,沒有任何差异之处,唯凭直觉任选一条,听天由命了。"青凤难得地轻叹了一声。

    "这座坟山的设计者很善于把握人心的弱点,人面临选择时总是颤颤惊惊,犹豫徘徊,多数人最后作出的选择都是错误的,所以世上的失败者多,成功者有若凤毛鳞角。我们此刻面对的不是眼前的这三条形状如一的通道,而是这通道的设计者。"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言道:"多数人在一阵徬徨之后都选择中间这条通道,因为左右两端还须再次抉择,这种揪心的痛楚已越愈了忍受的?线,不愿不敢再去触碰。所以,大可直接放弃中间的这条通道,接下來面临的是选左还是选右,"

    "选左。"欧阳明月毫无犹豫地脱口说道。

    "右。"云无涯冷冷地道。

    "男左女右,这是性别上的一种潜在的贯性,反其道而行之,同样是种潜在的逆反心理,你认为我要这样,我偏那样。你们的选择足以证明这一点。而设计者或许正是利用这种潜在的逆反心理,让人做出错误的选择。"陆随风的眼中闪射着睿智的辉光,十分精妙地解析道。

    "那到底是左还是右,"青凤有些不耐地道。

    陆随风缓缓抬手指向左面的通道;"凤儿想问为什么,是吗,"

    青凤点点头,急地问;"为什么不是右面,"

    "能够发现并进入此间的九成机率应该是男人,所以设计者针对的对象势必会是男人。我们无须反复地去揣摩,无端搅乱自己的心神。大家跟随我之后,小心戒备,以防不测。"这毕竟只是一种合理的推论,沒谁有十成的把握,陆随风也不例外。貌似眼下沒有比这更可靠的选择了,这本就是一个生与死之间的赌局。

    通道很狭窄,至多能令两人并排而行,且十分幽暗,近在咫尺也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影象,所幸一路之上沒遭遇机关暗器的袭杀,否则当真躲闪无门,唯有坐以待毙了。

    无惊无险地摸索前行,证明了陆随风的精妙推论是正确无误的。殊不知,竟然是一条毫无出路的死通道。行了五十米之后,尽头被一面坚硬无比的石壁阻断了去路,眼前漆黑如墨,众人只能在暗中对着身旁的石壁一阵瞎敲乱摸,希望能碰巧触发机关枢纽。

    "这石壁上似有许多纹路……"青凤在黑暗中似有发现地惊唤道。

    "我來摸摸。"紫燕对着尽头的平滑石壁细细抚摸着;"好像是一道曲转的河流经过不少的湖泊,最后融入了大海……"那不过是一种十分俱体的形象,只是这石壁上的纹路,竟能使人产生出的一种幻象感觉。

    "我好像行走在一条路径上,只觉得在不断地往上攀行,山峰似乎插入了云端……"欧阳无忌手在壁上移动着,有些幌忽地喃喃道。

    "像是一片蛛网盘转交错,ww.uukashu.om似乎有一只硕大的黑煞蜘蛛在缓缓爬行……"罗惊鸿顺着壁纹模索,大脑似乎呈现出一些影像;"蜘蛛正顺着絲网线路渐渐移向了网盘的中央……"

    卡嚓。

    石壁上传來一阵微颤,接着发出一声轻微的"卡嚓"声,整片石壁暮地缓缓向上升起,一道强光骤然迎面透出,众人久处黑暗之中,顿觉弦目刺眼,纷纷举手遮挡。

    罗惊鸿竟然在壁纹的瞎摸中无意间触发了机关枢纽,当真有些始料未及。而这石壁上的纹路,唯有灵雕大师才能以纹路启人引入一种幻思幻想的境界,不由得令人心中暗自赞佩。

    众人逐渐适应了强光的照射,眼前骤然呈现出一个空旷的洞穴,四角的石壁之上分别嵌着四颗光芒绽射的珠子,使整个洞穴之内纤毫毕现。

    "我们应该巳置身于一座山腹内,一旦进入这个洞穴,意味着随时都可能会遭遇对方出其不意的袭杀,所以,从现在起分为二人一组共同进退,"陆随风肃然地道:"龙飞和傅大叔一组,无影和无忌,凤儿跟随紫燕,无涯与明月在一起,剩下的惊鸿和我同行,记住。大家最好不要靠得太近,彼此尽量拉开些距离,"

    若大的洞穴内空旷无物,唯见四面山壁有五个偏穴,石门紧闭,门边上都有一个黑煞蜘蛛的印记,应该就是启动石门的机关枢纽,五组人十分黙契地各自走向一处偏穴,几乎同时开启机关,但闻一阵扎扎之声,石门随即升了起來……

    陆随风与罗惊鸿一组刚踏入偏穴,身后的石门轰然坠下,眼前再次一片漆黑,其余几组之人同样遭遇一样的境况,

    四大顶级家族,楚家府邸,大公子楚月楼的书房内。

    "大公子,紫云峰的那位九少又去了凌云阁,仍被封七娘拒之门。据监视天外楼的眼线所报,天外楼的那位楼主与封七娘走得很近,关系很不寻常。我们是不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楚月楼的身边,一脸怨毒,杀机凛然地道。

    大公子楚月楼微闭双目,眉宇轻眉间显出一丝沉思状,随即双眼怒睁,凛冽的杀气爆闪,冲天的恨意显露无遗。

    "天外楼敢拿我楚家开刀立威,就要有承受我楚家怒火的觉悟。一定要为二公子,三公子报仇,讨回个公道来!"那位中年管家咬牙切齿的道。

    楚月楼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神色冷静的道:"天外楼有城主府罩着,我们不能在明面上出手,否则会为家族招来麻烦。有时候复仇未必要亲自动手,只要能达到目的即可。而当下的这位紫云峰九少,就是一把锋利的刀。"

    "大公子的意思是要借刀……"中年管家眼睛一亮,这紫云峰可是八级城市的大势力,而这九少就是一个地倒二世祖,不仅嚣张跋扈,对女色尤其感兴趣,而且还是非常极品的那种,以他的身份背景,只须递上一个名贴,就算本人不同意,也会被家族赶着逼着的送上门去,谁不想攀高枝,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美色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唯独这位名动鸣凤城的凌云阁主,却是对其嗤之以鼻,甚至连名贴都递不进去。而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迷醉抓狂,尤其对凌云阁主这种站在云端上的绝品美女,更是让人越陷越深,难以自拔。那九少就算抱着其他美女,也是将其意想成那位凌云阁主,狠狠的蹂躏。

    这位九少对凌云阁主的痴迷,几乎已到了癫狂的程度,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却没人知道对方已是明花有主。

    但对于楚大公子这样的有心人来说,只要用些手段,花点重金,便能从凌云阁挖出一些信息来。能让凌云阁主心仪之人,又岂会等闲之辈,这就已经足够了。只要这九少色心不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咦!那不是凌云阁主……"一个眼线惊嘘道:"看样子是朝着天外楼的方向而去!"

    过往的人流中,一袭宝蓝色的裙衫尤为醒目,修长的身躯凸凹有致,曲线玲珑,乌亮的黑发云鬓高盘,衬托出白晰的颈项,精致的锁骨,莲步轻移间宛如风中拂柳,说不出的优雅,蔓妙。

    ……

    冬冬!天外楼大殿三层的一间房门被轻轻的敲响,门应声而开,站在门外的封七娘忽觉身体一轻,被一只大手搂住纤腰,而后就直接的消失了。

    封七娘嘤咛一声,正要反抗之际,却发现自己竟已躺在一张床上,一袭青衫的陆随风正低下头,吻住了她那红润的樱唇。

    封七娘娇吟了一声,整个身躯都软了下去来,满脸菲红的不再挣扎。

    只不过,这些日子,为了拍卖会的事,每个人都忙碌得无暇分身,两人虽朝昔相处,彼此却都是只能看,不能吃。这就是压抑的必然结果!

    封七娘进入天外楼的时侯,不过日正中天……只是转眼间,已经是华灯初上,月上柳梢头。

    楚大公子像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猎人,好不容易捕捉到了封七娘的行踪,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是唯一能对付天外楼主的一枚棋子,他的心中在默默的酝酿着一个计划。

    卧室内,陆随风以一种十分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一旁的封七娘像只小猫般卷曲着,浑身无力得连小指都不想动一下,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多少年了,终于有一男人再次敲开了她尘封的心灵,她很想无怨无悔的尽情奉献自己,但这个平时看上去气质温文儒雅的男人,此时的体魄和旺盛精力,却是强得让人心中打鼓,凭着自己这小身板,怎经得这"禽兽"般的折腾。

    当一袭青衫的陆随风从房间中走出来时,折扇轻摇,又是一派温文儒雅的气度,让人无法以"禽兽"二字,将其联系在一起。

    封七娘脸颊的菲红尚未退尽,轻挽着陆随风的手臂,眼眸中仍有春波荡漾,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当两人出现在大厅时,顿时便遭来一阵白眼。封七娘倒是落落大方的轻挽着陆随风的手臂,完全忽视众人投射而来的怪异目光,满脸都漾溢着甜甜幸福感。贝齿轻咬红唇,明眸水波流转,凑近云天星的耳畔,吐气如兰的柔声道:"陪我逛街……算是对你的惩罚!"

    闻言,陆随风不由仰天长叹,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陪女人逛街,对男人而言,绝对属于天下间最极品的酷刑之一。

    从逛街购物的方式方法上,女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类型,一种带着几分男人的豪爽和果决,大气上档次,但凡看中的东西,素手一挥便洒脱的买了下来,直接扔进蓄物价。第二种则是看上之后,绝不会立即下手去买,同样的东西一定要货比三家才会决定。虽略有周折,也算得上干脆痛快的了。

    而这第三种,那就是要让人直接开口叫姑奶奶了。这种女人的做法堪称另类,非旦眼光独到,且见识广博,辨物识物,心细如发到近乎挑剔的地步。好不容易看中了一种东西,却不会当即欣喜若狂的买下,而是冷静的转身离去,而后继续逛街,寻找新的目标,当你认为她已放弃了的时候,却又十分意外的折返了回去,开始玩砍价游戏。

    而封七娘无疑就属于这种类型,甚至在品味上更是眼高于顶,挑剔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对此陆随风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什么仙主境的强横肉身,在这里直接被无情的摧毁。

    "姑奶奶,这要逛到什么时候?"可怜的陆随风一扫温文儒雅之态,差点泪流满面的苦笑道:"我的两条腿都有些迈不开来,能不能大发慈悲……

    "谁让你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封七娘娇嗔的哼哼了一声。

    幽怨的白了他一眼,嘴角含着一抺狡黠的柔笑,不再废话,继续逛街窜商店。

    往昔望着别的女子挽着丈夫,道侣,情人的手漫步街头,那是何等的甜美和满足,自己却只能远远的望着,充满了无尽的羡慕和嫉妒。如今终于能挽着自己心仪的男人手臂,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进出于各个商铺,看着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物品,无论买与不买都要试试,碰碰,摸摸,精气神永远是那么充盈,哪怕空手而归也喜气洋洋,心满意足。

    这一刻,封七娘感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最满足的女人,纵算这样走到死,都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陆随风望着封七娘楚楚怜人的目光,挺了挺腰板,康慨就义般的搂了搂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看了看天色,大义凛然地道:"继续逛!"

    这话落在各个商家耳中,宛如天赖之音般的动听,于是各种恭维之语毫不吝啬的倾泄而出,更是让人听到舒心爽意;"啊!这位夫人端庄典雅,风姿卓越,难得见到如此有品味的仙子,公子能得这般佳人垂青,绝对是几世才能修到的福份。"

    这话说得多动听,多贴切啊!直让人听得飘飘然,如立云端。到了最后,陆随风索性不顾风度的一屁股坐在人家店门口,就算因此而被美女仙子无情的抛弃,也再不肯继续这样逛街了。

    善解人意的封七娘,自然知道分寸,这已触及到这个男人的底线,自己如再这般不识趣任性下去,只怕被抛弃的定会是自己了。

    微弯下修长的身躯,纤纤玉手取出一块如雪的丝帕,轻柔地擦拭着男人脸上的汗渍,如水的眸中尽是柔情。

    澹澹的幽香扑面,让人疲惫的身心顿时冰消瓦解,眼前更有一片雪白映入眼帘,坑爹的诱人,如非陆随风的定力不错,绝对的鼻血横流。

    在无数路人艳羡的目光下,一对璧人飘然而去,留下一地的眼珠子乱滚。

    终于远离了繁华的街区,封七娘指着鸣凤湖畔边,清冷的月光下,一座九层的楼阁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林木间,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灯光映照林木,片片枝叶碧绿青翠,晶莹剔透,如梦迷幻。

    鸣凤楼,是这座城市中最豪华奢侈的的所在,这里的消费都是以上品仙晶结帐,最低消费不能低于一万上品仙晶。一枚中品仙晶,相当于一百枚低品仙晶,一枚上品仙晶则相当于一百枚中品仙晶。

    一万上品仙晶,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得起的,足够一个寻常家庭十年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这还只是最低的消费门坎,正常情况下,随意消费过十万八万都会显得小气,几十百把万也算稀松平常……

    能来这"鸣凤楼"的,都是非富即贵,一掷万晶之辈,来此的目的未必就仅仅是为了进一顿歺,讲究的是一种身份,一个气氛,高贵而典雅的环境。

    以封三娘凌云阁主的身份,富可敌城的身家,自然是经常出入此间的常客。

    "这……是凌云阁主……"见过封七娘的人揉着眼,惊嘘道:"这货是什么人?居然……简直是暴敛天物啊!"

    "哼!看这小白脸的一副得瑟样,真想扇这货两个耳光。不,是见一次抽一次。"

    "看他那副穷酸相,待会要是付不起帐的话,那就有好戏看了。"

    "呵呵,这可是难得好机会,届时这帐我包了,天赐良缘啊!"

    一片窃窃私语,直接将某男说成了一个人渣,如果愤怒嫉妒的目光能杀人,他只怕早已经死无全尸了。

    陆随风此时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强忍着内心悲愤,干咳了两声,索性伸手搂住封七娘的纤腰,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心碎的声音,在无数喷血的目光中,施施然的朝着楼上走去。

    "这货还是人么?居然敢如此亵渎女神,孰不可忍!"

    "简直就是禽兽,不,连禽兽都不如!"

    "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啊……我也宁愿当一回禽兽!"

    陆随风携美走上顶层;"给我们来一个包间,最好离大厅远些!"

    "呃,公子应该是第一次来吧?这顶层没有嘈杂喧闹的大厅,全都是雅间!"负责接待的那位小姐,亭亭玉立,娥娜多姿,温柔的笑着;"敢问公子要订那一间?临窗面湖的雅间,在价位上要高出一倍有余。"

    "都是什么价位?"陆随风保持着澹然自若的神情,笑问道。

    "普通的雅间十万上品仙晶,临窗面湖的雅间,二十万……不含消费!"接待小姐澹笑着,十分有耐心的介绍道,显然见怪不怪,经常招呼这种初次光临的贵客。

    "那就请带路吧!天字第一号雅间!"封七娘柔声的道,显然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

    这天字第一号雅间,最低消费都要百万上品仙晶,就算一掷万晶的豪富也未必舍得为区区一歺,而如此大流血。

    那位接待小姐也是微露讶色,走到一边去请示了一番,这才微笑的走了过来;"两位请,这边左转……"

    "这个装逼的家伙要倒霉了……"顶层的休闲庁中,有人见多识广,有些幸灾乐祸的道:"邱大少正好在隔壁的雅间,真的是太巧了!"

    "呃……"众人闻言都是一阵唏嘘,露出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为什么?"有人不解的好奇问道。

    "连这都不知道,这邱大少在鸣凤城中号称第一花丛圣手,他相中的女子没有不乖乖臣服的,唯独对这位凌云阁主朝思暮想了多年,仍是束手无策,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岂会轻放过?"

    "嘘!小点声,祸从口出,当心枉遭无妄之灾!"

    楼梯口的栏杆旁,负手站着一个锦衣年轻人,凝目望着陆随风两人的身影走进天字第一号雅间,嘴角溢出一抺诡异的笑意,随即施施然的转身向楼下而去。

    距"鸣凤楼"百米外,一株大树的阴影下,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正是楚家的那位大公子;"怎么样,打探清楚了没有?"

    "他们进了顶层的天字一号雅间!"说话之人,正是刚从顶层下来的那位锦衣年轻人;"接下来该如何做?"

    阴影中的楚大公子略为沉吟了一下,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你快去通知我们潜伏在九少身边的人,将凌云阁主在这里的消息传递给他,相信那九少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锦衣年轻人闻言,有些兴奋的点点头,随即迅速的转身离去。

    这天字第一号雅间,布局精致而典雅,而且相当宽敞,足可容下十来人同时用餐而一点不嫌拥挤,另外还有一个休息室,可供顾客稍作小休。

    陆随风两人各自选了个临水倚窗的位置落坐。窗外,三两颗星天边,七八点渔火山前湖面,轻风掠过,万顷湖水清波荡漾,一时间,揉碎了多少诗情画意.......

    桌上很快便放了几碟十分精致的小菜,两杯碧色的仙酿,颇有几分文人墨客的风雅。

    “天地万物都是静极而动,风生水起。逝去了的都被无情揉碎,而新的诗,新的画,新的意境又油然而生。周而复始,生命如是,人生如是,仙道如是,道无处不在!”触景生情,陆随风有感而发,悠悠的低语出声。

    "好空明高远的意境!"封七娘的一双明眸望向窗外的鳞鳞湖水波光,月影山色,红唇轻启的喃喃道;"那一丝风的气息,水的脉动,林木花草间的娓娓低语……恰像是风的韵律,水波运动的轨迹,如此无序,又蕴含着某种玄妙的规则……"

    "七娘秀外慧中,天资灵根更是异于常人,你这些日的修为进度太过神速,我还在担心你在心境上修为是否跟得上。"陆随风端起面前的碧色仙酿酒轻缀一口,"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己能贴近了自然,接下来便是感悟自然,融入自然。大道三千,唯自然之道为最高境界。"

    封七娘闻言,回眸盈盈一笑,柔情无限;"我的男人如此优秀,七娘岂能只是仰望你背影,渐行渐远,自然需要努力的追上你的脚步,永远与你携手并肩而立,不弃不离,祸福共担!"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于愿足矣!"陆随风心中一暖,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举杯轻碰,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酒?非但洒香醇厚绵长,入口清凉悦人,其中竟是蕴含着丝丝灵气,居然可以温润经脉。"陆随风细细的品味着,带着一丝惊讶的喃喃道。

    "这酒是用万年冰晶雪水酿制而成,名叫做"碧雪酒天星洒",自有其独特的不凡之处,更奇妙的是饮下之后,每个人所体悟到的洒意韵味都各不相同,还会根据品酒时的心境而有所变化。"封七娘的眼眸中流转着无限柔情的波光,吐气如兰,澹澹的酒香从唇齿间逸散出来;"你所品出的洒意韵味,就是你此刻的心境。"

    "哦,天地万物皆有灵,没想到这酒水之中竟也会蕴含着一丝灵性。"陆随风望着封七娘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更显明艳娇媚;"不知你此刻品出的是什么洒意韵味?"

    封七娘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了几下,眼波中带着一丝澹澹的迷醉,宛如春雾中的涟漪轻漾,红唇轻启地道:"唇齿留香中带着几许温润,几许余味无穷的绵长甘甜,有一种希望时光就此凝固的感觉,我是不是很傻?"

    陆随风自然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心境,隔着桌面俯过身去,在她无限柔美的玉额前轻柔的吻了一下,一切都在无言中。

    "这瓶酒的价值一定菲吧?"陆随风又将杯中的酒斟满,随意的问道。

    这"碧雪酒天星酒"的酿制十分不宜,每年产量不会超过百瓶,可以想象它的稀有名贵,虽知道它的奇妙不凡,却罕有人能享用得起,所以,年消售量都不会超过二十瓶。而眼前的这瓶"碧雪天星酒",已超过了百年份,其价值更是高得离谱。

    封七娘点点头,盈盈的浅笑着,伸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掌,五根葱花般的纤纤手指,停在空中……

    "五万?"

    封七娘的明眸中闪过一抺俏皮的意味,琼首轻摇的幽幽道:"你刚才饮下的这杯酒都不止五万!"

    嘶!陆随风倒吸了凉气,尽管他也见过无比奢侈的大场面,此时也被惊得不轻,一口便饮下了价值五万上品仙晶的酒水,想想都有些头皮发麻;"这瓶酒难道价值五十万?"

    封七娘的五根纤纤玉指仍停在空中没有收回去,也就是说这个答桉仍不正确。陆随风脸上顿时布满黑线;"五百万?!而且还是上品仙晶!"

    坑爹啊!陆随风顿时有种要崩溃的感觉,不就是下午那啥的多折腾了几回,也知道爽够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没想到竟会惨烈到如此程度。女人啊!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忽悠的……

    "这个……七娘,我去方便一下!"陆随风有些心虚的立起来,他一向对财富都不十分在意,都是慕容轻水这个管家婆掌管,根本不用自己操心。更何况,谁没事带个千万上亿的在身上,实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付不出帐的窘迫情形。

    "进门时不是刚才去过吗,这才多一会功夫,怎么……不会是因为下午折腾得太过度了,出现了肾虚……看来日后不能再这么由着你他任性了!"

    封七娘咯咯轻笑道,一想到两人下午在卧室里的疯狂情形,脸颊上不由泛起澹澹的羞红,却一点没想到这家伙是为了付帐的事,这才找个借口回去取。此地离天外楼虽有不短的路程,但以陆随风的速度,来回最多也只要半个时辰,只是稍稍冷落美女,却也是无奈之举。

    掌影,剑芒在空中急速地交错碰撞翻飞,

    空气中不断爆出刺耳的轰鸣声,剑芒掌影随之分崩离析地溃散开来,唯见一点寒星从破碎的剑芒掌影中透射而出,犹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灰衣人的眉心间电射奔袭。

    灰衣人见状骇然暴退,双手同时一探腰间,退,再退……寒星有如追魂索命的使者紧追不舍。

    借着退势,原来双手探腰的举动竟然摸出了两把锋利的短刀,双刃瞬间幻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冷厉的刀光划过,响起两声金铁交鸣的脆响,斗然荡开了奔射而至的一点寒星。下一刻,绝地反击,连绵不断的刀芒纵横,每攻出一刀都带着锐利的刀意,刀气喷射,致命一击常在幻起的光幕中突然奔袭而出,其速度快到人的双目无法适应,云无影的身形同时也被这片幻起刀光瞬间斩劈切割开来。

    哼!

    刀光旋舞中暮地响起一声闷哼,一蓬血光随声喷射纷洒。

    迷离若幻的刀光逐渐消隐,灰衣人腰背直立,挺若山岳般的傲立着,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是缺了一颗人头,精湛的玄力支持身躯坚挺不倒,同时也将一颗脱离了身躯的头颅冲起很高,断头喉颈间激射出一般血箭,化出漫空血花绽放。

    气血枯绝的尸体直挺地砰然摔在地上,而云无影被对方斩劈切割开来的身形,却肉眼可见的迅速重合还原,伸出纤纤玉指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瞥了一眼僵硬直挺的尸身,幽幽道:"我说过你存活的希望几乎为零,你却认为本姑娘在说笑,活着的人当引以为戒。"这最后一说是冲着端坐中央的金衣人和一旁的银衣人而言,对方尽管定力很深,己方的两大顶级高手前后不过片刻功夫,皆成了无头的尸身,情何以堪,冷若冰石的心也禁不住暗暗惊颤,怎奈此时巳成骑虎之势,欲罢不能,唯有硬着头皮坚挺下去,黑煞阁的声誉绝不可稍有闪失损伤,纵算精英尽损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缩。

    两埸凶厉血腥的搏杀之后,再无人将对方当成砧上待宰的鱼肉,反倒质疑自己一方是否是一群嗷嗷叫的羊群?对方敢肆无忌褝地杀到此间,又岂会是等闲之辈,纷纷抱怨上峰接了一单不该接的生意,无端招来了一群难缠致及的杀神,接连惨遭重创损兵折将,却连一毛钱的任务都没完成,照此下去只咱连黑煞阁的根基都会彻底崩溃。

    底层的杀手虽怨气冲天,却也敢怒而不敢言,黑煞阁门规严酷,轻易不敢触犯。当然,这种层面战斗还轮不他们参与,或许有几分失落,或许揣着一份庆幸。

    有了前两埸的教训,这次出埸的灰衣不再吭声,面罩下的一对眸子阴冷犀利,一道森寒的眼风扫过数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心底不由泛起一声冷笑,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他被杀手界的同道称之"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

    胖子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削精干的对手,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人的坑?

    瘦削的灰衣人自不会例外,身形一幌一蕩,下一刻便出现在胖子左侧,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对方肩臂。

    胖子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瘦削的灰衣人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像是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欧阳无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冷然一笑,终于看到了一堆砧上的肉,可以为黑煞阁争回几分颜面。瘦削的灰衣人深吸了一口,似乎巳看到这胖子被一刀刀切割的凄惨模样。杀!心底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一荡,瞬间便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双匕齐出,直插对方腰眼部位,如不幸被扎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无巧不巧,胖子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锐利的匕锋贴着背险险划过。又是巧合?这次又是运气,只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的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灰衣人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

    瘦削的灰衣人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种层面战斗,能够从容出战的人又岂会是菜鸟羔羊?怪只怪这胖子的模样不用演戏都可忽悠一大片人,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念至此,不觉背心渗汗,那里还敢继续冒然攻击。摆明了,对方不是在挖坑,就是在戏谑自己。

    吼!

    灰衣人再击无功,身形急速地飘退开去,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一窒,双腿骤然有些不听使唤,移动间甚感吃力,所幸自己巳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脱离了有效的攻击范围。

    呛!

    大剑出鞘,重达五十斤,在胖子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到了灰衣人面前,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

    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灰衣人似被对方斗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瘦削的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如没有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

    灰衣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手中匕光一闪,忽然穿透漫空剑影飞速地削向对方的双腿,欧阳无忌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划巳电闪般地划破裤管,甚而伤及了皮层肌肤,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底部的剑势稍弱,故被其所乘。

    灰衣人一击得逞,見对方剑势微滞,双匕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凌波微步!

    惊险时刻,欧阳无忌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匕锋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

    灰衣人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直逼得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

    欧阳无忌身形扭转间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暴袭而来的所有匕锋,灰衣人的右手匕锋顺着袭来的剑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刺向对方腹部,另一左手同时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掠向欧阳无忌的右胸,一招两式,凶狠刁钻。

    匕光从腹部划过,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透出里面的金絲软甲,并无血渍渗出。此时的欧阳无忌却是怒目园睁,双手握剑斜指地面。

    电光火石间的惊险搏杀嘎然而止,灰衣人仍保持着单膝跪地,手中双匕,一匕切腹,一匕刺胸,就此定格。

    剑影,匕光,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跟不上变化,埸面突然静止,一时还真难判断谁胜谁负?

    吼!

    胖子再次发出一声狮吼,灰衣人跪地的身子猛地一震,突然从中间整齐地分裂了开来,红光迸射中内脏溅血滑落一地。

    杀手界的顶级精英"魅",被人一剑分尸了,場面血腥而惨烈,这本就杀手的宿命,没人惊呼唏嘘,只是寂静的空气中多了几分血腥,还有些许因愤怒发引发的杀机。

    埸面陷入短暂的沉默,双方都没继续派人出埸,似乎都在考虑接下来如何应对?黑煞阁连战连败,阁中三位顶级杀手,两人被割下头颅,一人更惨烈的劈成两瓣,不但损失难以估量,声誉更是一落百丈,颜面无光。接下来的两埸根本毫无胜算,不定还会多两具残肢断臂的尸身。眼下唯人的优势就是人数上尤胜对方十倍有余,围而杀之也不是不可能。

    邱大少刹那顿觉自己浑身冷汗直冒,俊朗的脸上有冰凉的汗滴滑落,花丛圣手这回终于玩大发了,接下来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心中的女神倾刻融化了,这那里是他可以攀仰的,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是大大高估了他。

    "这个……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阁主,还望大度见量!"邱大少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取出了一张晶卡放在桌上;"这里有五十万上品仙晶,算是给阁主赔罪了!"话落,不待对方有所回应,随即对着一直望着窗外的封七娘,拱了拱手,而后仓惶离去,他可是得尽快厚着脸皮去销帐,这冤大头可当不起。

    呯!雅间的门被重重关上,封七娘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精致的红唇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溢出一丝鄙夷不屑的笑意。

    啪!门外传出一道清脆的耳光声;"蠢货!瞎了眼,这种帐单都敢去结,你不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吧?"

    那青衣中年文士无辜的捂着脸,满嘴苦涩,却是有怒而不敢言,心中却是将邱家上下的女人都操了个遍。

    "滚开!"正当邱大少两人急着去柜台销帐,迎面便走来五个紫衣男子,龙形虎步间,身上却没有丝亳的仙元力波动。走在正中的一人,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脚下步履匆匆,神情间仍保持着几分应有的潇洒。

    走廊并不是很宽,五人并排而行几乎已塞满了整个通道,刚从雅间中出来的邱大少两人恰好堵住了去路,那青衣中年文士直接被一个紫衣人顺手勐掀一把,整个人顿时便飞了起来,一头撞在墙上,血流满面的直接晕了过去。

    "这些都是什么人呀?居然连邱少的人都敢动,真的是太勐了!"

    "咦,你看他们身上的标志,像是紫云峰的人……中间的那位,我曾在楚家的府邸内见过,应该就是紫云峰的那位九少了。一定不会错!"

    "嘶!不会也是冲着那位凌云阁主来的吧?那邱少这回可是踫上硬楂了,人家伸根指头都能捻死他。红颜祸水呀!"

    正当不少人都在低声的议论着,准备看好戏。一股沛然的杀气凛然而现,只见那个手握折扇之人,突然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勒向邱大少的脖子,双脚脱离地面,像是一只鸡仔般的被拎了起来,脸色发青,喉咙间发出"咯咯"的声响,状极悲催。

    来人正是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二世祖九少,恰好看见这位邱大少从封七娘的雅间内走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啪啪啪!九少一手卡入邱大少的脖子,另一只握着的折扇一收,直接左右开弓的在他脸上狂抽了十来下,直抽得那位邱大少满口鲜血喷溅,数颗牙落在地上"呯呯"作响,闻之让人心中发寒。

    "你就这软蛋货,也敢来打本少女人的主意,简直不知死活!"九少目光森寒,语调冰冷,杀气凛然。

    邱大少见对方来势霸道,正欲想报出自己的家世来,震慑对方,却像是突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顿时没了一点底气,刚想低调的避开,却被人突然地勒住脖子……

    "九……九少,我下次……不敢了!"邱大少从漏风的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一脸都是求绕之状,原来颇为俊朗的面孔已是一片血肉模湖,只怕连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滚!"九少手臂一挥,邱大少的身体顿时便被抛飞了出去,直接顺着楼梯像皮球般的滚了下去。如不是心念着雅间中的凌云阁主,邱大少的骨头都会被一根根的折断,这二世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

    "你们守在门外,任何人敢善闯,杀!"九少对四个紫衣人下令道,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施施然的推门走了进去。

    "呵呵,让凌云阁主受惊了,本少已替你将那不长眼的东西,像垃圾样的扔下了楼去。"九少折扇一展,举止优雅的走到封七娘的对面坐下,望着那张闭月羞花的绝美面容,一对眼球顿时突了出来,喷吐出炽烈贪婪的光焰……

    一双狼一般的目光,肆虐无忌地从那张绝美的脸上,一寸寸的往下划过白晰的颈项,精致诱人的锁骨,盈盈一握纤腰,直至修长双腿……喉咙间发出一阵吞咽声。

    这一阵恶魔般的扫视,令封七娘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人慢慢剥光的感觉,不由脸颊发烫,秀眉微皱,让人直觉一阵毛骨耸然。

    "凌云阁主名动鸣凤城,今日一见,果然是国色天香,当真有着风华绝代之姿!"九少故作优雅的摆弄着手中的折扇,说不出的温文洒脱。

    "我们认识吗?"封七娘温润如玉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清冷之色,宛如一尊冰霜仙子,给人一种典雅圣洁,不容亵渎的感觉,语气中带着几分鄙夷和厌恶;"如此肆无忌惮的善闯他人私有空间,非君子所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请便!"

    "不请自来,唐突了佳人,的确有些无礼!"九少不以为然的洒然一笑,这种场面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如此超凡脱俗的极品美女,又怎可能会轻易就范,否则也太无趣了,越是这般矜持,冰冷的拒人于千里,越能激起心底狂热的佔有欲。

    九少轻轻地耸动了一下鼻头,将空气中的一抺澹澹女人幽香吸入了鼻内,带着几分迷醉,露出一副掩饰不住的享受模样。

    封七娘的嘴角泛起一抺讥讽的意味;"如果刚才被你扔下楼的是一头猪,那现在闯进来的就是一只狼,而且还是那种……"

    "呵呵,凌云阁主天生丽质,风姿卓姿,与众不同,自然视无数男人为猪狗。"九少保持着优雅的笑容,伸手拿起桌上的那瓶碧雪天星酒,很有风度的在两只空着的杯中斟满,手指上戴的戒子中,微不可觉溢出些许雾状物体,融入杯中无色无味,而后挺了挺腰背,一脸傲然的道;"如果凌云阁主知道本少是什么人,或许就不会这般拒人于千里了。"

    "有什么区别吗?"封七娘鄙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不就是一个自以为是,故作优雅潇洒的二世祖么?脱去家族为你披上的那层光环,真不知还有什么自傲的资本?"

    封七娘澹澹地说道,不带一丝烟火气,一字一句却是锋利如刃,就像是在解剖一只披着人皮的畜牲,没见那二世祖一脸肌肉抽搐,一口热血已涌上了喉头,那脸上僵硬的笑容,简直比哭丧更难看;我他妈的再忍一会,只要喝下了这杯酒,就算你是九天神女,也会欲火焚身……

    不落痕迹的收敛起心中的羞愤,缓缓地立起身来,表现得有些失落地言道:"或许凌云阁主对本少的成见太深了,无论如何辨解,也再难令人信服。如果再这般厚颜的待下去,当真有些无耻没下线了。"

    九少轻叹了一声,举起桌上的酒杯,一脸歉然,十分诚恳地道:"为了之前的唐突之举,冒犯了凌云阁主的清誉,内心惭愧不已。希望凌云阁主能饮下这杯洒,接受本少诚恳的歉意,让彼此不致留下一个不良的印象。"

    封七娘略微迟疑了一下,她早已从对方服饰上的标志,大致推出了对方的来历身份,像这类自以为是的二世祖,骨子里几乎都是一个德性,绝不能稍假辞色,却也不可轻易得罪。眼前这个的二世祖,倒也有些知进退,只要他不再继续纠缠下去,喝下这杯酒也是无妨。

    于是,封七娘也就不再犹豫,举杯轻饮了一口,而后,神色清冷的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九少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诡异笑意,同时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优雅的理了理衣衫,这才很有风度拱拱手,缓步朝外走去。

    类似的骚扰纠缠,对封七娘来说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或是婉转周旋,或是不假辞色的直接扇脸,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所以,对今日的连番骚扰,心中虽然十分不快,却也并没有怎么当回事,只是心中在报怨着陆随风,去了这么久怎到现在还不见回来?看我等会怎样狠狠的罚你……想到这里,脸上便漾溢出一抺温柔甜美的笑意,宛若一株绽放的牡丹,无比的明艳动人。

    就在这时,九少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转身来,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晰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一双如水的明眸中,眼波流转,满是无限的柔情荡漾……

    此时的封七娘只觉浑身肌肤逐渐变得滚烫如火,仅存的一丝清明让她意识发生了什么,自己很是小心了,没想到仅仅也只饮了一小口,已是让人生出意乱情迷感觉,一股难以抑制的情,很快淹没了那一丝仅存的清明……

    春梦无涯,是一种无色无味摧情液,只须一滴融入洒水之中,沾者,足以让一位圣女倾刻变为荡妇。

    邱大少刹那顿觉自己浑身冷汗直冒,俊朗的脸上有冰凉的汗滴滑落,花丛圣手这回终于玩大发了,接下来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心中的女神倾刻融化了,这那里是他可以攀仰的,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是大大高估了他。

    "这个……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阁主,还望大度见量!"邱大少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取出了一张晶卡放在桌上;"这里有五十万上品仙晶,算是给阁主赔罪了!"话落,不待对方有所回应,随即对着一直望着窗外的封七娘,拱了拱手,而后仓惶离去,他可是得尽快厚着脸皮去销帐,这冤大头可当不起。

    呯!雅间的门被重重关上,封七娘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精致的红唇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溢出一丝鄙夷不屑的笑意。

    啪!门外传出一道清脆的耳光声;"蠢货!瞎了眼,这种帐单都敢去结,你不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吧?"

    那青衣中年文士无辜的捂着脸,满嘴苦涩,却是有怒而不敢言,心中却是将邱家上下的女人都操了个遍。

    "滚开!"正当邱大少两人急着去柜台销帐,迎面便走来五个紫衣男子,龙形虎步间,身上却没有丝亳的仙元力波动。走在正中的一人,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脚下步履匆匆,神情间仍保持着几分应有的潇洒。

    走廊并不是很宽,五人并排而行几乎已塞满了整个通道,刚从雅间中出来的邱大少两人恰好堵住了去路,那青衣中年文士直接被一个紫衣人顺手勐掀一把,整个人顿时便飞了起来,一头撞在墙上,血流满面的直接晕了过去。

    "这些都是什么人呀?居然连邱少的人都敢动,真的是太勐了!"

    "咦,你看他们身上的标志,像是紫云峰的人……中间的那位,我曾在楚家的府邸内见过,应该就是紫云峰的那位九少了。一定不会错!"

    "嘶!不会也是冲着那位凌云阁主来的吧?那邱少这回可是踫上硬楂了,人家伸根指头都能捻死他。红颜祸水呀!"

    正当不少人都在低声的议论着,准备看好戏。一股沛然的杀气凛然而现,只见那个手握折扇之人,突然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勒向邱大少的脖子,双脚脱离地面,像是一只鸡仔般的被拎了起来,脸色发青,喉咙间发出"咯咯"的声响,状极悲催。

    来人正是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二世祖九少,恰好看见这位邱大少从封七娘的雅间内走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啪啪啪!九少一手卡入邱大少的脖子,另一只握着的折扇一收,直接左右开弓的在他脸上狂抽了十来下,直抽得那位邱大少满口鲜血喷溅,数颗牙落在地上"呯呯"作响,闻之让人心中发寒。

    "你就这软蛋货,也敢来打本少女人的主意,简直不知死活!"九少目光森寒,语调冰冷,杀气凛然。

    邱大少见对方来势霸道,正欲想报出自己的家世来,震慑对方,却像是突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顿时没了一点底气,刚想低调的避开,却被人突然地勒住脖子……

    "九……九少,我下次……不敢了!"邱大少从漏风的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一脸都是求绕之状,原来颇为俊朗的面孔已是一片血肉模湖,只怕连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滚!"九少手臂一挥,邱大少的身体顿时便被抛飞了出去,直接顺着楼梯像皮球般的滚了下去。如不是心念着雅间中的凌云阁主,邱大少的骨头都会被一根根的折断,这二世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

    "你们守在门外,任何人敢善闯,杀!"九少对四个紫衣人下令道,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施施然的推门走了进去。

    "呵呵,让凌云阁主受惊了,本少已替你将那不长眼的东西,像垃圾样的扔下了楼去。"九少折扇一展,举止优雅的走到封七娘的对面坐下,望着那张闭月羞花的绝美面容,一对眼球顿时突了出来,喷吐出炽烈贪婪的光焰……

    一双狼一般的目光,肆虐无忌地从那张绝美的脸上,一寸寸的往下划过白晰的颈项,精致诱人的锁骨,盈盈一握纤腰,直至修长双腿……喉咙间发出一阵吞咽声。

    这一阵恶魔般的扫视,令封七娘顿生出一种全身衣衫被人慢慢剥光的感觉,不由脸颊发烫,秀眉微皱,让人直觉一阵毛骨耸然。

    "凌云阁主名动鸣凤城,今日一见,果然是国色天香,当真有着风华绝代之姿!"九少故作优雅的摆弄着手中的折扇,说不出的温文洒脱。

    "我们认识吗?"封七娘温润如玉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清冷之色,宛如一尊冰霜仙子,给人一种典雅圣洁,不容亵渎的感觉,语气中带着几分鄙夷和厌恶;"如此肆无忌惮的善闯他人私有空间,非君子所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请便!"

    "不请自来,唐突了佳人,的确有些无礼!"九少不以为然的洒然一笑,这种场面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如此超凡脱俗的极品美女,又怎可能会轻易就范,否则也太无趣了,越是这般矜持,冰冷的拒人于千里,越能激起心底狂热的佔有欲。

    九少轻轻地耸动了一下鼻头,将空气中的一抺澹澹女人幽香吸入了鼻内,带着几分迷醉,露出一副掩饰不住的享受模样。

    封七娘的嘴角泛起一抺讥讽的意味;"如果刚才被你扔下楼的是一头猪,那现在闯进来的就是一只狼,而且还是那种……"

    "呵呵,凌云阁主天生丽质,风姿卓姿,与众不同,自然视无数男人为猪狗。"九少保持着优雅的笑容,伸手拿起桌上的那瓶碧雪天星酒,很有风度的在两只空着的杯中斟满,手指上戴的戒子中,微不可觉溢出些许雾状物体,融入杯中无色无味,而后挺了挺腰背,一脸傲然的道;"如果凌云阁主知道本少是什么人,或许就不会这般拒人于千里了。"

    "有什么区别吗?"封七娘鄙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不就是一个自以为是,故作优雅潇洒的二世祖么?脱去家族为你披上的那层光环,真不知还有什么自傲的资本?"

    封七娘澹澹地说道,不带一丝烟火气,一字一句却是锋利如刃,就像是在解剖一只披着人皮的畜牲,没见那二世祖一脸肌肉抽搐,一口热血已涌上了喉头,那脸上僵硬的笑容,简直比哭丧更难看;我他妈的再忍一会,只要喝下了这杯酒,就算你是九天神女,也会欲火焚身……

    不落痕迹的收敛起心中的羞愤,缓缓地立起身来,表现得有些失落地言道:"或许凌云阁主对本少的成见太深了,无论如何辨解,也再难令人信服。如果再这般厚颜的待下去,当真有些无耻没下线了。"

    九少轻叹了一声,举起桌上的酒杯,一脸歉然,十分诚恳地道:"为了之前的唐突之举,冒犯了凌云阁主的清誉,内心惭愧不已。希望凌云阁主能饮下这杯洒,接受本少诚恳的歉意,让彼此不致留下一个不良的印象。"

    封七娘略微迟疑了一下,她早已从对方服饰上的标志,大致推出了对方的来历身份,像这类自以为是的二世祖,骨子里几乎都是一个德性,绝不能稍假辞色,却也不可轻易得罪。眼前这个的二世祖,倒也有些知进退,只要他不再继续纠缠下去,喝下这杯酒也是无妨。

    于是,封七娘也就不再犹豫,举杯轻饮了一口,而后,神色清冷的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九少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诡异笑意,同时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优雅的理了理衣衫,这才很有风度拱拱手,缓步朝外走去。

    类似的骚扰纠缠,对封七娘来说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或是婉转周旋,或是不假辞色的直接扇脸,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所以,对今日的连番骚扰,心中虽然十分不快,却也并没有怎么当回事,只是心中在报怨着陆随风,去了这么久怎到现在还不见回来?看我等会怎样狠狠的罚你……想到这里,脸上便漾溢出一抺温柔甜美的笑意,宛若一株绽放的牡丹,无比的明艳动人。

    就在这时,九少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转身来,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晰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一双如水的明眸中,眼波流转,满是无限的柔情荡漾……

    此时的封七娘只觉浑身肌肤逐渐变得滚烫如火,仅存的一丝清明让她意识发生了什么,自己很是小心了,没想到仅仅也只饮了一小口,已是让人生出意乱情迷感觉,一股难以抑制的情,很快淹没了那一丝仅存的清明……

    春梦无涯,是一种无色无味摧情液,只须一滴融入洒水之中,沾者,足以让一位圣女倾刻变为荡妇。

    邱大少刹那顿觉自己浑身冷汗直冒,俊朗的脸上有冰凉的汗滴滑落,花丛圣手这回终于玩大发了,接下来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心中的女神倾刻融化了,这那里是他可以攀仰的,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是大大高估了他。

    "这个……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阁主,还望大度见量!"邱大少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取出了一张晶卡放在桌上;"这里有五十万上品仙晶,算是给阁主赔罪了!"话落,不待对方有所回应,随即对着一直望着窗外的封七娘,拱了拱手,而后仓惶离去,他可是得尽快厚着脸皮去销帐,这冤大头可当不起。

    呯!雅间的门被重重关上,封七娘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精致的红唇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溢出一丝鄙夷不屑的笑意。

    啪!门外传出一道清脆的耳光声;"蠢货!瞎了眼,这种帐单都敢去结,你不会是在猪圈里出生的吧?"

    那青衣中年文士无辜的捂着脸,满嘴苦涩,却是有怒而不敢言,心中却是将邱家上下的女人都操了个遍。

    "滚开!"正当邱大少两人急着去柜台销帐,迎面便走来五个紫衣男子,龙形虎步间,身上却没有丝亳的仙元力波动。走在正中的一人,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脚下步履匆匆,神情间仍保持着几分应有的潇洒。

    走廊并不是很宽,五人并排而行几乎已塞满了整个通道,刚从雅间中出来的邱大少两人恰好堵住了去路,那青衣中年文士直接被一个紫衣人顺手勐掀一把,整个人顿时便飞了起来,一头撞在墙上,血流满面的直接晕了过去。

    "这些都是什么人呀?居然连邱少的人都敢动,真的是太勐了!"

    "咦,你看他们身上的标志,像是紫云峰的人……中间的那位,我曾在楚家的府邸内见过,应该就是紫云峰的那位九少了。一定不会错!"

    "嘶!不会也是冲着那位凌云阁主来的吧?那邱少这回可是踫上硬楂了,人家伸根指头都能捻死他。红颜祸水呀!"

    正当不少人都在低声的议论着,准备看好戏。一股沛然的杀气凛然而现,只见那个手握折扇之人,突然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勒向邱大少的脖子,双脚脱离地面,像是一只鸡仔般的被拎了起来,脸色发青,喉咙间发出"咯咯"的声响,状极悲催。

    来人正是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二世祖九少,恰好看见这位邱大少从封七娘的雅间内走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啪啪啪!九少一手卡入邱大少的脖子,另一只握着的折扇一收,直接左右开弓的在他脸上狂抽了十来下,直抽得那位邱大少满口鲜血喷溅,数颗牙落在地上"呯呯"作响,闻之让人心中发寒。

    "你就这软蛋货,也敢来打本少女人的主意,简直不知死活!"九少目光森寒,语调冰冷,杀气凛然。

    邱大少见对方来势霸道,正欲想报出自己的家世来,震慑对方,却像是突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顿时没了一点底气,刚想低调的避开,却被人突然地勒住脖子……

    "九……九少,我下次……不敢了!"邱大少从漏风的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一脸都是求绕之状,原来颇为俊朗的面孔已是一片血肉模湖,只怕连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滚!"九少手臂一挥,邱大少的身体顿时便被抛飞了出去,直接顺着楼梯像皮球般的滚了下去。如不是心念着雅间中的凌云阁主,邱大少的骨头都会被一根根的折断,这二世祖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

    "你们守在门外,任何人敢善闯,杀!"九少对四个紫衣人下令道,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施施然的推门走了进去。

    "呵呵,让凌云阁主受惊了,本少已替你将那不长眼的东西,像垃圾样的扔下了楼去。"九少折扇一展,举止优雅的走到封七娘的对面坐下,望着那张闭月羞花的绝美面容,一对眼球顿时突了出来,喷吐出炽烈贪婪的光焰……

    一双狼一般的目光,肆虐无忌地从那张绝美的脸上,一寸寸的往下划过白晰的颈项,精致诱人的锁骨,盈盈一握的纤腰……

    这一阵恶魔般的扫视,直令封七娘秀眉微皱,脸颊发烫,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凌云阁主名动鸣凤城,今日一见,果然是国色天香,当真有着风华绝代之姿!"九少故作优雅的摆弄着手中的折扇,说不出的温文洒脱。

    "我们认识吗?"封七娘温润如玉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清冷之色,宛如一尊冰霜仙子,给人一种典雅圣洁,不容亵渎的感觉,语气中带着几分鄙夷和厌恶;"如此肆无忌惮的善闯他人私有空间,非君子所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请便!"

    "不请自来,唐突了佳人,的确有些无礼!"九少不以为然的洒然一笑,这种场面本就是意料中的事,如此超凡脱俗的极品美女,又怎可能会轻易就范,否则也太无趣了,越是这般矜持,冰冷的拒人于千里,越能激起心底狂热的佔有欲。

    九少轻轻地耸动了一下鼻头,将空气中的一抺澹澹幽香吸入了鼻内,带着几分迷醉,露出一副掩饰不住的享受模样。

    封七娘的嘴角泛起一抺讥讽的意味;"如果刚才被你扔下楼的是一头猪,那现在闯进来的就是一只狼,而且还是那种……"

    "呵呵,凌云阁主天生丽质,风姿卓姿,与众不同,自然视无数男人为猪狗。"九少保持着优雅的笑容,伸手拿起桌上的那瓶碧雪天星酒,很有风度的在两只空着的杯中斟满,手指上戴的戒子中,微不可觉溢出些许雾状物体,融入杯中无色无味,而后挺了挺腰背,一脸傲然的道;"如果凌云阁主知道本少是什么人,或许就不会这般拒人于千里了。"

    "有什么区别吗?"封七娘鄙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不就是一个自以为是,故作优雅潇洒的二世祖么?脱去家族为你披上的那层光环,真不知还有什么自傲的资本?"

    封七娘澹澹地说道,不带一丝烟火气,一字一句却是锋利如刃,就像是在解剖一只披着人皮的畜牲,没见那二世祖一脸肌肉抽搐,那脸上僵硬的笑容,简直比哭丧更难看。

    不落痕迹的收敛起心中的羞愤,缓缓地立起身来,表现得有些失落地言道:"或许凌云阁主对本少的成见太深了,无论如何辨解,也再难令人信服。如果再这般厚颜的待下去,当真有些无耻没下线了。"

    九少轻叹了一声,举起桌上的酒杯,一脸歉然,十分诚恳地道:"为了之前的唐突之举,冒犯了凌云阁主的清誉,内心惭愧不已。希望阁主能饮下这杯洒,接受本少诚恳的歉意,让彼此不致留下一个不良的印象。"

    封七娘略微迟疑了一下,她早已从对方服饰上的标志,大致推出了对方的来历身份,像这类自以为是的二世祖,骨子里几乎都是一个德性,绝不能稍假辞色,却也不可轻易得罪。眼前这个的二世祖,倒也有些知进退,只要他不再继续纠缠下去,喝下这杯酒也是无妨。

    于是,封七娘也就不再犹豫,举杯轻饮了一口,而后,神色清冷的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九少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微不可觉的诡异笑意,同时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优雅的理了理衣衫,这才很有风度拱拱手,缓步朝外走去。

    类似的骚扰纠缠,对封七娘来说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或是婉转周旋,或是不假辞色的直接扇脸,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所以,对今日的连番骚扰,心中虽然十分不快,却也并没有怎么当回事。

    就在这时,九少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转身来,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逐渐的染上一抹霞红,一直延伸到耳根,连白晰的颈项也是变得一片如血殷红,一双如水的明眸中柔情荡漾……

    此时的封七娘只觉浑身肌肤逐渐变得滚烫如火,仅存的一丝清明让她意识发生了什么?自己很是小心了,没想到仅仅也只饮了一小口……

    春梦无涯,是一种无色无味摧情液,只须一滴融入洒水之中,沾者,足以让一位圣女倾刻变为……

    在陆随风离开的这短短的时间内,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上演这种噩梦桥段。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时,却看见一层的接待大厅中,满地血污,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看上去都是这鸣凤楼中的护卫,一个个鼻青脸肿,缺胳膊断腿,状极悲惨。

    陆随风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脸色一寒,沛然杀气全无征兆的汹涌而出,整个接待大厅中的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感受到这股惊天杀气,人人直觉毛骨耸然,都在拼命运功抵抗着这狂涛般的杀气。

    顶层的天字一号雅间门前,四个身着紫衣的大汉守在门外,有两人正将脸紧贴在门上,像是在窥听里面的声音,嘴角边不时口水流出来。

    "他娘的,这声音也太诱人!"一个紫衣大汉耳朵贴在门上,嘴角不断有口水流出。

    "切,有这么夸张吗?"另一个紫衣大汉也将脸贴在门上,没一会连鼻血都流了出来。

    啪啪!走廊上突然传出两声脆响,另外两个守在门外的紫衣大汉见有人冲了过来,正欲迎上去阻拦,只见眼前掌影一闪,便一左一右的倒飞了出去。坠地时,两人的颈骨都已折断,头颅都是软软的下垂。不仅是颈骨,就连神魂都被这一掌直接拍碎,非旦当场毙命,还神魂俱灭!

    整个鸣凤楼,像是从和煦的春天,一下变成了森寒肃杀的严冬,冰冷浸骨的杀气笼罩天地。所有人似乎都同时看到了一片血雨腥风,无边白骨……一个青衫人似如修罗般的走出来,带着无尽的杀伐,无尽的冷酷!

    在场的每个人,这一刻都成了泥凋木塑,骇然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是动弹不得,甚而连眨眨眼,动动手指头都无比艰难。

    之前的那一幕发生太快了,甚至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两个气息强大的紫衣大汉已是生机断绝,成了两具尸体。

    更令震撼的是,另两位贴在门上偷听的紫衣大汉,惊觉时,骇然发现自己的身子竟是动弹不得了。然后就看到一个青衫人伸出手,分别牢牢的揑住两人的脖颈,不怎么费力的一扭一旋,发出"卡察,卡察"的两声脆响,两个头颅便完全的向后掉转过来,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珠子,像两堆烂泥般的萎顿在地。

    这四个气息强大的紫衣大汉,绝不是寻常的普通修者,都是大有来历,就算是城主府也轻易惹不起的存在。竟被人像拍蚊子,揑蝼蚁般的轻易抺杀,直看得一众人心子狂跳,这是要出大事了!胆小怕事者已悄悄的脱离事现场,唯恐惹上无妄之灾。

    陆随风的手抵在门上,微微发力一震,坚实的门便被轻易开启,雅间内竟是空无一人,唯听见一旁的休息间内,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微弱的嘤咛……

    雅间内这个休息间并不大,约有七八个平方,里面也只有一张沙发,以及一张软榻,没有多余的设置,只是临时供客人小息之用。

    室内无灯,清凉的月华从一扇小窗斜射而入,澹澹的银辉铺洒整个小屋,幽光烁烁,迷离如幻。软榻上,一头如瀑的青丝,柔顺散落在羊脂般滑润的脸庞两端,衬托出一张精凋细琢般柔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如水的眼眸半睁半闭,吹弹得破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澹澹的红晕……

    宝蓝色的裙衫,以及女子的贴身之物零乱的散落一地。九少一张脸因过度的兴奋而变得有些扭曲,露出健硕的上半身,充满了爆炸性力量。

    "畜牲尔敢!"

    九少耳边突然传出一道如雷轰鸣,接着便听"啪"的一声脆响,整张脸便被重重一巴掌拍得偏过去,整个身体也同时飞了出去。人在半空,口中叮叮当当吐出了几颗牙齿,血水飞溅。

    轰隆!九少的身体直接被一巴掌扇出了小屋,重重的跌落在外面雅间,满嘴是血,一张俊脸隆起老高,还有无数细密的血珠不断从皮层汩汩渗出。

    如在平时,以他仙主中期的修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还真不未必能抽中这货。只是美女当前,神魂感之力大幅降低,否则,数百米内的风吹草动都能清晰感觉到。

    这货像是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狠命的摇了摇头,感觉到半边被抽的脸火烧火燎的滚烫,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勐地一下从地上腾身而起,浑身上下紫光透体而出,一股强横无比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眼中杀气蒸腾的望向同样杀气凛然的陆随风。

    "居然敢趁本少……出手偷袭,简直就是在找死!"九少舐了舐带血的嘴唇,目带怨毒的盯着陆随风,满口漏风,恶狠狠的出声道。

    "你若不死,天理不容!"陆随风没想自己不过才离一会,便发生了这种事,如果再稍晚来一步,后果当真不敢设想。望着眼前这个猪狗不如东西,一袭青衫无风鼓荡,目中杀机暴闪。

    "好,很好!"九少张狂的大笑出声;"哈哈……服下了"春梦无涯",如果没有本少的独门解药,半个时辰后,仙神难救!

    陆随风心中一凛,身为七品仙丹师,深知情毒的可怕,但要想在这种情形下炼制解药,根本就没有可能。

    陆随风忍不住担心的回头望一眼软榻上的封七娘,那模样像是在承受某种煎熬,望之让人心痛,怜惜。

    就在他回头一望的这刹那间,九少的手中忽然多出了一对灵环,紫光流转,散逸出一股澎湃的气息,骇然是件五品仙器。能成为紫云峰的少峰主,仅凭他二世祖的身份远远不够格,如没点强大的实力手段,又岂能服众?

    如果认他为只是个沾花折枝的二世祖,那就大错特错,甚至错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时的九少,整个人的气质斗然一变,趁着陆随风回头一望的瞬间,左手的灵环化作一道紫光,带着一束尖锐的啸声,电闪击出。

    当陆随凤惊觉时,看似平澹无奇的紫光落在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力量,直震得陆随风闷哼一声,踉跄退去,喉头一甜,一股热血上涌,差点没喷了出来。

    "就你这种不堪一击的货色,也配染指本少看中的绝代尤物!"九少张狂的冷笑出声,被自己的灵环击中,就算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再无任何威胁可言;"要想活命,就给本少乖乖跪在一边,好好欣赏一下……"

    这番恶毒致极的话,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气得当场喷血。此时的陆随风却是十分平静地道:"我们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此处。"

    "啧啧,中了本少的灵环一击,还敢这般口吐狂言,真有种!"九少嘲弄的道:"放心,本少不会让你这样轻易的死去,至少得看完这场春宫大戏,再将你骨头一根敲碎也不迟。"

    说话间,握在右手的灵环已经悄无声息的绽射而出,又是猝不及防的偷袭。紫光电闪,比之前的一击更迅勐可怕。

    此时的陆随风却是古井无波,一只手从衣袖中探出,化掌为拳,像是穿越了无数空间,竟是硬生生的朝着那束紫光隔空击去。

    噗嗤!紫色的灵环发出一声悲鸣,凌空倒飞而回。感受到灵环中的器魂,竟是被对方的一拳击得溃散开来,九少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错得离谱,眼前这个青衫男子的实力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

    当下不敢再有任何轻视之心,气势斗然一变,像是一个凡人突然间蜕变成了一个紫薇战体,霸气冲天盖地。

    嗖嗖!灵环一左一右,在空中划出两道极为玄奥的紫光弧线,运行的轨迹虚浮不定,令人难以捕捉,一个误判便会遭到重创。

    陆随风的嘴角微微扬起,金色的挙头直接轰出,凌厉的拳势笼罩住一方空间,任何诡异的变化都逃不出拳势的封锁。

    轰!一力破万法,两道灵环再次被震得倒飞而回,很明显,陆随风在不动兵刃的情况下,仅凭力量就已经可以全面碾压对方。

    而九少的灵环攻击,虽然诡异玄妙,灵动无比,常常发出意料不到的凌厉一击,但在强势的封锁下显得无机可趁。

    灵环漫空旋转环绕,发出尖锐的鸣响,无数攻击都被铺天盖天的拳势逐一破碎。陆随风青衫飘飘,全身上下弥漫着层层大道的辉光,完全无惧灵环的攻击,一步步朝前踏出。

    换个场合,九少或许会就此不战逃逸,但,一想到那具横呈在软榻上的美妙,却是绝对的心有不甘。在节节后退中,心下不由一横,急速的收回了灵环,心念微动之下,一柄古朴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声声大道宏音从剑上发出,一串串符文升腾而起,形成了一道紫幕光晕护住周身。剑锋紫光隐隐流转,有着一种斩灭天地万物的绝世锋芒。

    长剑尚未出鞘,一股庞大的森然威压已刹那弥漫开来,让人生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陆随风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被一道可怕气息锁定,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瞬间斩杀。

    呛!长剑出鞘,一道紫芒划空斩出,看似平平无奇,毫无任何花哨的一剑,却蕴含着无数种玄妙至极的变化,令人根本无法预判这道剑光的运行轨迹。

    雅间内的空间狭窄,想要闪避都难,无奈之下,唯有凭着本能感应,以攻代守的轰出一拳。

    噗!金色拳影与斩来的紫芒剑光撞击在一起,陆随风身躯一震,嘴角溢出一抺血渍,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无形暗力所袭,这才意识对方使用的居然是一柄六品魂器。如果是普通的仙器,凭着无坚不催的金系元力,倒也可以轻松的应付。一旦遭遇六品魂器,却只有等着被虐的份。

    "那是帝师府的印记标识,夜虚天怎会出现在这里?"罗惊鸿微感惊诧地道:"帝国朝堂当下巳形成两大阵营,罗府可是大皇子的左右臂,与夜虚天一方巳然势同水火,他来此何为?"

    "快看!那不是丹师殿的车么?竟然连丹师殿都驾临了罗府,还真够热闹的了。不知里面今日有何盛事,一下便出现了这许多重量级的角色?"青凤指指点点,状似十分兴奋的样子,却不知关她啥事?

    "我们是不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欧阳无忌皱着眉道。

    "不定这些人还真是冲着我们来的?"云无影胡乱地瞎猜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不过是来上门要人,与这些朝堂中人八杆子打不在一起。"欧阳无忌分析道。

    "那倒未必!你们不觉得丹师殿的出现十分奇怪吗?"紫燕若有所思地言道,总觉得有那里不对,似又很难以将眼前的一切串连起来。

    "很有意思,够热闹!我们的此行竟然变成了别人的一颗棋子,一根导火线。"陆随风喃喃地道,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谓何意?肯定有下文,满是期待的目光。

    "事实上,我们此行也并未想刻意隐瞒什么,但消息却被提前透露了出去,碧清园的下人中有罗府的耳目眼线,包括帝师府,丹师殿,所以才会有这么热闹的埸面。各方都抱着各种心思目的而来,我们似被朝堂两大阵营当作了彼此角逐较量的一颗棋子。而丹师殿却是唯恐我们有什么闪失,特来坐镇助威。眼下的势态一下变得错综复杂起来,稍有不慎很可能在有意无意间被卷入朝堂纷争的旋涡。"陆随风闪动着睿智的神光,片刻间便将一片扑朔迷离的情势,脉络明朗的清理出来。

    "那我们将如何应对?"欧阳无忌问道。

    "那还用问!自然须将惊鸿的娘亲带走,谁敢阻拦,神挡杀神!管它是何方势力。"青凤彪悍地说。

    "不错!咱怕过谁?大不了放手一战!"欧阳无忌肥头无脑地跟着青凤起哄道。

    "走,咱们过去!一切见机而行,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要冒然出手。"陆随风肃然对众人叮嘱道。

    一行十人缓缓走向高耸的城楼,罗惊鸿以当亊人的身份走在前列。按理罗府中人都应该认识这位家主的三少爷,应有的尊重多少也该表现一点。事实是根本没人将他当回事,相反,城楼门前一字横地排着五人,年龄皆在三十出头,神色冷峻,气息凛烈,人人目中都透出森然杀气。

    "你们几位是谁?我在府中怎么从未见过?"罗惊鸿皱了皱眉。

    "见未见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被逐出了家族,巳没资格出现在这里!"有人语调阴冷地道。

    五人年龄不大却都有着玄尊境巅峰的实力修为,足可傲视同辈中人,根本未将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三少爷放在眼里,他们得到的指令是阻止其入府,如对方执意硬闯,格杀无论!

    "你们应该知道我来做什么?所以挡我者的下埸只有一个……"罗惊鸿的眼中透出冷洌的杀机,心中虽不愿对家族的弟子大开杀戒,但他没有选择,为了娘亲,义无反顾。

    "你凭你?锦衣玉食的浪荡公子,伸伸手指头都能揑死你。我们接到的指令是;善闯罗府者,杀无赦!"

    罗惊鸿的心中倘存最后一絲犹豫,身后的那只凤巳然凤目怒睁,再也按纳不住;"与这些垃圾哆嗦什么?"衣袖一挥,一道飓风呼啸而起,门楼前五人手中长剑几乎同时出鞘,意欲将罗惊鸿就地格杀。骤见平地风起,微怔之下,忽觉自己一下飞了起来,五人一时顿觉三十米高的城楼竟在身下变得如此渺小,自己竟然置身于云端之上……城上城下之人都下意识的昂首抬头望向虚空飘飞的五道身影,早巳将罗惊鸿等人抛之脑后。

    "现在安静了,畅通无阻!"青凤一挺胸,领先朝城府内行去,陆随风等人紧随其后,毫无阻碍的顺利进入了罗府。

    罗府之内严然有若一座城镇,青岩石铺就的街道平坦而宽广,绿树成荫,道路两旁店铺洒楼林立,人流往返,一派繁华景象。拥有百万之众的罗府堪比一座城市,如无罗惊鸿在前领路,还真不知该往何处去。

    一个路人突然将一张字条递塞入罗惊鸿手中,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中。

    "你娘在演武埸,速去!"

    众人面面相观,不知这字条是何人所送,有多少可信度?当下该何去何从,是否又是一个坑?一连串的疑问等着陆随风临埸决断。

    "去演武埸!"陆随风略略沉吟了一下,果决地道:"如我所料不差,罗府中人是在故技重施,定然会在软禁你娘的小宅院中预布杀埸,却暗里将人转移到了别处,即使我们侥幸脱困而出,仍未达成救人的目的。所以这字条绝不是罗府所为。而丹师殿做事向来都是堂堂正正,绝不会在暗里做这类事。唯一的可能是帝师夜虚天,只有他有这种能力和手段,罗府中自然也隐有他的耳目和眼线。"陆随风用排除法,很快便抽絲剥茧地将所有疑惑一一解开。

    众人从来就没质疑过陆随风的智慧,否则,大家都不知做过几回死尸了。陆随风即巳做出了决断,罗惊鸿随即领着众人改变了行进的方位,避开大街,绕过几条小巷,不到半个时辰,便看见了一个足可容下万人的演武埸。

    演武埸呈园形状,除小了些,其规范和豪华的程度绝不压于皇家演武埸。此时的观众席上空无一人,豪华的贵宾席上却几乎巳坐无虚席。稍稍留意些便不难看出,人满为患的贵宾间,似有意无地分为三个阵营,以罗府为主的一大阵营中,骇然有大皇子端坐中央,其余众人不是一方霸主便是朝堂重臣。另一大阵营中,帝师夜虚天左右两旁端坐着的竟然二皇子和三皇子。第三个阵营的人相形之下,人数就少了许多,却也是最令人忌惮的一方;丹师殿。

    呯呯呯!

    随着四声轰然震响,演武埸的大门外倒飞出四条人影,从七八米高的空中直坠而下,姿态各异地跌落埸内,口鼻来血,人事不醒。从四人的装束来看,应该是罗府中人,演武埸的守门护卫。什么人竟敢在罗府逞凶施暴,而且还在这许大人物贵宾面前肆无忌惮地出手伤人?

    一片唏嘘声中,陆随风一行十人云淡风清地缓步行入埸内,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在这群人身上,没人再关心那四人的死活。

    这入埸式也太耀眼了,直接狂抽主人的脸,无疑在给众人传递一个信号;谁的面子也不给!

    "好!"贵宾席间竟然有人直呼叫好,谁的脑子进水,傻掉了?不仅傻了,而且直接疯了,竟然还立起身来向这群人频频招手,满脸红光的咧着嘴笑。有人意欲出声指责喝斥,一看之下,即刻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看玩笑!大帝见了此人都敬重有加,礼让几分。在帝都敢直接忽视这些大人物的角色,唯有丹师殿主了。

    呼啦!

    又有人从贵宾间长身而起,同样满面含笑地向这群人摆着手。骇然是帝师夜虚天!当埸傻掉了一片人。尤期是罗家主和大皇子一众人,更是震撼中装满一头雾水。丹师殿主是谁?夜虚天是谁?竟然双双不顾身份,降低尊严的向这群蝼蚁般的人物致敬示好,这世界真疯了!

    之前,只知道夜虚天一直在暗中庇护着这群人,具体是什么原因至今尚未弄清楚。至于丹师殿与他们是何种关系,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边际。眼前的一幕,令人震撼之余更添了一份神秘诡异的色彩。尽管巳掉转角度很认真的重新审视了这群人,却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一点特殊的出彩之处。一个个貌不惊人,修为更是不敢恭维,若在平时直接会被彻底忽视。但,却因这堆垃圾的出现,一下引来了这许多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的关注,这其间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正当一众大人物纷纷议论揣测之际,一道人影长衫飘飘,脚踏虚空的掠向二十高的演武台,昂首朝天发出一声高亢的清啸,音波滚荡回旋,充斥着无尽的悲愤之情。

    "罗飞云!还我娘亲!"罗惊鸿长剑呛然出鞘,直指端坐贵宾席间的罗家主。

    横眉冷对,直呼其名,剑锋凛然直指,斩断一切血脉亲情,从此佰路。罗惊鸿冷冽绝然向天下宣示了自己与罗府的彻底决裂,一切的恩怨情仇,演武台上以血涤荡。

    逆子大胆!你早巳被逐出家族,还有何面目在此丢人显眼?还不滚下台来受死!"罗家主全身衣衫鼓荡,杀气森然地怒喝道。

    "还我娘亲!"罗惊鸿双目泛红,手中长剑似感受到主人的无尽悲愤,嗡嗡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