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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啦,他们从哪儿调过来的这么多兵力?”一众统领不可思议道:"难道还有我们沒有查到的兵源,这怎么可能?"

    白红雪打出来一道法决,一道光幕显现,?光幕那一头出现了陆随风的身影,白红雪拱手行礼;“见过少主!”

    “发生了什么事?”陆随风双手撑在桌子上问道。

    "我们刚覆灭十处兵源之地不久,现在又突然出现了新的兵源之地……怀疑还有其它隐藏的兵源之地我们不知道。"白红雪禀道。

    陆随风手指敲了敲桌子,微微皱眉道:“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调查到了没有?”

    “还没有。”白红雪回道:“我们的线人目前还在调查。”

    “必须在瘟疫消失前查出来,毁了它!"陆随风道:"你们大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是。”白红雪拱手道,光幕旋即消失。

    然而,只过去了数天,瘟疫被解决,陆随风不想看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对方大军已经重新席卷了上来,双方又是一场血战。瘟疫让他们憋屈了这么久,厉无伤肯定会疯狂的报复。

    陆随风早有准备,要打便打,他现在只是好奇,是谁出手解决的瘟疫,这个才是最让他想知道的。

    “据内线传来的消息,是天元盟高层派过来的人出手解决的。”凌青风面色铁青道:"而且,这个人还与我们龙剑峰有关,准确的说,应该是龙剑峰的的叛徒,千年前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叛出了师门。"

    “哦?有这种事?”陆随风很是诧意地道:"我怎么沒听峰主提及过?"

    “他叫诸葛风月,是和老阁主同一辈的师兄弟,少主也得称他一声师叔。”凌青风也不打算隐瞒,将调查出来的资料合盘托出道:“沒想到会加入到天元盟中……"

    “能化解我的毒,看来这位师叔在丹道上的造诣不低啊!”陆随风饶有兴趣地道:“有点意思,看来接下来不光是兵法战阵的对抗了,如果我沒料错的话,这位师叔很快就会对我们用毒。那我就和他较量一番动!”

    “来了!”凌青风指着光幕道:"少主果然沒有料错,对方开始用毒了。"

    陆随风抬头看向光幕内的情况,一层灰色的雾气弥漫战场。双眸眯了眯道;“那是腐毒,可以腐蚀生命的毒。他这是在向我发起挑战,那我和他斗上一斗。”

    话落,陆随风的身形已腾在高空,凌青风也腾空而起,和他并肩而立。

    “我要和他斗毒,但实力不如他,你得助我。”陆随风对凌青风道:“只需借助你的力量就可以了。”

    凌青风点头,尽管那叛徒实力强大,是半步道圣,但仅仅是斗毒,还是可以做到的。

    陆随风右手抬起,向千米外的一处河流遥遥拍去,一层水之力被抽出来,伴随着的还有一层木之力,两种力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团淡绿色的雾气。左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三味药材,直接融入进去。

    而后将形成的雾气瞬间送到了战场上,和灰色的腐毒雾气相碰,只是顷刻间灰色腐毒雾便被化解一空。陆随风知道这仅仅只较量开始,对方不会轻易罢手。

    “呜呜呜——”果然,一阵狂风骤现,席卷整个战场。

    “火毒!”陆随风一眼识别出来,随手化解。?一方施毒,一方解毒,彼此势均力敌,难分难解,一时难判高下。

    那叛徒凭凭施展毒术,陆随风凭凭化解,但也不会一味的他解,他也要反击的,毒也攻击了过去。??数个时辰的交手,谁也拿奈何不了谁,战场上大军交锋,同样也不分胜负。

    此次双方施展的毒,已经不是单一毒,而是数百种毒融合在一起去的毒,其毒性恐怖得可怕。

    双方大军看着都头皮发麻,开始撤离战场,唯恐一方化解不开,后果不堪设想。

    “这龙府使者威胁太大,如不除去,后患无穷。”鬼见愁道。

    “我知道。”厉无伤眉头皱了皱,道:“但那个虚无颜的威胁,恐怕也不在他之下。娘的,我们这次真的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了。”他可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可现在也忍不住飙出来脏话。

    “不知道这位前辈能不能解决了龙府使者?”鬼见愁道。

    “数百种毒融合在一起,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我感觉前辈是悬了。”厉无伤之前还是抱有希望的,毕竟能轻易解决了瘟疫,用毒方面自然也不会弱到那里去。可眼下的情形根本不是想象的那样,对方的毒已经足以和前辈硬抗,甚至看上去还略微占优。

    天鬼三杰听到这种没有信心的话,也是不由得心颤了一下,这可是有些悬了,那这龙府使者可就真的难对付了。

    “他还不放弃?”凌青风都看得出对方已捉襟见肘,还在死扛。

    “不放弃,就打到他放弃。”陆随风踏前一步,双手舞动。两条若隐若现的灵力线条萦绕在手上,双手猛然间打了出去。

    两条灵力化为一层云雾飘浮过去,瞬间与那一层毒雾接壤,随即将其吞噬,整个虚空中变化了颜色。

    “吼——”突然一声怒吼响彻,被吞噬的毒雾,竟然化为一张血盆大口,反过来吞噬了云雾。

    陆随风见状,只是一笑,神念一动,云雾化为一头狼,反过来又吞噬了毒雾。就这样吞噬,反吞噬,再吞噬,又反吞噬……无限的循环。所有人看着虚空中的一幕,都是头皮麻,背脊生寒。

    “嗖嗖嗖!”诸葛风月屈指连弹,出现无数湛蓝冰箭激射而出。那是**,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火来!”陆随风双手紧握,一团炽焰瞬间萦绕在手掌之间,化作道道燃烧的流星划空,撞击向射来的冰箭。

    “嗤啦啦——嗤啦啦——”?蒸腾声响起,一团白雾弥漫开来,飘向整个战场,直惊得双方的大军再度后撤。

    依旧是一个不分上下的局面,对方不收手,陆随风奉陪到底,绝不能落了气势。

    “好小子,不愧是那老家伙的弟子。”远方传来一道苍劲的大笑之声,还带着些许赞赏的意味。

    却听得陆随风心中一凛,就连一旁的凌青风也听得面色巨变,那话中的意思,分明是知道了陆随风的身份来历,却沒有直接点破,这认人大为困惑不解。

    “与前辈相比,我这个晚辈还是要略逊一筹的。”陆随风不动声色的道,一下变得谦虚起来。说是谦虚,不如说是暗讽。

    “哈哈哈……”哪知道对方反而大笑了出来,道:“你很好,沒有丢那一脉的脸,甚至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能和老夫斗到这个份,你足以自豪了”

    这话说得更露骨,至少听在陆随风和凌青风的耳中是这样,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对方已识破了他们身份。

    “你还活着,何来自豪一说?灭了你,或许还可以让我稍稍自豪些许。”陆随风嗤之以鼻的道。

    “只要你有这份能耐,老夫等着你来灭,绝对能名扬天下的。”诸葛风月一点不生气,甚至玩味地道:“小子,敢不敢来见我?”这最后一句话是用传音说出来的。

    “好啊!”陆随风没有拒绝,对方识破了他的身份,却没直接点破,这本身就有违常理。他有预感,只怕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不知道何时见面?”陆随风同样以传音说道,到是显得迫不及待。

    “今晚子时如何?”诸葛风月提议道。

    “可以!”陆随风很爽快的答应道。

    “好,那你就一人来军营,可有这个胆?”诸葛风月戏谑地道:"以你的能耐应该可以找到我。"

    ……

    “少主,绝不能去!”凌青风极力的劝阻道:“那是自投罗网,几乎和狼如虎口没分别。”

    “小师弟,你是不是太自信了。”刚闭关赶过来的大师兄虚云,闻听此事也不赞同。

    “不!”陆随风摇了摇头道:“相信我,他不会怎样我,反而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位师叔当年是如何叛出师门的,我也不清楚。却知道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大师兄虚云提醒道。

    “大师兄不用担心,我敢去,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陆随风平静道:“他若要对我不利,大可当场点破我的身份,这个后果有多严重你们知道,那会牵连整个隐龙阁,招来灭宗之祸。以此推论,他对我们绝沒有恶意,其中似乎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也未可知?"

    陆随风说完,换上了一身衣服,准确来说是一身对方的铠甲。??准备去见那位所谓师门叛逆,还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怎么说他也是师叔辈的,起码的礼数不可少。

    见陆随风执意要去,凌青风只能让帝阁强者暗中守护,一旦发生不测,就算拼死也要护少主周全。

    是夜,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陆随风只身前往敌营,殊不知,刚靠近敌军大营,便见一队廵逻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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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陆随风执意要去,凌青风只能让帝阁强者暗中守护,一旦发生不测,就算拼死也要护少主周全。

    是夜,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陆随风只身前往敌营,殊不知,刚靠近敌军大营,便见一队廵逻迎了上来。朝前的领队竟是远远地向他招招手,像是在示意他进入队列。陆随风只是略微感到诧然,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行踪一直都在诸葛风月的掌握中,尽管他已易了容。之所以让他孤身前来,一是试试他的胆量,二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很快就随着廵逻队进入了军营,在路过一个营帐时,那领队略微的停一下,陆随风心领神会的脱离了队列,朝着那座营帐走去,帐外的守卫视若未见,让其随意进入帐内。

    “好小子,果然有些胆量。”诸葛风月和陆随风四目相对,道:“你就这么自信老夫不是在坑你?你可是这场搏奕的主角,你若死了,你师父,我师兄的多年布局便会付之东流。”

    “你果然早识破了我的身份。”陆随风平静道:"你若要害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分析得在理。"诸葛风月笑道:"不过,有一点沒有说对。"

    "哦,说来听听!"陆随风饶有兴趣地问道,他的判断很少有出错的时候,所以他才会好好的活到现在。

    "事实上,老夫并沒有识破你的身份。"诸葛风笑得有些戏谑;"因为从一开始,老夫就知道你的存在,甚至知之甚详。是不是很惊讶?"

    陆随风的确被惊到了,然而就在这时,一柄飞剑已抺向他的脖颈。陆随风根本没有闪躲,甚至连眼皮都沒眨动一下。果然,飞剑只是横在脖颈上,没有再前进一步。

    “你就不怕身首分离?”诸葛风月收回飞剑,到是对这个师侄生出几分欣赏。

    “在你这个道圣面前,躲有用吗?"陆随风淡笑道:"主要是这飞剑上沒有一絲杀气,所以我才敢如此淡定,事实上,我也在赌!"

    “你小子果然够狠,连自己的命都敢拿来赌!”诸葛风月哈哈一笑,由衷的赞赏道:“师兄的眼光一如即往的厉害,的确是个不出世的妖孽。”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陆随风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道:“这是我在龙剑峰培植的灵茶,请师叔品尝。”

    诸葛风月接过来,闻了闻,笑道:“你这小子到还算是尊重老夫。”

    “抛开立场,我也得喊您一声师叔。”陆随风当下不想谈立场,只是单纯论辈分,既然是同出一脉,也许外人不会理解,但他能感受到一份亲切。

    “师叔……师叔……”诸葛风月喃喃自语着,不由得仰头笑了出来:“能够让你叫一声师叔,也没算白见你。”

    “你送师叔礼物,师叔也不能小气。”诸葛风月右手一挥,一盒子出现,递给了陆随风,道:“回去再打开。”陆随风接过来,不客气地将其收了起来。

    “你们最好给我退下去,在这里,谁也动不了你们少主。”诸葛风月目光内散发着冷光,一道带着杀气的声音,警告着隐于营帐外的人。

    陆随风知道有人靠近了,应该是凌青风派来暗中保护他的。?诸葛风月话落,那些隐于暗中的悄然离去。

    “你师傳还好吧?”诸葛风月语气变得溫和;"应该也跨入了道圣境吧?"

    陆随风点头,诸葛风月深吸了口气;“那就好!当下风云动荡,多一分实力,多一分保障。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居然连我也看不透,难怪得瞞过那群老怪物。”

    "道尊中期!"陆随风如实地回道:"我现在几乎动脑不动手,不会引起那些强者的关注,关键时刻还能阴人一把。"

    “小子,你现在是兵法战阵,医术丹道,符,器,阵法齐聚一身,的确不易锋芒毕露,在暗中谋划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还是要倍加小心,那些老怪物可不是省油的灯。”诸葛风月叮嘱道,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陆随风看着眼前的老者,至于为什么叛逆龙剑峰,他就算现在问,也不见得会告诉他,那就不用问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喝酒!”诸葛风月像是很久沒这么开心了,和陆随风举杯对碰了一下,仰头将烈酒一饮而尽。酒很烈,入口犹如火焰席卷一样,但入腹后,反而很无比舒爽,一股冰凉感弥漫全身。

    一场酒,喝了足足两个时辰,期间谈了不少龙剑峰的事。诸葛风月听闻如今的龙剑峰天才云集,崛起有望,不禁双目泛红,有水光浮动,内心的情绪却被他掩饰得很好。

    当陆随风掀开帐帘走出来时,却被众多强者堵住去路,一个个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一触即发。?陆随风神色淡定,周身的气势丝毫不弱,实力不如,但气势未必输给他们。

    一步步朝着军营外走去,所过之处,皆是让开一条路,没谁敢动手,诸葛风云的话,就是通行证,除非有哪一个嫌命长。恋恋小说

    “妈的,赌一次,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有鬼见愁大爷顶着!”一强者在心中发狠,咬了咬牙,瞬间出手,一击必杀。

    “嘭!”一声轰鸣响起,那强者化为了一团血雾化灰烬,死得不能再死。所有强者为之后退一步,尽皆色变,知道是谁出手了,再也不敢上去,这就是下场。

    陆随风更是有峙无恐,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军营,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所有强者只能看着,仍没有一个再敢出手。厉无伤和天鬼三杰隐在暗中,却没有胆出手。

    “没弄清身份,就这样让他走了?”鬼族三杰不甘地道。

    “仅凭猜测怀疑,就要强行留他下来?”厉无伤道:“前辈的话,可不是摆设,那可是他的师侄,真要是动他,那无异于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

    “说杀就杀,这就是态度。”天鬼三杰皆觉头皮发麻,他们也只是凭直觉判断来者可疑,但碍于诸葛风月来自天元盟高层,身份特殊,不敢出面询问。

    陆随风有惊无险的离开了敌军大营,回到了指挥所内。拿出诸葛风月送的礼物,盒子里是一枚紫玉令牌。令牌上布满了纹理,看得一旁凌青风感觉眼睛有些晕,忙移开视线。

    “少主,我怎么看着那纹理有些晕。”凌青风然甩了甩脑袋道。

    “我没事。”陆随风闻言,眉毛挑了挑,拿起来令牌仔细的端详,没有任何晕的感觉,只是觉得这纹理不简单。

    “咔嚓!”左手接在了令牌中间,突然响起一声塌陷之声,塌陷之处散发出来一层光芒。

    “嗡!”紫玉令牌上的纹理一阵变幻,呈现出一幅图案,山川河流密布,像及了一张地图。

    “这不会是一张藏宝图吧?”凌青风道。

    陆随风仔细看着上面的图案,线路纵横交错很是复杂,若是不仔细的话,很难辨别出是一幅地图。诸葛风月给的礼物,肯定不一般。而这一枚紫玉令牌,很可能还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我现在很是好奇,这师门叛逆为什么会送这么大的礼?”凌青风质疑地道:"这其中会不会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事要不要和老阁主说说?"

    "算了!"陆随风摇了摇头,道:“那是上一辈的恩怨,过节,还不致让我们这一辈卷入,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诸葛风月会为我们争取寻宝的时间,接下来暂时不会有战事。”

    ……

    诸葛风在营帐内负手而立,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一双剑眉入鬓,身材挺拔,足足两米的身高。

    “您这么做,估计他们不会放过您。”白衣男子皱了皱眉道。

    “那又如何,这本就是早晚的事。”诸葛风月丝毫不在乎地道:“这小娃娃是我们这一脉最有潜力的弟子,作为一个前辈,关心一下晚辈,那也是于情于理,无可厚非。”

    “可他们不会这么想,肯定会前来问罪”白衣男子道:“到时候得想办法应对过去。”

    “不用。”诸葛风月冷哼道:“想动手就来,我可不会坐以待毙。你要记住,不管会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介入,不要忘了我们的使命。”

    “弟子明白!”白衣男子拱手道:“可消息传来,他们已经派人来问罪。”

    问罪又能够怎样?诸葛风月只是淡淡一笑,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做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只要来不是那群老怪物,敢来问罪就直接杀了。

    “风灵岛那边怎样了?”诸葛风云问道,那是他暗中组建的势力。

    “一切正常。”白衣男子回道:“实力保存得最好,时机熟就会让帝阁接手。”

    “去吧!”诸葛风月摆了摆手,?白衣男子拱手离去。??营帐内只有他一人,静静的盘膝而坐,等着问罪的人到来。

    黄昏时分,问罪之人到来,一共两位,外加一队身穿战甲的刑堂执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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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问罪之人到来,一共两位,外加一队身穿战甲的刑堂执法者。

    “你们先下去。”为首的两位挥手示意那队刑堂执法者退出营帐。

    “诸葛前辈,您这次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火了?”一位身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道,态到是度很好。

    “是呀,这让我们很难做。”另一位身着红袍的老者道。

    “这是厉无伤那小子上报的吧?这是派系之争,欲加之罪而已,你们也信?"诸葛风月嗤之以鼻的道:"那就姑且当老夫心存不轨,与敌窜谋好了。你们想怎么做?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然后将老夫押上斩首台?”

    “前辈言重了。”二人到是连忙摆手道:“我们也只是接到上报,例行公事前来走走过场,自然会将这件事压下去的。前辈想多了!”

    “是呀,我们堂主特意叮嘱,天大的事都得压下。”二人可是知道他们堂主和眼前这位的交情非浅,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诸葛风月也沒想到会是他那位老友派来的人,要是其他人,他肯定不会废话,直接动手。

    “对了,这是我们堂主给您的一封信。”二人到是差点忘了这件事,忙将信递了过去。

    诸葛风月拆开信看了起来,旋即消失在营帐内。再次现身时,来到一处山谷中,径直的走向了半山腰处的凉亭。

    “风月,坐吧!”?一道骨仙风的老者早已在等候,凉亭中一壶茶,两盏杯,杯中氤氲缭绕,茶香悦人。

    “玄青,信上写的可真?”诸葛风月问道。

    “自然是真。”玄青回道:“天元盟高层对你早已起了疑心,一直都在暗中调查你。你这次私下约见那小子,天鬼族已上报,所幸那群老怪物在闭关,案子落在我这里。如今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天鬼门的监控下,千万别再被抓到什么把柄了。”

    “看来这天鬼族铁了心投靠了天元盟。”诸葛风月双眼内闪过一抹狠光,道:“那就趁这场战争灭了他们。”

    “我也是这样想的。”玄青点头道:“但我们出手不合适,很容易露出来。而那厉无伤和天鬼三杰也非等闲之辈,只有那小子得能够算计得了他们。”

    二人口中说的那小子,自然指的就是陆随风了。纵观天下,也恐怕只有陆随风能覆灭天鬼一族,可以不择手段的出手。

    这位玄青,明显是和诸葛风月是一伙的,两人在天元盟高层的位置都不低,分明不是真心在为天元盟做事,不知在暗中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就派人和那小子提前打个招呼,让他有个准备。”玄青道。

    诸葛风月点头,表示没有意见,不过他知道现在不合适,那小子肯定去寻找藏宝图上的东西了,起码要五天之后才会回来。

    “你说的是那个远古秘境?”玄青很是惊讶道:“那群老怪物闭关研究道阵,就是为了开启那处秘境。呵呵……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到时发现藏宝被?足先登,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真的很期待!”

    “那宝藏一旦落在那群老怪物的手中,就会让他们突破瓶颈,成就道主境,那时整个天元大陆就会形成唯天元盟独尊的格局。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获得,而那小子就是最佳人选,也只有他能破开那道阵结界。”诸葛风月说道。

    玄青点了点头,觉得也是,足见他们对陆随风的情况知之甚详。

    “你回去吧,消失得太久会引起怀疑。"玄青道:“以后如非必要,不要再和那小子见面。”

    “我知道!"诸葛风月眉头皱了皱,旋即点头离去。

    五天之后,陆随风重新出现在指挥所中,满身尘土,?衣衫都破烂了,到是没有受伤,但也累的不轻。为了拿到藏宝图内的东西,付出了很多,还险些丢了命。

    “看来此行十分凶险吧?”凌青风担心的问道。

    “嗯!”陆随风清洗完毕,换了身衣衫回了一句道:“九死一生,但好在拿到了,先将其封存起来,暗中派人送回龙剑峰,亲自交到师傅手中,这些东西对道圣有着非凡的作用。”

    “是!”凌青风应了一声,立即便去处理这事。

    “少主,有人送来一个玉简,说是必须亲自交到少主手中。”一侍卫前来禀报道,将一个玉简递给了陆随风。

    陆随风接过玉简,神识透入其中,一目十行的扫视,一个时辰才看完。里面全是天鬼一族的资料,以及其家族的内外部的地图,很详细。

    这是诸葛风月派人送来的玉简,这是要他干掉天鬼一族,而且还是灭族那种。由此可以断定,他那位叛逆师叔也在图谋颠覆天元盟,有着和自己相同的目的。再联想到让他去取的远古秘境中的那批宝物,那可是能让道圣突破道主的紫灵髓。

    那十位上古道圣之所以研究道阵,或许就是为了开启这处远古秘境,此举也是在破坏他们的计划。而这次又让覆灭天鬼一族,应该是想杀鸡警猴,震慑那些投靠天元盟的势力。

    陆随风喝着茶,仔细的分析着,他可不想糊里糊涂的被人当枪使。不过,他目前正与天鬼一族对峙着,也较量多次,当下已势同水火,很快就会彻底爆发大战,让他出手对付天鬼一族,倒也顺利成章,不会引起天元盟猜疑。

    在战场上打败对方,陆随风倒是有信心。但想要覆灭天鬼一族难度就大了,按资料上记载,这天鬼一族有着数十万年的传承底蕴,也是西北域的顶级家族,想要覆灭,并非那么容易。需要精心设计布置,不是一举就可以覆灭的,至少也要分四步走,才可以完成。

    陆随风陷入沉思,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天一夜。

    一块玉简到了诸葛风月手中,里面是陆随风的回复,并言明了自己的谋划,分四步走,一共四计。但前提是需要大批的强者听候调用,而就算沒此事,诸葛风月也准备将自己积蓄的力量交到陆随风手中,正好顺水推舟的交接,那可是一批由道尊级组成的力量,其中甚至还有数名半步道圣的存在,堪比一个中型宗门的底蕴。

    然后才能实施四步走的计划,第一计,引蛇出洞。但需要一样东西,一份天元盟高层手谕。只要凭这份手谕才能调动对方的高层强者全部调出来。

    这倒是可以伪造,诸葛风月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并不困难。

    第二计,瞒天过海。据资料显示,天鬼一族共分上,中,下,三脉,所以得先灭上,再灭中,后灭下。

    每灭一脉,都需要瞒天过海一次,不能有絲毫消息泄露,一旦覆灭了上脉,中脉联系不到上脉,势必会起疑,展开调查,同之下脉也会如此。届时,就必须封闭通往上脉的路线,以及通往中脉的路线,至于下门,覆灭时完全不需要封闭。

    第三计,调虎离山。一旦行动开始,天鬼一族的数量太过庞大,血腥味必然会弥漫万里,势必会引起天元盟的注意,派人前往查探。所以必须以大神通掩盖,最好的掩盖方法,便是将血腥味转移附近的某处海岛上,将前来巡视之人引过去。

    第四计,祸水东移。陆随风作事一向都是深谋远虑,计中计,一环套着一环,环环相扣,将利益最大化。而这祸水自然要引到东野一族头上,因为这两族都是西北域的顶级大家族,实力底蕴相当,也都同时投靠了天元盟,明里暗里争宠不止,逐渐上升至势同水火难容,都欲致对方于死地。

    所以,在整个行动的过程中,都会留下东野一族的影子,引发联想。而且还会在那处海岛布下一个大型幻阵,营造出一幕两虎相争的血腥场面,然后将天元盟派来的巡查使者引过去,目睹两族自相残杀的场面。再然后便发现天鬼一族整个被覆灭,而覆灭天鬼一族的,无疑便是东野一族了,这个黑锅纵算满身是嘴也百口莫辨,倾三江四海之水,东野一族也难以洗不清。

    不仅如此,当巡查视人员进入那幻阵时,同样会陷入一种迷幻的疯狂,将身边的同伴视为威胁,相互敌视,彼此攻击,最后全部自相残杀致死。当然,这笔杀人灭口的账,同样会划在东野一族的头上,至于会是什么后果,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

    诸葛风月对陆随风的这番谋划,备加赞赏,没有一点异议,并将潜伏在风灵岛的那股隐密力量,毫无保留移交给了陆随风。

    有了这股力量的支持,再加上狂战堂和血杀堂整体出动,将天鬼一族分割开来一块块吃掉,沒有絲毫压力。

    伪造手谕很快便送了过来,陆随风便开始着布局,一切都在悄无声息进行。该布置的都布置了,只要按照他的步骤一步步的去进行,最后的结果就是预想中的一样。

    “少主不亲自过去看看?起码能掌控全局。”凌青风道。

    伪造手谕很快便送了过来,陆随风便开始着手布局,一切都在悄无声息进行。该布置的都布置了,只要按照他的步骤一步步的去进行,最后的结果就是预想中的一样。

    “少主不亲自过去看看?起码能掌控全局。”凌青风道。

    “我也很想过去看看,只是我行踪都在对方的监空之中。”陆随风道:“这些日子,我会凭凭的去巡视前线军营,尽可能的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势态。”

    接下来,前线的战场很是平静,然而,天鬼一族内却是一片血雨腥风,一切都在按照陆随风的策划在进行着……

    首先是他们的高层被一纸伪造的手谕给整体调了出来,上脉的强者几乎全部前往千里外的一处海岛,剿灭一股潜入他们领地,并摧毁了十处兵源的神秘势力。然后,就此一去音讯全无,再也沒有回来。而与此同时,沒了强者守护的上脉形同空巢,当夜就被屠戮一空,甚至沒有一点消息泄露出来。

    如法刨制,中脉的高层接到上脉的指令,强者倾巢而出,同样前往那处海岛,同样一去无回……七日之后,整个天鬼一族被血冼了一遍,所有的中高阶修者尽皆被屠戮,几乎等同被族灭,沒有万年难以复苏。

    一切都在按照陆随风设计预想的进行着,环环相扣,其间沒有任何意外发生,消息被严密封锁,唯有千里外的那处海岛,血腥气弥漫冲天,引起了天元盟高层的关注……接下来的情节,就如事前导演好的一般,东野一族成了灭族凶案的嫌疑,几乎已经被认定了。

    “你小子够狠的,不仅灭了天鬼一族的根基,还将祸水移向东野一族,同时阴了天元盟一把,可谓是一箭三雕,甚至做得天衣无缝,任谁都不会联想到你小子身上,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妖孽,谁成为你的对手就是一种悲哀。”诸葛风月出现在陆随风的指挥所內,感慨地说道。

    “师叔,你的胆子够大,这里可是联军的指挥所,一旦被发现了,很难走得了。”陆随风说道:"我这里可是有道圣的存在,你老信不信?"

    “哦,是么?""你小子以为道圣是大白菜呀,随处可见,还贴身守护你?"诸葛风月嗤笑一声道:"宝藏拿到了没有?”

    "我就知道你老冒险前来,就是为了这事。"陆随风取出一个蓄物戒递给了他:"就算你老不来,我也会派人将你老的那一份送过去。"

    诸葛风月接过蓄物戒,神识透出入其中,不禁惊呼出声:"果然是紫晶髓,所幸沒有落在那群老怪物手中,否则整个道元大陆就要彻底变天了。"

    “锵!”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剑吟破空响彻,一道白衣身影显现。

    “大师兄!不要!”陆随风看清楚来,急呼出声,可惜,已经迟了,惊电剑芒已划向诸葛风月的脖颈。

    “叮!”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响起,锋锐剑芒被轻而易举的化解。

    白衣身影正是大师兄虚云,刚闭关突破到半步道圣,便感之到小师弟这里有圣者气息,唯恐又有强者来袭,见到诸葛风月这个龙剑峰叛逆,不出手才怪。

    “虚云!”诸葛风月屈指弹出一缕指风,便化解了凌厉的一剑,见到对他出手的人是虚云,不由微微诧异。

    “师门叛徒!人人诛之!”虚云满脸冰霜的对陆随风道;"小师弟,他不是师叔,而是师门叛徒。"

    陆随风还是第一次被大师兄如此喝斥,也没法辨解,但他相信诸葛风月当年叛出龙剑峰,并不简单,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你退到一边去,我要为龙剑峰清理门户!”虚云冷厉的道,尽管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依旧不惧,依旧要杀。

    此时,屋內又多出来数道身影,正是凌青风,虚无颜,以及一众帝阁侍卫,将诸葛风月围住,准备联手对敌。

    “你们几个小子,实力增长不少,都能独当一面了。”诸葛风月仍是一脸淡然,看着这些后辈,没有任何生气,反而露出温和的笑容。

    虚云等人同时出手,沒有絲毫留情展开围攻。诸葛风月端坐不动,始终没有出手,周身泛起一层圣阶光罩,所有的攻击都难撼动分毫,这就是道圣的力量。这还是他有所收敛,生怕反震之力会伤到他们。

    “哼!”诸葛风月吐出一声冷哼,所有人如遭雷击般被轰然震退,连虚云这个半步道圣也沒有例外,俱皆面露惊色。

    “凭你们这点修为,还需要勤奋努力才可以杀了老夫。”诸葛风月朗声笑道:“可别让老夫等得太久,希望能早点杀了老夫才最好。”

    “你叛逆好大的胆子,竟然来蛊惑小师弟,我师尊一定不会放过你。”虚云知道以眼前的这些人实力,根本奈何不了对方,虽然愤怒却也不失冷静,一旦真将对方逼急了,都得交待在这里。

    “只怕就是你那师尊来了,也未必留得下老夫。”诸葛风月仍是温和地笑道:“百年未见,还真期待与他战上一场。”

    好整以闲的喝了口茶道:“况且老夫只是很欣赏这小子,过来和他聊聊,那里有你说的那般夸张。以这小子的狡诈如妖,你认为天下间有谁能蛊惑得了?”

    “少在这里巧舌如璜!”虚云再次怒而出手,凌青风,虚无颜等一众侍卫同时展开围杀,?一场混战出现。由于屋内的空间狭小,都不敢施展大招,几乎都是近身攻击。

    虚云的实力最强,凌青风次之,其次是虚无颜,其余侍卫,随便一个,都是道尊级强者。

    陆随风一脸黑线,虚云清理师门叛逆,无可厚非,他根本找不出阻止的理由,也还从来沒有这般束手无策过。但他深信这件事并沒有这么简单,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小子,不用担心,此事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当做旁观者就好,日后会知道事实的真相。”诸葛风突然传音给陆随风道,随意地化解着所有攻击。

    虚云出手不留情,横了心的要清理门户,下手皆是死招。诸葛风月只是防御,周身出现一层护罩,挡住了众人的攻击,根本进不得半分。

    “不陪你们玩了!”诸葛风月哈哈一笑,身形瞬间虚化,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这里。

    “让他跑了。”虚云怒哼道:眼光望向陆随风,眼神内皆是愠怒之色,带着斥问的语气道:"你知道见的是谁?"

    “知道!”陆随风坦然地回道:“师叔,同时也是龙剑峰的叛逆。”

    “即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与之往来?”虚云厉斥道:“你第一次与他私底下见面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那是在玩火,现在居然找上门来,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不知道!”陆随风皱了皱眉道:“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大师兄你也不知道,师叔他为何叛出龙剑峰?所以,沒有弄清事实真相,我不会轻易下定论。至少我沒见过那位叛逆师叔,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师侄,甚至将自己暗中建立的势力移交给我们,有见过这样的叛逆吗?”

    虚云沉默,这些事他都知道,可不管怎么说,在他心中只有白与黑,沒有灰色地带,叛逆就是叛逆,不可混为一谈,再见面仍会毫不留情的清理门戶。

    "大师兄,这件事由我来扛,师尊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我接着就是!"陆随风淡然地道:"但当下对付天元盟,需要他的暗中帮助,我不会那么愚腐的拒绝。"

    “算了,师兄我怎会让你独扛。”虚云轻叹一声,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向师尊解释,你只管做该做的事。"话落,身形化虚消失不见。

    “我到是觉得这位师叔的确有些不一样,看来叛逆之说真有什么隐情。"虚无颜若有所思的道:"不过,你的身份太敏感,不如与之接触的事就交给我吧!"

    陆随风点点头,虚无颜的能力自然是信得过的,由他出面是最佳人选。于是说道:"他之前传音给我,说有些东西,会有人送来,到时就由你出面去接洽。”

    果然,?第二天深夜,指挥所出现一位神秘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陆随风沒有现身,由虚无颜与之交涉。

    那人只是查看了一下虚无颜拿出的令牌,那是诸葛风月给陆随风的信物,查验无误,便留下一个精致的箱子,至始至终沒说一句话,便迅速离去,来的快,走的也快。

    “这么神秘,里面会是什么?”虚无颜好奇道。

    “我也很想知道。”陆随风笑道,旋即打开箱子看了起来。里面放的东西确实不少,很多,都是可遇难求的珍稀奇物,随便一样拿出去都会引发腥风血雨。陆随风一件件地看着,尤其最后一封信。

    “原来如此……”陆随风放下信,脸上现出释然的神情。

    “原来如此……”陆随风放下信,脸上现出释然的神情。原来在千年前,天机宗的老祖便从天象中预测出道元大陆当下的危机,便与各宗老祖开始在暗中布局。也就是说当时叛出宗门的不止诸葛风月一个,而是每个宗门都有类似的事发生,且都分布在大陆的各个区域。也就是不管现在的天元盟在那里扎根,都会有人打入他们的高层。

    如此的未雨绸缪,简直不可思意。然而,千年前的预测,果然一语成真,十大上古道圣的突然现世,彻底打破了道元大陆百万年的格局……

    “小子,你将来要对抗的敌人还没有现身呢,你师傅他们在扛着,暂时还能够扛下来,至于你,要尽快的问鼎巅峰。”这是信的落尾,其中透着未知的信息。陆随风眉毛微微挑了挑,又从箱中拿出来一份名册,名册很厚,一页一页看着,上面都是投靠天元盟的各个势力的名字,甚至位置,具体实力情况都有,很详细。

    “叛逆的黑锅我都背了,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活到我这个年纪,生死早就看淡了,只是你记住,我能够为你争取的,也就这些了。以后的路,怎么走,都是你的事情了。”这名册上的最后一句话,让陆随风脸色骤变,这分明是在交代遗言,不知这位师叔是要图谋什么惊天大行动。

    其实那日的见面,就是最后一次了,他背黑锅百年,为的就是完成特殊使命,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都不会有人关注。师门叛徒,死得如何轰轰烈烈,都没有资格立牌位,享受后人供奉。

    尤其是信中的最后一句;"天鬼一族的覆灭,对方已对你起疑心了,我的身份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七日后,当你看正北方出现冲霄火光,就是我离开这茫茫修界之时。不要为你这叛逆师叔悲伤,有些事情始终是要做的。你师祖他们给你铺路,我也在给你铺路,最后会替你解决一部份麻烦。”

    陆随风深深呼吸了口气,拿起来酒壶,将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心中涌出无尽悲伤。

    “要不要不告诉师父?”虚无颜眉头紧皱道:"或许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陆随风摇摇头道:“告诉又能怎样?这位师叔祖做事杀伐果决,做出的决定,没谁可以改变。”

    一处隐秘的山谷,玄青和两位老者早已在等待,见到诸葛风月到来,都迎了过去。

    “哈哈……云杰,天斗,你们两个老家伙也赶来给我送行,多谢了!诸葛风月朝着两位老者拱手笑道。

    "我说诸葛老儿,你真确定要这样做了,是不是再考虑一下?"那位云杰的老者神色凝重的对说道;"此行很可能会十死无生,有去无回。"

    "我知道!"诸葛风月十分坦然地道:"我的身份很快就暴露,势必会给宗门带覆灭之祸,只有死人才无从追究。即然都免不了一死,索性死他个惊天动地。只是日后,我那师侄就拜托你们多加照抚了。"

    “放心,我们会尽其所能在暗中辅助他的。”三人肃然地表态道。

    “三位,我再次拜谢了。”诸葛风月对三位微微拱手,旋即离去。

    玄青三老看着他离去,始终静立未动。良久,天斗老者道;"他那师侄知道了?"

    “他去见过最后一面。”玄青道;"以这老家伙的脾性,应该不会明说,但一定会用其它方式告之。"

    可惜,事已至此,别无它法,他们都不惜背叛师门,为的就是完成这个特殊使命,一旦身份暴露同样不会苟活,能死得轰轰烈烈倒也值了。

    七天的时间,很快,转眼即逝。陆随风和一众帝阁之人看着正北方,与此同时,玄青,云杰,炫天斗也在看着,????还有诸葛风月的弟子,那位白衣男子,以及他在风灵岛上组建的那股势,尽皆面色黯然的看着正头北方。

    这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很安静,该下雨的地方下雨,该阳光的地方阳光,一切如常。

    “轰隆!”??毫无征兆,正北方,斗然响彻一声剧烈爆炸,旋即浓烟滚滚,火光冲霄,万里内不见阳光,皆是灰蒙蒙一片。千里的外城镇也被波及,一股热浪席卷过来,无数房屋倒塌。

    “嗖嗖嗖——”数百道极光划过天空,极光赶往的方向正是爆炸所在地,几乎都是天元盟的强者。

    “可恶的诸葛老儿,竟然毁了远古秘境,误了我们大事!”????那些强者皆是愤恨的仰天嘶吼出声。

    “彻查他的身份,诛灭九族,一个不留!”??那些高层强者愤怒的下令,都恨不得将诸葛风月扒皮抽筋,再砸碎他的每一根骨头。

    尤其是那十大上古道圣,他们筹备了无数年,竟然被他一人给毁了,这下想要突破道主的瓶颈,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起码千年内想都不用想。

    这一毁,至少为道元大陆争取了千年的时间,这千年的时间虽短,足以改天换地,沧海变桑田,甚至带来更多的变数。

    除了玄青三位仍留在天元盟高层,?诸葛风月的弟子全部消失不见,早就提前离开了天元盟,风灵岛上那股力量也悄然来到陆随风身边。

    “传令下去。”陆随风负手而立着,下令道:“所有帝阁成员,统一黑服,守灵三天。

    同时动用了秘法,将消息传回龙剑峰,整个龙剑峰弟子全部三天黑服,即便不能够明目张胆的祭奠,但这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付出一条命,我要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陆随风眼中杀机凛然,这位师叔见面不多,但给了他帮助太多,此仇必报。看着手中名册,他要疯狂的报复,将那些投靠天元盟的势力逐一覆灭。

    几乎沒人知道,诸葛风月毁掉的地方,其实已经是个空巢,里面的宝藏早已被陆随风掠取一空,这是一个障碍眼法,彻底毁去陆随风在其中留下的气息。否则,以十大上古道圣的手段,就能从这些残留的气息中追查到陆随风身上。

    大火足足燃烧三天才逐渐熄灭,陆随风看着正北方,黯然神伤但没有因悲切而闲着。所有的帝阁成员,统一换上了黑色装束,白色长靴,那是在祭奠这位师叔。

    数日后,斩首袭杀行动开始。帝阁的血杀堂,战堂,以及风灵岛的那股力量,?按照陆随风的布署全部出动。

    一处凉亭下,陆随风正襟危坐着,手中拿着一个个势力名字,已经覆灭了二十七处。

    诸葛风月的弟子,那位白衣男子就站在他身后。名叫景云,半步道圣修为,但面对眼前这位师弟,却没有流露出一絲倨傲,按照他师尊的遗命,以后要跟这位师弟混。经过数日的相处,心中的那一絲不甘不平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异彩连连的赞叹,再无半分排斥之意,暗暗决定追随一生。

    “少主,天元盟的高层已查觉到了我们的行动,已派出大批强者阻裁我们,现在整个西北域都风声鹤立的乱作一团,各个势力尽皆惶惶。”景云说道。

    “无妨!”陆随风品了口茶,眼中寒芒一闪:“若是发生了遭遇,无须顾忌,直接灭杀。只是别留下痕迹就行了”

    “是!”景云立即拿出玉简,传达指令。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一侍卫将最新的消息送了过来。

    “天鸿门,海云宗已灭。”景云看到手中的信息,出声道:"天元盟的强者还在四处搜索灭门凶徒,目前还未与我们的遭遇。"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雷霆一击,远遁千里。”陆随风道:“更何况,很难判断下一个被覆灭的目标,换着是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看着一个一个势力覆灭,陆随风心中没有一点解气,诸葛风月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毁了那处远古秘境,付出一条命,实在是不值得,或许真的是有些生无可念了。

    半月内,那些投靠天元盟的势力锐减一半,袭击斩首行动仍在继续。

    月黑风高杀人夜。数百道身影无声无息潜入某宗门,迅速地分散向四方。

    “吱嘎!”?一位高层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位中年男子盘膝而坐,看上去像是在修炼,实则已中毒昏迷了过去,刀芒闪过,头颅被斩下来带走。血液遍布房间,只有一具留下冰凉的尸体,神魂都被击碎。

    诸如此类的情节,在这个宗门的各处上演,所有高层都被无声无息的斩杀,带走了头颅,然后又无声无息离去,甚至连明岗暗哨都沒有惊动,尤为的诡异惊悚。

    这样的速度下去,用不了十天,名册上的势力就会被全部灭掉,那时候西北域的格局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元盟的势力一点一点在锐减,派出去的强者却是连连扑空,都是在事发之后才赶到现场,连凶徒的影儿都沒见着,甚至连何方势力出的手都不知道。

    “少主,只剩下最后三个了。”景云将刚拿到的消息递了过去。

    天元盟的势力一点一点在锐减,派出去的强者却是连连扑空,都是在事发之后才赶到现场,连凶徒的影儿都沒见着,甚至连何方势力出的手都不知道。

    “少主,只剩下最后三个了。”景云将刚拿到的消息递了过去。

    陆随风将名册一页页撕了下来,双眼内散发着凌厉的寒光,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今夜全部覆灭,将所有人头全部给我送到天元盟。”

    雷霆斩首行动持续了一个月,所有投靠天元盟的势力高层,几乎无一幸免,头颅全部都被送到天元盟,那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也是对天元盟的宣战。这对那些准备投靠,正在犹豫的势力,就是一种绝对威慑。

    “少主,天元盟会被彻底激怒,展开疯狂的报复。”景云有些担心地道:"甚至可能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因为明面上与他们抗衡的只有我们。"

    “那又如何?”陆随风淡淡地道:“都已经势同水火,又何必在乎多一项欲加之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接着就是,有何惧哉!"

    "只是……"景云欲言又止,陆随风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淡笑道:"你是在担心他们出动高端战力,派出道圣级的人物来对付我们。"

    "正是!"景云点点头道:"我们的这次雷霆斩首行动,已经动摇了他们的根基,所谓狗急跳墙,不得不防!"

    “说得也是!"陆随风成竹在胸地道:"至少在战场上不会出现,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至于在暗中对我们高层出手,只要不是十大上古道圣齐聚,来上两三个,也将杀羽而归。"

    嘶!景云闻言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听话中的意思不难理解,也就是说,我们这边也雪藏不输于十大上古道圣的存在?甚至一对一,一对二都完全不惧。难怪自己的师尊如此看重,让我终身追于他……越是相处下去,越觉得这位师弟胸有沟壑,虚怀若谷,却又深藏不露,静如处子,安若山岳,动则卷动风云,雷霆万倾,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追随这样的存在,未来不会再默默无闻的活着,势必轰轰烈烈,无限精彩。

    其实天元盟当下的调查对象,主要是九大宗门和那些顶级大势,只有他们拥有这种实力和胆量,其中以天元城的嫌疑最大,毕竟双方正处于对抗的状态。当然,也只是嫌疑最大,还需要逐一排查,找到确切的证据。

    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而且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效率也是极其低。????天元盟派出去调查的人,成千上万,耗时半月依旧没有任何头绪,而整个西北域仍风声鹤立,各个家族势力皆惶惶自危。

    ……

    一处漂浮在空中的岛屿上,灯火通明,但岛上的气氛却已经进入了戒备中,一队一队侍卫昼夜不停的巡视着,很难有人靠近。

    此处正是无元盟总部所在地,其上的建筑尤为宏大壮观,每一处都充斥着古朴气息,厚重而霸气。

    浮岛上最高的一处山峰,耸立着一座恢宏大殿,天元盟高层全部齐聚,气氛极其肃穆。

    首位上一两鬓斑白老者,双目如炬,眼神如刀锋凌厉,一股上位者气息散发出来。正是天元盟掌舵―聂千峰。

    殿下,三十六位长老,八堂十殿的堂主殿主分坐两侧。??这里的任何一位都是可怕的存在,修为最低的都是道圣中天位。

    "诸葛老儿毁了远古秘境,这让十位太上十分震怒。”聂千峰出声道,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已经问责下来,要我们彻查他的身份背景来历,时至今日仍一无所获,甚至连他的弟子,家眷都凭空蒸发,无迹可寻。还有那些投靠过来势力,竟在月余内几乎被血洗一空,至今仍毫无头绪。这说明什么?只能证明我们的无能。你们说,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八大堂主,十殿殿主皆是相视一眼,他们现在可不敢发表看法,自找麻烦,还是由那些那些德高望众的长老上吧!只有等那些长老先开了口,他们才敢发言,不然说错一句话,可就不妙了。

    一众长老也是彼此相视一眼,然后都看着大长老,他来开口是最合适的。

    大长老一身灰长袍,微眯着的眼微微张开,知道再不出声是不行了,清了清嗓音说道:"那诸葛副盟主的身份来历一直就是个秘,曾经也深度调查过,只是西北域颇俱声望的散修,只怕身份来历早已被冼白,再查下去仍不会有任何结果。"

    “不错!当下要做的是找出血洗那些势力的凶手,挽回我天元盟受损的声誉和威望,否则再无任何势力敢投靠,甚至亲近我们,长此下去,势必会形成众叛亲疏之局。"一位长老出声道。

    "这批杀手每次行动都经过精心谋划,雷霆一击,瞬间遁隐,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我们的人几乎都在血案发生之后才赶到,每每棋差一招。倒是有点像是在玩鼠戏猫的游戏,简直就是一种肆无忌惮的挑衅。"另一个长老说道:"与其被对方耍得团团转,不如停止大张其鼓的搜寻,直接锁定一个嫌疑对象,不管是真是假,都将这个罪名硬扣在头上,以堵悠悠之口。"

    “嗯,这个想法不错!"聂千峰微微叩首道:"葛长老言之有理,想必心中已有了具体目标,说说看,谁的的嫌疑最大,必须要让人信服,否则难以服众。"

    “那是自然!"葛长老轻抚长须,成竹在道:"如今敢与我们直面抗衡,兵戈向相,势同水火的唯有天元城,也只有这股势力最有可能,有动机,有实力,有这个胆!”

    “听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有七八成可能是他们做的!"聂千峰的口气变得森冷,再见到一众长老,八堂十殿都纷纷点头,一拍扶手道:"就这么决定了,兵伐天元城!"?随即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众人散去。自己便匆匆向十大太上汇报会议的决定,最后的决策权并不在他手里。

    大长老离去时给了葛长老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的绕了一圈,便去了大长老住处。

    “葛兄,不知你对眼下的事态有何看法?"”大长老语带玩味地道:“你明知道天元城这根骨头可不是那么好啃的,却极力鼓动扩大战争规模,不知其中有何深意?”

    葛长老接过大长老递过来的茶,淡笑道:“呵呵,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实事上,就算我不说,上面已经在暗中向天元城调动大量兵员,早准备将这屎盆子扣在他们身上了。而且……"

    "有这种事,我们长老会怎一点不知情?"大长老颇感惊诧地道:"也就是说,出了诸葛风月那档子事后,上面已经对我们这些高层不再信任,甚至对每一个都起了疑心,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此举诣在洗脱嫌疑!”

    葛长老不置可否的喝着茶,微笑不语。大长老眉头微皱,双眼内闪过一抹精光,目光冷冽地看着葛长老,突然问道:“敢问,你可收藏了一株天阴草?”

    “嗯……”葛长老身子微震,双眼微眯,透出警惕的目光,语气肃然地道:"天地玄黄,斗转星移。"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大长老脸上现出讳莫如深的笑容,手一挥,一张残缺的晶卡出现在掌中。

    葛长老呵呵一笑,手中同样出现一张残缺晶卡,两张残卡对合在一起,正好是完整一张。

    “竟然是你!”大长老看到自己寻找了无数年的内线,竟然就是与自己关系很好的葛长老,实在是又惊又喜。

    “我也沒想到会是你!”葛长老也是激动声调都有些颤抖,道:“我们这一脉潜入进来的,只有我还侥幸活着。”

    大长老哀叹一声;“我这一脉也只有我活了下来,自从诸葛风月陨落后,上面又开始对每个高层展开深度核查,我们得多加小心了。”

    “这种人人自危的局面并非坏事,高层越乱,我们反而更安全。”葛长老道:“这盘棋越下越大,当下必须尽快将这个重要情报传递出去。”

    天元盟高层的大长老,四长老,用残缺晶卡搭上线,不再是孤军奋战,彼此都知趣的沒有去过问对方是哪一脉的人?

    “大长老,我其实早在怀疑,天元城方面突然出现的那位龙府使者,纯属子虚乌有的障眼法。”葛长老突然道:“东野一族杀羽,天鬼一族进攻多次受损,伤亡惨重,而后瘟疫肆虐,甚至举族高层被覆灭,接着又是天元盟的附属势力几乎全部被灭。这种种手段亦正亦邪,从不按常理出牌,这一切都不符合龙府使者堂堂正正的风格,所以我怀疑这个后面的神秘存在,应该也这我们这条线上的人。”

    大长老听得双眼内闪过一抹精光,恍然道:"我最近查出了诸葛风月的真实身份,甚至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与他关,而且与那位神秘的存在有着密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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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老听得双眼内闪过一抹精光,恍然道:"我最近查出了诸葛风月的真实身份,甚至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与他关,而且与那位神秘的存在有着密切的关系。"

    "哦,是那一脉的?"葛长老好奇地问道。

    "隐龙阁,龙剑峰。"大长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和我们一样,明面上都是师门的叛逆。"

    “如此说来,那神秘的存在很可能也是出自隐龙阁了?"葛长老不是猜测,几乎已经断定就是如此。

    对这个猜测,大长老也是深表赞同;“只是我们现在如何才能与对方联系上?"?大长老眉头紧皱着,手指不断敲击桌面,思考起来。

    葛长老想了想道:“我们即不能暴份,也无法取信对方。所以,只有在暗中传递消息,至于对方是否相信,那就要看他们的判断了。至少会引起他们的关注,然后去加以核实。”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大长老很是无奈地道:“希望能帮到他们,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葛长老突然起身,像是有所决断地道:"我想冒一次险,亲出前去走一趟,因为有些消息是不能担误的,根本沒时间让去你核实,事情就发生了。"

    "的确如此,尤其是在这非常时期,势态瞬息万变,能够提前获悉对方的动态,无疑会多出几分胜算,这个险值得一冒。我们蛰伏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这一刻么,我陪你走一趟!

    "大长老拍桌而起:"事不易迟,今夜就去!"

    两老都是道圣级的存在,要想无声无息的离开天元盟总部,轻而易举,根本就不可能会被发现。

    “嗯,居然布有道阵,品级还不低。”两老刚在联军的临时指挥所前落现身,第一时间就被一群侍卫包围了起来。

    "来者何人?"一侍卫统领出声道,他之所以沒有立刻下令出手,是因为沒从来者身上感到敌意,故而才有此一问。

    两老都是黑袍笼罩全身,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朦胧虚幻。大长老右手一挥,一枚紫玉令牌浮现;“将这个交给你们主帅。”?侍卫统领沒有多问,接过令牌转身进入道阵。

    "这是一个九品防御大阵,其中还隐含着威力极大煞阵,就算你我闯入,都很难全身而退。"葛长老惊叹道,他出自道阵宗,本身也是一位九品道阵宗师,所以一眼便看了出来。

    "哦,居然连你也无法破解?"大长老此时也知道了葛长老的身份来历,所以才更加震惊。

    "我不及也!"葛长老叹道:"沒想到隐龙阁也会出现如此道阵妖孽,足以让道阵宗汗颜。”

    两老都是用传音沟通,旁人无法得知。

    “两位请!”侍卫统领很快去而复返,两老跟在他身后,一路来到指挥所内。

    陆随风同样是黑袍笼罩住全身,见两老到来,示意侍卫统领下去。然后取出一块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虎头令牌,但只有一半。

    大长老双眼微微眯了眯,右手一挥,金光闪过,同样取出一块虎头令牌两枚令牌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块枚完整的虎头令牌。

    “两位在天元盟的地位应该很高,实在不该亲身涉险前来,很容易暴露身份的,有什么消息可以暗中派人传递。"陆随风给两老沏上一杯茶,有些抱怨地道:"我可不想看到诸葛前辈的悲剧再度发生。"

    二老虽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从说话的声音中可以辨别出对方年龄十分年轻,很难与那位神秘的存在联系在一起,心中都是甚感诧异。

    “我等蛰伏百年,还是第一次与外界发生联系,自然须倍加谨慎,小心求证,不可有絲毫大意。这个险不得不冒!”大长老出声道:"此外,我们此次前来还有重要的消息相告。"

    接着,就将天元盟大肆增兵,准备大举进攻的事说了一遍,然后便商定了一下以后的联系方式,仍以这虎头令牌为凭。没有作片刻担搁,随即便起身告辞。

    二老离去后,陆随风看着留下的天元盟资料,这才知道那被毁的远古秘境对十大上古道圣有多重要,诸葛风月这是彻底毁了他们的道主之梦。至少在千年内如无际遇,是完全沒希望的。以他们目前的修为,称雄一方沒问题,但要想一统道元大陆还做不到。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凌青风神色凝重的到来;?“少主,前线有变,天元盟内陆续调来大量强者,还有众多兵力。”

    陆随风闻言,眉毛微微动了动,仍看着手中的资料,沒有流露出絲毫惊讶。

    “看来对方是发现了我们血洗那些势力的事,这是要大规模报复的节奏!”凌青风猜测道。

    “这是预料中的事,就算不是我们所为,这个屎盆子都会硬扣在我们身上。”刚送走两老的景云走进来说道:“这种师出有名的机会岂会放过,还能堵悠悠之口,挽回跌落的声望。”

    不得不说,帝阁情报网的效力非常恐怖,这属于天元盟的高度机密,两老才不惜亲身涉险前来通告。也就是说,对方的兵员还在后方调动中,已被帝阁的情报网提前获悉。同时也验证了两老带来的消息,再无絲毫疑虑。

    “传令下去。”陆随风放下手中的资料,目中金芒闪动,当即下令道:“速调南北两面的大军过来,还在训练的新军也开赴前线。”

    “少主,这是要主动发起攻击?”凌清风听到下达的命令,颇感诧异的问道,一直都是对方在主动进攻,联军只是在被动防守。

    “对方这次有了出兵的借口,再无顾忌,已橫了心的要攻取天元城,完成统一西北域的大业。"景云说道:"我们即然已提前获悉对方的计划,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等他们大军云集,此时主动进攻才是最佳的破解之法。”

    “可我们还在建造城池,那岂不是说全部白废了?”凌清风有些惆怅地道,这可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完全没了意义。

    “当然有用,那是一劳永逸的工程。”陆随风则是回道:“只有后方无忧,固若金烫,我们才能不再局限于防守,打出去,将他们打痛打怕,趁势夺取临渊,朝阳两座无主之城,直到将对方驱出天门峡,形成西北对峙的格局。”

    “不错,只要占领天门峡,天元盟就再难收复北域。这也是对方最怕出现的局面,他们越是怕什么,就给他们来什么。"景云赞同的说道,对这位新少主的敬畏又添了几分。

    “传令!”陆随风直接下令道:“独孤家主率百万大军攻击东线敌军,梅家主率百万大军攻击西线敌军,司徒家主率百万大军从南面出击,秦家主率百万大军北面出击,形成四方开花之势,让对方摸不清我们的具体战略意图。”

    陆随风谈笑间,指点江山,一道道的指令传达下去,四方云动。天元盟一方怎么都想不到,一直被动防守的联军会突然发起主动攻击。几乎在同一时间,东南西北四线同时遭到雷霆攻击,猝不及防之下,还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御,各方阵营已被攻破。

    尤其是东西两线的攻势更加迅猛,可谓是势如破竹。厉无伤和天鬼三杰所率的八百大军,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攻势彻底的给打蒙了,万里之内皆是兵败如山的画面,尸横遍野,血流如溪,赤地千里。

    溃败大军本想退入临渊,朝阳两城,凭借坚固的城防坚守侍援。殊不知却被凌青风所率的帝阁精锐,和景云带领的风灵岛势力,分别暗中捷足先登的突袭成功,还给予兵临城下的溃军狠狠迎头痛击。

    沒有险要屏障固守,唯有一路败逃,四方溃军最后汇聚一路,同时向天门峡退却,那也是唯一退出北域的通道路径。

    联军的四路攻击大军也汇通在一起,由虚无颜统一指挥,紧随其后,狂追不舍,所过之处尸橫遍野,血染山川。

    陆随风看着光幕内的战场,数百大军的大溃退,数百万的大军追击,这场面还真是壮观。这场大战来得太过突然,厉无伤才刚刚得知联军进攻的消息,对方已从各方突破了防线,雷霆万倾的攻击,快若奔电的推进速度堵都堵不住,完全就是一场闪电战。

    “现在怎么办?”鬼族三杰看着四处战场,都是兵败如山倒,想组织反击都做不到,场面已彻底的失控。

    “这是我的判断失误,万万沒想到,对方会主动进攻。”厉无伤一脸苦涩地道:"最失策的是沒有守住临渊,朝阳两城,失去了最后的固守屏障,至使此战再无逆转的可能。"

    “启禀大帅,一支奇兵仿佛从天而降,已经攻破了涵谷关。”一统领前来禀告道;"我军已无险可守。"

    “什么?!”天鬼三杰闻报,脸色惊骇,忙看着地图。

    “天哪,这怎么可能?”鬼见愁震惊道:“好深远的谋划,好大的野心,天门峡一旦被攻破,意味着,对方将会形成合围之势,这可是最后撤退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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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天鬼三杰闻报,脸色惊骇,忙看着地图。

    “天哪,这怎么可能?”鬼见愁震惊道:“好深远的谋划,好大的野心,涵谷关一旦被攻破,意味着,对方将会形成合围之势,这可是最后撤退的屏障。”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涵谷关。”厉无伤神色冷凝,沒有一絲慌乱,平静的下达命令。

    “是!”那统领忙去传令。

    正面战场上,数十万战骑宛如滚荡潮汐,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无物可阻。虚无颜站在一处攻取的小镇的城池之上,手中拿着地图。

    “大人,敌军正在组织力量夺取涵谷关。”一侍卫前来禀报道。

    “命令大军快速向前推进,形成合围。”虚无颜自然不会轻易让对方夺回去,只是这支奇兵数量只有万余,虽然战力超凡,但也经不起人海战术的冲击,最多只能坚持数个时辰。

    涵谷关之战,属于困兽之斗,敌军必须在对方合围形成之前夺回涵谷关,否则就有全军覆灭之夷。所以,攻势尤为的凶猛,完全就是悍不畏死的往上冲,却一次次的被打回去。

    “这涵谷上的指挥官是谁?居然凭万余之众,就能挡住我数十万大军的反复攻击,绝非无名之辈。”鬼见愁看着再次被打回来的攻击部队,忙让人去调查这支奇兵的指挥官。

    很快,调查的结果出来。

    “见鬼了!”鬼见愁看到调查,手哆嗦了一下,怎么可能是景云?其余两鬼见鬼不愁这种反应,忙拿过调查来看。

    “景云!?”两鬼瞪大了眼睛:“他不是诸葛风月的弟子吗?此时不是应该在天涯逃亡吗?怎么会出联军的阵容中?”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鬼见愁杰摇头道:"难怪久攻不下,这景云可是和厉无伤,东野残心齐名的存在,只是行事一向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有他固守这涵谷关,想要夺取的难度无限加大,最重要的我们沒有时间。"

    消息传到主帅厉无伤那里,古井无波的面容终于有了波动,他对景云的了解远胜于天鬼三杰。难怪涵谷关会失守,难怪久攻不下,有他固守,就一点不奇怪了。

    厉无伤轻叹一声,凝眉思索了片刻,迅速地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势态,溃败的战局已法逆转,但这涵谷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夺回来,而普通的修者无论数量太多,想在短时间内夺回涵谷关的可能几乎不存在。

    "看来只有出动天鬼军团了!"厉无伤喃喃道,嘴角掀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这支天鬼军团只有三千之众,却是由高端战力所组成,其中修为最低的都是道皇中天位,道尊级的强者有五百之众,三十位统领都是半步道圣的存在。

    这样一支恐怖军团可以横扫百万大军,这也是厉无伤雪藏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候不会轻易亮出。但这涵谷关在当下的重要性,关乎着数百万修者大军的生死存亡,只要夺下此关,不仅能化解对方的合围,还能止住山崩般溃势,重新整合大军反击,逆转战局都有可能。实在不敌,也可从容而退。

    三千天鬼军踏虚而行,完全忽视强弓劲弩的攻击,直接向着涵谷关奔杀而去,浩荡的气势将射来的箭矢尽数震散,根本难以近身,只能略微滞缓一下前进的速度。

    "居然是天鬼军!"景云见状也是心中微惊,他也听说过天鬼军的存在,绝不是普通修者大军可以正面抗衡的,一阵箭矢攻击后,便果断的下令撤离。明知无法抗衡,又何必做无畏的牺牲。

    天鬼军并没有追击,事实上此举已违背了尊级以上强者不能参予战争的规则,如不被逼到了尽头,面临全军覆灭的危机,厉无伤也不会出此下策。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不会再参予接下来的战斗。

    虚无颜接到景云的回报,并沒有指责他的撤离决定,换做他也不会愚蠢一味的逞强,果断避其锋芒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所谓的合围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要想一举覆灭数百万大军谈何容易,绝对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当下的战场主动权掌握在联军手中,不能将这数百万敌军逼成困兽,也不能让他们有喘息反击之机,围三缺一,让他们看到逃生的希望,就不会生起拼命之心。而这一路的万里大溃退,会被步步蚕食,沿途不知会留下多少亡魂。

    虚无颜也调来帝阁的血杀堂和战堂,再加上风灵岛的高手,尊级强者也达到五千之数。双方的强者遥遥对峙着,相互震慑,谁也不敢参予战斗。

    对方夺回了涵谷关,止住了溃退之势,整合大军开始全面反击,挽回了一面倒的劣势。

    “让新军全部投入进去,让血历练他们,倘若不能够尽快融入战场,只会死的更快。"虚无颜看着战场,冷漠地道。

    新军顿时平均分布开来,各处战场上都有,虽有老兵带着,但能否活下来,还要看他们自己。

    “站起来,拿稳你的武器!”一老兵对一新兵怒斥,那新兵刚斩杀了一个敌军,全身发软的半跪在地,手中的兵刃都拿捏不住,滑落在地。

    那老兵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将地上的兵刃直接硬塞到他的手中。此时恰好有一个敌军冲了过来,手中长枪如龙,直奔他的前胸而来。

    "斩了他!"老兵大喝一声,一把将他迎面推了过去。

    生死当前,新兵脸上的惧色消失,双目泛红,挺刀而上;“噗嗤!”一道枪芒洞穿了他的手臂。

    “咔嚓!”他的刀斩断了对方的脖颈,鲜血溅落一脸一身,瞬间化为一个杀神。

    “这就是战场!”那新兵一脚踢开那死去的敌军,朝着另一个敌军冲杀过去。战场就是这样血腥,残酷,稍有仁慈手软,倒下的就是自己。

    战场上的两军已经杀红眼了,只能认服饰不认人。杀到后面已经难分你我,满脸全身都是血,除了眼睛内干净的,嘴中都有血液,一口唾沫都是血水,极其残酷。踩着脚下的尸体,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尸体。

    双方的战线已经拉开了太长,战场越打越大,激战了四天四夜,逐渐形成了势均力敌的胶着状态。这个时候,就看谁能够坚持到最后。如今拼的就是毅力,你累,对方也累。谁还能最后站着,就是赢家。?这个时候谁要是撤下来,那就是输家,输的结果只有死亡。

    “对方开始撤了。”景云指着一处战场道。有一处溃退,就会有第二处,第三外……很快就像瘟疫一般的迅速蔓延向整个战场。

    "这不是溃退,而是有絮不乱的撤退。"虚无颜审视着整个战场,纵横千里,这么大的战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战场太大了,涉及的疆域都不属于天元城,这已经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

    他接到的指令是将敌军逼出天门峡,然后派重兵固守,以此做为双方的分界线。要想染指北域,就得血战天门峡。至于占领了临渊,朝阳两城,以及所属的疆域,手已经伸出来了,还能够收回来?

    不光是打破天元盟一统西北域的美梦,这将是一块里程碑。天元城一直以来都处于劣势,活在天元盟强势霸权的阴影下,现在愣是彻底的扭转过来,这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会唤起更多势力的反抗。

    “剑已出鞘,不达目的,不会回鞘。”虚无颜直接下令道:“全线出击。”

    数百万大军闻令而动,千里战场宛如滔滔潮汐滚荡,铺天盖地的朝前席卷,气势撼天震地。

    厉无伤当下缺的不是兵力的悬殊,甚至还略优于对方,缺的是主帅的信心,大军的士气和战意。一方气势如虹,一方消极怯战,此战的结果不用预测,都知道最后的答案。

    若不是厉无伤破坏战争规则,让高端强者介入,强势夺回涵谷关,只怕连撤退的机会都沒有。至于之后会不会受到战争规则的制裁,那就不得而知了?

    有了涵谷关这道屏障,数百万大军才得以从容撤出战场,虽留下十万精锐固守涵谷关,阻截对方的追击,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后撤的大军不敢稍作停顿,一路向西急行,只有渡过天门峡才算是彻底的安全。

    以厉无伤的睿智头脑,自然不会忽视天门峡这样的险关要地,只是他的前任东野残心已提前留有兵力固守,所以他就沒有过度关注。沒想到势态的突变来得如此迅猛,同时也洞察到对对方的终极意图,再想加强天门峡的固守力量时,已经为时晚矣。

    后知后觉从来都是悲剧角色,厉无伤也不例外。因为他直到战局无法逆转时,才想到天门峡在当下的重要性,立即派出一批强者增加天门峡的固守。

    殊不知,陆随风早在大战开启之前,已让白红雪带领一众血杀堂高手前往天门峡。而固守其上的都是普通修者,由于战争离他们太远,甚至连基本的戒备心都沒有,所以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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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陆随风早在大战开启之前,已让白红雪带领一众血杀堂高手前往天门峡。而固守其上的都是普通修者,由于战争离他们太远,甚至连基本的戒备心都沒有,所以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天门峡险关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易主了,要想夺回的机率几乎为零。而前来加强固守的一众高手,尽皆遭到猝不及防的伏击,无一生还。

    而厉无伤仍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天门峡已经失守。直到大军全部撤出天门峡时,才又后知后觉发现最后的险关易主了。这就是棋差一着,忙手忙脚,失了先机,只能一味的补漏,重新布设防线,谨防对方的继续入侵。

    连续百日的战争,天元盟的势力终于被逼出北域,暂时被阻于天门峡外,完成了战局的惊天大逆转。当然,联军这边的损失也不小,甚至惨重。而对方吃了这么大的亏,就算是为了声誉,颜面,威信,也不会轻易就此罢手,绝对会卷土再来。

    这一点无须判断也能预知到,陆随风看着地图,陷入沉思,接下来是固守天门峡,还是挟大胜之威继续挺进对方地域?当然不是想扩大彊域,就算能攻城掠地,也根本固守不住,甚至还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但将战火烧到对方的地头,搅它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还是有必要的,这是以进为退的策略,至少能让有所顾忌,在短期內扼制再度入侵的势头。你能做初一,我也有能力做十五。

    “启禀主帅,联军兵出天门峡,已攻破阴风岭。”

    “启禀主帅,联军夺取百谷城。”

    “启禀主帅,联军占领万龙岛。”

    “……”

    “……”

    仅仅半月不到,传来的禀报络绎不绝,全是被攻取和沦陷的消息。天鬼三杰的脸色早已变得没有了表情,厉无伤表面上仍沉稳如山,实则心中比天鬼三杰更急,更愁,他如今根本莫不清对方的战略意图,连连判断失误,大军几番出击都尽皆扑空,摆明就是不想和你大军正面交战。而是声东击西,专挑弱的打,而且是打了就走,完全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

    “够了!”厉无伤对着前来禀报消息侍卫,一声呵斥:“给我滚下去。”

    天鬼三杰见状,知道这位主帅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不光是他,他们现在心情也很糟糕。

    “龙府使者,你可真狠!我都退回自己的彊域,你仍然还不善罢干休,居然敢入侵天元盟的地界,不知你那来的这份底气?”厉无伤眉头早已皱成了一条线,甚至恨得咬牙切齿,他现在真想将这个对手扒皮抽筋,甚至剁碎了喂狗。

    他之前或许还能够和这位龙府使过上几招,但现在,实在是难了,发现自己的诡谋韬略与对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甚至低了不止一筹。

    “对方从被动防守到主动进攻,都深谋远虑,每一步都算无遗漏,处处布局,遍地挖坑,让你防不胜防。尤其是最后的反攻时机,更是在你最意想不动时候,突然发动雷霆攻势。”厉无伤喃喃地道,又像是在总结点评这场战争的胜败得失。

    “并非我们不行,也并非我们兵法韬略浅显,而是对方根本就不按张出牌,甚至不择手段,连用毒这种下着损招都用得出来,简直就是无耻沒下线。”鬼见愁不屑的鄙视道。

    “呵呵……哈哈……”厉无伤却仰头笑了出来,那笑极其惨淡,道:“貌似你们不择手段在先,人家还施彼道在后,何来无耻下着之说?”

    “说到底,还是我们计逊一筹,没有对方的谋算深,气魄大!”厉无伤收住笑声道:“试问,要是换做我们来掌控这种大战场,还是这种四处作战的战场,我们能够掌控得了么?”

    天鬼三杰听到这些话,直接哑语,他们那些话也只是在自欺欺人,求个心里安慰罢了,却被厉无伤直接说破,揭穿了他们心中不想直面的耻辱。

    “劫数啊,真是劫数……”厉无伤仰头苦笑一声,重复着劫数二字。

    “噗——”?厉无伤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向后倒去,这把天鬼三杰吓住了,忙上前将其搀扶住。

    “无伤兄!”天鬼三杰不停的呼唤着,忙一番查看,确定没有生命之危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看得出来,知道这是无计可施,自愧不如对手,屈辱,不甘,郁愤等聚在一起,所导致的气血攻心。

    主帅是被气得吐血的事也没有瞒住,很快传遍整个全军,士气再度受损,战力大幅下滑,大军再也沒有主动出击。

    陆随风也已经得到了消息,被气吐血也没有什么,只能说实力不济,计不如人。

    "不过,这并非什么好事。"陆随风反而凝重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天元盟高层很快就派人来接替他。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对手,我们要做好准备,不可掉以轻心。”

    “大局已定,派来也没有用了。”虚无颜自信地道:"如今的主动权握在我们手中,要打要停,要进要退都是我们说了算。反正震慑的目的已达到,大不了退回天门峡,谅他们也不敢轻易来犯。"

    这场战争的战火烧到了家门,?天元盟高层震动,败势不可挽回,当下的重中之重,是将入侵之敌驱除,甚至全灭。

    天元盟总部大殿内,盟主聂千峰负手而立,一言未发。

    “事到如今,若要改变这种不利的格局,就只有一个办法。”下首的一青袍老者道,双眼内闪过一抹厉芒,脸色也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哦?有什么办法扭转逆势?"聂千峰扬了扬眉,目光犀利的望向那位青袍老者,后者抬手在脖子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釜底抽薪,直接干掉龙府使者。”聂千峰看得脸色一怔,旋即心领神会。微眯起眼道:“这倒也不失为一策,只不过对方身边势必强者如云,想要袭杀成功的可能几乎为零。之前东野残心和天鬼三杰都曾尝试过,皆是有去无回。还是另谋它途路吧!”

    “不再试试怎么知道?”青袍老者则是阴笑连连地道:“我们潜不进去,就不能想办法将其引出来么?”

    聂千峰闻言,想了想,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有些无计可施了,擒贼先擒王,若是真能够将他引出来干掉,自然能改变当下的局面。

    “关键怎么引他出来?”聂千峰皱眉道,看来他是同意了。

    “引他出来,需要一个饵。”青袍老者抚须道:“或者制造一个机会,让他出现在战场上……"

    “以这位龙府使者的智商,什么样的饵能让他轻易上钩?"聂千峰摇摇头,并不认为此法可行,玩阴谋鬼计,在这位的面前就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的确也是,或许再高明的饵,都会被其一眼识破,甚至反过来阴我们一把。”青袍老者想到东野残心和天鬼三杰的前车之鉴,也不由打了个寒颤,想了想道:"即然玩阴的不行,那就玩阳谋,堂堂正正的邀他出来。"

    “这个理由必须足够有份量,否则根本难以吸引他出来。”聂千峰道:"这个机会不好创造啊,理由更是难找,而且还会令其起疑。"

    “谈判!”青袍老者道:“由双方主帅亲自出面,这个理由应该足够了,地点就选在两军阵前,我想对方也不想将这场战争持续下去,最后形成两败具损的局面,所谓见好即收,谈判就是最好的途径,对方应该沒有理由拒绝。”

    “就算对方同意,两军阵前强者如云,又有什么机会斩杀对方?”聂千峰皱眉道。

    “除此之外,还有更堂皇的理由吗?况且当下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青袍老者道:“只有他现身在两军阵前,才有机会强势干掉他。只要精心谋划,以我们的终端战力一定可以做到。”

    “可是厉无伤当下已经气得吐血卧床不起,肯定是去不了的。”聂千峰道:“派谁前去?”

    “让天鬼三杰去。”青袍老者直接定了人选,当下也只有天族三杰上得了台面,重要的是对方能出现就可以了。

    天鬼三杰接到命令,可是震惊的不轻,竟然是让他们去见龙府使者,心里还真有些发虚,可命令下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当即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对方阵营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

    陆随风正在看着地图,一侍卫进来将信送了进来;“前线送过来的信,说是厉无伤送过来的。”

    “上面都写的什么?”陆随风连头都沒抬起来,一旁的景云忙接过信看了起来。

    “谈判,地点选在两军阵前,指名要你亲自到场。”景云放下信,撇了撇嘴道:“一看就知道是个局,谈判只是幌子,醉瓮之意不在酒,绝对另有图谋。”

    “连你都能够看出来,这幌子也太低劣了。”陆随风不屑地道:“按照常识来说,当下的局势对他们来说十分不利,提出停战谈判,看似合情合理。”

    “连你都能够看出来,这幌子也太低劣了。”陆随风不屑地道:“按照常识来说,当下的局势对他们来说十分不利,提出停战谈判,看似合情合理。”

    "但反过来看,对方的底蕴仍很强大,并非真的束手无策,更不可能就此屈辱妥协,那不是天元盟的风格。想要速战速决,最好的方法就是擒贼先擒王。”景云道,分析的有条有理。

    "你说得沒错!"陆随风点了点头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干掉我,局势才能逆转。”

    看来青袍老者和聂千峰的算计落空了,这点小小的伎俩如何瞒不住陆随风,更别说被算计到了。

    “那少主打算去是不去?”景云问道,陆随风端起来一杯茶喝了起来,并没有立刻回答。景云也没有继续问,静静地等着。

    “这不用想,是天元盟高层的算计。”陆随风开口道:“要是不去,那就是不给面子,侮辱了他们的智商,那会彻底的激怒对方,我可不想面对狗急了的疯狂。”

    “可要是去了,那就要面对无数高端强者的围杀,连圣境都可能出手,实在太冒险。”景云担心地道:"少主真确定要去?"

    “去个屁!”陆随风突然爆出一句粗口:“我又不是牵线木偶,他们说要去就去啊?回复,就两个字——没空。”

    没空两个字,可是霸气啊!这是明摆着打天元盟的脸,还是狠打,打得映山映水。景云强忍住笑,忙去回复。

    “传令虚无颜他们,对周边的城镇攻击再狠一点,不要纠缠恋战,打完就走,搅他个风声鹤立,鸡飞狗跳,惶惶不可终日。”陆随风冷笑道:“这就是想要算计我的代价。”

    “少主,对方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不惜一切的围剿我们入境的大军。”景云担心道;"狗急跳墙,相当于是绝地反击,战力会大幅提升。不得不防!"

    “我知道。”陆随风点头道:“所以我才要让虚无颜他们不要过多纠缠,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不过,据我估计,对方狗急跳墙时间不会来得太快,首先要换帅,补充兵源,然后整合大军,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

    联军攻势依旧十分迅猛,大军席卷万里,跨山过江,一路攻城掠地,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狗急跳墙的事,比预想的时间要前了许多,这是注定要发生的情节。首先是各地的抵抗力加强,甚至还会发起不要命的攻击,令联军的损失不小。

    “对方的将士就打了鸡血般不要命,竟然选择自爆也要重创对手”景云道:“这样下去,我们损失很大!”

    “耗时数月的时间,在天元盟的地界也折腾够了,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命令虚无颜他们,分批撤出敌境,让他们处处扑空,挙拳打在空处。"陆随风果断的下达了撤退令。

    几乎只在数日间,天元盟境内就再寻不到一支联军的踪影,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万里內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化都化不开。随处可见尸身横陈,残肢断臂触目可见,一脚踩下都会有血水渗出,这一切都证明这里曾经历过惨烈的战事。

    “大帅,问罪书已经下来了!”一位高级统领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问罪书递给了厉无伤。

    “唉!”厉无伤叹息一声,问罪书根本没有看,只是接了过来放在一边。这是他的耻辱,一辈子的耻辱。

    “你不看看?”鬼见愁脸色难看地道。

    “看什么?”厉无伤苦笑一声道:“结果是什么,你我都知道,徒增羞辱而已。又何必去看?”

    “这件事早已是注定了,我有准备!”厉无伤仰面悲叹:“不能与龙府使者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一战,心有不甘,只是再沒有机会了。我不担心会受到怎样的处罚,而是谁来接替这主帅之位?”

    “接手之人马上会到来!”那位高级统领道。

    厉无伤闻言,目中寒芒闪动,很想看看到底是谁,希望是一个比自已更强的人,千万别是一个怂包就行了。

    “我走后,你们呢?”厉无伤看着天鬼三杰,他这一走,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处罚?问罪书只是免去他的职位罢了,至于要面临什么处罚,还不知道。

    “我们无所谓。”鬼见愁摇头道:“去哪儿都行,你有问罪书,我自然也有,虽然只是口头问罪,却还是罚了我们圈禁十年。”

    “圈禁十年?”厉无伤眉头一皱道:“此次战败,主要责任在我,你们只需要承担辅助不力的责任罢了。何以圈禁十年这么严重?”

    鬼见愁却只是苦笑一声道:“这样的结果已经注定了,又何必不平!”

    “不行,这件事我会上诉。”厉无伤愤然地道:“我不信上面不酎情考虑。”

    “我们是败军之将,还有什么资格上诉?”天鬼三杰都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算了吧,圈禁就圈禁吧,十年而已,弹指即过。”

    “来了!”厉无伤突然抬头看向大殿外,他已经听到了虚空中的动静,知道接手之人到了。

    一队浩荡阵容现身,一巨大的龙辇在空中漂浮着。龙辇缓缓的落了下来,?珠帘掀开,一身穿紫金长袍,头戴三叉玉冠的男子走下了龙辇。

    “南幻世!”厉无伤看到从龙辇上走下来的男子,眉头紧皱。

    “无伤老弟,好久不见。”南幻世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落在厉无伤眼中却充满了讥讽,甚至还有一股阴森的感觉。

    “幻世兄,久违了!”厉无伤也回了一句,他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位过来接手。

    步入大殿,南幻世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首位上,?这让天鬼三杰很是不爽,现在只是问罪书下来,帅印还没有正式移交给他,就这么坐上首位,分明就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羞辱。

    “本帅到任,你们四位收拾收拾,可以离开了。”南幻世笑容收敛,直接下了逐客令,这里现在是他掌管,那就是他的地盘了,他说了算。

    “你似乎来早了些,明日才是移交帅印的日子,现在还轮不到发号司令。”鬼见愁讥讽道。

    “早一天晚一天沒什么区别。”南幻世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你们四个败军之将还有脸呆在这里?本帅都为你们感到不耻!”

    “南幻世,你也不用落井下石,我们的今天,或许就是你的明天。”厉无伤鄙夷地道:“以你这志大在才疏的德行,下场甚至会比我们更惨。等你和那位交手后就知道了,我只是吐血,你吐出来的绝对会是心肝。”

    “笑话!”南幻世毅嗤之以鼻道:“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如何向上面解释吧!放心,我不会步你们后尘,你们看不到的。”

    “我自会解释,用不着你劳神。”厉无伤道:“不过作为同道,提醒你一声,别小看这位龙府使者,他比你预想的更要可怕得多,否则,怎么掉进坑里的都不知道。”

    “哈哈——危言耸听!”厉无伤的话,让南幻世仰头大笑出声道:"难怪你会败得如之惨,胆气被夺,何以言胜。本帅可不是泥捏的,岂会被对方的名头所慑?不过,念在你还算善意提醒的份,不介意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们,你们此番回去,不光只是处罚,你们那沦落到二流的家族也会连带,如不出意外的话,命令已经下来了。”

    天鬼一族被血洗了一遍,已沦落到了二流势力的行列,而且还是很靠后的那种。听到此番还可能自己牵连家族,厉无伤和天鬼三杰都是拳头紧握,心中说不出的愤然和落寂。

    “如果还有点羞耻之心,尽快从本帅的视线中。”南幻世不屑地冷哼道:“一群废物。”

    天鬼三杰直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连杀人的冲动都差点难以抑制,最后也只能不甘心的离去。但他们相信,南幻世如果不把那龙府使者眼中,必败无疑,下场只怕比他们更惨。

    四人来到大殿外,早已有刑堂执法在等待,手中还拿着一副枷锁,分明是给厉无伤准备的。枷锁上身,全身元力顿时被封,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是个犯人,而天鬼三杰罪不至此,只会受到些许处罚。

    厉无伤和天鬼三杰被革职问罪的,陆随风一点不觉意外,如今的天鬼一族已不复之前强大,否则也不会遭受如此待遇。

    “天鬼一族已成了过眼云烟,却不知新上任的这个主帅是什么货色?”凌青风道:“所幸我们的大军几乎都撤了回来,不然定会遭到疯狂的剿杀。”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好歹也要拿出点战绩来。"虚无颜说道:"即在本土无处可烧,势必会烧向天门峡。”

    "少主,刚接到消息,厉无伤将在三日后被问斩,而且还是在三军面前问斩!"景云将刚送过来的消息递给陆随风。

    “不至于吧,胜败乃兵家常事,革职问罪已经是处罚够重了,还当作全军的面斩首,这也太狠了吧!”凌青风难以置信地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兵法家,还是一个尊级大天位后期强者,如此良材杀了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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